第61章：暗流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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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mm目光里闪现一丝黯然，却还是很得体地把二人让进小帐来。
“二师兄，不知家严情况如何？”蔡mm第一句，自然是问蔡邕的。
王粲咬着下嘴唇，终于还是把适才那些话对蔡琰讲了，尽管他讲得没有与阿铨讲的那样直白，但却如何瞒得过冰雪聪明的蔡琰。
蔡琰那对灿若星辰的眸子已悄然蒙上了一层雾气。
但她没有说任何话。
对二人，她只表示出无言的信任，这一点深深赢得了阿铨的好感。
好一个懂事而又温婉的女子。
“二师兄，铨哥，小妹想入长安，不知能否如愿？”
阿铨想了想，温和说道：“小妹，不要着急，不日我将亲入长安城。王司徒虽然好大官威，想来他还是要见我的。到时，我自然会为蔡世伯分辩。你放心好了。蔡世伯文才冠于天下，王允又怎么会轻易杀这样一个大儒？实在不行，我打进大狱，抢也把蔡世伯抢出来。”
最后这一句话杀伤力太大了，王粲一下子就摔倒在地上，一双小眼睛瞪得跟绿豆似的盯着阿铨，好象在看一个怪物。
而蔡琰也吃惊不小，连连摆手道：“万万不可。”
阿铨也觉失言了，刚才太急于在蔡mm面前表现自己，旁边还有丫环在呢，不由得一笑：“当然这话也就是这么一说，别说长安城内天牢管理是多森严，就是我们这些人能不能进长安，还在两可之间。不过，小妹你记着，我阿铨既然在你面前说过救世伯的话，那我肯定能救他出来，不然的话，我再不见你！”
最后一句话说得斩钉截铁，蔡琰看着阿铨，目光渐渐转为柔和，终于点了点头：“如此，蔡琰谢过铨哥了。”
告辞出来，阿铨、王粲尽皆无语。
王粲忽然道：“阿铨师弟，琰琰姐姐实在太可怜了。”
“嗯？”
“老师——哦，我说的是蔡世伯——一生性傲，得罪权贵，东奔西走，无枝可依。北奔五原，南逃荆襄，风霜雨雪，尽皆历遍。琰琰姐姐自幼孤苦，没过几天开心的日子。人都说琰琰姐姐才华绝世，谁又知她命如纸薄。老师北行五原之时，曾受过河东卫家的恩德，于是许下琰琰姐姐的婚事，为此，不知拒绝了多少权贵的提亲其中，似乎还有阿铨师弟你的兄长我的二师弟潘洪吧，唉，老师总是性情耿介，出言必诺，明知道琰琰姐姐的未婚夫婿病入膏肓，却依旧许婚，让琰琰姐姐嫁给卫仲道那个死鬼。可怜琰琰姐姐，旁人婚嫁，都是琴瑟和谐，共效于飞，可偏偏她，一嫁过去，就是服侍濒死之人，烧汤捧药，端屎擦溺，你可想象得到，琰琰姐姐那样一个神仙般的人物，在卫家过得什么日子！可即便如此，卫仲道也没活过一年就去见孔夫子了，可卫家不但不念琰琰姐姐的恩义，反责她命硬克夫，冷言冷语，日夜辱之（居然日夜辱之！），竟视琰琰姐姐为眼中钉，认为她克死丈夫，还谋家产。琰琰姐姐一怒之下，离开卫家，自回陈留老家安住，想不到，今天却又发生这样的事，此般种种，让她如何承受？”
说到这里，王粲声音已然哽咽。
阿铨停住脚，只觉一阵阵心如刀割，却不禁问道：“不是人人都说，那卫仲道才华横溢，文才高妙，正与蔡小师妹绝配，二人婚后幸福美满，是世人羡慕的神仙美眷么？”
王粲怒道：“放屁！别怪我说粗话，豪门大族，自古最多肮脏事，可有几件能传到外面？一个年轻人，若非久病，哪会这么容易就翻白眼？以琰琰姐姐的性子，若非逼得紧了，她又怎会离开卫家？”
阿铨转回身来，遥望着蔡琰mm的小帐，眼前闪现出她头扎白花，面戴黑纱的样子。
可怜她其实才十九岁，却是守孝三年的文君。
卓文君尚有司马相如（文外话：本人对这个司马相当反感）去追求她，可谁又是能让蔡琰肯为之当庐之人(小注:历史上卓文君与司马相如私奔入蜀后，因为没钱养家，只好做起生意，“当庐卖酒”)？
一时间，阿铨思绪如烟，悄然飘舞，几乎痴了。
“唉，命运弄人，若非老师过于耿介，琰琰姐姐何以受这一生之苦？若非老师过于耿介，他自己又何至于到今日这步田地？阿铨小师弟，我虽然叫你小师弟，但你却年长于我，与琰琰姐姐也差不了几月，虽我不敢想旁的——你我姻缘，皆操于父母、兄长之手，但当此危难之时，还请阿铨师弟对琰琰姐姐多加照顾。”
说着，他竟是对阿铨施了一礼。
阿蜷赶紧拉起王粲，叹道：“王粲师兄，你既然看出来了，我也不瞒你。我的确对小妹她心有好感。当然，这与救她的父亲无关。无论有没有她的存在，我都会救蔡中郎，这是大义所在。只不过，诚如你所说，我的婚姻，只怕还由不得我来作主。不过她在我军中，你只管放心，阿铨再没能力，照顾好她总还可以办到。”
二人继续向前，王粲忽然道：“不知三师弟他有后了没有？”
“明知故问，我兄长他方成亲不久，何来后人？你又不是不知。”
王粲摇头道：“或许你不知道。我在长安识得一家，那家人说也是三师弟潘洪的家人。”
“啊！有这等事？应应是误认。”
“或许是吧。不过，你若是进了长安城中，希望阿铨师弟抽空去看看他们。”说罢，他给了阿铨那家人的住址。
阿铨心中立时疑云大起。
