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临阵反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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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的好事！”
成帝扬手将签字画押的口供，摔到了萧云玦的面前。
男人弯腰将写着赵武证词的宣纸捡起，似第一次知道还有这么份口供一般，细细读着，脸上神情却是殊无异色，平静的很。
“这上面说的，是不是真的？你有没有做过此事？”
成帝质问着儿子。
“儿臣没有做过……”
萧云玦一掀袍角，跪倒在地，义正言辞的否认道：“儿臣不知道此人的这份供词里，为什么要诬陷儿臣，但儿臣发誓，儿臣并没有做过这些事情，儿臣甚至不认识这赵武，还望父皇明鉴。”
他直接将所有的事情都否认了，俊美的脸容上，有着恰到好处的被诬陷的愤慨，以及问心无愧的无辜之色。
但这却不能掩盖他面对这份供词的冷静，就好像笃定自己一定不会有事一样。
霍念卿心中的不安更甚。
“这么说来，你不曾因为你岳丈遇刺，不能作为这次春试的主考官而心生怨恨，迁怒于石家了？”
成帝端了盏茶，状若不经意的问道。
“岳丈大人被刺，儿臣确实担心不已，但儿臣要怪也只怪那刺杀傅大人的罪魁祸首，与石家何关？”
萧云玦淡然解释道：“虽然眼下尚未查出究竟是何人买凶，但儿臣相信以石家一向的为人，此事定不会是他们所做，既如此，儿臣又怎么会迁怒于石家，从而故意在春试之中陷害石家公子舞弊呢？”
他这一番话不可谓不高明，一片冠冕堂皇，偏偏却又让人挑不出毛病，毕竟，皇子间的争权夺利，不曾摆在明面上，总不能说他迁怒于石家，是因为石家乃太子一党，他这个二皇子在背后如此陷害石家，不过是为着借此机会打压太子殿下的势力——
历来皇子与大臣之间的结党营私，都是朝中大忌，虽然大家各自都心照不宣，背地里更是明争暗斗不断，但谁也不敢跳出来大声嚷嚷一句，我是太子党，或是我乃二皇子或几皇子的忠实拥趸。
石家素来支持太子殿下，朝中人尽皆知，但却不能依着这个理由来攻击萧云玦，因为如此一来，石家作为太子党羽的事情，也会被揭穿，到时候就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了。
因为石家的缘故，霍念卿和萧云琅一时也不免有些投鼠忌器，不能贸然抬出皇子相争，祸及臣子种种事宜来替石家开脱，又或是借此将二皇子的“罪名”坐实，权衡利弊之下，暂且也只能沉默以对，继续想着其他的对策。
成帝却是全程淡淡听着他的辩解，端起的茶盏，冒着袅袅热气，缭绕在男人眼角眉梢之间，遮去了他瞳仁深处的一切情绪，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其他人察言观色，自然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强出头，无论是想为二皇子说话的，还是打算趁机浑水摸鱼，进一步激化二皇子同石家的矛盾，以求坐享渔翁之利的……各人虽心思各异，却也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该做什么事儿。
“所以二皇子的意思是，那赵武的证词乃是假的？是他故意诬陷你吗？”
眼见着那萧云玦似乎就要洗清了嫌疑，旁边的石凌尘忍不住出声道。其他人或者都各有顾忌，但事关他们石家的清白与命途，他却不能什么都不做，任由这二皇子自说自话。
“正是。”
萧云玦毫不迟疑的答道。
“照二皇子你所说，既然你并不认识此人，与他也素来没有什么仇怨，他为什么要这样污蔑你呢？”
石凌尘又道。
“本王也很想知道是为什么。”
