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6章 出马仙（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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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和两个家丁看到这，都开始紧张起来，拉开枪栓朝山洞里张望，琢磨着他们这是碰上了花豹，或者是老虎。狗不怕狼，就怕豹子老虎。一闻到它们的尿味，自己就先怂了。
大黑狗是怕管家几个人被洞里的猛兽伤了，自己抢先进去，想替他们挡一下。管家有些激动，当时就摘下猎枪，带着人冲进去。没想到大黑狗拼命朝他们撞过来，使劲推着管家他们向外走。
管家觉得不对劲，就打了个呼哨，呼唤那只蒙古獒，发现它整个吓得瘫痪了，四条腿在地上拼命发抖，可怜巴巴地望着他们，几乎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虽然站都站不稳，可它还是死死守在他们身边，寸步不离。管家当时就急了，这山洞里到底是啥玩意？他一只手拽着大黑狗项圈，拼命向后拖。这时候山洞里突然传来一声低吼，震得整个山洞都嗡嗡作响，碎石随着声音纷纷落下。
大黑狗最后绝望地看了管家他们一眼，突然朝他们撞过去，将他们撞出了山洞，自己转身嗷嗷吼叫着，朝着山洞里猛冲进去。
管家也觉出不对劲，不敢莽撞，赶紧让家丁回去带几个炮手过来，他们壮着胆子杀进山洞，发现山洞里散落的全是猪羊骨头，还有小孩戴的银镯子银项圈。
后来有人问管家，山洞里究竟有啥？管家低头把水烟啯的咕噜咕噜响，始终也不回答。这人又问那是啥洞那么瘆人？洞里那玩意儿打死了吗？管家摇摇头，不知道。他们在洞口埋伏了五天五宿，眼皮都熬肿了，也没见到一个活物，最后只好下山。
不过听老辈人说，那山洞里指定有一个让所有动物都非常害怕的东西，那大黑狗才会给它上贡。大黑狗最后看管家他们要进山洞，没办法才冲进去替他们送死。
多好的狗啊，管家感叹。
管家闷头抽水烟，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狗和狗一个样，人和人就不知道喽。”
管家从山上回来就吩咐人把狗窝拆了，张四嫂看那块地孤零零的，心里也好像空起来，整个人看着恍恍惚惚的。
张姐看狗窝都拆了，张四嫂也没活干了，就跟管家说让她再回伙房来。管家觉得这样也好，就同意了。
奇怪的是，狗窝里那两个洞，竟然没人发现。
大黑狗死了，东家很伤心，吩咐人去找它的尸骨，可再也没人敢进那个山洞，也就只好作罢。顺子听说大黑狗死了，整天嘴里哼着歌，干活也更卖力气，见谁都是笑模样。大家都觉得奇怪，大黑狗死了，他有什么这么高兴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张四嫂一晃也在这大宅院里干了快一个月。这段时间她干活卖力，赢得上上下下的信任，谁提起她都说好，就是有一点不太爱说话，不像窑姐儿天天东家长西家短的唠起来就没完，都忘了干活。
有天窑姐儿又来到伙房找张四嫂，坐边上看她干活，自己在那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也不管人家爱听不爱听，聊着聊着就说起孩子，说她和顺子哪儿都好，就是没孩子，不像张四嫂有福气，家里好几个孩子，说得张四嫂心里发酸，眼圈不知不觉红起来。
她快一个月没见到孩子了。虽然期间管家也送过馒头过去，可那管什么用啊。
窑姐儿说要不张四嫂请假回家看看，就一天，家里几个孩子也不知啥样了，管家会答应。这话说得张四嫂心动了，抬头看张姐，张姐说这样也好，正好明天没活，让张四嫂赶紧去和管家说说这事儿。
管家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听张四嫂说想孩子了，觉得女人离家这么久了，确实也该回去看看，就痛快答应了，还让他从伙房里带吃的拿回去。
