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播洒灰败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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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冬天，还有两件小事稍稍打搅了吉勒的生活。
一个就是在某次课程上，吉勒再次遇到自称为斯拉克的青年法师。青年法师非常热情，风度无可指摘，充分展现出贵族子弟的礼仪。而元素圣灵的另一位学生米兰也在场，平时冷若冰霜的她此刻却显得活泼了许多，旁听一会儿后，不但主动加入，还起了几个话题。
无论斯拉克还是米兰，都在魔法上有着不错的造诣，因此谈论的都是魔法方面的话题。而吉勒虽然不想和任何人说话，但是魔法方面的讨论却算是例外，因此勉为其难地陪他们聊了一小会，好在课程很快就开始，吉勒又得以回到独行的寂寞中去。
在整个谈话过程中，吉勒由始至终都感觉到了他们的淡淡敌意。虽然他们掩饰得非常好，可是一些肢体上的细节动作，却都为吉勒所捕捉，并且由符文亲和加以分析。
有敌意很正常，在浩劫之冰中吉勒见到的所有人几乎都对自己有或多或少的敌意。他不明白的只是无论斯拉克还是米兰，身世背景个人能力都比自己要强，为何还会存有敌意？不过这两个人在吉勒的心中其实也不重要，到了晚上，他就几乎把斯拉克和米兰彻底忘记了。
第二天清晨，整个海湾还在沉睡。离太阳出现的时间尚早，但是这丝毫不影响室外的亮度，地面c山丘c植被c内河，到处都是冰凌，一切都冻得结结实实，惟有港湾内的海面依然波浪荡漾。
无心入眠的吉勒站在十余米高的大落地窗前，默默俯视着流岚冰海森寒肃杀的壮丽。在重重吐出一口郁积的浊气后，他忽然感觉到视线开阔了许多，心胸也为之舒展，几乎可以容纳得下整个流岚冰海。
吉勒开始张开眼睛，观察周围的世界。首先进入视线的，就是浩劫之冰中形形色色的人。接触得最多的依然是那些教导自己的秘术师们，可是在吉勒眼中，他们却不再是只会不断倾吐渊博学识的炼金机械，而变成了活生生的人类c星族c矮人。
吉勒还知道了许多事，比如现在，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增加那么多的几何c数学c绘画以及魔法阵课程，对自己未来‘图腾师’的身份也有所耳闻。
“原来，老师是要把自己向图腾师的方向培养啊”吉勒默默想着。虽然图腾师地位超卓，但在吉勒的目光却静如止水。在杰西卡十年的潜移默化下，吉勒其实已有了一颗宠辱不惊的心。
可是不管怎么说，既然知道了老师对自己的期许，吉勒就不会让她失望。吉勒很聪明，诸多的苦难波折更让他远比同龄人要成熟，现在已经知道了自己在浩劫之冰中的特殊地位，更加清楚自己每月获得的老师的喜悦会让多少人为之疯狂。多格那次只是个意外，算是几个不知世上水深水浅的贵族子弟犯浑而已。
幸运的是，在浑浑噩噩的日子里，吉勒的学业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反而在魔法的世界中高歌猛进。只有想到这里，他已初步成熟的心底才会有些欣慰。
在不知不觉中，春天又已到来。这天的学业完成后，吉勒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居住区，在经过那架孤独竖立在墙角中的钢铁傀儡时，他才蓦然想起，原来生日又到了。
吉勒走到傀儡边，伸手轻轻抚摸着上面的斑驳凹痕。凹痕中有锐利的折边，也有锋锐的裂缝断口。不止一处的凹痕上凝结着已有些时间的陈旧血渍。
体会着指尖传来的隐隐刺痛，看着片片血痕，吉勒才明白，原来自己以为在忙碌和平静中过去的冬天，其实一点也不沉寂。那些痛苦，一直还在，只是藏匿得那么深，几乎以为已经忘记。
