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江南仁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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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钱塘郡太守柴波的妹妹。”
“柴波？认识，当年在曹操家里见过，那人有些轻浮，和你江南公子家族结亲后，怕是少不得仗势欺人。”
乱了，乱了，柴波居然会认识曹操和袁术，三国志上怎么没有记载？
“柴太守居然认识曹奋武？”此时曹操是奋武将军，和孙坚一样的杂号将军，所以称他曹奋武，与别人叫孙坚为孙破虏是一样道理。
“升堂拜母的交情。”袁术答道。
这个升堂拜母可了不得，那就是结为兄弟，成为通家之好，和桃园结义是一个意思。阿铨寻思哪天曹操来攻，柴波不会就一拍屁股归顺了吧？
“好了，”袁术道，“我知道了，到时必有一份厚礼送上。”
“小侄还有一事请求，盼世叔恩准。”
“怎么这么麻烦，说吧，什么事？”
“是，世叔明鉴。兄长自少年游学，蒙党人之难，受奸人之害，后因得何进大将军重视，与世叔等人共立朝堂，忙得晕头转向，更无闲回乡。小侄年虽十八，与兄长在一起得时日却并不多，愧为兄弟啊！”说着阿铨拼命的暗捏大腿，强挤出眼泪来，“今时兄长大婚，我做弟弟的若是不到，岂非不敬？所以恳求世叔恩准，让小侄暂回临安。”
这一哭，袁术受不了：“好了好了，哭什么，没有不让你回去。真是怪可怜的。唉，你去吧。世叔我同意了。”
“多谢世叔！”阿铨喜从心中来，叩了一个头，转身就走，一出门看到袁琼和一个绝美的年轻妇人走了过来。
今天袁琼穿着一身大红短袍，和一团小火苗似的，听她叫道：“铨哥，你去哪儿？”
阿铨先向那美妇施礼道：“见过夫人。”再答道：“袁小姐，过年好。”
那妇人不肯受礼，侧身道：“不敢，贱妾冯氏，见过公子。”
这个女人很美，柳眉狐目，樱唇皓齿怪不得，她是袁术最喜欢的女人——等等，冯氏？那天看到的就是她？！阿铨眼前登时闪现出两个丫环为那个雪白的身躯擦拭的景象来。
“咯”的一声，袁琼在旁边笑了起来。
这小丫头！想害死人啊？这是什么场合，她怎么不知轻重！若是她信口一句胡说，小命就交待在这了。还好，小丫头只是笑笑，没有再说别的，她和冯氏进去了。
阿铨长舒了一口气，转身便走。
马上就可以回临安了，终于要离开这虎穴龙潭之地了。
就在阿铨准备收拾东西时，一排武士推门进来：“公子，后将军有请。”
糟糕！
回到暖阁，袁术已起，旁边小丫头袁琼在偷偷地笑。
她做了什么？
“臭哥哥，想偷偷回家呀？我还要你陪我玩呢！”她也不顾袁术在旁，就叫了起来。
“见过世叔。”阿铨向袁术行礼。
“免礼，世侄，你方才出去后，我又想想，决定你还是留在宛城的好。”
“什么？！可是世叔，您明明答应了的。”
“答应就不能改么？再说了，刚才是你袁世叔答应的，现在是大汉后将军决定了的。”
“有何不同？”
“当然不同，于私，我可以让你回去，于公，我却觉得你还是留下为好。”
阿铨心中认真地问候着袁术一家人：有欺负人的，没见过这么欺负人的。后将军和世叔，还不都是你一个人么？不放咱走，咱就不走了？咱还照样走！
“世叔，您要让小侄做那不忠不孝之人么？”
袁术道：“百善孝为先，我当然不会阻止你尽孝，这样吧，我举你一个孝廉算了。来人，发一份表，我袁术举潘铨为孝廉。”
底下有人忙活去了。
“贤侄，孝之为物，在心而不在于行，你在我这，可保你江南一方平安，这就是最大的孝心”
礼退后，阿铨走下石阶，袁琼跑了过来：“铨哥哥，干嘛不理我？”
阿铨转身施礼道：“袁小姐，请您自重，您老如今也老大不小了，身大袖长，与我等男儿在一起多有不便。”
袁琼登时愣住，被气得面色通红，忽然间跳起来狠狠一口咬在阿铨肩上。
“哎呀，咬死了我！你难道也属狗的？”阿铨急忙推开，见肩头已是破了。袁琼嘴角挂血，泪儿围着眼圈乱转，忽然痛哭道：“哼！我再不理你了！永永远远也不理你了！”
她转过身，顺着回廊跑去，一个女官见她奔来，闪得慢了些，被她撞倒，她抬脚就是一脚。
阿铨快步向外走去。
气走袁琼，是返回江南计划中重要的一环。
阿铨若不气走了她，调包计就用不成了。
不过，这丫头咬得还真疼。
阿铨暗想：这小丫头不会对我真的有好感了吧？切，脑子里在想什么啊，那可是才十一岁的丫头片子，过了，过了！
