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章 胡德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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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从吧台的暗格里取出一个酒瓶，里面装着一种绿色微带荧光的饮料，那就是“绿血”。他给老兵汉斯倒了一杯。
汉斯把杯中的绿血一饮而尽，身上的酸痛好像立刻减轻了不少，嘴里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吟。“乔，不要太吝啬，给这小子也来一杯！”他说。
乔又给老兵到了一杯绿血，眼睛却看着杰克，他问：“你以前喝过绿血么？”
“没有。”杰克如实回答。
“那你知不知道这酒是怎么来的？”
“不知道。”
旁边几个克隆人都笑出了声，其中一个人说道：“这酒是用恶魔的血酿的！”
“真的？”杰克瞪大了眼睛。
“对，”老兵汉斯说，“咱们克隆人喝了绿血能减轻衰老带来的不良影响”
乔给被杰克打破头的那个克隆人也倒了一杯绿血，后者喝完之后头上的血真的渐渐止住了。
“哦？”衰老暂时不是杰克需要面对的问题，他怀疑自己能不能把那恶心的液体咽下去。
汉斯又将绿血一饮而尽，说：“只不过有一点点副作用，喝了之后你会在梦里见到恶魔。你敢不敢试试？”
酒吧里所有人都带着期待的眼神看着这位年轻的英雄，好几个人还特地围过来看热闹。
杰克知道老兵又在捉弄自己，却只能硬着头皮说：“为什么不呢？”
乔给杰克倒了一杯绿血，然后用意味深长的语气说：“这一杯免费。”
杰克学着汉斯的模样仰着脖子把杯里的绿血一饮而尽，那绿色的液体刚流进肚子里他就后悔了。胃里如火一般灼热，嗓子干痒难耐，从没喝过酒的杰克强忍了一阵还是忍不住咳嗽了一声，引来的当然是一阵肆无忌惮的哄笑声。杰克有点腼腆地笑了一下，心里开始担心今晚会不会做噩梦，他不想见到恶魔。
乔适时地宣布这一轮酒水免费，酒吧里立刻沸腾起来。那个头上有伤的克隆人带头唱起了歌：
“我们都是无父无母的克隆人，
身体比牛还要壮，
寿命跟狗一样长，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不要金钱，不要女人，
我们是恶魔的克星，
无父无母的克隆人”
就在酒吧里的人放声高歌的时候，一个克隆人踉踉跄跄地冲了进来，他大声喊道：“警察来了！”
话音刚落，外面就响起轮胎摩擦地面的尖锐声响——几辆车急停在了酒吧门口。制售绿血是重罪，乔赶紧把装着绿血的酒瓶收进了吧台暗格，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老兵汉斯赶紧把酒杯里残留的绿色液体舔干净，并要杰克也照做。酒吧的木门被猛地一下推开，十几名荷枪实弹的警察冲了进来。吧台附近的克隆人都被人用枪指着头，只能向后退开，让出了一块空地。
“长官们，你们这是干什么？”乔大声问。
一名长着双下巴c身材有些臃肿的警官分开众人，独自坐上了吧台旁边的高脚凳，点上了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酒吧里的克隆人见到此人都不禁皱了皱眉头，有的还露出了畏惧的神色。
“胡德警长，这是怎么回事？”乔略微放低了声音问。
胡德在担任警长前曾是个狱警，以对待囚犯粗暴残忍而闻名。在东海防备省的治安日趋恶化的时候，胡德的行事风格很快得到了加洛斯高官的赏识，被破格提拔为第十三区的警长，专门负责“改善”这个克隆人聚居区的治安。胡德警长凭借残暴的手腕很快树立了自己的威信，在上任的第一周，就有近百名克隆人遭到逮捕，其中三分之一在拘留所内因为“意外”身亡。有传言称，胡德警长刑讯逼供的手段狠毒到他的手下都不忍直视。“第十三区的恶魔”，这是克隆人对胡德警长起的“爱称”。
