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万马齐喑迷中生迷（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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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确有其人
在青白江区城厢镇严金公路的一个弯道旁有一处由米高围墙圈着的院子。院子分为前院与后院。前院是一家修理厂，而后院则是张立民的居所。
院子里就只有张立民一人在喝茶。星星时不时地出来亮一亮相，但很快就又隐藏在厚厚的云层里。
人们都说茶可清心，可喝着上好竹叶青的张立民却始终也无法将浮躁的心给静下来。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这些天他的修车铺生意一直都不好。生意不好也就算了，可紧接着又是一大摊的索赔、一大摊的诉讼，太多离奇而又紧张的事都是毫无征兆地发生了。
首先是他雇用的洗车工人在给汽车做大修时，一不留神，就让贼给偷走了好几辆汽车，车被偷了，赶紧报案就能够解决问题的，可胆小的工人不仅没报案，却在修车铺里为谁承担责任的大小闹了起来。结果听到消息的车主就主动找上门来询问，车主询问赶紧给他们个解释说不定还能起到亡羊补牢的作用，事情也还好处理，可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心态的工人们又以老板不在家为理由，拒绝配合车主的询问，把丢了车的车主们一个又一个地全给得罪了。车主们一打听，车丢了，这已经是事实了，既然你修车铺不给出合理的说法，那我们就到法院找你要一个说法。就这样给他惹下了一桩大大的官司。接到法院的电话通知后，他立即放弃了正在洽谈的生意，匆匆忙忙地于昨天晚上从上海赶回青白江，在弄清事情的原委后，他异常的愤怒，他一个劲地给失车的车主们打电话赔理道歉、做解释工作，一个劲地找人托关系说情，可就是没有任何可松动的余地。到最后，他一古脑地将所有的工人都解除了，让他们从哪里来再回到哪里去。他是想以此方法来挽救修车铺的对外信誉，想给车主们一个合情合理的交待。然而，事情并非如他所愿地发展，车主们并没有因他的诚意而有任何的改变，他们还是没有撤除已经递交到青白江区人民法院的民事诉讼请求。
还有七天，就要公开开庭审理了，这对一个从未进过法院、甚至不知法院大门向哪开的他来说，心情是极为复杂的。他并不想赢得这场官司，因为失车是在自己的修车铺里发生的。可他也不想输了这场官司，因为他想自己也是无辜的受害者。
从现在起只有七天的时间了，法院既然受理了案子，那么就会在七天之内向他送达应诉通知书。
到那时该怎么办？他心里确实是没有任何的好主意。
官司打下来，输是肯定的，弄不好，还有更多的事情会随火一起烧上来。看来只有一条路：赔钱！可是能够赔吗？赔了钱后，人们会怎么看呢？如果不赔而又不让火烧上来行吗？张立民心里在盘算着。
唉，要是现在有一个人能够帮帮忙出出主意该多好啊！张立民有一点无奈地叹气。
对，应该去找一个人来帮帮忙。
找谁呢？他心里已经是没有方向的人了。刚才就找了一班子的人却没有一个人能够帮上忙的，现在又该找谁呢？打官司是离不开律师的，对，就找一个律师！找个好律师，百个官司都不用愁！
张立民把通讯录拿出来，仔仔细细地翻看他过去所记载的每一个名字和他们的电话号码。
陆雯燕，成都市法圣律师事务所，法人、主任。中国律师协会会员、成都市十大著名律师。
这个婊子养的！只认钱不认人的臭婊子！张立民在心里恶狠狠地骂了一声。但想到她那迷.人的小嘴、高ig的suiog和细嫩的肌肤，他还是禁不住地吞下一口唾.液。
就找她吧。张立民这样想。毕竟是成都市法律界鼎鼎有名的十大律师之一，名声在外，有很强的品牌效应嘛。
如果是她接手这场官司，十有九是稳操胜券的。想到这，他的心里豁然开朗了许多。
他连续拔了十多个数字键后，就听到手机里传来的音乐声。
这个臭婊子还不接老子的电话！张立民心想。
“是谁找我？”电话里传来一个非常难听的声音，只能说这声音比乌鸦的叫声要好一些。
“是我，张立民。”张立民说。
“哟，是我们的张大厂长啊，是什么风把你的声音吹到我的耳朵里了？”陆雯燕说。
态度蛮好的，有戏啦！张立民忍住心中的喜悦之情。
“哪里，哪里！我这破庙哪里烧得起高香，还能让陆大律师把我铭记于心哦？！”张立民说。
“你这是什么话？你我又不是一天两天才认识的，还能分得出一个你我吗？”陆雯燕说。
哦，语气很亲切的！张立民心里想。客气都是这么温柔、体贴、自然。
“你在哪里？”张立民问。
“我刚在德阳办完事，正在回成都的路上。”陆雯燕说。
“到什么位置？”“大件路上。”“具体一点，到了哪里？”“刚过了广汉，怎么，有事吗？”“现在方便吗？能进青白江来一趟吗？我们见见面。”“就你一个人吗？”“还能有谁呢？”“好吧，十五分钟我就到了。在哪见面？”“老地方，咱们吃冷淡杯好吗？”“到怡湖商业长廊吗？”“好，还是老位置。”“行，一会儿见。”
“这个骚女人，又要花老子一大堆的银子了。”张立民嘀咕着站起了身，他走进房里，打开衣柜，找了两件较干净的衣服换上，然后来到后院。
院里停着一辆奥的轿车，这是他不久前才刚买回来的。
张立民打开车门，坐进去，发动汽车后，把门关上，一松离合器、一加油门，车就向前走了。
他按动一下开关，院子大门就自动关上了。
自从中国银行五大花园分理处发生爆炸后，成都市公安局就一直处于高度、高效地运转中。
灯火通明的办公大楼里一派繁忙景象，接电话、打电话、收文件、传文件、送材料、传资料，上上下下、人来人往。
令国安与方烨围在茶几前，吃着早已放凉了晚餐。
饭菜是从机关食堂叫人给带回来的。一大碗红烧排骨、一大碗紫菜蛋花汤、一盘青椒肉丝、一盘手撕包菜、一盘蒜蓉白菜。
方烨说：“令局，你看，这菜都放凉了，咱们就喝些酒暖暖身子吧。”
令国安说：“行，把你调到我身边来，也没好好招呼你，就用这冷菜冷饭应付应付了。”
“那有这许多的规矩和讲究，能和令局一桌同吃就是我的荣幸了。”“你就别来这么多的虚文了，要喝什么酒？”“有茅台吗？”“别想得太美了，茅台，那是给孙主任留下的，你就别想打主意了。”“那就喝五粮液。”“我们喝五粮醇吧。这酒喝起来也不错，还不上头。”
其实喝什么酒对方烨来说是没有一点概念的，什么醇香型、什么酱香型、什么浓香型他是一窍不通，只要是酒，红苕酒、苞谷酒、高粱酒、大米酒、糯米酒他都喝，所以，听到令局说喝五粮醇，他还生怕令局改主意，就立即说：“行，就喝五粮醇了。”
就着冷菜冷饭，两人就你一杯我一杯地喝上了。
令国安问：“今天都有那些信息反馈过来了？”
方烨说：“下午收到了公安部发来的文件，部领导认可了我们的侦破方向，肯定了我们的成绩，督促我们要抓紧落实、英勇顽强、早出成绩。”
“孙主任确实有才华，是个大器人物啊。”“你也太谦虚了吧，令局，我中午就听冷风说：孙主任是一员虎将，难道我令国安就不是一员猛将吗？”“哟嗬，你这做情报工作的也太老到了吧，居然做到我头上来了。”“他们都是随口一说的。”“这冷风，平时看他嘴可严实的，居然还向你透露消息。”
方烨说：“还有消息。”
令国安说：“快说。”
“市委会议刚刚结束，廖书记肯定了我们对案情的分析和判断，正在动员全市各部门全力配合市局开展工作。省公安厅的会议也已经结束，成都市重大案件办公室得到确认，组织机构、部门职能得到确认。”“这都是意料之中的事。”“从法院系统传来消息。”“什么消息？”“青白江区法院接到车主投诉，告成都市大发汽车修理厂丢失车主汽车案。”“哦，这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成都市大发汽车修理厂位于青白江区城厢镇严金公路旁。据法院同志统计，这家汽车修理厂于本月日左右一共丢失六台汽车。”
“一天就丢失六台汽车？都有哪些车型？”令国安开始有了警觉。
方烨说：“有一汽宝来、一汽奥迪、南京依维柯、北京吉普、天津捷达、上汽大众。”“青白江丢失汽车的事，你跟孙主任汇报了吗？”“是刚刚收到的信息，还没来得及确认，没有报孙主任。”“龙骑虎的数据有报过来吗？”“还没有。”“孙主任说的那两个手机号都提供给宗政有富了吗？查出是谁的吗？”“已经查出来了，第一个号码是霍青青的，第二个号码是蔺晓美的。”“你一会立即对丢车信息进行确认，还有，要继续跟踪龙骑虎，晚上就在我的办公室休息，我现在就赶到金堂和孙主任汇合。”“太晚了，你去了也帮不上忙啊。”
令国安一边把刚刚脱下来的衣服穿上一边吩咐说：“丢车信息一旦确认就立即向孙主任汇报。”
方烨说：“是！”
“今天没能照顾好你，你一人慢慢吃，我先走了。”令国安在桌前收拾着要带上的资料，一面还在跟方烨进行交待。
方烨嘟喃地说：“又让你没吃好饭，早知道我就不说那些事给你听了。”
令国安笑着说：“放心，我路上随便弄些吃的对付对付就行了。别喝醉误了大事。”
出了青白江严金公路收费站后，开着车的冷风问：“孙主任，你在想什么？”
孙钟源说：“我在想为什么交管局没有收集到犯罪分子脱逃的线索，在想耿彥波他们在什么位置了。”
冷风说：“这说明犯罪分子是一群作案手法比较高明、具有很强反侦破能力的高智商团伙。”
孙钟源说：“你还记得令局说过的一番话吗？”
回忆
“这份文件事实清楚，经过翔实，数据齐全，分析到位。你们都看看。我看可以作为本案数据存档，予以佐证。”孙钟源说。
令国安接过文件一看，说：“这么重要的文件，为什么不在第一时间送达局里？真是在胡闹！”
“是不是他们有什么顾虑？”耿彥波问。
“他们能有什么顾虑？银行爆炸案可是悬在咱们局里头顶上的一把达摩利斯之剑，没有这些重要的信息，我们怎么进行侦破工作啊。”令国安说。
回忆结束
冷风说：“这个当然记得。我想想，你是说这其中是否有人在刻意阻挠、干涉、影响案件的侦破工作？”
孙钟源说：“目前没有证据，但感觉不对。”
冷风说：“要安排人员去查吗？”
孙钟源点点头然后说：“你问一下，耿彥波现在到哪里了。”
“这事就交我来安排。”冷风就拿出手机拔通了耿彥波的电话：“喂，耿彥波吗，你们现在到哪里了？”
耿彥波说：“我们已经到三河场附近了，马上就要进青白江了。
孙钟源拿出电信局的文件翻看着。
文件资料
