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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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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一年级下期开学是在春天,春天里的很多故事总是那么鲜亮,水灵。

    我上学不要人送,也不和哥哥姐姐同路走,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当时不好意思说给别人听,现在可以说了。我人小鬼大,一上学,我就无师自通学会了以小恩小惠拉拢同学,试图结交一大帮新朋友。我们这些机关里的孩子,家里一般都不做饭,全家人都在食堂就餐。当时食堂的伙食可能还比较好,而且省事,大家都从食堂打了饭菜回到家里吃。但早餐时,上学的要上学,上班的要上班,食堂里供应的又是馒头、油条之类的东西,于是就各人拿了自己的一份,边吃边走。南方吃稻米,不产小麦,馒头和油条在小城当时的市面上并不多见,在一般市民眼里这些还属高档食品。我是个敏感的孩子,这让我无形中有了一种优越的感觉,隐隐约约感觉到了机关孩子和市民孩子之间还是有些差别。其实,当时社会上的贫富差别很小,像我家这样的底层公务员家庭,生活也是很窘迫的。但细微的差别总还是有一点:上学之前,我就有了属于自己的杂志――《小朋友》,家里或多或少还有些《干部必读》、《人民文学》之类的文化人的“精神食粮”,俨然一个“书香门弟”,而其他人家除了孩子上学的课本,家里几乎没有什么书籍这类“文化人”的东西;那几年,父亲在每月发工资的这天,给我们细伢子每人五毛钱作零用,这在当时的小城也很少见;我们每天有馒头、油条吃,小城市民的孩子则视这些为奢侈的食物,平常难得享用。于是,我拿了这馒头、油条,捱到机关大门口才开始吃,那里几乎每天都有我的几个同学在等着我同路去上学。这时,我就将手里的馒头或者是油条掰成一小块、一小节分给等我的同学,经过一个学期的交往,他们就都成了我的好朋友。这还真的让我沾沾自喜,以为交朋友轻而易举,只要手中有吃的就行。

    新学期开学不几天,我有个同学被陈老师叫去,要他回家告诉父母,最好把他的名字改改。为什么呢,当时我们并不清楚。这同学叫邓小平,老师说,“邓小平是中央一位大领导,你也叫邓小平,这不好。回去让你父母把这名字改一改。”我当时不知道这是自古以来就有的“避大人讳”,只记得在老师的提议下,他父母把这同学的名字改成了邓平。这事让我印象很深,小学一年级的同学,我现在能叫得出名字的只有三、四人,邓平就是其中之一,如果没有改名这事,我恐怕也会不记得了。至于他什么模样,现在则完全模糊不清,总之他不太可能也理个平头吧。

    南方的春天,天气变化无常,出门总要带伞,不然遇雨就会措手不及。有天去上学,我出门时天气还明朗,可是走到离学校不远的地方,老天突然变脸,噼噼啪啪下起了大雨。我没带伞,又没躲雨的地方,只得赶快跑向学校,虽然是跑,到学校时浑身上下还是淋得通透。陈老师见了,急忙领我到她家,把湿衣服脱下,拿她宽大的衣服给我裹着,用毛巾擦干我的湿头发,动作麻利地生了一盆木炭火,又用一床小棉被捂着我,把我安顿在火盆边。忙完这些,她才去教室里上课。我在陈老师温暖的家里烤了一上午火,陈老师的母亲,陈奶奶帮我烘干了衣服。下课回来,陈老师替我换上暖暖的衣服,但仍不放心,怕我在回家的路上感冒,便把我留在她家吃中饭。饭后,又给我补了上午所缺的课,她讲课时总是很慈祥地笑着,用她的母爱启迪着我幼小的心灵。那天的课,我早已淡忘,可是她的笑容,特别是那对酒窝却给我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我的学习成绩在一年级应该说是比较好的,陈老师还让我当了小组长。小组长有两个职责,一是在值日的这天早读时,听同学背课文,再就是收小组的作业本。这工作让我很努力,每次学完新课,我总是抓紧时间把它背下来,然后在第二天的早读课时再找同组的同学逐一背诵。我看着课本,核对同学是否背得正确,如有错误则随即打断,予以纠正;同学记不起的时候,我则适当提示,直到每个同学都能背诵。一到值日这天,我在家里起得比谁都早,起来就往学校跑。好几次我比老师还早到教室,让老师对我的印象越来越好。那个春天的课文,让我至今还有点印象,“嘀嗒,嘀嗒,下雨啦。种子说我要发芽,向日葵说我要开花,小朋友们说我要长大。”就是在春雨中,我们一天天长大,也天天在盼长大。我让同学背课文时,自己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默读,把学过的课文背得滚瓜烂熟,让自己在上课时,能把小胸脯挺得更高,身子坐得更直,那得意引来好多同学的羡慕。但这工作,也让我遇到了人生的第一次挫折。那次值日,我照常依次听同学背诵新学的课文,轮到一位女生,谁知她说话有点大舌头,老是把“哗啦啦”念成了“哇啦啦”。一到这,我就叫她停下来并予以纠正,反复了几次,她不高兴了,噘着小嘴,再也不肯往下背。当时我并不清楚她老是念不好的原因,一个心眼只想帮她纠正错误,结果让她误以为我有意为难她。后来她跑去向老师告状,说我欺负她,弄得我好受委屈。

