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败寇话今朝》正文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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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有蓉九月怀胎，在家人的精心照顾下，瓜熟蒂落。刘建军专门赶回来，在清山镇医院，守候妻子生产。当他听到护士说，顺利产下一个女孩儿，母子平安时，再也控制不住泪水静静地滑落。一家人高兴的心情溢于言表，只有刘郎中，恍惚中再一次遗憾之前失去一个孙儿。他给孙女儿起了个小名牛牛，一个意味深长的小名，那原本就是给他的孙儿取的。他希望孙儿像牛一样，身体棒棒的。
刘郎中有些失落，他在家里憋得慌，再次挑起药箱和行李，外出行医。家里有老二刘建国当家，他十分放心。
在张有蓉产后，刘建军不可能在家里呆多久，他有许多工作脱不开身，叮嘱弟媳和妹妹多多帮忙照顾，三天后就回江州了。
在江州新华电子厂半工半读的张有香，周末经常去刘建军那里，帮他洗洗衣服、打扫卫生。偶尔也去做顿好吃的，和姐夫一起变换一下吃久了食堂所缺乏的家的口味。
姐夫刘建军并不是她在江州唯一的亲人，她的哥哥张有德和大嫂也调入了江州地区工业局。但她去了几次哥哥家后，总与嫂子徐燕红格格不入。
首先，吃的就不习惯。嫂子是北方人，虽然在川北生活十年了，却不会做本地美味，整天的馒头、咸菜、面条，简单而单调。也许在之前的困难时期 ，本来就没有什么食材可以用来烹调，结婚前哥哥就根本没有发现嫂子做不出和口味的饭菜。成家后，哥哥和侄女都日久无奈而随之习惯了。可张有香不习惯。去一次还行，可每次都是一样的，就受不了了。
其次，性格不相容。嫂子太直爽，说话不过脑子，口无遮拦，不知不觉就把人得罪了。也许是哥哥性格内向，寻找互补才找了嫂子。可她是一个开朗乐观的人，话也不少，一不小心就与嫂子呛上了，几乎去哥哥家一次，就闹一次不愉快。
索性后来她就很少去哥哥家了，免得伤了和气。哥哥有空就来厂里看她，但话很少，静静地坐一会儿，没呆几分钟就走了，简直就是一个闷葫芦。
姐夫刘建军就与她哥哥不一样了，做起事来雷厉风行，很有男子汉气魄；说起话来有条有理，和她很说得来，总有聊不完的话题。
刘建军阅历丰富，有很多见闻、故事，生动、形象地讲出来，吸引着单纯年轻的张有香。他心细体贴，非常关心姨妹子的工作、学习和生活，常常买些零食，过节时准备些小礼物。和他在一起，张有香感到很轻松愉悦。因此，一有空她就往姐夫那里跑，对刘建军逐渐有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情感上的依赖。以至于每到周末，她都有一种莫名的兴奋。
自己的姨妹子，就是家人，在江州没有几个亲人，经常来往，刘建军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张有蓉给他回信，也常常叮嘱他要照顾自己的妹妹。而在单位同事傍观者的眼里，两人过往甚密，就越看越有问题了。
有一天绍政委找刘建军谈完工作，就主动聊到了他的家庭生活。一点就明，刘建军仔细想想，张有香经常和他单独在一块儿，还真有些问题。一则，难免别人说闲话；二则，他隐约也觉出一点，姨妹子对他有了一种特殊的亲切感，而且日益胶着、浓烈。不能这样下去了，必须立刻刹车，绍政委提醒得很及时。若让姨妹子再黏糊一阵，真正陷进感情纠葛中，就害了她呀！
