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 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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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掩盖被迫用两箱弹药换回新兵杰克的真相，穆勒中尉把当日的经过描述成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113号哨站的三名官兵英勇抗击三百多个企图爬上长城的丧尸，并成功击杀了其中的四十个。中尉c老兵汉斯和杰克三人取得了共识，决定对野蛮人的事绝口不提，还把作战现场布置得跟报告中描述的一样。令他们没想到的是，这场看似平常的战斗被黑骨雇佣兵总部的人上报给了东海防备省军方，竟立刻引起了后者的注意。就在蒋先生c罗杰斯中将和丹·吉伦密会的时候，军方已经开始大肆宣扬这场“意义重大”的胜利。作为嘉奖，113号哨站的三名官兵获准回城休假两周。此外穆勒中尉还获得了一笔丰厚的奖金，而另外两个克隆人士兵则各获得了一支雪茄和一次体检的机会。
军方专门派了一辆军用吉普车把三人从哨站接到了东海防备省城区，破旧的军车开起来十分颠簸，但这并不影响三人的心情，因为他们都成了英雄。正确地说，穆勒中尉这个人类指挥官成了英雄，另外两个克隆人士兵因为“某种原因”连姓名都没有公开。这是新兵杰克第一次感受到克隆人的待遇和人类相差甚远。
按照军方的安排，穆勒中尉会出席各种社交活动，接受人们对英雄的礼赞，并借机提醒广大民众长城外的威胁还没有解除——他亲自杀死的几十个丧尸就是最好证明。作为一名曾经的商人，中尉对类似的活动并不陌生和排斥。最令中尉感到高兴的是可以借此机会见到女儿，没有什么能比重新获得女儿的敬爱更令他欣慰了。中尉跟手下两名克隆人士兵匆匆告别，乘坐军方的车走了。
城区建筑林立，路上车水马龙。新兵杰克对突然获得的假期感到有点无所适从，没有亲友可以拜访，和他同一批次“出生”的其他新兵现在应该都在各自的岗位上。杰克无奈之下，只能跟着老兵汉斯。
“我去的地方你可能不感兴趣，因为你还是个不满周岁的婴儿。”汉斯调侃着说。
“就让我看看你们‘老年人’平时都怎样消遣吧。”克隆人新兵礼貌地回敬。
“市中心不是我们克隆人应该呆的地方，这里的人看我们不顺眼，我们走吧！”
两位“英雄”没有专车接送的待遇，只能乘坐公交车。老兵脆弱的关节让他不能坐着，他独自一个人站在车厢里更显得高大强壮，公交车里的其他乘客都能看出他是个克隆人，都远远地躲开。杰克拥有“正常人”的体型，他舒服地坐在座位上，眼看着窗外的街景由繁华的市中心逐渐变成了萧条破败的街区。
“到了。”汉斯首先下了车，他等不及疏松一下已经开始酸痛的筋骨，一个人快步走在前面。
老兵带着杰克来到东海省第十三区，这里因为居住着大量退役的克隆人老兵而被称为“克隆人的坟场”。服役了十五年以上的克隆人士兵才有资格退役，这些已经进入人生最后阶段的老兵只能依靠世界政府微薄的救济金在第十三区等死。老兵汉斯认为这种死法对克隆人士兵来说是种耻辱，但他不能否认自己的最终归宿很可能就在这里。街边经常能看见乞讨者，他们是因为身体缺陷等原因无法服役十五年的克隆人，无法完成服役意味着没有政府的救济，乞讨成了他们唯一的出路。
杰克跟着汉斯转进一条小巷，看见一辆黑白相间的警车停在巷口，不远处传来人的惨叫声——有人正在被殴打。杰克想上去一看究竟，被老兵拦住了。
“一定是那些该死的警察又在找克隆人的麻烦！”汉斯皱着眉说。
惨叫声还在继续，杰克虽然看不见，但他能想象出一个克隆人被几个警察围着殴打的情形。长时间的殴打已经超出了警察的职责范围。
“我们就这样不管不问么？”新兵握紧了拳头问。
“我劝你不要去管闲事，否则他们会连你也一起打。”
