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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八章 绑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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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近秋凉,大概是一个月之后,徐玉明的信才到,接下来很有规律,每次三张,每周一封,周三准到。苏姗来自四面八方的信件原本很多,大多来自鼓浪屿在各地求学的派头十足的世家子弟,有的还洒些浮华的香水,徐玉明的信夹在众多花梢信件之间,显得素静而单纯,他地址并不固定,时而剌桐城,时而福州,时而漳州,字迹遒劲,风骨铮铮,淡淡叙述他挪来挪去的军旅生活,似乎无丝毫儿女之情,苏姗接了他的信脉膊却每每加快,不得不打着电筒躲到蚊帐里,以免好事的同窗看出蹊跷来。

    她的众多书信都随便地码在床头桌上,唯独徐玉明的信笺严格按照日期排列,整整齐齐叠起来藏在皮箱底层,不厌其烦地翻阅,淡黄信笺微微地起卷,她每逢周末都要将徐玉明的信细细重读一遍,重新锁上,然后坐上黄包车到租界,在大哥元浴家里与兄弟们团聚。

    苏姗若有所思的模样引起元艺浓郁的好奇心,他悄悄附在元浴耳根上说道,大哥,我们的姗妹肯定是在恋爱啦!天知道她恋的是谁?你看她,貌似庄重,其实魂不附体呢!

    谁像你,元浴笑笑。

    我才不恋爱呢,多麻烦。元艺举起时髦的化学梳子将自己双分头梳得油光水亮,大哥,我要出去,你车再借我一下。

    正被中升银行北京倒账问题弄得心烦意乱的元浴说,你要用就要,犯不着多嘴,可你周末好容易回来一趟,又急着到哪里风流嘛?平时又不好好读书,阿艺,你再这样下去会惹麻烦的。

    我哪里是风流,去兜风,去花钱而已,我不花钱又能做什么?大哥,我不是你,元艺坏笑着嘻开嘴巴,你是苏家不要坐黄包车。

    元艺又不是坐黄包车出事的,他又不是孤身一人,他是太招遥了嘛。

    任性的苏姗连珠炮似的,噎得元浴一句话都说不上来,他看了她一眼,不再言语,毕竟他只是做兄长的,责任虽然重大,话却不可乱说,同父异母与一奶同胞还是不能相提并论,虽然他比苏姗大了许多。

    大家低头吃完一餐沉闷的饭,苏姗回到自己房里,取过剪子将徐玉明的信小心剪开,薄薄纸上只有寥寥几句,说他正在执行一项特殊任务,恐怕要有一段时日没有音讯。

    苏姗读着这些干巴巴的字眼,忍了一晚的眼泪终于倾泻而出。

    今天的消息没有一项是好消息,她将蓬乱的头埋在柔软的枕巾里,拭净满脸泪花,然后爬起来自己换掉,丢进脏衣篓里,坐在镜前精心梳理头发,她不愿意别人觉察到她的悲伤,徐玉明是军人,自然就将命运系在刀口浪尖上,当然,如果不是笑眉笑脸的元艺今天被绑票,正埋头于热恋的苏姗不会如此尖锐地意识到这个问题。

    与十九路军耐心应酬了两个月,一心一意要脱胎换骨的猫五,最后一次整饰部下的军容军貌,忍痛撒离剌桐城,他要将鸣凤楼借给驻剌桐城的十九路军作指挥部,他要做的事儿从来就无可更改,林时音冷笑着绕楼一圈,将自己和猫五的私人用具锁在东厢房里,随军缓缓北行。

    猫五命令部队奔赴仙游驻防,尚未安定,省府一纸令下,再次召集省防军混成旅旅长赴榕开会,猫五心绪复杂去留难定,再次召开将官会议,野性未驯牢骚满腹的部属仍是七嘴八舌没完没了,都以为时机不吉,不宜动身,猫五沉吟片刻,鞋跟一磕:

    走,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他下令休会,自己一阵风似的冲出烟雾腾腾的会场,跟他多年的阿獒紧盯着他的脚跟,不时发出低沉吼叫,是时苏玛雄和林时音一左一右在他身边,猫五说,玛雄,难为你了。玛雄说,我这两天恰好比较空闲,只要林旅长愿意,我可以奉陪到底。

    玛雄,你真的愿意陪我到省城去?我这一去可能凶多吉少你可知道?