胡德警长吐出一股烟雾，一边耸肩一边撇着嘴说：“乔，刚才有两个人用砖块砸了我手下的警车，在挡风玻璃上留下了一点印记，还刮掉了引擎盖上的一块车漆。有人看见他们跑进了你的酒吧，我现在要你把人交出来。”
克隆人不会轻易出卖自己的同胞，除非是逼不得已。乔瞥见警长手上的擦伤，那是用指虎打人后留下来的痕迹——警长不喜欢用橡胶警棍，他更倾向于用拳头解决问题。面对胡德警长咄咄逼人的气势和他手下的枪口，酒吧里的克隆人都敢怒不敢言。
乔不知道对方从谁口中逼问出了线索，说道：“我不知道你要找的人是谁，这里来来往往的人很多，我不可能对每个人都有印象——”
“不，不，”胡德警长摇了摇自己的食指，“有人袭击警车，这是对我们警察的严重挑衅。如果这一次就这么算了，人们会以为这种事情可以容忍，甚至会以为胡德警长软弱无能。乔，我问你，你认为我是个软弱无能的人吗？”
“你不是。”乔盯着对方的眼睛回应。
警长突然用手狠狠地拍了一下吧台的台面，冲着乔大声吼道：“那就赶紧把人交出来！否则我就让人把你这个充斥着克隆人恶臭的猪圈砸个稀烂！”
好几个酒吧里的克隆人听见胡德的侮辱言语后都握紧了拳头，虽然占有人数上的优势，但他们已经不像年轻的时候那么擅长搏斗了，更何况对方手上有枪。挤在人群中的杰克想站出来认罪，却被汉斯伸手拦住了。
此时乔在心里已经明白了几分，警长很可能是冲着汉斯和杰克来的。他没有被大发雷霆的警长吓到，平静地说：“我的确不知道这里有谁敢攻击警车。”
胡德警长瞪大了眼睛继续威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酒吧出售绿血。如果被我的人搜到哪怕是一丁点儿那种邪门的液体，我保证会把你关进监狱的小黑屋里，让你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天日！”
乔还是不为所动，他面无表情地说：“你要人我给不出，不过看在警长的面子上，我愿意出钱修理受损的警车。”
胡德警长嘿嘿地笑了一声，他有很多办法抓到那两个寻衅的克隆人，来酒吧的目的无非是想狠狠地敲诈乔一笔。就在警长准备接受乔的条件时，他突然看见了人群中那个有着普通人类身材的新兵杰克。胡德警长眯着眼睛看了杰克一会儿，他想起了一件事。自从自己掌管第十三区的治安以来，该区克隆人的非正常死亡事件引起了外界的注意。有消息称，几个多事的新闻记者悄悄地来到这里调查克隆人的死亡事件。胡德警长看见杰克后立刻把他当成了前来调查的记者——如果不是记者，一个人类怎么敢只身来克隆人的酒吧冒险？
胡德警长不能当着记者的面收受贿赂，他没好气地对杰克说：“你是谁？你怎么跟这些克隆人混在一起？你不属于这里！”
“我c我是杰克”
警长又盯着杰克看了一会儿，命令乔两日内把人交出来，就下令收队了，他认为自己暴露在媒体面前的时间越短越好。
胡德没有收钱就带着手下走了，酒吧里的人都感到意外，不过他们没有多想，继续饮酒高歌，酒吧里又充满了狂欢的气氛，大家又多了一件可以庆祝的事——有两个胆大包天的人砸坏了警车。
杰克不胜酒力，很快就醉倒了。乔叫人把杰克送进附近的“老骨头”宾馆，老兵汉斯则留在酒吧跟其他人一起彻夜狂欢。
混凝土浇筑的宾馆破旧不堪，夜班经理认得送杰克来的那个克隆人，直接把房间钥匙扔在了前台桌上。“二楼。”
木质的楼梯踩上去吱吱地响，好像随时都会断裂。空气里充斥着发霉的味道，床单很久没有换过，已经醉酒的杰克毫不介意，躺在床上就睡着了。在梦里，他打败了那个名叫“琳”的女野人，成了真正的英雄
“丧尸”酒吧里热闹非凡，人们又齐声唱起了克隆人之歌，没人知道这是第几遍了。唯一保持清醒的只有乔，他觉得胡德警长今天的表现很奇怪，认为后者不会善罢甘休。乔的不好预感很快应验了，有人冲进酒吧说，“老骨头”宾馆失火了！
一大群醉醺醺的人冲出酒吧，看见远处的宾馆正在燃烧，熊熊火焰从二楼的一扇窗户冒出，立刻变成了黑色的烟尘，在夜空中弥漫。这群醉得东倒西歪的克隆人赶紧跑过去救火。消防管里没水，人们只好从附近住户那里用水桶接水。从酒吧里赶过来的醉汉c逃出来的宾馆住客和店员c附近的居民都在街上忙作一团，却根本控制不住火势，宾馆二楼很快烧得只剩下了框架。
