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有女采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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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离洛从打坐调息中睁开眼。
一整夜，他须臾不敢浪费，都在修炼中度过。
推开房门，呼吸一口清新的空气，精神为之一振。
昨夜下了雨，空气中弥漫着泥土被冲刷过的芬芳，四周的雾气兀自没有散去，为竹林添上几分朦胧。
他迈步向前，想走出竹林，看看远方的风景。
一步，两步。
“师兄！”离洛双手扶额。
陶木柏双膝着地，像只鼹鼠，在地上刨着什么。听到离洛招呼，浑身一哆嗦，扭过头来，爽朗一笑：“师弟！早上好啊！”
齐云山上的一天，开始了。
“师弟，你听我解释！昨日我不是说过吗，这湘妃林的笋一等一的棒。然后今天我来得稍微早了点，就想起现在正是吃笋的季节啊！然后我得让你见识一下我齐云山的美味，于是就有你看到的那一幕了。”
看着一身泥土的陶木柏滔滔不绝，离洛有些崩溃！说好的谦谦君子呢？说好的白衣剑仙呢？把我白衣飘飘的师兄还给我！
见离洛不为所动，陶木柏继续吹嘘：“师弟，你是不知道这冬笋的美妙，这笋长在地下，还没冒头，笋质幼嫩，最是爽口，与春笋大大不同。一会儿师弟你陪我去抓只野猪，咱用大肥肉炒一炒，再烧个冬笋猪脚汤。啊，人间极乐不过如此。”
离洛听他说得诱人，不由吞了吞口水。
这一年来跟随哥哥，风餐露宿，险些忘了豚肉的美妙滋味。
想起师傅的谆谆教诲，他又有些犹豫：“师兄，师傅让你今日教我法术的，可不是让你教我做厨子！”
陶木柏继续舌灿莲花：“当然！师兄这就教你法术，不过术法一道不能闭门造车，所以师兄决定：以野猪为练习对象，今天的施法对象就是它了！”
“那听师兄的。”离洛面上勉为其难，其实心里乐开了花。
“修仙四要，术阵法道，阵乃合击之道，术乃直接应用，法为根本大法，我齐云的坐忘经便在此列，道则是修为深浅。此四者乃我辈修行根本，你可知为何要修习法术？”
树林里，陶木柏收起了嬉皮笑脸，正经向离洛传法。
离洛想起离凤歌斗战时的种种，便是因为手中一口飞剑，无人敢轻瞧了他。
于是他回应道：“法为根本，道为道行。术，则是手段。仙道渺渺，有如高山，不知何日登顶。但登山路上一定荆棘密布，学法术，就是学披荆斩棘的手段。”
孺子可教，陶木柏点头赞许：“修仙四要，这术就是除魔卫道的手段了！”
“你且看好！今日我就给你演示我齐云的斗战法术，也是根本剑法。上善剑！”
说着他从丹田中唤醒飞剑，阔步上前。
闭目，睁眼。
气势为之一变，如利刃出鞘。
身随意动，利剑刺出，有金戈之气。
又有以柔克刚，仿佛女子翩翩起舞。
上善若水，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虽时时柔弱无骨，亦有精进无畏，化繁为简，直似瀑布飞流直下，气势磅礴！
陶木柏身若游龙。
时而飘飘乎如冯虚御风，时而进退间纵横捭阖。
飞鸿随他身姿飞舞，不沾一点烟火气。
离洛如痴如醉，不时并指如剑，跟随师兄身法比划。
四十二路剑法一一演练，渐入尾声。
陶木柏昂首挺胸：“第四十三式！落九天！”
飞鸿发出厉啸，如黄河水般向林间奔腾而去。
一路所向，树木尽数摧折。
回首一笑，他露出一口白牙：“师弟，午饭有了！”
离洛犹自入神，闻言抬手看向前方。
一只野猪，已被钉在树上，摇摇晃晃。
离洛眉角直跳，果然是自己的好师兄。
小溪旁，离洛看着师兄从百宝囊里掏出锅碗瓢盆，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师兄再做出什么我也不会吃惊了。
“不是师兄吹牛，凡间厨子那儿能找到的，师兄这百宝囊里都有。”陶木柏边说边从囊中掏出几样物事。