    我可以去,也许可以帮一点忙。

    玛雄,我这辈子能有你这个朋友算是福气,有多少共同起事儿的兄弟都没法共患难,你倒还是一派诚心。

    林旅长,咱们彼此彼此。

    话是这么说,玛雄心里却有些发虚,他想到苏甸约他送德国技师测绘闽西南地形图的事儿来,苏家天海堂现在正式作为鹭港铁路筹备办事处,苏甸已经召集所有愿意入股的商绅开过三次会,正式测绘指日可待,可前天晚上,苏甸接到元浴的电报,突然就到上海去了,临走之前,嘱咐他抓紧准备,在这里陪猫五,他还真是七上八下的。

    猫五招呼他们上楼坐下,他自己站起来,透过圆窗远望,沉吟半天,说,时音,榕城你就别去了,我有玛雄相伴就行,有什么事我打电报到家里。

    哪个家?

    鼓浪屿,你不是喜欢住在鼓浪屿么?猫五突然冷笑,我知道刺桐城鸣凤楼无论如何拴不住你的心,我百般努力亦是徒劳,我要是走了,你就可以长住鼓浪屿,天王老子都管不了你啦!

    玛雄既然要跟你去,我就在仙游等你,这里近。林时音看了玛雄一眼,恰好他也在看她,晚秋夕阳横过长屋檐,屋里暖意流荡,林时音突然跳起来走到猫五身边去,猫五还是凝眸望窗外,没有要理她的意思。

    林时音郁了一肚子闷气,却眯缝了眼睛,交缠的睫毛下脉脉的光波流烁涌动。

    萧条的田野上,唯有蔗田在清冽的阳光下散发着微微带蓝的碧色。猫五的豪华座机停在离蔗田不远的简易停机坪上,看上去精神抖擞,那是玛雄花了本钱精心装修过的新式全金属飞机,飞行不到半年,这半年正是猫五生平最辉煌时光。

    猫五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玛雄,好兄弟,我们明日一早便起程,我们去玩玩,连日劳顿,我带你去开开心。

    玛雄没有说话,见身后寂静,猫五扭头看玛雄,见玛雄在面色阴郁的林时音跟前竟有些拘谨,便堆起一脸坏笑,时音,那可是好地方,你要是男人我也带你去。

    林时音冷笑道,男人有什么好地方可去,无非是糜烂不堪的烟馆柳巷之类。

    烟花亦分个三五九等,猫五兴致勃勃。

    林时音抬头望了他一眼,突然恨恨将手里的茶杯抛了出去,豆青的粗瓷砰地在护厝的乌瓦上碎裂,青白的粉末溅开来,她奇怪那陈年乌瓦居然完好无损,抢过猫五手中的杯子又抛了出去,很准,也很狠,摔到第三个,瓦片终于扑的碎了两个,很低调。

    猫五哈哈大笑,摔得好,你摔吧摔吧,横竖这都是不值钱的。

    值钱就不可以摔了吗?

    可以,可以。

    我不喜欢听到你的笑声。

    难道我连笑的权利也没有了吗?

    我是说我不喜欢。

    不喜欢我就不能笑了吗?

    两个人爆发了这些天来第二次争吵,说是争吵,猫五却不像以往那样动怒,至始至终嘻着嘴似笑非笑,倒是玛雄,如坐针毡,站起来,无从劝起,在林时音身边站了一会儿,又在猫五身边站了一会儿。

    元气丰沛的林时音目光闪亮,嗓音低沉有力,玛雄在猫五身边站着,目不转睛盯着她因吵架嫣红如火的面颊,她倒不好意思了,喃喃道,我告诉你我受够了这种笑声,猫五亦低声道,我不笑倒要哭了,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了,难道不知道我这辈子最讨厌就是哭哭啼啼?

