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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八王之乱 第45章 神秘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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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王司马被腰斩后,晋廷大赦天下,改元“太安”【注1】

    华林园深处,暮冬的景色依旧非常美丽,静谧、幽静。厚厚积雪覆盖着地面,寒气刺人肌肤。阳光明媚,园内那些植物黑压压的秃枝,千姿百态。数百年树龄的老木,散落在宫殿后面,在山坡上。墨绿色的树梢,如苍龙横空出世,耸入云霄,给人以壮丽苍凉的美感。

    寒烟袅袅,殿宇上面被太阳晒暖的飞檐上,蹲着一些怪模怪样的寒鸦,寂然无声依偎在那里,像睡着了一样。暖阳眩目的光辉使得它们感觉愉快,不再吱吱喳喳,眯缝起眼睛重新打量着这五光十色的世界。

    园内那铺满了一层松软的白雪的路,由于长沙王、东海王出猎的人多,留下了无数马蹄印子。特别是长沙王,身形矫健,喜欢纵马飞奔。他身后的从人不敢放松,跟着他山上山下四处兜转,马蹄踢得路边冻土四下飞溅。

    华林园后园深处,白皑皑的雪堆,时不时把骏马马蹄绊陷进去,士兵们只得下马费力地推马。这个冬日并不阴沉严酷,白雪覆盖了地面的晦暗肮脏,太阳像一面巨大闪光的镜子一样高挂在空中。由于没有云彩,风很大,空气寒冷,凝滞,砭人肌骨。很快,那些迎风纵马狂奔的人们,脸虽然几乎冻僵了,表情却带着喜悦和愉快……

    别的人或骑或射,惟独祖逖、刘琨二人并马而立,谈论天下大势。

    刘琨一身豪阔贵公子打扮,身着紫貂皮裘,骑匹四蹄雪白的黑马;祖逖只穿普通的棉服,骑一匹粗壮的枣红马,衣服看上去有些单薄,但精神特别好。他身材和刘琨差不多,紫膛脸,面目棱角分明,鼻直口阔,二眸子精光射人。

    祖逖,字士稚,范阳【注2】人,北州旧姓,数世为二千石【注3】。祖逖年少而孤,兄弟共有六人。其兄祖该、祖纳皆开爽有才干,名闻一时。祖逖自少本性豁荡,不修仪检。十四五岁的时候,他犹未开始认真读书,深为诸兄所忧。但小伙子轻财好侠,慷慨好义。年关之时,他常常带仆从下乡,自称为诸兄所使,当众烧毁债券,大散谷帛,周济贫乏乡人,由此深受宗族乡党敬重。日后年岁稍长,祖逖敏而好学,博览群书,该涉古今。青年时代,祖逖常常往来京师,士族大姓与其多有交结,皆称许他有赞世高才。

    大概二十七八岁的时候,祖逖与刘琨成为同事,同为司州【注4】主簿。二人一见倾心,成为无间密友。

    刘琨、祖逖同属英杰之辈,二人常常谈古论今,通宵达旦。中夜时分,闻荒鸡【注5】忽鸣,祖逖叫醒刘琨,警励说:“此非恶声也!”于是二人跃起舞剑。当时,每每言及世道将紊,二人就互相激励:“若四海鼎沸,豪杰并起,吾辈当戮力王室,拯救天下黎庶!”

    日后,祖、刘二人“闻鸡起舞”,成为一时美谈。

    祖逖名高,曾被齐王司马辟为大司马掾,婉辞不就;长沙王司马当权后,他又被征为骠骑祭酒,不久就转为长沙王主簿。深知诸王争权致祸,祖逖很快就借事辞去这个官职,转迁为太子中舍人一类闲职。由于母亲身体多病,他近来更是终日呆在家乡尽孝,罕来京城。

    “长沙王司马虽主持洛阳朝政,事无巨细,皆派人到邺城请成都王司马颖定夺,此种局势,不知是否能延续下去……”望着猎得兴起正欢的长沙王,刘琨似乎自言自语。

    “当初,长安的河间王司马和李含心意奸险,他们本来以为,长安发出檄文之后,人在洛阳的长沙王司马权微势弱,必为齐王司马所杀。然后,他们能再以齐王杀长沙王为借口,大举联合诸王攻入洛阳诛杀齐王。接着呢,就废掉皇帝,拥立成都王为帝。如此,河间王司马可以作宰相,李含也得以独揽大权……想不到的是,长沙王先发制人,拥持皇帝占得先机,出其不意,反而擒杀了齐王。这样,李含和河间王司马颖的如意算盘就落了空,而河间王、成都王这两个王爷,也都一直没敢进入洛阳城……”祖逖乃刘琨知己,故而言语无遮。

