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试题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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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被此人威胁……”
那赵武竟直指向霍念卿，似恨毒了她，一派义愤填膺的指控道：“小人也不可能昧着良心陷害二皇子，小人昨日之所以写下那供词，全因无可奈何，若小人不照着她的吩咐诬陷二皇子的话，小人只怕要被她活生生打死，也就无命殿前伸冤了，求陛下一定要为小人做主啊……”
他言辞恳切，仿佛真的有天大的冤情一般，这一招反咬一口，瞬时将所有的火力都集中到了霍念卿身上。
“你胡说八道！”
石凌尘书生意气，听不得他这么颠倒黑白，最先沉不住气，跳出来反驳道：“不过只是几板子而已，哪里来的屈打成招？明明是你自己眼见着诬陷我石家不成，才不得不说出真相，你自己也签字画押了，如今倒转过头来说我们威胁你，简直岂有此理？！”
“父皇，儿臣可以作证……”
萧云琅亦是心中微沉，开口道：“昨日的审讯，并未有屈打成招，此人之前声称乃是被石家收买的种种事宜，的确疑点重重，儿臣审问之下，他方才承认是受人指使，还望父皇明鉴。”
面对他二人的抱打不平，霍念卿倒还算冷静，先前她就觉得那姓赵的如此轻易的就承认是受二皇子指使，实为可疑，如今看来他的确是早有准备，昨夜的“招供”，原来不过是他的权宜之计，就等着陛下亲自审问，他好顺势反咬一口，然后就可以借机将二皇子从这件事之中摘出去，而且还可以更加坐实石家的所作所为。
这一着不可不算是高明。
她下意识的看向那二皇子，但见那一身月白常服的男子，此刻却依旧不动如山，仿佛眼前发生的一切，都跟他无关，冷静平和，不动声色，好像他真的只是无辜路人一般。
想来这二皇子为着今日，一定谋划了许久，就连这姓赵的一切举动，也都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意识到这一点，霍念卿不由的眸光微凝，这二皇子似乎比她想象的还要难对付。
“陛下，可否容我向此人问几句话？”
霍念卿转向那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
成帝也看向她，然后问道：“你是何人？”
“草民乃是石府的幕僚，参见陛下……”
霍念卿并未言明自己的身份，毕竟身为女子，又是直面天子，如今形势未定，她还不想过多的暴露自己。
听得她的身份，成帝微微打量了她几眼。
但见她虽是一身素衣打扮，却也能看得出来面容清秀，一双眸子尤其引人注目，澄澈透亮，黑漆如墨，对着他之时，眼底惟有恭敬，却不见任何的紧张与慌乱。
成帝心中一动。他贵为天子，旁人见着他莫不是战战兢兢、小心翼翼，极少像她一样神情坦然、不卑不亢，瞧来倒有几分讨喜。
“既如此，你有什么想问的，便问。”
成帝应了她的请求，继而端起面前的茶盏，静静等着看她的表现。他倒想看看这个小小的幕僚能问出什么花来。
“多谢陛下。”
霍念卿恭敬的道了谢，然后转向了那跪在一旁的赵武——
“你一口咬定是石家收买了你，将试题藏于石凌玉的隔间，我昨日曾经问过你，究竟是何人与你接头，你答不出来，今日我再问你一次，究竟你手中的试题，是在何时何地从何人手中得到的？”
这也是整个案子里最关键的部分。毕竟，考题泄露历来都是大事，其中牵扯众多，尤其是此次春试的规则，是从御史大夫、首辅大臣和太师府三方的出题之中，抽取其中之一，也就是说这三份试题都有可能被抽中，但这赵武却能够事先得知抽中的一定会是太师府的试卷，单只这一点，就足以深究下去。
