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七章 如果咱们两个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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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件的最后，以齐老师严厉批评了九年级八班全体学生作为结尾。她掐着腰，气得脸红脖子粗，她平日里尖锐的声线少了教室墙壁的阻隔，无力地扩散在广阔的天地间，训到火头上时，她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
刘霖信作为班长，带头倒了歉，白言婧气势汹汹地向齐老师参了一本，说是路漫撞他们船才害的苏城呛水，齐老师恨不得使出全身力气重重地剜了路漫一眼，责令他们一行人加上刘霖信，从现在开始回酒店，直到明早为止，不得踏出酒店半步。
“这学生真是一届不如一届好带！一群小鬼头，越来越有主意，根本不把老师放在眼里！”被隔壁班老师好言相劝拉走的时候，齐老师还在朝那名老师喋喋不休。
“我刚参加工作的时候，哪遇到过现在这样的小孩？啊？这还是小孩吗？你看看，一个个穿成什么样子！”
“小孩就该有小孩的模样，这才哪儿到哪儿就都觉得自己长大了？”
“一天天不好好学习，整天比谁漂亮，比谁的衣服手机贵，还早恋！这这这”
“世风日下！世风日下！我十四岁的时候，什么也不想，就知道读书和下地干活”
齐老师絮絮叨叨地消失在了视野里，事件的共犯们集体垂着头，听话地返回了酒店。不过，返回酒店也没什么不好的，吹着凉爽的空调，他们还有他们最好的朋友——游戏。一回房间，四个男孩儿立刻掏出各自的游戏机，联机嗨了起来，苏城累坏了，一直在睡，白言婧也趴在床上不知和谁发着短信，路漫和夏星辰无聊，盘腿坐到地上玩起二人斗地主反正海边该玩的都玩了，这处罚，权当歇息~
一夜过后，青城旅行的最后一天来了。
一大清早，路漫是被轰轰的雷声震醒的，她睁开迷糊的睡眼，起床去窗边将窗帘撩起一个小缝，这才发现外面下起了雨。
“下雨了吗？”夏星辰也醒了。
“恩。”
“那今天上午的自由活动时间是不是要浪费了。”她遗憾地说。
“你怎么精力那么旺盛，就算今天是晴天，我们也不打算出去了。”白言婧蒙在被子里出声道。
“昨天折腾得太凶，我脑子好像进水了，特别疼。”苏城睁开眼睛。
“那我们今天上午就在酒店看电视剧吧。”白言婧探出头，伸手把放在床边的遥控器取了过来。“想看什么？我给你点。”
苏城和白言婧叽叽喳喳地研究了起来，路漫站在窗边，陷入了沉思。
今天，是她在青城的最后一天，无论对青城的印象是好还是坏，她都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而且如果可能话，不想再回来。
不去看看么？
一个声音在她心底响起，那个声音质问着她，用着冰冷的音色。
故人，不想看。
你确定不会后悔？
路漫垂下头，双手扶住阳台的玻璃门。
不会。
她的手微微颤抖。
半个小时后，修远看着窗外的大雨，无奈地感叹今天又要在酒店打几个小时游戏时，一把黑白条纹雨伞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外面刮着风，脆弱的伞面随着气流的推动左右摇晃，修远知道，那个打伞的人此时一定死死握住了伞柄，牙齿咬着下唇。
是路漫的伞。
“你们谁的伞结实，借给我。”他一嗓子嚎醒了还在昏睡的其他三人，然后在众人震天响的抱怨中出了房间。
雨水打在伞面上，发出沙沙的声响，这很好的掩盖了人的脚步声。直到路漫叫了辆出租，收伞进车时才发现，她的身后，一直跟着修远。
她怔了一下，没有阻止修远也坐进车里的动作。
“这么大的雨，你要去哪？”他问。
“师傅，圣地豪庭。”
“那是哪？听起来是个很豪华的小区。”
“你从我住进你家的第一天起不就一直很好奇吗？”路漫扭头看向修远。“我的身世。”
修远没有再说话，两人相对无言地看着汽车前挡风玻璃上不停铺满，再被雨刷分隔到两侧的雨水，很快，圣地豪庭到了。
路漫下了车，她从包里掏出小区门禁卡在铁质的栅栏门边刷了一下，门缓缓打开，两人走了进去。
她看了看手里的卡片，自嘲地笑了。
说什么不想回来看看，都是自欺欺人，收拾行李把这张门卡放进来时，行动已经替她的心做出了解答。
两人沿着石板小路向小区里走去，这的确如修远所说，是一片高级住宅小区，小区里面散布着漂亮的小洋楼，每一家都由绿树环绕，圈着白色栅栏，几乎像童话书里画的那样。
“你家这么有钱啊？”修远忍不住问道。
路漫没有回答他，只是默默带路。
在挂着10一4楼牌号的小别墅前，路漫停下了。面前的小院里，左侧花圃中的鲜花几乎已经全部枯萎，仅剩周围几朵淡粉色的野花还在努力绽放。花圃边有一个小小的遮阳棚，但遮阳棚下，却空无一物。