    “长沙王、成都王二人,皆武帝儿子。长沙王年纪虽然稍长,但他敬重他的十六弟成都王比自己尊嫡,每每敬礼于成都王。这样一来,长沙王在洛阳辅政,成都王在邺城遥控朝权,我感觉这种平衡不致于很快打破。”

    祖逖摇首。“人心,一直都在变!成都王司马颖号称‘贤王’,但我最近听说,他恃功骄奢,政事弛废,骄横过于齐王;长沙王司马和成都王虽为同父异母兄弟,毕竟人在洛阳主政,在许多事情上,成都王不能尽逞其欲,很有要扳掉长沙王的意思……”

    “真的?这兄弟二人这么快就要反目?”

    “越石,你别忘了,成都王现在统据邺城啊。邺城地势高敞,经魏武帝曹操大力经营,进可攻、退可守,乃关东地区的政治中心。我们大晋帝国天下统一稳定之时,邺城之地利,隐而不显。一旦北方分裂,洛阳无险可据,邺城的战略价值就举足轻重……”

    祖逖说着,使劲搓着冻僵的手。

    风正劲,云正飙,阳光闪灼。寒冷天光下,高耸如云的巨杉挺拔、雄伟,针叶被厚厚白雪覆盖,如同披麻带孝一样。枝杈间弥漫着一层淡淡云烟,在清澈透明、无底穹苍辉映下,树梢泛着银光。

    天气寒冷,华林园内到处凝结着寒霜。那些暮秋时分落下的败叶,在雪下面铺满。当厚云遮住太阳的时候,原本明亮的枝干就呈现乌乌颜色,整个园林显得一片凋零斑秃。

    祖逖慨叹一声,说:“晋室衰乱,并非皇帝无道。诸王争擅权利,最终会导致民庶怨叛。国内诸王自相夷灭之际,最可怕的,还是各地戎狄蜂起。倘若他们乘虚而入,定会荼毒中原大地!”。

    刘琨摘下风帽,回望巍峨的宫阙,扼腕道:“皇帝虽然昏痴,待下不虐。可是,如此幅员辽阔皇皇大晋,由憨愚主上统理,亘古未闻……可惜,武帝没有远见,所托非人。他临终的托孤之人,不是杨骏那样的擅权鼠辈,就是张华那样的世故老臣,这才造成贾后妇人秉国,赵王司马伦王爷篡逆。唉,如今诸王争起,亡乱征兆大显……”

    “我觉得,齐王被诛之时,实际大乱方始。我们晋朝动乱的大奇之处,在于诸王还一直都是打着拥护皇权的旗号,或者‘矫诏’行事,或者谴责他人“不忠”,不似后汉末年那样群雄逐鹿般胡打乱杀……看来,武帝在位二十六年,皇权威力影响巨深。所以,赵王司马伦的势力一度蒸焰熏天,但他一旦篡逆为帝,很快就被打着迎归皇帝旗号的诸王所击败……唉,如今至尊不尊,完全沦为宗室王爷们手中的‘土木偶人’……”

