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熔炉时代》正文 第一章 潜龙升渊(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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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秋拉了拉大门上的铃铛，叮铃铃的响声悠扬的传开了，他站在门口等待了片刻，偌大的楼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转身把门锁上之前，他又不放心又摇了摇铃铛，确认了整座大楼里面没有人还在逗留，他这才将大门锁上。
旁边等待许久的冲川嗤笑一声，不过他也并不意外，了解寒秋的性格就知道，他从来谨慎，就像是活在灯光下的土拨鼠。
“今晚吃什么？”他懒洋洋的问道。
“额……”寒秋张张嘴，犹豫了一下还没说话，就被冲川直接打断了，“我订了罗兰阁的包间，过去再研究吃什么吧。”
寒秋点点头，笑着说道，“今天是夏天的尾巴了，你不回来我也想去吃顿大餐。”
率先走到前面，冲川好奇问道，“什么是夏天的尾巴？”
“就是天气由炎热变成凉爽的分界点。”
“可是炎热过后就是寒冷，哪里会有凉爽呢。”
“本该有的，在燥热的让人活不下去的夏天和冷酷的让人瑟瑟发抖的冬天之间，应该存在一个叫做秋天的时间。”
冲川已经习惯了这个儿时同伴从小到大的胡言乱语，在他观念中，这个世界就只有两种天气，一种是现在这样热情如火的夏天，一种是在寒气上涌的第二天全世界天寒地冻的冬天，秋天这个词语本身就是不存在的，然而每年总会有那么几天，寒秋会提起春天和秋天这些奇怪的词语，有时自己与他反驳争论的时候，寒秋也会很纠结疑惑，但还是坚定的坚持了自己的观念。
“秋天这种季节多奇怪啊！你不能穿厚衣服，也不能穿薄衣服，要是真有这种季节，难不成还专门做这种不薄不厚的衣服出来吗？”冲川反驳道，他本身是不在乎什么春天秋天的，只是习惯性的想和寒秋辩驳几句。
一如既往的，寒秋露出那种疑惑中带有几分回忆的神情，就这种类似的问题，他已经和冲川讨论将近二十年，很多时候，他重复提起这个话题，只是为了提醒自己不要去忘记，然而这么多年过去，他自己也产生了一些怀疑。他望着路两旁的行人商店，高高的楼投下形状不一的阴影，这一切都真实的存在于他的眼睛里。
“喂，冲川。”
“嗯？”
“你会做梦吗？”
“废话……”冲川脑壳发疼，每每遇到寒秋提出这些弱智的问题，他都无比的不想搭理他，然而自己嘴贱，天生喜欢搭话，又能怪谁呢。
“我从来不做梦。”
“那又怎么样？”
寒秋却没有继续说下去，他望着街道尽头的方向，脸色有些不自然，冲川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神色也有些古怪，两个人终结了这无聊的话题。
街道的尽头是一位少女，穿一身白色长裙，缓缓从街头走向这边，她也看到了寒秋和冲川两个人，神色没有任何异样，对两人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少女身旁是一位铁塔一般魁梧的中年男子，这么热的天气，他还是披着厚重的铠甲，始终走在女子身后半步的地方，同样点点头算是行礼，寒秋微微躬身让开了道路，两人便径直走过去了。
“吓！”冲川突然拍了寒秋的肩膀。
“怎么了？”寒秋一脸茫然。
“就这样吗？”
“什么就这样？”
“旧情人见面，话都不说一句吗？就这样点点头算什么嘛！”冲川似乎有些不满他的表现，他刚刚还想看一场好戏呢。
寒秋摇摇头，理智的没有接这个话题，转而说道：“我看她衣服上面是两星的徽章，还是红色的。”适才走过去的女子，裙摆处有两颗鲜艳的红色徽章。
“人家本来就是高等序列的天赋，虽然一年不到就从第三序列升到第二序列实在是强的变态，但是也可以理解，只是红色徽章不是战斗序列吗？零雪小姐似
乎加入了裁决官呀。”
“这样……”寒秋犹豫了片刻，继续说道：“岂不是很危险吗？”
“危险是肯定危险的，但是收获也肯定大，你当初不要人家，现在就没权利关心人家啦。”冲川讲这段话的时候露出了那副微微嘲讽的神情，在他心里，对于这个好友的优柔寡断，他是一直很不赞同也不喜欢的。
寒秋摇摇头，还没有说话，冲川又继续说道：“你不用讲，我懂的，你继续和她在一起，只会耽误她的前途，毕竟人家是高等序列的天赋，你只是一个废材，配不上她。”
寒秋轻笑，关于这个同样争论无数遍的话题，也没有尝试去反驳他，只是摇摇头说道：“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就不要和我吵架了，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