    我就是不喜欢这种笑声。

    正闹得不可开交,卫兵报告仙游县长车到楼下,林时音立刻缄口,玛雄随之起身,仙游官方在县前酒馆里举行了盛大酒宴,意在劝猫五不要轻易去省城,猫五面对满桌酒菜无心下咽,只顾举着酒杯四处应酬,好酒也喝,劣酒也喝,喝到畅快处,粗糙的脸如烈火粹过,两只眼睛金光闪闪:

    我林耀国主意已定,诸位请不要多费唇舌,死也罢,生也罢,都只有这一次了,他举起杯子再次一饮而尽,我猫五这辈子大好大坏,事到如今就再赌一回,好坏都得自己担了。

    猫五声音响亮,满座乡绅士官皆停止咀嚼,猫五目光巡视一圈,炯炯落在主桌正中那刚刚端上来的红亮的熏鹅上,熏鹅是他儿时梦魅以求的东西,见大家食欲很好,他蓦然就有了饥肠辘辘的感觉,正欲伸手去抓,就有人夹了几块过来,他拿起筷子,记忆中的食欲突然又不翼而飞,放下筷子,食欲又油然而起。

    他哈哈大笑,毅然搁下筷子道,诸位,我如今竟能不食而厌足,像神仙一样没有胃口,弟兄们,升天亦不过如此罢!

    林时音听着,竟句句是不祥之兆,不由又呆了半晌。这时猫五转过头来看她,时音,你还是回鼓浪屿去,那里到底安全些,我一旦在省城出事儿,这里就是是非之地,我不要你呆在这儿。

    林时音顿时失声,但很快就掩了嘴,她不想让猫五现在看到她哭泣,她咬着手绢起身,命令卫兵跟自己回阁楼去,躺在床上欲冥思苦想,谁知这一想,竟昏昏睡了过去。

    下半夜猫五回房,见她兀自蜷在床上熟睡,不由得怒火中烧,正欲发作,刚刚腾起的火气倏地又跑得无影无踪,他顺势坐在那只简陋的藤椅上,十分纳闷自己的反常,但这纳闷竟也持续不了多久,一会儿,他在藤椅上亦昏昏睡去。

    猫五一觉醒来,见林时音站在窗边与玛雄小声说话,两人都戎装,面对面,因为都很高,只露出半张脸,亮闪闪的阳光将他们年轻润泽的下巴印在粗糙的泥墙上,猫五从藤椅上跳起来,玛雄,几点了?

    七点。

    我们赶快走吧,趁别人尚未起身。

    这样好么?

    我们没有时间再想什么好不好,猫五望望天,飞快地收拾自己,时音,我们走后你立刻回鼓浪屿。林时音还要说话,猫五断然道,别说了,没有二话,这不是妇人呆的地方!

    猫五和苏玛雄大步朝他的座机走去,林时音和阿獒紧紧跟着,走至弦梯,一向忠实的阿獒突然嗷嗷叫,硬是不肯上机,这些年猫五亦常与家眷分别,就是不曾与阿獒分开过,他低下头来温情地与阿獒细语,阿獒尾巴低低地,发出一连串呜咽,猫五耐心地哄着,十指细细摩挲它油润的皮毛,它还是迟迟不肯上机,最后竟竖了耳朵在一阵紧似一阵的风里咆哮。

    林旅长,再不走风大起来,飞机没法起飞了。

    猫五无奈,断然撒了手,玛雄发动飞机,即将腾空那刻,阿獒突然怪叫,跟着即将腾空的飞机疯狂奔跑,风很大,猫五愀然朝地面挥手,突然,头上的军帽从机舱里飞出,飘飘摇摇落到地面。

    阿獒狂吠,叨起帽子箭一般朝前窜去。

    来不及了,猫五飞机倏然变成一个黑点,很快消失了,阿獒叨着帽子回到林时音身边,她脸色煞白抱着阿獒茁壮的脖颈,它死死叼着那只呢军帽,丧魂失魄,林时音哄半天,好容易取下帽子收入背包,冷冷道,阿獒,我们走吧?

