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编 烽火连天 第十八节 瘿陶捷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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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十二，冀州巨鹿郡，郡治瘿陶城头，一面黄色大旗正在迎风飘摆。
土黄色的旗面上，绣着“天公将军”四个大字。这里是黄巾军占领区的核心，没有敌人的威胁，气氛相当祥和，城内的黄巾，不像别处那样穷凶极恶，至少他们不欺负百姓，征粮也知道给钱。
辰时，东门外和北门外，几乎同时来了一小队黄巾士兵，每队二十多人，都牵着十几匹马，有的马后还套着民间露车，露车上装了不少粮食，走向城门口，准备进城。就在这时，自北方官道上跑来了六匹快马，马上的骑手背上都插着三面黄旗，一望而知，这几人是黄巾军内专责报信的信使。这六名信使边跑边喊：“捷报，捷报，人公将军大破汉军于下曲阳，捷报捷报，人公将军大破汉军于下曲阳！”
喊声传来，城头上下的守军顿时响起了一阵欢呼声！在欢呼声中，城门下的黄巾守军也喊道：“快、快，都闪开，快给信使让道！”
这几匹马跑得非常快，很快就越过运粮队，抢先赶到了城门口。城门下的八名守兵，此时早已闪开大道。这六名信使停都不停，就直冲进城，城下的一个守军对身边一人小声嘀咕到：“那个红脸大汉好威风啊！”
几名信使进城不久，那两拨运粮的步兵，也各自到了城门口。北门的运粮队头头边走边说：“人公将军好厉害啊，又打胜仗了！”城门口的守军此时心思还在那几个信使身上，根本就没想着还要盘问，只是随口应道：“那是啊，人公将军是天神下凡啊！对付官军，还不小菜一碟！”说完，就挥手放运粮队入城。
运粮队中的步兵刚进城门，一辆车上的口袋突然开了口，金黄色的麦粒撒了一地。这几人随即“吁~！”的一声，带住马，直接将车停在了城门洞内，开始用手从地上捧粮食。这些人一停下来，城门就被堵住了一半。
这时城门守军的小头目过来说道：“哎哎，兄弟们，你们先把车推进城，然后再打扫，免得堵路！”
“不用不用，一会就好，一会就好！”征粮的黄巾应付着。
这时城门口的百姓中有个汉子说道：“哎，我说大伙，看这送捷报的架势，这胜仗不小啊，要不，我们都进去听听吧？也瞅瞅热闹？”
“就是就是，走走，我们都进去听听！看看人公将军打什么大胜仗了！”这边话一说完，马上就有人接口，这一问一答之间，城门口不多的几个百姓，都转身进城，向府衙方向走去。
这边百姓一散，这几个征粮队的士兵也说到：“就是啊，看架势，这捷报不小啊，我们也抓紧点，收拾完了也过去听听！”
“对，对，就是就是！”
“老大，能不能让人找个扫帚给我们用用，这都是好麦啊，不能浪费了！”征粮的头头对守门的头头说道。
“好吧，你稍等啊，张成，去，给他们拿个扫帚簸箕，让他们扫完之后赶紧走！”城门口的小头目头一次被尊为老大，自然很爽的答应了要求。
“哎，好勒！”那个叫张成的小兵，转身小跑着离开了城门口。
这时候城头上突然有人喊道：“看那，我们的骑兵，好多骑兵啊！”
听到这声喊叫，城门下守军纷纷转身，对着外面张望，这时正在收拾粮食的运粮黄巾突然暴起发难，一拥而上，从后面捂住这七名守军的口鼻，拧断脖子，拖回门洞之内。随即纷纷转身，有人从粮袋下面翻出铁锤，又拿出几个大木楔，直接跑到打开的城门边，对着门扇与地面的缝隙，一一楔了进去，又有人抽出几根尺半长的铁钉，对着城门下的石头缝隙，就开始钉，几下就将钉子钉入缝隙之中，只留出一截加粗的钉头，刚好挡住城门开关的道路。与此同时，其余人则快速的将马从露车上卸下，将露车推到城门洞后两侧，于车后拉弓引箭，摆开了战斗姿势。
就在这时，城上传来一个吼声：“不对，那不是我们的骑兵，快，快关城门！快关城门！”
“啊，为什么？他们穿的和我们一样啊！”一个小兵叫到。
