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熔炉时代》正文 第三十章 群星闪耀之时(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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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认世界上存在解决不了的问题。
观察得到现象，然后用数学来解决问题。
基于理论的新成就。
寒秋在火光下反复阅读盾因长老留给他的羊皮卷，上面不仅有对于他所研究知识的记录，更多的则是一些心得和体会。
当今世界上存在的体系，也普遍承认个人的无知，不同点在于，他们认为任何事情都能得到最终的答案，任何问题都有其可以解释的答案，你只需要去找到那个能解出这个问题的人就行。他们也不否认人力的有限，但是认为靠着超人般存在的天赋者甚至是伟大的神灵，没有什么事情是真正做不成的。如果这件事证实了确实做不成，即便是人类之王或者神灵都无可奈何，那这件事一定是无足轻重的。
寒秋问了很多人，也没借到纸笔，穴居在地下的人对于知识的渴望是有限的，这和他们根本接触不到知识也有很深的关系。
音姬有些担忧地问道，“怎么愁眉苦脸的。”
没有纸笔该记下的东西还是要写，没有马接下来的路还是要走。
两匹饥饿的西泽战马被连串的爆炸声惊走了，寒秋本以为信邦会把这两个强大的同行者留下来，但是不知出于什么顾虑，信邦依旧隐瞒了去北方的计划。寒秋隐约猜到了他的想法，信邦能因为对寒秋的信任选择和他们同行，这份信任更多的还是来自于盾因长老，对于外来人他能给予的信任不多，也就是对于素焰主仆两人，他还是放不下心，尤其是在这些天赋者展现过他们根本无法反抗的能力之后。
这无可厚非，寒秋也没什么可指摘的，只是他潜意识里还是觉得这是抛弃了曾经和他们一起作战过的人，并且在这样的情况下，抛弃她们和让她们等死没有区别，没了马她们即便原路返回，也得花上几天时间。
他对音姬讲了心中的苦恼，回来之后他把音姬晕倒之后所有经历的事情都向她大概讲述了一遍，除了盾因长老最后给他的那封信。
“确实是两难的问题。”音姬说道。
寒秋说道，“不是两难的问题，而是弱小的问题。”
音姬笑道，“感觉你遇到那个可敬的长老之后，变成了思辨家。”
“可能没能力改变现状的人就会这样吧。”寒秋耸耸肩，“靠着语言让自己变得强壮起来。”
“我以为你说的弱小，是说他们。”音姬在他身边坐下，握住他的手，“我希望你不要为此事愧疚，这世界上有很多事是我们无能为力的，这不是弱小，而是取舍。”
音姬的意思很清楚，即便寒秋选择去找那队主仆，没有大队伍，他们无论是吃还是住都是无法解决的问题。反过来说，大队伍也需要他们的守护，这是没有选择的选择题，世界上的问题大多数都是这样的，看似可以选择，但是只有一条路罢了。
寒秋从怀里掏出圣杯，交给音姬，笑道，“这圣杯似乎还要派上用场，灵把它交给我了，我差点把它弄丢，不过没有。”
音姬说道，“不过，有一件事算得上不幸之中的变化了。”
“后面不是应该跟着万幸吗？”
音姬笑着说道，“你以前困惑的问题最多是自身的问题，充其量扩展到亲人，但是现在你也要开始为你不认识或者只是认识的人担忧了。”
“这会让我想到某个到处吐丝的人啊。”寒秋说道。
音姬说道，“如果路都是相同的，那终归会再次遇到的，她们不是简单的人，不会轻易死在这里的。”
她将圣杯攥在手里，突然想了到什么。
“她们自称薪火科的人，我听你说她们又似乎是逃婚到北方。”音姬说道，“这里有一个疑问，如果逃婚，去哪里都好，为什么非要去北方呢？”
这个问题寒秋也想过，不过他当时只是觉得太巧了，想得最多的还是担心她们是审判庭的眼线，对于事情的合理性反而没有深究。
“薪火科在北方城市里势力如何？”寒秋问道。
“不算差。”音姬说道，“但是和非北方联盟的城市之间分歧很大，虽说是同一个组织，但是薪火
科其实连一个真正的领袖都没有，所以互相都不承认对方的合法性。”
寒秋疑问道，“分歧？”
音姬解释道，“北方城市的薪火科是启动了薪火计划之后在北方城市建立的，他们没过多接触到审判庭或者其他的势力，后来黑盾成立，他们也一直拒绝合作，他们是薪火科的原生教条主义者，拒绝任何改变，认为他们唯一的任务就是寻找失落的城市，除此之外他们做什么都是违反原则的，也是不合理的，但是除了北方的薪火科，无论是西方的薪火科总部还是其余的分部，都或多或少接受了审判庭的普世观念，认为他们有义务在寻找失落城市的同时，拯救自己的同类。”
寒秋轻声说道，“拯救同类吗？”
————————————————
在冬天的荒野里，纯白色的世界中，唯一能判断方向的就只有感觉了。
伊斯骑着一头擅长长距离奔驰的高加血统战马，跟在一个骑士的后面，伊斯身后还跟着两个人，这三个骑士都骑着黄色的吉索战马。