    阿獒不愿起身,伏在地上哀哀叫了一会儿,林时音耐心地抚摸它油亮的颈毛,终于将它劝上汽车。

    林时音的车未驶出金沙地界,猫五飞机已经抵榕,他仰头望望天边的血色霞光,台风就要来了,秋台凶猛,幸好我们赶在前面,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玛雄没有说话,命助手加固飞机,然后和猫五一起走出机场,见徐玉明着装整齐在外迎候,玛雄玩笑道,看来你也是任重而道远嘛,徐玉明满面笑容,咱们彼此彼此,晚上无任务,陪林旅长散散心。

    猫五咧嘴道,哪去?

    随您,您愿到哪儿,我带您去哪儿。

    徐玉明例行公事,毕恭毕敬望着猫五,猫五其实心情阴郁,坐在美式吉普弹性十足的座位上,突然心血来潮,玛雄,我们去聚春堂,到美人池泡一泡!

    玛雄和卫兵都楞了一下,因为怕人暗算,猫五平时是不喝酒更不去妓院嫖赌的,这些天他酒是喝多了,但似乎没有醉过,这种破例连粗犷的玛雄都隐隐不安起来,但猫五向来是说一不二的,你既跟他出来了,想与不想都得去。

    他们将行曩丢在南台大旅店,驱车去聚春堂。

    聚春堂依温泉而筑,连浮凸的假山都有些历史了,绿得发黑的老榕罩着云山雾海,成年累月都有成串的红灯笼高挂,娇莺翠燕若隐若现,据说都经过严格筛选,色艺俱绝,并不亚于上海的长三堂子。

    徐玉明与猫五一并走进朱红门楼,乌黑眉毛跳了一下,猫五见他似乎不习惯,便坏坏笑道,徐处长,你究竟是未见过世面呢,还是装蒜?

    徐玉明笑笑,未见过世面。

    那好,今夜老哥领你开开眼界。

    其实猫五在这里吃花酒也是十几年前的事儿了,那时他还是别人的跟班,赤身裸体毫无芥蒂泡在大池里,大池的男人都是赤身的,稍有布丝牵挂便招人耻笑,说是有病,如今大池基本作废,池上有无数东洋式小屋,一室一凤。

    猫五一时间坐在那儿腰杆笔直而且僵硬,直到有软玉温香的妇人倚在他身边,所有的记忆方骤然苏醒,满面春色,嘻嘻哈哈左拥右抱,似乎要将逝去的光阴全追回来。

    玛雄起先袖手傍观,他一般在这种地方只是喝酒,见猫五欲尽情嘻戏,便有些不自在,徐玉明坐在猫五对面,目不斜视,也只顾陪着笑脸喝酒,聚春堂传统家酿红米酒,对他们犹如糖水,他们便以酒当茶,枯坐着喝了半宿。

    深夜,猫五方有了几分酒意,进入不知天高地厚的境界,浑身发热又与其他妇人撕扯起来,他呼唤玛雄,玛雄看了徐玉明一眼,似乎还有些不好意思。

    徐玉明说,你去罢,这儿有我呢。

    于是大家各行其是,下半夜,猫五半裸着从侧间出来,见徐玉明兀自端坐喝酒,就说,男人不好色是有病。他吱嘎坏笑着,将自己应该喝掉的酒往徐玉明脖子里灌。

    徐玉明挪了一下,杯里的酒洒在猫五身上,猫五醉意一下子涌了上来,歪在新式沙发上睡着了。

    徐玉明忽地站起来,命自己手下将猫五架上车,见玛雄懒洋洋踅了出来,歪在一边呆呆地望着,就说你继续玩罢,玛雄,我先带他走了,玛雄深陷眼窝里有几点火星跳荡了一下,望着猫五蹒跚背影,似乎要说话却什么都没有说。