谈话内容之三——时间：年月日晚：分，通话时长：4分秒
刘子民：“肉还没有卖完，卖完肉后，我就回来了。”
一个女子的声音：“成天只晓得撒谎，你肯定是在街上打牌了！”
刘子民：“没有！绝对没有！整个三星镇街上的人都可以为我作证，我确实没有在打牌！”
女子的声音：“那你在做什么？”
刘子民：“还有四斤肉，卖了就回家。”
女子的声音：“回来洗碗啊，我已经吃完，自己回来把饭拿锅里热一下就可以了。”
刘子民：“你要去哪里？”
女子的声音：“回家嘛。”
刘子民：“晚上不回来？”
女子的声音：“回来有什么意思？”
刘子民：“行！随你，到时你可别后悔！”
谈话内容之四——时间：年月日晚：分，通话时长：4分秒
刘子民：“晚上有时间吗？”
一个男子的声音：“有啊！”
刘子民：“晚上我过来啊！”
男子的声音：“要把他们几个一起都喊过来吗？”
刘子民：“当然要啊。”
男子的声音：“但是有点远啊，从赵镇到这里有百里路，晚上怎么回家呢？”
刘子民：“这个简单，到晚上我们开车送他们几个一起回就行了。”
男子的声音：“好！可是你呢？”
刘子民：“我就好办了，我明天再卖一天的肉就休息了，我们一起就去外面了。”
男子的声音：“那就晚上见！”
文件资料结束
孙钟源拿出笔和纸，他在纸上写下：三星镇、淮口镇、赵镇，然后又写下：刘子民、章泗平、男子。
刘子民在三星镇街上卖肉？
章泗平在淮口镇街上卖肉？
男子？赵镇？
男子是在赵镇吗？如果男子是在赵镇，可能会出现什么情况呢？
孙钟源让冷风给那男子打电话。
男子：“喂，找谁？”
冷风：“我找姜名仔。”
男子：“没有这个人。”
冷风：“你是在赵镇吗？”
男子：“不是，我是在高板镇，你究竟是有什么事？”
冷风：“你认识刘子民吗？”
男子：“刘子民？不认识！”
冷风：“哪章泗平你认识吗？”
男子：“你有什么事？”
冷风：“请问怎么称呼你？”
男子：“我叫戴新军。”
冷风：“哦，我打错了。”
孙钟源心里想：戴新军？这个人是谁？在本案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呢？
孙钟源问冷风：“戴新军在高板镇做什么呢？”
冷风：“喂，是高板镇派出所吗，我是市公安局的冷风，你们镇上是不是有一个名叫戴新军的人？”
派出所人员：“我查一下。”
冷风：“行，你快点查一下，查出后，直接打我的电话，我正在青白江。”
派出所人员：“好的。”
冷风：“喂，是淮口镇派出所吗，我是市公安局的冷风，你们镇上是不是有一个名叫章泗平的人？”
派出所人员：“我查一下。”
冷风：“行，你快点查一下，查出后，直接打我的电话，我正在青白江。”
派出所人员：“好的。”
冷风：“喂，是三星镇派出所吗，我是市公安局的冷风，你们镇上是不是有一个名叫刘子民的人？”
派出所人员：“我查一下。”
冷风：“行，你快点查一下，查出后，直接打我的电话，我正在青白江。”
派出所人员：“好的。”
不久，冷风的电话响了。
派出所人员：“是冷风吗？”
冷风：“我是，请说。”
派出所人员：“我是高板镇派出所的肖所长，我们镇上确实是有一位戴新军，他是做生意的，你有什么事需要我们帮忙吗？”
冷风：“谢谢，暂时不用。”
冷风的电话又响了。
派出所人员：“是冷风吗？”
冷风：“我是，请说。”
派出所人员：“我是三星镇派出所的庄所长，我们镇上确实是有一位刘子民，他是在街上卖肉的，你有什么事需要我们帮忙吗？”
冷风：“谢谢，暂时不用。”
冷风的电话再一次响起。
派出所人员：“是冷风吗？”
冷风：“我是，请说。”
派出所人员：“我是淮口镇派出所的小钟，我们镇上确实是有一位章泗平，他是在街上卖肉的，你有什么事需要我们帮忙吗？”
冷风：“谢谢，暂时不用。”
孙钟源说：“行了，你告诉仉龙云，我们在青白江街上找个地方坐下，先点菜，慢慢等他们。”
冷风：“武警官兵怎么安排？”
孙钟源说：“让他们直接到县政府大院等命令。”
冷风：“好！”
青白江，曾经是成都最重要的工业基地，这里坐落有两大重要的生产企业四川钢铁厂和四川化工厂。自上世纪五十年代至九十年代，这两大生产企业一直占据主导地位，一直都是成都经济的风向标。在那时，寻常百姓的子女要想进入这关乎国民经济存亡的重点企业那可正应验了李白所写的“蜀道难，难于上青天”，上到祖宗十代，查！下到言谈举止，查！可就这么严格的手续，在进入川钢、川化的大门时，还得翻包举证方可入厂。
当进入九十年代后，川钢、川化如同卷了刃的刀一样，被世人渐渐遗忘、渐渐抛弃。人口大量迁移、厂房大量荒弃，机器作废铁、产品当垃圾。一片萧条、一片破败。
一批精明的生意人出现了，他们盘下工厂、撤除围墙，他们修筑道路、盖起楼房，一种新的气象改变了历史的指针，商业冲刷着整个工业格局。
怡湖，原本是青白江区唯一的一座小型花园式公园。这里既是公园，又是区政府的招待所。受到川化川钢挫败的影响，招待所也失去了往日庇护的光环，终于退出历史的舞台，成为生意人的美餐。
在商业魅力推动的背景下，怡湖商业长廊终于揭开面纱，专业的定位、专业的布局、专业的设计，让刚刚跳出工业思维的青白江人一时无以适从。
经过十多年的历史沉淀，如今，怡湖商业长廊已经成为青白江最繁华的商业区，街面不大，但由于经营品种齐备，人们一旦走进来就不想走出去了。在这里，吃喝玩乐尽得其所，全区最有名的小吃、最知名的餐饮、最炫耀的歌厅都以入驻怡湖商业长廊为目标，这里就是青白江真正的不设防的不夜街。
在怡湖商业长廊周边开发的房地产项目为此都获利颇丰，而购房者更是受益菲浅，有了kv的存在，一家家地下旅馆就在旁边应运而生了。
“九妹干锅虾”就座落在怡湖商业长廊的中部，十多年来就一个味，从没改变，可就是让人无法拒绝九妹这虾子的youhuo。
张立民进来的时候，整个屋子满满当当，没有一个空位。看到张立民进来，老板代茗茗赶忙笑脸迎了上前：“哟，张大厂长，好久不见，又在哪觅食了呀。”
张立民说：“噢，我刚从上海回来，怎么，生意好得狠啊，是没有容我的地方了吗？”
代茗茗说：“看你说的，太见外了吧，你是我们这小店的常客，是我们的衣食父母，能没有你的席位吗？还是老地方，怎么样？”
张立民说：“嗯，好，我这就上楼了？”
代茗茗说：“你慢请。一会我上来帮你点菜。对了，要给你们准备点什么酒水呢？”
张立民说：“我还有一位朋友要来，就准备云南干红。”
代茗茗说：“知道，来了就给你引到楼上来，你放心。”代茗茗心里知道张立民点红酒，就意味着今天要招待的是位女性。她心底想，又不知是哪家的闺女要被张大厂长给糟蹋了。
想归想，只要自己生意好，有钱赚，谁还管谁被谁糟蹋的事。她一扭水蛇腰，又款款地来到前台。
韩雅莉与赵老太太在会客室低声说着话。
李朝东在卧室沉沉地睡着。三名护士守在g边，定时检查药水、抄写数据、更换药品、整理被单。
忽然，韩雅莉的手机响了，她赶紧拿起手机就走出病房。
电话是崔国政打来的。
韩雅莉问：“国政哥，你下班休息了吗？”
崔国政说：“嗯，刚下的班。明天我们到石羊场去赶车，你能起得来吗？”
韩雅莉说：“国政哥，我明天不能跟你回去了，我得陪我妈去九寨沟。”
崔国政说：“你妈到成都了吗？那明天一块到我家去啊。”
韩雅莉说：“我妈没来成都，但我明天真的要去九寨沟，不能到你们家去了。”
崔国政说：“什么乱七糟的啊，一会说陪你妈去九寨沟，一会说你妈没到成都。这关系这么就这么乱啊。”
韩雅莉说：“噢。是我没说明白。我说陪我妈去九寨沟，是说陪我今天刚认的妈。”
崔国政说：“你今天刚认了个妈？为什么啊？”
韩雅莉说：“因为她是英雄的母亲。”
崔国政说：“英雄的母亲？谁是英雄啊？”
韩雅莉说：“就是昨天救人的英雄李朝东啊。”
崔国政说：“噢，原来是李朝东的妈妈啊。哎，你跟哥说说，你是怎么认她老人家为妈的。”
韩雅莉说：“真要说吗？”
崔国政说：“你敢不说吗？”
韩雅莉就把如何认识赵老太太、如何心甘情愿地认了赵老太太为母亲、如何认了李朝东这个哥哥的过程都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崔国政说：“韩雅莉，你太让人羡慕嫉妒恨了！你们明天去九寨沟，那什么时候回来？”
韩雅莉说：“干什么啊？想来打劫吗？”
崔国政说：“明天不能送你，总得把我这个漂亮的妹妹给接回来啊。”
韩雅莉说：“好，算你有诚意，我告诉你，一周的时间。记得要代我向我侄子问好哈。”
崔国政说：“知道。”
韩雅莉说：“代我向伯父、伯母问好。”
崔国政说：“知道。”
韩雅莉说：“替我向嫂子问好。”
崔国政说：“都收下了。”
韩雅莉说：“我回来会给他们都带礼物的。”
崔国政说：“那你想要什么礼物？”
韩雅莉说：“送礼得看心意，那有问人要什么的啊。”
崔国政说：“明白了。那我就不打搅你了。”
韩雅莉把电话挂了后，回到病房，李朝东已经在和赵老太太说话了。
“哥，你醒了。”韩雅莉有些惊讶地说。
“你把铃声开那么大，能不醒吗？成天两只蝴蝶，我看你就是一只留不住的蝴蝶了。”李朝东玩笑地说。
“好，是我错了，我把铃声减弱减弱再减弱，这行了吧。”韩雅莉委屈地说。
“好了，你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看着嘟起嘴的韩雅莉一脸不悦的样，赵老太太就立即制止还想戏弄韩雅莉的李朝东，然后问：“小莉，你给妈参谋参谋，我刚才跟你说的事可行？”
韩雅莉在家时，爸妈一直都喊她雅莉，可一到赵老太太面前，就成了“小莉”。
“妈，我觉得ig好的。他们两个确实ig般配的。”韩雅莉说。
“那你是同意妈的决定了？”赵老太太问。
“当然同意，而且是双手同意。就是不知我哥是啥意思。”韩雅莉说。
“我啥意思？”李朝东问。
“赵妈妈，他们可好着哩，英雄去看过姑娘了，姑娘也看过英雄两次了，还给英雄送饭菜，还亲手喂英雄吃饭了。”帮着记录数据而又一时无事可做，站在一旁守护李朝东的护士裴佳佳说。
“我说这女娃娃到吃饭时就跑人了，原来是给你这小子送饭菜来了。”赵老太太说。
被护士裴佳佳一揭发，李朝东就感到无地自容了，他赶紧解释说：“妈，我那是肚子饿了才吃的。”
“哥，你也敢在妈的面前撒谎了啊。”韩雅莉趁机火上加油地说。
“去，去，去，你个小屁孩，你懂什么。”李朝东说。
“妈，他这就叫做老羞成怒。”韩雅莉幸灾乐祸地说。
“哈哈”
“哈哈”所有人都哈哈笑了起来。
赵老太太说：“他这就叫做三年不拉屎，拉屎管三年。”
“妈，什么叫做三年不拉屎，拉屎管三年。”韩雅莉不解地问。
“妈是在说我上火了。”李朝东解释说。