“你傻子么？我们的骑兵到了城边还跑那么快干什么？快，都下去，都给我下去堵门！”一个头领喊道。
这个头领还算聪明，不过反应终究是慢了一拍，现在城门洞后两侧，各有五名射手拿着弓箭，站在露车后面对涌向城门的黄巾射击，城门已经被铁钉堵死，门缝下又加了好几个楔子，现在就是想关也关不上了，另有十几名假扮的黄巾，骑着马，挥舞着腰刀就冲进了城内，在城门内侧，左冲右突，对着冲向城门的黄巾士兵一顿乱砍。几分钟之后，城外奔腾而至的骑兵，也如暴风一般冲进了城内，为首一将，骑着乌骓马，身穿黄巾袍服，手持丈八蛇矛，却是燕人张飞！
原来，这一切都是刘备策划的一次奇袭。自接到朝廷南下讨贼的诏书之后，刘备就在想该如何破敌。在刘备的南面，黄巾军集结了四十万人，盘踞在毋极、新乐和下曲阳三地，而刘备所能指挥的全部兵力，不过七千人，如此悬殊的兵力，攻城是绝无可能，野战要想取胜，也是极端的困难。毕竟那是四十万人，不是四十万头猪，蚁多咬死象啊！
为了破解这个难题，早点击败面前的黄巾军，刘备下令在全军范围内，征集破敌良策，人人都可提出自己的建议。群众的智慧确实不容小视，几天之中，各营呈上来的破敌建议足有一百多条，这些建议大致归为两类，一是火攻，二是水淹，只不过实现的方法不同。比较有代表性的建议有三个：
一是主客易位。以步兵深入敌人正面，择有利地形，修建起坚固堡垒，随后再诱敌来攻，到时以火油、弩箭、石灰等，大量杀伤敌人于营外，只要敌人溃退，就以骑兵追击，必可大胜。
二是正面突破，以井阑攻城，咬定一面，死打硬拼，只要靠过去，就发射火箭烧房。这几座城池都不太大，又都不富裕，城内狭窄，民居拥挤，草房又多，到时必然是一烧一大片，这时堵死其他城门，城内敌人出不来，烟熏火呛，敌人不死也得掉层皮，若能烧了敌人的粮库，那敌军就可一战而溃。
第三个建议最有特色。认为新乐、毋极两城多是黄巾溃兵，已经被我军打怕，故此轻易不敢出战，攻城又太过麻烦，不如直接去挑战张宝驻守的下曲阳。到时我军主动置身于敌人的三面包围之中，人数又少，张宝人多，必定会主动出击，随后我军就可以诈败诱敌，只要做得逼真，必可诱张宝率众穷追，张宝部众混乱，一跑起来之后必然会很分散，到时我军以骑兵反击，无论胜与不胜，敌人最后都必须撤回城内，在敌人后撤过程中，以数百乔装成黄巾士兵的步兵，跟随其撤退，或暗中刺杀张宝，或者跟着撤到城内，一部去烧毁其城内粮草物资，一部据住城门，再以骑兵突进城内，或可一战破敌。只要能将张宝斩首或逼得他带头逃跑，那敌军必然会弃城而逃，而下曲阳在曲水北岸，败军逃出之后，必定涌向曲水，那时再以大军驱赶，将败兵尽数驱赶到曲水之中淹死，那这一战就可杀敌数十万。即便骑兵入城后无法取胜，也可放火烧城，只要大火一起，城内人多拥挤，必定可以烧死不少。
除了这三个比较完整的建议外，还有很多小战术建议，比如以少量骑兵挑战，诱杀敌军小股部队，或者以神射手潜伏城外，伺机射杀敌将，另有人建议以牛数只，牛之间拴上数步长的铁丝，战时驱赶牛群冲锋，除了牛直接冲突敌人外，牛间拖带的铁丝还可将敌人全部拖翻在地，只要敌阵一乱，步兵就可以跟在后面砍杀。这些方法确实都有可能实现，因此刘备也派人分头准备。
在收集上来的建议中，包含了反攻为守，正面强攻，诈败诱敌，伪装渗透，狙击斩首等战术思想，这些方案对刘备的启发很大。在看过之后，众将都倾向于反攻为守，引诱敌人主动进攻坚固堡垒，让其顿兵于坚城之下，之后再寻机破敌。这个方案虽然比较稳妥，但是有个很大的缺陷，那就是很难保证敌人会倾力来攻，如果敌人稍挫即退，那就达不到破敌的目的。为了确保敌人会倾力来攻，只有两个方法，一个是让敌人极度骄傲，骄傲到毫无理智；第二就是彻底的激怒敌人，让他们彻底丧失理智。只有如此，才有可能成功，沿着这个思路，刘备最终想到了一个破敌方案。
