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六章 釜底抽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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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虽然覆灭了，但是他们的铺子还在。
对于这片王家铺子，封家也是非常头疼的，这些铺子虽然明面上已经属于封家，但实际上，直至今日，封家在这里仍旧一份账也没收上来。
难点有三，其一这些铺子的掌柜并非王家人，但却都是曾经王家麾下，对王家还是有些忠心的。封家派过几名长老来，但却都难以服众，压不住这些家伙。
其二是王家和封家不同，他们给予这些掌柜的权利很大，基本属于自主运营，但封家却不容许这样的存在，所以造成了冲突点。
其三，无法使用暴力手段，因为这些掌柜的自身的财力都不小，他们虽然无法正面和封家对抗，但买通一些先天期还是可以的，这势必对封家造成不小的困扰。
三个难点以点成线，连在一起，就成为了一个巨大的难题。
对于这些王家铺子，封家始终找不到好的方法来拿捏，所以当日封天河把这王家铺子交予封不练来管理，并没有任何的心疼。
毕竟再好的肉，也要能吃得下才可以。
坐在二楼的雅间里，封不练的面前摆着瓜果梨桃和茶水，正翻阅着那些铺子掌柜们交上来的账目。这些帐明显作假，所有商铺清一色的无利润，甚至有些亏损的商铺还打算找封家要钱。
脸上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容，封不练随手将这些账目丢到了垃圾桶，然后转头看向了身旁一个唯唯诺诺的中年男子。
这个男人是这间布匹铺子的掌柜，也是西街王家铺子里唯一投奔封家的掌柜。也因此，他遭到了所有王家铺子掌柜的打压，如今一天也卖不出一匹布。
“蒋掌柜是吧，说说看，你为什么要投奔封家呢？”突然，封不练开口问道。
这蒋掌柜没有抬头，仍旧唯唯诺诺道：“封家乃是大势，我在赌，赌总有一天封家一定会收拢整个西街！”
淡笑一声，封不练摇头道：“蒋掌柜看起来唯唯诺诺，胆子却是不小，竟然敢算计我们封家！”
额头流出了一丝冷汗，蒋掌柜疑惑道：“封少主，在下没明白您的意思。”
猛地一拍桌子，封不练冷着脸说道：“以现在西街的情势，封家如果想要收拢，无非是雷霆手段，但这样做，势必会造成两败俱伤。到时候，最大的受益人，可能就是最先投奔封家的蒋掌柜你吧！”
心中的如意算盘被封不练猜到，蒋掌柜立即激出一身冷汗，连忙跪倒在地说道：“请少主相信我，无论如何，在下对封家绝对是忠心耿耿的啊！”
冷笑一声，封不练淡声道：“周管事，把这间布匹铺子的价格折现给这位蒋掌柜，他年纪大了，不适合做这个掌柜了。”
攥紧了拳头，蒋掌柜怨毒的看了封不练一眼，最终却只能忍受。
没成想封不练却暴起出手，一剑刺在了他的胸口。
“我讨厌别人用这种眼光看我。”眯着眼睛，封不练抽出了玄心剑，打法周管事将这蒋掌柜的尸体处理掉，并且特别说明，要让这件事传出去。
片刻，处理完事情的周管事回来，脸上还挂着担忧的神情：“少主，这蒋掌柜是唯一投奔我们封家的商铺掌柜，您这样杀了他，而且还让其他掌柜的知道了，这岂不是更难收复那些铺子吗？”
封不练微笑不语，却没有多说，只是淡然道：“放心，他们很快就回来找我了。”
飘香楼顶楼包厢内，诸多西街王家铺子掌柜们聚集在一起，桌子上满是山珍海味，却没有人有心情动筷。
所有人都是蹙着眉，思量着。
他们今日齐聚于此不是为了别的，正是为了蒋掌柜之死。
“可恶，那蒋才虽然是个叛徒，但毕竟也是我们西街的人，那封不练说杀就杀，简直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终于，脾气略微暴躁的百炼铺长掌柜先说话了。
而这时，众人中威信最高的飘香楼掌柜李成户却摇头道：“张掌柜此言差矣，在我看来，那封不练其实是像我们传达了两条信息。其一，自然是震慑我等，摆明了他封不练不是个怕事的人，不同于其他之前来的封家长老。而这其二嘛”
李成户话说到一半，却突然顿了顿。
众人立即焦急了起来，连声询问下文。
