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艰难的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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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铨一步上前，忽然蹲下：“呀，是虫妹妹啊，真奇怪，才一天不见，你长得更漂亮了，个子也长高了，哈哈，对了，我刚才在追一只小狗，结果走迷了路，你能不能带我出去啊。”
“哦？原来你是在找小狗啊，我说呢，怎么闯到内院来了，好吧，我带你出去。”袁琼拉着阿铨的手，蹦蹦跳跳就往外走。
阿铨松了一口气：还好骗过她了。这小魔女虽然恶名在外但毕竟岁数还小，幸得逃过一难。
转过几道回廊，眼前一亮，重见袁府外花园。
终于走出了险地，脱离了虎口，阿铨心思：下次打死我也不再没事乱走神了，立即开溜，龙入大海，虎归高山
“走了，可爱的虫妹，拜拜。”开心的阿铨已经不会说中国话了。
“对了，铨哥，我有点事问你。”
“什么事？说。”
“我姨娘长得白不？”
“白。”
话一出口，阿铨寻思，俺还是自杀吧。
其实，除了“阿铨笑话”，阿铨与袁琼之间并没多少交集。毕竟岁数上差得太多，她更感兴趣的是再小两岁的孙策，而不是阿铨，更不是一直追着她屁股转的孙权。可是自从阿铨误入内宅这件事之后，她好象是发现了一件大玩具，每天得意洋洋来找阿铨做这做那。
阿铨虽然心有不满，却又不敢不从，可她古怪刁钻之处，简直令人发指！
袁琼居然命令阿铨和她踢毽子！这还罢了，她要阿铨学老玩童一心二用之术在踢毽子的同时要讲“阿铨笑话”！
这也就罢了，她居然还似懂非懂地撩拨道：
“铨哥，你那天都看到什么了？”
“铨哥，你说我冯姨娘美不美？白不白？”
“铨哥，你说你干嘛偷看嘛，你想看什么？我给你看呀？”
阿铨事后得知那天看到的雪白身子，居然就是袁术的最爱，号称国色天香的冯氏。
这如果让袁术知道了，点了天灯那都是轻的。
阿铨现在对袁琼是不置可否地敷衍着，嘴里哼哼哈嘿，在脑海里早把她掐死一百遍一百遍了，然后还要分尸，然后再考虑把她每具尸块藏在哪比较安全。阿铨忽然又寻思着：我咋的越来越变.态了。
坐在暖房的胡床（就是马扎）上，看着眼前这个小妖精，阿铨眉头大皱。
“唉。”
“怎么了？铨哥？”
“老在府里，闷死了。不能总让我一大人和你一小毛孩踢毽子吧？”
“谁是小毛孩了？我身上又没长毛。”袁琼不满地翻着大眼皮，却也觉踢毽子是小孩子的把戏，有些没面子，“那你说，我们做什么去？”
“出城围猎？”
“好主意！我和父亲去说。”
“别说是我提议的。”
“为什么？”
“你爹怕我想逃啊。”
“恩？你不会当真骗我，想要借机逃走吧？”
“逃走，你以为我是孙策啊？给我匹马，骑上去不掉下来就不错了，还谈什么逃走？”
“也是，真奇怪，你跟孙策哥哥差不多高，怎么每次打架都不是他的对手？”
“我是士人。”这话说得，那在古代可真是理直气壮，还能赢得小mm的赞美！要搁现在，你看那边已经有位仁兄在竖中指了。
阿铨这回提的“出城围猎”是想试探袁术之心。
很不幸
袁术说，不成。
是不是袁琼是个女孩子，说话没份量，且再投颗石子。
“孙策，我们去打猎好不好？”
“好啊，我们去新野郊外博望坡围猎野山羊。”
“嗯，我们要向袁叔叔禀报一声吧。”
“好。”孙策跑去。时间不长，垂头而回，“叔叔说不许咱们去，怕有风险。咱们都是名门之后怕什么风险？别说猎野羊，就算是猎虎，我一人赤手也猎得。只是他说得坚决，你没见那样，像要吃人，吓得我也不敢再说了。”
“真是奇怪，这是何意？拿咱们兄弟都当小猪养了，生怕有个闪失不成？”
孙策摇着头，无可奈何地走了。
看样子，袁术还是加着小心，不肯轻放出门。日后想要离开宛城，还要费些周折。
逃走？最后决裂时，也许会做吧。
那就继续在这当小猪吧。
冬日，让人变得慵懒。
如此下去，与寄生虫何异？
不行，阿铨我要努力！奋斗！闻鸡起舞，半夜鸡叫