张四嫂千恩万谢，回去就拿个包袱收拾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些东家少爷穿破的旧衣服旧鞋子，玩剩下不要的玩具，也没什么好收拾的。
第二天，张四嫂天没亮就要走，想早点赶回家看孩子，归心似箭。起来洗把脸，拿起昨天昨天收拾好的包袱刚要出门，管家带家丁过来，让张四嫂把包袱打开让他瞧瞧，说里边是不是有不该拿的东西。
张四嫂懵了，让打开就打开吧。包袱打可把她吓坏了，里边竟然是金银首饰，还有其他许多值钱的东西，这些东西是她只在梦里见到过，没想到现在会出现在她的包袱里。她先是抑制不住心里的欣喜，但很快就知道坏事了，说不清了，管家就是冲这些东西来的。
这是谁陷害她啊？张四嫂看看四周勉强笑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身边的人看她的眼神，就像她看着包袱里的东西差不多。
管家也不听张四嫂解释，让人把她带到柴房里关起来，他拿走包袱去见东家。大宅门里经常有这样的事，东家也没太在意，就说报官把人带走就完了。
过去的官面上与地方上的富绅都是联着的，要不谁都不踏实。管家上午给警察局打电话，晌午头上就来人了，踩着点来为的就是吃这顿饭。管家心里明白，早就吩咐厨房把饭菜准备好，他陪着两个警察在偏厅里吃吃喝喝。
这样的酒桌东家是不参与的，管家陪就行了。要是他们警察局科长队长局长来了，才在中厅摆宴，东家穿戴整齐出来陪呢。这俩警察也明白，只要有吃有喝有拿的，东家来不来无所谓。酒席宴前几个人是杯来盏去，称兄道弟，就差没拜把子了，都拍着胸脯说回去好好审审这个张四嫂，究竟跟哪个山头的土匪勾打联环，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回头跟姑爷说说，保安队出人出枪，警察局带路，把这伙土匪给剿了，保一方平安。
张四嫂还行，没打没骂，就是捆得结实点胳膊疼，躺在柴草堆上琢磨这事儿。昨天她在伙房里刷完锅碗瓢盆就回屋去了，那时候张姐和顺子说话，看她进来顺子给她点钱，让她回家给孩子买点吃的。顺子走后，张姐就一直叨咕这事，说最近都邪了，这顺子也办人事，还知道心疼人，舍得给张四嫂家孩子花钱。张四嫂还笑着说张姐咋这么背后说人家，顺子就是懒点馋点奸点滑点，其它的也没啥不好的。
现在细想想张姐说得对，最近的邪事是真不少，一出街一出，改天真的找个算卦的看看，别真出什么大事。
她觉得偷东西关她两天，饿几顿，这事也就那么过去了，根本就没想过把她往警察局送，更没想到还把她和打家劫舍的土匪联系在一起。。就想着东西都还回去了，没丢啥，再说也不是自己偷的，还能逮个蛤蟆攥出团粉来啊。
张四嫂想着想着肚子饿了，平时这些人看着都不错，关键时候都不行，连个给她送饭的都没有。特别是张姐，自己帮她干了多少活，这么多天伙房里的活都是她干的，张姐闲的人都胖了，现在居然连个窝头都不给她送来。哪怕是把吃剩的馒头从门缝里丢一个半个进来呢，也算是还她个人情不是。
偏厅里这顿饭吃到下午，两个警察吃的是滚瓜溜圆，喝的是里倒外斜，临走时拿着管家塞过来的好处，说回去一定好好收拾这个张四嫂，让她知道知道马王爷长了几只眼。管家一个劲点头哈腰表示感谢，把两个警察捧得是乐不可支，飘飘然，拿出手铐就跟着管家去柴房锁张四嫂。张四嫂还在那琢磨这是谁害他呢，冷不防柴房门开了，热烈的阳光射到脸上睁不开眼，只觉得进来两个满身酒气的人，粗暴地把她从地上薅起来，冰冷的手铐扣在腕子上，推推搡搡地就向门外走，走慢了屁股上就挨一脚。
张四嫂知道这事儿坏了，看架势不像要放她的样，是要把她往官面上送。那时候的女人，生不入娼门，死不下大狱，去了就生不如死。娼门就不说了，女人在里边连狗都不如，可这大狱里，女人还不如进了娼门。就这么说吧，大狱里的女人跟娼妓没区别，让你干啥就得干啥，不听话，收拾你的招多了。当时社会上有种风气，就是嫖大狱，听着新鲜吧。只要你有钱，就和牢头商量好了，有年轻貌美的良家女犯进来，就先让他去玩玩。就因为这挑费高，说出去倍儿有面子，当时的人趋之若鹜。
