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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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分钟后, 凤颂雅蹬着一只圆嘟嘟的小黄鸡，大脑飞速运转, 要尴尬疯了，这情景该怎么继续。
没错, 一只小黄鸡跟个兵乓球一样大小, 软哒哒的, 减压捏捏乐。
她的目光从小黄鸡挪到拖着它的手, 嗯，修长漂亮，接着是腕骨，皮肤挺白, 再往上半截露出的小臂，挽起的衬衫袖口，到某人不自觉滚动的喉结, 往上, 一张表情难以言喻的脸，眼圈都泛红了。
看起来比我还尴尬，e，那我就放心了。
凤颂雅强行镇定下来, 关上驾驶座的门，发动车子，目视前方, “对不住啊, 师兄, 我有点被害妄想症。”
曲天昭紧张的几乎要失声了，见对方目光从小黄鸡上挪开，飞速地缩回手握拳，疯狂捏捏捏，一时竟然没分辨出凤颂雅说了什么，茫然地应了一声，“嗯”
凤颂雅觉得自己也快哭了，还得努力挽尊，“那什么，最近社会新闻各种女孩子被害，我看的多了吧”
说了一半觉得不对，赶紧努力往回掰，“我不是说师兄你看着像坏人，就、之前也不熟，忽然这”
啊又错了凤颂雅感觉自己浑身肌肉都绷紧了，不得不再次靠边停车，乱七八糟的解释句子在嘴里绕了几圈，最后她叹了口气，半转身正对副驾驶，低头，“对不起。”
不管怎么说，叫人家举起手来什么的，挺过分的，得道歉。
曲天昭眼睛一眨，本来泛红的眼圈竟然滚下两颗泪珠，幸亏女孩子低着头，他赶紧努力眨眨眼睛，深呼吸几下，握紧了拳头，“啊，没关系的，女孩警惕点是应该的。”
心如死灰，还是别想着找女朋友了吧，这种性格谁受得了啊，他摸上副驾驶的门把手，“那我就”
凤颂雅抬起头，小心看了他一眼，瞄到微红的眼眶，就、心里很愧疚了，如果知道曲天昭是这种性格，相处起来该更小心一些。
毕竟性格和软的男孩子，一般都特别好相处，做朋友比直男癌强多了。
这么一想，心里莫名涌起一股责任感，她就发动了车子，爽快地拍了拍方向盘，“啊，师兄原谅我了，那就翻篇了啊，咱俩约定一下，这个黑历史都烂在肚子里，谁说出去谁小狗。”
就先走了。
后半句话被噎回肚子里，曲天昭愣住，又不能跳车又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聊天，仿佛屁股底下长了刺，坐立不安。
凤颂雅才不怕安静呢，一旦确认对方人畜无害，她一个人能嘚吧全场，打开车载音响放首歌，想说什么说什么，对方应不应答都没关系。
“师兄的性格，跟我以为的不太一样呢。不过没关系，以后你会发现，e，我的性格，跟表现出来的差别也挺大的。”
艾玛，能说出后半句话，简直感动到流泪了。
凤颂雅瞬间竟然有点high了，“你看都是表里不一的人，我们好像很适合做朋友诶。”
这两句话，意思好像不那么正面。
曲天昭目视前方，神情呆滞，想死
但是难得有剖白内心的机会，凤颂雅怎么会放过，这些天都要憋疯了好么
眼前这个软萌怂的师兄，生活圈没交集，相知甚浅，多适合当情绪垃圾桶呀。
大概也是刚才那一波神际遇，整个人有点错乱，她胡乱坦诚道，“我其实又不娇气，又不软弱，嗯，还喜欢吃肉，刚才吃火锅我都顾及形象没吃饱好想啃猪蹄啊”
可是人的声线是很难改的，原主这副身体，就是个软萌甜还弱鸡的综合体，声音清甜娇糯，带着点小女孩的清亮。
用这种声音讲，好想啃猪蹄什么的
曲天昭仿佛被下了降头一般，弱弱应道，“那现在去吃呗，我请客。”抱歉啊，让你刚才没吃饱。
然后不知道怎么的，半小时后，两个人就坐在一家路边小店里带着手套啃猪蹄了。
吃完各自回家，凤颂雅又去看了设计师的图，晚上回到家，才恍然一拍脑门，艾玛，原主不会是因为曲天昭这种性格，才选择跟他在一起的吧。
仿佛两只怂怂的小动物偎依在一起，谁也不会伤害谁，相对也挺有安全感的。