萧云玦不慌不忙的道。顿了顿，男人似乎想起了什么，目光悠悠的转向了一旁的萧云琅，开口道：“此人昨夜是由三弟你亲自审问的，三弟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萧云琅眼见着他将事情引向了自己，也不着急，淡淡道：“没错，赵武是由我亲自审问。”
语声一顿，他遂将昨夜的审讯简短的说道：“起先那赵武一口咬定是被石家收买，声称石凌玉舞弊，但他言辞之间，疑点重重，经过审讯，他方承认道，他是受人指使，故意诬陷石家。”
“不用说，此人口中的指使之人，说的就是本王了。”
听得萧云琅的话，那二皇子非但不恼，唇角反而微微勾起一抹弧度。
“没错……”
萧云琅迎向他的视线，确认道：“那赵武所说的幕后指使之人，正是二哥你。”
萧云玦对上他的目光，脸上一直挂着的洒脱之色，不由淡了些，他深深看了一眼他这三弟，然后转向了那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
“儿臣不知道那赵武为何要这样污蔑儿臣，但儿臣没有做过，就是没有做过……儿臣恳请父皇将那赵武传召上堂，儿臣愿与他当面对质。”
这一番话，既表明了他的态度，也展示了他的问心无愧。
成帝瞥了他这个儿子一眼，吩咐道：“既如此，就按照你的意思办。”
这就是同意了。
“将人带上来……”
萧云琅遂命令手下将那赵武带到了堂前。
“也别跪着了，先起来。”
成帝看了一眼犹跪在地上的萧云玦，淡淡道。
“多谢父皇。”
萧云玦站了起身，微垂的眼眸，遮去了瞳底一闪而逝的喜色。
“你在供词里说，是二皇子指使你，故意陷害石家的，可有此事？”
成帝转而审问起那赵武。
“小人冤枉啊……”
哪知那赵武一听此言，却是顿时痛哭流涕起来，大喊冤枉：“小人根本就不认识什么二皇子，更不曾受过二皇子的指使，是有人故意屈打成招，想要借小人之手，谋害二皇子罢了……求陛下一定要为小人做主啊……”
此话一出，举座哗然。
谁也没有料到这姓赵的，居然当场反水，非但不承认昨日的供词，反而反咬一口，抛出个“屈打成招”的罪名来，好一招祸水东引。
霍念卿终于知道一直困扰在心头的那缕不安是为着什么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成帝扬手将签字画押的口供，摔到了萧云玦的面前。
男人弯腰将写着赵武证词的宣纸捡起，似第一次知道还有这么份口供一般，细细读着，脸上神情却是殊无异色，平静的很。
“这上面说的，是不是真的？你有没有做过此事？”
成帝质问着儿子。
“儿臣没有做过……”
萧云玦一掀袍角，跪倒在地，义正言辞的否认道：“儿臣不知道此人的这份供词里，为什么要诬陷儿臣，但儿臣发誓，儿臣并没有做过这些事情，儿臣甚至不认识这赵武，还望父皇明鉴。”
他直接将所有的事情都否认了，俊美的脸容上，有着恰到好处的被诬陷的愤慨，以及问心无愧的无辜之色。
但这却不能掩盖他面对这份供词的冷静，就好像笃定自己一定不会有事一样。
霍念卿心中的不安更甚。
“这么说来，你不曾因为你岳丈遇刺，不能作为这次春试的主考官而心生怨恨，迁怒于石家了？”
成帝端了盏茶，状若不经意的问道。
“岳丈大人被刺，儿臣确实担心不已，但儿臣要怪也只怪那刺杀傅大人的罪魁祸首，与石家何关？”
萧云玦淡然解释道：“虽然眼下尚未查出究竟是何人买凶，但儿臣相信以石家一向的为人，此事定不会是他们所做，既如此，儿臣又怎么会迁怒于石家，从而故意在春试之中陷害石家公子舞弊呢？”
他这一番话不可谓不高明，一片冠冕堂皇，偏偏却又让人挑不出毛病，毕竟，皇子间的争权夺利，不曾摆在明面上，总不能说他迁怒于石家，是因为石家乃太子一党，他这个二皇子在背后如此陷害石家，不过是为着借此机会打压太子殿下的势力——
历来皇子与大臣之间的结党营私，都是朝中大忌，虽然大家各自都心照不宣，背地里更是明争暗斗不断，但谁也不敢跳出来大声嚷嚷一句，我是太子党，或是我乃二皇子或几皇子的忠实拥趸。
