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重逢（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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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千九百九十九天年后————
凡间倚缘嵏，仙气缭绕，灵气旺盛，修行好去处，唯得缘者方可见与入。传说，嵏主为女真人，师弟却是一株柳仙，首徒正是第一位得缘入嵏拜师学艺的凡人，与山下这些修仙世家相比，显然脱俗。
“倚缘嵏山下方圆千里九成为修仙世家，时不时出山为民斩妖除魔……”一老头不停介绍，面显光荣，仿佛为住倚缘嵏山下感自豪，但前方人却显着急，双掌互勾又拔又搓，双腿要跑又停又跺，差点儿没把自己的脚踩着。
“老……老伯……啊……不对，前辈，这些晚辈有所耳闻，但能否赶紧道知上倚缘嵏的路？晚辈急着救人啊……”
那是一名二十出的男子，俊俏带侠气，背着行囊一柄剑，老头瞥他一眼，摇头叹气道：“这年头的年轻人真是急性子，一看你就是外地的修仙门弟。往北直走十七里，往左过江后就靠缘分了，见不见得着也是你的事。”
“多谢前辈！”男子求得重点，精神翻倍，急速奔驰。
逢夏炎阳蒸不发男子救人心切的热血，且男子速度快如风，御剑飞行更是借风去炎。过了江，男子的灵力忽然消失，但身手敏捷，迅速站稳才没摔个四脚朝天。
男子观察四周，茂密林子，早晨的飞禽虫鸣一个都没少，也无老头说的仙气缭绕灵气旺盛，除了无法施展灵力，和普通林子几乎没差别。
“什么啊……不能用灵力也不早说……”男子低声抱怨便往深处前进，仔细想想，也或许是自己走得急，没听见，责备抱怨他人前，自己得先反省，这是男子自幼学来，如今只能消消气，算自己倒霉，找到长气对象问路。
男子于林中兜几回，还是兜回初处，许是自己没诚意，或是神仙不想救非祂信徒之人，又或者真没缘。想想家母仍卧病榻须千年柳为药引，立即扫去消沉念头。
第五圈……十圈……二十圈……赫然发现没有回头路了。
男子顿住，回想这些年所学，最让他印象深刻的莫过于“无需复杂化”，明明可以轻易解决的事，却偏偏兜圈子，眼下东南西北，老头一直说北直走，无非入了林子也一样向北直走，许是没把话中话当回事。
静下心，用心找，这回往北直走，灵气隐隐约约，男子认定是倚缘嵏所泄漏。果然，方向稍微偏一点就没了，男子方要前进，忽一股仙风袭来，男子迅速用胳膊抵挡，生怕舔了破树枝烂叶，尘埃入鼻眼。
须臾，仙风微平，男子小心翼翼放下胳膊瞅几眼，确认安全方彻底放下，眼前当真仙气缭绕，嵏顶还有建筑物，九十九阶梯似神话天梯，白里透光，一垢不染。
男子抬看鞋底，灰尘泥巴参杂，问路前夕还踩到狗屎，心想万一弄脏人家的阶梯，还不被赶出来？沉思一阵，决定把鞋留阶梯前，赤脚上去。
赤脚一登，阶梯是凉的，无非是冬暖夏凉。来到门口，遇一仙风道骨的男子，虽不是白里透光，却是蓝里透光，与天蓝得一拼，看长相，年龄大概相仿，许是弟子。
男子向弟子敬礼道：“在下扬兮，有事求见柳仙。”
弟子并未在意他赤足，心平气和道：“进来再详说。”
扬兮被弟子带到大殿，再道：“公子稍等片刻，在下先通报一声。”
弟子步伐稳重，不慌不乱，很有修养，扬兮看得入神，直至弟子身影走远消失，回神打量大殿，白金打造，柱子雕刻的是佛经，精致而用心，座位摆设方面，一个主座和两个副座，心想也没特别之处，不过脱俗，要论高尚，还不及山下其他修仙世家的宝殿。
扬兮攀比之余，另一边，弟子已达柳缘峰，那里绿悠悠，却无花，种植的盆栽也是不会开花结果。弟子踏入书房，却阒无一人，朝右边隔层纱帘的寝室区望去，里头有动静，弟子方要开口，一女子端着汤药碗出来，将弟子打量一番，心平气和道：“把药碗交于膳房弟子处理罢，其他事为师会处理，顺代照顾你师叔。”
弟子依旧淡定敬礼，接过碗，瞄一眼帐内人道：“师傅，师叔怎么了？”
女子亦瞄一眼，淡淡道：“无碍，陈年之疾，喝了药已睡下。走罢。”