    至于收作业本就简单多了。那时小学生的作业还真的少,书包也特别轻。我的印象中,我们从来就是在放学的路上,跳跳蹦蹦疯一阵后,随随便便找一个石墩、台阶,就能做完作业,还剩下好多时间去玩、去闹、去疯。更多的时候,我常和几个县政府机关的同学回到院子里,在机关食堂里的饭桌上,或者趴在食堂外台阶的水沟边,一边说笑一边玩耍,不用多少时间就把作业划完了,从来没有晚上在电灯下做过作业。那时我的书包里除了二、三本课本、作业本,一个文具盒,就空空如也。我把书包斜挎在肩上一点也不觉得它的份量,就是再加上同学的几本作业也不会觉得它有多重。因此,我每次在组里同学做完作业后,就把他们的作业本收了来放到自己的书包里,第二天早上一到校就直接送到老师办公室。

    当然,我的书包也有重的时候,那是我们有时放学后,会在街道边的工地上或者河边上,捡些漂亮的卵石,河贝壳之类的宝贝塞进来。如果放学早,甚至还会和高年级的哥哥们跑到很远的郊外去挖“白贡泥”,用这种泥做的玩具手枪晒干后比黄泥做的结实。书包里塞进了卵石、泥块后,肯定比现在孩子的书包重,我们却乐此不疲。男孩的书包有时还会是一个“弹药库”,你可以从里面掏出弹弓、小石子(相当于热兵器时代的枪支、子弹),一个广口瓶里面装了些生石灰,现在的孩子已经不知道这用来做什么了,容我以后再来详说。不过,这些都是后来在一些调皮男孩的书包里搜出来的,我的暂时还没有。

    这个学期,我品学兼优,非常荣幸地成了班上首批少先队员,并担任了小队长。入队的那天,我穿着白色的衬衣,蓝色的裤子,这是当年少年儿童的标准装扮。不过,我的白衬衣是外婆用自己织的土布做的,蓝裤则是哥哥姐姐不能穿了后改小了给我的,虽然如此,这却是我的盛装,平常还有点舍不得穿。操场上,我们即将入队的同学列队站在前面,一名高年级的姐姐给我戴上了鲜艳的红领巾,红领巾映衬着干净的白衬衣,让我觉得漂亮极了。老师说,红领巾是红旗的一角,是烈士的鲜血染红的。在灿烂的阳光下,我们举起右手很庄严地宣誓:时刻准备着,……

    3

    虽然是小学生了,可是在家里,哥哥姐姐仍把我当成幼儿园的小弟弟,经常耍点小花样来捉弄我。

    那时我家只有两间小房子,分别在两栋平房里。我们兄弟姊妹四人同住一间,父母他们住在另一栋的那间。我们的房子小,里面就并排架了两张床,一张稍宽点,一张则是双层单人床,我和二哥睡这张宽床,姐姐和大哥则睡在双层床,姐姐睡上铺,大哥睡下铺。床的前面有张四方小桌供我们看书做作业,我晚上没有作业,常坐在边上看看连环画,或者什么都不干就在一旁看他们做作业。有时父母见我们几个在一起读书写字,便给我们一、两毛钱,让我们去买点蚕豆、花生之类的零食来吃。就我没事,跑腿买东西的事,常交给我去办。东西买回来后,大家边吃边做作业,那真是其乐融融。那时,日子过得比较紧,零食不会天天有。没零食的日子我就上床睡得比较早,这时,姐姐和大哥他们就开始捉弄我。一个说,我这里还有些花生,是我昨天留下的。等小鸣睡着了,我们每人分点吃。一个说,我还有些蚕豆,也是昨天没吃完的,等下小鸣不咳嗽了,那就是他睡着了。他一睡着,我们就吃,好不?这时,二哥也马上跟进来插嘴,不要等了,小鸣早就睡着了。你听,他打鼾了。来,给点给我。说着就做出吃东西的声音来,“叭叽、叭叽”地十分夸张。接着,大哥会说,不要吃了,小鸣刚才咳嗽了,你听,他又会咳嗽的。到了这时你明明不要咳嗽,也会让他们弄得干咳几声,想忍都忍不住,越忍越会咳得厉害。我真的一咳嗽,他们就哄堂大笑起来,还要骂我是“好吃鬼”。多年后,我学心理学课程时,才知道这就是所谓心理暗示和强迫心理起的作用。难怪那时大哥他们屡试不爽。

