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败寇话今朝》正文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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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建军来到了柳阳县城，跨入了县武装民警中队的大门，再一次穿上了制服。他对石板公社没有在他的带领下，改变贫穷落后的面貌感到内疚。这也是促使他主动辞去公社书记，重新入伍的主要原因。以公社书记为，逐步向更高的领导层迈步的梦想，从此画上了句号。他要重新出发，去探索自己新的人生道路。
而让他依依不舍的，是新婚不久的爱人张有蓉。当他准备离开家时，知道自己的妻子怀孕了，这真是一个既高兴又忧虑的消息。他多么想留在家里好好照顾可爱的妻子啊，但理智告诉他，好男儿志在远方，妻子也希望自己成为更有出息的人。
县中队指导员对刘建军非常热情，对他随父从祖籍秦北省茂昌县迁移至川北柳阳县清山区臣家山、参加过志愿军远赴朝鲜抗美援朝、回乡后担任书记推动人民公社集体化的履历十分清楚，决定让他做办公室政工干事，希望他发挥有文化基础、军事素养、政工经验的优势，把县中队的思想文化建设搞好。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刘建军才知道，县中队不会平白无故地向他抛来橄榄枝，得益于志愿军时的团政治处主任绍志忠，他入朝后的第一位直接领导。当年也正是绍主任看他写一手好字，把他推荐到军政治部，从事组织和宣传工作的。
绍主任转业后回到了江州，担任江州地区武装民警支队政委。他没有忘记那些共同战斗过知根知底的老乡战友。当他听说刘建军转业回乡之后，就在心里挂念上这位能干的昔日下属。终于等了一个机会，就果断地把他招进了柳阳县中队。
一天，刘建军奉命跟随指导员去支队开会。当他看到绍志忠坐在台上讲话，才反应过来，支队的绍政委就是自己曾经的绍主任。会后，他赶紧来到绍政委身边，握住老领导的手，一时间激动地不知说什么好了。
还是绍政委先向刘建军问好，让他在中队里好好干，有什么困难尽管提出来。指导员这才告诉他，向他抛出橄榄枝的就是绍政委。他恍然大悟，心里想：绍政委真是我刘建军命里的贵人啊！
刘建军是一九五六年抗美援朝时在朝鲜入的党，也算是有三年党龄的老党员了。他在中队里协助指导员做组织宣传工作，也常常履行负责思想工作的职责。
有一次，最年轻的民警小赵第一次执刑回来，闷头走进自己的宿舍，躺在床上不说话，到点了也不起来吃饭。刘建军知道，小赵肯定是受了刺激，一时半会儿缓不过劲来。就在床头陪着他，逗他说话。
“小赵，你今天真勇敢，把那个凶残的杀人犯处决了，为受害者声张了正义，维护了法律的尊严。”刘建军铿锵有力地对小赵说道。
小赵依然默不作声，两眼呆呆地盯着天花板，一动不动。
刘建军拍着他的肩膀继续讲下去，“小赵啊小赵，你别老想着执刑的情景。你想想受害者，那个花季少女，还是一个初中。好端端的就被这个罪犯强奸杀害了，简直就是十恶不赦。你正义处决了他，大快人心啊！”
“你再想想，受害少女的父母，把女儿养这么大多容易吗？却被这个狼心狗肺的畜生给害死了。他们该有多伤心啊！”
刘建军已经看到小赵流下了眼泪，不敢松懈，接着疏导他，“小赵，你今天多勇敢呀！受害者的父母要知道是你处决了罪犯，他们该多么地感谢你啊！是你用法律之剑，为他们报了仇。你再想想，若是受害者泉下有知，也可以瞑目了。”
小赵一下子坐起来，紧紧握住刘建军的手，“刘干事，我真的很勇敢吗？其实那一瞬间我心里很矛盾，既恨他又可怜他，还有点害怕。”
刘建军赶紧说：“你真的很勇敢！你知道的，刘哥从来不说假话。你是一个善良的小伙子，但你用不着可怜他，每个成年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他犯了死罪，就是敌人，依法处决他，是他罪有应得！”