听着“同胞”被殴打的声音，杰克感到怒不可遏，他从地上捡起一块碎砖，朝警车的挡风玻璃狠狠地砸了过去。砖头没有对防弹玻璃造成太大的损害，却触发了防盗报警，刺耳的报警声响彻整个街区。惨叫声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警察的大声呼喝。
汉斯没想到杰克竟敢砸警车，他暗骂一句，拉扯着新兵转身就跑。两人在街巷里拼命地奔跑，汉斯感到自己的骨头都快散架了，一边跑一边埋怨新兵的鲁莽。杰克架起老兵的一条胳膊，搀扶着他飞奔。
“你这个菜鸟就知道蛮干！”
“你要是还有力气就少废话快点跑！”
两人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穿过两个街区才总算摆脱了警察的追捕。
杰克率先停了下来，一边喘一边问：“你要带我去哪儿？”
汉斯双手支撑在膝盖上，弯着腰喘了好久才能说出话：“‘丧尸’酒吧就在c就在附近”
‘丧尸’酒吧有一个醒目的人类骨架形状的招牌，上面用白色的霓虹灯管勾勒出骨骼的轮廓。汉斯和杰克走进酒馆时已经到了傍晚，里面坐满了人，一台老旧的点唱机正在播放更为老旧的歌曲，杰克甚至听不懂歌词。
汉斯自顾自地做到吧台旁边，对棕色皮肤c满脸胡茬的酒保说了句：“给我一杯‘绿血’。”
酒保凝视了汉斯两秒钟，又瞥了跟后者一起进来的杰克一眼，不冷不热地说：“这里没有绿血。”
“听着，我刚才一口气跑了两公里，浑身上下酸痛得要命，现在只想喝一口绿血！”汉斯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急不可耐。
酒保两眼直视着老兵，一字一顿地说：“这里没有绿血。”
“我半年前来的时候还喝过！”汉斯用拳头重重地敲了一下吧台，“赶紧给我一杯绿血！”
老兵和酒保的对话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四五个高大强壮的克隆人立刻围在了老兵身后，好像随时都会对他动手。
杰克见势不妙，赶紧举起双手劝说道：“我们不想惹麻烦。如果这里不卖我朋友想要的酒水，我们这就离开。”
站在老兵身后的一个克隆人对他的同伴们说：“这两个人多半是逃兵，咱们可以抓住他们换取赏金。对了，乔，世界政府对逃兵的悬赏是多少来着？”
那个名叫“乔”的酒保坏笑着回答：“足够喝几杯绿血了！”
“我们是从113号哨站来的，不是逃兵！”杰克大声解释的同时也做好了动手打架的准备，如果真动起手，他会不顾一切地缠住对方，掩护老兵汉斯逃出酒吧。
酒吧里所有人都听到了杰克的喊话，纷纷扭头看向他。
“113号哨站？难道说你们两个就是阻击大批丧尸登上长城的‘英雄’？”乔的眼神中充满了怀疑。
哨站发生的战斗经过穆勒中尉夸大的“渲染”变得人尽皆知，杰克在任何时候都会支持中尉的说法，他说：“没错，我们的确杀死了不少丧尸——”
乔突然把两眼一瞪，恶狠狠地说道：“我看你们分明是逃兵，竟敢在这里冒充英雄，我看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
看来一场斗殴不可避免，杰克决定先下手为强，他趁对方不备随手抄起吧台上的一个酒瓶，朝离自己最近的那个克隆人头上砸了过去。玻璃瓶随着一声脆响碎裂开来，酒水四溅。杰克这一击的动作很快，那个克隆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砸得头破血流，他愣了一下，重重地倒在了地上。另外三个克隆人同时扑了过来，杰克抓起吧台旁的高脚凳砸倒了一个，然后继续拼命挥舞手中的“武器”，让剩下的两个克隆人不敢近前。
“汉斯，快跑！”杰克大声喊，同时向老兵瞥了一眼，却看见后者跟乔二人正用饶有趣味的眼神看着自己。
“作为一个人类这小子挺能打。”乔说。
“他不是人类，他也是个克隆人。”汉斯笑着说。
“他是克隆人？我还以为你带了个人类过来。”乔又仔细打量了新兵一眼。
杰克听见二人对话后愣了一下，这才明白过来老兵正和这几个人一起捉弄自己，哭笑不得地说：“这一点都不有趣。”