钢铁傀儡头部完好无损，光洁浑圆的表面映出的是吉勒有些变形的面容。傀儡已破败不堪，多处材质的连接只有薄薄的一线，或许再承受一次击打就会从主体上脱离。吉勒笑笑，伸手拍拍傀儡的脸，就大步向卧室走去。
第二天的课程中，有一堂绘画课。教授绘画的大师疯了，这件事情在浩劫之冰中掀起了不小的波澜，而新来的这一位是十五级的次元法师。
下课后，十几名学员礼貌地依次交上作业画稿，然后陆陆续续离去。吉勒是最后一个走上来的。不知为什么，看到还是个少年的吉勒，大师忽然感觉到十分不舒服，目光下意识地避开了吉勒的眼睛。只要想起吉勒交上来的那一幅幅‘画’，大师就觉得像有个湿漉冰冷的生物贴在身上，甩都甩不掉，要多难过就有多难过。
大师的目光掠过吉勒要交的作业，发现只是一幅30厘米见方的小画，这才松了口气。
这是幅风景画，画的是冬季的流岚冰海，以吉勒惯有的笔触把严寒c肃杀和瑰丽悉数展现。和以往作品的阴暗狂乱比起来，这幅画终于罕见地回归了正常，虽然线条中蕴含的力量依然让大师感觉到隐隐寒冷。在松了口气的时候，大师忽然发现吉勒正在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那双隐现宝石蓝色的瞳孔竟是深不见底。
吉勒冷静得有若冰山，脸上挂着的微笑更是优雅美丽，看上去宛然是堕天使低语般的诱惑。可是堕天使呢喃再具诱惑力，大师却知道诱惑背后要付出的惨痛代价，那将是灵魂永坠深渊！
看着吉勒那称得上罕见的微笑表情，滑下大师脊梁的冷汗更多了，而更让他感觉到心寒的是，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吉勒才刚刚十二岁！
大师深深吸了口气，整理好衣服，拿出导师应有的仪容。吉勒先是恭恭敬敬地向大师行了个礼，再以训练有素的礼仪和优雅问：“大师，首先，我想请教关于图腾师的事情。”
大师一怔，摇头说：“我不是图腾师，如果说到和图腾师有关的知识，你应该去问给你授课的菲兹秘术师，或是胡鲁秘术师”
吉勒打断了大师的话，说：“不，我不是想问圣者图腾的专业知识，而是想知道现有的著名图腾师都有哪些，他们成名前后的生活经历c事迹。菲兹老师或是胡鲁老师大多时间都呆在浩劫之冰中，不像您曾经在大陆游历，而且曾是三大帝国皇室的座上贵宾。这些事情，一定是您知道得更多些。”
此时已经不能推却，而从感情上来说，他也愿意把自己的知识传授给眼前的这个孩子。这些日子来，通过那些画面的无声交流，大师看着吉勒，总觉得与其他学生有些不同。
他整理了一下思路，缓缓地说：“首先，我的看法是，图腾师不仅仅是奇迹的缔造者，更应该称他们为噩梦的编织者。正是因为有了他们，才有了终极武装图腾骑士的出现。一个个被视为永不坠落的要塞c关卡c山隘，都在图腾骑士的铁蹄下一一粉碎。图腾师的出现改变了战争，也改变了大陆的格局，更让亚特兰对异位面的扩张大举提速。”
“也就是说，图腾师实际上是战争军团的创造者。”吉勒打断了大师充满艺术气息的感慨和咏叹，简明扼要地总结了一下。
大师仔细思考之后，说：“好吧，你说的是对的。正如圣者的存在意义在于对一个国家的皇室和大贵族形成致命威胁，因为无论是什么职业，圣者都可以变成最危险的刺客。而图腾师受尊重之处则在于，他们是国家的毁灭者。一只图腾骑士组成的军团，哪怕只有一个小队，也足以击溃过万人的大军团。现在，让我们从古尔丹大师说起，他是大陆上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图腾师”
大师的评述扼要而生动，寥寥数语之间，一名名曾经叱咤风云的图腾师就宛若在眼前。这些图腾师用自己的智慧和天才，创造出了数量众多的图腾骑士军团，而每名图腾骑士，都会深深烙印上创造他们的图腾师的印记。
