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魂兮 007 豆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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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昂的鼓声，飞扬而下的桃花，隐隐微动的帘幕。我赤脚在舞台中央，跟随着鼓的节奏。我的脚步在飞速的踩踏。长扬的衣袂，飞舞的裙摆。
急速地旋转中我的眼神瞟向那帘幕，珠帘微动。风轻动，珠帘乱舞，他漆黑的眸子乍现，视线的片刻交汇。我读不懂他眸底的深意。
鼓渐渐的停了下来，我收势站定，依依行礼。
“这月中旬，怡红院召开赏花会。现场做诗词，成诗词后将进行拍卖。各地文人墨客，欢迎之至。”
话毕依依行礼，退回幕后。
“五娘，公子要见你。”，梦姨含笑道。
我提起群摆在下坐依依跪下。
“你真的很让我吃惊。”，他修长的手指抚上我的脸颊，“虽然貌不惊人，但是光是你的舞就足以艳压群芳。最重要的是你很聪明。”
我很想甩头，他的指很柔。可是被他碰触的地方一片颤栗。
“你在紧张？”，他俯首靠近我的脖颈，有温热的气息吞吐。
我拧眉，笑道，“我相信你对平凡的我不会有什么意图。”
他松开我的肩，“很好，我喜欢聪明的女人。”
“很荣幸。”，我粲然一笑。虽然觉得称十六岁的女孩我一时接受不了。
他浅笑轻语，“你有兴趣接管这儿吗？”
我微微摇头，“梦姨是最合适的人，除了跳舞，一切事之于我——”
想至此我的心里一紧，抬头望向那窗外。浮云游弋，浅浅的蓝色是天空，有鸟在自由飞翔。
“什么？”
我回头，撞进他深邃的眸子。
我抿唇一笑，“一切都无所谓。”
他大笑站起身，“你的眼神和昨天很不一样。我会以为是两个人，今天的你很自信。仿佛一切都理所当然的是你的。我要走了，很期待下次见面。”
他黑色的长衣纷飞滑过我的脸颊，我不由自主地伸手扯住他的手臂。
我感觉到他回过头，我垂眸低语，“希望有一天可以和你斗舞。”
“斗？”，他浅笑，“这个字我喜欢。”
“谢谢。”，我低语。
他甩开了我的手，拂袖离去。空气中的花香渐行渐远。很不喜欢一个大男人用香粉，可是他这么美。
赏花会的日子越来越接近，院里的姑娘也在起劲地准备着。
五娘干脆就不管了。我也不当回事，从小学到大，懂得诗词多了去了。随便拿首就好了，所以照吃照玩。
直到赏花会那天傍晚，我才叫五娘去找株花来。才发现满圆的花都不见了，去东市买已经来不及了。
五娘着急地要到各姑娘那里借。我坚决不同意，她们明显是合起来欺负人。也只有五娘这么单纯的人才看不出来。思索间，眼神一瞄发现墙角有一株药草。
“豆蔻。”，我欣喜地开口。
五娘不解。
“把它挖起来，拿个盆子装进去就好了。”，我伸手指向那株豆芽。
“为什么？”
“不好解释呢，五娘听我吩咐，一定没错。”
“好。”，五娘兴奋地拿起了挖刀。
夜，星光璀璨，风温柔和煦。
“五娘，你的字真的很烂，我会想办法不让你亲自动手。实在不行你要自我催眠了。”
五娘高兴点头，轻声道，“孟妩，谢谢你。因为我想玩，还要你这么麻烦。”
我抿唇偷笑，真是个怕大人怪罪的小孩。
“五娘小姐。”，一白衣书生依依上前行礼。
“诶？”，五娘诧异回头望我，我摇了摇头。
“五娘小姐第一次跳舞的时候，扔了把扇子给小生，小生，小生——”，书生紧张万分。
“敢问公子大名？”，五娘朝我眨了眨眼。
在书生看来就有点轻佻之意，书生面红耳赤。
“五娘，你手中的是什么。野草吗？呵呵……”，珠珠上前调侃。
鸳鸯惊喜上前扯过书生的手，“言夕。”
“鸳鸯。”
书生的语气温软。
看着他们两人言行，猜测他们绝对关系非浅。五娘眼底一闪而逝的荒凉，我吓了一跳。
心里暗暗打定主意，五娘的这一生，我至少要让她爱一场，才不枉此生。
愣忡间，赏花会已经开幕。
珠珠端着青花瓷盘，那株牡丹娇艳无比。
“当时冷月在，曾照锦云来。娇艳满倾城，牡丹真风采。”
“好——”，叫好声一片。
珠珠媚笑退下。鸳鸯端着蝴蝶兰依依上前。
“鸳鸯水上戏，绝代风华颜。蝴蝶泉边游，与子携手老。”
艾娘自叹不如，微笑走上前语，“最是牡丹真国色，也无蝴蝶兰幽雅。只有清香如故澈，只是崖边一料峭。”
“绝了，不愧是艾娘。”
众人赞美声不绝。
五娘端着豆蔻依依上前，众人肆意大笑。
我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淮左名都，竹西佳处，解鞍少驻初程。过春风十里，尽荠麦青青。自胡马窥江去后；废池乔木，犹厌言兵。渐黄昏，清角吹寒，都在空城。杜郎俊赏，算而今、重到须惊。纵豆蔻词工，青楼梦好，难赋深情。二十四桥仍在，波心荡、冷月无声。念桥边红药，年年知为谁生！”