石家素来支持太子殿下，朝中人尽皆知，但却不能依着这个理由来攻击萧云玦，因为如此一来，石家作为太子党羽的事情，也会被揭穿，到时候就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了。
因为石家的缘故，霍念卿和萧云琅一时也不免有些投鼠忌器，不能贸然抬出皇子相争，祸及臣子种种事宜来替石家开脱，又或是借此将二皇子的“罪名”坐实，权衡利弊之下，暂且也只能沉默以对，继续想着其他的对策。
成帝却是全程淡淡听着他的辩解，端起的茶盏，冒着袅袅热气，缭绕在男人眼角眉梢之间，遮去了他瞳仁深处的一切情绪，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其他人察言观色，自然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强出头，无论是想为二皇子说话的，还是打算趁机浑水摸鱼，进一步激化二皇子同石家的矛盾，以求坐享渔翁之利的……各人虽心思各异，却也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该做什么事儿。
“所以二皇子的意思是，那赵武的证词乃是假的？是他故意诬陷你吗？”
眼见着那萧云玦似乎就要洗清了嫌疑，旁边的石凌尘忍不住出声道。其他人或者都各有顾忌，但事关他们石家的清白与命途，他却不能什么都不做，任由这二皇子自说自话。
“正是。”
萧云玦毫不迟疑的答道。
“照二皇子你所说，既然你并不认识此人，与他也素来没有什么仇怨，他为什么要这样污蔑你呢？”
石凌尘又道。
“本王也很想知道是为什么。”
萧云玦不慌不忙的道。顿了顿，男人似乎想起了什么，目光悠悠的转向了一旁的萧云琅，开口道：“此人昨夜是由三弟你亲自审问的，三弟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萧云琅眼见着他将事情引向了自己，也不着急，淡淡道：“没错，赵武是由我亲自审问。”
语声一顿，他遂将昨夜的审讯简短的说道：“起先那赵武一口咬定是被石家收买，声称石凌玉舞弊，但他言辞之间，疑点重重，经过审讯，他方承认道，他是受人指使，故意诬陷石家。”
“不用说，此人口中的指使之人，说的就是本王了。”
听得萧云琅的话，那二皇子非但不恼，唇角反而微微勾起一抹弧度。
“没错……”
萧云琅迎向他的视线，确认道：“那赵武所说的幕后指使之人，正是二哥你。”
萧云玦对上他的目光，脸上一直挂着的洒脱之色，不由淡了些，他深深看了一眼他这三弟，然后转向了那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
“儿臣不知道那赵武为何要这样污蔑儿臣，但儿臣没有做过，就是没有做过……儿臣恳请父皇将那赵武传召上堂，儿臣愿与他当面对质。”
这一番话，既表明了他的态度，也展示了他的问心无愧。
成帝瞥了他这个儿子一眼，吩咐道：“既如此，就按照你的意思办。”
这就是同意了。
“将人带上来……”
萧云琅遂命令手下将那赵武带到了堂前。
“也别跪着了，先起来。”
成帝看了一眼犹跪在地上的萧云玦，淡淡道。
“多谢父皇。”
萧云玦站了起身，微垂的眼眸，遮去了瞳底一闪而逝的喜色。
“你在供词里说，是二皇子指使你，故意陷害石家的，可有此事？”
成帝转而审问起那赵武。
“小人冤枉啊……”
哪知那赵武一听此言，却是顿时痛哭流涕起来，大喊冤枉：“小人根本就不认识什么二皇子，更不曾受过二皇子的指使，是有人故意屈打成招，想要借小人之手，谋害二皇子罢了……求陛下一定要为小人做主啊……”
此话一出，举座哗然。
谁也没有料到这姓赵的，居然当场反水，非但不承认昨日的供词，反而反咬一口，抛出个“屈打成招”的罪名来，好一招祸水东引。
霍念卿终于知道一直困扰在心头的那缕不安是为着什么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