张四嫂看两个警察醉醺醺的带着她走，吓得是魂飞魄散，跪地上直给管家叩头，说她是冤枉的，包袱里的东西真不是她偷的。管家侧过脸瞧别处，面无表情，警察过来一脚把张四嫂踢躺下，在雪地上拖着向外走。铁皮车停在院子里空地上，这种车张四嫂认识，颜色像风干的鸡屎，离老远看着就让人害怕。她在雪地上被人拖着走，撒泼似的又蹬又踹，地上的雪都扬起来，有个警察照她脸上就是一皮鞋头子，踢得她迷迷糊糊地泄了劲。到了车跟前两个警察站住了，松开张四嫂，眼睛盯着车转了两圈，觉得哪里不对劲。
这车怎么一边高一边低呢？
围观的人里有眼睛尖的喊车胎瘪了，这是大家伙才看到铁皮车的四个轮胎爆了俩，橡胶皮像破麻袋似的漏了两个大窟窿。不应该啊，两个警察琢磨，这车胎是刚换的，来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怎么这么会工夫就坏了两个？俩警察回头看周围的人问这是谁干的？这些人脸上美滋滋的表情立马消失了，都纷纷散去，警察让他们全站住，不说清楚谁干的谁也不能走。管家过来说，这些人没这个胆子，是不是搞错了？有个警察说不能，这就是人干的，谁见过破袜子漏一双的，都是单只。再说了，这车进来时候还好好的，开着没事停着倒出事了？这不是人干的还能是谁干的？
”耗子干的！“有个人肯定地说。
”放你娘的屁，“警察火了：”我看就是你干的。“
管家瞪了那个人一眼，骂：”滚犊子，别在这给我丢人现眼。“
没想到这人还是个犟种，死爸爸哭舅舅，就是这么个拧丧种的玩意儿。听管家骂他还不服气，气呼呼地指着左右轮胎附近的细脚印说，这不是耗子踩的是啥？这就是耗子干的，跟他有毛的关系。再说了，你们好好看看这轮胎，坏的地方跟锯齿似的，参差不齐，那就是耗子啃的。管家看看，他说得没错，两个警察也骚眉搭眼的点头，这人说得真没错，应该就是耗子啃的。这得耗子这么厉害，大白天就敢出来祸害东西？警察向四处看看，这到了晚上还不得吃人呐！车后头就一个备胎，换上他也不够啊，这大雪地里瘸着跑指不定滑哪个山沟里。管家说没事，让他们放心，明天就让姑爷捎个轮胎过来，在这住一宿误不了多少事。
也只好这样了。俩警察也乐不得在这多住几天，好吃好喝好招待，回去哪有这好事，就痛快地答应了，把张四嫂又关回柴房，让人送了几个馒头过去，别饿着她。
张四嫂在柴房里啃馒头，眼泪就止不住往下流。她恨呐，也不知道该恨谁，就谁都恨。爹妈死的早，都是短命鬼，把她撇世上受罪，早早嫁了个缺寿的丈夫。这丈夫没活几年，净跟她生孩子了，跟个蛤蟆似的甩了一炕的种，也死俅了。她带着几个讨债鬼在村里，为了把几个孩子拉扯大，能想的缺德主意都想了。要不是为了这几个孩子，真么长时间十个男人也睡了，还用为了口吃的惹这么大祸？
这都怨谁啊？
张四嫂也不知道该去怨谁，只是这满肚子委屈总该有个人负责。她吃着哭着想着，想着哭着吃着，最后都折腾累了也没琢磨出这罪魁祸首。算了，谁也不怨，就怨自己命不好，生在这个人不如狗的世道，下辈子投胎不做人了，哪怕是条狗呢，也有吃有喝不用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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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狗是怕管家几个人被洞里的猛兽伤了，自己抢先进去，想替他们挡一下。管家有些激动，当时就摘下猎枪，带着人冲进去。没想到大黑狗拼命朝他们撞过来，使劲推着管家他们向外走。
管家觉得不对劲，就打了个呼哨，呼唤那只蒙古獒，发现它整个吓得瘫痪了，四条腿在地上拼命发抖，可怜巴巴地望着他们，几乎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虽然站都站不稳，可它还是死死守在他们身边，寸步不离。管家当时就急了，这山洞里到底是啥玩意？他一只手拽着大黑狗项圈，拼命向后拖。这时候山洞里突然传来一声低吼，震得整个山洞都嗡嗡作响，碎石随着声音纷纷落下。
大黑狗最后绝望地看了管家他们一眼，突然朝他们撞过去，将他们撞出了山洞，自己转身嗷嗷吼叫着，朝着山洞里猛冲进去。