“是。”
各有所忙，扬兮在大殿安分等着，顺便打坐静思，忽闻脚步声，稳而轻，且并非方才那位弟子。扬兮睁目一看，竟是一位年轻漂亮女子，成熟而稳重，身上的蓝袍与之甚是般配，气质不凡。记得嵏主是女子，师弟才是千年柳仙，眼前这位许是嵏主亲临？
扬兮在不知觉站了起来，认为嵏主高贵，不可能插手这些琐事，却也不能失礼，省得待会儿拿不着药引，因此很自然的向女子敬礼道：“前辈安好。”
女子点头道：“不必多礼，救人要紧，在下黄枝落，代师弟了解你母亲的病情。”
扬兮难置信顿半晌，之前未向弟子透露详情，没想到这女子却料到了，求见的是柳仙，如今跑来个女的，还唤柳仙为师弟，想必是嵏主无误，但眼下救人要紧，不敢怠慢，便详诉母亲病情，黄枝落自袖里掏出一小瓶，递于扬兮道：“千年柳仙亲自炼成的纯柳药丸，拿回去救急罢。”
“多谢前辈。”扬兮领药而去，黄枝落见他走远，低声道：“赤脚子弟？”
“赤脚而来，是怕把咱们的阶梯弄脏罢？”之前的弟子忽然冒出，但并未吓着黄枝落，且她嘴角还微扬道：“鞋子弄丢了。”
黄枝落转身往柳缘峰，弟子亦随，两者步伐慢悠悠似散步，弟子再问：“师傅是说，扬兮公子把鞋留阶梯下会被东西叼走？”
不一会儿，山下果然传来震惊呐喊，隐约能闻扬兮道：“啊！我的鞋子！”
黄枝落隔空挥手布隔音结界，顺道封了入口送别扬兮，那弟子憋笑道：“师傅，山路不好走，要不让徒儿下去帮他一把？”
黄枝落止步，回视弟子道：“是人都要经历点磨难才能达到目的，赤脚走山路对他而言已经很慈悲了，况且他的脚皮硬着，你有闲功夫管别人，何不去看护你师叔呢？”
弟子低声怨道：“此处是师祖的地盘，谅恶人也不能靠近，况且师叔已经睡了，大师兄抢着照顾，师傅还担心什么？”
黄枝落摇头叹息道：“做人做事，要时刻保持谨慎才是。”
弟子向黄枝落敬礼道：“弟子受教了。”
黄枝落再道：“既然你大师兄照顾着，你先下去做自己的事罢。”
“是，弟子告退。”
黄枝落续往柳缘峰，寝室里有位长得风流倜傥的蓝袍公子，手握巾帕，轻拭床上人的脸，拭得差不多，便至面盆将巾帕浸湿再拧干晾盆边。
黄枝落入屋，蓝袍公子见她，淡定敬礼，轻声道：“师傅。”
黄枝落轻应一声，瞥一眼帐内人道：“春时，此处交予为师罢。”
李春时无摇头，亦无点头，只微蹙眉道：“师傅，师叔这是怎么了？”
黄枝落朝门口行一步道：“出去说罢，别吵了你师叔。”
李春时紧跟上，师徒俩于前院边行边谈，黄枝落指着四周草木道：“可知为何你师叔只种无花草木吗？”
李春时摇头，黄枝落再道：“是自警花花世界沾不得，有柳不得有花。”
“花街柳巷？”李春时在心里念着，最终还是没敢说出来，只是微微点头。黄枝落知他所思，速移题道：“为师也是最近才发现你师叔的陈年之疾，前些日子总看见他捂着心口，气色越发不对劲，他又不肯说，为师只能找你师祖问个一二，原来他心口曾有刀伤，许是以前杀敌时所伤。”
李春时显疑惑道：“师祖不是上神吗？应该能根治罢？”
黄枝落凝望远景道：“神仙未必万能，虽然你师叔被救活了，但我等终究不懂那颗心怎留暗疾了。许是先前替他治疗的仙人太过草率，只想着愈合伤口既可，殊不知把幼根接错还自以为是医者，如今幼根已生岔，再次剖心恐怕也难确认原伤口。”
李春时略不悦道：“苦了师叔，要是让徒儿逮着那假仙，定要他好看！”
“冤冤相报何时了？”黄枝落回李春时，再道：“若让他好看能解决问题，这世上只能用个乱字形容。虽然你师祖并未详说，但能肯定，那道伤是你师叔不愿提及的往事。”
李春时恢复淡定，略点头道：“许是徒儿好奇心过重了。”
仙山之上，遥望无边无际的城镇村庄虽美，但里头的住户却不算和平，世家之间攀比，弱肉强食，不过为斩妖除魔而修仙，还不如说是术士罢了，基本的和平共处都做不到，羡慕嫉妒恨已不能在修仙行列。
“对了，师傅……”李春时移开观景视线，回视黄枝落道：“方才的人找师叔作甚？”
“求药救母。”黄枝落行至亭子边道：“好在你师叔之前把药炼成丹，这才不辜负人家千里迢迢得缘赤脚上来，待会儿为师得向你师叔赔罪才行，事太紧急，不经允许就拿了他的丹药。”