韩雅莉听了解释后又是一通大笑，她心想，赵妈妈真是风趣。
“朝东，妈其实很喜欢那姑娘，只是感觉有点别扭。”赵老太太说。
李朝东一听又开始紧张起来了。
“妈，你说怎么就感觉别扭了。”韩雅莉问。
“你们想一想，朝东救人不假，朝东心里喜欢姑娘，这也不假，我也看得出，姑娘她娘也看中了我家朝东，我也看上了姑娘。可这总让人感觉，好像我家朝东救姑娘是在攀高枝，又好像是姑娘家是别有所图，妈是在担心啊。”赵老太太说。
裴佳佳说：“赵妈妈，我是护士，也算是旁人，老人家说的固然有正确的一面，可也有老观念的一面。我以为，只要英雄和姑娘能够真正地两情相悦、两心相印，这才是最完美的。世人之言虽然不可不听，但也不可全听，现下，别说姑娘喜欢英雄，全城还不知有多少姑娘看了电视后想喜欢都还找不到方向哩，谁会在意两人相爱是啥目的啊。”
“你说的也对，朝东，你自己拿主意吧，不管你的决定是什么，妈都支持你。”赵老太太说。
“小妹，你说哥要怎么决定呢？”李朝东问。
“要我看，主意要你拿，我只说我的想法，对不对，做不做，都在你，有错别找我。”韩雅莉说。
“好，尽说推责任的话。说吧，我听着。”李朝东说。
“平淡才是真。”韩雅莉说。
“怎么说，平淡才是真？”李朝东问。
“你们正常交往是平淡，过日子才是真目的。能合在一起，一生平淡，不能合在一起，一时的平淡。就看谁过不得这份平淡的日子。”韩雅莉说。
“嗯。聪明的小妹，你可真解了哥的心病。”李朝东说。
“闺女，说得好，也解了我的心病。”赵老太太说。
见到耿彥波的车进到停车坪，冷风就赶紧迎了上去。
冷风说：“你们终于到了，我们可是点了一桌的好菜，就是不敢动筷。”
耿彥波说：“这地方太难找了，人多，眼花。”
冷风问：“肖厅长没跟你们一起吗？”
耿彥波说：“来了，那不是肖厅的车吗。”
冷风握着肖金龙的手说：“可等着你来了，我们快进去。”
这时一辆保时捷跑车没有任何提示地就停在耿彥波行进的前方，耿彥波只能向后退让一步。
车上下来一位年轻、美貌的女人。只见她天蓝色的高跟鞋、黑色紧身七分裤、小圆领的oushi装，头发高高盘起、手上钻戒闪闪、手腕套着墨玉手镯，长长的颈脖下挂着一条镶钻项链。这是一副让女人见了都为之心动的上好身材。
她一下车，就将耿彥波、冷风、肖金龙等人的目光给吸住了，一瞬间，呼吸停止了、时间凝固了。
年轻、美貌的女人优雅地迈着猫步，优雅地一扬手，保时捷“嚓”地一声就被锁上了。看到她进了九妹干锅虾，耿彥波也快步进了门。
“噢，你要找张厂长，好，你随我来。”代茗茗在前开车来的女子在后，她们一前一后风摆杨柳地上了楼。
代茗茗敲了敲门，柔声细语地说：“张厂长，你的朋友到了。”
“快进来。”屋内的张立民立即说。
肖金龙、耿彥波、冷风等人进了和张厂长门对门的包间。
一进门，冷风就说：“真是个奇怪的女人。”
孙钟源问：“什么奇怪的女人？”
耿彥波就赶紧把在楼下看到的经过说了一遍。
孙钟源说：“快吃饭，一会还要去金堂。”
程海涛忽然说：“四明，我们忙了一整天了，好像还没给孙主任接风洗尘吧。”
宗四明说：“还没有。你的意思是现在整两口？”
程海涛说：“整两口那还不如不整。”
孙钟源说：“今天有任务，不兴这个了。”
冷风说：“孙主任，这案子不破，哪天会没任务啊？”
宗四明说：“就是。哎，马雪山呢？他怎么没来？”
耿彥波说：“这小子要在啊，今天没开六瓶白酒，他肯定又要叽叽喳喳的。”
孙钟源想了一下，大家主要是想表达一种相互认识的心情，因而就问肖金龙：“能喝一点吗？”
肖金龙也是想到大家表达相互合作的愿望，他就说：“开车的尽量不喝，不开车的尽量少喝。”
大伙一块表示：“行！”
于是耿彥波拿出身边的提袋一打开，众人都是一声惊呼：“哇！极品五粮液！”
肖金龙说。“耿彥波，你个好小子，竟然是有准备的啊！”
耿彥波说：“有孙主任在，我敢不好好准备吗？我可是组织上委任的主任助手哦。”
护士孙桂香进来报告说：“解护士长，虞冰洁的颅内开始出现积血现象，怎么办？”
解芳兰说：“这说明虞冰洁大脑已经开始出现正常反应了，立即将宗政有富带离监护室，立即准备上手术台的工作，我现在就报告给冯主任。”
孙桂香说：“是！”
解芳兰拨通冯振天的电话：“冯主任，重监护士报告：虞冰洁的颅内开始出现积血现象，能够动手术吗？”
冯振天说：“继续观察，我一会就到。”
解芳兰就迅速来到重监室，对虞冰洁进行再次观察，可奇怪的是，颅内积血现象没有丝毫的扩大化。
半个小时后，冯振天和郑成诚走进了重监室，在对虞冰洁进行了详细的检查后，冯振天说：“虞冰洁终于有醒转的迹象了，你们每天安排一小时让宗政有富与虞冰洁单独在一起。估计最迟再有十天时间，虞冰洁就可以正常记忆和正常表达了。”
郑成诚立即想起昨天的情节。
回忆
“老师，按照你的指示，我已经对病人作了药剂上的处理。可我却一直没想明白。”
“你一直没想明白我为什么要加血清稀释剂。”
“嗯，是的。她目前不是正需要依靠血小板和血清来对伤口自行结痂以达到自行伤口的缝合吗？”郑成诚
“是的。你说的完全正确。但问题是，如果她的伤口不能自行缝合，就势必会出现脑内大量出血。以她的血液粘稠度来看，可能半小时内就会在她的脑内全部凝固导致无法排出，而真的到那时，小脑坏死，意识就必然会散失，她还能有活命吗？”
郑成诚听了后，吓得一身冷汗。
“我现在降低了她的血液粘稠度，虽然也会出现导致她伤口无法尽快结痂实现伤口自行缝合，但对挽救她的生命，至少会给我们争取到足够的时间。这是一步险棋，也是没有办法的一步险棋啊！”
回忆结束
郑成诚说：“老师，还是您高明，如果当时不加血清稀释剂，眼下这状态还真是险境啊。”
冯振天说：“这都是她的命。也有你的功劳，你如果不追着我问，我可能也不会想到的。”
“九妹干锅虾”的生意好，那是不假，可生意最好就要数晚上的时间段，川流不息的食客一拨一拨的离去却又是一拨一拨的来，男的一个比一个能喝，女的一个比一个还开放。杯杯见底的鲸吞中，“老公”之声不绝于耳。男人们就在这真假难辨的老公声中迷失了自我，也放纵着灵魂。
二楼雅间。
张立民的听觉系统虽然已经习惯了周围的声音，但他仍然不愿意出现不和谐的声音来破坏自己的心情，他还是喜欢看，用自己的眼睛去欣赏眼前的丽人。
陆雯燕被张立民看过多少次了，她自己也许都已经忘记了，她对自己的身体有百分之百的信任度，凭她的身体，任何一个男人要想稳稳地把持住自己的灵魂都会是一件特别困难的事，除非是柳下惠！不！即使是柳下惠也难过她这关！
然而她也知道自己的缺点，对，就是自己的声音。她也恨自己的声音，所以能不说话，她是尽量保持自己一直处于沉默状态中。她愿意让对方来欣赏自己，不管对方是男是女。她生怕自己一开口，所有的美好都会烟消云散。
如此的默契，两人都在静默中相互欣赏，用自己的眼神传递双方的欣赏结果。
张立民举杯跟陆雯燕一碰，一口饮尽杯中酒说：“你太美了，美得让人心动。”
陆雯燕说：“你就是一只馋猫，天天都要沾腥的馋猫。”
张立民说：“那我能天天沾你的腥吗？”
陆雯燕说：“好啊，我天天都在等你电话，你有给我机会吗？一年了，你不知又躺在哪个女人的怀里要死要活了吧。”
张立民说：“我这一年天天都在忙事业，这不，刚刚帮区政府的忙，到上海参加个招商会，结果。嗨。喝酒！”
陆雯燕说：“出事了？”
张立民说：“是出大事了。”
陆雯燕说：“噢，出事了你才想起来找我了，你也太没良心了吧！”
张立民说：“也不是什么特别的大事，这些事，在我眼里都不是事。”
陆雯燕知道张立民是有实力的人，就凭他一掷十万金地来结识她，就让她认定这个男人值得自己付出。可一年来，他都没有再联系自己，她就知道是她自身的弱点：声音。自从自己喜爱的男人放弃后，她也就开始放纵自己，虽然追逐fgliu场所多了，但一听到他的召唤，她还是身不由己地欣然赴会，因为在她的骨子里始终认定自己就是他的人。
陆雯燕说：“我知道你有实力，但你今天约我来，绝不会让我只听听而没有发挥的余地吧。”
张立民就笑了，他说：“你答应我，听了后，不许生气。”
陆雯燕说：“不生气就不生气，但你也得答应我，有活得我来接。”
张立民说：“你跟着我，有吃有用有穿有睡就行了，你还接什么活？”
陆雯燕说：“只要是你的事，有活我就得接。”
张立民说：“你不怕自己没能力处理吗？”
陆雯燕说：“只要我敢接，我就有能力处理。说吧，究竟出了多大的事？”
张立民说：“你说过了不许生气的哦。”
陆雯燕说：“不生气。”
“哟，赵妈妈、朝东哥，你们在说什么，说得那样高兴啊。”宋惠英一推开门，看到李朝东、赵老太太都在会客室，她就惊讶地说。
李朝东说：“噢，是惠英妹妹来了啊，你刚才不是和骆苏红走了吗？”
宋惠英说：“嗯，她说累了一天，要早点休息，我就送她回去了。赵妈妈明天要去九寨沟，我想过来和你商量商量，看还有什么要我帮忙的。”
赵老太太说：“大闺女，我都准备好了，明天我和我闺女一块去，她会照顾好我的。”
宋惠英说：“赵妈妈，谁是你闺女？”
韩雅莉说：“我就是啊。很高兴认识你，宋总。我叫韩雅莉。”
宋惠英说：“你就是赵妈妈的闺女？就是朝东哥的妹妹？好漂亮的小美人啊。”
韩雅莉说：“我是朝东的妹妹啊。听我哥说宋总人好、心好、形象好，现在一见，还真是大美女一个。”
宋惠英说：“嗬嗬，你太会说话，我不也多了一个貌若天仙的妹妹吗？”
韩雅莉说：“只要你高兴。”
宋惠英说：“高兴高兴。”
宋惠英将一物事放在茶几上打开，原来是一套电动烧水沏茶的茶具，她让护士小姐帮忙，很快就就用这套沏茶的茶具给大家沏上普洱茶。
宋惠英说：“这是一套我用了一年的茶具，今天带来，就用它给赵妈妈沏上一壶上好的普洱茶。来，赵妈妈品一品，看好喝不？”
赵老太太说：“嗯，香！”
李朝东说：“妈，这普洱茶可养胃的，还有美容的功效哦。”
宋惠英说：“大英雄，你懂的还真多啊。”
韩雅莉说：“这是我哥，能不懂吗？”
宋惠英说：“是你哥，你就长本事啦。”
韩雅莉说：“是啊。他可是我的榜样。”
宋惠英说：“赵妈妈，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赵老太太说：“什么事啊？”
韩雅莉说：“我想请你明天去大邑玩。”
大邑？李朝东心里一动，这个宋惠英又想搞什么动作？
韩雅莉第一个站起来反对：“为什么要去大邑呢？大邑好玩？”
宋惠英说：“大邑好玩啊。”
“说来听一听。”只要是好玩，韩雅莉可不管什么九寨沟和张家界的。
