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不夜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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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 魏婴脖子一侧微微一痛,似乎被一根极细的针扎了一下,周身一麻。他方才心神恍惚,失了警惕, 这感觉传来后, 好一阵才知不妙,可人已经不由自主地歪到了石床上。先开始还能举起手臂, 可很快的, 连手臂也摔到了床上,全身都动弹不得了。

    温情红着眼眶, 缓缓收回右手, 道:“……对不起。”

    原本以她的速度是决计刺不中魏婴的, 可方才的魏婴根本没有任何防备。这一针扎得狠, 扎得魏婴脑子也稍稍冷静了些, 喉结上下滚动一轮, 开口道:“你这是做什么?”

    温情和温宁对视一眼, 一齐站到他身前, 对着他, 郑重其事地行了一个礼。

    见此情此景, 魏婴心中升腾起一股狂躁的不安,道:“你们要干什么?究竟想干什么?”

    温情道:“刚刚你醒来的时候, 我们正好在商量。已经商量得差不多了。”

    魏婴道:“商量什么?别废话,把针拔了,放开我!”

    温宁缓缓从地上站起身,仍是低着头,道:“姐姐和我,商量好了。去金麟台,请罪。”

    “请罪?”魏婴愕然道:“什么请罪?负荆请罪?投案自首?”

    温情揉了揉眼睛,神色看似平静地道:“嗯,差不多。你和少昂躺的这几天里,兰陵金氏派人来乱葬岗下喊话了。”

    魏婴道:“喊什么话?不要打一掌说一句,一次说个清楚!说完!”

    温情道:“兰陵金氏要你俩给个交代。这个交代,就是交出温氏余孽的两名为首者。尤其是鬼将军。”

    魏婴道:“我警告你们两个,赶紧把这根针拔下来。”

    温情继续自顾自道:“温氏余孽的为首者,也就是我们了。听他们的意思,只要你们交我们出去,这件事就当暂且过了。少昂身体内经脉长得紊乱错综,身体像是被毁坏了彻底,说是千疮百孔亦不为过,不可再有事了,你就在躺几天,这根针扎在你身上,三天效用就会消退。我叮嘱过四叔他们了,会好好照看你俩的。如果这三天里有什么突发状况再放你出来,你好好照看少昂,他不可再有事了不然…………

    魏婴打断怒道:“你他妈给我闭嘴!现在已经够乱了!你们两个少给我添乱。请个狗屁的罪,我和少昂让你们这么做了吗?快拔下来!”

    温情和温宁垂手站着,他们的沉默如出一辙。魏婴的身体无力,奋力挣扎无果,又没人听他的话,一颗心也忽然无力了。

    他吼也吼不了,动也动不得,哑着嗓子,道:“你们去金麟台干什么?那个千疮百孔根本不是我与少昂下的……”

    温情道:“可是他们已经认定了是你俩。”

    魏婴努力想着应对的法子,忽然心头一亮,道:“那就找出真正的下咒者!金子勋肯定找过咒术师,这种恶诅的处理方法一般是给它打回去,反弹到施术者身上。就算没法全部反弹,也能反弹一部分。只要找谁身上有同样的恶咒痕迹就行了!”

    温情道:“没用的。”

    魏婴道:“怎么没用?”

    温情道:“人海茫茫,上哪里去找呢?难道要在每座城都设个关卡,让所有的人都脱衣检查吗?”

    魏婴胡乱道:“为什么不行??”

    温情道:“谁肯帮你们设这些关卡?而且你和少昂要找到什么时候?十年八年或许能找到,但他们愿意等吗?更何况少昂现在……

    魏婴立刻道:“可是我和少昂身上没有恶诅痕的反弹痕迹!”

    温情道:“今日截杀的时候,他们问过你俩了吗?”

    魏婴道:“没有。”

    温情道:“是了。没问你俩,直接下杀手了。懂了吗?不需要任何证据,也不需要你们来找出真相。你们身上有没有恶诅痕,根本不重要。你是夷陵老祖,少昂是魔君尊主。你们俩是鬼道之王,你们精通邪魔歪道,就算没有反弹痕迹也不奇怪啊!!

    而且你们可以不用自己动手啊!!你们可以派温狗,喽啰,走狗动手啊。反正就是你俩,你俩没法抵赖的。”

    魏婴骂道:他妈的。

    温情静静听他骂完,道:“所以,你看。没有用的。而且事到如今,千疮百孔是谁下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穷奇道那三百多人,还有……金子轩,确实是阿宁杀的。”

    魏婴道:“……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他自己都想不出“可是”什么。想不出要用什么理由来推辞,要用什么借口来开脱,想道:“……可是要去也是该我去。纵尸杀人的是我。为什么凶手不去,却要一把刀去?”