五月初三，刘备领着马步军六千，推进到下曲阳县境，在一个废弃的坞堡中，扎下了营寨。随后刘备带领步兵在坞堡内修建工事，布置防守，张飞、苏伦、王强，则各带一屯骑兵，在毋极、新乐和下曲阳之间劫杀小股黄巾，抓俘虏回来拷问情报，刘备要求他们务必在十天内，迫使敌人收缩，使敌人轻易不敢派小股黄巾出城。随后又派出刘猛率领一队神射手，打扮成黄巾模样，悄悄潜伏到下曲阳之后，摸清张宝和张角之间的联系规律。手下几员大将都分派完后，刘备就专心研究如何在现有条件下，制造出更多的面杀伤武器。
刘备这一研究不要紧，却把二弟关羽急得要死。关羽是刘备南进下曲阳的前一天，才抵达刘备大营的，之前，他一直在关外练兵备战。备了半年，鲜卑人也没来，他一战没捞着打。忙完春耕之后，好不容易接到刘备的命令，让他带兵进关助战，结果来了之后，刘备将其他人全部安排出去，唯独没他什么事。
目前刘备手下的屯长以上军官，都上过战场，功劳也立了不少，张飞更是名闻天下，这次又杀了黄巾主将程远志，现在已经迁升为骑兵司马了，而勇猛有过之的关二哥，到现在还没杀过人，还是个没名没分的护田骑兵屯屯长，这让心高气傲的关羽实在是难以安心。另外，关羽这次来，还带来了两样宝贝：青龙偃月刀和天丝宝甲，所谓身怀利器，杀心自起，他有了这两样东西，自然很想在战场试试，结果刘备不给他任务，愣是没有机会出战。
熬了又熬，忍了又忍之后，关羽再也忍不住了，找到大哥刘备，要求出战。刘备故意犹豫半天，说道：“非是不让你去出战，愚兄乃是有一个极重要的任务想让你去完成，却又觉得太过凶险，怕你不敢前去，故此一直犹豫……”
“大哥怎如此小瞧云长，这天下就没有我不敢接的任务，大哥但说无妨！”关羽一身傲气，如何受得了刘备的激将，没等刘备说完，关羽就脱口而出。由于激动，那张红脸显得更红。
刘备看激将法奏效，遂领着关羽来到地图之前，指着地图说道：“据传来的情报分析，张角起事以后，就让张梁南下，欲打通与徐扬黄巾的联系，又派张宝北上，欲打通和幽州黄巾的联系。目前张梁进攻邺城不下，暂时退到巨鹿一带驻守，准备迎击朝廷平叛的官军。
我们平定程远志部之后，张宝也丧失了北上的勇气，目前领三十万众守在下曲阳，欲与我军决战。在下曲阳和巨鹿之间是瘿陶，由张角自己驻守，是黄巾军占领区的中心。
瘿陶城，距离我们这里只有三百余里，冀州地势一马平川，从此出发，快马两日即达。愚兄想派少量骑兵乔装成黄巾贼军，诈称张宝属下，从下曲阳直奔瘿陶，发起突袭。
此时黄巾势大，朝廷官军离此尚远，吾料张角必无准备，若果如此，那就趁势冲入城中，只要速度够快，必可引起城中大乱，无论杀得多少敌人，都能大挫黄巾士气，若侥幸杀了张角，那再破敌时，一定会容易很多！若张角防守严密，就在城外挑战，杀一二敌将，折其气焰之后返回即可。
这一战，只要做得足够突然，成功可能很大，若能杀得张角，则可名扬天下，只是万一被困城中，恐有性命之忧，所以愚兄一直没下定最后决心。”
关羽听刘备说完，就说道：“大哥多虑了，我到涿郡之前，曾去过瘿陶，并盘桓多日，熟悉城内的地形，那个小城城低墙矮，又没有护城河，别说黄巾无备，就算他有备，我也能越墙而出，大哥只要给我五十骑兵，我定斩角首而还！”
刘备笑道：“好！二弟果然是天下虎将，胆色过人。此计虽然凶险，但是只要安排周密，成功的可能还是很大。来来来，我们把整个方案，再完善完善！”
当天，刘备和关羽二人商量了很久，将奇袭计划的每个细节，都一一打开考虑，直到再想不出任何漏洞。当然，计划赶不上变化，事情成与不成，最后还是得看运气。
整个突袭计划就是以刘猛为先导，摸清黄巾的联系方式和沿途兵力分布，然后以关羽带几名好手化妆成黄巾信使，假作报捷，混入城中，若能见到张角，就立即枭首。刘猛部则伪作运粮队，为关羽夺取城门，而张飞则领大队骑兵在后，奔袭接应关羽。这里面最重要的一环，不在于能不能夺取城门，而在于能不能卡住城门。
只要能把城门卡死，让黄巾贼无法在短时间内破除障碍，那城门就不可能关上，到时大队骑兵一到，就没人能挡住关羽的退路。为此，刘备才特地设计了长钉、楔子等卡门的工具，试验证明，只要没有趁手的工具，只靠斧头单刀长枪等常见兵器，想破除障碍，没有小半个时辰，是不可能完成的。至于如何征粮，如何接近城门，如何避免被守军盘问，如何解决城门口的守军，如何散开城门口的百姓，这些问题，都一一制定了预案。