不过凤颂雅现在可没心情考虑结婚的事情，就跟这位师兄当个普通朋友吧。
隔一天是周末，程念来跟凤颂雅碰头，拿出一叠资料，是她搜集的本市各连锁甜品店的货单，还有一些网红品牌上新。
凤颂雅惊喜地翻看一回，程念果然是事业贤内助，连哪家店什么产品销量最好的信息都有。
于是她毫不吝啬地给了一个大拥抱，还隔空ua了好几口，“哎呀，念念你太能干了，没有你我可怎么办啊，要不然你明天就来给我帮忙吧。”
以前她这么讲，程念都是脸色微红笑眯眯地说，等你店开起来我就来。
但是今天程念只犹豫了一下，转而认真问，“按现在的进度，到开店需要多久呢”
凤颂雅眯了眯眼睛，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不过也不重要，早点拐来程念最好，“一周后店铺腾空，装修工人进场，他们说工期两周就够了，再进软装和家具，加上后续筹备，最最最迟的预计，两个月内准能开张。”
她抱住程念的一条胳膊，蹭蹭蹭，“怎么样要不要提前来跟我一起干我真的真的有点儿忙不过来了，装修这边进驻了，还得去谈供货商呢，我都没工作经验，你跟着我嘛”
程念在心里默默算了自己的存款，房租水电各种支出，能撑两个月不挣钱，就绽开一个笑容，“好，那我回去跟领导提辞职，顺利的话，很快就过来跟你了。老板，以后请多多关照哦。”
“真的呀”凤颂雅一把搂住程念，把脑袋拱到她肩窝里用力蹭了蹭，“幸福来得太突然，我都有点儿不敢相信了，爱你”
可算捞到自己碗里了，稍微放下一颗心。
凤颂雅没去打听程念为什么忽然做了决定，晚上回去就做了份合同，打算程念一来，就给她按店长的级别发工资。
新周一的时候，程念到了办公室，就先找了经理，把一份辞职书递给她。
经理连挽留都没有一句，确认她真的想走，只叮嘱手上的工作好好交接出去，最后还祝她前程似锦。
这是程念的第一份工作，如果不是碰到凤颂雅，不是办公室的流言蜚语让她疲于应付，可能会努力升职，做个几年，积攒够经验才考虑寻找更好的发展。
周末在家的时候，她还反复想过，如果领导挽留，该怎么回答，如果同事来问，要怎么解释。
从知名大集团下面薪资不错福利待遇好的岗位，转去做餐饮行业的店长，大概是个挺少见的选择吧。
现在看起来，这一堆心理建设，一个都用不上。
果然，作为企业的最底层，没什么人是不可替代的，程念有些惶然，疑心自己工作能力真的行吗否则为什么经理挽留一句都没有呢。
最后还是努力想着凤颂雅那一句句“念念我很需要你”，才平复下来，安安静静回到座位上，开始整理文件准备交接。
刘秘书接到领导配合交接的邮件，有些意外，放下手头的事情就去找程念说悄悄话，“宝贝儿，你是上哪儿高就了呀”
程念性格谨慎，不愿多说，“还没想好呢，这么久以来谢谢刘姐的照顾。”
没想到刘秘书一脸果然如此，笑眯眯地竖起两个大拇指凑到一起，冲她比划了一下，“你这是，跟小方成了吗”
公司不允许办公室恋情，在一起了就必须走一个，在她看来，方浩然能力更好，程念这是早做打算。
程念脸色一白，轻轻拍开刘秘书地手，“姐，你饶了我吧，人家乱说话，怎么连你也跟着凑热闹。我跟他真不熟。”
之前领导谈话，直接问是不是在谈恋爱，就有已经让她如坐针毡了。最讨厌的是，后来这些同事，一个个我们眼睛亮着呢、你就不用欲盖弥彰了的样子，闹得她无心工作，见到方浩然就恨不得隐身消失。
要不是这些事情，她还想多拿两个月工资，到时候凤颂雅店铺开张，就能无缝衔接换工作。
早早辞职是真的忍不了了。
果然哪怕她求饶怀柔，刘秘书仍旧一脸不信，“不熟人家给你带早餐啦，今天早晨你没来时候，他在门口张望好几眼呢，一准儿是看你。”
简直百口莫辩。
程念现在想回到那个去找凤颂雅的夜晚，当面给自己一嘴巴，叫你蹭人家车、唉
从生下来活到现在二十四年，前所未有地感觉到作为一个女孩子，想爽快活着有多难。
离职的消息传得很快，不多一会儿全部门就都知道了，就闹着一起吃个饭，当送行了。
程念推辞不过，捏了捏钱包，打算自己来买单，有同事肯给自己送行，算这一年多没白混，可能我工作和人际还不错吧，她不太确定地想。