李春时亦跟上道：“师叔慈悲，救人的事应该不会计较。师傅曾说与师叔相识近千年了，师傅对师叔的过去和为人难道还不清楚？”
黄枝落顿住，略摇头叹息道：“你师叔虽近八千岁，但修为却不在为师之下。修为超越年岁，可想而知，你师叔许是受到某人或某事的刺激才勤加苦修。”
李春时的手指不停在算数，边道：“师傅今按天年计算是九万岁，师叔才近八千岁，要说修为不在师傅之下，难不成师叔的修为已增进到九万或不止？”
黄枝落略蹙眉瞪他道：“女人的年岁是可以随便拿出来公开数的吗？”
李春时凑近她，露出阴险笑容道：“哎哟，师傅大人有大量，最有涵养了，何必计较年岁？况且师傅现在不正青春吗？下山走到大街小巷，不知能迷倒多少人。”
“就你会说话。”黄枝落似笑非笑瞥他一眼，回视屋里又转正经道：“清心寡欲是真。”
倚缘嵏山下。
扬兮的鞋是被一头野狗叼走，费劲与之争夺，不能用灵力，武功还算精，三两下便把鞋自野狗嘴里抢回，顺将之驱赶便急速出山，御剑而归。
途中，他百思不得其解，柳仙能有何事竟劳烦嵏主师姐处理琐事？
想想有点儿大牌，兴许千年柳仙是个老头子，最近闪到腰无法见客，可师姐却那么年轻貌美，要把千年柳仙想得老，有些说不过去。
扬兮甩甩头，续赶路道：“胡思乱想……”
回到家，匆匆把千年柳参入其他药引熬了，母亲一日早中晚三回饮下，竟迅速好转，老爷乐得见牙不见眼，把夫人搂紧道：“咱儿有本事，有出息啦！居然上了倚缘嵏！”
扬兮谦虚点头，母亲把他拉至身边道：“儿啊……可有好好谢过柳仙呐？”
扬兮顿半晌，把没见着柳仙及大殿上发生一切道来，父亲竟一惊一乍道：“哎哟，我的小祖宗，居然被嵏主亲自招待，真是上辈子烧高香啦！”
母亲亦凑近，乐道：“对呀！听闻嵏主年轻貌美，可是事实？”
扬兮被爹娘围得团团转，只能略点头，也不懂有什么值得高兴，仿佛下山时被野狗欺负都不被二老心疼了，难免妒忌起神仙来。
“对了，小祖宗。”父亲恢复正经道：“既然你与倚缘嵏有缘，不如上山拜师罢！一来感谢柳仙的救命之恩，二来……”
“不对呀，老头……”母亲忽然打岔，显忧心道：“万一柳仙不收徒怎么办？老张的儿子不是在倚缘嵏当厨神吗？偶尔有写信回来，信上说，柳仙没徒弟呀！”
父亲略自信站直道：“没有，不代表从未收徒，说不定我儿上去了，他收了呢？”
母亲轻拍父亲胳膊道：“你哪来的自信？想让儿子飞天成龙，高高在上？”
扬兮深感无奈又不知所措，然被二老一吵，再次对柳仙感好奇。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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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啊……不能用灵力也不早说……”男子低声抱怨便往深处前进，仔细想想，也或许是自己走得急，没听见，责备抱怨他人前，自己得先反省，这是男子自幼学来，如今只能消消气，算自己倒霉，找到长气对象问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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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兮攀比之余，另一边，弟子已达柳缘峰，那里绿悠悠，却无花，种植的盆栽也是不会开花结果。弟子踏入书房，却阒无一人，朝右边隔层纱帘的寝室区望去，里头有动静，弟子方要开口，一女子端着汤药碗出来，将弟子打量一番，心平气和道：“把药碗交于膳房弟子处理罢，其他事为师会处理，顺代照顾你师叔。”
弟子依旧淡定敬礼，接过碗，瞄一眼帐内人道：“师傅，师叔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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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各有所忙，扬兮在大殿安分等着，顺便打坐静思，忽闻脚步声，稳而轻，且并非方才那位弟子。扬兮睁目一看，竟是一位年轻漂亮女子，成熟而稳重，身上的蓝袍与之甚是般配，气质不凡。记得嵏主是女子，师弟才是千年柳仙，眼前这位许是嵏主亲临？