无论如何，日子还是要一天一天地过。阿铨现在是吃饭喝酒没意思，练剑读书没兴致，就连袁琼那小丫头的要胁也渐渐习惯了，麻痹了一天比一天懒，就差变狗熊冬眠了。
人疲了，乏了，宛城的日子太过平淡，平淡得开始发霉，袁府的天是灰色，阿铨的心是蓝色
他开始无比怀念起在江南时那些忙碌的日日夜夜。
哎，不管现在多么想念江南，阿铨也是回不去的，毕竟还在人家手里做人质呢。
天下大乱还在继续，从偶尔席间的闲谈中，阿铨也一鳞半爪地了解到前线的一些战事。
比如那个倒霉催的曹操，看酸枣盟军整天喝酒不思进取，于是孤军前进，碰上董卓大将徐荣，被杀得大败，好不容易靠陈留孝廉卫兹散尽家财给汇集的五千兵马全赔了进去。他没了实力，臭骂了诸位只负高谈的大人们一番，自己和夏侯惇一块儿回老家募兵去了。
此时，酸枣诸路大军也乱了套，曹操这一路由兖州刺史刘岱、陈留太守张邈、东郡太守桥瑁、山阳太守袁遗等组成，本来就人心不齐、互有矛盾，曹操一走，内部更乱，兖州刺史刘岱和东郡太守桥瑁之间还有过节，刘岱找个机会就把桥瑁砍了，派手下王肱代领了东郡太守。这下联军彻底乱了，谁都怕自己是下一个刀下鬼，眼见时至隆冬，粮食也吃完，仗也打不动，也就风吹云散了。东面战场一乱，董卓就重新雄起了，于是回头就来攻孙坚。
当时孙坚正在鲁阳城东与部下们一起喝酒——虽说孙坚是打仗最主动的一个，可他也是人啊，也需要偶尔喝喝小酒，听听小戏调剂下吧。正喝着，就见董卓的步骑数万人突然出现。这时孙坚却镇定自若，根本不在乎，在席间依旧谈笑风生，命令部将整顿队伍，不得轻举妄动。看队伍排好了，这才依次进城，先后有序，分毫不乱。董卓见孙坚军阵整齐，不敢攻城，引兵退去。
这是当年冬天的最后一仗。
然后就过年了。
在汉末，人们过年还不贴春联，不看春晚，无鞭炮可放，但毕竟也是一年中最大的节日，所以宛城还是蛮热闹的。袁府内那是张灯结彩，一片繁华。人人新衣，口口祝福；杀猪宰羊，大锅飘香。到了晚上架起火堆，把老粗的竹筒往里头一丢，听那噼里啪拉的响声，有精致些的，往竹筒里面放上些硫磺啥的，就更热闹些。
阿铨忽然在想：火药这玩意在三国可就是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啊！要不要抓紧发明它？
“铨哥，又在这里发愣呢？是不是还想到后宅看看？”不用回头阿铨也知道是袁琼这位小祖宗。
“小姑奶奶，您就饶了我吧。”看看四下里没有人，阿铨也懒得生气，只是救饶道。
“嘻嘻，今天父亲要大排宴席，你会参加吧？”
“嗯。”
“真快，一眨眼离咱们上次在一起吃酒都三个月了。”
“真快？那是对你来说吧，对我来说，日子过得实在太慢了。”
“为什么？我们两个不是一起过日子的么？”
“去，谁和你一起过日子。”
晚上的宴会很热闹，不但袁术手下文武群臣汇集一堂，连孙坚都从鲁阳前线回来了。大过年的，军无战心，想来董卓也不会偷袭，再说鲁阳天下雄关，就算偷袭也不怕。宴会上文臣武将挤得满满当当，除袁术这位重号将军，孙坚这位杂号将军外，还有一大堆校尉、都尉、军司马、太守、最低也是县令长级别的。袁术手下大将纪灵与孙坚坐在一起，两人皆是大个，纪灵还要更威猛些。而孙坚则猛恶中带点凶残，凶残中又略带猛恶，他虽然不说话，却有一股杀气从身上漫延开来，似乎连面前的水酒都带了血腥气。
一开始，在座的诸位都共同举杯，祝愿明年讨董功成，祝天子安好，然后诸将祝后将军袁术康健安宁，平定天下，大震袁氏声威。
借着敬酒，四弟马斌与施翔、林康也摸到了阿铨身边。
“二公子好。”
“二哥受苦了。”
“三位辛苦，临安可有消息？”
“有。”四弟马斌笑西西附到阿铨耳边说了几句。
“哦，兄长要大婚了！哦，四弟意思，是以参加兄长婚礼为由，向袁术提出辞行？好主意。”
“大哥自你离开后，日夜思念，听罢弟之计策，当即称善，遂提前了婚期。其实”四弟马斌笑笑，“到现在，大哥的府邸还没有完全盖好。”
阿铨心头一暖。
“不过，袁术会放我走么？”阿铨低声道。
四弟马斌轻声道：“应该会放吧。就算他不放，我也备有万全之策。”
“什么？”
“二哥可向袁术请求回家参加大哥的大婚之礼，如他同意，那我们就大模大样回去，如不同意，那可要求他放我等其他人回去，不过我等离开时，公子可要求带些礼品回去，并来营中一趟。”说完他眨了眨眼睛。