    温情道:“这样岂不更好。”

    魏无羡道:“好什么好?!”

    温情淡声道:“魏婴,我们都清楚。温宁是一把刀,一把让他们害怕的刀,但也是一把他们用来攻击你和少昂借口的刀。我们去了,你俩没了这把刀,他们,也就没有借口了。这事儿,也许就完了。”

    魏婴怔怔的看着她。道:“你们究竟懂不懂?去金麟台请罪,你们两个,尤其是温宁,会是什么下场?你不是最心疼你这个弟弟的吗?”

    温情道:“什么下场,都是他应得的。”

    不是的。根本不是温宁应得。而是他应得的,是他控制温宁杀人的。

    温情道:“反正算起来其实我们早就该死了。这些日子,算是我们赚的。”

    温宁点了点头。

    他总是这样,旁人说什么都点头,表示附和,绝不反对。魏婴从来没有如此痛恨过他这个动作和这份温顺。

    温情在榻边蹲了下来,看着少昂的脸,又忽然伸手,在魏婴的额头上弹了一下。

    这一下弹得十分用力,痛得魏婴眉头一皱。见状,温情似乎心情好了很多,道:“你照顾好少昂,话说完了,交代清楚了,那,就再见了。”

    魏婴道:“不要……”

    温情打断道:“这话我没对你和少昂说过几次,不过到今天了,有些话总得要说的。今后真的就没机会了。”只是少昂听不到了。

    魏婴喃喃道:“……你给我闭嘴……放开我……”

    温情道:“对不起。还有,谢谢你们。”

    魏婴就这么看着少昂苍白的脸足足躺了三天。

    温情的计算确实没错,整整三天,不多一刻,不少一刻,三天一过,他便能动弹了。

    先是手指,再是四肢,脖子……等到全身几乎僵硬的血液重新流动起来之后坐起看着躺着的人,抬手摸着少昂脸颊心道他这一辈子,已然如此了,不能再连累少昂了,轻轻地附在少昂的耳边:少昂,我不能跟你回家了。

    恍然间觉得一股十分亲近的气息在身边,有人轻轻地附在我耳边说这什么?我努力的想听清楚些。

    魏婴说完起身从台阶上一跃而起,冲出了伏魔洞。

    那群温家的人们这三天似乎也没合眼,沉默地坐在那间大棚子里,围着桌子坐着。魏婴看都没看他们一眼,一路狂奔,冲下了乱葬岗。

    一口气冲下山后,站在荒野之中,喘着粗气,弯腰双手撑住膝盖,好容易才直起腰。然而,看着杂草丛生的数道山路,却不知道要往哪里走了。

    乱葬岗,他刚刚才从上面下来。

    莲花坞,他已经一年没有回去了。

    金麟台?

    三天已过,此时再去,能看到的,怕是只有温情的尸体,和温宁的骨灰了。

    愣愣地站着,忽觉天地之大,他竟无一处可去。

    更不知道要做什么。

    蓦地,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心底油然而生。

    这个念头,三天之中,被他反复否决过,但还是反复出现着,挥之不去。

    温情和温宁自己走了,也许,其实他心底对此是庆幸的。

    因为这样,他就不必为难究竟应当做什么抉择了。因为他们已经主动代替他俩做了抉择,解决了这个麻烦。

    魏婴扬手打了自己一耳光,低声对自己吼道:“想什么?!”

    此时

    我虚弱的睁开双眼,挣扎这坐起轻声道:魏婴……魏婴,每一次的呼吸都在拉扯着早已不堪重负的心肺,但面上却似毫无所觉一般。虽然灵力尽失的滋味,实在是不好受,无法感应到稍远的事物,无法以灵力来达成任何事情。整个世界对我而言都像是蒙上了一层迷雾一般,但结果总算是好的,起码我醒过来了。

    魏婴脸上火辣辣的,终于把这可怕的念头压了下去。转而改想,无论如何,好歹要把温氏姐弟二人的尸体骨灰拿回来。

    于是,他最终还是朝金麟台的方向奔去了。

    魏婴若是想无声无息地潜入一个地方,并不难。金麟台上很是安静,竟然没有想象中的重重把守。四下搜索半天,并未见到可疑之处,像一个幽灵一样在金麟台的殿中游荡着,见人就躲,无人就走。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找什么、该怎么找,但是,当一阵婴孩的哭声传来时,他的脚步一僵,内心有个声音催使着身躯朝声源之处走去。