王粲虽然长得不咋的，也不该是胡言乱语之人，难不成，兄长潘洪真在这长安城中，还有一房妾室？怎么从来不曾听他说起过？
兄长啊，兄长，你可是江南四大公子之首啊！
很奇怪，按理说江南公子的势力来到长安，一定会有很多人来找阿铨，毕竟五千豫州军马已经是足以影响局势变化的第三股力量。
可实际上，除了王粲，居然就再没有第二个人来过，不但王允没来，吕布没来，城中的西凉军胡轸、徐荣没来，连潘洪的大师兄荀攸也没来，甚至，连被派到长安招揽人才的楼万毅楼大官人都没有派人来。
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诡异的味道。
现在的长安，与刚开始下诏江南士人集团进京勤王的长安，已经不太一样了。
究竟是什么事情，造成了这种改变？
是王允的实力已经增强到不用在意江南公子军团的出现了吗？
他又是如何做到的？
完全收伏了长安城中的西凉军团，还是得到了其它势力的援助？
不可能啊！
天下有可能支援他的，除了江南公子还有谁？
他视为朋友的袁绍去年曾推出新版皇帝刘虞，结果遭到了全世界大汉皇帝粉丝的反对。若是全盛时的大汉，此时的袁绍怕早被视为反贼给铲平了。再加上他今年正与公孙瓒交兵，打得不亦乐乎，根本就没时间西顾。
曹操嘛，正忙着收黄巾呢，今年他将得到几十万青州军，实力发展突飞猛进。而兖州刺吏刘岱已死，他入主兖州已成定局。但是曹操正在膨胀期，绝没时间西顾。
袁术，他自己想当皇帝，怎么可能来帮王允？
刘备？这位皇叔倒是有那份孝心，可他目前只是一个小小平原相，哪有权力离境？
刘焉？这个老家伙一心想当皇帝，他听说益州有天子气，于是赶到那去当州牧，才到地方就派张鲁割断了汉中，不再与朝庭联络，于是打起了当土皇帝的主意。他自己偷偷都造了皇帝的车撵，哪有时间和心情来帮王允。
想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次日清晨，阿铨开始着手安排林康进城，一方面请示入城之事，一方面索要军械粮草，王允新得了董卓郿坞中的全部家当，此时简直富可敌国，不向他要向谁要？
同时，阿铨让林康联络已在城中的楼万毅。
楼万毅两个多月前就奉潘洪之命前来长安帮忙寻找人才，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
江南大军到此，他本应主动联系，怎么还要江南公子主动找他？
阿铨开始有了不好的预感，看来事情发展并没有原先想象的那么简单。
长安城中暗流涌动。
虽然阿铨拥有兵马，王允也应视之为助力，不会轻举妄动。
但并州军与西凉军仇深似海，西凉军又刻意向江南示好，这样一来，吕布对江南公子集团的观感肯定是极差。
有这位不按常理出牌的绝顶高手在，不能不多加小心。
万一他一时失手，手中方天画戟错掉到头上，那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了。
半晌功夫，林康就匆匆回来报告：“二公子，奇怪，我们未来之时，王司徒一个劲催着让我们快来，可现在到了长安城下，他又不说让咱们进城的事情。虽然答应给物资，却也答应得不痛快。我到他府中，没有人看得起我，和那位主管钱粮的椽属打了半天的口水战，才讨得三日军粮。而且我们在城中的先期人员传来消息，说吕布天天在大叫，要给江南公子好看呢。”
“给我等好看？他说原因了吗？”
“说是因为江南公子包庇西凉贼军，也是应当一并清除的乱党。”
果然是吕布，自视太高，以为他自己一个人就可以消灭天下所有不服从的集团。
当然，并州兵马不可小视。
与江南部队(包括豫州军)不同，并州军与西凉军一样拥有众多骑兵。
吕布的骑兵，加上高顺、张辽等人的辅佐，是目前长安城中最强的势力。
阿铨也不是傻子，没事才不会与这样的敌手正面交锋。
阿铨心里泛起一丝无奈：我说吕布啊吕布，你正面的对手应是西凉军，别针对我们江南四公子啊，我们哥几个只是来长安逛逛街的，买盒哈根达斯就走人。
“楼万毅那里情况又如何？”
“楼先生那里很好，相当好，整天有数不清的人到他那里去吃吃喝喝，门庭若市啊。”
林康这话听起来不对头。
“此话怎讲？”
“哼！这个楼万毅，他忘了自己是干什么来的，整天与一帮人作诗论赋，谈玄说谶，小人去见他，他居然只派个下人来应付。听那口气，他得王司徒赏识，打算长期留在长安，不回江南了。”
我靠，这个楼万毅也算当世名人，怎么做事这么不靠谱？
你带着特殊任务而来，来了居然是这样工作的。