“我的朋友还在里面！”老兵汉斯酒醒了几分，想冲进去救人，被人死死地拉住了，他只能看着大火发呆。
所有人都知道，现在冲进去只能白白送死。
“闪开！别挡在路上！”半个小时以后，消防车终于呼啸着来了。高压水管对着二楼窗口喷射了一阵就把大火压住了。又过了半个小时，所有火点都被扑灭了，只留下一片焦黑和迷雾般的水蒸气。
汉斯第一个冲进了刚被扑灭的火场，四下寻找却不见杰克的身影。“我的朋友呢？”他揪着送杰克来的那个克隆人的领子问。后者在杰克的房间找不到被烧焦的尸体，只得无辜地耸了耸肩。
“起火点不在杰克的房间，”乔咨询过消防员后对汉斯说，“我看这不是意外，有人趁乱劫走了你的朋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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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斯把杯中的绿血一饮而尽，身上的酸痛好像立刻减轻了不少，嘴里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吟。“乔，不要太吝啬，给这小子也来一杯！”他说。
乔又给老兵到了一杯绿血，眼睛却看着杰克，他问：“你以前喝过绿血么？”
“没有。”杰克如实回答。
“那你知不知道这酒是怎么来的？”
“不知道。”
旁边几个克隆人都笑出了声，其中一个人说道：“这酒是用恶魔的血酿的！”
“真的？”杰克瞪大了眼睛。
“对，”老兵汉斯说，“咱们克隆人喝了绿血能减轻衰老带来的不良影响”
乔给被杰克打破头的那个克隆人也倒了一杯绿血，后者喝完之后头上的血真的渐渐止住了。
“哦？”衰老暂时不是杰克需要面对的问题，他怀疑自己能不能把那恶心的液体咽下去。
汉斯又将绿血一饮而尽，说：“只不过有一点点副作用，喝了之后你会在梦里见到恶魔。你敢不敢试试？”
酒吧里所有人都带着期待的眼神看着这位年轻的英雄，好几个人还特地围过来看热闹。
杰克知道老兵又在捉弄自己，却只能硬着头皮说：“为什么不呢？”
乔给杰克倒了一杯绿血，然后用意味深长的语气说：“这一杯免费。”
杰克学着汉斯的模样仰着脖子把杯里的绿血一饮而尽，那绿色的液体刚流进肚子里他就后悔了。胃里如火一般灼热，嗓子干痒难耐，从没喝过酒的杰克强忍了一阵还是忍不住咳嗽了一声，引来的当然是一阵肆无忌惮的哄笑声。杰克有点腼腆地笑了一下，心里开始担心今晚会不会做噩梦，他不想见到恶魔。
乔适时地宣布这一轮酒水免费，酒吧里立刻沸腾起来。那个头上有伤的克隆人带头唱起了歌：
“我们都是无父无母的克隆人，
身体比牛还要壮，
寿命跟狗一样长，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不要金钱，不要女人，
我们是恶魔的克星，
无父无母的克隆人”
就在酒吧里的人放声高歌的时候，一个克隆人踉踉跄跄地冲了进来，他大声喊道：“警察来了！”
话音刚落，外面就响起轮胎摩擦地面的尖锐声响——几辆车急停在了酒吧门口。制售绿血是重罪，乔赶紧把装着绿血的酒瓶收进了吧台暗格，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老兵汉斯赶紧把酒杯里残留的绿色液体舔干净，并要杰克也照做。酒吧的木门被猛地一下推开，十几名荷枪实弹的警察冲了进来。吧台附近的克隆人都被人用枪指着头，只能向后退开，让出了一块空地。
“长官们，你们这是干什么？”乔大声问。
一名长着双下巴c身材有些臃肿的警官分开众人，独自坐上了吧台旁边的高脚凳，点上了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酒吧里的克隆人见到此人都不禁皱了皱眉头，有的还露出了畏惧的神色。