    哭声是从一间漆黑无光的大殿中传来的。魏婴无声无息潜到门前,从雕镂着精致花纹的木窗缝隙间向里望去。

    堂中置着一具黑沉沉的棺木。棺木之前,跪坐着两个白衣女子。

    左边那个女子身形孱弱,这个背影他绝不会认错。从小到大,他被这个背影的主人背过无数次。

    是江厌离。

    江厌离跪坐在一只蒲团上,愣愣盯着面前那具黑得发亮的棺木。那婴孩就抱在她怀里,还在发出细细的哭声。

    右边的那名女子低声道:“……阿离,你别坐了。去休息休息吧。”

    江厌离摇了摇头。金夫人叹了口气。

    这是个和她的好友虞夫人性子颇有几分相似的女子,十分好强,声调总是扬得高高的。可刚才她说的这几句话,声音却又低又哑,显得极为苍老。

    金夫人又道:“这里我守着就好了,你不要再坐下去了,会受不住的。”

    江厌离轻轻地道:“母亲,我没事。我想再坐一会儿。”

    半晌,金夫人缓缓站了起来,道:“你这样下去是不行的。我去给你弄点吃的来。”

    她应该也在这里跪坐很久了,腿脚发麻,站起来后身体微微一晃,却立刻稳住了。转过身,果然是那张轮廓有些刚硬的女子面容。

    魏婴记忆中的金夫人,雷厉风行,神情傲慢,周身贵气,容貌保养得极好,瞧着十分年轻,说是二十如许也有人信的。而此时此刻,魏婴看到的,却是一个一身素缟,鬓染霜华的普通中年女人。没有妆容,脸色灰败,嘴唇上起着一层死皮。

    她走过来欲推门而出,魏婴立刻闪身,足底轻点,刚刚游上走廊的斗拱,金夫人便迈了出来,反手关上门,面目冷然地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面部肌肉,似乎想做出如往常般威严的表情。

    可是,这口气还没吸完,她的眼眶先红了。

    方才在江厌离面前,她始终不露分毫伤心之态。然而一出门来,她的嘴角便垮了下来,五官皱缩,整个人都哆嗦起来。

    这是魏婴第二次在一个女人脸上,看到这种难看至极、又伤心欲绝的模样。

    他真的再也不想看到这样的表情了。

    魏婴无意间握紧了拳,谁知,指骨恰好发出“喀”的一声脆响。闻声,金夫人立刻长眉倒竖,喝道:“谁!”

    她一抬头,就看到了潜藏在斗拱旁的魏婴。金夫人眼神极好,看清了藏在黑暗之中的那张面容,脸上好一阵扭曲,尖声喝道:“来人!都给我来人!魏婴——他来了!他潜进金麟台了!”

    魏婴跃下长廊,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大殿里有人奔出,他不由得落荒而逃。

    在这个时候,他根本不敢去看江厌离哪怕一个表情、更不敢听她对自己说一句话!

    逃离金麟台、退出兰陵城之后,魏婴又失去了方向,开始稀里糊地乱走,神志不清,一刻不停,不知走过了几座城,忽然看到一堆人聚在一堵城墙前,议论纷纷,气氛热烈,群情激奋。

    魏婴原本是无视了这些人的,可走过去时,忽然听到人群中传来低低的“鬼将军”三个字。他顿时驻足,凝神细听。

    “鬼将军也真是凶残……说是来请罪,又忽然发狂,在金麟台又大开杀戒啦!”

    “幸好当天我没去!”

    “不愧魏婴与轩辕少昂教出来的狗,见人就咬。”

    “这魏婴和轩辕少昂也真是。控制不住就不要瞎炼,炼出来条疯狗也不拿链子拴好,迟早有一天遭反噬。照这个趋势我看那一天不远了。”

    魏婴静静听着,指节和面上肌肉都微微抽搐。

    “兰陵金氏好倒霉啊。”

    “姑苏蓝氏才倒霉呢!杀的那三十几个人里大半都是他们家的,明明他们只是来助阵平息事端的。”

    “好在终于把鬼将军焚毁了,不然一想到有这么个东西成天在外边晃,还时不时发一发疯,真是睡觉都不安稳。”

    有人啐道:“温狗就是应该有这样的下场!”

    “鬼将军已经被烧成渣了,这下魏婴与轩辕少昂总该知道厉害了吧?我听好些准备去参加这次誓师大会的家主都放话了。痛快!”