刘秘书张罗订了餐厅，一组人十来个凑一大桌，大概是即将分开，人人说话都挺和善，还有前辈传授她职场要诀。
一贯不爱说话的老大姐也叮嘱她，“你这孩子挺乖的，就是太乖了，上班不但要会做事，还要会说，让上面知道你做了什么。”
程念觉得这很掏心掏肺了，拿了果汁给她倒上，“我记住了，谢谢李姐。”
一杯子果汁还没倒满呢，包厢门忽然被推开了，方浩然探头进来，自来熟的很，“给小念送行，怎么能没有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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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 一只小黄鸡跟个兵乓球一样大小, 软哒哒的, 减压捏捏乐。
她的目光从小黄鸡挪到拖着它的手, 嗯，修长漂亮，接着是腕骨，皮肤挺白, 再往上半截露出的小臂，挽起的衬衫袖口，到某人不自觉滚动的喉结, 往上, 一张表情难以言喻的脸，眼圈都泛红了。
看起来比我还尴尬，e，那我就放心了。
凤颂雅强行镇定下来, 关上驾驶座的门，发动车子，目视前方, “对不住啊, 师兄, 我有点被害妄想症。”
曲天昭紧张的几乎要失声了，见对方目光从小黄鸡上挪开，飞速地缩回手握拳，疯狂捏捏捏，一时竟然没分辨出凤颂雅说了什么，茫然地应了一声，“嗯”
凤颂雅觉得自己也快哭了，还得努力挽尊，“那什么，最近社会新闻各种女孩子被害，我看的多了吧”
说了一半觉得不对，赶紧努力往回掰，“我不是说师兄你看着像坏人，就、之前也不熟，忽然这”
啊又错了凤颂雅感觉自己浑身肌肉都绷紧了，不得不再次靠边停车，乱七八糟的解释句子在嘴里绕了几圈，最后她叹了口气，半转身正对副驾驶，低头，“对不起。”
不管怎么说，叫人家举起手来什么的，挺过分的，得道歉。
曲天昭眼睛一眨，本来泛红的眼圈竟然滚下两颗泪珠，幸亏女孩子低着头，他赶紧努力眨眨眼睛，深呼吸几下，握紧了拳头，“啊，没关系的，女孩警惕点是应该的。”
心如死灰，还是别想着找女朋友了吧，这种性格谁受得了啊，他摸上副驾驶的门把手，“那我就”
凤颂雅抬起头，小心看了他一眼，瞄到微红的眼眶，就、心里很愧疚了，如果知道曲天昭是这种性格，相处起来该更小心一些。
毕竟性格和软的男孩子，一般都特别好相处，做朋友比直男癌强多了。
这么一想，心里莫名涌起一股责任感，她就发动了车子，爽快地拍了拍方向盘，“啊，师兄原谅我了，那就翻篇了啊，咱俩约定一下，这个黑历史都烂在肚子里，谁说出去谁小狗。”
就先走了。
后半句话被噎回肚子里，曲天昭愣住，又不能跳车又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聊天，仿佛屁股底下长了刺，坐立不安。
凤颂雅才不怕安静呢，一旦确认对方人畜无害，她一个人能嘚吧全场，打开车载音响放首歌，想说什么说什么，对方应不应答都没关系。
“师兄的性格，跟我以为的不太一样呢。不过没关系，以后你会发现，e，我的性格，跟表现出来的差别也挺大的。”
艾玛，能说出后半句话，简直感动到流泪了。
凤颂雅瞬间竟然有点high了，“你看都是表里不一的人，我们好像很适合做朋友诶。”
这两句话，意思好像不那么正面。
曲天昭目视前方，神情呆滞，想死
但是难得有剖白内心的机会，凤颂雅怎么会放过，这些天都要憋疯了好么
眼前这个软萌怂的师兄，生活圈没交集，相知甚浅，多适合当情绪垃圾桶呀。
大概也是刚才那一波神际遇，整个人有点错乱，她胡乱坦诚道，“我其实又不娇气，又不软弱，嗯，还喜欢吃肉，刚才吃火锅我都顾及形象没吃饱好想啃猪蹄啊”
可是人的声线是很难改的，原主这副身体，就是个软萌甜还弱鸡的综合体，声音清甜娇糯，带着点小女孩的清亮。
用这种声音讲，好想啃猪蹄什么的
