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97-传说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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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困惑吗？”王超问道。
“有一些吧，我不明白他在最后一刻，为何还会有那样的表情。”李适之点头道。
“呵呵，你觉得人生下来是有意义的吗？”王超并不回答，反而提出了一个疑问。
李适之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
王超微微一笑道：“在我看来，人生其实是挺没有意义的。一个人，于整个世界几十亿的人口而言，是多么的微不足道，有，或者没有，都没有什么所谓。
我出生的那个年代，号称是响应国家号召，大肆生育，建设祖国，家家户户除了身体确实有问题的，少的也生了五六个，多的七八十来个的也有。
我就是生在那样一个家庭，不过既不是年纪最大的老大，也不是最疼的老幺，夹在中间不上不下。我那时就在想，我生出来的意义是什么？家里根本也养不起那么多孩子，一个个小崽几乎天天都饿得嗷嗷叫。
说干活，我也帮不上多大的忙，说在意，只有我站在父母面前他们才会想得起有我这样一个儿子。于是我有时候就在想，要是我没出生，大概我的兄弟姊妹们还能多分上一口饭吃，也还能减轻我父母的一些负担吧，反正他们也记不得我。
不用说建设祖国之类的那些大道理，我那个年代的人大多都是为了讨口饭吃c能够活下去而忙碌，每天都过得极为艰辛，哪能够有什么建设，不拖后腿就是好的了。
这样的疑惑一直困扰了我很久很久。
再后来就是我师父跑到我们村里来收徒，他也就是一般的武师罢了，会那么些现在开来仅仅是三脚猫的功夫，除此之外，其他也不会了，而且他也有些高傲，不愿干那些粗浅农活，便靠着收徒来维持生活了。”
“收徒怎么能够维持生活？”李适之有些不太明白。
“呵呵，你现在去外面报个学习班都要付学费的，收徒自然也是要给礼物的了，而且徒弟孝敬师父不是很自然应该的吗。一般来说，除了一些金钱以外，徒弟的家庭还要杀猪宰鸡，担上许多的粮食送到师父家去，每隔一段时间还要孝敬一些食物。
而且你以为习武是一般家庭能够负担的起的吗？所谓穷学文，富修武可不是一句空话，而且半大小子吃穷老子，更何况处在发育期的练武的小孩子，食量比一个强壮的成年人有过之而无不及，一个师傅哪能负担得起，所以这些都得靠徒弟们的家庭了。
在提供自家小孩吃喝的同时，也就养活了师父了。”王超解释道。
李适之点点头表示大致明白了这个模式。
“当然师父也不会为了赚钱一味的收徒，那时的武师也还是有一些武德的，既然收做徒弟了，就一定是会好好对待，收来不理不睬丢在一边这种事情是不会发生的，是以收徒也是有名额的。
我那时能够拜他为师也属巧合，因为我父亲与他曾经有过一些恩情，他愿意直接收父亲的儿子们其中一个作为徒弟，也不用什么拜师礼。
我那些兄弟们一个个都很积极c很兴奋的冲上前去，希望师父能够收他为徒，只有我一个人站在最后，也不说话也不动。
我师父看到我这样就很奇怪，就问我为什么，我那时候想的是，如果他们都要去，那就不就没人来照顾父母了，那我留下来照顾两位老人会比较好。
结果我爸就觉得我这样比较好，还会记得父母，那以后学成了也会记得回来，最后决定让我去跟师父学习，世事难料，也许就是如此。”王超回忆道。
李适之亦有些感慨道：“是啊，有时候越想要得到的，就越得不到，越不想要的，说不定就极轻易获得，谁也无法预料到。”
王超点点头道：“是啊，也因为跟了师父，我才有了跟他出门见识的机会。
然而我那时依旧是迷茫的，我爸让我跟着师父我就跟着师父，师父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因为我不知道除了这样，还可以去做什么，完全没有自己人生的目标，更加谈不上有什么意义。
这世上绝大多数人都是这样浑浑噩噩度过一生的，为了生存c为了传宗接代c为了长辈的期待，然而这跟野兽又有何区别？绝大多数人的人生都是没有什么意义的。