管家也觉出不对劲，不敢莽撞，赶紧让家丁回去带几个炮手过来，他们壮着胆子杀进山洞，发现山洞里散落的全是猪羊骨头，还有小孩戴的银镯子银项圈。
后来有人问管家，山洞里究竟有啥？管家低头把水烟啯的咕噜咕噜响，始终也不回答。这人又问那是啥洞那么瘆人？洞里那玩意儿打死了吗？管家摇摇头，不知道。他们在洞口埋伏了五天五宿，眼皮都熬肿了，也没见到一个活物，最后只好下山。
不过听老辈人说，那山洞里指定有一个让所有动物都非常害怕的东西，那大黑狗才会给它上贡。大黑狗最后看管家他们要进山洞，没办法才冲进去替他们送死。
多好的狗啊，管家感叹。
管家闷头抽水烟，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狗和狗一个样，人和人就不知道喽。”
管家从山上回来就吩咐人把狗窝拆了，张四嫂看那块地孤零零的，心里也好像空起来，整个人看着恍恍惚惚的。
张姐看狗窝都拆了，张四嫂也没活干了，就跟管家说让她再回伙房来。管家觉得这样也好，就同意了。
奇怪的是，狗窝里那两个洞，竟然没人发现。
大黑狗死了，东家很伤心，吩咐人去找它的尸骨，可再也没人敢进那个山洞，也就只好作罢。顺子听说大黑狗死了，整天嘴里哼着歌，干活也更卖力气，见谁都是笑模样。大家都觉得奇怪，大黑狗死了，他有什么这么高兴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张四嫂一晃也在这大宅院里干了快一个月。这段时间她干活卖力，赢得上上下下的信任，谁提起她都说好，就是有一点不太爱说话，不像窑姐儿天天东家长西家短的唠起来就没完，都忘了干活。
有天窑姐儿又来到伙房找张四嫂，坐边上看她干活，自己在那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也不管人家爱听不爱听，聊着聊着就说起孩子，说她和顺子哪儿都好，就是没孩子，不像张四嫂有福气，家里好几个孩子，说得张四嫂心里发酸，眼圈不知不觉红起来。
她快一个月没见到孩子了。虽然期间管家也送过馒头过去，可那管什么用啊。
窑姐儿说要不张四嫂请假回家看看，就一天，家里几个孩子也不知啥样了，管家会答应。这话说得张四嫂心动了，抬头看张姐，张姐说这样也好，正好明天没活，让张四嫂赶紧去和管家说说这事儿。
管家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听张四嫂说想孩子了，觉得女人离家这么久了，确实也该回去看看，就痛快答应了，还让他从伙房里带吃的拿回去。
张四嫂千恩万谢，回去就拿个包袱收拾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些东家少爷穿破的旧衣服旧鞋子，玩剩下不要的玩具，也没什么好收拾的。
第二天，张四嫂天没亮就要走，想早点赶回家看孩子，归心似箭。起来洗把脸，拿起昨天昨天收拾好的包袱刚要出门，管家带家丁过来，让张四嫂把包袱打开让他瞧瞧，说里边是不是有不该拿的东西。
张四嫂懵了，让打开就打开吧。包袱打可把她吓坏了，里边竟然是金银首饰，还有其他许多值钱的东西，这些东西是她只在梦里见到过，没想到现在会出现在她的包袱里。她先是抑制不住心里的欣喜，但很快就知道坏事了，说不清了，管家就是冲这些东西来的。
这是谁陷害她啊？张四嫂看看四周勉强笑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身边的人看她的眼神，就像她看着包袱里的东西差不多。