计划定好没两天，刘猛就派人回大营报告，通报了黄巾的通信方式。张角毕竟是汉人，因此他的通信方式，和汉军基本相同，也是派出骑兵送信。为了醒目，送信的使者身上有明显的标志，就是在背上插三面护背旗，只不过汉骑插三红旗，黄巾插三面黄旗，都号为飞火流星使者，负责在两地送信。为了保证重要信件能安全送达，通常会选好手充任信使，而且一次会派出多名，但是最多也不超过六名。
次日，刘备命刘猛部格杀张宝派出的一切信使，同时化妆成黄巾军征粮队向瘿陶附近渗透，在关羽入城后，以专用工具，为关羽卡住城门，保证张飞大军能够顺利入城。十日傍晚，刘备派关羽领着五名武艺高强的护卫，内着软甲，携带单刀，假扮成黄巾信使，带着伪造的报捷信件去瘿陶报捷。十日夜，刘备派张飞领着四百精骑，一人两马，打着黄巾的旗号，绕道渡过曲水，向瘿陶奔袭。一路上，先潜踪间行，十一日白天再快马疾行，必须要在十二日辰时之前，赶到瘿陶。理论上，只要这边的行动速度够快，那么即便张宝发现了渗透的汉军，他也追之不及。
由于事先安排的非常周密，故此这次突袭行动非常顺利，刘猛按计划卡死了两座城门，张飞率领的四百骑兵也及时抵达城下，并迅速冲进城内。由于城内黄巾毫无准备，因此，大街上根本就没有成队的黄巾，四百骑兵进城之后，分成四队，在街上来回扫荡，这时张飞见瘿陶官衙之前有不少黄巾聚集，就带队冲了过去，刚驱散堵在门口的黄巾，就见关羽浑身浴血，右手提着朴刀，左手拎着一个血淋淋的人头，在五名护卫的保护下，从衙门里冲了出来。关羽见张飞已到，大叫道：“三弟，走！”
关羽拎着的人头就是张角的头颅，因为张角听说有人报捷，故此亲自接见信使，结果被关羽一把揪住，砍下头颅，拎着就跑。至于门外的黄巾，则是被关羽一路大声报捷的声音吸引，自发聚拢而来，在见到张角被刺后，这些宗教狂热分子虽然毫无准备，大部分人还都赤手空拳，却毫不含糊，一个个都不要命的冲进去拦截关羽。由于院门狭窄，故此六人在衙门里杀了半天，手刃二十多人，也没能冲出县衙，要不是张飞及时带人赶到，那关羽还真难全身而退。
冲出县衙之后，关羽将人头挂在得胜钩上，自己接过部下带来的大刀，和张飞一起，并力向北门冲去。由于瘿陶城东、北两门地下都有铁钉和楔子挡住城门，慌乱中的黄巾根本就没法对付这个机关，故此无论如何使劲也无法关上城门，此时见城内骑兵又冲向北门，纷纷吓得四散而逃，关羽和张飞几乎毫不费力就冲出城外，回身发现还有骑兵困在城内，遂将人头交给刘猛，让他带着先行撤退，关张二人又调头杀入城内，二人领着部下，边杀人，边放火，在城内往来冲突数次，确保无人被困之后，又从北门冲出，在城外列阵等候。
这时城内烟火四起，火越烧越大，北门、东门依然洞开，不少黄巾士兵，乱糟糟的从城门内冲出，向他们追来。二人等出城的黄巾约有百人之后，对视一眼，齐齐的催动马匹，杀了过去。二人带着骑兵，在城外往来冲突，杀得这些出城黄巾四散而逃。这时从东门那边转过来一支黄巾，队伍也还整齐，几名黄巾头领骑着马冲锋在前，为首一员贼将在马上高叫：“贼子休走，拿..命..来！”
关羽见有人挑战，遂带住马，喝道：“河东关羽在此，贼将通名受死！”
话音刚落，就见那员贼将催马抡刀，奔着关羽就冲了过来，边跑边喊：“常山褚飞燕[1]，为义父报仇！”
话声刚落，褚飞燕人已冲到，人借马势，刀带劲风，直取关羽项上人头！
－－－－－*－－－－
1.褚飞燕就是张燕，黄巾起义失败后，在太行山中坚持斗争，接受朝廷招抚，受封平难中郎将。军阀混战时，为袁绍所攻。燕武力过人，其兵精悍，有骑兵千余，袁绍战之不下，时吕布寄居袁绍处，亲自领骑兵冲阵，一日数次，皆斩将还。双方连战十余日，终于击败张燕的骑兵。张燕败退之后，困守太行，势力日削，曹操平定冀青之后，张燕投降。