酒吧里的人们发起一阵哄笑，那两个被杰克打倒的克隆人从地上爬了起来，其中被酒瓶打破头的那个克隆人不顾头上的血迹，像裁判宣布拳手胜利一样高高举起新兵的右手，大喊：“113号哨站的英雄！”
人们举起酒杯，大声欢呼，向他们的两位英雄致意，热情的氛围弄得杰克有点不知所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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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军方的安排，穆勒中尉会出席各种社交活动，接受人们对英雄的礼赞，并借机提醒广大民众长城外的威胁还没有解除——他亲自杀死的几十个丧尸就是最好证明。作为一名曾经的商人，中尉对类似的活动并不陌生和排斥。最令中尉感到高兴的是可以借此机会见到女儿，没有什么能比重新获得女儿的敬爱更令他欣慰了。中尉跟手下两名克隆人士兵匆匆告别，乘坐军方的车走了。
城区建筑林立，路上车水马龙。新兵杰克对突然获得的假期感到有点无所适从，没有亲友可以拜访，和他同一批次“出生”的其他新兵现在应该都在各自的岗位上。杰克无奈之下，只能跟着老兵汉斯。
“我去的地方你可能不感兴趣，因为你还是个不满周岁的婴儿。”汉斯调侃着说。
“就让我看看你们‘老年人’平时都怎样消遣吧。”克隆人新兵礼貌地回敬。
“市中心不是我们克隆人应该呆的地方，这里的人看我们不顺眼，我们走吧！”
两位“英雄”没有专车接送的待遇，只能乘坐公交车。老兵脆弱的关节让他不能坐着，他独自一个人站在车厢里更显得高大强壮，公交车里的其他乘客都能看出他是个克隆人，都远远地躲开。杰克拥有“正常人”的体型，他舒服地坐在座位上，眼看着窗外的街景由繁华的市中心逐渐变成了萧条破败的街区。
“到了。”汉斯首先下了车，他等不及疏松一下已经开始酸痛的筋骨，一个人快步走在前面。
老兵带着杰克来到东海省第十三区，这里因为居住着大量退役的克隆人老兵而被称为“克隆人的坟场”。服役了十五年以上的克隆人士兵才有资格退役，这些已经进入人生最后阶段的老兵只能依靠世界政府微薄的救济金在第十三区等死。老兵汉斯认为这种死法对克隆人士兵来说是种耻辱，但他不能否认自己的最终归宿很可能就在这里。街边经常能看见乞讨者，他们是因为身体缺陷等原因无法服役十五年的克隆人，无法完成服役意味着没有政府的救济，乞讨成了他们唯一的出路。
杰克跟着汉斯转进一条小巷，看见一辆黑白相间的警车停在巷口，不远处传来人的惨叫声——有人正在被殴打。杰克想上去一看究竟，被老兵拦住了。
“一定是那些该死的警察又在找克隆人的麻烦！”汉斯皱着眉说。
惨叫声还在继续，杰克虽然看不见，但他能想象出一个克隆人被几个警察围着殴打的情形。长时间的殴打已经超出了警察的职责范围。
“我们就这样不管不问么？”新兵握紧了拳头问。
“我劝你不要去管闲事，否则他们会连你也一起打。”
听着“同胞”被殴打的声音，杰克感到怒不可遏，他从地上捡起一块碎砖，朝警车的挡风玻璃狠狠地砸了过去。砖头没有对防弹玻璃造成太大的损害，却触发了防盗报警，刺耳的报警声响彻整个街区。惨叫声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警察的大声呼喝。
汉斯没想到杰克竟敢砸警车，他暗骂一句，拉扯着新兵转身就跑。两人在街巷里拼命地奔跑，汉斯感到自己的骨头都快散架了，一边跑一边埋怨新兵的鲁莽。杰克架起老兵的一条胳膊，搀扶着他飞奔。
“你这个菜鸟就知道蛮干！”
“你要是还有力气就少废话快点跑！”
两人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穿过两个街区才总算摆脱了警察的追捕。
杰克率先停了下来，一边喘一边问：“你要带我去哪儿？”