曲天昭仿佛被下了降头一般，弱弱应道，“那现在去吃呗，我请客。”抱歉啊，让你刚才没吃饱。
然后不知道怎么的，半小时后，两个人就坐在一家路边小店里带着手套啃猪蹄了。
吃完各自回家，凤颂雅又去看了设计师的图，晚上回到家，才恍然一拍脑门，艾玛，原主不会是因为曲天昭这种性格，才选择跟他在一起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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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颂雅没去打听程念为什么忽然做了决定，晚上回去就做了份合同，打算程念一来，就给她按店长的级别发工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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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程念的第一份工作，如果不是碰到凤颂雅，不是办公室的流言蜚语让她疲于应付，可能会努力升职，做个几年，积攒够经验才考虑寻找更好的发展。
周末在家的时候，她还反复想过，如果领导挽留，该怎么回答，如果同事来问，要怎么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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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念性格谨慎，不愿多说，“还没想好呢，这么久以来谢谢刘姐的照顾。”
没想到刘秘书一脸果然如此，笑眯眯地竖起两个大拇指凑到一起，冲她比划了一下，“你这是，跟小方成了吗”
公司不允许办公室恋情，在一起了就必须走一个，在她看来，方浩然能力更好，程念这是早做打算。
程念脸色一白，轻轻拍开刘秘书地手，“姐，你饶了我吧，人家乱说话，怎么连你也跟着凑热闹。我跟他真不熟。”
之前领导谈话，直接问是不是在谈恋爱，就有已经让她如坐针毡了。最讨厌的是，后来这些同事，一个个我们眼睛亮着呢、你就不用欲盖弥彰了的样子，闹得她无心工作，见到方浩然就恨不得隐身消失。
要不是这些事情，她还想多拿两个月工资，到时候凤颂雅店铺开张，就能无缝衔接换工作。
早早辞职是真的忍不了了。
果然哪怕她求饶怀柔，刘秘书仍旧一脸不信，“不熟人家给你带早餐啦，今天早晨你没来时候，他在门口张望好几眼呢，一准儿是看你。”
简直百口莫辩。
程念现在想回到那个去找凤颂雅的夜晚，当面给自己一嘴巴，叫你蹭人家车、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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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念推辞不过，捏了捏钱包，打算自己来买单，有同事肯给自己送行，算这一年多没白混，可能我工作和人际还不错吧，她不太确定地想。
刘秘书张罗订了餐厅，一组人十来个凑一大桌，大概是即将分开，人人说话都挺和善，还有前辈传授她职场要诀。
一贯不爱说话的老大姐也叮嘱她，“你这孩子挺乖的，就是太乖了，上班不但要会做事，还要会说，让上面知道你做了什么。”
程念觉得这很掏心掏肺了，拿了果汁给她倒上，“我记住了，谢谢李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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