拍了拍寒秋的肩膀，冲川叹了口气，也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气氛已经变了，吃饭的时候氛围也很低沉，两个人随便吃了点东西填了肚子，也没有过多交谈。
吃完饭冲川主动去结账，两个人也没选择出去继续走走，凉川摆摆手，就往他自己家的方向过去了，寒秋目送了他一段，往相反的方向去了，他的家在城市的西边，距离这个地方有十分钟的路程。
---
寒秋给自己的定义是幻想家，或者神经病。一个人可以说自己是幻想家，但很难证明自己是神经病，因为这个定义一般都是别人下的，但是寒秋随着年龄的增长，一个属于他又不属于他的记忆慢慢的苏醒了，他怀疑自己精神错乱，一度得了抑郁症，那些记忆清晰的可怕，呼啸的汽车、鳞次栉比的高楼、互联网、电脑、各种国家、民族，还有就是，春夏秋冬。
精神错乱导致幻想，似乎是一个合理的解释，然而那些记忆不仅仅是清晰而已，而是逻辑井然，在那个记忆里面，所有的东西都能在记忆中得到合理的解释。自己是一个学汽车的学生，却成长成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里，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观在寒秋记忆中的自己长大之后迅速起了冲突。
我站在球形的大地上。
苹果只往地上落。
轻的球和重的球落地速度一样快。
物质由分子组成。
这些是对的，在寒秋不曾经历过的记忆里面，这些是无法否认的事实，然而在寒秋长大的世界里面，这些有的是正确的，有的是错误的，科技的发展往着完全不同的方向而去。
人的血统决定了他的强弱，天赋决定了他的未来，所有的人都被几个序列简单的划分了。大地没有尽头，所有人都相信重的东西落地会更快，至于苹果，这个世界没有苹果，虽然寒秋甚至都能回忆出苹果的味道。然而有能源驱动的运输工具，甚至于可以轻松飞在天上，高楼建筑建造起来不需要考虑力学，因为有各种神奇的材料可以使用。
后来寒秋慢慢去理解这个事情，他在一场漏电导致的火灾中死去，而后发生了无法用已知的经验去理解的事，他的灵魂出生在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里。
按照原先那个世界的说法就是，穿越。
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住的地方，家里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明天是休息天，今晚所有人都会玩到很晚才会回来。
寒秋回到自己的卧室，检查了一遍自己的抽屉，抽屉里是几份手写稿，上面记录的东西如果被人看到，要不就是他被当成精神病被抓走，要不就是改变这个世界。
他有些消沉的坐在床边，盯着那份手稿，起初的内容是用这个世界的文字，后来沉睡的记忆大幅度觉醒，他开始顾忌被人发现而改用这个世界没有人认识的文字来记录他的想法。
手稿上面没什么特别的东西，除了他自言自语的疑惑，其余都是一些无聊的碎碎念。他不想被人抓去治疗，但也不想去改变世界，他死去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会死，重新活着之后却也不知道为什么活着
。
---
突然传来开门的声音，似乎是有人回家了，寒秋收起手稿，马上就有人过来敲门。
“寒秋。”
“来了。”寒秋迅速应了一声，开了房门，他的妹妹，寒鱼正静静站在门外。
大概是遗传的关系，寒秋母亲的身高非常高，甚至于超过了他的父亲，寒鱼的身高也是非常高挑，以寒秋在这个世界算得上中上的身高，他妹妹也只不过比他低了一线。
“吃了吗？”寒秋不知道这个一贯并不给他好脸色看的妹妹来找他干嘛，心里有些忐忑不安。
“听说冲川回来了？”寒鱼面无表情。
“对，不过明天就走了。”寒秋犹豫了片刻，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寒鱼张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没有说，只是化作了嘴边的冷笑，“我就是知道。”
“你遇到零雪了？”寒秋问道。
寒鱼愣了愣，表情又马上恢复到那副冷冰冰的神情，“我遇到谁和你有什么关系？莫不是你还想旧情复燃吗？”
“没没没。”寒秋没有和她吵架的打算，果断决定结束这个话题，“你找我干嘛？”
“给我一千块钱。”
“啊？”
寒鱼皱皱眉，似乎有些不满他的态度，“人话都听不懂了吗？难道说人渣的属性里面，连人也被刨除了吗？”
“……”
“你刚刚发了工资对吧？”寒鱼质问。
“……对。”不知道为什么，寒秋突然感觉到了心虚。
“发了多少？”
“我刚刚毕业，做的又是简单的文书工作，基本上是打杂，工资很少的。”寒秋哭诉道，“工作又累。”
“关我什么事，发了多少？”
“三千。”
“那给我一千五。”