    “武帝时代威赫皇权余晖总会逝去,不知道哪一天,等诸王觉得皇帝招牌不好用了,皇帝本人就有性命之虞……”刘琨心领神会。

    “诸王禀性,不尽相同。想想诸王内讧中第一个死掉的汝南王司马亮,青年时代以清警有才知名,乱非其起,不失厚道;楚王司马玮,开济好施,能得众心,可惜年轻气盛,挟私心而报怨,终为贾后杀人工具,自己也不免挨刀;赵王司马伦以皇帝叔祖之尊,昏暗愚懦,诸子又不成器,成为孙秀手中傀儡。如此顽劣王爷,还敢肆行篡逆,真是一令人不齿的老匹夫;齐王司马,青年时代以仁惠著称,侠义心肠,如果他能公正持平,大有希望中兴晋廷,但最终他还是怠于政事,暴尸于市;长沙王司马开朗果断,才力绝人,应该说是文武全才……不过,乱世人心叵测,难得善终;成都王司马颖本来与齐王一起扫平大逆,颇得众心,但此人形美而神昏,不知大礼,好在他器性敦厚,诸事听任陆机、卢志二人,才广得百姓爱戴。如今,他坐拥邺城重地,宠信宵小,遥制朝廷,自恣其欲,日后未必不成乱端;河间王司马,本皇室疏宗,看似老成君子,却是个三心二意的小人,他先附赵王司马伦,又与齐王司马共攻赵王,如今对洛阳的长沙王虎视眈眈,日后浑水摸鱼,此人说不定成为诸王混战的祸头;至于东海王司马越吗,越石,你和尊兄庆孙最有直感……”

    缓辔之时,祖逖评价诸王。但说到刘舆、刘琨兄弟相善的东海王时,祖逖不再评说。

    刘琨没有接祖逖的话茬,而是若有所思了片刻,说到:“唉,最可惜当初武帝没有远图,如今的皇帝失于痴愚,执政大臣安于奢放,哪怕武帝继任人只是一个平庸守业的正常皇帝,皇权也不致于被这么多人惦记。武帝如果能安排一个身心正常的王子为帝,所有这些司马王爷大可以善始善终,拱列晋室。即使哪个怀有狼子野心,也只能暗自隐忍,在大一统皇权下面,都只能做太平顺王……”

    “越石,你认为武帝当初大封诸王是对,是错?”

    “武帝大封诸王,是以曹魏皇室的灭亡为前车之鉴,并非有错。我大晋开国之始,武帝封建亲贤,目的在于让这些人拱辅帝室。根据当时制度,宗室诸王在封地上本来没有什么治民的实权,他们的治地,几乎类同一般郡县,无成国之制……真正招致诸王能有力量相继起兵为乱的原因,我认为,其实起于武帝后期赋予他们专镇一方的威权,比如,当时楚王司马玮镇荆州,淮南王司马允镇江、扬州,汝南王司马亮镇许昌……皇帝继位后,赵王、河间王等人又相继坐拥关中重镇,成都王坐镇邺城,齐王司马坐镇许昌。诸王一旦带兵日久,骄横滋生。加之幕府人杂,各为其主,天长日久,难免生出问鼎之心。私心暗怀之下,诸王煽风速祸,相迭而起……”

    祖逖对刘琨一席话大加认同。接着,他提出自己的新看法:“忘战必亡!武帝时代,还有一个措置大大失当裁撤大批州郡士兵。当然,武帝裁兵初衷,原本不错,根据《占田法》,退伍士兵可以分得一份土地从事劳作,不仅保障了他们的衣食,还可以给国家上缴租调。但是,州郡兵力减弱,一旦真正有重大事件发生,比如有宗室拥兵叛起,或者边陲夷狄构乱,邻近州郡必然束手无策,只能听天由命,任人宰割侵占。我听说,当时不是没有明白人,尚书仆射山涛就曾劝谏武帝不要解除州郡武备,可惜,武帝过于陶醉于灭吴之后的‘大一统’胜利,根本听不进去山涛的谏言,认为州郡养兵费钱费力又无产出,一定下诏严下令裁兵。试想,大郡才有武吏百人,小郡只有武吏五十人,如此‘偃武修文’,武帝何其谋浅而短视!”

    “皇室难起萧墙,骨肉相残,致使黎元涂炭,这还不是最危险的,怕只怕,祸乱满天下,各处戎狄乘间而起,胡尘一起,势不可遏,到时候,大晋社稷,垂垂危矣!”

    ……

    刘琨、祖逖日久不见,憋了许多话要说,他们驻马挂鞭,浸沉在倾诉之中。

    角声呜呜。长沙王、东海王收猎。

    从华林园的大门处,得得过来十多人。走近看,原来是河间王司马的谋主李含。

    看到这个人,无论是祖逖、刘琨,还是长沙王手下别的谋臣武将,都对他侧目而视。

    李含面容黝黑,表情呆板,间白的稀疏胡须瑟瑟抖动,脸上一副傲慢的神气。

    “长沙王殿下,经成都王首肯,委任我为河南尹,特来与长沙王辞行。”李含公鸭嗓声音尖细。

    长沙王司马眉头一皱。他听得出来,李含语气之中,只有对成都王司马颖的推重,没有只言片语表示出对自己的感激。

    “既然成都王已经允许你作河南尹,上任就是,何必来此告我?”长沙王冷冷地说。

    “还需要殿下您指令中书省,给我发一封有玺印的任命诏旨……”李含实话实说。他看了看长沙王,接着说:“齐王横悖,篡夺主上威权,生杀荣辱,皆出自其手。成都王乃皇帝亲弟,知书达理,真是一代贤王!如今他威权在手,依旧按照大晋制度办事。”