奉袁术之令让其他人送礼品回江南，阿铨赶紧坐马车来到施翔驻军处，这里兵士早都打点好行装，准备出发。阿铨一进帐，马斌就让人把门守住了。
“袁术不让我走，看来只能采取第二个计划了。”
“二哥放心，一切都由斌来安排。带进来。”
一语才毕，一个蒙着头巾的少年走了进来。去了头巾看时，只见那少年与阿铨长得倒有几份相似。
“我还是有些不忍。”
“二哥，他是自愿为你而死。”马斌解释：“此人南阳人士，家产被袁术手下霸占，逼入钱塘，若不是江南公子收留，他全家早已饿死。”
“嗯，告诉我你的名字。”
“小人名叫陈呆子。”
“陈呆子，无论如何，我江南公子都会善待你的家人，请安心。你且来看，”阿铨在案上画张草图，指明袁术府中布局，告诉他应注意的事项。府中扶侍仆人早换成江南公子这边的人，有他们照应着，三五日内不会被人看破，这时间足够阿铨他们返回江南了。
“公子放心，就此告辞。”换好衣服的陈呆子转身而去，仆人们立即上前，扶着他上车。
阿铨知道，这应该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他。
“我们走吧。”阿铨跨上心爱坐骑“乖乖”，抬头望着江南方向，一挥手。
终于可以回家了！
江南，是的，终于回来了。
阿铨想不到还能回到临安。
临安城现在成了一个大工地，热闹非凡，无数平民正在推土打夯加固城墙。这些人大部分是难民，在这里做一份工，谋点粮食养家。虽说不多，但是比起江南以外那些免费征集百姓筑城的地区，江南这里可算是仁政了。也有些主动来响应的百姓，他们自带粮食，奋力劳作，每块城砖每段城墙上都注着大名，谁都不愿比别人差了。外城基本成形，墙厚达七丈，主体是用石灰、黄土外加糯米汁筑成。先把石灰、黄土铺好，再把糯米汁泼上去，其中甚至还加着小石子，经过夯制，坚如磐石。这叫三合土，在五胡乱华时期已有文字记载。
临安西北的凤凰山，组成了临安城的外围天然屏障，而城的东、南两面则有滔滔的钱塘江水环绕，西面水洼随意挖一挖就成了西湖，借着自然条件，就形成了世界上最宽的护城河，平均宽度近200米，在以步行、骑马、木舟横渡的时代，这些天然的地理条件形成的屏障是难于逾越的。
“二哥，此城若当真建成，足挡雄兵十万！”四弟马斌望着新城感叹道，“此真天下雄关也。”
阿铨点点头：“话虽如此，但守城的关键不在关，而在于人。董卓虽建了郿坞，最后也得破。”
马斌点头道：“此所谓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也。”
“得人心者得天下。若我们象袁术那般，眼前这些善良百姓，终有一日也会暴起。”
闲话暂罢，摧马进城！
“二公子回来了！二公子回来了！”人群中传来巨大喊声。
“那就是让我们到江南避难的二公子！”
“那就是对流民解衣衣之的二公子！”
“那就是给我们饭吃的二公子！”
人群围拢上来，不但做工的，连监工都跑了过来，阿铨身边的护卫们立时警觉，施翔、林康更是紧张地横马在前。
阿铨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在这些流民心中已有如此地位：莫不是兄长把功劳推到了我身上，或是水镜先生做了宣传，不然怎会如此？
阿铨翻身下马，向众拱手：“潘铨何德何能，敢受此礼？”
人却越集越多。
正发愁间，忽听鼓声动地，锁呐喧天，一队士兵分开人群，原来是蒯越带着诸位官员亲自来迎。
众人分开，蒯越向前。
阿铨忙施礼：“异度叔亲迎，铨何以敢当？当真折杀小侄了。”
蒯越一笑，旁人取酒，倒满三杯。越举一杯道：“此乃扬州众官心声。第一杯酒，是迎二公子平安归来。二公子为江南百姓，不惜以身犯险，深入虎狼之地，以换我江南数月安宁。”
阿铨一笑，接过酒来一饮而尽：“这是我唯一能做之事，众位过奖。”
蒯越起第二杯：“这一杯，为钱塘郡百姓而敬，公子留下造城蓝图，使临安城在最短时间内，达到了最佳防御效果。如今虽未建完，但仅以外城而言，足挡袁术十万大军。”
阿铨接过酒杯：“这一杯，却不敢饮，临安新建，全赖众位，众军卒，众父老，我敬大家！”说罢将酒洒在地上，向众致谢。
“这第三杯，我代天下读书人而敬。”蒯越道。
阿铨心中一动：“造出纸来了？”
越笑道：“不错。来人，把江南公子纸拿过来！”
有人拿过纸来，只见那纸洁白如雪、细腻如脂、柔软如绵、又匀又密、光亮细滑，比之后世宣纸已有八分意味。