在绍政委的帮助下，刘建军的妻子张有蓉被安排进了江州百货公司，第二次参加了工作。她带着女儿，来到丈夫的身边，开始了一家三口在一起生活的美好日子。
张有香在周末还是经常去姐姐家，帮着做做家务活儿，看看孩子。她十分羡慕姐姐嫁了这么称心如意的男人，也真正理解了姐姐当初为什么坚决反抗定下的亲事，一心一意要争取自己的爱情。因为，姐夫刘建军实在是太优秀了，值得姐姐去爱。她也就把心底不知不觉冒出来，对刘建军的依恋之情，那种想想就觉得害羞的心动，硬生生地按回心灵深处。
臣永义坚韧地只爱刘建英而拒绝一切的说媒，拖了一年又一年，臣妈妈终于妥协了，同意了他与刘建英的婚事。她没有办法说服自己的儿子，不想再看到儿子被爱情折磨得日渐憔悴和消沉。
刘建英在臣永义的爱情、友情温暖下，渐渐抚平了创伤，彼此萌芽了亲情。她感激臣永义在她失去生活希望跳水自尽时，救了她的命；她更感激臣永义在她痛苦彷徨的状态下，不顾旁人的闲话，给了她无微不至的关心和帮助，让她重拾生活的信心。她和臣永义在一起，逐渐恢复了公主的骄傲，不再自卑。
臣永义和刘建英的婚事，在低调中举行了。他们没有大宴宾客，也没有通知外出工作的家人回来。在家的亲人，加上村干部，坐了两桌，有酒有肉，算是履行了婚礼仪式。
在这两桌里，还有两个人更加低调地履行了婚礼仪式。就是刘郎中和他在外出行医途中“捡”来的婆姨。
那是一个秋天的傍晚，太阳刚刚落下山坡，霞光映照着半个天空中大朵大朵的云彩，火亮火亮的，路边的池塘像被点燃了一样，整个水面晃动着红红的火焰，让人有抑制不住的兴奋。
刘郎中挑着药箱和行李，走进了距臣家山西北边儿五十里地的姜家寨。这是一个坐落在半山腰上的羌族山寨，从寨前的碉楼、每家屋顶的四个尖角、门上悬挂的牛头骨可以准确地判断出来。
他敲开了一户人家，准备借宿一晚。开门的看了看他挑的担子，就告诉他说，后面紧挨着他家，有两间茅草房，住着一家三口。那家当家的病了好几年了，瞧了好几位医生，就是不见好。拖累着老婆和六岁大的孩子受苦。看他是个医生，就让他去那家瞧瞧。
刘郎中缓慢推门，走进了低矮的茅草房。昏暗中，他看不清屋里的一切，就低声招呼道：“当家的，你好！我是游走四方给人看病的刘郎中。听说你生病了，就过来瞧瞧。”说着，他的眼睛开始逐渐适应了屋里的黑暗，看见床上躺着一个男人，正瞪大无神的眼睛看着他；旁边站着一位中年妇女，端着一只碗，也瞪大着无神的眼睛盯他。
“郎中？我们当家的是生病了，好多年了都治不好。我们现在没钱治了，连吃的东西都是寨子里的乡亲们看着我们家可怜，东家今天送一碗、西家明天送一袋勉强凑合一天算一天的过。”那女人戚戚地说着。
刘郎中挨近病人，把了一下脉，翻看了两只眼睛和舌头，心里已经对他的病有了一个基本的诊断。
他对女人说：“当家的可能得的是肾病，今儿起我就借宿在隔壁，试着给他治治，我不收你的钱。只是可能要劳烦你，帮我去山上采几味草药。”
这样的好事当然不会遭到拒绝，刘郎中就在姜家寨暂时停留了下来。
生病的男人叫姜英豪，父母去世得早，只留下他这么一个独子。他的生活一直过得贫困潦倒，直到三十岁，才与逃荒路过姜家寨的河南女子杜晓接了婚。婚后一年多，杜晓就生了一个男孩。一家人开始凭借自己勤劳的双手，创建美好的未来生活。可谁知，姜英豪却生了病，全身无力，从此卧床不起。尽管他们把卖掉祖上留下的房子的钱，全部花在了治病上，也不见病情好转。儿子已经六岁了，在家里吃不饱穿不暖，小小年纪就一个人四处流浪，往往五六天才回家一次，父母也没有能力管得住他。