    他是真的喝多了。

    徐玉明让自己的卫兵帮猫五脱衣上床,自己和衣躺了一会儿,天麻麻亮就起来,佩上全副武装,然后唤醒猫五。

    猫五一骨碌从床上跳起来,速度极快收拾了自己,徐玉明坐在门外沙发上,冷冷望着猫五干净的动作,心想这猫五虽然土匪出身,倒是有几分新式军人的利索,难怪他能有如此凶猛的势头,猫五大步流星走了出来,怎样,走罢?

    汽车一大早就在门外恭候。

    两人上车,也是鬼使神差,直到东街绥靖公署,猫五才想起玛雄不知去向,自己连卫兵都忘了带,他们都还在聚春堂乐不思蜀呢。

    徐玉明飘然上楼,他一去不复返。

    猫五独自坐在光线不足的正厅里,凝视墙上青天白日满地红的旗帜,觉得挺直的腰身隐隐地疼,你的元气都耗尽了,忍得了一世,却禁不住一时,他似乎有些懊恼,却依然挺直了脖子,雄赳赳坐着。

    一个时辰过去了,徐玉明没有露面,宽大的厅堂沉寂,猫五无人作伴,异常想念朝夕相伴的阿獒,阿獒每夜必到他床前巡视一番,方独自去睡觉,昨夜阅人无数,但没有阿獒,没有林时音,他心里空空落落,软玉温香亦弥补不了致命的缺憾,猫五指尖还留着昨天在机场上抚摸阿獒的滑润,张着手掌呆呆地。

    又一个时辰过去了,还是没人露面。

    枯坐太久的猫五终于大怒,霍地站起来,正欲朝门外走去,两个平时似乎永远紧闭的侧门突然全开了,四个全副武装的省府卫队警员一涌而上,扭住猫五双手,猫五暴跳如雷,你们要干什么?我是来开会的

    副官出示绥靖公署蒋主任手谕,猫五虽然不大识字,这东西是明白的,不看则已,一看大叫一声,昏迷倒地,将自己的舌头都咬断了。

    猫五一脸鲜血。

    门外秋日灿烂,原本猛烈的台风不知哪里去了,北方寒流滚滚而下,猫五被囚禁在一间用具颇为齐全的单间,因为剧烈的疼痛一言不发,眼睛辘辘望着红毛灰涂抹得十分严密的屋顶,偶尔一动,锃亮的德制手铐便哗然作响。

    玛雄清晨醒来发现自己睡在脂光粉艳的房间里,他猛然一激灵跳了起来,收拾停当走到大堂,碰见前来结账的徐玉明,徐玉明微微一笑,玛雄,你可以回去了,赶快回鹭港,甸叔还等着你呢。

    林旅长呢?

    徐玉明不语,兀自结过账,叫玛雄与他上车,两个人在绥靖公署下车,徐玉明说,我可以带你去看他,但不准作声,玛雄满心疑惑看到牢门上一堆簇新的铜锁头,正要询问,听到屋内一阵铁器冷硬的嚣响,伴着猫五咬断舌头之后含混不清的怒吼:广东佬(注2),滚回广东去!我们闽人的事儿,不要你们来管!!

    玛雄骇然,徐玉明,你们十九路军怎么能做这样的事儿?

    徐玉明冷着脸道,不这样他能来么?玛雄,谢谢,要不是你,这个魔头是抓不住的!

    注1:走大路,当时闽南土匪将接受民国政府“招安”,吃官粮当正规军叫“走大路”。

    注2:十九路军官兵多是广东人。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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