宋惠英说：“首先可以去花水湾泡温泉。其次可以去西岭雪山看美景，再有可以上四姑娘山看阴阳界，还有去草海玩滑草。最大的好处是能够品尝到青城山老腊肉。你说好玩不？”
韩雅莉说：“听起来还蛮有味道的。”
宋惠英说：“那是当然的。赵妈妈，你看行吗？我是这么安排的：医院派一名护士带上七天的药品，由我开车送护士和朝东哥到花水湾梅岭宾馆。我公司的骆苏红开一辆车接上雅莉妹妹到花水湾梅岭宾馆。我妈妈一台车接上赵妈妈到花水湾梅岭宾馆。我们上午在都江堰玩，下午到花水湾。”
宋惠英说：“第二天，我们去西岭雪山一天，在西岭雪山看藏族舞蹈。第三天去滑草，在草场参加活动。第四天去登四姑娘山，下午回花水湾休息。第五天，我们去邛崃，品尝美酒。第六天去雅安感受雅雨、雅语、雅鱼的风味。第七天，我们回成都，在新津品尝黄辣丁。”
韩雅莉高兴地喝彩起来：“好，好，我同意！”
李朝东说：“妈，你要去吗？”
赵老太太说：“妈就当心你的手能不能经受起路上的颠簸。哎，裴佳佳，你看这么安排行不行？”
裴佳佳说：“照顾好英雄，是我的职责所在。我会做好我的工作，尽力不让英雄受伤的。其他安排我不能决定。”
赵老太太说：“那就这么定下了，朝东。”
李朝东说：“儿听妈的。”
宋惠英说：“裴佳佳，你们今天晚上把屋子里的水果都处理干净，把能够储存的物品都打包，一会让我带走，赵妈妈和雅莉妹妹都到我家去住，我明天一早就过来接朝东哥。”
耿彥波说：“孙主任，我这里出现了一些异常的情况还没向你汇报。”
孙钟源问：“什么事？”
耿彥波说：“我今天下午的主要工作是去机投镇查找运钞车的踪迹，可我循着有价值的线索找了好几个点，结果出现相同的答案：监控录像遭到人为的删除。”
孙钟源问：“都有哪几个点？”
耿彥波说：“我查了三个点，机投镇被删除的时间区域是：-：、金府路被删除的时间区域是：4-：、驷马桥被删除的时间区域是：-：。”
孙钟源问：“他们的手法好快啊。还有什么情况？”
耿彥波说：“这些点在我去之前，马雪山也去过。”
孙钟源问：“马雪山也去过了。他是上午去的吗？”
耿彥波说：“是的。”
孙钟源问：“这些监控数据都和市交管中心联网了吗？”
耿彥波说：“不清楚。”
孙钟源说：“立即联系令国安，让他查一下这三地的数据情况。”
耿彥波说：“令局正在来金堂的路上。另外，我还接到方烨的电话，方烨在电话中说：宗政有富已经确认你要查找的那两个手机号，第一个号码是霍青青的，第二个号码是蔺晓美的。”
孙钟源说：“这就完全对上了。”
耿彥波问：“对上什么了？”
回忆
谈话内容之二——时间：年月日中午：分，通话时长：分秒
章泗平：“事情办好没有？”
一个女子的声音：“都办好了。”
章泗平：“领导在吗？”
一个女子的声音：“好象是马上就要动身了。”
章泗平：“我一会儿就到了，你把饭点好等我。”
一个女子的声音：“好，你快点来，人家好想你的。”
章泗平笑的声音。
回忆结束
孙钟源说：“这是霍青青和章泗平的通话，这里有一句：你快点来，人家好想你的。说明霍青青与章泗平不仅是认识而且两人的关系还很不一般。这也从侧面证明了华西医院徐志成法医做的尸检报告。”
肖金龙说：“这样一比对，确实符合逻辑。”
回忆
谈话内容之二——时间：年月日中午：分，通话时长：分秒
刘子民：“到了没有？”
一个女子的声音：“到了。”
刘子民：“领导看到了吗？”
一个女子的声音：“怎么可能让他看到？”
刘子民：“时间安排是怎样的？”
一个女子的声音：“车子是从行里先发双楠小区，然后到这，时间是点分左右到达大桥，车上三个人，两人有武器。”
刘子民：“这就好，我先去休息一下，你让他别在那里动手动脚的，要注意安全，一切都等过了今天再说。”
一个女子的声音：“知道，我让他们都克制自己。”
刘子民：“那边你多留心。”
一个女子的声音：“好。”
回忆结束
孙钟源说：“这是蔺晓美和刘子民的通话，这里通话说的是刘子民向蔺晓美求证章泗平到了分理处的，然后求证下午押运车的行进时间、线路的，蔺晓美都给予了相当准确的答复。大家要注意这样一句：你让他别在那里动手动脚的。蔺晓美的回答是：知道，我让他们都克制自己。这说明章泗平不仅与霍青青认识，而且与蔺晓美、宓蓉蓉也认识，而且他们之间的关系仍然不一般。这同样是从侧面证明了华西医院徐志成法医做的尸检报告。”
耿彥波说：“分析的相当精准。”
肖金龙说：“但这里也有一个问题，那就是章泗平是如何与她们三位女子完成性/爱的？”
耿彥波说：“对呀，刘子民既然已经提醒了蔺晓美，就说明刘子民是知道章泗平的为人，也知道章泗平与这三位女子间的关系，同时也体现出刘子民并没有要置这三位女子于死地的想法，那么章泗平又为什么敢对这三位女子行此手段呢？”
孙钟源说：“这一点，我目前也没有找到答案。”
大伙的酒刚又被斟满，还没举杯，就听到对门传来一种特别难听的声音：“什么？被偷走了六台汽车！你们居然还没报案？”
孙钟源一听到六台汽车，立马有一种警觉。他示意大家喝酒但不要高声喧哗。
“耿彥波，你立即电话咨询龙骑虎目前的调查进展情况。”孙钟源说。
对门的声音不时地有一句没一句地传了进来。由于说话的声音实在难听，说了很多，可能让孙钟源记住的只有一点点。
“你想让我做什么？”
“帮你打赢这场官司，太难了。”
“我建议立即报警，不报警，要想打赢官司几乎是不可能的！”
“要我找人，可以，但费用怎么算？”
“我认识省厅齐文静，她可以帮你处理。”
“事情过去这么多天了，你才想起来找我，你也太没良心了。”
孙钟源问：“肖厅，这齐文静在省厅是干什么的？”
肖金龙说：“四明最熟悉这个齐文静了。还是他来说吧。”
宗四明说：“齐文静，女，今年岁。原来是我们乐山市公安局刑侦大队的文秘。前年因他母亲戚淑涵升任省政法委副书记，就把她调到省公安厅任职交通总队督察处任副处长。专门负责全省通路交通安全事故的预前检查。”
孙钟源问：“你熟悉她吗？”
宗四明说：“能说上话，还算熟悉。”
孙钟源问：“她的为人如何？”
宗四明说：“不熟悉，但感觉就是直率。”
经过三小时的辗转后，与所有旅客并无二致的申树权带着滕卫周、斯可为、仇和平、国志盟从普通旅客通道走出了双流机场。
由于肩负特殊的使命，他们没有通知任何人接待，出了机场，他们直接招来两辆出租车，把行李放入后，跟司机说一声：“杜甫花园商务酒店”。
车内的收音机一直在播放昨天银行爆炸案的跟踪情况。
出租车司机问：“你们对成都非常熟悉吧。”
申树权问：“怎么说？”
出租车司机说：“从北京来，一张口就能报出成都的酒店名，那可真不简单啊。”
申树权说：“噢，我以前住过那地方。”
出租车司机问：“你们是来旅游还是来出差啊？”
申树权问：“怎么讲？”
出租车司机说：“这旅游呀，就得找fu务好一点的、能够守信誉的、价格不太贵的旅游单位。这出差，住宿就要住得舒服又离办事地点不远，周边还能有美食的地方。”
申树权说：“你还ig懂的嘛。”
出租车司机说：“二十年的经验了，多少也有一点认识。”
申树权问：“师傅是姓成？”
出租车司机说：“嗯，对，那就是我的相片。”
申树权说：“成昌达。”
成昌达问：“就是我。你们刚下飞机，吃饭没有？”
申树权说：“我们在飞机上吃了点。”
成昌达问：“那怎么能填饱肚子，如果你们信得过我，我带你们去吃便宜、可口、干净、卫生的家常菜？”
申树权说：“你不会拉着我们去绕弯子吧。”
成昌达说：“我不是那种人。我跟你说，昨天我们市出了大事了。”
申树权问：“就是这收音机一直在播放的新闻？”
成昌达说：“是啊。当场就死了人，路上又死了人，后来还找到具，一共是4人呐。比年的大地震死的人都还要多。”
申树权说：“是很悲惨的。”
成昌达说：“我看你们也不像是坏人，可我也不是坏人，更不是想带你们绕弯子的不良司机，我告诉你们，我今天还向公安局举报了一个坏人，就是昨天干坏事的坏人。你们说我能是带你们绕弯子的人吗？”
申树权说：“那行，你就带我们去吃便宜、可口、干净、卫生的家常菜。”
成昌达问：“你们怕辣不怕辣？”
申树权问：“怎么说？”
成昌达说：“这要是怕辣，我就带你们去吃清淡的，要是不怕辣，我就带你们去吃正宗的川味。”
申树权说：“到四川了，不吃辣也得吃辣。”
成昌达说：“嗯，豪爽！我喜欢。”
耿彥波说：“经过龙骑虎对现场两辆车的复原工作，现在可以确定：奥的轿车原车牌号是川fx，宝来轿车原车牌号是川fb。结果显示，这两辆车辆都是在青白江区丢失的。另据方烨搜集到的信息：位于青白江区城厢镇严金公路旁的成都市大发汽车修理厂于月日左右一共丢失六台汽车。”
肖金龙开始产生了警觉，他说：“一天就丢失了六台汽车，这是团伙做案还是单个犯案？”
耿彥波说：“除刚才所报车型外，青白江区同期报丢失的车辆还有：一台吉普车，车牌号是川ba、一辆依维柯特殊车，车牌号是川f4m4。一台天汽捷达，车牌号是川b。一台上汽大众，车牌号是川f4h。”
孙钟源说：“成都市大发汽车修理厂，张厂长？他们会是同一个人吗？”
肖金龙说：“有这种可能。”
孙钟源说：“肖厅长，你带程海涛一组立即赶往金堂，着手以下工作：第一，立即封锁现场，安排武警执勤。第二，立即与县政府协商，组织打捞队伍，制定周全的打捞方案。第三，与县武警中队做好押运车辆打捞的准备工作，做到现场有警戒、有安全、有联络保障。第四，打捞前要留下现场所有痕迹资料，尽可能地保持现场的原貌。第五，对打捞工作进行全程录像。第六，车辆一打捞上岸，立即组织人员对车辆进行痕迹勘察和分析。第七，立即组织车主对失踪车辆进行辨认工作，做好记录。第，对县城重点区域做好布控，一旦发现刘子民、章泗平、戴新军在县城聚会就立即抓捕。现在就出发！”
肖金龙和程海涛就立即带队前往金堂。
孙钟源说：“冷风，你立即和仉龙云带队也去金堂县，你们的任务是：第一，与县公安局一起组织好对刘子民（金堂三星镇）、章泗平（金堂淮口镇）、戴新军（金堂高板镇）三地的秘密调查和布控工作。第二，要迅速切断一切可能的外逃路线，力争在可控区域内抓捕成功。第三，做好审讯的前期工作。第四，做好对可能出现的外逃进行追踪的准备工作。现在就出发！”
冷风和仉龙云也立即带队前往金堂。
孙钟源说：“耿彥波，你立即通知龙骑虎，让他带上现有资料迅速赶到青白江。他的任务是：第一，现场指挥青白江区公安局调查车辆被盗事件。第二，尽快获得车辆失踪的记录。第三，确认和寻找失踪车辆的车主并给予保护。第四，查找全区近期失踪车辆的共有特征。另外，通知方烨随同龙骑虎前来并全力配合龙骑虎的工作。现在立即通知！”
宗四明问：“那我们怎么安排？”