2、三国志记载褚飞燕继承了博陵张牛角的基业，故改姓张，有说褚飞燕在张牛角死后，执子礼为其发丧，故改姓。后汉书中无此记载，而且除灵帝纪中有张牛角记载外，其余皆为青牛角，疑两名为一人。本文将褚飞燕演绎为张角义子，这是小事，对本书整体无影响，不必纠缠。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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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时，东门外和北门外，几乎同时来了一小队黄巾士兵，每队二十多人，都牵着十几匹马，有的马后还套着民间露车，露车上装了不少粮食，走向城门口，准备进城。就在这时，自北方官道上跑来了六匹快马，马上的骑手背上都插着三面黄旗，一望而知，这几人是黄巾军内专责报信的信使。这六名信使边跑边喊：“捷报，捷报，人公将军大破汉军于下曲阳，捷报捷报，人公将军大破汉军于下曲阳！”
喊声传来，城头上下的守军顿时响起了一阵欢呼声！在欢呼声中，城门下的黄巾守军也喊道：“快、快，都闪开，快给信使让道！”
这几匹马跑得非常快，很快就越过运粮队，抢先赶到了城门口。城门下的八名守兵，此时早已闪开大道。这六名信使停都不停，就直冲进城，城下的一个守军对身边一人小声嘀咕到：“那个红脸大汉好威风啊！”
几名信使进城不久，那两拨运粮的步兵，也各自到了城门口。北门的运粮队头头边走边说：“人公将军好厉害啊，又打胜仗了！”城门口的守军此时心思还在那几个信使身上，根本就没想着还要盘问，只是随口应道：“那是啊，人公将军是天神下凡啊！对付官军，还不小菜一碟！”说完，就挥手放运粮队入城。
运粮队中的步兵刚进城门，一辆车上的口袋突然开了口，金黄色的麦粒撒了一地。这几人随即“吁~！”的一声，带住马，直接将车停在了城门洞内，开始用手从地上捧粮食。这些人一停下来，城门就被堵住了一半。
这时城门守军的小头目过来说道：“哎哎，兄弟们，你们先把车推进城，然后再打扫，免得堵路！”
“不用不用，一会就好，一会就好！”征粮的黄巾应付着。
这时城门口的百姓中有个汉子说道：“哎，我说大伙，看这送捷报的架势，这胜仗不小啊，要不，我们都进去听听吧？也瞅瞅热闹？”
“就是就是，走走，我们都进去听听！看看人公将军打什么大胜仗了！”这边话一说完，马上就有人接口，这一问一答之间，城门口不多的几个百姓，都转身进城，向府衙方向走去。
这边百姓一散，这几个征粮队的士兵也说到：“就是啊，看架势，这捷报不小啊，我们也抓紧点，收拾完了也过去听听！”
“对，对，就是就是！”
“老大，能不能让人找个扫帚给我们用用，这都是好麦啊，不能浪费了！”征粮的头头对守门的头头说道。
“好吧，你稍等啊，张成，去，给他们拿个扫帚簸箕，让他们扫完之后赶紧走！”城门口的小头目头一次被尊为老大，自然很爽的答应了要求。
“哎，好勒！”那个叫张成的小兵，转身小跑着离开了城门口。
这时候城头上突然有人喊道：“看那，我们的骑兵，好多骑兵啊！”
听到这声喊叫，城门下守军纷纷转身，对着外面张望，这时正在收拾粮食的运粮黄巾突然暴起发难，一拥而上，从后面捂住这七名守军的口鼻，拧断脖子，拖回门洞之内。随即纷纷转身，有人从粮袋下面翻出铁锤，又拿出几个大木楔，直接跑到打开的城门边，对着门扇与地面的缝隙，一一楔了进去，又有人抽出几根尺半长的铁钉，对着城门下的石头缝隙，就开始钉，几下就将钉子钉入缝隙之中，只留出一截加粗的钉头，刚好挡住城门开关的道路。与此同时，其余人则快速的将马从露车上卸下，将露车推到城门洞后两侧，于车后拉弓引箭，摆开了战斗姿势。
就在这时，城上传来一个吼声：“不对，那不是我们的骑兵，快，快关城门！快关城门！”
“啊，为什么？他们穿的和我们一样啊！”一个小兵叫到。
“你傻子么？我们的骑兵到了城边还跑那么快干什么？快，都下去，都给我下去堵门！”一个头领喊道。
这个头领还算聪明，不过反应终究是慢了一拍，现在城门洞后两侧，各有五名射手拿着弓箭，站在露车后面对涌向城门的黄巾射击，城门已经被铁钉堵死，门缝下又加了好几个楔子，现在就是想关也关不上了，另有十几名假扮的黄巾，骑着马，挥舞着腰刀就冲进了城内，在城门内侧，左冲右突，对着冲向城门的黄巾士兵一顿乱砍。几分钟之后，城外奔腾而至的骑兵，也如暴风一般冲进了城内，为首一将，骑着乌骓马，身穿黄巾袍服，手持丈八蛇矛，却是燕人张飞！