管家也不听张四嫂解释，让人把她带到柴房里关起来，他拿走包袱去见东家。大宅门里经常有这样的事，东家也没太在意，就说报官把人带走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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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酒桌东家是不参与的，管家陪就行了。要是他们警察局科长队长局长来了，才在中厅摆宴，东家穿戴整齐出来陪呢。这俩警察也明白，只要有吃有喝有拿的，东家来不来无所谓。酒席宴前几个人是杯来盏去，称兄道弟，就差没拜把子了，都拍着胸脯说回去好好审审这个张四嫂，究竟跟哪个山头的土匪勾打联环，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回头跟姑爷说说，保安队出人出枪，警察局带路，把这伙土匪给剿了，保一方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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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觉得偷东西关她两天，饿几顿，这事也就那么过去了，根本就没想过把她往警察局送，更没想到还把她和打家劫舍的土匪联系在一起。。就想着东西都还回去了，没丢啥，再说也不是自己偷的，还能逮个蛤蟆攥出团粉来啊。
张四嫂想着想着肚子饿了，平时这些人看着都不错，关键时候都不行，连个给她送饭的都没有。特别是张姐，自己帮她干了多少活，这么多天伙房里的活都是她干的，张姐闲的人都胖了，现在居然连个窝头都不给她送来。哪怕是把吃剩的馒头从门缝里丢一个半个进来呢，也算是还她个人情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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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车怎么一边高一边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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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你娘的屁，“警察火了：”我看就是你干的。“
管家瞪了那个人一眼，骂：”滚犊子，别在这给我丢人现眼。“
没想到这人还是个犟种，死爸爸哭舅舅，就是这么个拧丧种的玩意儿。听管家骂他还不服气，气呼呼地指着左右轮胎附近的细脚印说，这不是耗子踩的是啥？这就是耗子干的，跟他有毛的关系。再说了，你们好好看看这轮胎，坏的地方跟锯齿似的，参差不齐，那就是耗子啃的。管家看看，他说得没错，两个警察也骚眉搭眼的点头，这人说得真没错，应该就是耗子啃的。这得耗子这么厉害，大白天就敢出来祸害东西？警察向四处看看，这到了晚上还不得吃人呐！车后头就一个备胎，换上他也不够啊，这大雪地里瘸着跑指不定滑哪个山沟里。管家说没事，让他们放心，明天就让姑爷捎个轮胎过来，在这住一宿误不了多少事。
也只好这样了。俩警察也乐不得在这多住几天，好吃好喝好招待，回去哪有这好事，就痛快地答应了，把张四嫂又关回柴房，让人送了几个馒头过去，别饿着她。
张四嫂在柴房里啃馒头，眼泪就止不住往下流。她恨呐，也不知道该恨谁，就谁都恨。爹妈死的早，都是短命鬼，把她撇世上受罪，早早嫁了个缺寿的丈夫。这丈夫没活几年，净跟她生孩子了，跟个蛤蟆似的甩了一炕的种，也死俅了。她带着几个讨债鬼在村里，为了把几个孩子拉扯大，能想的缺德主意都想了。要不是为了这几个孩子，真么长时间十个男人也睡了，还用为了口吃的惹这么大祸？
这都怨谁啊？
张四嫂也不知道该去怨谁，只是这满肚子委屈总该有个人负责。她吃着哭着想着，想着哭着吃着，最后都折腾累了也没琢磨出这罪魁祸首。算了，谁也不怨，就怨自己命不好，生在这个人不如狗的世道，下辈子投胎不做人了，哪怕是条狗呢，也有吃有喝不用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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