扬兮在不知觉站了起来，认为嵏主高贵，不可能插手这些琐事，却也不能失礼，省得待会儿拿不着药引，因此很自然的向女子敬礼道：“前辈安好。”
女子点头道：“不必多礼，救人要紧，在下黄枝落，代师弟了解你母亲的病情。”
扬兮难置信顿半晌，之前未向弟子透露详情，没想到这女子却料到了，求见的是柳仙，如今跑来个女的，还唤柳仙为师弟，想必是嵏主无误，但眼下救人要紧，不敢怠慢，便详诉母亲病情，黄枝落自袖里掏出一小瓶，递于扬兮道：“千年柳仙亲自炼成的纯柳药丸，拿回去救急罢。”
“多谢前辈。”扬兮领药而去，黄枝落见他走远，低声道：“赤脚子弟？”
“赤脚而来，是怕把咱们的阶梯弄脏罢？”之前的弟子忽然冒出，但并未吓着黄枝落，且她嘴角还微扬道：“鞋子弄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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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山下果然传来震惊呐喊，隐约能闻扬兮道：“啊！我的鞋子！”
黄枝落隔空挥手布隔音结界，顺道封了入口送别扬兮，那弟子憋笑道：“师傅，山路不好走，要不让徒儿下去帮他一把？”
黄枝落止步，回视弟子道：“是人都要经历点磨难才能达到目的，赤脚走山路对他而言已经很慈悲了，况且他的脚皮硬着，你有闲功夫管别人，何不去看护你师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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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向黄枝落敬礼道：“弟子受教了。”
黄枝落再道：“既然你大师兄照顾着，你先下去做自己的事罢。”
“是，弟子告退。”
黄枝落续往柳缘峰，寝室里有位长得风流倜傥的蓝袍公子，手握巾帕，轻拭床上人的脸，拭得差不多，便至面盆将巾帕浸湿再拧干晾盆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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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枝落朝门口行一步道：“出去说罢，别吵了你师叔。”
李春时紧跟上，师徒俩于前院边行边谈，黄枝落指着四周草木道：“可知为何你师叔只种无花草木吗？”
李春时摇头，黄枝落再道：“是自警花花世界沾不得，有柳不得有花。”
“花街柳巷？”李春时在心里念着，最终还是没敢说出来，只是微微点头。黄枝落知他所思，速移题道：“为师也是最近才发现你师叔的陈年之疾，前些日子总看见他捂着心口，气色越发不对劲，他又不肯说，为师只能找你师祖问个一二，原来他心口曾有刀伤，许是以前杀敌时所伤。”
李春时显疑惑道：“师祖不是上神吗？应该能根治罢？”
黄枝落凝望远景道：“神仙未必万能，虽然你师叔被救活了，但我等终究不懂那颗心怎留暗疾了。许是先前替他治疗的仙人太过草率，只想着愈合伤口既可，殊不知把幼根接错还自以为是医者，如今幼根已生岔，再次剖心恐怕也难确认原伤口。”
李春时略不悦道：“苦了师叔，要是让徒儿逮着那假仙，定要他好看！”
“冤冤相报何时了？”黄枝落回李春时，再道：“若让他好看能解决问题，这世上只能用个乱字形容。虽然你师祖并未详说，但能肯定，那道伤是你师叔不愿提及的往事。”