阿铨拿过一张，揉一揉又展开：“这纸叫什么？”
“江南公子纸。”
“何故叫此名字？”
“这是江南二公子造出来的，所以叫这名字。”蒯越笑道，接着他向后转头，“大家说，该不该叫这个名字？”
“该啊，二公子，这是您造的纸啊！”
“您的功业可比蔡侯！”
“我曾高价买过山东左伯左子邑造的纸，那纸虽号称‘子邑之纸，妍妙辉光’，却比不得江南公子纸，公子纸风行天下，实乃我江南之盛事啊！”
“好，诸位，这一杯，我也干了。”阿铨心中高兴，虽然酒量有限也是豁出去了，向众人举杯，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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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波？认识，当年在曹操家里见过，那人有些轻浮，和你江南公子家族结亲后，怕是少不得仗势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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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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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礼，世侄，你方才出去后，我又想想，决定你还是留在宛城的好。”
“什么？！可是世叔，您明明答应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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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铨心中认真地问候着袁术一家人：有欺负人的，没见过这么欺负人的。后将军和世叔，还不都是你一个人么？不放咱走，咱就不走了？咱还照样走！
“世叔，您要让小侄做那不忠不孝之人么？”
袁术道：“百善孝为先，我当然不会阻止你尽孝，这样吧，我举你一个孝廉算了。来人，发一份表，我袁术举潘铨为孝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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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铨转身施礼道：“袁小姐，请您自重，您老如今也老大不小了，身大袖长，与我等男儿在一起多有不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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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铨接过酒杯：“这一杯，却不敢饮，临安新建，全赖众位，众军卒，众父老，我敬大家！”说罢将酒洒在地上，向众致谢。
“这第三杯，我代天下读书人而敬。”蒯越道。
阿铨心中一动：“造出纸来了？”
越笑道：“不错。来人，把江南公子纸拿过来！”
有人拿过纸来，只见那纸洁白如雪、细腻如脂、柔软如绵、又匀又密、光亮细滑，比之后世宣纸已有八分意味。
阿铨拿过一张，揉一揉又展开：“这纸叫什么？”
“江南公子纸。”
“何故叫此名字？”
“这是江南二公子造出来的，所以叫这名字。”蒯越笑道，接着他向后转头，“大家说，该不该叫这个名字？”
“该啊，二公子，这是您造的纸啊！”
“您的功业可比蔡侯！”
“我曾高价买过山东左伯左子邑造的纸，那纸虽号称‘子邑之纸，妍妙辉光’，却比不得江南公子纸，公子纸风行天下，实乃我江南之盛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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