若是能够弄清楚这一点，顺藤摸瓜下去，说不定会有转机。
面对她的审问，那赵武这一次却几乎没有丝毫犹豫的，当即就答道：“小人是在三天前拿到这份试题的，就在小人家中，是石家派人亲自送到小人手中的……”
“那送试题之人姓甚名甚？住在哪里？”
这个问题，昨夜霍念卿也问过，但面前的男人却唯唯诺诺答不出来，如今她再问，赵武却仿佛换了一个人般，熟练的道：“自然知道，那人名唤赖九，就住在城西……”
“赖九？”
霍念卿重复着这个名字，向石凌尘问道：“石公子，你可认得他口中的这人？”
石凌尘认真的回想了一下，突然记起这赖九是何人——
“认得……”
圣驾面前，饶是石凌尘再不愿，也不得不硬着头皮承认：“他原是我家中的奴仆，但前些日子因为私自借贷一事，已经被我石家辞退，人也被赶走了，他早就跟我们石家没有任何干系了。”
他迫不及待的跟那赖九撇清着关系，因为他很清楚，如果这个时候跟那赵武口中的赖九牵扯到一起的话，只怕会试舞弊一事，就会彻底坐实在石家的身上，到时候便百口也莫辩，再没有转圜的余地。
“你说没有干系，就没有干系了吗？”
那赵武似乎一直就在等着他说这话，当即道：“正因为那赖九被石家赶了出去，看似与主家毫无联系，所以你们才选定他做这个中间人，这样就算将来事情败露，你们也可以借此声称自己毫不知情，与石家无关……当真是好计谋……”
“更何况，你说他跟你们石家没有联系，根本就是撒谎，那赖九分明前几日还进到过石府，这件事，想必很多人都看到了，大家若是不信的话，尽可以去找其他人问一问，究竟有没有这件事！”
他信誓旦旦的说道，有眉有眼的，不似作伪。
“可有此事？”
成帝问那石凌尘。
“回陛下，那赖九前几日确实曾出入过我石家……”
石凌尘忙不迭的解释道：“但那只是因为当时他尚有少许工钱未结清，所以特意过去结讫银两罢了，并没有再做过其他任何事情……”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那赵武竟直指向霍念卿，似恨毒了她，一派义愤填膺的指控道：“小人也不可能昧着良心陷害二皇子，小人昨日之所以写下那供词，全因无可奈何，若小人不照着她的吩咐诬陷二皇子的话，小人只怕要被她活生生打死，也就无命殿前伸冤了，求陛下一定要为小人做主啊……”
他言辞恳切，仿佛真的有天大的冤情一般，这一招反咬一口，瞬时将所有的火力都集中到了霍念卿身上。
“你胡说八道！”
石凌尘书生意气，听不得他这么颠倒黑白，最先沉不住气，跳出来反驳道：“不过只是几板子而已，哪里来的屈打成招？明明是你自己眼见着诬陷我石家不成，才不得不说出真相，你自己也签字画押了，如今倒转过头来说我们威胁你，简直岂有此理？！”
“父皇，儿臣可以作证……”
萧云琅亦是心中微沉，开口道：“昨日的审讯，并未有屈打成招，此人之前声称乃是被石家收买的种种事宜，的确疑点重重，儿臣审问之下，他方才承认是受人指使，还望父皇明鉴。”
面对他二人的抱打不平，霍念卿倒还算冷静，先前她就觉得那姓赵的如此轻易的就承认是受二皇子指使，实为可疑，如今看来他的确是早有准备，昨夜的“招供”，原来不过是他的权宜之计，就等着陛下亲自审问，他好顺势反咬一口，然后就可以借机将二皇子从这件事之中摘出去，而且还可以更加坐实石家的所作所为。
这一着不可不算是高明。
她下意识的看向那二皇子，但见那一身月白常服的男子，此刻却依旧不动如山，仿佛眼前发生的一切，都跟他无关，冷静平和，不动声色，好像他真的只是无辜路人一般。