那里曾经放着爸爸的摇椅，头发花白的老人喜欢在那里扇着大蒲扇品茶，一坐就是一下午。爸爸去世后，妈妈将那把摇椅烧掉了，路漫记得她说，那是爸爸最喜欢的椅子，他在那边也要坐着它，唱小曲，喝清茶。
路漫的眼眶忍不住红了起来，她悄悄将伞放低，遮住了自己的脸。
“这是你家？”
修远看着面前的小洋楼，嘴巴不自觉张大了。这里的院子和其他门户一样，都由白色的小栅栏围着，但院子里面，却和别家不太一样。各种颜色的鹅卵石汇集成一个一个的椭圆，构成从院门到达楼梯口的小路，白色大理石筑成的欧式短台阶尽头，城堡大门一般华丽的门c窗悬挂在非常富有情调的暗红色砖墙上，二层以上的部分，有一座小小的阁楼，阁楼的门窗是凸出来的，样子有点像藏着报时鸟的时钟。
“恩。”路漫点头。
“你家好漂亮。”修远忍不住感叹，虽然这栋房子没修家在北城的那栋大，可轮格调，绝对是这一栋小洋楼完胜。
“我爸爸为了我改建的。”路漫的声音有一点颤抖。“他说，我们小漫是公主，要住在城堡里。”
她的伞面放得更低了。
修远一时间不知如何安慰她，只得生硬地将话题稍微换了个方向。“那，这里现在没人住了吗？”
“这是我的家，我不可能把它卖给别人。”
说话间，路漫家隔壁的小院内，楼门突然开启，一名五十岁左右的妇女提着一袋垃圾，可能是准备出门去扔，但看到雨势不小，又皱皱眉向后退了一步，她视线随便在外扫了一圈，看见了站在那里的路漫。
原本没什么情绪的眼睛突然被厌恶填满，女人轻蔑地勾了勾嘴角，然后砰得一声摔上了门。
修远被摔得一愣，不明所以地呆在原地。
“知道她为什么这样看我吗？”路漫扭过头，看向修远：“这可能就是你一直好奇的问题，我为什么对我爸妈避而不谈。”
“我”
“我爸妈的爱情，是不被别人所接受的。不说外人，我从出生开始，就没有见过我的外公外婆，我妈妈有三个姐姐，一个弟弟，那个弟弟，就是我进监狱的舅舅，而三个姐姐，从来没有露过面。我知道他们都挺以我妈为耻的，更以我为耻。”
“但我爸爸还在的时候，我妈根本不在乎那些，我爸就是她的全部。可谁知道，我爸，居然”她没有再往下说，再说下去，或许迟钝如修远，也能从中听得关于修老爷子的蛛丝马迹。
“可是你爸妈的爱情为什么不为别人接受？他们犯了什么错？”修远问。
路漫楞了一下，然后指指自己，又指指修远。
“那你说，如果咱们两个结婚，会被别人接受吗？”
这个比喻并不恰当，可路漫却觉得很适合。修远终归是个小孩子，在无法告知他确切真相的前提下，他无法用自己的思维去猜想，什么样的爱情才能与世界为敌c无奈又无力。路漫只能用和两人最接近的方式，让他意会一下父母间悲哀的爱情。
可听到这个比喻的修远却意外地怔住了，他突然觉得自己的伞好像漏了，不然，为什么冰凉的雨水似乎能透过伞面，直直的朝他劈头盖脸地砸下呢。
看了修远的表现，路漫以为他正在用自己的比喻在脑内做推理，便没有理会他，左转迈出了步子。
“走吧。”
“不进去吗？”修远抓住了路漫的手腕。
路漫顿了一下，然后摆脱修远，继续向前走去。
“不进去了，都是回忆，不想看。”
第二站，二人来到了一片海风呼啸的礁石边，这里没有各式各样的游乐设施，没有海洋警戒线，没有游人，有的，只是几艘停靠在岸边，已经腐烂得快不成形状的木船。
海风吹得两人的伞呼呼作响。
“我妈就在这里。”路漫看向苍茫的天边。“这儿是我爸和我妈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我妈说，那时候她和我差不多大，那几年，出海打渔的人已经很少了，但是外公是个很倔强的人，非要出海，别人怎么拦也拦不住，于是妈妈就每天早上在这里送他，晚上来这里接他。”
“我爸是来青城旅游的游客，他觉得海水浴场太喧嚣，就自己在青城乱走，走着走着就走到这，遇到了我妈。”
“我妈说，她当时看见我爸的时候就一下子认定他了，因为她是第一次那么深刻地记住和别人刚见面的瞬间。”
“第一次见到你时，你的样子，我也不会忘。”修远喃喃地说。
“啊？你说什么？”
突然而至的海风将路漫脆弱的伞骨吹得翻折，她低呼了一声，下一秒，就被瓢泼的大雨浇了个满怀。
“你没事吧？”修远大跨步走向她，将自己的伞举到她的头顶。
“没事”路漫将被雨水打湿的头发缕到两侧。“这的海风就是这样，我都习惯了。”
“回去吗，你湿透了。”修远心疼地问。
“恩。”
整片天空阴沉沉的，没了阳光的爱抚，青城的气温仿佛一下子下降了十度，冰冷的雨水包裹了路漫，她瑟缩成一小团，有些发抖。
修远低头看路漫，少女今天穿一件蓝细条纹衬衫，被雨水打湿后，布料紧紧地贴着少女的肌肤，衬衫内侧，鹅黄色的内衣轮廓被隐隐勾勒。
修远微不可闻地咽了口口水，他为自己第一天下午和路漫说的话再次感到羞耻。
他左手撑伞，右手轻轻抬起，想揽住路漫，尽自己可能的给她一丝温暖。可手刚抬到半空，路漫的话就突然浮现在他的耳边。
“那你说，如果咱们两个结婚，会被别人接受吗？”