汉斯双手支撑在膝盖上，弯着腰喘了好久才能说出话：“‘丧尸’酒吧就在c就在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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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斯自顾自地做到吧台旁边，对棕色皮肤c满脸胡茬的酒保说了句：“给我一杯‘绿血’。”
酒保凝视了汉斯两秒钟，又瞥了跟后者一起进来的杰克一眼，不冷不热地说：“这里没有绿血。”
“听着，我刚才一口气跑了两公里，浑身上下酸痛得要命，现在只想喝一口绿血！”汉斯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急不可耐。
酒保两眼直视着老兵，一字一顿地说：“这里没有绿血。”
“我半年前来的时候还喝过！”汉斯用拳头重重地敲了一下吧台，“赶紧给我一杯绿血！”
老兵和酒保的对话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四五个高大强壮的克隆人立刻围在了老兵身后，好像随时都会对他动手。
杰克见势不妙，赶紧举起双手劝说道：“我们不想惹麻烦。如果这里不卖我朋友想要的酒水，我们这就离开。”
站在老兵身后的一个克隆人对他的同伴们说：“这两个人多半是逃兵，咱们可以抓住他们换取赏金。对了，乔，世界政府对逃兵的悬赏是多少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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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里所有人都听到了杰克的喊话，纷纷扭头看向他。
“113号哨站？难道说你们两个就是阻击大批丧尸登上长城的‘英雄’？”乔的眼神中充满了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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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突然把两眼一瞪，恶狠狠地说道：“我看你们分明是逃兵，竟敢在这里冒充英雄，我看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
看来一场斗殴不可避免，杰克决定先下手为强，他趁对方不备随手抄起吧台上的一个酒瓶，朝离自己最近的那个克隆人头上砸了过去。玻璃瓶随着一声脆响碎裂开来，酒水四溅。杰克这一击的动作很快，那个克隆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砸得头破血流，他愣了一下，重重地倒在了地上。另外三个克隆人同时扑了过来，杰克抓起吧台旁的高脚凳砸倒了一个，然后继续拼命挥舞手中的“武器”，让剩下的两个克隆人不敢近前。
“汉斯，快跑！”杰克大声喊，同时向老兵瞥了一眼，却看见后者跟乔二人正用饶有趣味的眼神看着自己。
“作为一个人类这小子挺能打。”乔说。
“他不是人类，他也是个克隆人。”汉斯笑着说。
“他是克隆人？我还以为你带了个人类过来。”乔又仔细打量了新兵一眼。
杰克听见二人对话后愣了一下，这才明白过来老兵正和这几个人一起捉弄自己，哭笑不得地说：“这一点都不有趣。”
酒吧里的人们发起一阵哄笑，那两个被杰克打倒的克隆人从地上爬了起来，其中被酒瓶打破头的那个克隆人不顾头上的血迹，像裁判宣布拳手胜利一样高高举起新兵的右手，大喊：“113号哨站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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