    魏婴越听,面上神情越是淡漠。

    他早该明白如此的。无论他和少昂做什么,在这群人的嘴里,永远不会有半句好话。他们得意,旁人畏惧;他们失意,旁人快意。

    横竖都是邪魔歪道,那他一直以来的坚持,究竟算什么?为的又是什么?还连累少昂要跟自己一起承受。

    想到这里时,眼神中的寒意越是彻骨,心头那一把狂怒的业火,就烧得越旺。

    一人得意洋洋,仿佛他在这中有着莫大的功绩,道:“是啊,痛快!他俩今后若是老老实实缩在那破山岗上夹着尾巴做人倒也罢了,要是还敢出来抛头露面?嘿,只要他们一出来,就……”

    “就怎么样?”

    正议论得热火朝天的人们闻声一怔,齐齐回头。

    只见一个面色苍白、眼下晕着两道乌色的黑衣青年站在他们身后,冷冷地道:“只要他们敢出来,就怎么样?”

    眼尖的人看到了这人腰间那管束着鲜红穗子的笛子,登时大惊大恐,脱口而出:“陈情。是陈情!”

    夷陵老祖魏婴,魔君千殇尊主,竟然真的出来了!!

    刹那间,人群以魏婴为圆心,空出了一大片地,朝四下逃窜开来。魏婴吹出一声凄厉尖锐的口哨,这些人忽觉身体一沉,尽数趴到了地上。战战兢兢回头一看,发现所有人、包括自己的背后,都沉沉压上了数只形态不一、口垂鲜血的阴灵!

    在一地东倒西歪、动弹不得的人群中,魏婴不疾不徐地穿行着,边走边道:“咦,你们怎么啦?方才在背后谈论,不是很嚣张的吗?怎么到了我面前,又是五体投地的另外一幅嘴脸了。

    一脚踩上一人的脸,哈哈笑道:“说啊?怎么不说了?——侠士,你究竟要把我俩怎么样啊?!

    那人被他踩得鼻骨断裂,鼻血狂飙,惨叫不止。数名修士在城墙上方观望,想帮忙又不敢上前,远远地隔空喊话道:“魏……魏婴!你若是真有本事,你怎么不去找誓师大会的那些大家族大家主们?跑来欺负我们这些没有还手之力的低阶修士,算什么本事?”

    魏婴又是一声短哨吹出,那名喊话的修士忽觉有一只手猛地拽了他一把,从城墙上方跌落下来,摔断了双腿,长声惨嚎起来。

    哀嚎声声中,魏婴面不改色地道:“低阶修士?因为是低阶修士,我和少昂就必须要容忍你们吗?既然敢说出这话,就要敢承担后果。既然知道自己是微不足道、贱如蝼蚁的杂碎,怎么不懂管好自己的嘴!不要让我听见你们说少昂的任何话!!否则…死

    众人面如死灰,噤若寒蝉。

    半晌,魏婴没再听到一句闲言碎语,满意地道:“对了,就该这样。”

    魏婴低头将靴子底的血迹在地上碾了碾,碾出几个血淋淋的足印,端详一阵,淡淡地道:“不过,你们这些杂碎倒是说对了一件事。跟你们这种人浪费时间,没什么意思。让我去找那几家大的吗?很好,我这就去,跟他们清算清算。”抬头便看见了城墙上贴的那张巨大告示。方才这群人,就是围着这张告示在讨论。

    告示最上方,写的是“誓师大会”四个字,内容是以兰陵金氏、清河聂氏、云梦江氏、姑苏蓝氏为首的四大家族,要在岐山温氏被废弃的仙府不夜天城的废墟之上,将温氏余孽的骨灰飞洒,同时誓师,与占据乱葬岗的夷陵老祖魔君千殇势不两立。

    不夜天城,誓师大会?

    这群人原本以为自己一定会惨死夷陵老祖之手, 然后沦为被他操纵的行尸走肉,个个惊恐万状, 谁知, 魏婴并没有兴趣和他们多作纠缠,看完告示之后,把这群人扔在地上,这便负手离开了。

    魏婴没有收回那些阴灵, 众人满地呼痛的继续哀哀呼痛, 哼唧的继续蠕动哼唧,全都爬不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 忽然一道蓝色剑光掠过, 众人顿感背上一轻。有人惊呼道:“我能动了!”

    几人率先勉强爬起身,只见那道蓝色剑光飞回, 收入一人鞘中。

    那人是个极为年轻的俊雅男子, 白衣抹额, 面容冷肃, 眉目间似乎带着一缕压抑的忧色, 行来极快, 却分毫不显急态, 连衣袂也未曾翻飞。

    那名摔断了双腿的修士忍痛道:“含……含光君!

    蓝湛走到他身边, 蹲下来按了按他的腿, 探明了伤势, 并不十分严重,起身还未说话。

    那名修士又道:“含光君,您来得迟了,魏婴刚走!”