有些人会觉醒，会想着去寻找，然而大部分人都是将就着过去了，从来没想过有关生命意义这样的问题，还有些人觉得这很无所谓，过得开心c刺激c舒服就好了，只有极少数的人有思考，有在意，这些人才是人类这个群体进步的希望。
我属于那种会想着去寻找的，然而因为天资所限，终究也想不出个什么，竟还乐此不疲。”
王超的语气有些自嘲，李适之连忙道：“不是这样的，您”
他一时也想不出什么话来，他以前并未怎么思考过这样的问题。
王超看着他笑了笑道：“我明白你的，你跟我不一样。
在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知道你是有着自己人生的意义的，你有自己想要追逐的目标c有自己想要完成的事情，所以你的眼神是坚定的c执着的，与你的同龄人完全不一样。
我那时就很惊讶，怎么会有这样的年轻人，只不过是那样的年纪，就会有那样的眼神，所以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就出现在了你面前，但我正视你的眼神时的一瞬间就明白了，你是不会答应的。
那时我就在想，你应该有些小秘密吧？”
王超虽然是疑问句的语气，但眼神却极为肯定。
李适之刚想说些什么，王超就摆摆手阻止道：“没事的，我说出来不是想让你告诉我什么，只是想让你放轻松一点，别有太大的压力。就算说，这个世界上会有什么大魔王，也会有很多人前仆后继的去打掉，不用你一个人去扛着。
其实我说这么多，就是想说，人生来是没有什么意义的，有也是一生，没有也是一生，于我而言，寻找也是一种意义，所有的意义都是自己赋予的，不是他人。
没有什么好背负，最重要的应该是，你要过得开心c快乐，值得你来人世走这一遭，这也是我对你没有任何要求的原因。
孩子，你可以笑得更开心一点的。”
李适之没有说话，微微点了点头，露出了一个微笑，却是不同以往，这次的笑似乎没有那么多别的意味，只是一个简单的笑容。
“很好，就是这样。”王超也笑了：“好了，从我之前说的话，你也大概能够明白廖文临死前会露出那样的表情了吧。”
“嗯，他的人生也属于没有目标的，依靠着他人的期待而活着，他并不知道活着是为了什么，只是按部就班的度过一生。而在最后，他的死，也算是能够为了魔门的延续起到一些意义，似乎也算是有些价值了，他觉得能这样，也很开心吧。”
“是啊。”王超点了点头：“其实人心真的是很脆弱的，脆弱到，一个细微的理由就可以摧毁他存在的所有理由，让他觉得生命没有任何意义。然而人心又是极为坚强的，一个简单的理由可以让无数人不顾一切c前赴后继的牺牲所有。
即便是魔门这个绝大多数谓之为魔的存在，亦是有许多人为了其奉献所有，他们虽然行径有些随意任性，但在我看来，又何尝不是一种率直呢？现在又还有几个人能够为了一个目的终生为之奋斗呢？
人们畏惧它，更多的是不过源于其力量罢了，魔门传人要么不现世，一现世便是凌驾整个江湖之上的存在，而如若没有这所谓的魔门传人，江湖中又何时平静下来过呢？只要有所谓宝贝现世，不管是不是所谓的天道至宝，哪次不是争的腥风血雨？
只不过是魔门传人太过耀眼，又拳头比较大，大多时候都能争抢到手，这才激起了公愤罢了。那些所谓说其杀戮过剩c肆无忌惮之类的话，不过是后世人添油加醋c穿凿附会之语罢了。”
王超忽然说出一段与之前他曾经说过，也与李适之之前听到的传闻不太一样的话语，显得极为奇怪，李适之只是默默听着，并不插话。
王超表情微微有些嘲讽道：“再加上魔门传人通常极为高傲，也不屑于解释这种事情，事情便以讹传讹越发恶劣了，魔门便被渲染成一个无恶不作的门派了。
你知道所谓的龙门这样正义的门派，哪是什么智力通天之人发觉异象而创立的，其实就是几个被放了一马苟活了性命的人，又不甘心才创立了这样的门派，为了给自己脸上贴金才这么说的。
后来谎言说多了，说的自己都相信了，也就蒙蔽一大群后来者，不过错打错着，竟然也带出来一批不错的人物，将整个龙门就此壮大了起来，竟还真的能够跟魔门稍稍抗衡一二，也确实是出乎意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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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些吧，我不明白他在最后一刻，为何还会有那样的表情。”李适之点头道。