李春时恢复淡定，略点头道：“许是徒儿好奇心过重了。”
仙山之上，遥望无边无际的城镇村庄虽美，但里头的住户却不算和平，世家之间攀比，弱肉强食，不过为斩妖除魔而修仙，还不如说是术士罢了，基本的和平共处都做不到，羡慕嫉妒恨已不能在修仙行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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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药救母。”黄枝落行至亭子边道：“好在你师叔之前把药炼成丹，这才不辜负人家千里迢迢得缘赤脚上来，待会儿为师得向你师叔赔罪才行，事太紧急，不经允许就拿了他的丹药。”
李春时亦跟上道：“师叔慈悲，救人的事应该不会计较。师傅曾说与师叔相识近千年了，师傅对师叔的过去和为人难道还不清楚？”
黄枝落顿住，略摇头叹息道：“你师叔虽近八千岁，但修为却不在为师之下。修为超越年岁，可想而知，你师叔许是受到某人或某事的刺激才勤加苦修。”
李春时的手指不停在算数，边道：“师傅今按天年计算是九万岁，师叔才近八千岁，要说修为不在师傅之下，难不成师叔的修为已增进到九万或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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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你会说话。”黄枝落似笑非笑瞥他一眼，回视屋里又转正经道：“清心寡欲是真。”
倚缘嵏山下。
扬兮的鞋是被一头野狗叼走，费劲与之争夺，不能用灵力，武功还算精，三两下便把鞋自野狗嘴里抢回，顺将之驱赶便急速出山，御剑而归。
途中，他百思不得其解，柳仙能有何事竟劳烦嵏主师姐处理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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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兮甩甩头，续赶路道：“胡思乱想……”
回到家，匆匆把千年柳参入其他药引熬了，母亲一日早中晚三回饮下，竟迅速好转，老爷乐得见牙不见眼，把夫人搂紧道：“咱儿有本事，有出息啦！居然上了倚缘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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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兮顿半晌，把没见着柳仙及大殿上发生一切道来，父亲竟一惊一乍道：“哎哟，我的小祖宗，居然被嵏主亲自招待，真是上辈子烧高香啦！”
母亲亦凑近，乐道：“对呀！听闻嵏主年轻貌美，可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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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呀，老头……”母亲忽然打岔，显忧心道：“万一柳仙不收徒怎么办？老张的儿子不是在倚缘嵏当厨神吗？偶尔有写信回来，信上说，柳仙没徒弟呀！”
父亲略自信站直道：“没有，不代表从未收徒，说不定我儿上去了，他收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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