“嗯，他罪有应得！刘干事，谢谢你来陪我，开导我。”小赵终于缓过劲儿来了。
刘建军特别开心，他不由得想到了同乡二队的时云海，感慨万千。如果时云海从上甘岭下来，能有一个知心人好好开导他，他就不会长期陷入思维的死局中转不出来，也不至于被遣送回乡。小赵的这件事情，让刘建军很有成就感，虽然他还不知道有心理医生这个职业，但他已经体会到了思想工作的重要作用。
刘建军积极主动地做好中队的组织宣传工作，思想政治水平大幅度提高，得到了组织上的高度认可。半年后，被提任为中队副指导员。
由于持续干旱少雨，粮食收成大幅度减产，加之上缴公粮增加，臣家山大部分家庭已经是吃了上顿没下顿了。
刘郎中家的生活每况愈下，基本上是野菜树叶当干粮了。由于家家都吃不饱饭，有生病前来求医的，都付不出钱，使刘家主要的收入来源陷入了枯竭的边缘。
即便如此，靠不了刘郎中的看病收入，靠不了刘妈妈小脚女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同样也不靠怀有身孕的大嫂出力， 有刘建军每月多多少少寄回来的钱补贴家用，有刘建国、刘建刚两个正值盛年的男劳力，刘家的日子也应该过得去。
但正是因为长期依赖父亲的看病收入，两兄弟就没有用心在农活上，自留地种啥啥不成。刘建国整天泡在生产队的会计记账和核算上，不愿下地干活。刘建刚一有空就窝在家里睡觉，好像八辈子没睡醒一样。
这样一来，日子越过越艰苦，把他们的大嫂张有蓉急得没有办法，只好自己多劳累，带着身孕去耕耘房前屋后的那一点点自留地。
张有蓉长得人面桃花，身材婀娜，晃眼一看，就像旧社会那个大户人家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其实，由于家道中落，哥哥一直在外读书，她在家里受的影响，早已把自己磨练成为能吃苦耐劳、样样农活家务活都能干的女汉子了。与其看着着急，等着挨饿，还不如自己下地刨食，种一点是一点，哪还顾得上公公婆婆的劝说。
女汉子不得已逞强的做法，已注定了风险的降临。她在太阳落山以后，背筐提锄下坡回家，途中脚下一滑，重重地摔倒在地，锄头正好顶在了肚子上。过了好一会儿，才被久等不归派来寻找的刘建刚发现，赶紧把她背回了家。刘郎中一看情况不妙，叫两个儿子用担架连夜送往清山镇医院。
送到医院后，医生对张有蓉进行了检查，已经出现了宫缩，导致宫口开大，且出现了胎膜破裂的情况，流产已经不可避免，怎么保也保不住了。不久她就排出了完整的胎儿，是个男胎，医生和助产士都感觉可惜和无助。
刘建军也连夜赶到医院。医生对他说，胎儿现在才孕24周，生存力极差，在我国现有的医学水平下是不能存活的。
见到刘建军后，张有蓉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委屈和苦痛，嘤嘤地哭泣起来。
医生看见产妇伤心哭泣，赶紧上前安慰，“宝宝流产了，大家都很难过。可是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如果太过悲伤，收缩不好，发生了大出血，后果不堪设想。只有身体恢复好了，才能再怀孕要孩子啊！”
刘建军心都碎了，他能怨谁呢？怨天不下雨？怨家人没有照顾好妻子？怨小蓉逞强？孩子没有了，怨谁都没有用了。他强忍痛苦，安慰小蓉想开一些，孩子以后还会有的，现在主要是养好身体。
张有蓉出院后，刘建军把她接到了柳阳县城。待她身体完全恢复后，想方设法，托人找关系，把她安排到了县供销社日杂品仓库工作。这样，他们就能天天在一起，再也不用为她提心吊胆了。他暗下决心，今后一定要好好保护她，不会再让心爱的人吃苦受累了。
按理说，臣家别院的日子要更苦更难一些。虽然有两个人在外工作挣工资，多少可以贴补家里的生活，但上有七十多岁的臣周氏，下有臣永泉两个幼小的孩子，家里的劳动力就只有臣永义和妈妈、三嫂三个人。臣永义作为生产队长，还要天天操心队里的工作。没有更多的劳动力，就无法种好自家的自留地，也没人养鸡养鸭养猪……