微笑着点了点头，李成户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这才继续说道：“这其二，便是那封不练想要告诉我们，他讨厌蒋掌柜这种见风使舵的小人。杀了蒋才，便是代表他不排斥我等。”
“他想要找我们和谈？”很多机灵的掌柜不约而同的说了出来。
点了点头，李成户眯起了眼睛说道：“这个年轻的封家少主不简单啊行事果断却又不失章法，大家也很清楚，我们现在虽然可以和封家抗衡，但逼急了封家，也必然是两败俱伤的结局。这封不练，未必不是我们的突破口啊。”
众人面面相觑，却没有人反驳，李成户主要的生意是酒楼、青楼等，他的铺子占据了三分之一的西街。如今他既然都如此说了，自然是没有其他异议了。
深吸了一口气，李成户起身微笑道：“既然他封不练想要会会我等，那我们就给他一个机会也未尝不可，我这就派人发出请帖，邀请他明天来这里与我等一叙。”
第二日，封不练只身赴宴，在一跑堂的带领之下，来到了飘香楼顶层包厢。
推门而出，便感受到几十道目光同时凝聚到了自己的身上。封不练淡笑一声，反而是用凌厉的目光扫视了一眼在场的众人，逼得这些掌柜的纷纷偏开目光。
径直来到副坐为自己预留的位置，封不练却没有坐下，而是玩味的笑笑，把目光投向了一旁坐在主位上的李成户。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位就是飘香楼李掌柜吧？”
站起身来，李成户拱手，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道：“拜见封家少主！”
而此时，封不练却突然一拳挥出，砸向了这李成户的脑袋。
李成户心中大惊，还没反应过来，封不练的拳头却停在了距离他半寸远的地方。
拍了拍李成户的脸颊，封不练大笑道：“抱歉，吓到了李掌柜，我刚刚开了个小玩笑。”
擦去了额头上的汗水，李成户勉强一笑，然后主动坐在了副坐上。
淡然的坐在主位上，封不练再度环顾四周，这才说道：“很高兴见到诸位，诸位掌柜的当真是业务繁忙，就连我想要看到你们，也很困难啊。”
众人立即连声附和，心中却都升起了怒火，这封不练当真是不识抬举，今日本来想要和他和谈，但他刚来就给众人来了个下马威。他打了李成户的脸，就等于打了在座所有人的脸。
这些掌柜的已经暗下决定，无论封不练今天如何说，他们都不会同意。
尤其是李成户，他刚才虽然被吓到了，但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很快便稳住了心神，同时心中也是暗自忌恨上了封不练。
可所有人都没想到，封不练一开口，便是语出惊人。
“我只要两成利。”
商人逐利，如果可以，在场的这些掌柜自然不想鱼死网破。而封不练抛出的诱惑，实在太大了。
要知道就算是以前的王家，也要收他们四成利的！而封家麾下的店铺，普遍只会留给掌柜的两成利，这也是这些掌柜的为什么要联合抵制封家的原因。
“封少主此话当真？”这次，依旧是那个急性子的百炼铺张掌柜先站了出来。
封不练淡笑道：“以我封家少主的名誉担保，我给大家一盏茶的时间，在场如果有同意我想法的人，可以立即签署协议，不过所有同意的人，我要在你们那里安插一个账房先生。”
一时之间，大部分的掌柜都陷入到了沉思当中，而李成户和其他几名势大的掌柜脸色却一下子阴沉了下来。
西街这些掌柜，看起来凝聚成一团，非常团结。实际上，真正有话语权的，还是李成户等几人。
封不练这张牌打出，必然会有许多小商铺掌柜同意，但他们这些大商铺是绝对不可能同意的，其中关键，就是这账房先生。
对于所有人来说，有一件事情都是心照不宣的。
那就是这些大掌柜的账，一定是有问题的。事实上也正是如此，这些大掌柜曾经虽然明面上会交给王家四成利，但实际上可能还不超过一成。
最重要的是这些大掌柜无一没有灰色收入，如果将这些灰色收入暴露在封家眼里，就等于是将自己的把柄双手奉上。
封不练这招釜底抽薪一出，直接将在场的大掌柜和小掌柜分割开来，大掌柜们绝对不会同意，但小掌柜们却肯定会同意，直接一招击溃了看似坚如磐石的西街联盟。
终于，还是那张掌柜先说话了：“封少主，我同意你的方案，我现在就可以和你签署协议！”
有他开头，紧接着又有三十几个小掌柜的站了出来，表示同意，并且当场和封不练签署了协议。
只剩下七八个大掌柜的面沉似水，却始终一言不发。