彼时的少年还不明白在想起这句话时，那略微的心痛的是为什么，可几乎是下意识的，他放下了自己的手，缓缓地插进了裤兜。
回到酒店的时候，九年级所有班级的同学都集合在了酒店大堂，齐老师黑着张脸，用杀人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成为落汤鸡的两人，可生气归生气，她最后还是心疼地揉了揉修远的头，让他赶紧去换衣服。
修远转身想去拉路漫，可那只手却怎么也抬不起来了，他握起了拳，转身朝电梯跑去。
因为台风即将到来，回北城的时间，提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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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霖信作为班长，带头倒了歉，白言婧气势汹汹地向齐老师参了一本，说是路漫撞他们船才害的苏城呛水，齐老师恨不得使出全身力气重重地剜了路漫一眼，责令他们一行人加上刘霖信，从现在开始回酒店，直到明早为止，不得踏出酒店半步。
“这学生真是一届不如一届好带！一群小鬼头，越来越有主意，根本不把老师放在眼里！”被隔壁班老师好言相劝拉走的时候，齐老师还在朝那名老师喋喋不休。
“我刚参加工作的时候，哪遇到过现在这样的小孩？啊？这还是小孩吗？你看看，一个个穿成什么样子！”
“小孩就该有小孩的模样，这才哪儿到哪儿就都觉得自己长大了？”
“一天天不好好学习，整天比谁漂亮，比谁的衣服手机贵，还早恋！这这这”
“世风日下！世风日下！我十四岁的时候，什么也不想，就知道读书和下地干活”
齐老师絮絮叨叨地消失在了视野里，事件的共犯们集体垂着头，听话地返回了酒店。不过，返回酒店也没什么不好的，吹着凉爽的空调，他们还有他们最好的朋友——游戏。一回房间，四个男孩儿立刻掏出各自的游戏机，联机嗨了起来，苏城累坏了，一直在睡，白言婧也趴在床上不知和谁发着短信，路漫和夏星辰无聊，盘腿坐到地上玩起二人斗地主反正海边该玩的都玩了，这处罚，权当歇息~
一夜过后，青城旅行的最后一天来了。
一大清早，路漫是被轰轰的雷声震醒的，她睁开迷糊的睡眼，起床去窗边将窗帘撩起一个小缝，这才发现外面下起了雨。
“下雨了吗？”夏星辰也醒了。
“恩。”
“那今天上午的自由活动时间是不是要浪费了。”她遗憾地说。
“你怎么精力那么旺盛，就算今天是晴天，我们也不打算出去了。”白言婧蒙在被子里出声道。
“昨天折腾得太凶，我脑子好像进水了，特别疼。”苏城睁开眼睛。
“那我们今天上午就在酒店看电视剧吧。”白言婧探出头，伸手把放在床边的遥控器取了过来。“想看什么？我给你点。”
苏城和白言婧叽叽喳喳地研究了起来，路漫站在窗边，陷入了沉思。
今天，是她在青城的最后一天，无论对青城的印象是好还是坏，她都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而且如果可能话，不想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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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修远看着窗外的大雨，无奈地感叹今天又要在酒店打几个小时游戏时，一把黑白条纹雨伞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外面刮着风，脆弱的伞面随着气流的推动左右摇晃，修远知道，那个打伞的人此时一定死死握住了伞柄，牙齿咬着下唇。
是路漫的伞。
“你们谁的伞结实，借给我。”他一嗓子嚎醒了还在昏睡的其他三人，然后在众人震天响的抱怨中出了房间。
雨水打在伞面上，发出沙沙的声响，这很好的掩盖了人的脚步声。直到路漫叫了辆出租，收伞进车时才发现，她的身后，一直跟着修远。
她怔了一下，没有阻止修远也坐进车里的动作。
“这么大的雨，你要去哪？”他问。
“师傅，圣地豪庭。”
“那是哪？听起来是个很豪华的小区。”
“你从我住进你家的第一天起不就一直很好奇吗？”路漫扭头看向修远。“我的身世。”
修远没有再说话，两人相对无言地看着汽车前挡风玻璃上不停铺满，再被雨刷分隔到两侧的雨水，很快，圣地豪庭到了。
路漫下了车，她从包里掏出小区门禁卡在铁质的栅栏门边刷了一下，门缓缓打开，两人走了进去。
她看了看手里的卡片，自嘲地笑了。
说什么不想回来看看，都是自欺欺人，收拾行李把这张门卡放进来时，行动已经替她的心做出了解答。
两人沿着石板小路向小区里走去，这的确如修远所说，是一片高级住宅小区，小区里面散布着漂亮的小洋楼，每一家都由绿树环绕，圈着白色栅栏，几乎像童话书里画的那样。