好在还有山下二队种地能手的女婿时云海，时不时收一些自留地里种的南瓜、红薯、土豆等等，送上山来，填补缺粮。
臣永泉对家里的状况越来越担心，他决定把妻子和儿女接到林场来住，这样就可以减轻家里的负担。在林场这边，一家人在一起，不管稀的稠的，他能够照顾得到。
况且，林场职工在粮食供应减少的情况下，都同意臣永泉的想法，关闭了食堂，分粮各自开火。他们利用业余时间，开荒种地，引水灌溉，收获归己。也经常组织队伍进山打猎，采摘蘑菇、野果、野菜、竹笋，补充食物。这种情况，天高皇帝远，没人能管。即使上级知道了，出于对林场艰苦环境的关照，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明着支持罢了。
就这样，臣永泉回了趟臣家山，把妻子周东慧和儿子、女儿一起，带到了川北林场。
他们一家四口挤在一间十平方的宿舍里，同甘共苦，其乐融融。
白天，臣永泉除了按生产任务，安排组织伐木生产外，空余时间，就帮妻子在自己开垦的坡地里干活。
晚上，他把野了一天的儿子臣记清、女儿臣记华叫到身边，点起松油灯，教他们读书、识字、背诵三字经和唐诗。他暂时用的是自己读私塾时的课本。
儿子翻年就六岁了，到了该上小学的年龄了。他已经托人去县里小学校，找老师要一年级念过不用的新编课本，但一时半会儿还没有弄到。因为每个只按计划得到自己一套课本，新华书店根本就不卖课本。而且，许多家庭都有保存课本的习惯，不愿意把用过的拿出来送人。
他还写信给小妹臣永玲，让她星期天去废品收购站找找，有没有人家卖掉的旧课本，也一时没有回音。
他准备找到课本后，专门找林场有初中毕业文化的工人当老师，每天晚上给儿子上课，提前做好上学的准备。虽然眼下有学问的知识分子并不比贫下中农、工人、解放军吃香，但他就相信老理儿，“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儿女们长大了，成为有文化的人，一定会衣食无忧，过上比自己更幸福美好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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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让他依依不舍的，是新婚不久的爱人张有蓉。当他准备离开家时，知道自己的妻子怀孕了，这真是一个既高兴又忧虑的消息。他多么想留在家里好好照顾可爱的妻子啊，但理智告诉他，好男儿志在远方，妻子也希望自己成为更有出息的人。
县中队指导员对刘建军非常热情，对他随父从祖籍秦北省茂昌县迁移至川北柳阳县清山区臣家山、参加过志愿军远赴朝鲜抗美援朝、回乡后担任书记推动人民公社集体化的履历十分清楚，决定让他做办公室政工干事，希望他发挥有文化基础、军事素养、政工经验的优势，把县中队的思想文化建设搞好。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刘建军才知道，县中队不会平白无故地向他抛来橄榄枝，得益于志愿军时的团政治处主任绍志忠，他入朝后的第一位直接领导。当年也正是绍主任看他写一手好字，把他推荐到军政治部，从事组织和宣传工作的。
绍主任转业后回到了江州，担任江州地区武装民警支队政委。他没有忘记那些共同战斗过知根知底的老乡战友。当他听说刘建军转业回乡之后，就在心里挂念上这位能干的昔日下属。终于等了一个机会，就果断地把他招进了柳阳县中队。
一天，刘建军奉命跟随指导员去支队开会。当他看到绍志忠坐在台上讲话，才反应过来，支队的绍政委就是自己曾经的绍主任。会后，他赶紧来到绍政委身边，握住老领导的手，一时间激动地不知说什么好了。
还是绍政委先向刘建军问好，让他在中队里好好干，有什么困难尽管提出来。指导员这才告诉他，向他抛出橄榄枝的就是绍政委。他恍然大悟，心里想：绍政委真是我刘建军命里的贵人啊！