他们沿途遇上了暴雪，不得不停下来躲了很久，这严重耽误了他们的行程，暴雪也掩盖了沿途所有的痕迹，这让其中一位擅长追踪的天赋者失去了用武之地，好在他还能判断方向带路，不然就只能无功而返了。
知道这个兰尼斯特的明珠心情不好，其余三位第五等级的天赋者都识趣地保持着沉默，他们尚且不了解素焰逃婚的事情，只知道伊斯是一个生气起来会和可怕的人物。
“方向没问题吗？”伊斯第三次出声问道。
“不会有问题的。”向导说道，“是正北的方向。”
他突然抬手示意，四匹马都在骑士的操纵下停了下来。
伊斯微微眯起眼睛，问道，“发生什么了？”一望无际的纯粹白色让他失去了对环境的观察能力，这也让心情本来就不好的他有种目盲的焦躁感。
为首的骑士下马，拂开了地面上表层的浮雪，露出了下面凌乱的脚印，他回头道，“不久前有人从这里走过去。”他补充道，“很多人，大概在一百人左右。”
伊斯若有所思地问道，“是穴居人？”
“可能性很大。”
“他们不好好待在地下，这个天气到处乱跑什么？”伊斯问道。
骑士面露难色，说道，“审判庭下了密令，让我们停止对穴居人的捕猎和使用，有点小家族还能偷偷做，换点功勋，但是我们兰尼斯特是教廷重点关注的对象，很久之前我们就撤回了所有对穴居人的监视了。”
伊斯点点头，说道，“正好也已经傍晚了，追上他们，休息一晚再走。”
————————————————
“你是说不止这一个部落在迁徙吗？”寒气有些惊讶。
“嗯。”音姬说道，“迁徙一个部落有什么用，黑盾的计划是让所有的穴居人都迁徙到北方的城市里面去。”
“北方城市能放得下这么多人吗？”
音姬摇头道，“具体的细节我了解的也不是很多，不过既然是从城市里面赶出去的，拿装回去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计划的目的呢？收纳这些人是要做什么吗？”
音姬指着角落里看童话书永远看不厌的来夏，说道，“普通人也能生下天赋者，黑盾做过统计，平均每个部落都能有一个到两个自我觉醒的天赋者，这个比例不算低，在某些大型部落里面甚至有好几个，如果能将这群人收纳起来，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寒秋微微沉默了片刻，说道，“说到底还是因为天赋者吗？”
音姬安慰他道，“情况已经越来越好了，这只是第一步，总有一天穴居人部落将会不再存在。”
“希望如此吧，”寒秋说道。
————————————————
“就是这里了。”四匹马来到一处从外表上看上去平平无奇的小山丘前，为首的骑士笑道，“这里还有一个眼线呢。”
路旁一处遮掩的极好的雪堆中突然跳出一个人，他对着山丘大喊道，“有敌人，
有……”
他没能继续喊下去，他被一根从地上冲出的土柱洞穿。
伊斯收回目光，作为厚土系的天赋者，他的攻击手段比较简单，但是对付一名普通人还是绰绰有余。
为首的骑士跳下马，他找到藏在雪堆下的洞口，刚刚打开洞口，一柄钢叉就冲着他的脑袋刺了过来，他侧头躲过，伸手抓住了钢叉，把那个偷袭者拽了出来，是一个裹着破旧皮衣的大汉。
“怎么办？”他用抢来的钢叉抵着那个大汉的喉咙，向伊斯询问道。
伊斯说道，“既然已经挖好了洞，也就省了很多麻烦，把他们全部赶出来。”
三个骑士冲了进去，一阵骚乱和喊叫声，伴随着女人的哭声和男人们的叫骂，整个穴居部落的人全部从洞口走了出来，过程还算顺利，一个族长模样的中年男人保持了冷静，没有选择反抗，他带着所有人从洞穴走了出来。
所有人都站在雪地里，有几个孩子躲在父母的身后，惊慌地看着这一切，中年族长走了过来，他不敢看地上依旧冒着鲜血惨不忍睹的尸体，颤抖着说道，“尊敬的阁下，我们愿意把地方先给你们休息，我们现在就离开。”
伊斯连看他都没看一眼，问道，“所有的人都在这里了吗？”
一名骑士答道，“都在这里了，里面只有一个洞穴。”
伊斯点点头，吩咐道，“把他们都杀了吧。”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成了墨菲一生的梦魇，他被母亲扑到在地上，没等他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一道冰箭便将他和母亲一同贯穿，他摸到母亲的鲜血的时候，才感受到从腹部传来的巨大痛楚，他惨叫起来。
四周都是惨叫，族长大声叫着快逃，然而能往哪里逃呢？
狂风将人撕成碎片，燃烧的火焰将人活活烧死，一道道从天而降的冰箭将人死死钉在地上，哭声和悲鸣响起又消失，那些他熟悉的面孔，在瞬间就变成了不会动弹的尸体，屠杀在短短的片刻就完成了。
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他看到被狂风卷过的族长跪倒在地上，他血肉模糊，临死之前朝着伊斯绝望地问道，“为什么要杀我们？”
“你们穴居人有活着的必要吗？”伊斯随意道。
“我们只是想活下去，我们也是人啊。”
他的生命力顽强，所有伊斯也就多和他说了几句话，