刘郎中第二天开始，就对姜英豪进行了细致的诊断。这下他才发现，姜英豪的肾病已经病入膏肓了。由于家里缺钱，没有得到及时连续的治疗，加上营养跟不上，肾衰竭得很严重，他已无力回天了。他开了一副药，让杜晓去镇上配药。等杜晓离开后，他把诊断的结果告诉了姜英豪。姜英豪听后，丝毫没有异样的表情，还是一直用他习惯的无神的眼睛看着刘郎中。
“刘医生，我的病不用你诊断，我早就知道医治无望。”姜英豪低声无力地说着，“我只希望尽快了结痛苦，请你不要再延长我不需要的生命。”
听了这些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的话语，刘郎中不知怎么回答才好。
“只是苦了晓晓，一个苦女人，嫁给我就没有过上一天好日子。”姜英豪也许很久没有人与他说话了，今天特别想说。“我想拜托老哥一件事情，答应我，好让我走得安心一些。”
“说吧，什么事情？”
“你走村窜巷，见多识广。我走后，给晓晓找个好人家，让她带着儿子，过上好一些的日子。有可能的话，让儿子去学校读书……”姜英豪说多了有些气喘。
刘郎中赶紧劝他少说话，闭上眼睛养养神。他没有理由推脱一个刚刚才认识，竟然如此信任的病人的愿望，答应了这个不幸人的托付。
刘郎中只在姜家呆了几天，就离开了。临走时留给姜英豪一个收信地址，告诉这个坦然面对死亡的男人，一旦自己感到来日无多，就写信给他。他会赶过来，帮着晓晓料理后事，并安置好晓晓和孩子。虽然当时他并没有想好怎样完成姜英豪的托付。
两个月后初冬的晌午，刘建国从大队给他爹带回了姜家寨的来信。刘郎中刚好游医回到臣家山，看了信后，就匆忙收拾收拾出了远门。
刘郎中第二次走进了姜家寨那间茅草房。姜英豪已经奄奄一息了，他拼命拉住杜晓的手，交到刘郎中的手中，用尽最后一点力气，笑着吐出几个字，“跟他走吧！”
几天后，在臣家山漫天大雪的山路上，刘郎中带回了一个女人和一个男孩。虽然当天几乎没有什么人看见，但之后的日子里，乡亲们渐渐知道了刘家的平房里，进进出出多了一个叫杜晓的女人和一个叫姜勇的小孩儿。而这个女人后来就填了刘郎中的房，成了他的婆姨；姜勇也改名换姓，取了新的名字叫刘建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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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郎中有些失落，他在家里憋得慌，再次挑起药箱和行李，外出行医。家里有老二刘建国当家，他十分放心。
在张有蓉产后，刘建军不可能在家里呆多久，他有许多工作脱不开身，叮嘱弟媳和妹妹多多帮忙照顾，三天后就回江州了。
在江州新华电子厂半工半读的张有香，周末经常去刘建军那里，帮他洗洗衣服、打扫卫生。偶尔也去做顿好吃的，和姐夫一起变换一下吃久了食堂所缺乏的家的口味。
姐夫刘建军并不是她在江州唯一的亲人，她的哥哥张有德和大嫂也调入了江州地区工业局。但她去了几次哥哥家后，总与嫂子徐燕红格格不入。
首先，吃的就不习惯。嫂子是北方人，虽然在川北生活十年了，却不会做本地美味，整天的馒头、咸菜、面条，简单而单调。也许在之前的困难时期 ，本来就没有什么食材可以用来烹调，结婚前哥哥就根本没有发现嫂子做不出和口味的饭菜。成家后，哥哥和侄女都日久无奈而随之习惯了。可张有香不习惯。去一次还行，可每次都是一样的，就受不了了。
其次，性格不相容。嫂子太直爽，说话不过脑子，口无遮拦，不知不觉就把人得罪了。也许是哥哥性格内向，寻找互补才找了嫂子。可她是一个开朗乐观的人，话也不少，一不小心就与嫂子呛上了，几乎去哥哥家一次，就闹一次不愉快。
索性后来她就很少去哥哥家了，免得伤了和气。哥哥有空就来厂里看她，但话很少，静静地坐一会儿，没呆几分钟就走了，简直就是一个闷葫芦。