刘建军是一九五六年抗美援朝时在朝鲜入的党，也算是有三年党龄的老党员了。他在中队里协助指导员做组织宣传工作，也常常履行负责思想工作的职责。
有一次，最年轻的民警小赵第一次执刑回来，闷头走进自己的宿舍，躺在床上不说话，到点了也不起来吃饭。刘建军知道，小赵肯定是受了刺激，一时半会儿缓不过劲来。就在床头陪着他，逗他说话。
“小赵，你今天真勇敢，把那个凶残的杀人犯处决了，为受害者声张了正义，维护了法律的尊严。”刘建军铿锵有力地对小赵说道。
小赵依然默不作声，两眼呆呆地盯着天花板，一动不动。
刘建军拍着他的肩膀继续讲下去，“小赵啊小赵，你别老想着执刑的情景。你想想受害者，那个花季少女，还是一个初中。好端端的就被这个罪犯强奸杀害了，简直就是十恶不赦。你正义处决了他，大快人心啊！”
“你再想想，受害少女的父母，把女儿养这么大多容易吗？却被这个狼心狗肺的畜生给害死了。他们该有多伤心啊！”
刘建军已经看到小赵流下了眼泪，不敢松懈，接着疏导他，“小赵，你今天多勇敢呀！受害者的父母要知道是你处决了罪犯，他们该多么地感谢你啊！是你用法律之剑，为他们报了仇。你再想想，若是受害者泉下有知，也可以瞑目了。”
小赵一下子坐起来，紧紧握住刘建军的手，“刘干事，我真的很勇敢吗？其实那一瞬间我心里很矛盾，既恨他又可怜他，还有点害怕。”
刘建军赶紧说：“你真的很勇敢！你知道的，刘哥从来不说假话。你是一个善良的小伙子，但你用不着可怜他，每个成年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他犯了死罪，就是敌人，依法处决他，是他罪有应得！”
“嗯，他罪有应得！刘干事，谢谢你来陪我，开导我。”小赵终于缓过劲儿来了。
刘建军特别开心，他不由得想到了同乡二队的时云海，感慨万千。如果时云海从上甘岭下来，能有一个知心人好好开导他，他就不会长期陷入思维的死局中转不出来，也不至于被遣送回乡。小赵的这件事情，让刘建军很有成就感，虽然他还不知道有心理医生这个职业，但他已经体会到了思想工作的重要作用。
刘建军积极主动地做好中队的组织宣传工作，思想政治水平大幅度提高，得到了组织上的高度认可。半年后，被提任为中队副指导员。
由于持续干旱少雨，粮食收成大幅度减产，加之上缴公粮增加，臣家山大部分家庭已经是吃了上顿没下顿了。
刘郎中家的生活每况愈下，基本上是野菜树叶当干粮了。由于家家都吃不饱饭，有生病前来求医的，都付不出钱，使刘家主要的收入来源陷入了枯竭的边缘。
即便如此，靠不了刘郎中的看病收入，靠不了刘妈妈小脚女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同样也不靠怀有身孕的大嫂出力， 有刘建军每月多多少少寄回来的钱补贴家用，有刘建国、刘建刚两个正值盛年的男劳力，刘家的日子也应该过得去。
但正是因为长期依赖父亲的看病收入，两兄弟就没有用心在农活上，自留地种啥啥不成。刘建国整天泡在生产队的会计记账和核算上，不愿下地干活。刘建刚一有空就窝在家里睡觉，好像八辈子没睡醒一样。
这样一来，日子越过越艰苦，把他们的大嫂张有蓉急得没有办法，只好自己多劳累，带着身孕去耕耘房前屋后的那一点点自留地。
张有蓉长得人面桃花，身材婀娜，晃眼一看，就像旧社会那个大户人家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其实，由于家道中落，哥哥一直在外读书，她在家里受的影响，早已把自己磨练成为能吃苦耐劳、样样农活家务活都能干的女汉子了。与其看着着急，等着挨饿，还不如自己下地刨食，种一点是一点，哪还顾得上公公婆婆的劝说。
女汉子不得已逞强的做法，已注定了风险的降临。她在太阳落山以后，背筐提锄下坡回家，途中脚下一滑，重重地摔倒在地，锄头正好顶在了肚子上。过了好一会儿，才被久等不归派来寻找的刘建刚发现，赶紧把她背回了家。刘郎中一看情况不妙，叫两个儿子用担架连夜送往清山镇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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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建军也连夜赶到医院。医生对他说，胎儿现在才孕24周，生存力极差，在我国现有的医学水平下是不能存活的。