“我想你应该知道这一点,你们不是人，你们可能以为你们是人，因为我们外表相似，用着的语言也相同，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因为这些欺骗你的东西，你就错误地认为你们是人，但你们不是，你们只是一群无端消耗粮食和空气的乌合之众，恶魔的点心，命运赐给这个世界让我们知道这个世界有多肮脏的下等人而已，与其说下等人，不如说牲畜更合适吧。”
他耸耸肩，没有继续说，因为族长已经死去了。
三名骑士逐一检查有无存活的人，在翻开墨菲母亲的时候，突然有一名骑士说道，“这个怎么处理？”
他举起手，手里拿着一个沉睡着的婴儿，他应该是被震晕了过去，但是还有呼吸，从刚刚如此密集的攻击幸运地活了下来，对于一个婴儿，他一时下不了手。
伊斯摇头说道，“你是一个仁慈的绅士，但是你的仁慈用错了地方，他们不是我们的同胞，留着他们只会让这群种猪一样善于繁衍的畜生们无穷无尽的生存下去。把你的仁慈奉献给那些真正的人类，而不是这群低贱的生物。”他说道，“动手吧，先生。”
他眼中的光芒，属于人性的光芒黯淡下去了。
孩子没发出任何声音，事实上他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了，他被冻成了一个小小的冰块，被那位寒霜系的骑士轻轻放在地上。
墨菲的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他死死咬住牙，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你是一个温柔的骑士。”伊斯下马进了洞，他说道，“好了，外面很冷，我们进去吧。”
那名骑士犹豫了一下，没有继续检查，跟在后面进了洞穴。
墨菲终于坚持不住了，他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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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今世界上存在的体系，也普遍承认个人的无知，不同点在于，他们认为任何事情都能得到最终的答案，任何问题都有其可以解释的答案，你只需要去找到那个能解出这个问题的人就行。他们也不否认人力的有限，但是认为靠着超人般存在的天赋者甚至是伟大的神灵，没有什么事情是真正做不成的。如果这件事证实了确实做不成，即便是人类之王或者神灵都无可奈何，那这件事一定是无足轻重的。
寒秋问了很多人，也没借到纸笔，穴居在地下的人对于知识的渴望是有限的，这和他们根本接触不到知识也有很深的关系。
音姬有些担忧地问道，“怎么愁眉苦脸的。”
没有纸笔该记下的东西还是要写，没有马接下来的路还是要走。
两匹饥饿的西泽战马被连串的爆炸声惊走了，寒秋本以为信邦会把这两个强大的同行者留下来，但是不知出于什么顾虑，信邦依旧隐瞒了去北方的计划。寒秋隐约猜到了他的想法，信邦能因为对寒秋的信任选择和他们同行，这份信任更多的还是来自于盾因长老，对于外来人他能给予的信任不多，也就是对于素焰主仆两人，他还是放不下心，尤其是在这些天赋者展现过他们根本无法反抗的能力之后。
这无可厚非，寒秋也没什么可指摘的，只是他潜意识里还是觉得这是抛弃了曾经和他们一起作战过的人，并且在这样的情况下，抛弃她们和让她们等死没有区别，没了马她们即便原路返回，也得花上几天时间。
他对音姬讲了心中的苦恼，回来之后他把音姬晕倒之后所有经历的事情都向她大概讲述了一遍，除了盾因长老最后给他的那封信。
“确实是两难的问题。”音姬说道。
寒秋说道，“不是两难的问题，而是弱小的问题。”
音姬笑道，“感觉你遇到那个可敬的长老之后，变成了思辨家。”
“可能没能力改变现状的人就会这样吧。”寒秋耸耸肩，“靠着语言让自己变得强壮起来。”
“我以为你说的弱小，是说他们。”音姬在他身边坐下，握住他的手，“我希望你不要为此事愧疚，这世界上有很多事是我们无能为力的，这不是弱小，而是取舍。”
音姬的意思很清楚，即便寒秋选择去找那队主仆，没有大队伍，他们无论是吃还是住都是无法解决的问题。反过来说，大队伍也需要他们的守护，这是没有选择的选择题，世界上的问题大多数都是这样的，看似可以选择，但是只有一条路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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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姬说道，“不过，有一件事算得上不幸之中的变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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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姬笑着说道，“你以前困惑的问题最多是自身的问题，充其量扩展到亲人，但是现在你也要开始为你不认识或者只是认识的人担忧了。”