原来，这一切都是刘备策划的一次奇袭。自接到朝廷南下讨贼的诏书之后，刘备就在想该如何破敌。在刘备的南面，黄巾军集结了四十万人，盘踞在毋极、新乐和下曲阳三地，而刘备所能指挥的全部兵力，不过七千人，如此悬殊的兵力，攻城是绝无可能，野战要想取胜，也是极端的困难。毕竟那是四十万人，不是四十万头猪，蚁多咬死象啊！
为了破解这个难题，早点击败面前的黄巾军，刘备下令在全军范围内，征集破敌良策，人人都可提出自己的建议。群众的智慧确实不容小视，几天之中，各营呈上来的破敌建议足有一百多条，这些建议大致归为两类，一是火攻，二是水淹，只不过实现的方法不同。比较有代表性的建议有三个：
一是主客易位。以步兵深入敌人正面，择有利地形，修建起坚固堡垒，随后再诱敌来攻，到时以火油、弩箭、石灰等，大量杀伤敌人于营外，只要敌人溃退，就以骑兵追击，必可大胜。
二是正面突破，以井阑攻城，咬定一面，死打硬拼，只要靠过去，就发射火箭烧房。这几座城池都不太大，又都不富裕，城内狭窄，民居拥挤，草房又多，到时必然是一烧一大片，这时堵死其他城门，城内敌人出不来，烟熏火呛，敌人不死也得掉层皮，若能烧了敌人的粮库，那敌军就可一战而溃。
第三个建议最有特色。认为新乐、毋极两城多是黄巾溃兵，已经被我军打怕，故此轻易不敢出战，攻城又太过麻烦，不如直接去挑战张宝驻守的下曲阳。到时我军主动置身于敌人的三面包围之中，人数又少，张宝人多，必定会主动出击，随后我军就可以诈败诱敌，只要做得逼真，必可诱张宝率众穷追，张宝部众混乱，一跑起来之后必然会很分散，到时我军以骑兵反击，无论胜与不胜，敌人最后都必须撤回城内，在敌人后撤过程中，以数百乔装成黄巾士兵的步兵，跟随其撤退，或暗中刺杀张宝，或者跟着撤到城内，一部去烧毁其城内粮草物资，一部据住城门，再以骑兵突进城内，或可一战破敌。只要能将张宝斩首或逼得他带头逃跑，那敌军必然会弃城而逃，而下曲阳在曲水北岸，败军逃出之后，必定涌向曲水，那时再以大军驱赶，将败兵尽数驱赶到曲水之中淹死，那这一战就可杀敌数十万。即便骑兵入城后无法取胜，也可放火烧城，只要大火一起，城内人多拥挤，必定可以烧死不少。
除了这三个比较完整的建议外，还有很多小战术建议，比如以少量骑兵挑战，诱杀敌军小股部队，或者以神射手潜伏城外，伺机射杀敌将，另有人建议以牛数只，牛之间拴上数步长的铁丝，战时驱赶牛群冲锋，除了牛直接冲突敌人外，牛间拖带的铁丝还可将敌人全部拖翻在地，只要敌阵一乱，步兵就可以跟在后面砍杀。这些方法确实都有可能实现，因此刘备也派人分头准备。
在收集上来的建议中，包含了反攻为守，正面强攻，诈败诱敌，伪装渗透，狙击斩首等战术思想，这些方案对刘备的启发很大。在看过之后，众将都倾向于反攻为守，引诱敌人主动进攻坚固堡垒，让其顿兵于坚城之下，之后再寻机破敌。这个方案虽然比较稳妥，但是有个很大的缺陷，那就是很难保证敌人会倾力来攻，如果敌人稍挫即退，那就达不到破敌的目的。为了确保敌人会倾力来攻，只有两个方法，一个是让敌人极度骄傲，骄傲到毫无理智；第二就是彻底的激怒敌人，让他们彻底丧失理智。只有如此，才有可能成功，沿着这个思路，刘备最终想到了一个破敌方案。
五月初三，刘备领着马步军六千，推进到下曲阳县境，在一个废弃的坞堡中，扎下了营寨。随后刘备带领步兵在坞堡内修建工事，布置防守，张飞、苏伦、王强，则各带一屯骑兵，在毋极、新乐和下曲阳之间劫杀小股黄巾，抓俘虏回来拷问情报，刘备要求他们务必在十天内，迫使敌人收缩，使敌人轻易不敢派小股黄巾出城。随后又派出刘猛率领一队神射手，打扮成黄巾模样，悄悄潜伏到下曲阳之后，摸清张宝和张角之间的联系规律。手下几员大将都分派完后，刘备就专心研究如何在现有条件下，制造出更多的面杀伤武器。