“胡德警长，这是怎么回事？”乔略微放低了声音问。
胡德在担任警长前曾是个狱警，以对待囚犯粗暴残忍而闻名。在东海防备省的治安日趋恶化的时候，胡德的行事风格很快得到了加洛斯高官的赏识，被破格提拔为第十三区的警长，专门负责“改善”这个克隆人聚居区的治安。胡德警长凭借残暴的手腕很快树立了自己的威信，在上任的第一周，就有近百名克隆人遭到逮捕，其中三分之一在拘留所内因为“意外”身亡。有传言称，胡德警长刑讯逼供的手段狠毒到他的手下都不忍直视。“第十三区的恶魔”，这是克隆人对胡德警长起的“爱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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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隆人不会轻易出卖自己的同胞，除非是逼不得已。乔瞥见警长手上的擦伤，那是用指虎打人后留下来的痕迹——警长不喜欢用橡胶警棍，他更倾向于用拳头解决问题。面对胡德警长咄咄逼人的气势和他手下的枪口，酒吧里的克隆人都敢怒不敢言。
乔不知道对方从谁口中逼问出了线索，说道：“我不知道你要找的人是谁，这里来来往往的人很多，我不可能对每个人都有印象——”
“不，不，”胡德警长摇了摇自己的食指，“有人袭击警车，这是对我们警察的严重挑衅。如果这一次就这么算了，人们会以为这种事情可以容忍，甚至会以为胡德警长软弱无能。乔，我问你，你认为我是个软弱无能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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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乔在心里已经明白了几分，警长很可能是冲着汉斯和杰克来的。他没有被大发雷霆的警长吓到，平静地说：“我的确不知道这里有谁敢攻击警车。”
胡德警长瞪大了眼睛继续威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酒吧出售绿血。如果被我的人搜到哪怕是一丁点儿那种邪门的液体，我保证会把你关进监狱的小黑屋里，让你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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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群醉醺醺的人冲出酒吧，看见远处的宾馆正在燃烧，熊熊火焰从二楼的一扇窗户冒出，立刻变成了黑色的烟尘，在夜空中弥漫。这群醉得东倒西歪的克隆人赶紧跑过去救火。消防管里没水，人们只好从附近住户那里用水桶接水。从酒吧里赶过来的醉汉c逃出来的宾馆住客和店员c附近的居民都在街上忙作一团，却根本控制不住火势，宾馆二楼很快烧得只剩下了框架。
“我的朋友还在里面！”老兵汉斯酒醒了几分，想冲进去救人，被人死死地拉住了，他只能看着大火发呆。
所有人都知道，现在冲进去只能白白送死。
“闪开！别挡在路上！”半个小时以后，消防车终于呼啸着来了。高压水管对着二楼窗口喷射了一阵就把大火压住了。又过了半个小时，所有火点都被扑灭了，只留下一片焦黑和迷雾般的水蒸气。
汉斯第一个冲进了刚被扑灭的火场，四下寻找却不见杰克的身影。“我的朋友呢？”他揪着送杰克来的那个克隆人的领子问。后者在杰克的房间找不到被烧焦的尸体，只得无辜地耸了耸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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