“这会让我想到某个到处吐丝的人啊。”寒秋说道。
音姬说道，“如果路都是相同的，那终归会再次遇到的，她们不是简单的人，不会轻易死在这里的。”
她将圣杯攥在手里，突然想了到什么。
“她们自称薪火科的人，我听你说她们又似乎是逃婚到北方。”音姬说道，“这里有一个疑问，如果逃婚，去哪里都好，为什么非要去北方呢？”
这个问题寒秋也想过，不过他当时只是觉得太巧了，想得最多的还是担心她们是审判庭的眼线，对于事情的合理性反而没有深究。
“薪火科在北方城市里势力如何？”寒秋问道。
“不算差。”音姬说道，“但是和非北方联盟的城市之间分歧很大，虽说是同一个组织，但是薪火
科其实连一个真正的领袖都没有，所以互相都不承认对方的合法性。”
寒秋疑问道，“分歧？”
音姬解释道，“北方城市的薪火科是启动了薪火计划之后在北方城市建立的，他们没过多接触到审判庭或者其他的势力，后来黑盾成立，他们也一直拒绝合作，他们是薪火科的原生教条主义者，拒绝任何改变，认为他们唯一的任务就是寻找失落的城市，除此之外他们做什么都是违反原则的，也是不合理的，但是除了北方的薪火科，无论是西方的薪火科总部还是其余的分部，都或多或少接受了审判庭的普世观念，认为他们有义务在寻找失落城市的同时，拯救自己的同类。”
寒秋轻声说道，“拯救同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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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冬天的荒野里，纯白色的世界中，唯一能判断方向的就只有感觉了。
伊斯骑着一头擅长长距离奔驰的高加血统战马，跟在一个骑士的后面，伊斯身后还跟着两个人，这三个骑士都骑着黄色的吉索战马。
他们沿途遇上了暴雪，不得不停下来躲了很久，这严重耽误了他们的行程，暴雪也掩盖了沿途所有的痕迹，这让其中一位擅长追踪的天赋者失去了用武之地，好在他还能判断方向带路，不然就只能无功而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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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斯微微眯起眼睛，问道，“发生什么了？”一望无际的纯粹白色让他失去了对环境的观察能力，这也让心情本来就不好的他有种目盲的焦躁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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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好好待在地下，这个天气到处乱跑什么？”伊斯问道。
骑士面露难色，说道，“审判庭下了密令，让我们停止对穴居人的捕猎和使用，有点小家族还能偷偷做，换点功勋，但是我们兰尼斯特是教廷重点关注的对象，很久之前我们就撤回了所有对穴居人的监视了。”
伊斯点点头，说道，“正好也已经傍晚了，追上他们，休息一晚再走。”
————————————————
“你是说不止这一个部落在迁徙吗？”寒气有些惊讶。
“嗯。”音姬说道，“迁徙一个部落有什么用，黑盾的计划是让所有的穴居人都迁徙到北方的城市里面去。”
“北方城市能放得下这么多人吗？”
音姬摇头道，“具体的细节我了解的也不是很多，不过既然是从城市里面赶出去的，拿装回去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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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秋微微沉默了片刻，说道，“说到底还是因为天赋者吗？”
音姬安慰他道，“情况已经越来越好了，这只是第一步，总有一天穴居人部落将会不再存在。”
“希望如此吧，”寒秋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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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里了。”四匹马来到一处从外表上看上去平平无奇的小山丘前，为首的骑士笑道，“这里还有一个眼线呢。”