孙钟源说：“再等等令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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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青白江区城厢镇严金公路的一个弯道旁有一处由米高围墙圈着的院子。院子分为前院与后院。前院是一家修理厂，而后院则是张立民的居所。
院子里就只有张立民一人在喝茶。星星时不时地出来亮一亮相，但很快就又隐藏在厚厚的云层里。
人们都说茶可清心，可喝着上好竹叶青的张立民却始终也无法将浮躁的心给静下来。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这些天他的修车铺生意一直都不好。生意不好也就算了，可紧接着又是一大摊的索赔、一大摊的诉讼，太多离奇而又紧张的事都是毫无征兆地发生了。
首先是他雇用的洗车工人在给汽车做大修时，一不留神，就让贼给偷走了好几辆汽车，车被偷了，赶紧报案就能够解决问题的，可胆小的工人不仅没报案，却在修车铺里为谁承担责任的大小闹了起来。结果听到消息的车主就主动找上门来询问，车主询问赶紧给他们个解释说不定还能起到亡羊补牢的作用，事情也还好处理，可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心态的工人们又以老板不在家为理由，拒绝配合车主的询问，把丢了车的车主们一个又一个地全给得罪了。车主们一打听，车丢了，这已经是事实了，既然你修车铺不给出合理的说法，那我们就到法院找你要一个说法。就这样给他惹下了一桩大大的官司。接到法院的电话通知后，他立即放弃了正在洽谈的生意，匆匆忙忙地于昨天晚上从上海赶回青白江，在弄清事情的原委后，他异常的愤怒，他一个劲地给失车的车主们打电话赔理道歉、做解释工作，一个劲地找人托关系说情，可就是没有任何可松动的余地。到最后，他一古脑地将所有的工人都解除了，让他们从哪里来再回到哪里去。他是想以此方法来挽救修车铺的对外信誉，想给车主们一个合情合理的交待。然而，事情并非如他所愿地发展，车主们并没有因他的诚意而有任何的改变，他们还是没有撤除已经递交到青白江区人民法院的民事诉讼请求。
还有七天，就要公开开庭审理了，这对一个从未进过法院、甚至不知法院大门向哪开的他来说，心情是极为复杂的。他并不想赢得这场官司，因为失车是在自己的修车铺里发生的。可他也不想输了这场官司，因为他想自己也是无辜的受害者。
从现在起只有七天的时间了，法院既然受理了案子，那么就会在七天之内向他送达应诉通知书。
到那时该怎么办？他心里确实是没有任何的好主意。
官司打下来，输是肯定的，弄不好，还有更多的事情会随火一起烧上来。看来只有一条路：赔钱！可是能够赔吗？赔了钱后，人们会怎么看呢？如果不赔而又不让火烧上来行吗？张立民心里在盘算着。
唉，要是现在有一个人能够帮帮忙出出主意该多好啊！张立民有一点无奈地叹气。
对，应该去找一个人来帮帮忙。
找谁呢？他心里已经是没有方向的人了。刚才就找了一班子的人却没有一个人能够帮上忙的，现在又该找谁呢？打官司是离不开律师的，对，就找一个律师！找个好律师，百个官司都不用愁！
张立民把通讯录拿出来，仔仔细细地翻看他过去所记载的每一个名字和他们的电话号码。
陆雯燕，成都市法圣律师事务所，法人、主任。中国律师协会会员、成都市十大著名律师。
这个婊子养的！只认钱不认人的臭婊子！张立民在心里恶狠狠地骂了一声。但想到她那迷.人的小嘴、高ig的suiog和细嫩的肌肤，他还是禁不住地吞下一口唾.液。
就找她吧。张立民这样想。毕竟是成都市法律界鼎鼎有名的十大律师之一，名声在外，有很强的品牌效应嘛。
如果是她接手这场官司，十有九是稳操胜券的。想到这，他的心里豁然开朗了许多。
他连续拔了十多个数字键后，就听到手机里传来的音乐声。
这个臭婊子还不接老子的电话！张立民心想。
“是谁找我？”电话里传来一个非常难听的声音，只能说这声音比乌鸦的叫声要好一些。
“是我，张立民。”张立民说。
“哟，是我们的张大厂长啊，是什么风把你的声音吹到我的耳朵里了？”陆雯燕说。
态度蛮好的，有戏啦！张立民忍住心中的喜悦之情。
“哪里，哪里！我这破庙哪里烧得起高香，还能让陆大律师把我铭记于心哦？！”张立民说。
“你这是什么话？你我又不是一天两天才认识的，还能分得出一个你我吗？”陆雯燕说。
哦，语气很亲切的！张立民心里想。客气都是这么温柔、体贴、自然。
“你在哪里？”张立民问。
“我刚在德阳办完事，正在回成都的路上。”陆雯燕说。
“到什么位置？”“大件路上。”“具体一点，到了哪里？”“刚过了广汉，怎么，有事吗？”“现在方便吗？能进青白江来一趟吗？我们见见面。”“就你一个人吗？”“还能有谁呢？”“好吧，十五分钟我就到了。在哪见面？”“老地方，咱们吃冷淡杯好吗？”“到怡湖商业长廊吗？”“好，还是老位置。”“行，一会儿见。”
“这个骚女人，又要花老子一大堆的银子了。”张立民嘀咕着站起了身，他走进房里，打开衣柜，找了两件较干净的衣服换上，然后来到后院。
院里停着一辆奥的轿车，这是他不久前才刚买回来的。
张立民打开车门，坐进去，发动汽车后，把门关上，一松离合器、一加油门，车就向前走了。
他按动一下开关，院子大门就自动关上了。
自从中国银行五大花园分理处发生爆炸后，成都市公安局就一直处于高度、高效地运转中。
灯火通明的办公大楼里一派繁忙景象，接电话、打电话、收文件、传文件、送材料、传资料，上上下下、人来人往。
令国安与方烨围在茶几前，吃着早已放凉了晚餐。
饭菜是从机关食堂叫人给带回来的。一大碗红烧排骨、一大碗紫菜蛋花汤、一盘青椒肉丝、一盘手撕包菜、一盘蒜蓉白菜。
方烨说：“令局，你看，这菜都放凉了，咱们就喝些酒暖暖身子吧。”
令国安说：“行，把你调到我身边来，也没好好招呼你，就用这冷菜冷饭应付应付了。”
“那有这许多的规矩和讲究，能和令局一桌同吃就是我的荣幸了。”“你就别来这么多的虚文了，要喝什么酒？”“有茅台吗？”“别想得太美了，茅台，那是给孙主任留下的，你就别想打主意了。”“那就喝五粮液。”“我们喝五粮醇吧。这酒喝起来也不错，还不上头。”
其实喝什么酒对方烨来说是没有一点概念的，什么醇香型、什么酱香型、什么浓香型他是一窍不通，只要是酒，红苕酒、苞谷酒、高粱酒、大米酒、糯米酒他都喝，所以，听到令局说喝五粮醇，他还生怕令局改主意，就立即说：“行，就喝五粮醇了。”
就着冷菜冷饭，两人就你一杯我一杯地喝上了。
令国安问：“今天都有那些信息反馈过来了？”
方烨说：“下午收到了公安部发来的文件，部领导认可了我们的侦破方向，肯定了我们的成绩，督促我们要抓紧落实、英勇顽强、早出成绩。”
“孙主任确实有才华，是个大器人物啊。”“你也太谦虚了吧，令局，我中午就听冷风说：孙主任是一员虎将，难道我令国安就不是一员猛将吗？”“哟嗬，你这做情报工作的也太老到了吧，居然做到我头上来了。”“他们都是随口一说的。”“这冷风，平时看他嘴可严实的，居然还向你透露消息。”
方烨说：“还有消息。”
令国安说：“快说。”
“市委会议刚刚结束，廖书记肯定了我们对案情的分析和判断，正在动员全市各部门全力配合市局开展工作。省公安厅的会议也已经结束，成都市重大案件办公室得到确认，组织机构、部门职能得到确认。”“这都是意料之中的事。”“从法院系统传来消息。”“什么消息？”“青白江区法院接到车主投诉，告成都市大发汽车修理厂丢失车主汽车案。”“哦，这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成都市大发汽车修理厂位于青白江区城厢镇严金公路旁。据法院同志统计，这家汽车修理厂于本月日左右一共丢失六台汽车。”
“一天就丢失六台汽车？都有哪些车型？”令国安开始有了警觉。
方烨说：“有一汽宝来、一汽奥迪、南京依维柯、北京吉普、天津捷达、上汽大众。”“青白江丢失汽车的事，你跟孙主任汇报了吗？”“是刚刚收到的信息，还没来得及确认，没有报孙主任。”“龙骑虎的数据有报过来吗？”“还没有。”“孙主任说的那两个手机号都提供给宗政有富了吗？查出是谁的吗？”“已经查出来了，第一个号码是霍青青的，第二个号码是蔺晓美的。”“你一会立即对丢车信息进行确认，还有，要继续跟踪龙骑虎，晚上就在我的办公室休息，我现在就赶到金堂和孙主任汇合。”“太晚了，你去了也帮不上忙啊。”
令国安一边把刚刚脱下来的衣服穿上一边吩咐说：“丢车信息一旦确认就立即向孙主任汇报。”
方烨说：“是！”
“今天没能照顾好你，你一人慢慢吃，我先走了。”令国安在桌前收拾着要带上的资料，一面还在跟方烨进行交待。
方烨嘟喃地说：“又让你没吃好饭，早知道我就不说那些事给你听了。”
令国安笑着说：“放心，我路上随便弄些吃的对付对付就行了。别喝醉误了大事。”
出了青白江严金公路收费站后，开着车的冷风问：“孙主任，你在想什么？”
孙钟源说：“我在想为什么交管局没有收集到犯罪分子脱逃的线索，在想耿彥波他们在什么位置了。”
冷风说：“这说明犯罪分子是一群作案手法比较高明、具有很强反侦破能力的高智商团伙。”
孙钟源说：“你还记得令局说过的一番话吗？”
回忆
“这份文件事实清楚，经过翔实，数据齐全，分析到位。你们都看看。我看可以作为本案数据存档，予以佐证。”孙钟源说。
令国安接过文件一看，说：“这么重要的文件，为什么不在第一时间送达局里？真是在胡闹！”
“是不是他们有什么顾虑？”耿彥波问。
“他们能有什么顾虑？银行爆炸案可是悬在咱们局里头顶上的一把达摩利斯之剑，没有这些重要的信息，我们怎么进行侦破工作啊。”令国安说。
回忆结束
冷风说：“这个当然记得。我想想，你是说这其中是否有人在刻意阻挠、干涉、影响案件的侦破工作？”
孙钟源说：“目前没有证据，但感觉不对。”
冷风说：“要安排人员去查吗？”
孙钟源点点头然后说：“你问一下，耿彥波现在到哪里了。”
“这事就交我来安排。”冷风就拿出手机拔通了耿彥波的电话：“喂，耿彥波吗，你们现在到哪里了？”
耿彥波说：“我们已经到三河场附近了，马上就要进青白江了。
孙钟源拿出电信局的文件翻看着。
文件资料
谈话内容之三——时间：年月日晚：分，通话时长：4分秒
刘子民：“肉还没有卖完，卖完肉后，我就回来了。”
一个女子的声音：“成天只晓得撒谎，你肯定是在街上打牌了！”