并没有反抗的机会，从小到大寒秋已经习惯了被剥削和蹂躏。
好在这个世界的娱乐方式中，绝少有能提起他的兴趣的，消费的地方也实在不多，他向来又是信奉女孩需要富养的理论，从小到大也都习惯于贡献自己的所有零花给这个小了自己三岁的妹妹。
超凶的妹妹。
从各种意义上，这个妹妹都是家里的上等人士了，而自己不过是可怜的群众罢了。
“话说…”叫住拿了钱转身离去的妹妹，寒秋问道，“学校给你安排了守卫吧？”
“上周才测了潜能，还要过几周。”
寒鱼在成年之后，接受了这个世界每个人都需要经历的潜能测试，结果是毫不意外的高级序列。也就是说，只要资源充足，她就能成长为顶尖序列的强者，成为站在这个世界上最顶尖的那群人。
寒秋的父亲和母亲都是潜能为第二序列的精英，按照这个世界的普遍规律，他们的子女，具有高级序列的潜能的可能性非常高。
只可惜寒秋并没有这样的运气，在这个一切以潜能为标准的世界里面，他轻易地成为了平庸之人，甚至算不上平庸之人，他简直成了笑柄。
“那其他的事情安排好了吗？学校、住宿还有训练之类的？”递过了钱，寒秋关切地问道。
“能不能不要一脸妹控的样子，很恶心的。”寒鱼露出嫌弃的表情，拿着钱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
寒秋摸了摸鼻梁，略微有些尴尬。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窗户面前，面对窗外的道路和更远处的田野，脑中突然闪过的是白色的连衣裙，心情就突然有些糟糕。
拿出来的日记本也没与心情继续写下去了。
做了正确的事就没必要去后悔了，但是，为什么会觉得空荡荡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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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等待许久的冲川嗤笑一声，不过他也并不意外，了解寒秋的性格就知道，他从来谨慎，就像是活在灯光下的土拨鼠。
“今晚吃什么？”他懒洋洋的问道。
“额……”寒秋张张嘴，犹豫了一下还没说话，就被冲川直接打断了，“我订了罗兰阁的包间，过去再研究吃什么吧。”
寒秋点点头，笑着说道，“今天是夏天的尾巴了，你不回来我也想去吃顿大餐。”
率先走到前面，冲川好奇问道，“什么是夏天的尾巴？”
“就是天气由炎热变成凉爽的分界点。”
“可是炎热过后就是寒冷，哪里会有凉爽呢。”
“本该有的，在燥热的让人活不下去的夏天和冷酷的让人瑟瑟发抖的冬天之间，应该存在一个叫做秋天的时间。”
冲川已经习惯了这个儿时同伴从小到大的胡言乱语，在他观念中，这个世界就只有两种天气，一种是现在这样热情如火的夏天，一种是在寒气上涌的第二天全世界天寒地冻的冬天，秋天这个词语本身就是不存在的，然而每年总会有那么几天，寒秋会提起春天和秋天这些奇怪的词语，有时自己与他反驳争论的时候，寒秋也会很纠结疑惑，但还是坚定的坚持了自己的观念。
“秋天这种季节多奇怪啊！你不能穿厚衣服，也不能穿薄衣服，要是真有这种季节，难不成还专门做这种不薄不厚的衣服出来吗？”冲川反驳道，他本身是不在乎什么春天秋天的，只是习惯性的想和寒秋辩驳几句。
一如既往的，寒秋露出那种疑惑中带有几分回忆的神情，就这种类似的问题，他已经和冲川讨论将近二十年，很多时候，他重复提起这个话题，只是为了提醒自己不要去忘记，然而这么多年过去，他自己也产生了一些怀疑。他望着路两旁的行人商店，高高的楼投下形状不一的阴影，这一切都真实的存在于他的眼睛里。
“喂，冲川。”
“嗯？”
“你会做梦吗？”
“废话……”冲川脑壳发疼，每每遇到寒秋提出这些弱智的问题，他都无比的不想搭理他，然而自己嘴贱，天生喜欢搭话，又能怪谁呢。
“我从来不做梦。”
“那又怎么样？”
寒秋却没有继续说下去，他望着街道尽头的方向，脸色有些不自然，冲川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神色也有些古怪，两个人终结了这无聊的话题。
街道的尽头是一位少女，穿一身白色长裙，缓缓从街头走向这边，她也看到了寒秋和冲川两个人，神色没有任何异样，对两人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少女身旁是一位铁塔一般魁梧的中年男子，这么热的天气，他还是披着厚重的铠甲，始终走在女子身后半步的地方，同样点点头算是行礼，寒秋微微躬身让开了道路，两人便径直走过去了。
“吓！”冲川突然拍了寒秋的肩膀。
“怎么了？”寒秋一脸茫然。
“就这样吗？”
“什么就这样？”
“旧情人见面，话都不说一句吗？就这样点点头算什么嘛！”冲川似乎有些不满他的表现，他刚刚还想看一场好戏呢。