    不少人都知道,这几日姑苏蓝氏的含光君在到处追查轩辕少昂和魏婴的下落,多半是要拿他俩算账,讨还姑苏蓝氏那数十条白白折了的人命,忙道:“是啊,他才走了不到半个时辰!”

    蓝湛道:“一个人吗!!去向何处。”

    众人连忙诉苦:“一个人,刚刚没有看见轩辕少昂,刚才魏婴不分青红皂白,将我们打杀一通,险些把我们当场全部杀死!”

    蓝湛藏在雪白宽袖之下的手指微微抽动,似乎想握成拳,却很快放开了。

    那名修士连忙又道:“不过他放话了,他现在要去不夜天城,去誓师大会找四大家族算账!”那轩辕少昂估计也去了不夜天了,毕竟他们俩人从来没有分开过。

    此时乱葬岗

    既然已经选择了这条路,我我一定会坚持的,随即目光深处露出一抹坚定之色。

    收敛心神,专心调息,脸上满是平静之色,没有丝毫犹豫,强大精神力,蓦然倾泻而出,丹田处一名小小人儿出现悬浮空中,若是仔细看的话,小人的模样与轩辕少昂几乎一模一样,这小人就是结婴后而成的□□。

    小人冰蓝色的眼眸静静的打量了一眼,下方盘膝而坐的人影,旋即义无反顾的冲入虚空的化做白色光点。

    随着光点进入身体的刹那间,我的身体,也是彻底凝固了下来,面色宁静,双目紧闭,犹如雕塑。

    此时呈现在我面前的竟然是一条望不到边际的道路,而道路的周围则是缭绕着浓郁的雾气,根本就难以辨别周围的景物如何?

    而诡异的是,道路上方则是冰天雪地,无尽的雪花在寒流的吹拂下,路面竟是一层白茫茫的积雪冰冷刺骨。寂静,无止尽的寂静。

    我没有犹豫,踏步就走进了道路之中,我知道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的退路,而我唯一能做的,则是不断的向前走。

    我不知道这条路的尽头是哪儿?我也不知道自己还要走多久?甚至都已经没有了丝毫的时间概念,但唯有一点,我相信决不能停下脚步。

    这般行走之下,体内的生机,以及力量也在行走之下,逐渐的散去,最终我在行走中老去,躯体变得枯槁不堪,目光也变得浑浊了许多。

    路在心中,万般幻象,皆是虚妄,唯有意志永世长存!这里是冰雪无极绝命道,小家伙,你的实力太弱,但你的意志却是很强,现在的你看破了吗?”

    一道雄浑的声音从虚空深处传来,犹如山谷回声一般,不断的在整个虚空中荡漾开来。

    此时的我,不复是那张美如冠玉的少年人模样,而是白发苍苍,皱纹满面的老人形象。

    “看破与不看破又有什么区别呢?既然我相信路就在前方,那么我就会按照我的意志,永不后悔的走下去,即使最终死在路上,只要问心无愧,那便是正确的。”

    微微抬头,就这样静静的凝望着虚空,我知道虚空之中肯定有着一双眼睛,在默默的观察一切,肆意的窥视这里。

    小家伙,年纪轻轻居然就能有这般的感悟,实属难得!”

    一声大笑声从虚空中传来,旋即我看见在道路的另一端,出现了一道光亮,而这缕光亮也是越发的扩散开来。

    微抿了抿嘴,我猛地朝前一踏步,旋即其身后的道路蓦然扭曲了开来,仿佛玻璃破碎一般,炸裂了开来,随后扭曲的空间化作了一片美丽的星空。而我的意识也是陷入了黑暗之中。

    再次睁开看不见光亮的眼睛时,嘴角掀起了一丝弧度喃喃自语道:拿到本源之力了。起身向洞外走去。

    四叔道:轩辕公子,你醒了。

    我听到声音点了点头道:魏婴呢!

    四叔又道:自寮主与温宁少爷去了金陵台后,魏公子也跟着出去了。

    我道:知道了,我出去找他们,抬脚向外走去。

    又想起了什么开口道:你们就待在这里,我已经施法不会有魔物靠近这里。

    下了山进了城中

    有修土道:听说了没?听说了没?魏婴下山了。

    又有名修士连忙又道:“他可放话了,要去不夜天城,去誓师大会找四大家族算账!”

    又有人道:魔君千殇没跟他在一起吗!

    谁知道呢?

    听到这话我紧握了拳心道:不夜天,等我魏婴…等我……你不要有事。

    我立刻向不夜天赶去。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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