刘子民：“没有！绝对没有！整个三星镇街上的人都可以为我作证，我确实没有在打牌！”
女子的声音：“那你在做什么？”
刘子民：“还有四斤肉，卖了就回家。”
女子的声音：“回来洗碗啊，我已经吃完，自己回来把饭拿锅里热一下就可以了。”
刘子民：“你要去哪里？”
女子的声音：“回家嘛。”
刘子民：“晚上不回来？”
女子的声音：“回来有什么意思？”
刘子民：“行！随你，到时你可别后悔！”
谈话内容之四——时间：年月日晚：分，通话时长：4分秒
刘子民：“晚上有时间吗？”
一个男子的声音：“有啊！”
刘子民：“晚上我过来啊！”
男子的声音：“要把他们几个一起都喊过来吗？”
刘子民：“当然要啊。”
男子的声音：“但是有点远啊，从赵镇到这里有百里路，晚上怎么回家呢？”
刘子民：“这个简单，到晚上我们开车送他们几个一起回就行了。”
男子的声音：“好！可是你呢？”
刘子民：“我就好办了，我明天再卖一天的肉就休息了，我们一起就去外面了。”
男子的声音：“那就晚上见！”
文件资料结束
孙钟源拿出笔和纸，他在纸上写下：三星镇、淮口镇、赵镇，然后又写下：刘子民、章泗平、男子。
刘子民在三星镇街上卖肉？
章泗平在淮口镇街上卖肉？
男子？赵镇？
男子是在赵镇吗？如果男子是在赵镇，可能会出现什么情况呢？
孙钟源让冷风给那男子打电话。
男子：“喂，找谁？”
冷风：“我找姜名仔。”
男子：“没有这个人。”
冷风：“你是在赵镇吗？”
男子：“不是，我是在高板镇，你究竟是有什么事？”
冷风：“你认识刘子民吗？”
男子：“刘子民？不认识！”
冷风：“哪章泗平你认识吗？”
男子：“你有什么事？”
冷风：“请问怎么称呼你？”
男子：“我叫戴新军。”
冷风：“哦，我打错了。”
孙钟源心里想：戴新军？这个人是谁？在本案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呢？
孙钟源问冷风：“戴新军在高板镇做什么呢？”
冷风：“喂，是高板镇派出所吗，我是市公安局的冷风，你们镇上是不是有一个名叫戴新军的人？”
派出所人员：“我查一下。”
冷风：“行，你快点查一下，查出后，直接打我的电话，我正在青白江。”
派出所人员：“好的。”
冷风：“喂，是淮口镇派出所吗，我是市公安局的冷风，你们镇上是不是有一个名叫章泗平的人？”
派出所人员：“我查一下。”
冷风：“行，你快点查一下，查出后，直接打我的电话，我正在青白江。”
派出所人员：“好的。”
冷风：“喂，是三星镇派出所吗，我是市公安局的冷风，你们镇上是不是有一个名叫刘子民的人？”
派出所人员：“我查一下。”
冷风：“行，你快点查一下，查出后，直接打我的电话，我正在青白江。”
派出所人员：“好的。”
不久，冷风的电话响了。
派出所人员：“是冷风吗？”
冷风：“我是，请说。”
派出所人员：“我是高板镇派出所的肖所长，我们镇上确实是有一位戴新军，他是做生意的，你有什么事需要我们帮忙吗？”
冷风：“谢谢，暂时不用。”
冷风的电话又响了。
派出所人员：“是冷风吗？”
冷风：“我是，请说。”
派出所人员：“我是三星镇派出所的庄所长，我们镇上确实是有一位刘子民，他是在街上卖肉的，你有什么事需要我们帮忙吗？”
冷风：“谢谢，暂时不用。”
冷风的电话再一次响起。
派出所人员：“是冷风吗？”
冷风：“我是，请说。”
派出所人员：“我是淮口镇派出所的小钟，我们镇上确实是有一位章泗平，他是在街上卖肉的，你有什么事需要我们帮忙吗？”
冷风：“谢谢，暂时不用。”
孙钟源说：“行了，你告诉仉龙云，我们在青白江街上找个地方坐下，先点菜，慢慢等他们。”
冷风：“武警官兵怎么安排？”
孙钟源说：“让他们直接到县政府大院等命令。”
冷风：“好！”
青白江，曾经是成都最重要的工业基地，这里坐落有两大重要的生产企业四川钢铁厂和四川化工厂。自上世纪五十年代至九十年代，这两大生产企业一直占据主导地位，一直都是成都经济的风向标。在那时，寻常百姓的子女要想进入这关乎国民经济存亡的重点企业那可正应验了李白所写的“蜀道难，难于上青天”，上到祖宗十代，查！下到言谈举止，查！可就这么严格的手续，在进入川钢、川化的大门时，还得翻包举证方可入厂。
当进入九十年代后，川钢、川化如同卷了刃的刀一样，被世人渐渐遗忘、渐渐抛弃。人口大量迁移、厂房大量荒弃，机器作废铁、产品当垃圾。一片萧条、一片破败。
一批精明的生意人出现了，他们盘下工厂、撤除围墙，他们修筑道路、盖起楼房，一种新的气象改变了历史的指针，商业冲刷着整个工业格局。
怡湖，原本是青白江区唯一的一座小型花园式公园。这里既是公园，又是区政府的招待所。受到川化川钢挫败的影响，招待所也失去了往日庇护的光环，终于退出历史的舞台，成为生意人的美餐。
在商业魅力推动的背景下，怡湖商业长廊终于揭开面纱，专业的定位、专业的布局、专业的设计，让刚刚跳出工业思维的青白江人一时无以适从。
经过十多年的历史沉淀，如今，怡湖商业长廊已经成为青白江最繁华的商业区，街面不大，但由于经营品种齐备，人们一旦走进来就不想走出去了。在这里，吃喝玩乐尽得其所，全区最有名的小吃、最知名的餐饮、最炫耀的歌厅都以入驻怡湖商业长廊为目标，这里就是青白江真正的不设防的不夜街。
在怡湖商业长廊周边开发的房地产项目为此都获利颇丰，而购房者更是受益菲浅，有了kv的存在，一家家地下旅馆就在旁边应运而生了。
“九妹干锅虾”就座落在怡湖商业长廊的中部，十多年来就一个味，从没改变，可就是让人无法拒绝九妹这虾子的youhuo。
张立民进来的时候，整个屋子满满当当，没有一个空位。看到张立民进来，老板代茗茗赶忙笑脸迎了上前：“哟，张大厂长，好久不见，又在哪觅食了呀。”
张立民说：“噢，我刚从上海回来，怎么，生意好得狠啊，是没有容我的地方了吗？”
代茗茗说：“看你说的，太见外了吧，你是我们这小店的常客，是我们的衣食父母，能没有你的席位吗？还是老地方，怎么样？”
张立民说：“嗯，好，我这就上楼了？”
代茗茗说：“你慢请。一会我上来帮你点菜。对了，要给你们准备点什么酒水呢？”
张立民说：“我还有一位朋友要来，就准备云南干红。”
代茗茗说：“知道，来了就给你引到楼上来，你放心。”代茗茗心里知道张立民点红酒，就意味着今天要招待的是位女性。她心底想，又不知是哪家的闺女要被张大厂长给糟蹋了。
想归想，只要自己生意好，有钱赚，谁还管谁被谁糟蹋的事。她一扭水蛇腰，又款款地来到前台。
韩雅莉与赵老太太在会客室低声说着话。
李朝东在卧室沉沉地睡着。三名护士守在g边，定时检查药水、抄写数据、更换药品、整理被单。
忽然，韩雅莉的手机响了，她赶紧拿起手机就走出病房。
电话是崔国政打来的。
韩雅莉问：“国政哥，你下班休息了吗？”
崔国政说：“嗯，刚下的班。明天我们到石羊场去赶车，你能起得来吗？”
韩雅莉说：“国政哥，我明天不能跟你回去了，我得陪我妈去九寨沟。”
崔国政说：“你妈到成都了吗？那明天一块到我家去啊。”
韩雅莉说：“我妈没来成都，但我明天真的要去九寨沟，不能到你们家去了。”
崔国政说：“什么乱七糟的啊，一会说陪你妈去九寨沟，一会说你妈没到成都。这关系这么就这么乱啊。”
韩雅莉说：“噢。是我没说明白。我说陪我妈去九寨沟，是说陪我今天刚认的妈。”
崔国政说：“你今天刚认了个妈？为什么啊？”
韩雅莉说：“因为她是英雄的母亲。”
崔国政说：“英雄的母亲？谁是英雄啊？”
韩雅莉说：“就是昨天救人的英雄李朝东啊。”
崔国政说：“噢，原来是李朝东的妈妈啊。哎，你跟哥说说，你是怎么认她老人家为妈的。”
韩雅莉说：“真要说吗？”
崔国政说：“你敢不说吗？”
韩雅莉就把如何认识赵老太太、如何心甘情愿地认了赵老太太为母亲、如何认了李朝东这个哥哥的过程都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崔国政说：“韩雅莉，你太让人羡慕嫉妒恨了！你们明天去九寨沟，那什么时候回来？”
韩雅莉说：“干什么啊？想来打劫吗？”
崔国政说：“明天不能送你，总得把我这个漂亮的妹妹给接回来啊。”
韩雅莉说：“好，算你有诚意，我告诉你，一周的时间。记得要代我向我侄子问好哈。”
崔国政说：“知道。”
韩雅莉说：“代我向伯父、伯母问好。”
崔国政说：“知道。”
韩雅莉说：“替我向嫂子问好。”
崔国政说：“都收下了。”
韩雅莉说：“我回来会给他们都带礼物的。”
崔国政说：“那你想要什么礼物？”
韩雅莉说：“送礼得看心意，那有问人要什么的啊。”
崔国政说：“明白了。那我就不打搅你了。”
韩雅莉把电话挂了后，回到病房，李朝东已经在和赵老太太说话了。
“哥，你醒了。”韩雅莉有些惊讶地说。
“你把铃声开那么大，能不醒吗？成天两只蝴蝶，我看你就是一只留不住的蝴蝶了。”李朝东玩笑地说。
“好，是我错了，我把铃声减弱减弱再减弱，这行了吧。”韩雅莉委屈地说。
“好了，你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看着嘟起嘴的韩雅莉一脸不悦的样，赵老太太就立即制止还想戏弄韩雅莉的李朝东，然后问：“小莉，你给妈参谋参谋，我刚才跟你说的事可行？”
韩雅莉在家时，爸妈一直都喊她雅莉，可一到赵老太太面前，就成了“小莉”。
“妈，我觉得ig好的。他们两个确实ig般配的。”韩雅莉说。
“那你是同意妈的决定了？”赵老太太问。
“当然同意，而且是双手同意。就是不知我哥是啥意思。”韩雅莉说。
“我啥意思？”李朝东问。
“赵妈妈，他们可好着哩，英雄去看过姑娘了，姑娘也看过英雄两次了，还给英雄送饭菜，还亲手喂英雄吃饭了。”帮着记录数据而又一时无事可做，站在一旁守护李朝东的护士裴佳佳说。
“我说这女娃娃到吃饭时就跑人了，原来是给你这小子送饭菜来了。”赵老太太说。
被护士裴佳佳一揭发，李朝东就感到无地自容了，他赶紧解释说：“妈，我那是肚子饿了才吃的。”
“哥，你也敢在妈的面前撒谎了啊。”韩雅莉趁机火上加油地说。
“去，去，去，你个小屁孩，你懂什么。”李朝东说。
“妈，他这就叫做老羞成怒。”韩雅莉幸灾乐祸地说。
“哈哈”
“哈哈”所有人都哈哈笑了起来。
赵老太太说：“他这就叫做三年不拉屎，拉屎管三年。”
“妈，什么叫做三年不拉屎，拉屎管三年。”韩雅莉不解地问。
“妈是在说我上火了。”李朝东解释说。
韩雅莉听了解释后又是一通大笑，她心想，赵妈妈真是风趣。
“朝东，妈其实很喜欢那姑娘，只是感觉有点别扭。”赵老太太说。
李朝东一听又开始紧张起来了。