寒秋摇摇头，理智的没有接这个话题，转而说道：“我看她衣服上面是两星的徽章，还是红色的。”适才走过去的女子，裙摆处有两颗鲜艳的红色徽章。
“人家本来就是高等序列的天赋，虽然一年不到就从第三序列升到第二序列实在是强的变态，但是也可以理解，只是红色徽章不是战斗序列吗？零雪小姐似
乎加入了裁决官呀。”
“这样……”寒秋犹豫了片刻，继续说道：“岂不是很危险吗？”
“危险是肯定危险的，但是收获也肯定大，你当初不要人家，现在就没权利关心人家啦。”冲川讲这段话的时候露出了那副微微嘲讽的神情，在他心里，对于这个好友的优柔寡断，他是一直很不赞同也不喜欢的。
寒秋摇摇头，还没有说话，冲川又继续说道：“你不用讲，我懂的，你继续和她在一起，只会耽误她的前途，毕竟人家是高等序列的天赋，你只是一个废材，配不上她。”
寒秋轻笑，关于这个同样争论无数遍的话题，也没有尝试去反驳他，只是摇摇头说道：“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就不要和我吵架了，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
拍了拍寒秋的肩膀，冲川叹了口气，也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气氛已经变了，吃饭的时候氛围也很低沉，两个人随便吃了点东西填了肚子，也没有过多交谈。
吃完饭冲川主动去结账，两个人也没选择出去继续走走，凉川摆摆手，就往他自己家的方向过去了，寒秋目送了他一段，往相反的方向去了，他的家在城市的西边，距离这个地方有十分钟的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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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秋给自己的定义是幻想家，或者神经病。一个人可以说自己是幻想家，但很难证明自己是神经病，因为这个定义一般都是别人下的，但是寒秋随着年龄的增长，一个属于他又不属于他的记忆慢慢的苏醒了，他怀疑自己精神错乱，一度得了抑郁症，那些记忆清晰的可怕，呼啸的汽车、鳞次栉比的高楼、互联网、电脑、各种国家、民族，还有就是，春夏秋冬。
精神错乱导致幻想，似乎是一个合理的解释，然而那些记忆不仅仅是清晰而已，而是逻辑井然，在那个记忆里面，所有的东西都能在记忆中得到合理的解释。自己是一个学汽车的学生，却成长成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里，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观在寒秋记忆中的自己长大之后迅速起了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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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的球和重的球落地速度一样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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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是对的，在寒秋不曾经历过的记忆里面，这些是无法否认的事实，然而在寒秋长大的世界里面，这些有的是正确的，有的是错误的，科技的发展往着完全不同的方向而去。
人的血统决定了他的强弱，天赋决定了他的未来，所有的人都被几个序列简单的划分了。大地没有尽头，所有人都相信重的东西落地会更快，至于苹果，这个世界没有苹果，虽然寒秋甚至都能回忆出苹果的味道。然而有能源驱动的运输工具，甚至于可以轻松飞在天上，高楼建筑建造起来不需要考虑力学，因为有各种神奇的材料可以使用。
后来寒秋慢慢去理解这个事情，他在一场漏电导致的火灾中死去，而后发生了无法用已知的经验去理解的事，他的灵魂出生在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里。
按照原先那个世界的说法就是，穿越。
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住的地方，家里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明天是休息天，今晚所有人都会玩到很晚才会回来。
寒秋回到自己的卧室，检查了一遍自己的抽屉，抽屉里是几份手写稿，上面记录的东西如果被人看到，要不就是他被当成精神病被抓走，要不就是改变这个世界。