姐夫刘建军就与她哥哥不一样了，做起事来雷厉风行，很有男子汉气魄；说起话来有条有理，和她很说得来，总有聊不完的话题。
刘建军阅历丰富，有很多见闻、故事，生动、形象地讲出来，吸引着单纯年轻的张有香。他心细体贴，非常关心姨妹子的工作、学习和生活，常常买些零食，过节时准备些小礼物。和他在一起，张有香感到很轻松愉悦。因此，一有空她就往姐夫那里跑，对刘建军逐渐有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情感上的依赖。以至于每到周末，她都有一种莫名的兴奋。
自己的姨妹子，就是家人，在江州没有几个亲人，经常来往，刘建军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张有蓉给他回信，也常常叮嘱他要照顾自己的妹妹。而在单位同事傍观者的眼里，两人过往甚密，就越看越有问题了。
有一天绍政委找刘建军谈完工作，就主动聊到了他的家庭生活。一点就明，刘建军仔细想想，张有香经常和他单独在一块儿，还真有些问题。一则，难免别人说闲话；二则，他隐约也觉出一点，姨妹子对他有了一种特殊的亲切感，而且日益胶着、浓烈。不能这样下去了，必须立刻刹车，绍政委提醒得很及时。若让姨妹子再黏糊一阵，真正陷进感情纠葛中，就害了她呀！
在绍政委的帮助下，刘建军的妻子张有蓉被安排进了江州百货公司，第二次参加了工作。她带着女儿，来到丈夫的身边，开始了一家三口在一起生活的美好日子。
张有香在周末还是经常去姐姐家，帮着做做家务活儿，看看孩子。她十分羡慕姐姐嫁了这么称心如意的男人，也真正理解了姐姐当初为什么坚决反抗定下的亲事，一心一意要争取自己的爱情。因为，姐夫刘建军实在是太优秀了，值得姐姐去爱。她也就把心底不知不觉冒出来，对刘建军的依恋之情，那种想想就觉得害羞的心动，硬生生地按回心灵深处。
臣永义坚韧地只爱刘建英而拒绝一切的说媒，拖了一年又一年，臣妈妈终于妥协了，同意了他与刘建英的婚事。她没有办法说服自己的儿子，不想再看到儿子被爱情折磨得日渐憔悴和消沉。
刘建英在臣永义的爱情、友情温暖下，渐渐抚平了创伤，彼此萌芽了亲情。她感激臣永义在她失去生活希望跳水自尽时，救了她的命；她更感激臣永义在她痛苦彷徨的状态下，不顾旁人的闲话，给了她无微不至的关心和帮助，让她重拾生活的信心。她和臣永义在一起，逐渐恢复了公主的骄傲，不再自卑。
臣永义和刘建英的婚事，在低调中举行了。他们没有大宴宾客，也没有通知外出工作的家人回来。在家的亲人，加上村干部，坐了两桌，有酒有肉，算是履行了婚礼仪式。
在这两桌里，还有两个人更加低调地履行了婚礼仪式。就是刘郎中和他在外出行医途中“捡”来的婆姨。
那是一个秋天的傍晚，太阳刚刚落下山坡，霞光映照着半个天空中大朵大朵的云彩，火亮火亮的，路边的池塘像被点燃了一样，整个水面晃动着红红的火焰，让人有抑制不住的兴奋。
刘郎中挑着药箱和行李，走进了距臣家山西北边儿五十里地的姜家寨。这是一个坐落在半山腰上的羌族山寨，从寨前的碉楼、每家屋顶的四个尖角、门上悬挂的牛头骨可以准确地判断出来。
他敲开了一户人家，准备借宿一晚。开门的看了看他挑的担子，就告诉他说，后面紧挨着他家，有两间茅草房，住着一家三口。那家当家的病了好几年了，瞧了好几位医生，就是不见好。拖累着老婆和六岁大的孩子受苦。看他是个医生，就让他去那家瞧瞧。