阿铨登时心中有数。
心中有了盼头，兴致立马上来，阿铨跟马斌等人起身，举杯向袁术等人敬酒，不要钱的马屁可劲儿灌，把袁术拍得找不到北，顺便又夸孙坚勇猛无敌，纪灵大将风范，长史杨弘儒士风格、主薄阎象机智多谋
第二天上午，阿铨求见袁术。
袁术在后堂接见，居然还没起床，就拥着被子半躺在暖阁里。隔着屏风，阿铨外头才行完礼，却听到里面有女子低低娇笑：“大人，不要啊！不要”
搞什么飞机大炮？叫得一点都不专业，怎么也得叫“雅美蝶”吧！
“小侄潘铨参见袁世叔。”称呼是重要的，这样一提，就把事情锁定在家事范围。
“贤侄，起来吧，见我何事？”这声音有些宿醉未醒，阿铨心思早知道应该下午再来才对。
“世叔，昨日铨收到家书，兄长将于月底大婚，特让小侄通禀袁叔叔，请您去喝杯喜酒。”
“哈哈哈，潘洪老兄啊，你也终于奈不得寂寞了么？好事好事，不知娶的是哪一家啊？”袁术口无遮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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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几道回廊，眼前一亮，重见袁府外花园。
终于走出了险地，脱离了虎口，阿铨心思：下次打死我也不再没事乱走神了，立即开溜，龙入大海，虎归高山
“走了，可爱的虫妹，拜拜。”开心的阿铨已经不会说中国话了。
“对了，铨哥，我有点事问你。”
“什么事？说。”
“我姨娘长得白不？”
“白。”
话一出口，阿铨寻思，俺还是自杀吧。
其实，除了“阿铨笑话”，阿铨与袁琼之间并没多少交集。毕竟岁数上差得太多，她更感兴趣的是再小两岁的孙策，而不是阿铨，更不是一直追着她屁股转的孙权。可是自从阿铨误入内宅这件事之后，她好象是发现了一件大玩具，每天得意洋洋来找阿铨做这做那。
阿铨虽然心有不满，却又不敢不从，可她古怪刁钻之处，简直令人发指！
袁琼居然命令阿铨和她踢毽子！这还罢了，她要阿铨学老玩童一心二用之术在踢毽子的同时要讲“阿铨笑话”！
这也就罢了，她居然还似懂非懂地撩拨道：
“铨哥，你那天都看到什么了？”
“铨哥，你说我冯姨娘美不美？白不白？”
“铨哥，你说你干嘛偷看嘛，你想看什么？我给你看呀？”
阿铨事后得知那天看到的雪白身子，居然就是袁术的最爱，号称国色天香的冯氏。
这如果让袁术知道了，点了天灯那都是轻的。
阿铨现在对袁琼是不置可否地敷衍着，嘴里哼哼哈嘿，在脑海里早把她掐死一百遍一百遍了，然后还要分尸，然后再考虑把她每具尸块藏在哪比较安全。阿铨忽然又寻思着：我咋的越来越变.态了。
坐在暖房的胡床（就是马扎）上，看着眼前这个小妖精，阿铨眉头大皱。
“唉。”
“怎么了？铨哥？”
“老在府里，闷死了。不能总让我一大人和你一小毛孩踢毽子吧？”
“谁是小毛孩了？我身上又没长毛。”袁琼不满地翻着大眼皮，却也觉踢毽子是小孩子的把戏，有些没面子，“那你说，我们做什么去？”
“出城围猎？”
“好主意！我和父亲去说。”
“别说是我提议的。”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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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你不会当真骗我，想要借机逃走吧？”
“逃走，你以为我是孙策啊？给我匹马，骑上去不掉下来就不错了，还谈什么逃走？”
“也是，真奇怪，你跟孙策哥哥差不多高，怎么每次打架都不是他的对手？”
“我是士人。”这话说得，那在古代可真是理直气壮，还能赢得小mm的赞美！要搁现在，你看那边已经有位仁兄在竖中指了。
阿铨这回提的“出城围猎”是想试探袁术之心。
很不幸
袁术说，不成。
是不是袁琼是个女孩子，说话没份量，且再投颗石子。
“孙策，我们去打猎好不好？”