路旁一处遮掩的极好的雪堆中突然跳出一个人，他对着山丘大喊道，“有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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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能继续喊下去，他被一根从地上冲出的土柱洞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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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的骑士跳下马，他找到藏在雪堆下的洞口，刚刚打开洞口，一柄钢叉就冲着他的脑袋刺了过来，他侧头躲过，伸手抓住了钢叉，把那个偷袭者拽了出来，是一个裹着破旧皮衣的大汉。
“怎么办？”他用抢来的钢叉抵着那个大汉的喉咙，向伊斯询问道。
伊斯说道，“既然已经挖好了洞，也就省了很多麻烦，把他们全部赶出来。”
三个骑士冲了进去，一阵骚乱和喊叫声，伴随着女人的哭声和男人们的叫骂，整个穴居部落的人全部从洞口走了出来，过程还算顺利，一个族长模样的中年男人保持了冷静，没有选择反抗，他带着所有人从洞穴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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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骑士答道，“都在这里了，里面只有一个洞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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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都是惨叫，族长大声叫着快逃，然而能往哪里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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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他看到被狂风卷过的族长跪倒在地上，他血肉模糊，临死之前朝着伊斯绝望地问道，“为什么要杀我们？”
“你们穴居人有活着的必要吗？”伊斯随意道。
“我们只是想活下去，我们也是人啊。”
他的生命力顽强，所有伊斯也就多和他说了几句话，
“我想你应该知道这一点,你们不是人，你们可能以为你们是人，因为我们外表相似，用着的语言也相同，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因为这些欺骗你的东西，你就错误地认为你们是人，但你们不是，你们只是一群无端消耗粮食和空气的乌合之众，恶魔的点心，命运赐给这个世界让我们知道这个世界有多肮脏的下等人而已，与其说下等人，不如说牲畜更合适吧。”
他耸耸肩，没有继续说，因为族长已经死去了。
三名骑士逐一检查有无存活的人，在翻开墨菲母亲的时候，突然有一名骑士说道，“这个怎么处理？”
他举起手，手里拿着一个沉睡着的婴儿，他应该是被震晕了过去，但是还有呼吸，从刚刚如此密集的攻击幸运地活了下来，对于一个婴儿，他一时下不了手。
伊斯摇头说道，“你是一个仁慈的绅士，但是你的仁慈用错了地方，他们不是我们的同胞，留着他们只会让这群种猪一样善于繁衍的畜生们无穷无尽的生存下去。把你的仁慈奉献给那些真正的人类，而不是这群低贱的生物。”他说道，“动手吧，先生。”
他眼中的光芒，属于人性的光芒黯淡下去了。
孩子没发出任何声音，事实上他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了，他被冻成了一个小小的冰块，被那位寒霜系的骑士轻轻放在地上。
墨菲的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他死死咬住牙，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你是一个温柔的骑士。”伊斯下马进了洞，他说道，“好了，外面很冷，我们进去吧。”
那名骑士犹豫了一下，没有继续检查，跟在后面进了洞穴。
墨菲终于坚持不住了，他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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