“你看看，这砂锅，五色神泥所铸。再看看，这砧板，三千年桃木就能做出这么一块儿。不光能做菜，还辟邪！”还不忘一脸嘚瑟。
说着，他又掏出一把寒光闪闪的菜刀，塞到离洛手里：“师弟，帮帮忙，去把猪剖了。取两斤猪腹肉，那地方肥瘦相间，不腻人！别忘了再砍条猪腿，炖着吃！”
离洛接过刀，笑问：“敢问师兄，这刀有什么说道？”
陶木柏脸上全是得意：“北冥寒铁，吹毛断发，居家必备！”
离洛拎着菜刀，闷闷的清理猪杂碎，一边还在心中哀叹：“这不是我想要的修道生活！”为了一口吃食，不得不委屈自己一下了。
陶木柏可不管这么多，用清冽的溪水将产自渤海国的“卢城稻”淘洗两遍，放入砂锅中，加火烹煮。
大米产自北方极寒之地的渤海国，用敖罗河源头的清水灌溉，每年都作为贡品向武朝进献，颗粒饱满，色泽诱人。
准备好葱姜蒜三味，又将从湘妃林采摘来的冬笋清理干净，切成块状。
这时离洛也把猪肉处理好，五花肉红白相间，如雪后新泥。
陶木柏运转真元，将火灵气汇于双掌，烧掉猪毛，又引来水灵气将猪皮冲刷干净。将猪肉一分为二，一份切条，一份切片。
“咕噜噜”
砂锅中的大米煮沸了。他揭开锅盖，将肉条铺陈到锅中，撒上一点雪花盐，用作提味。
又往铁锅中倒半碗水，赶入肉片，合水闷干。
离洛在一旁看他劳作，心中不由感慨师兄手艺精湛：猪腹油腻，用水煮透可化解。煮出的肉晶莹剔透，肥而不腻。
爆炒葱蒜，小火炒笋，倒肉调味。
陶木柏又支起一口大锅，将剁成块状的猪腿丢入锅中，至锅中水煮沸，血水冒出，换水清理，如此两次，将血水清理干净。倒入冬笋和八角，陈皮等大料，大火炖煮。
一时间，小溪上下都飘散着米饭的清香和炖肉的浓郁气味！
离洛在一旁眼巴巴的看着，想不到师兄厨艺如此了得。
“好香！你们在干嘛！”
这声音像是黄鹂啼鸣，清脆悦耳。
离洛本被食物吸引，猛然间听到提问，心中一惊：“谁？”
出现在他眼前的少女，豆蔻年华，眉角还有几分青涩，青春的气息扑面而来。
她古灵精怪的冲离洛笑：“我知道你！你是我的小师弟。”少女年龄比离洛还小几岁，话语却故作老成。
她又望向忙碌的陶木柏：“大师兄！你做好吃的居然不叫我，我要告诉顾师伯去！”说着提脚欲走。
离洛一时间有些尴尬，不知该怎么称呼这少女。好在陶木柏及时出现了，向少女一脸献媚的道：“小师妹，别闹。我这是在给小师弟接风洗尘！你说是吧，小师弟？”说着向离洛打个眼色。
离洛回过神来，心中奇道，原来师兄也会怕，口上却配合无比：“多亏师兄照顾，饮食起居让师兄费心了！师姐，要一起吗？”
云采薇噗嗤一笑：“却之不恭！”终于露出了符合年龄的符合年龄的娇俏可爱。
陶木柏狗腿的掏出一副碗筷，递给少女。
递出前，还不忘掏张手绢擦拭下。
三人都是不拘一格的人物，席地而坐，静待饭菜烧好。
不多时，陶木柏抬上砂锅。
米饭清香可口，砂锅中的猪肉被加热流油，流淌到下层米饭中，为清甜的大米添上几分肉香。最精华的还是砂锅煮出的锅巴，香，脆，浓郁！
冬笋清脆爽口，五花肉浓重醇厚，一片笋，一块肉，两种滋味在口中交替。
猪腿被煨化开来，胶质在齿间流淌，煮出的竹笋别有一番风味，粉滑顺口，口齿留香。
离洛深深折服，师兄果然不负老饕盛名。
吃到最后，三人险些把舌头也吞下肚去，又舍不得放下碗筷，干脆敲骨吸髓，将能吃的吃了个干净。
三人一番狼吞虎咽，只留下一地残羹冷炙。
太阳早已驱散雾气，让人忍不住眯眼，享受午后的惬意时光。
云采薇此时吃饱喝足，心中满意，口上赞扬道：“果然还是大师兄做的饭好吃！我决定了，我们晚饭继续！”
陶木柏刚想推脱，被她一瞪，话到嘴边就变了：“下午我们试试小师弟的手艺吧，小师弟说他手艺挺好的。是吧，师弟？”背对云采薇，却递了个威胁的眼神过去。
离洛见师兄吃瘪，满心好奇这少女有何过人之处。面上却不动声色道：“师兄早上累坏了，下午我来吧。”
离洛发誓，自己并不这么想。
云采薇点点头，算是同意了。又开始折腾：“下午吃鱼！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你们没意见吧？”