见到刘建军后，张有蓉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委屈和苦痛，嘤嘤地哭泣起来。
医生看见产妇伤心哭泣，赶紧上前安慰，“宝宝流产了，大家都很难过。可是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如果太过悲伤，收缩不好，发生了大出血，后果不堪设想。只有身体恢复好了，才能再怀孕要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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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有蓉出院后，刘建军把她接到了柳阳县城。待她身体完全恢复后，想方设法，托人找关系，把她安排到了县供销社日杂品仓库工作。这样，他们就能天天在一起，再也不用为她提心吊胆了。他暗下决心，今后一定要好好保护她，不会再让心爱的人吃苦受累了。
按理说，臣家别院的日子要更苦更难一些。虽然有两个人在外工作挣工资，多少可以贴补家里的生活，但上有七十多岁的臣周氏，下有臣永泉两个幼小的孩子，家里的劳动力就只有臣永义和妈妈、三嫂三个人。臣永义作为生产队长，还要天天操心队里的工作。没有更多的劳动力，就无法种好自家的自留地，也没人养鸡养鸭养猪……
好在还有山下二队种地能手的女婿时云海，时不时收一些自留地里种的南瓜、红薯、土豆等等，送上山来，填补缺粮。
臣永泉对家里的状况越来越担心，他决定把妻子和儿女接到林场来住，这样就可以减轻家里的负担。在林场这边，一家人在一起，不管稀的稠的，他能够照顾得到。
况且，林场职工在粮食供应减少的情况下，都同意臣永泉的想法，关闭了食堂，分粮各自开火。他们利用业余时间，开荒种地，引水灌溉，收获归己。也经常组织队伍进山打猎，采摘蘑菇、野果、野菜、竹笋，补充食物。这种情况，天高皇帝远，没人能管。即使上级知道了，出于对林场艰苦环境的关照，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明着支持罢了。
就这样，臣永泉回了趟臣家山，把妻子周东慧和儿子、女儿一起，带到了川北林场。
他们一家四口挤在一间十平方的宿舍里，同甘共苦，其乐融融。
白天，臣永泉除了按生产任务，安排组织伐木生产外，空余时间，就帮妻子在自己开垦的坡地里干活。
晚上，他把野了一天的儿子臣记清、女儿臣记华叫到身边，点起松油灯，教他们读书、识字、背诵三字经和唐诗。他暂时用的是自己读私塾时的课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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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准备找到课本后，专门找林场有初中毕业文化的工人当老师，每天晚上给儿子上课，提前做好上学的准备。虽然眼下有学问的知识分子并不比贫下中农、工人、解放军吃香，但他就相信老理儿，“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儿女们长大了，成为有文化的人，一定会衣食无忧，过上比自己更幸福美好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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