如果潘洪是老板，这样的员工，有一百个也早开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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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粲咬着下嘴唇，终于还是把适才那些话对蔡琰讲了，尽管他讲得没有与阿铨讲的那样直白，但却如何瞒得过冰雪聪明的蔡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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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老师——哦，我说的是蔡世伯——一生性傲，得罪权贵，东奔西走，无枝可依。北奔五原，南逃荆襄，风霜雨雪，尽皆历遍。琰琰姐姐自幼孤苦，没过几天开心的日子。人都说琰琰姐姐才华绝世，谁又知她命如纸薄。老师北行五原之时，曾受过河东卫家的恩德，于是许下琰琰姐姐的婚事，为此，不知拒绝了多少权贵的提亲其中，似乎还有阿铨师弟你的兄长我的二师弟潘洪吧，唉，老师总是性情耿介，出言必诺，明知道琰琰姐姐的未婚夫婿病入膏肓，却依旧许婚，让琰琰姐姐嫁给卫仲道那个死鬼。可怜琰琰姐姐，旁人婚嫁，都是琴瑟和谐，共效于飞，可偏偏她，一嫁过去，就是服侍濒死之人，烧汤捧药，端屎擦溺，你可想象得到，琰琰姐姐那样一个神仙般的人物，在卫家过得什么日子！可即便如此，卫仲道也没活过一年就去见孔夫子了，可卫家不但不念琰琰姐姐的恩义，反责她命硬克夫，冷言冷语，日夜辱之（居然日夜辱之！），竟视琰琰姐姐为眼中钉，认为她克死丈夫，还谋家产。琰琰姐姐一怒之下，离开卫家，自回陈留老家安住，想不到，今天却又发生这样的事，此般种种，让她如何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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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故问，我兄长他方成亲不久，何来后人？你又不是不知。”
王粲摇头道：“或许你不知道。我在长安识得一家，那家人说也是三师弟潘洪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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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吧。不过，你若是进了长安城中，希望阿铨师弟抽空去看看他们。”说罢，他给了阿铨那家人的住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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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啊，兄长，你可是江南四大公子之首啊！
很奇怪，按理说江南公子的势力来到长安，一定会有很多人来找阿铨，毕竟五千豫州军马已经是足以影响局势变化的第三股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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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阿铨开始着手安排林康进城，一方面请示入城之事，一方面索要军械粮草，王允新得了董卓郿坞中的全部家当，此时简直富可敌国，不向他要向谁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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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等好看？他说原因了吗？”
“说是因为江南公子包庇西凉贼军，也是应当一并清除的乱党。”
果然是吕布，自视太高，以为他自己一个人就可以消灭天下所有不服从的集团。
当然，并州兵马不可小视。
与江南部队(包括豫州军)不同，并州军与西凉军一样拥有众多骑兵。
吕布的骑兵，加上高顺、张辽等人的辅佐，是目前长安城中最强的势力。
阿铨也不是傻子，没事才不会与这样的敌手正面交锋。
阿铨心里泛起一丝无奈：我说吕布啊吕布，你正面的对手应是西凉军，别针对我们江南四公子啊，我们哥几个只是来长安逛逛街的，买盒哈根达斯就走人。
“楼万毅那里情况又如何？”
“楼先生那里很好，相当好，整天有数不清的人到他那里去吃吃喝喝，门庭若市啊。”
林康这话听起来不对头。
“此话怎讲？”
“哼！这个楼万毅，他忘了自己是干什么来的，整天与一帮人作诗论赋，谈玄说谶，小人去见他，他居然只派个下人来应付。听那口气，他得王司徒赏识，打算长期留在长安，不回江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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