他有些消沉的坐在床边，盯着那份手稿，起初的内容是用这个世界的文字，后来沉睡的记忆大幅度觉醒，他开始顾忌被人发现而改用这个世界没有人认识的文字来记录他的想法。
手稿上面没什么特别的东西，除了他自言自语的疑惑，其余都是一些无聊的碎碎念。他不想被人抓去治疗，但也不想去改变世界，他死去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会死，重新活着之后却也不知道为什么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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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传来开门的声音，似乎是有人回家了，寒秋收起手稿，马上就有人过来敲门。
“寒秋。”
“来了。”寒秋迅速应了一声，开了房门，他的妹妹，寒鱼正静静站在门外。
大概是遗传的关系，寒秋母亲的身高非常高，甚至于超过了他的父亲，寒鱼的身高也是非常高挑，以寒秋在这个世界算得上中上的身高，他妹妹也只不过比他低了一线。
“吃了吗？”寒秋不知道这个一贯并不给他好脸色看的妹妹来找他干嘛，心里有些忐忑不安。
“听说冲川回来了？”寒鱼面无表情。
“对，不过明天就走了。”寒秋犹豫了片刻，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寒鱼张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没有说，只是化作了嘴边的冷笑，“我就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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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鱼愣了愣，表情又马上恢复到那副冷冰冰的神情，“我遇到谁和你有什么关系？莫不是你还想旧情复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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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一千块钱。”
“啊？”
寒鱼皱皱眉，似乎有些不满他的态度，“人话都听不懂了吗？难道说人渣的属性里面，连人也被刨除了吗？”
“……”
“你刚刚发了工资对吧？”寒鱼质问。
“……对。”不知道为什么，寒秋突然感觉到了心虚。
“发了多少？”
“我刚刚毕业，做的又是简单的文书工作，基本上是打杂，工资很少的。”寒秋哭诉道，“工作又累。”
“关我什么事，发了多少？”
“三千。”
“那给我一千五。”
并没有反抗的机会，从小到大寒秋已经习惯了被剥削和蹂躏。
好在这个世界的娱乐方式中，绝少有能提起他的兴趣的，消费的地方也实在不多，他向来又是信奉女孩需要富养的理论，从小到大也都习惯于贡献自己的所有零花给这个小了自己三岁的妹妹。
超凶的妹妹。
从各种意义上，这个妹妹都是家里的上等人士了，而自己不过是可怜的群众罢了。
“话说…”叫住拿了钱转身离去的妹妹，寒秋问道，“学校给你安排了守卫吧？”
“上周才测了潜能，还要过几周。”
寒鱼在成年之后，接受了这个世界每个人都需要经历的潜能测试，结果是毫不意外的高级序列。也就是说，只要资源充足，她就能成长为顶尖序列的强者，成为站在这个世界上最顶尖的那群人。
寒秋的父亲和母亲都是潜能为第二序列的精英，按照这个世界的普遍规律，他们的子女，具有高级序列的潜能的可能性非常高。
只可惜寒秋并没有这样的运气，在这个一切以潜能为标准的世界里面，他轻易地成为了平庸之人，甚至算不上平庸之人，他简直成了笑柄。
“那其他的事情安排好了吗？学校、住宿还有训练之类的？”递过了钱，寒秋关切地问道。
“能不能不要一脸妹控的样子，很恶心的。”寒鱼露出嫌弃的表情，拿着钱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
寒秋摸了摸鼻梁，略微有些尴尬。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窗户面前，面对窗外的道路和更远处的田野，脑中突然闪过的是白色的连衣裙，心情就突然有些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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