    李含提起齐王,长沙王咬肌乱滚。他眯缝起眼睛,脑海中出现了堂兄齐王入殓时候的样子。那位被腰斩断成两截的堂兄,即使死了,当时躺在那里,完全象个活人一样他漆黑的、稍显濡湿头发依旧飘来,梳得整整齐齐,胡须也一样。只是,他身上着一件没有品级的白衣,盖住了他断裂的尸身。长沙王记得自己在齐王尸体旁边呆立了许久,他甚至还去用手试探了一下堂兄的额角,那种苍白的颜色,使得死去的他看上去很冷。蓦然间,他记得,在自己转身离去的那一刻,死者的面孔悲哀地衰老耷拉下来,本来英俊的面容变得暗无光泽……

    如果不是当初这位李含奔逃到长安挑拨离间,河间王不发檄起兵,说不定今天诸王兄弟还都活得好好的。

    “李大人,齐王当初其实并没有责罚你,你自生妄念,单骑从洛阳出逃……今日能得迁为河南尹,不知你有何功劳”长沙王语带讥讽。

    “无功不受禄!我李含能先发齐王乱国之奸,受此官职,自忖无愧!”李含脸上依旧一副凛然之色。“河间王、成都王二位王爷,对我深相器重,担当如此畿辅重任,我必不负二王重托!”

    长沙王司马骑在马上,感觉自己血往上涌。洛京毕竟掌握在自己手里,这么一个寒族出身的李含,竟然视自己为无物。他心中也清楚,齐王被诛后,河间王司马本来想提兵再次逼近洛阳,不料,恰值蜀地有巴氐大酋李特在成都作乱,使得他顿有西顾之忧,派出大批军队出屯梓潼【注6】,与李特叛军相持,故而暂无精力注意洛阳。

    东海王司马越面色阴沉,立马于长沙王身边,拉着马缰,似乎在想着什么。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长沙王还不好公开指斥李含不知天高地厚。惘然若失之际,他挥挥手,说:“好吧,中书省拟旨,还需要一点时间,你在驿舍等待消息吧……”

    冬天的白昼很短暂,华林园内到处笼罩着落日暗淡的红霞。那些从崎岖的山间、幽暗的河谷以及潮湿田野中升起的暮霭,从上,愈来愈浓地要遮掩冰凉的大地。光线黯淡后,枝桠上本来富丽堂皇的厚厚白雪,也顿显污浊。只有当回光返照似的沉日找到某些空隙处的白雪之时,斑点般的红色斑点如同火花一样燃烧,似乎正在溶解着那些雪。

    二王的从人以及陪伴打猎的文武都很疲惫,特别是当人们停止驰骋之后,寒意顿时袭来,感觉肚子发空,冻饿交加。

    于是,大家准备离开华林园。

    当长沙王、东海王等人骑在马上缓缓经过李含一行人的时候,一个跟随李含的军将忽然抽出腰中长剑,瞬间拍马而前,瞅准长沙王,劈头就是一剑。

    长沙王猝不及防,愣在当地,眼睁睁看着剑锋劈向自己的脑袋。岂料,他座下骏马忽然受惊,长嘶一声前腿直立,刺客的长剑剑锋,正好劈砍在高高扬起的马腿上,生生砍下一大块肉来。