“好啊，我们去新野郊外博望坡围猎野山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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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孙策跑去。时间不长，垂头而回，“叔叔说不许咱们去，怕有风险。咱们都是名门之后怕什么风险？别说猎野羊，就算是猎虎，我一人赤手也猎得。只是他说得坚决，你没见那样，像要吃人，吓得我也不敢再说了。”
“真是奇怪，这是何意？拿咱们兄弟都当小猪养了，生怕有个闪失不成？”
孙策摇着头，无可奈何地走了。
看样子，袁术还是加着小心，不肯轻放出门。日后想要离开宛城，还要费些周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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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让人变得慵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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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今天父亲要大排宴席，你会参加吧？”
“嗯。”
“真快，一眨眼离咱们上次在一起吃酒都三个月了。”
“真快？那是对你来说吧，对我来说，日子过得实在太慢了。”
“为什么？我们两个不是一起过日子的么？”
“去，谁和你一起过日子。”
晚上的宴会很热闹，不但袁术手下文武群臣汇集一堂，连孙坚都从鲁阳前线回来了。大过年的，军无战心，想来董卓也不会偷袭，再说鲁阳天下雄关，就算偷袭也不怕。宴会上文臣武将挤得满满当当，除袁术这位重号将军，孙坚这位杂号将军外，还有一大堆校尉、都尉、军司马、太守、最低也是县令长级别的。袁术手下大将纪灵与孙坚坐在一起，两人皆是大个，纪灵还要更威猛些。而孙坚则猛恶中带点凶残，凶残中又略带猛恶，他虽然不说话，却有一股杀气从身上漫延开来，似乎连面前的水酒都带了血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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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袁术会放我走么？”阿铨低声道。
四弟马斌轻声道：“应该会放吧。就算他不放，我也备有万全之策。”
“什么？”
“二哥可向袁术请求回家参加大哥的大婚之礼，如他同意，那我们就大模大样回去，如不同意，那可要求他放我等其他人回去，不过我等离开时，公子可要求带些礼品回去，并来营中一趟。”说完他眨了眨眼睛。
阿铨登时心中有数。
心中有了盼头，兴致立马上来，阿铨跟马斌等人起身，举杯向袁术等人敬酒，不要钱的马屁可劲儿灌，把袁术拍得找不到北，顺便又夸孙坚勇猛无敌，纪灵大将风范，长史杨弘儒士风格、主薄阎象机智多谋
第二天上午，阿铨求见袁术。
袁术在后堂接见，居然还没起床，就拥着被子半躺在暖阁里。隔着屏风，阿铨外头才行完礼，却听到里面有女子低低娇笑：“大人，不要啊！不要”
搞什么飞机大炮？叫得一点都不专业，怎么也得叫“雅美蝶”吧！
“小侄潘铨参见袁世叔。”称呼是重要的，这样一提，就把事情锁定在家事范围。
“贤侄，起来吧，见我何事？”这声音有些宿醉未醒，阿铨心思早知道应该下午再来才对。
“世叔，昨日铨收到家书，兄长将于月底大婚，特让小侄通禀袁叔叔，请您去喝杯喜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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