“呵呵，你觉得人生下来是有意义的吗？”王超并不回答，反而提出了一个疑问。
李适之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
王超微微一笑道：“在我看来，人生其实是挺没有意义的。一个人，于整个世界几十亿的人口而言，是多么的微不足道，有，或者没有，都没有什么所谓。
我出生的那个年代，号称是响应国家号召，大肆生育，建设祖国，家家户户除了身体确实有问题的，少的也生了五六个，多的七八十来个的也有。
我就是生在那样一个家庭，不过既不是年纪最大的老大，也不是最疼的老幺，夹在中间不上不下。我那时就在想，我生出来的意义是什么？家里根本也养不起那么多孩子，一个个小崽几乎天天都饿得嗷嗷叫。
说干活，我也帮不上多大的忙，说在意，只有我站在父母面前他们才会想得起有我这样一个儿子。于是我有时候就在想，要是我没出生，大概我的兄弟姊妹们还能多分上一口饭吃，也还能减轻我父母的一些负担吧，反正他们也记不得我。
不用说建设祖国之类的那些大道理，我那个年代的人大多都是为了讨口饭吃c能够活下去而忙碌，每天都过得极为艰辛，哪能够有什么建设，不拖后腿就是好的了。
这样的疑惑一直困扰了我很久很久。
再后来就是我师父跑到我们村里来收徒，他也就是一般的武师罢了，会那么些现在开来仅仅是三脚猫的功夫，除此之外，其他也不会了，而且他也有些高傲，不愿干那些粗浅农活，便靠着收徒来维持生活了。”
“收徒怎么能够维持生活？”李适之有些不太明白。
“呵呵，你现在去外面报个学习班都要付学费的，收徒自然也是要给礼物的了，而且徒弟孝敬师父不是很自然应该的吗。一般来说，除了一些金钱以外，徒弟的家庭还要杀猪宰鸡，担上许多的粮食送到师父家去，每隔一段时间还要孝敬一些食物。
而且你以为习武是一般家庭能够负担的起的吗？所谓穷学文，富修武可不是一句空话，而且半大小子吃穷老子，更何况处在发育期的练武的小孩子，食量比一个强壮的成年人有过之而无不及，一个师傅哪能负担得起，所以这些都得靠徒弟们的家庭了。
在提供自家小孩吃喝的同时，也就养活了师父了。”王超解释道。
李适之点点头表示大致明白了这个模式。
“当然师父也不会为了赚钱一味的收徒，那时的武师也还是有一些武德的，既然收做徒弟了，就一定是会好好对待，收来不理不睬丢在一边这种事情是不会发生的，是以收徒也是有名额的。
我那时能够拜他为师也属巧合，因为我父亲与他曾经有过一些恩情，他愿意直接收父亲的儿子们其中一个作为徒弟，也不用什么拜师礼。
我那些兄弟们一个个都很积极c很兴奋的冲上前去，希望师父能够收他为徒，只有我一个人站在最后，也不说话也不动。
我师父看到我这样就很奇怪，就问我为什么，我那时候想的是，如果他们都要去，那就不就没人来照顾父母了，那我留下来照顾两位老人会比较好。
结果我爸就觉得我这样比较好，还会记得父母，那以后学成了也会记得回来，最后决定让我去跟师父学习，世事难料，也许就是如此。”王超回忆道。
李适之亦有些感慨道：“是啊，有时候越想要得到的，就越得不到，越不想要的，说不定就极轻易获得，谁也无法预料到。”
王超点点头道：“是啊，也因为跟了师父，我才有了跟他出门见识的机会。
然而我那时依旧是迷茫的，我爸让我跟着师父我就跟着师父，师父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因为我不知道除了这样，还可以去做什么，完全没有自己人生的目标，更加谈不上有什么意义。
这世上绝大多数人都是这样浑浑噩噩度过一生的，为了生存c为了传宗接代c为了长辈的期待，然而这跟野兽又有何区别？绝大多数人的人生都是没有什么意义的。
有些人会觉醒，会想着去寻找，然而大部分人都是将就着过去了，从来没想过有关生命意义这样的问题，还有些人觉得这很无所谓，过得开心c刺激c舒服就好了，只有极少数的人有思考，有在意，这些人才是人类这个群体进步的希望。
我属于那种会想着去寻找的，然而因为天资所限，终究也想不出个什么，竟还乐此不疲。”