    长沙王座骑疼得厉害,向旁边一侧身,把长沙王重重甩下马背,兀自瘸着腿狂奔而去。

    当那个刺客掉转马头准备再向摔倒在地上的长沙王下手的时候,王府侍从和随行的军将大臣们都拔出刀剑,逼拥上去,遮蔽着狼狈倒在地上的长沙王,齐齐朝着刺客怒喝。

    李含本人也惊呆,驻马当地,瞠目结舌。

    那个刺客见行刺失败,自己人单势孤,就拍马就向华林园深处逃去。

    一直没有参与打猎的刘琨,见此情景,忙从自己满满的箭囊中抽出一只羽箭。他瞄了瞄,手一松,把那个飞奔疾驰着马上要进入树林的刺客立时射落马下。

    一箭未能致命,刺客挣扎起身,踉踉跄跄接着跑。

    刘琨再射第二箭,把刺客一条大腿射穿。

    卫兵们奔跑过去,把那个刺客按在了雪地上。经过一阵扭打之后,把那个人带了过来。

    长沙王换了一匹马,脸色气得煞白,定定坐在马上,怒问刺客:“说,是谁支使你刺杀本王?”

    刺客的身材并非魁梧类型,他满脸是血,摇头呜呜。

    “禀报大王,我们抓住这个刺客的时候,他咬舌吞入肚内,已经不能说话……”一个禁卫军军将向长沙王解释。

    一直没有开言的东海王司马越不知哪里来了精神,正好就近,他自上而下挥剑,一剑把刺客的脑袋劈成了两半。

    刺客扑通一声,如同一根沉木一样,鲜血狂喷之际,身子立刻倒在了地上。

    “该死的家伙,竟敢来刺杀我等宗室王爷!”

    东海王说着,拿着蘸满鲜血的宝剑在马的鬃毛上揩拭着。

    祖逖叹息一声。“东海王殿下,你不应该杀他。”

    “反正他已经咬舌,逼问不出什么了。”

    “虽然他咬掉了自己的舌头,他的双手还在,可以派人把他押送狱中严加审问,让他用笔写出来背后的主谋……”

    祖逖正要继续说话,他身边的刘琨暗中踢了他一下。

    不知什么时候,空中开始飘舞起湿润的雪花,云层惨淡而凝滞,垂死的落日,在山边仅剩下一点光芒,使得整个华林园的气氛非常阴森。

    长沙王拎着马缰,逼近依旧张口结舌骑在马上的李含,怒气冲冲地问:“这个刺客,肯定是跟随你来这里的,你又怎么说?”

    “……非关我事,我怎么会光天化日下敢刺杀大王?……我手下这些随从,皆是河间王所派来保护于我,我不是很清楚他们的为人……”

    倒霉的李含无力辩解着。确实,对于这个刺客的忽然行动,他事先一无所知。但是,这个刚刚被劈开脑袋的刺客,又确确实实就是他的随从之一。

    长沙王司马用剑尖在李含面前比划着,呵斥道:“来人,把这个狗才下狱,严刑审讯!”

    李含执拗之人,闻言也怒,气急败坏高言:“我乃河间王手下属官,成都王亲自委任我为河南尹,二王所信,朝廷命官,你长沙王飞扬跋扈,难道要做第二个齐王不成?难道你还敢杀我不成?”

    这几句花,长沙王听得冒火。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他猛力一挥手中宝剑,血光一道闪过,李含的人头,带着惊诧不解的表情,登时跌落在泥泞的雪地上……

    【注1】太安元年,公元302年。这一年,也是永宁二年。齐王被杀后,长沙王主持改元。

    【注2】范阳,是中国古代的地名和行政区划名。范阳在历史上所辖区域多有变动,约在今北京市和河北省保定市北部。广义上的范阳有时和幽州通用。

    【注3】二千石,汉代对郡守的通称。按汉制郡守之品秩为二千石,即月俸一百二十斛,习惯上称之为二千石。汉代之“二千石”品秩又分为“中二千石”、“真二千石”、“比二千石”等,大致相当于现在的地方上的地厅级干部,也就是省下面的各市的市长市委书记。

    【注4】司州,汉代以“司隶校尉”督察畿辅,三国时魏承袭制度,治所在河南(今洛阳市东),辖区包括今天的陕西中部、山西西南部及河南西部,称为“司州”。西晋、北朝以京师周围地区为司州,东晋南迁不设。南朝在淮南地区设司州,刘宋初置治悬瓠(今河南汝南),再置治平阳(今信阳)。

    【注5】荒鸡,指三更前啼叫的鸡。旧时认为荒鸡鸣叫为不祥的恶声。

    【注6】梓潼。今四川梓潼县,位于绵阳市东北方,以“东倚梓林,西枕潼水”而得名,是古蜀道南端的一个重要战略要地。\');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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