刘郎中缓慢推门，走进了低矮的茅草房。昏暗中，他看不清屋里的一切，就低声招呼道：“当家的，你好！我是游走四方给人看病的刘郎中。听说你生病了，就过来瞧瞧。”说着，他的眼睛开始逐渐适应了屋里的黑暗，看见床上躺着一个男人，正瞪大无神的眼睛看着他；旁边站着一位中年妇女，端着一只碗，也瞪大着无神的眼睛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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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女人说：“当家的可能得的是肾病，今儿起我就借宿在隔壁，试着给他治治，我不收你的钱。只是可能要劳烦你，帮我去山上采几味草药。”
这样的好事当然不会遭到拒绝，刘郎中就在姜家寨暂时停留了下来。
生病的男人叫姜英豪，父母去世得早，只留下他这么一个独子。他的生活一直过得贫困潦倒，直到三十岁，才与逃荒路过姜家寨的河南女子杜晓接了婚。婚后一年多，杜晓就生了一个男孩。一家人开始凭借自己勤劳的双手，创建美好的未来生活。可谁知，姜英豪却生了病，全身无力，从此卧床不起。尽管他们把卖掉祖上留下的房子的钱，全部花在了治病上，也不见病情好转。儿子已经六岁了，在家里吃不饱穿不暖，小小年纪就一个人四处流浪，往往五六天才回家一次，父母也没有能力管得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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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医生，我的病不用你诊断，我早就知道医治无望。”姜英豪低声无力地说着，“我只希望尽快了结痛苦，请你不要再延长我不需要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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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什么事情？”
“你走村窜巷，见多识广。我走后，给晓晓找个好人家，让她带着儿子，过上好一些的日子。有可能的话，让儿子去学校读书……”姜英豪说多了有些气喘。
刘郎中赶紧劝他少说话，闭上眼睛养养神。他没有理由推脱一个刚刚才认识，竟然如此信任的病人的愿望，答应了这个不幸人的托付。
刘郎中只在姜家呆了几天，就离开了。临走时留给姜英豪一个收信地址，告诉这个坦然面对死亡的男人，一旦自己感到来日无多，就写信给他。他会赶过来，帮着晓晓料理后事，并安置好晓晓和孩子。虽然当时他并没有想好怎样完成姜英豪的托付。
两个月后初冬的晌午，刘建国从大队给他爹带回了姜家寨的来信。刘郎中刚好游医回到臣家山，看了信后，就匆忙收拾收拾出了远门。
刘郎中第二次走进了姜家寨那间茅草房。姜英豪已经奄奄一息了，他拼命拉住杜晓的手，交到刘郎中的手中，用尽最后一点力气，笑着吐出几个字，“跟他走吧！”
几天后，在臣家山漫天大雪的山路上，刘郎中带回了一个女人和一个男孩。虽然当天几乎没有什么人看见，但之后的日子里，乡亲们渐渐知道了刘家的平房里，进进出出多了一个叫杜晓的女人和一个叫姜勇的小孩儿。而这个女人后来就填了刘郎中的房，成了他的婆姨；姜勇也改名换姓，取了新的名字叫刘建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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