“妈，你说怎么就感觉别扭了。”韩雅莉问。
“你们想一想，朝东救人不假，朝东心里喜欢姑娘，这也不假，我也看得出，姑娘她娘也看中了我家朝东，我也看上了姑娘。可这总让人感觉，好像我家朝东救姑娘是在攀高枝，又好像是姑娘家是别有所图，妈是在担心啊。”赵老太太说。
裴佳佳说：“赵妈妈，我是护士，也算是旁人，老人家说的固然有正确的一面，可也有老观念的一面。我以为，只要英雄和姑娘能够真正地两情相悦、两心相印，这才是最完美的。世人之言虽然不可不听，但也不可全听，现下，别说姑娘喜欢英雄，全城还不知有多少姑娘看了电视后想喜欢都还找不到方向哩，谁会在意两人相爱是啥目的啊。”
“你说的也对，朝东，你自己拿主意吧，不管你的决定是什么，妈都支持你。”赵老太太说。
“小妹，你说哥要怎么决定呢？”李朝东问。
“要我看，主意要你拿，我只说我的想法，对不对，做不做，都在你，有错别找我。”韩雅莉说。
“好，尽说推责任的话。说吧，我听着。”李朝东说。
“平淡才是真。”韩雅莉说。
“怎么说，平淡才是真？”李朝东问。
“你们正常交往是平淡，过日子才是真目的。能合在一起，一生平淡，不能合在一起，一时的平淡。就看谁过不得这份平淡的日子。”韩雅莉说。
“嗯。聪明的小妹，你可真解了哥的心病。”李朝东说。
“闺女，说得好，也解了我的心病。”赵老太太说。
见到耿彥波的车进到停车坪，冷风就赶紧迎了上去。
冷风说：“你们终于到了，我们可是点了一桌的好菜，就是不敢动筷。”
耿彥波说：“这地方太难找了，人多，眼花。”
冷风问：“肖厅长没跟你们一起吗？”
耿彥波说：“来了，那不是肖厅的车吗。”
冷风握着肖金龙的手说：“可等着你来了，我们快进去。”
这时一辆保时捷跑车没有任何提示地就停在耿彥波行进的前方，耿彥波只能向后退让一步。
车上下来一位年轻、美貌的女人。只见她天蓝色的高跟鞋、黑色紧身七分裤、小圆领的oushi装，头发高高盘起、手上钻戒闪闪、手腕套着墨玉手镯，长长的颈脖下挂着一条镶钻项链。这是一副让女人见了都为之心动的上好身材。
她一下车，就将耿彥波、冷风、肖金龙等人的目光给吸住了，一瞬间，呼吸停止了、时间凝固了。
年轻、美貌的女人优雅地迈着猫步，优雅地一扬手，保时捷“嚓”地一声就被锁上了。看到她进了九妹干锅虾，耿彥波也快步进了门。
“噢，你要找张厂长，好，你随我来。”代茗茗在前开车来的女子在后，她们一前一后风摆杨柳地上了楼。
代茗茗敲了敲门，柔声细语地说：“张厂长，你的朋友到了。”
“快进来。”屋内的张立民立即说。
肖金龙、耿彥波、冷风等人进了和张厂长门对门的包间。
一进门，冷风就说：“真是个奇怪的女人。”
孙钟源问：“什么奇怪的女人？”
耿彥波就赶紧把在楼下看到的经过说了一遍。
孙钟源说：“快吃饭，一会还要去金堂。”
程海涛忽然说：“四明，我们忙了一整天了，好像还没给孙主任接风洗尘吧。”
宗四明说：“还没有。你的意思是现在整两口？”
程海涛说：“整两口那还不如不整。”
孙钟源说：“今天有任务，不兴这个了。”
冷风说：“孙主任，这案子不破，哪天会没任务啊？”
宗四明说：“就是。哎，马雪山呢？他怎么没来？”
耿彥波说：“这小子要在啊，今天没开六瓶白酒，他肯定又要叽叽喳喳的。”
孙钟源想了一下，大家主要是想表达一种相互认识的心情，因而就问肖金龙：“能喝一点吗？”
肖金龙也是想到大家表达相互合作的愿望，他就说：“开车的尽量不喝，不开车的尽量少喝。”
大伙一块表示：“行！”
于是耿彥波拿出身边的提袋一打开，众人都是一声惊呼：“哇！极品五粮液！”
肖金龙说。“耿彥波，你个好小子，竟然是有准备的啊！”
耿彥波说：“有孙主任在，我敢不好好准备吗？我可是组织上委任的主任助手哦。”
护士孙桂香进来报告说：“解护士长，虞冰洁的颅内开始出现积血现象，怎么办？”
解芳兰说：“这说明虞冰洁大脑已经开始出现正常反应了，立即将宗政有富带离监护室，立即准备上手术台的工作，我现在就报告给冯主任。”
孙桂香说：“是！”
解芳兰拨通冯振天的电话：“冯主任，重监护士报告：虞冰洁的颅内开始出现积血现象，能够动手术吗？”
冯振天说：“继续观察，我一会就到。”
解芳兰就迅速来到重监室，对虞冰洁进行再次观察，可奇怪的是，颅内积血现象没有丝毫的扩大化。
半个小时后，冯振天和郑成诚走进了重监室，在对虞冰洁进行了详细的检查后，冯振天说：“虞冰洁终于有醒转的迹象了，你们每天安排一小时让宗政有富与虞冰洁单独在一起。估计最迟再有十天时间，虞冰洁就可以正常记忆和正常表达了。”
郑成诚立即想起昨天的情节。
回忆
“老师，按照你的指示，我已经对病人作了药剂上的处理。可我却一直没想明白。”
“你一直没想明白我为什么要加血清稀释剂。”
“嗯，是的。她目前不是正需要依靠血小板和血清来对伤口自行结痂以达到自行伤口的缝合吗？”郑成诚
“是的。你说的完全正确。但问题是，如果她的伤口不能自行缝合，就势必会出现脑内大量出血。以她的血液粘稠度来看，可能半小时内就会在她的脑内全部凝固导致无法排出，而真的到那时，小脑坏死，意识就必然会散失，她还能有活命吗？”
郑成诚听了后，吓得一身冷汗。
“我现在降低了她的血液粘稠度，虽然也会出现导致她伤口无法尽快结痂实现伤口自行缝合，但对挽救她的生命，至少会给我们争取到足够的时间。这是一步险棋，也是没有办法的一步险棋啊！”
回忆结束
郑成诚说：“老师，还是您高明，如果当时不加血清稀释剂，眼下这状态还真是险境啊。”
冯振天说：“这都是她的命。也有你的功劳，你如果不追着我问，我可能也不会想到的。”
“九妹干锅虾”的生意好，那是不假，可生意最好就要数晚上的时间段，川流不息的食客一拨一拨的离去却又是一拨一拨的来，男的一个比一个能喝，女的一个比一个还开放。杯杯见底的鲸吞中，“老公”之声不绝于耳。男人们就在这真假难辨的老公声中迷失了自我，也放纵着灵魂。
二楼雅间。
张立民的听觉系统虽然已经习惯了周围的声音，但他仍然不愿意出现不和谐的声音来破坏自己的心情，他还是喜欢看，用自己的眼睛去欣赏眼前的丽人。
陆雯燕被张立民看过多少次了，她自己也许都已经忘记了，她对自己的身体有百分之百的信任度，凭她的身体，任何一个男人要想稳稳地把持住自己的灵魂都会是一件特别困难的事，除非是柳下惠！不！即使是柳下惠也难过她这关！
然而她也知道自己的缺点，对，就是自己的声音。她也恨自己的声音，所以能不说话，她是尽量保持自己一直处于沉默状态中。她愿意让对方来欣赏自己，不管对方是男是女。她生怕自己一开口，所有的美好都会烟消云散。
如此的默契，两人都在静默中相互欣赏，用自己的眼神传递双方的欣赏结果。
张立民举杯跟陆雯燕一碰，一口饮尽杯中酒说：“你太美了，美得让人心动。”
陆雯燕说：“你就是一只馋猫，天天都要沾腥的馋猫。”
张立民说：“那我能天天沾你的腥吗？”
陆雯燕说：“好啊，我天天都在等你电话，你有给我机会吗？一年了，你不知又躺在哪个女人的怀里要死要活了吧。”
张立民说：“我这一年天天都在忙事业，这不，刚刚帮区政府的忙，到上海参加个招商会，结果。嗨。喝酒！”
陆雯燕说：“出事了？”
张立民说：“是出大事了。”
陆雯燕说：“噢，出事了你才想起来找我了，你也太没良心了吧！”
张立民说：“也不是什么特别的大事，这些事，在我眼里都不是事。”
陆雯燕知道张立民是有实力的人，就凭他一掷十万金地来结识她，就让她认定这个男人值得自己付出。可一年来，他都没有再联系自己，她就知道是她自身的弱点：声音。自从自己喜爱的男人放弃后，她也就开始放纵自己，虽然追逐fgliu场所多了，但一听到他的召唤，她还是身不由己地欣然赴会，因为在她的骨子里始终认定自己就是他的人。
陆雯燕说：“我知道你有实力，但你今天约我来，绝不会让我只听听而没有发挥的余地吧。”
张立民就笑了，他说：“你答应我，听了后，不许生气。”
陆雯燕说：“不生气就不生气，但你也得答应我，有活得我来接。”
张立民说：“你跟着我，有吃有用有穿有睡就行了，你还接什么活？”
陆雯燕说：“只要是你的事，有活我就得接。”
张立民说：“你不怕自己没能力处理吗？”
陆雯燕说：“只要我敢接，我就有能力处理。说吧，究竟出了多大的事？”
张立民说：“你说过了不许生气的哦。”
陆雯燕说：“不生气。”
“哟，赵妈妈、朝东哥，你们在说什么，说得那样高兴啊。”宋惠英一推开门，看到李朝东、赵老太太都在会客室，她就惊讶地说。
李朝东说：“噢，是惠英妹妹来了啊，你刚才不是和骆苏红走了吗？”
宋惠英说：“嗯，她说累了一天，要早点休息，我就送她回去了。赵妈妈明天要去九寨沟，我想过来和你商量商量，看还有什么要我帮忙的。”
赵老太太说：“大闺女，我都准备好了，明天我和我闺女一块去，她会照顾好我的。”
宋惠英说：“赵妈妈，谁是你闺女？”
韩雅莉说：“我就是啊。很高兴认识你，宋总。我叫韩雅莉。”
宋惠英说：“你就是赵妈妈的闺女？就是朝东哥的妹妹？好漂亮的小美人啊。”
韩雅莉说：“我是朝东的妹妹啊。听我哥说宋总人好、心好、形象好，现在一见，还真是大美女一个。”
宋惠英说：“嗬嗬，你太会说话，我不也多了一个貌若天仙的妹妹吗？”
韩雅莉说：“只要你高兴。”
宋惠英说：“高兴高兴。”
宋惠英将一物事放在茶几上打开，原来是一套电动烧水沏茶的茶具，她让护士小姐帮忙，很快就就用这套沏茶的茶具给大家沏上普洱茶。
宋惠英说：“这是一套我用了一年的茶具，今天带来，就用它给赵妈妈沏上一壶上好的普洱茶。来，赵妈妈品一品，看好喝不？”
赵老太太说：“嗯，香！”
李朝东说：“妈，这普洱茶可养胃的，还有美容的功效哦。”
宋惠英说：“大英雄，你懂的还真多啊。”
韩雅莉说：“这是我哥，能不懂吗？”
宋惠英说：“是你哥，你就长本事啦。”
韩雅莉说：“是啊。他可是我的榜样。”
宋惠英说：“赵妈妈，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赵老太太说：“什么事啊？”
韩雅莉说：“我想请你明天去大邑玩。”
大邑？李朝东心里一动，这个宋惠英又想搞什么动作？
韩雅莉第一个站起来反对：“为什么要去大邑呢？大邑好玩？”
宋惠英说：“大邑好玩啊。”
“说来听一听。”只要是好玩，韩雅莉可不管什么九寨沟和张家界的。
宋惠英说：“首先可以去花水湾泡温泉。其次可以去西岭雪山看美景，再有可以上四姑娘山看阴阳界，还有去草海玩滑草。最大的好处是能够品尝到青城山老腊肉。你说好玩不？”
韩雅莉说：“听起来还蛮有味道的。”