离洛和陶木柏一起摇头：“没有没有！吃鱼吃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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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夜，他须臾不敢浪费，都在修炼中度过。
推开房门，呼吸一口清新的空气，精神为之一振。
昨夜下了雨，空气中弥漫着泥土被冲刷过的芬芳，四周的雾气兀自没有散去，为竹林添上几分朦胧。
他迈步向前，想走出竹林，看看远方的风景。
一步，两步。
“师兄！”离洛双手扶额。
陶木柏双膝着地，像只鼹鼠，在地上刨着什么。听到离洛招呼，浑身一哆嗦，扭过头来，爽朗一笑：“师弟！早上好啊！”
齐云山上的一天，开始了。
“师弟，你听我解释！昨日我不是说过吗，这湘妃林的笋一等一的棒。然后今天我来得稍微早了点，就想起现在正是吃笋的季节啊！然后我得让你见识一下我齐云山的美味，于是就有你看到的那一幕了。”
看着一身泥土的陶木柏滔滔不绝，离洛有些崩溃！说好的谦谦君子呢？说好的白衣剑仙呢？把我白衣飘飘的师兄还给我！
见离洛不为所动，陶木柏继续吹嘘：“师弟，你是不知道这冬笋的美妙，这笋长在地下，还没冒头，笋质幼嫩，最是爽口，与春笋大大不同。一会儿师弟你陪我去抓只野猪，咱用大肥肉炒一炒，再烧个冬笋猪脚汤。啊，人间极乐不过如此。”
离洛听他说得诱人，不由吞了吞口水。
这一年来跟随哥哥，风餐露宿，险些忘了豚肉的美妙滋味。
想起师傅的谆谆教诲，他又有些犹豫：“师兄，师傅让你今日教我法术的，可不是让你教我做厨子！”
陶木柏继续舌灿莲花：“当然！师兄这就教你法术，不过术法一道不能闭门造车，所以师兄决定：以野猪为练习对象，今天的施法对象就是它了！”
“那听师兄的。”离洛面上勉为其难，其实心里乐开了花。
“修仙四要，术阵法道，阵乃合击之道，术乃直接应用，法为根本大法，我齐云的坐忘经便在此列，道则是修为深浅。此四者乃我辈修行根本，你可知为何要修习法术？”
树林里，陶木柏收起了嬉皮笑脸，正经向离洛传法。
离洛想起离凤歌斗战时的种种，便是因为手中一口飞剑，无人敢轻瞧了他。
于是他回应道：“法为根本，道为道行。术，则是手段。仙道渺渺，有如高山，不知何日登顶。但登山路上一定荆棘密布，学法术，就是学披荆斩棘的手段。”
孺子可教，陶木柏点头赞许：“修仙四要，这术就是除魔卫道的手段了！”
“你且看好！今日我就给你演示我齐云的斗战法术，也是根本剑法。上善剑！”
说着他从丹田中唤醒飞剑，阔步上前。
闭目，睁眼。
气势为之一变，如利刃出鞘。
身随意动，利剑刺出，有金戈之气。
又有以柔克刚，仿佛女子翩翩起舞。
上善若水，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虽时时柔弱无骨，亦有精进无畏，化繁为简，直似瀑布飞流直下，气势磅礴！
陶木柏身若游龙。
时而飘飘乎如冯虚御风，时而进退间纵横捭阖。
飞鸿随他身姿飞舞，不沾一点烟火气。
离洛如痴如醉，不时并指如剑，跟随师兄身法比划。
四十二路剑法一一演练，渐入尾声。
陶木柏昂首挺胸：“第四十三式！落九天！”
飞鸿发出厉啸，如黄河水般向林间奔腾而去。
一路所向，树木尽数摧折。
回首一笑，他露出一口白牙：“师弟，午饭有了！”
离洛犹自入神，闻言抬手看向前方。
一只野猪，已被钉在树上，摇摇晃晃。
离洛眉角直跳，果然是自己的好师兄。
小溪旁，离洛看着师兄从百宝囊里掏出锅碗瓢盆，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师兄再做出什么我也不会吃惊了。
“不是师兄吹牛，凡间厨子那儿能找到的，师兄这百宝囊里都有。”陶木柏边说边从囊中掏出几样物事。
“你看看，这砂锅，五色神泥所铸。再看看，这砧板，三千年桃木就能做出这么一块儿。不光能做菜，还辟邪！”还不忘一脸嘚瑟。
说着，他又掏出一把寒光闪闪的菜刀，塞到离洛手里：“师弟，帮帮忙，去把猪剖了。取两斤猪腹肉，那地方肥瘦相间，不腻人！别忘了再砍条猪腿，炖着吃！”