其中脸色最难看的就是李成户，他感觉自己是拿起了石头砸自己的脚，他现在非常后悔为什么要举办今天的酒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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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片王家铺子，封家也是非常头疼的，这些铺子虽然明面上已经属于封家，但实际上，直至今日，封家在这里仍旧一份账也没收上来。
难点有三，其一这些铺子的掌柜并非王家人，但却都是曾经王家麾下，对王家还是有些忠心的。封家派过几名长老来，但却都难以服众，压不住这些家伙。
其二是王家和封家不同，他们给予这些掌柜的权利很大，基本属于自主运营，但封家却不容许这样的存在，所以造成了冲突点。
其三，无法使用暴力手段，因为这些掌柜的自身的财力都不小，他们虽然无法正面和封家对抗，但买通一些先天期还是可以的，这势必对封家造成不小的困扰。
三个难点以点成线，连在一起，就成为了一个巨大的难题。
对于这些王家铺子，封家始终找不到好的方法来拿捏，所以当日封天河把这王家铺子交予封不练来管理，并没有任何的心疼。
毕竟再好的肉，也要能吃得下才可以。
坐在二楼的雅间里，封不练的面前摆着瓜果梨桃和茶水，正翻阅着那些铺子掌柜们交上来的账目。这些帐明显作假，所有商铺清一色的无利润，甚至有些亏损的商铺还打算找封家要钱。
脸上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容，封不练随手将这些账目丢到了垃圾桶，然后转头看向了身旁一个唯唯诺诺的中年男子。
这个男人是这间布匹铺子的掌柜，也是西街王家铺子里唯一投奔封家的掌柜。也因此，他遭到了所有王家铺子掌柜的打压，如今一天也卖不出一匹布。
“蒋掌柜是吧，说说看，你为什么要投奔封家呢？”突然，封不练开口问道。
这蒋掌柜没有抬头，仍旧唯唯诺诺道：“封家乃是大势，我在赌，赌总有一天封家一定会收拢整个西街！”
淡笑一声，封不练摇头道：“蒋掌柜看起来唯唯诺诺，胆子却是不小，竟然敢算计我们封家！”
额头流出了一丝冷汗，蒋掌柜疑惑道：“封少主，在下没明白您的意思。”
猛地一拍桌子，封不练冷着脸说道：“以现在西街的情势，封家如果想要收拢，无非是雷霆手段，但这样做，势必会造成两败俱伤。到时候，最大的受益人，可能就是最先投奔封家的蒋掌柜你吧！”
心中的如意算盘被封不练猜到，蒋掌柜立即激出一身冷汗，连忙跪倒在地说道：“请少主相信我，无论如何，在下对封家绝对是忠心耿耿的啊！”
冷笑一声，封不练淡声道：“周管事，把这间布匹铺子的价格折现给这位蒋掌柜，他年纪大了，不适合做这个掌柜了。”
攥紧了拳头，蒋掌柜怨毒的看了封不练一眼，最终却只能忍受。
没成想封不练却暴起出手，一剑刺在了他的胸口。
“我讨厌别人用这种眼光看我。”眯着眼睛，封不练抽出了玄心剑，打法周管事将这蒋掌柜的尸体处理掉，并且特别说明，要让这件事传出去。
片刻，处理完事情的周管事回来，脸上还挂着担忧的神情：“少主，这蒋掌柜是唯一投奔我们封家的商铺掌柜，您这样杀了他，而且还让其他掌柜的知道了，这岂不是更难收复那些铺子吗？”
封不练微笑不语，却没有多说，只是淡然道：“放心，他们很快就回来找我了。”
飘香楼顶楼包厢内，诸多西街王家铺子掌柜们聚集在一起，桌子上满是山珍海味，却没有人有心情动筷。
所有人都是蹙着眉，思量着。
他们今日齐聚于此不是为了别的，正是为了蒋掌柜之死。
“可恶，那蒋才虽然是个叛徒，但毕竟也是我们西街的人，那封不练说杀就杀，简直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终于，脾气略微暴躁的百炼铺长掌柜先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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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笑着点了点头，李成户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这才继续说道：“这其二，便是那封不练想要告诉我们，他讨厌蒋掌柜这种见风使舵的小人。杀了蒋才，便是代表他不排斥我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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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面面相觑，却没有人反驳，李成户主要的生意是酒楼、青楼等，他的铺子占据了三分之一的西街。如今他既然都如此说了，自然是没有其他异议了。