王超的语气有些自嘲，李适之连忙道：“不是这样的，您”
他一时也想不出什么话来，他以前并未怎么思考过这样的问题。
王超看着他笑了笑道：“我明白你的，你跟我不一样。
在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知道你是有着自己人生的意义的，你有自己想要追逐的目标c有自己想要完成的事情，所以你的眼神是坚定的c执着的，与你的同龄人完全不一样。
我那时就很惊讶，怎么会有这样的年轻人，只不过是那样的年纪，就会有那样的眼神，所以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就出现在了你面前，但我正视你的眼神时的一瞬间就明白了，你是不会答应的。
那时我就在想，你应该有些小秘密吧？”
王超虽然是疑问句的语气，但眼神却极为肯定。
李适之刚想说些什么，王超就摆摆手阻止道：“没事的，我说出来不是想让你告诉我什么，只是想让你放轻松一点，别有太大的压力。就算说，这个世界上会有什么大魔王，也会有很多人前仆后继的去打掉，不用你一个人去扛着。
其实我说这么多，就是想说，人生来是没有什么意义的，有也是一生，没有也是一生，于我而言，寻找也是一种意义，所有的意义都是自己赋予的，不是他人。
没有什么好背负，最重要的应该是，你要过得开心c快乐，值得你来人世走这一遭，这也是我对你没有任何要求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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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适之没有说话，微微点了点头，露出了一个微笑，却是不同以往，这次的笑似乎没有那么多别的意味，只是一个简单的笑容。
“很好，就是这样。”王超也笑了：“好了，从我之前说的话，你也大概能够明白廖文临死前会露出那样的表情了吧。”
“嗯，他的人生也属于没有目标的，依靠着他人的期待而活着，他并不知道活着是为了什么，只是按部就班的度过一生。而在最后，他的死，也算是能够为了魔门的延续起到一些意义，似乎也算是有些价值了，他觉得能这样，也很开心吧。”
“是啊。”王超点了点头：“其实人心真的是很脆弱的，脆弱到，一个细微的理由就可以摧毁他存在的所有理由，让他觉得生命没有任何意义。然而人心又是极为坚强的，一个简单的理由可以让无数人不顾一切c前赴后继的牺牲所有。
即便是魔门这个绝大多数谓之为魔的存在，亦是有许多人为了其奉献所有，他们虽然行径有些随意任性，但在我看来，又何尝不是一种率直呢？现在又还有几个人能够为了一个目的终生为之奋斗呢？
人们畏惧它，更多的是不过源于其力量罢了，魔门传人要么不现世，一现世便是凌驾整个江湖之上的存在，而如若没有这所谓的魔门传人，江湖中又何时平静下来过呢？只要有所谓宝贝现世，不管是不是所谓的天道至宝，哪次不是争的腥风血雨？
只不过是魔门传人太过耀眼，又拳头比较大，大多时候都能争抢到手，这才激起了公愤罢了。那些所谓说其杀戮过剩c肆无忌惮之类的话，不过是后世人添油加醋c穿凿附会之语罢了。”
王超忽然说出一段与之前他曾经说过，也与李适之之前听到的传闻不太一样的话语，显得极为奇怪，李适之只是默默听着，并不插话。
王超表情微微有些嘲讽道：“再加上魔门传人通常极为高傲，也不屑于解释这种事情，事情便以讹传讹越发恶劣了，魔门便被渲染成一个无恶不作的门派了。
你知道所谓的龙门这样正义的门派，哪是什么智力通天之人发觉异象而创立的，其实就是几个被放了一马苟活了性命的人，又不甘心才创立了这样的门派，为了给自己脸上贴金才这么说的。
后来谎言说多了，说的自己都相信了，也就蒙蔽一大群后来者，不过错打错着，竟然也带出来一批不错的人物，将整个龙门就此壮大了起来，竟还真的能够跟魔门稍稍抗衡一二，也确实是出乎意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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