离洛接过刀，笑问：“敢问师兄，这刀有什么说道？”
陶木柏脸上全是得意：“北冥寒铁，吹毛断发，居家必备！”
离洛拎着菜刀，闷闷的清理猪杂碎，一边还在心中哀叹：“这不是我想要的修道生活！”为了一口吃食，不得不委屈自己一下了。
陶木柏可不管这么多，用清冽的溪水将产自渤海国的“卢城稻”淘洗两遍，放入砂锅中，加火烹煮。
大米产自北方极寒之地的渤海国，用敖罗河源头的清水灌溉，每年都作为贡品向武朝进献，颗粒饱满，色泽诱人。
准备好葱姜蒜三味，又将从湘妃林采摘来的冬笋清理干净，切成块状。
这时离洛也把猪肉处理好，五花肉红白相间，如雪后新泥。
陶木柏运转真元，将火灵气汇于双掌，烧掉猪毛，又引来水灵气将猪皮冲刷干净。将猪肉一分为二，一份切条，一份切片。
“咕噜噜”
砂锅中的大米煮沸了。他揭开锅盖，将肉条铺陈到锅中，撒上一点雪花盐，用作提味。
又往铁锅中倒半碗水，赶入肉片，合水闷干。
离洛在一旁看他劳作，心中不由感慨师兄手艺精湛：猪腹油腻，用水煮透可化解。煮出的肉晶莹剔透，肥而不腻。
爆炒葱蒜，小火炒笋，倒肉调味。
陶木柏又支起一口大锅，将剁成块状的猪腿丢入锅中，至锅中水煮沸，血水冒出，换水清理，如此两次，将血水清理干净。倒入冬笋和八角，陈皮等大料，大火炖煮。
一时间，小溪上下都飘散着米饭的清香和炖肉的浓郁气味！
离洛在一旁眼巴巴的看着，想不到师兄厨艺如此了得。
“好香！你们在干嘛！”
这声音像是黄鹂啼鸣，清脆悦耳。
离洛本被食物吸引，猛然间听到提问，心中一惊：“谁？”
出现在他眼前的少女，豆蔻年华，眉角还有几分青涩，青春的气息扑面而来。
她古灵精怪的冲离洛笑：“我知道你！你是我的小师弟。”少女年龄比离洛还小几岁，话语却故作老成。
她又望向忙碌的陶木柏：“大师兄！你做好吃的居然不叫我，我要告诉顾师伯去！”说着提脚欲走。
离洛一时间有些尴尬，不知该怎么称呼这少女。好在陶木柏及时出现了，向少女一脸献媚的道：“小师妹，别闹。我这是在给小师弟接风洗尘！你说是吧，小师弟？”说着向离洛打个眼色。
离洛回过神来，心中奇道，原来师兄也会怕，口上却配合无比：“多亏师兄照顾，饮食起居让师兄费心了！师姐，要一起吗？”
云采薇噗嗤一笑：“却之不恭！”终于露出了符合年龄的符合年龄的娇俏可爱。
陶木柏狗腿的掏出一副碗筷，递给少女。
递出前，还不忘掏张手绢擦拭下。
三人都是不拘一格的人物，席地而坐，静待饭菜烧好。
不多时，陶木柏抬上砂锅。
米饭清香可口，砂锅中的猪肉被加热流油，流淌到下层米饭中，为清甜的大米添上几分肉香。最精华的还是砂锅煮出的锅巴，香，脆，浓郁！
冬笋清脆爽口，五花肉浓重醇厚，一片笋，一块肉，两种滋味在口中交替。
猪腿被煨化开来，胶质在齿间流淌，煮出的竹笋别有一番风味，粉滑顺口，口齿留香。
离洛深深折服，师兄果然不负老饕盛名。
吃到最后，三人险些把舌头也吞下肚去，又舍不得放下碗筷，干脆敲骨吸髓，将能吃的吃了个干净。
三人一番狼吞虎咽，只留下一地残羹冷炙。
太阳早已驱散雾气，让人忍不住眯眼，享受午后的惬意时光。
云采薇此时吃饱喝足，心中满意，口上赞扬道：“果然还是大师兄做的饭好吃！我决定了，我们晚饭继续！”
陶木柏刚想推脱，被她一瞪，话到嘴边就变了：“下午我们试试小师弟的手艺吧，小师弟说他手艺挺好的。是吧，师弟？”背对云采薇，却递了个威胁的眼神过去。
离洛见师兄吃瘪，满心好奇这少女有何过人之处。面上却不动声色道：“师兄早上累坏了，下午我来吧。”
离洛发誓，自己并不这么想。
云采薇点点头，算是同意了。又开始折腾：“下午吃鱼！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你们没意见吧？”
离洛和陶木柏一起摇头：“没有没有！吃鱼吃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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