深吸了一口气，李成户起身微笑道：“既然他封不练想要会会我等，那我们就给他一个机会也未尝不可，我这就派人发出请帖，邀请他明天来这里与我等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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径直来到副坐为自己预留的位置，封不练却没有坐下，而是玩味的笑笑，把目光投向了一旁坐在主位上的李成户。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位就是飘香楼李掌柜吧？”
站起身来，李成户拱手，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道：“拜见封家少主！”
而此时，封不练却突然一拳挥出，砸向了这李成户的脑袋。
李成户心中大惊，还没反应过来，封不练的拳头却停在了距离他半寸远的地方。
拍了拍李成户的脸颊，封不练大笑道：“抱歉，吓到了李掌柜，我刚刚开了个小玩笑。”
擦去了额头上的汗水，李成户勉强一笑，然后主动坐在了副坐上。
淡然的坐在主位上，封不练再度环顾四周，这才说道：“很高兴见到诸位，诸位掌柜的当真是业务繁忙，就连我想要看到你们，也很困难啊。”
众人立即连声附和，心中却都升起了怒火，这封不练当真是不识抬举，今日本来想要和他和谈，但他刚来就给众人来了个下马威。他打了李成户的脸，就等于打了在座所有人的脸。
这些掌柜的已经暗下决定，无论封不练今天如何说，他们都不会同意。
尤其是李成户，他刚才虽然被吓到了，但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很快便稳住了心神，同时心中也是暗自忌恨上了封不练。
可所有人都没想到，封不练一开口，便是语出惊人。
“我只要两成利。”
商人逐利，如果可以，在场的这些掌柜自然不想鱼死网破。而封不练抛出的诱惑，实在太大了。
要知道就算是以前的王家，也要收他们四成利的！而封家麾下的店铺，普遍只会留给掌柜的两成利，这也是这些掌柜的为什么要联合抵制封家的原因。
“封少主此话当真？”这次，依旧是那个急性子的百炼铺张掌柜先站了出来。
封不练淡笑道：“以我封家少主的名誉担保，我给大家一盏茶的时间，在场如果有同意我想法的人，可以立即签署协议，不过所有同意的人，我要在你们那里安插一个账房先生。”
一时之间，大部分的掌柜都陷入到了沉思当中，而李成户和其他几名势大的掌柜脸色却一下子阴沉了下来。
西街这些掌柜，看起来凝聚成一团，非常团结。实际上，真正有话语权的，还是李成户等几人。
封不练这张牌打出，必然会有许多小商铺掌柜同意，但他们这些大商铺是绝对不可能同意的，其中关键，就是这账房先生。
对于所有人来说，有一件事情都是心照不宣的。
那就是这些大掌柜的账，一定是有问题的。事实上也正是如此，这些大掌柜曾经虽然明面上会交给王家四成利，但实际上可能还不超过一成。
最重要的是这些大掌柜无一没有灰色收入，如果将这些灰色收入暴露在封家眼里，就等于是将自己的把柄双手奉上。
封不练这招釜底抽薪一出，直接将在场的大掌柜和小掌柜分割开来，大掌柜们绝对不会同意，但小掌柜们却肯定会同意，直接一招击溃了看似坚如磐石的西街联盟。
终于，还是那张掌柜先说话了：“封少主，我同意你的方案，我现在就可以和你签署协议！”
有他开头，紧接着又有三十几个小掌柜的站了出来，表示同意，并且当场和封不练签署了协议。
只剩下七八个大掌柜的面沉似水，却始终一言不发。
其中脸色最难看的就是李成户，他感觉自己是拿起了石头砸自己的脚，他现在非常后悔为什么要举办今天的酒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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