每名图腾师的创造物都截然不同，这是一个可以肆意展示个性与天赋的世界，历史上最著名的图腾大师，无一不为后世留下璀灿一时的杰作，诸如所罗门的极冰风暴，圣彼德的希望符记，都是如此。又有为数众多的图腾师试图模仿并沿着大师们的轨迹前迹，然而这些真正的大师始终被模仿，却从未被超越。
整整一个小时，大师才将图腾师的历史草草勾勒出一个轮廓。如果要详细述说，恐怕不是十天半月能够完成的工作。
等大师稍稍歇了歇，吉勒才说：“谢谢您，大师。我的第二个请求，是想请您给我介绍一个人。”
大师点了点头，说：“我在浩劫之冰中认识很多人，应该说大多比较特殊的人我都有些交情。不知道你需要我给你介绍什么样的人？”
吉勒低着头，沉默了好一会，才仿佛下定决心般抬起头，说：“我要找一个杀手。”
“什么？”大师忽然觉得周身冰冷，像是赤身跳入了窗外的流岚冰海。他几乎无法想象这句话会是吉勒说出来的，一个十二岁的孩子，一个虽然沉默了点，但是努力c勤奋c上进的孩子，突然要去雇杀手？
蓦然间，吉勒所画过的每一幅画又都出现在大师心头。想到那些隐藏着无穷力量的线条，大师忽然发觉自己错了，错在一直把吉勒当成普通的小男孩来看待。
想到这里，大师坐直了身子，认真地问：“你想要找的人我的确认识一个，他是真正的杀人专家。不过我首先需要知道，你为什么要学杀人。”
“既然图腾师是战争的缔造者，那么只有学会杀人，才能创造出更出色的图腾骑士。”吉勒平静地说。
吉勒的回答再次让大师感到无奈，几个深呼吸后才勉强平复自己压抑郁闷的心情，缓缓地说：“一个很好的理由，听起来很像是真的。我要介绍给你的人叫纳亚，不过许多年前几乎所有人都称呼他‘长眠天灾’。你应该能从他那里得到想要的东西。”
吉勒点点头，再次端正姿态向大师行了个礼，然后递过来一张支票，而后转身离去。
看到这张支票，大师的心再次纷乱，随即叫住了刚要离开的小吉勒，抓了抓凌乱的头发，“如果我不肯帮你，你会去找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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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就是在某次课程上，吉勒再次遇到自称为斯拉克的青年法师。青年法师非常热情，风度无可指摘，充分展现出贵族子弟的礼仪。而元素圣灵的另一位学生米兰也在场，平时冷若冰霜的她此刻却显得活泼了许多，旁听一会儿后，不但主动加入，还起了几个话题。
无论斯拉克还是米兰，都在魔法上有着不错的造诣，因此谈论的都是魔法方面的话题。而吉勒虽然不想和任何人说话，但是魔法方面的讨论却算是例外，因此勉为其难地陪他们聊了一小会，好在课程很快就开始，吉勒又得以回到独行的寂寞中去。
在整个谈话过程中，吉勒由始至终都感觉到了他们的淡淡敌意。虽然他们掩饰得非常好，可是一些肢体上的细节动作，却都为吉勒所捕捉，并且由符文亲和加以分析。
有敌意很正常，在浩劫之冰中吉勒见到的所有人几乎都对自己有或多或少的敌意。他不明白的只是无论斯拉克还是米兰，身世背景个人能力都比自己要强，为何还会存有敌意？不过这两个人在吉勒的心中其实也不重要，到了晚上，他就几乎把斯拉克和米兰彻底忘记了。
第二天清晨，整个海湾还在沉睡。离太阳出现的时间尚早，但是这丝毫不影响室外的亮度，地面c山丘c植被c内河，到处都是冰凌，一切都冻得结结实实，惟有港湾内的海面依然波浪荡漾。
无心入眠的吉勒站在十余米高的大落地窗前，默默俯视着流岚冰海森寒肃杀的壮丽。在重重吐出一口郁积的浊气后，他忽然感觉到视线开阔了许多，心胸也为之舒展，几乎可以容纳得下整个流岚冰海。
吉勒开始张开眼睛，观察周围的世界。首先进入视线的，就是浩劫之冰中形形色色的人。接触得最多的依然是那些教导自己的秘术师们，可是在吉勒眼中，他们却不再是只会不断倾吐渊博学识的炼金机械，而变成了活生生的人类c星族c矮人。