    那时,机关干部会多,经常晚上要开会。开完会,妈妈先到我们这边看看,安排一下再过自己的房间去。有时会议多,回来也晚。我们一连几天没零食吃,也没有钱。在我睡觉时脱了衣服大哥他们就会说,我这个月的五毛钱还没用完,我出一毛钱请客,小鸣你跑腿去买东西。待我穿好衣服起来,他们都哈哈大笑说,我们的钱早就用完了,还是用你的钱罗。其实,他们知道我的钱是存不住的早就花光了。有时他们又编出,妈妈晚上开会之前说了,回来以后就给我们钱这类谎言。并对我说,小鸣你不要睡着,到时还要你跑腿买东西。或者是,妈妈散会后会带东西回家吃,说我们都不要睡着了,睡着了的没有吃,等等。经他们这样一引诱,一作弄,想睡你都睡不了。不过,这倒让我对妈妈的脚步声变得特别敏感,只要妈妈的脚一踏上我们这栋房子那长长的走廊的另一端,我马上就能分辨出她的脚步声来。有时大人们一块回来,但不管有多少脚步声,我都能从这杂踏的脚步声中分辨出妈妈的声音来,准确地判断出妈妈是不是回来了。

    大哥、二哥还有一招就是配合着讲鬼故事。他们做完了作业,妈妈又没有回,大哥就开讲了。他绘声绘色地说什么风雨交加的晚上,电闪雷鸣啦,狂风突然吹灭了昏暗的油灯,房间里漆黑漆黑阴森可怖啦,黑暗中伸出了几只黑手来,这是妖怪的黑手,要抓住黑暗里的细伢子啦,怎么怎么地。反正是怎么恐怖,他就怎么讲。二哥则配合他插些相应的问话,他们一问一答把故事演绎得生动逼真。大哥编故事有水平,情节就这些,故事却往往翻新。弄得睡在床上的我既害怕听,又直想往下听。而且每次说到狂风吹灭油灯时,二哥就会突然“啪”地一下把电灯拉灭,并怪叫一声伸出自己的手来吓唬人。这时,姐姐肯定会吓得魂不附体,哇哇大叫。我毕竟是男孩,胆子比姐姐大多了,怕是有点怕,但不至于吓得叫出声来。我至今还不知道大哥二哥是不是事先演练过,他们的配合如此默契,简直是天衣无缝。当然,他们也不是每天都这样胡闹,大多数时候还是读书做作业。有时,作业做完了,大哥会拿出家里那套《十万个为什么》,挑些当时比较热门的东西,诸如火箭,人造卫星之类的章节来解答二哥的一些问题,这时,我也会听得津津有味。我每次都比他们早上床,但几乎没有一次比他们早睡着。

    我和二哥睡一床,二哥那时还有尿床的毛病,我们称尿床为“画地图”。如果二哥尿床让我发现了,我就在家里大喊大叫,快来看呀,二哥“画地图”啦,哈哈,二哥“画地图”啦,弄得他非常难堪。于是,有时他尿床了,就想法赖到我身上。他的办法也简单,但凑效。那时我们一人睡一头,他尿床后一醒来,就把我抱到大哥的床上,然后把被褥调个头重新铺下,再把我从大哥的床上抱回来,这样他尿湿的地方就到了我的身下。好几次我都莫名其妙,怎么自己的裤子没有尿湿,床上倒湿了。湿湿的床单在我身下,我又说不清什么原因,就这样被二哥栽了赃。但是,有一次,他重铺被褥后,忘了把我抱回来,自己倒下去又睡着了。我睡在大哥的床上,床太窄,大哥一个翻身把我挤到了床底。我在床底下睡了也不知多久,做了一个非常有意思的梦。我梦见自己纸叠的小火箭,装载着我们住的小屋飞向了太空。我躺在床上,火箭越飞越高,透过房间的窗子看见流星一颗又一颗飞过,在深蓝色的天空划出漂亮的轨迹。火箭飞呀飞,越飞越高,越飞越快,我却越来越冷,冻得直哆嗦,于是伸手来抓被子。可是,小房间一下子变得空空的什么也没有了,根本就抓不到被子。我就大叫起来,好冷呀,我要被子!这一叫,吵醒了床上的大哥。大哥打开灯,见我睡在他的床底下也觉得非常好笑,就把我弄醒让我回到自己的床上。可就在这时,我和大哥同时发现床上有“地图”,便检查我的裤子,我的是干的,再检查二哥的,他的裤头湿湿的,还在冒着热气。终于,二哥栽赃于我的事水落石出。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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