刘备这一研究不要紧，却把二弟关羽急得要死。关羽是刘备南进下曲阳的前一天，才抵达刘备大营的，之前，他一直在关外练兵备战。备了半年，鲜卑人也没来，他一战没捞着打。忙完春耕之后，好不容易接到刘备的命令，让他带兵进关助战，结果来了之后，刘备将其他人全部安排出去，唯独没他什么事。
目前刘备手下的屯长以上军官，都上过战场，功劳也立了不少，张飞更是名闻天下，这次又杀了黄巾主将程远志，现在已经迁升为骑兵司马了，而勇猛有过之的关二哥，到现在还没杀过人，还是个没名没分的护田骑兵屯屯长，这让心高气傲的关羽实在是难以安心。另外，关羽这次来，还带来了两样宝贝：青龙偃月刀和天丝宝甲，所谓身怀利器，杀心自起，他有了这两样东西，自然很想在战场试试，结果刘备不给他任务，愣是没有机会出战。
熬了又熬，忍了又忍之后，关羽再也忍不住了，找到大哥刘备，要求出战。刘备故意犹豫半天，说道：“非是不让你去出战，愚兄乃是有一个极重要的任务想让你去完成，却又觉得太过凶险，怕你不敢前去，故此一直犹豫……”
“大哥怎如此小瞧云长，这天下就没有我不敢接的任务，大哥但说无妨！”关羽一身傲气，如何受得了刘备的激将，没等刘备说完，关羽就脱口而出。由于激动，那张红脸显得更红。
刘备看激将法奏效，遂领着关羽来到地图之前，指着地图说道：“据传来的情报分析，张角起事以后，就让张梁南下，欲打通与徐扬黄巾的联系，又派张宝北上，欲打通和幽州黄巾的联系。目前张梁进攻邺城不下，暂时退到巨鹿一带驻守，准备迎击朝廷平叛的官军。
我们平定程远志部之后，张宝也丧失了北上的勇气，目前领三十万众守在下曲阳，欲与我军决战。在下曲阳和巨鹿之间是瘿陶，由张角自己驻守，是黄巾军占领区的中心。
瘿陶城，距离我们这里只有三百余里，冀州地势一马平川，从此出发，快马两日即达。愚兄想派少量骑兵乔装成黄巾贼军，诈称张宝属下，从下曲阳直奔瘿陶，发起突袭。
此时黄巾势大，朝廷官军离此尚远，吾料张角必无准备，若果如此，那就趁势冲入城中，只要速度够快，必可引起城中大乱，无论杀得多少敌人，都能大挫黄巾士气，若侥幸杀了张角，那再破敌时，一定会容易很多！若张角防守严密，就在城外挑战，杀一二敌将，折其气焰之后返回即可。
这一战，只要做得足够突然，成功可能很大，若能杀得张角，则可名扬天下，只是万一被困城中，恐有性命之忧，所以愚兄一直没下定最后决心。”
关羽听刘备说完，就说道：“大哥多虑了，我到涿郡之前，曾去过瘿陶，并盘桓多日，熟悉城内的地形，那个小城城低墙矮，又没有护城河，别说黄巾无备，就算他有备，我也能越墙而出，大哥只要给我五十骑兵，我定斩角首而还！”
刘备笑道：“好！二弟果然是天下虎将，胆色过人。此计虽然凶险，但是只要安排周密，成功的可能还是很大。来来来，我们把整个方案，再完善完善！”
当天，刘备和关羽二人商量了很久，将奇袭计划的每个细节，都一一打开考虑，直到再想不出任何漏洞。当然，计划赶不上变化，事情成与不成，最后还是得看运气。
整个突袭计划就是以刘猛为先导，摸清黄巾的联系方式和沿途兵力分布，然后以关羽带几名好手化妆成黄巾信使，假作报捷，混入城中，若能见到张角，就立即枭首。刘猛部则伪作运粮队，为关羽夺取城门，而张飞则领大队骑兵在后，奔袭接应关羽。这里面最重要的一环，不在于能不能夺取城门，而在于能不能卡住城门。
只要能把城门卡死，让黄巾贼无法在短时间内破除障碍，那城门就不可能关上，到时大队骑兵一到，就没人能挡住关羽的退路。为此，刘备才特地设计了长钉、楔子等卡门的工具，试验证明，只要没有趁手的工具，只靠斧头单刀长枪等常见兵器，想破除障碍，没有小半个时辰，是不可能完成的。至于如何征粮，如何接近城门，如何避免被守军盘问，如何解决城门口的守军，如何散开城门口的百姓，这些问题，都一一制定了预案。
计划定好没两天，刘猛就派人回大营报告，通报了黄巾的通信方式。张角毕竟是汉人，因此他的通信方式，和汉军基本相同，也是派出骑兵送信。为了醒目，送信的使者身上有明显的标志，就是在背上插三面护背旗，只不过汉骑插三红旗，黄巾插三面黄旗，都号为飞火流星使者，负责在两地送信。为了保证重要信件能安全送达，通常会选好手充任信使，而且一次会派出多名，但是最多也不超过六名。