想来这二皇子为着今日，一定谋划了许久，就连这姓赵的一切举动，也都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意识到这一点，霍念卿不由的眸光微凝，这二皇子似乎比她想象的还要难对付。
“陛下，可否容我向此人问几句话？”
霍念卿转向那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
成帝也看向她，然后问道：“你是何人？”
“草民乃是石府的幕僚，参见陛下……”
霍念卿并未言明自己的身份，毕竟身为女子，又是直面天子，如今形势未定，她还不想过多的暴露自己。
听得她的身份，成帝微微打量了她几眼。
但见她虽是一身素衣打扮，却也能看得出来面容清秀，一双眸子尤其引人注目，澄澈透亮，黑漆如墨，对着他之时，眼底惟有恭敬，却不见任何的紧张与慌乱。
成帝心中一动。他贵为天子，旁人见着他莫不是战战兢兢、小心翼翼，极少像她一样神情坦然、不卑不亢，瞧来倒有几分讨喜。
“既如此，你有什么想问的，便问。”
成帝应了她的请求，继而端起面前的茶盏，静静等着看她的表现。他倒想看看这个小小的幕僚能问出什么花来。
“多谢陛下。”
霍念卿恭敬的道了谢，然后转向了那跪在一旁的赵武——
“你一口咬定是石家收买了你，将试题藏于石凌玉的隔间，我昨日曾经问过你，究竟是何人与你接头，你答不出来，今日我再问你一次，究竟你手中的试题，是在何时何地从何人手中得到的？”
这也是整个案子里最关键的部分。毕竟，考题泄露历来都是大事，其中牵扯众多，尤其是此次春试的规则，是从御史大夫、首辅大臣和太师府三方的出题之中，抽取其中之一，也就是说这三份试题都有可能被抽中，但这赵武却能够事先得知抽中的一定会是太师府的试卷，单只这一点，就足以深究下去。
若是能够弄清楚这一点，顺藤摸瓜下去，说不定会有转机。
面对她的审问，那赵武这一次却几乎没有丝毫犹豫的，当即就答道：“小人是在三天前拿到这份试题的，就在小人家中，是石家派人亲自送到小人手中的……”
“那送试题之人姓甚名甚？住在哪里？”
这个问题，昨夜霍念卿也问过，但面前的男人却唯唯诺诺答不出来，如今她再问，赵武却仿佛换了一个人般，熟练的道：“自然知道，那人名唤赖九，就住在城西……”
“赖九？”
霍念卿重复着这个名字，向石凌尘问道：“石公子，你可认得他口中的这人？”
石凌尘认真的回想了一下，突然记起这赖九是何人——
“认得……”
圣驾面前，饶是石凌尘再不愿，也不得不硬着头皮承认：“他原是我家中的奴仆，但前些日子因为私自借贷一事，已经被我石家辞退，人也被赶走了，他早就跟我们石家没有任何干系了。”
他迫不及待的跟那赖九撇清着关系，因为他很清楚，如果这个时候跟那赵武口中的赖九牵扯到一起的话，只怕会试舞弊一事，就会彻底坐实在石家的身上，到时候便百口也莫辩，再没有转圜的余地。
“你说没有干系，就没有干系了吗？”
那赵武似乎一直就在等着他说这话，当即道：“正因为那赖九被石家赶了出去，看似与主家毫无联系，所以你们才选定他做这个中间人，这样就算将来事情败露，你们也可以借此声称自己毫不知情，与石家无关……当真是好计谋……”
“更何况，你说他跟你们石家没有联系，根本就是撒谎，那赖九分明前几日还进到过石府，这件事，想必很多人都看到了，大家若是不信的话，尽可以去找其他人问一问，究竟有没有这件事！”
他信誓旦旦的说道，有眉有眼的，不似作伪。
“可有此事？”
成帝问那石凌尘。
“回陛下，那赖九前几日确实曾出入过我石家……”
石凌尘忙不迭的解释道：“但那只是因为当时他尚有少许工钱未结清，所以特意过去结讫银两罢了，并没有再做过其他任何事情……”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