“你家这么有钱啊？”修远忍不住问道。
路漫没有回答他，只是默默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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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漫的眼眶忍不住红了起来，她悄悄将伞放低，遮住了自己的脸。
“这是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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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妈的爱情，是不被别人所接受的。不说外人，我从出生开始，就没有见过我的外公外婆，我妈妈有三个姐姐，一个弟弟，那个弟弟，就是我进监狱的舅舅，而三个姐姐，从来没有露过面。我知道他们都挺以我妈为耻的，更以我为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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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漫楞了一下，然后指指自己，又指指修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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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修远的表现，路漫以为他正在用自己的比喻在脑内做推理，便没有理会他，左转迈出了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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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进去吗？”修远抓住了路漫的手腕。
路漫顿了一下，然后摆脱修远，继续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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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是来青城旅游的游客，他觉得海水浴场太喧嚣，就自己在青城乱走，走着走着就走到这，遇到了我妈。”
“我妈说，她当时看见我爸的时候就一下子认定他了，因为她是第一次那么深刻地记住和别人刚见面的瞬间。”
“第一次见到你时，你的样子，我也不会忘。”修远喃喃地说。
“啊？你说什么？”
突然而至的海风将路漫脆弱的伞骨吹得翻折，她低呼了一声，下一秒，就被瓢泼的大雨浇了个满怀。
“你没事吧？”修远大跨步走向她，将自己的伞举到她的头顶。
“没事”路漫将被雨水打湿的头发缕到两侧。“这的海风就是这样，我都习惯了。”
“回去吗，你湿透了。”修远心疼地问。
“恩。”
整片天空阴沉沉的，没了阳光的爱抚，青城的气温仿佛一下子下降了十度，冰冷的雨水包裹了路漫，她瑟缩成一小团，有些发抖。
修远低头看路漫，少女今天穿一件蓝细条纹衬衫，被雨水打湿后，布料紧紧地贴着少女的肌肤，衬衫内侧，鹅黄色的内衣轮廓被隐隐勾勒。
修远微不可闻地咽了口口水，他为自己第一天下午和路漫说的话再次感到羞耻。
他左手撑伞，右手轻轻抬起，想揽住路漫，尽自己可能的给她一丝温暖。可手刚抬到半空，路漫的话就突然浮现在他的耳边。
“那你说，如果咱们两个结婚，会被别人接受吗？”
彼时的少年还不明白在想起这句话时，那略微的心痛的是为什么，可几乎是下意识的，他放下了自己的手，缓缓地插进了裤兜。
回到酒店的时候，九年级所有班级的同学都集合在了酒店大堂，齐老师黑着张脸，用杀人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成为落汤鸡的两人，可生气归生气，她最后还是心疼地揉了揉修远的头，让他赶紧去换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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