次日，刘备命刘猛部格杀张宝派出的一切信使，同时化妆成黄巾军征粮队向瘿陶附近渗透，在关羽入城后，以专用工具，为关羽卡住城门，保证张飞大军能够顺利入城。十日傍晚，刘备派关羽领着五名武艺高强的护卫，内着软甲，携带单刀，假扮成黄巾信使，带着伪造的报捷信件去瘿陶报捷。十日夜，刘备派张飞领着四百精骑，一人两马，打着黄巾的旗号，绕道渡过曲水，向瘿陶奔袭。一路上，先潜踪间行，十一日白天再快马疾行，必须要在十二日辰时之前，赶到瘿陶。理论上，只要这边的行动速度够快，那么即便张宝发现了渗透的汉军，他也追之不及。
由于事先安排的非常周密，故此这次突袭行动非常顺利，刘猛按计划卡死了两座城门，张飞率领的四百骑兵也及时抵达城下，并迅速冲进城内。由于城内黄巾毫无准备，因此，大街上根本就没有成队的黄巾，四百骑兵进城之后，分成四队，在街上来回扫荡，这时张飞见瘿陶官衙之前有不少黄巾聚集，就带队冲了过去，刚驱散堵在门口的黄巾，就见关羽浑身浴血，右手提着朴刀，左手拎着一个血淋淋的人头，在五名护卫的保护下，从衙门里冲了出来。关羽见张飞已到，大叫道：“三弟，走！”
关羽拎着的人头就是张角的头颅，因为张角听说有人报捷，故此亲自接见信使，结果被关羽一把揪住，砍下头颅，拎着就跑。至于门外的黄巾，则是被关羽一路大声报捷的声音吸引，自发聚拢而来，在见到张角被刺后，这些宗教狂热分子虽然毫无准备，大部分人还都赤手空拳，却毫不含糊，一个个都不要命的冲进去拦截关羽。由于院门狭窄，故此六人在衙门里杀了半天，手刃二十多人，也没能冲出县衙，要不是张飞及时带人赶到，那关羽还真难全身而退。
冲出县衙之后，关羽将人头挂在得胜钩上，自己接过部下带来的大刀，和张飞一起，并力向北门冲去。由于瘿陶城东、北两门地下都有铁钉和楔子挡住城门，慌乱中的黄巾根本就没法对付这个机关，故此无论如何使劲也无法关上城门，此时见城内骑兵又冲向北门，纷纷吓得四散而逃，关羽和张飞几乎毫不费力就冲出城外，回身发现还有骑兵困在城内，遂将人头交给刘猛，让他带着先行撤退，关张二人又调头杀入城内，二人领着部下，边杀人，边放火，在城内往来冲突数次，确保无人被困之后，又从北门冲出，在城外列阵等候。
这时城内烟火四起，火越烧越大，北门、东门依然洞开，不少黄巾士兵，乱糟糟的从城门内冲出，向他们追来。二人等出城的黄巾约有百人之后，对视一眼，齐齐的催动马匹，杀了过去。二人带着骑兵，在城外往来冲突，杀得这些出城黄巾四散而逃。这时从东门那边转过来一支黄巾，队伍也还整齐，几名黄巾头领骑着马冲锋在前，为首一员贼将在马上高叫：“贼子休走，拿..命..来！”
关羽见有人挑战，遂带住马，喝道：“河东关羽在此，贼将通名受死！”
话音刚落，就见那员贼将催马抡刀，奔着关羽就冲了过来，边跑边喊：“常山褚飞燕[1]，为义父报仇！”
话声刚落，褚飞燕人已冲到，人借马势，刀带劲风，直取关羽项上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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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褚飞燕就是张燕，黄巾起义失败后，在太行山中坚持斗争，接受朝廷招抚，受封平难中郎将。军阀混战时，为袁绍所攻。燕武力过人，其兵精悍，有骑兵千余，袁绍战之不下，时吕布寄居袁绍处，亲自领骑兵冲阵，一日数次，皆斩将还。双方连战十余日，终于击败张燕的骑兵。张燕败退之后，困守太行，势力日削，曹操平定冀青之后，张燕投降。
2、三国志记载褚飞燕继承了博陵张牛角的基业，故改姓张，有说褚飞燕在张牛角死后，执子礼为其发丧，故改姓。后汉书中无此记载，而且除灵帝纪中有张牛角记载外，其余皆为青牛角，疑两名为一人。本文将褚飞燕演绎为张角义子，这是小事，对本书整体无影响，不必纠缠。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