宋惠英说：“那是当然的。赵妈妈，你看行吗？我是这么安排的：医院派一名护士带上七天的药品，由我开车送护士和朝东哥到花水湾梅岭宾馆。我公司的骆苏红开一辆车接上雅莉妹妹到花水湾梅岭宾馆。我妈妈一台车接上赵妈妈到花水湾梅岭宾馆。我们上午在都江堰玩，下午到花水湾。”
宋惠英说：“第二天，我们去西岭雪山一天，在西岭雪山看藏族舞蹈。第三天去滑草，在草场参加活动。第四天去登四姑娘山，下午回花水湾休息。第五天，我们去邛崃，品尝美酒。第六天去雅安感受雅雨、雅语、雅鱼的风味。第七天，我们回成都，在新津品尝黄辣丁。”
韩雅莉高兴地喝彩起来：“好，好，我同意！”
李朝东说：“妈，你要去吗？”
赵老太太说：“妈就当心你的手能不能经受起路上的颠簸。哎，裴佳佳，你看这么安排行不行？”
裴佳佳说：“照顾好英雄，是我的职责所在。我会做好我的工作，尽力不让英雄受伤的。其他安排我不能决定。”
赵老太太说：“那就这么定下了，朝东。”
李朝东说：“儿听妈的。”
宋惠英说：“裴佳佳，你们今天晚上把屋子里的水果都处理干净，把能够储存的物品都打包，一会让我带走，赵妈妈和雅莉妹妹都到我家去住，我明天一早就过来接朝东哥。”
耿彥波说：“孙主任，我这里出现了一些异常的情况还没向你汇报。”
孙钟源问：“什么事？”
耿彥波说：“我今天下午的主要工作是去机投镇查找运钞车的踪迹，可我循着有价值的线索找了好几个点，结果出现相同的答案：监控录像遭到人为的删除。”
孙钟源问：“都有哪几个点？”
耿彥波说：“我查了三个点，机投镇被删除的时间区域是：-：、金府路被删除的时间区域是：4-：、驷马桥被删除的时间区域是：-：。”
孙钟源问：“他们的手法好快啊。还有什么情况？”
耿彥波说：“这些点在我去之前，马雪山也去过。”
孙钟源问：“马雪山也去过了。他是上午去的吗？”
耿彥波说：“是的。”
孙钟源问：“这些监控数据都和市交管中心联网了吗？”
耿彥波说：“不清楚。”
孙钟源说：“立即联系令国安，让他查一下这三地的数据情况。”
耿彥波说：“令局正在来金堂的路上。另外，我还接到方烨的电话，方烨在电话中说：宗政有富已经确认你要查找的那两个手机号，第一个号码是霍青青的，第二个号码是蔺晓美的。”
孙钟源说：“这就完全对上了。”
耿彥波问：“对上什么了？”
回忆
谈话内容之二——时间：年月日中午：分，通话时长：分秒
章泗平：“事情办好没有？”
一个女子的声音：“都办好了。”
章泗平：“领导在吗？”
一个女子的声音：“好象是马上就要动身了。”
章泗平：“我一会儿就到了，你把饭点好等我。”
一个女子的声音：“好，你快点来，人家好想你的。”
章泗平笑的声音。
回忆结束
孙钟源说：“这是霍青青和章泗平的通话，这里有一句：你快点来，人家好想你的。说明霍青青与章泗平不仅是认识而且两人的关系还很不一般。这也从侧面证明了华西医院徐志成法医做的尸检报告。”
肖金龙说：“这样一比对，确实符合逻辑。”
回忆
谈话内容之二——时间：年月日中午：分，通话时长：分秒
刘子民：“到了没有？”
一个女子的声音：“到了。”
刘子民：“领导看到了吗？”
一个女子的声音：“怎么可能让他看到？”
刘子民：“时间安排是怎样的？”
一个女子的声音：“车子是从行里先发双楠小区，然后到这，时间是点分左右到达大桥，车上三个人，两人有武器。”
刘子民：“这就好，我先去休息一下，你让他别在那里动手动脚的，要注意安全，一切都等过了今天再说。”
一个女子的声音：“知道，我让他们都克制自己。”
刘子民：“那边你多留心。”
一个女子的声音：“好。”
回忆结束
孙钟源说：“这是蔺晓美和刘子民的通话，这里通话说的是刘子民向蔺晓美求证章泗平到了分理处的，然后求证下午押运车的行进时间、线路的，蔺晓美都给予了相当准确的答复。大家要注意这样一句：你让他别在那里动手动脚的。蔺晓美的回答是：知道，我让他们都克制自己。这说明章泗平不仅与霍青青认识，而且与蔺晓美、宓蓉蓉也认识，而且他们之间的关系仍然不一般。这同样是从侧面证明了华西医院徐志成法医做的尸检报告。”
耿彥波说：“分析的相当精准。”
肖金龙说：“但这里也有一个问题，那就是章泗平是如何与她们三位女子完成性/爱的？”
耿彥波说：“对呀，刘子民既然已经提醒了蔺晓美，就说明刘子民是知道章泗平的为人，也知道章泗平与这三位女子间的关系，同时也体现出刘子民并没有要置这三位女子于死地的想法，那么章泗平又为什么敢对这三位女子行此手段呢？”
孙钟源说：“这一点，我目前也没有找到答案。”
大伙的酒刚又被斟满，还没举杯，就听到对门传来一种特别难听的声音：“什么？被偷走了六台汽车！你们居然还没报案？”
孙钟源一听到六台汽车，立马有一种警觉。他示意大家喝酒但不要高声喧哗。
“耿彥波，你立即电话咨询龙骑虎目前的调查进展情况。”孙钟源说。
对门的声音不时地有一句没一句地传了进来。由于说话的声音实在难听，说了很多，可能让孙钟源记住的只有一点点。
“你想让我做什么？”
“帮你打赢这场官司，太难了。”
“我建议立即报警，不报警，要想打赢官司几乎是不可能的！”
“要我找人，可以，但费用怎么算？”
“我认识省厅齐文静，她可以帮你处理。”
“事情过去这么多天了，你才想起来找我，你也太没良心了。”
孙钟源问：“肖厅，这齐文静在省厅是干什么的？”
肖金龙说：“四明最熟悉这个齐文静了。还是他来说吧。”
宗四明说：“齐文静，女，今年岁。原来是我们乐山市公安局刑侦大队的文秘。前年因他母亲戚淑涵升任省政法委副书记，就把她调到省公安厅任职交通总队督察处任副处长。专门负责全省通路交通安全事故的预前检查。”
孙钟源问：“你熟悉她吗？”
宗四明说：“能说上话，还算熟悉。”
孙钟源问：“她的为人如何？”
宗四明说：“不熟悉，但感觉就是直率。”
经过三小时的辗转后，与所有旅客并无二致的申树权带着滕卫周、斯可为、仇和平、国志盟从普通旅客通道走出了双流机场。
由于肩负特殊的使命，他们没有通知任何人接待，出了机场，他们直接招来两辆出租车，把行李放入后，跟司机说一声：“杜甫花园商务酒店”。
车内的收音机一直在播放昨天银行爆炸案的跟踪情况。
出租车司机问：“你们对成都非常熟悉吧。”
申树权问：“怎么说？”
出租车司机说：“从北京来，一张口就能报出成都的酒店名，那可真不简单啊。”
申树权说：“噢，我以前住过那地方。”
出租车司机问：“你们是来旅游还是来出差啊？”
申树权问：“怎么讲？”
出租车司机说：“这旅游呀，就得找fu务好一点的、能够守信誉的、价格不太贵的旅游单位。这出差，住宿就要住得舒服又离办事地点不远，周边还能有美食的地方。”
申树权说：“你还ig懂的嘛。”
出租车司机说：“二十年的经验了，多少也有一点认识。”
申树权问：“师傅是姓成？”
出租车司机说：“嗯，对，那就是我的相片。”
申树权说：“成昌达。”
成昌达问：“就是我。你们刚下飞机，吃饭没有？”
申树权说：“我们在飞机上吃了点。”
成昌达问：“那怎么能填饱肚子，如果你们信得过我，我带你们去吃便宜、可口、干净、卫生的家常菜？”
申树权说：“你不会拉着我们去绕弯子吧。”
成昌达说：“我不是那种人。我跟你说，昨天我们市出了大事了。”
申树权问：“就是这收音机一直在播放的新闻？”
成昌达说：“是啊。当场就死了人，路上又死了人，后来还找到具，一共是4人呐。比年的大地震死的人都还要多。”
申树权说：“是很悲惨的。”
成昌达说：“我看你们也不像是坏人，可我也不是坏人，更不是想带你们绕弯子的不良司机，我告诉你们，我今天还向公安局举报了一个坏人，就是昨天干坏事的坏人。你们说我能是带你们绕弯子的人吗？”
申树权说：“那行，你就带我们去吃便宜、可口、干净、卫生的家常菜。”
成昌达问：“你们怕辣不怕辣？”
申树权问：“怎么说？”
成昌达说：“这要是怕辣，我就带你们去吃清淡的，要是不怕辣，我就带你们去吃正宗的川味。”
申树权说：“到四川了，不吃辣也得吃辣。”
成昌达说：“嗯，豪爽！我喜欢。”
耿彥波说：“经过龙骑虎对现场两辆车的复原工作，现在可以确定：奥的轿车原车牌号是川fx，宝来轿车原车牌号是川fb。结果显示，这两辆车辆都是在青白江区丢失的。另据方烨搜集到的信息：位于青白江区城厢镇严金公路旁的成都市大发汽车修理厂于月日左右一共丢失六台汽车。”
肖金龙开始产生了警觉，他说：“一天就丢失了六台汽车，这是团伙做案还是单个犯案？”
耿彥波说：“除刚才所报车型外，青白江区同期报丢失的车辆还有：一台吉普车，车牌号是川ba、一辆依维柯特殊车，车牌号是川f4m4。一台天汽捷达，车牌号是川b。一台上汽大众，车牌号是川f4h。”
孙钟源说：“成都市大发汽车修理厂，张厂长？他们会是同一个人吗？”
肖金龙说：“有这种可能。”
孙钟源说：“肖厅长，你带程海涛一组立即赶往金堂，着手以下工作：第一，立即封锁现场，安排武警执勤。第二，立即与县政府协商，组织打捞队伍，制定周全的打捞方案。第三，与县武警中队做好押运车辆打捞的准备工作，做到现场有警戒、有安全、有联络保障。第四，打捞前要留下现场所有痕迹资料，尽可能地保持现场的原貌。第五，对打捞工作进行全程录像。第六，车辆一打捞上岸，立即组织人员对车辆进行痕迹勘察和分析。第七，立即组织车主对失踪车辆进行辨认工作，做好记录。第，对县城重点区域做好布控，一旦发现刘子民、章泗平、戴新军在县城聚会就立即抓捕。现在就出发！”
肖金龙和程海涛就立即带队前往金堂。
孙钟源说：“冷风，你立即和仉龙云带队也去金堂县，你们的任务是：第一，与县公安局一起组织好对刘子民（金堂三星镇）、章泗平（金堂淮口镇）、戴新军（金堂高板镇）三地的秘密调查和布控工作。第二，要迅速切断一切可能的外逃路线，力争在可控区域内抓捕成功。第三，做好审讯的前期工作。第四，做好对可能出现的外逃进行追踪的准备工作。现在就出发！”
冷风和仉龙云也立即带队前往金堂。
孙钟源说：“耿彥波，你立即通知龙骑虎，让他带上现有资料迅速赶到青白江。他的任务是：第一，现场指挥青白江区公安局调查车辆被盗事件。第二，尽快获得车辆失踪的记录。第三，确认和寻找失踪车辆的车主并给予保护。第四，查找全区近期失踪车辆的共有特征。另外，通知方烨随同龙骑虎前来并全力配合龙骑虎的工作。现在立即通知！”
宗四明问：“那我们怎么安排？”
孙钟源说：“再等等令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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