吉勒还知道了许多事，比如现在，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增加那么多的几何c数学c绘画以及魔法阵课程，对自己未来‘图腾师’的身份也有所耳闻。
“原来，老师是要把自己向图腾师的方向培养啊”吉勒默默想着。虽然图腾师地位超卓，但在吉勒的目光却静如止水。在杰西卡十年的潜移默化下，吉勒其实已有了一颗宠辱不惊的心。
可是不管怎么说，既然知道了老师对自己的期许，吉勒就不会让她失望。吉勒很聪明，诸多的苦难波折更让他远比同龄人要成熟，现在已经知道了自己在浩劫之冰中的特殊地位，更加清楚自己每月获得的老师的喜悦会让多少人为之疯狂。多格那次只是个意外，算是几个不知世上水深水浅的贵族子弟犯浑而已。
幸运的是，在浑浑噩噩的日子里，吉勒的学业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反而在魔法的世界中高歌猛进。只有想到这里，他已初步成熟的心底才会有些欣慰。
在不知不觉中，春天又已到来。这天的学业完成后，吉勒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居住区，在经过那架孤独竖立在墙角中的钢铁傀儡时，他才蓦然想起，原来生日又到了。
吉勒走到傀儡边，伸手轻轻抚摸着上面的斑驳凹痕。凹痕中有锐利的折边，也有锋锐的裂缝断口。不止一处的凹痕上凝结着已有些时间的陈旧血渍。
体会着指尖传来的隐隐刺痛，看着片片血痕，吉勒才明白，原来自己以为在忙碌和平静中过去的冬天，其实一点也不沉寂。那些痛苦，一直还在，只是藏匿得那么深，几乎以为已经忘记。
钢铁傀儡头部完好无损，光洁浑圆的表面映出的是吉勒有些变形的面容。傀儡已破败不堪，多处材质的连接只有薄薄的一线，或许再承受一次击打就会从主体上脱离。吉勒笑笑，伸手拍拍傀儡的脸，就大步向卧室走去。
第二天的课程中，有一堂绘画课。教授绘画的大师疯了，这件事情在浩劫之冰中掀起了不小的波澜，而新来的这一位是十五级的次元法师。
下课后，十几名学员礼貌地依次交上作业画稿，然后陆陆续续离去。吉勒是最后一个走上来的。不知为什么，看到还是个少年的吉勒，大师忽然感觉到十分不舒服，目光下意识地避开了吉勒的眼睛。只要想起吉勒交上来的那一幅幅‘画’，大师就觉得像有个湿漉冰冷的生物贴在身上，甩都甩不掉，要多难过就有多难过。
大师的目光掠过吉勒要交的作业，发现只是一幅30厘米见方的小画，这才松了口气。
这是幅风景画，画的是冬季的流岚冰海，以吉勒惯有的笔触把严寒c肃杀和瑰丽悉数展现。和以往作品的阴暗狂乱比起来，这幅画终于罕见地回归了正常，虽然线条中蕴含的力量依然让大师感觉到隐隐寒冷。在松了口气的时候，大师忽然发现吉勒正在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那双隐现宝石蓝色的瞳孔竟是深不见底。
吉勒冷静得有若冰山，脸上挂着的微笑更是优雅美丽，看上去宛然是堕天使低语般的诱惑。可是堕天使呢喃再具诱惑力，大师却知道诱惑背后要付出的惨痛代价，那将是灵魂永坠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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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深深吸了口气，整理好衣服，拿出导师应有的仪容。吉勒先是恭恭敬敬地向大师行了个礼，再以训练有素的礼仪和优雅问：“大师，首先，我想请教关于图腾师的事情。”
大师一怔，摇头说：“我不是图腾师，如果说到和图腾师有关的知识，你应该去问给你授课的菲兹秘术师，或是胡鲁秘术师”
吉勒打断了大师的话，说：“不，我不是想问圣者图腾的专业知识，而是想知道现有的著名图腾师都有哪些，他们成名前后的生活经历c事迹。菲兹老师或是胡鲁老师大多时间都呆在浩劫之冰中，不像您曾经在大陆游历，而且曾是三大帝国皇室的座上贵宾。这些事情，一定是您知道得更多些。”
此时已经不能推却，而从感情上来说，他也愿意把自己的知识传授给眼前的这个孩子。这些日子来，通过那些画面的无声交流，大师看着吉勒，总觉得与其他学生有些不同。
他整理了一下思路，缓缓地说：“首先，我的看法是，图腾师不仅仅是奇迹的缔造者，更应该称他们为噩梦的编织者。正是因为有了他们，才有了终极武装图腾骑士的出现。一个个被视为永不坠落的要塞c关卡c山隘，都在图腾骑士的铁蹄下一一粉碎。图腾师的出现改变了战争，也改变了大陆的格局，更让亚特兰对异位面的扩张大举提速。”
“也就是说，图腾师实际上是战争军团的创造者。”吉勒打断了大师充满艺术气息的感慨和咏叹，简明扼要地总结了一下。
大师仔细思考之后，说：“好吧，你说的是对的。正如圣者的存在意义在于对一个国家的皇室和大贵族形成致命威胁，因为无论是什么职业，圣者都可以变成最危险的刺客。而图腾师受尊重之处则在于，他们是国家的毁灭者。一只图腾骑士组成的军团，哪怕只有一个小队，也足以击溃过万人的大军团。现在，让我们从古尔丹大师说起，他是大陆上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图腾师”
大师的评述扼要而生动，寥寥数语之间，一名名曾经叱咤风云的图腾师就宛若在眼前。这些图腾师用自己的智慧和天才，创造出了数量众多的图腾骑士军团，而每名图腾骑士，都会深深烙印上创造他们的图腾师的印记。
每名图腾师的创造物都截然不同，这是一个可以肆意展示个性与天赋的世界，历史上最著名的图腾大师，无一不为后世留下璀灿一时的杰作，诸如所罗门的极冰风暴，圣彼德的希望符记，都是如此。又有为数众多的图腾师试图模仿并沿着大师们的轨迹前迹，然而这些真正的大师始终被模仿，却从未被超越。
整整一个小时，大师才将图腾师的历史草草勾勒出一个轮廓。如果要详细述说，恐怕不是十天半月能够完成的工作。
等大师稍稍歇了歇，吉勒才说：“谢谢您，大师。我的第二个请求，是想请您给我介绍一个人。”
大师点了点头，说：“我在浩劫之冰中认识很多人，应该说大多比较特殊的人我都有些交情。不知道你需要我给你介绍什么样的人？”
吉勒低着头，沉默了好一会，才仿佛下定决心般抬起头，说：“我要找一个杀手。”
“什么？”大师忽然觉得周身冰冷，像是赤身跳入了窗外的流岚冰海。他几乎无法想象这句话会是吉勒说出来的，一个十二岁的孩子，一个虽然沉默了点，但是努力c勤奋c上进的孩子，突然要去雇杀手？
蓦然间，吉勒所画过的每一幅画又都出现在大师心头。想到那些隐藏着无穷力量的线条，大师忽然发觉自己错了，错在一直把吉勒当成普通的小男孩来看待。
想到这里，大师坐直了身子，认真地问：“你想要找的人我的确认识一个，他是真正的杀人专家。不过我首先需要知道，你为什么要学杀人。”
“既然图腾师是战争的缔造者，那么只有学会杀人，才能创造出更出色的图腾骑士。”吉勒平静地说。
吉勒的回答再次让大师感到无奈，几个深呼吸后才勉强平复自己压抑郁闷的心情，缓缓地说：“一个很好的理由，听起来很像是真的。我要介绍给你的人叫纳亚，不过许多年前几乎所有人都称呼他‘长眠天灾’。你应该能从他那里得到想要的东西。”
吉勒点点头，再次端正姿态向大师行了个礼，然后递过来一张支票，而后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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