底下一片默然，五娘望着我的眼神有点担忧。
“小姐一词实在惊人。可以让在下为小姐执笔吗？”
五娘和我皆是一愣，面面相觑。
梦姨及时上前解围，“京城才子步行云的大作，五娘还不谢过。”
五娘连忙见礼谢过。我也松了口气，省了我的事，真好。
步行云的字果然是无愧于他的名声。恢弘大气，磅礴凌然，字如人，他一定是个磊落豁达的人。
“他的字，果然精彩。只可惜他的字太大气，不能突显诗的细腻哀惋。”
在我仍沉思的当下，五娘开口说了出来。我愕然，“五娘，你不该说的。”
五娘望着我一脸的委屈。我也知道她不是故意的。
当下众人皆是沉寂，良久步行云大笑，“小姐之言实在精辟，行云惭愧。”
“我来。”，言夕优雅地走上前来。
梦姨刚想出声阻止，五娘先她一步出声，“那就有劳公子了。”
片刻，言夕做完全诗，将字挂了上去。
竟拍开始，我自觉无趣，催着五娘离开。
我和五娘走在回房的楼梯上。
那个书生拦住了五娘的去路。
“小姐之才，小生实在佩服，不知是否有机会见教。”
五娘含羞垂眸。我叹气，观这书生也是重情之人。所以——“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然后留给他一个温柔含情脉脉的背影。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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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月中旬，怡红院召开赏花会。现场做诗词，成诗词后将进行拍卖。各地文人墨客，欢迎之至。”
话毕依依行礼，退回幕后。
“五娘，公子要见你。”，梦姨含笑道。
我提起群摆在下坐依依跪下。
“你真的很让我吃惊。”，他修长的手指抚上我的脸颊，“虽然貌不惊人，但是光是你的舞就足以艳压群芳。最重要的是你很聪明。”
我很想甩头，他的指很柔。可是被他碰触的地方一片颤栗。
“你在紧张？”，他俯首靠近我的脖颈，有温热的气息吞吐。
我拧眉，笑道，“我相信你对平凡的我不会有什么意图。”
他松开我的肩，“很好，我喜欢聪明的女人。”
“很荣幸。”，我粲然一笑。虽然觉得称十六岁的女孩我一时接受不了。
他浅笑轻语，“你有兴趣接管这儿吗？”
我微微摇头，“梦姨是最合适的人，除了跳舞，一切事之于我——”
想至此我的心里一紧，抬头望向那窗外。浮云游弋，浅浅的蓝色是天空，有鸟在自由飞翔。
“什么？”
我回头，撞进他深邃的眸子。
我抿唇一笑，“一切都无所谓。”
他大笑站起身，“你的眼神和昨天很不一样。我会以为是两个人，今天的你很自信。仿佛一切都理所当然的是你的。我要走了，很期待下次见面。”
他黑色的长衣纷飞滑过我的脸颊，我不由自主地伸手扯住他的手臂。
我感觉到他回过头，我垂眸低语，“希望有一天可以和你斗舞。”
“斗？”，他浅笑，“这个字我喜欢。”
“谢谢。”，我低语。
他甩开了我的手，拂袖离去。空气中的花香渐行渐远。很不喜欢一个大男人用香粉，可是他这么美。
赏花会的日子越来越接近，院里的姑娘也在起劲地准备着。
五娘干脆就不管了。我也不当回事，从小学到大，懂得诗词多了去了。随便拿首就好了，所以照吃照玩。
直到赏花会那天傍晚，我才叫五娘去找株花来。才发现满圆的花都不见了，去东市买已经来不及了。
五娘着急地要到各姑娘那里借。我坚决不同意，她们明显是合起来欺负人。也只有五娘这么单纯的人才看不出来。思索间，眼神一瞄发现墙角有一株药草。
“豆蔻。”，我欣喜地开口。
五娘不解。
“把它挖起来，拿个盆子装进去就好了。”，我伸手指向那株豆芽。
“为什么？”
“不好解释呢，五娘听我吩咐，一定没错。”
“好。”，五娘兴奋地拿起了挖刀。
夜，星光璀璨，风温柔和煦。
“五娘，你的字真的很烂，我会想办法不让你亲自动手。实在不行你要自我催眠了。”
五娘高兴点头，轻声道，“孟妩，谢谢你。因为我想玩，还要你这么麻烦。”
我抿唇偷笑，真是个怕大人怪罪的小孩。
“五娘小姐。”，一白衣书生依依上前行礼。
“诶？”，五娘诧异回头望我，我摇了摇头。
“五娘小姐第一次跳舞的时候，扔了把扇子给小生，小生，小生——”，书生紧张万分。
“敢问公子大名？”，五娘朝我眨了眨眼。
在书生看来就有点轻佻之意，书生面红耳赤。
“五娘，你手中的是什么。野草吗？呵呵……”，珠珠上前调侃。
鸳鸯惊喜上前扯过书生的手，“言夕。”
“鸳鸯。”
书生的语气温软。
看着他们两人言行，猜测他们绝对关系非浅。五娘眼底一闪而逝的荒凉，我吓了一跳。
心里暗暗打定主意，五娘的这一生，我至少要让她爱一场，才不枉此生。
愣忡间，赏花会已经开幕。
珠珠端着青花瓷盘，那株牡丹娇艳无比。
“当时冷月在，曾照锦云来。娇艳满倾城，牡丹真风采。”
“好——”，叫好声一片。
珠珠媚笑退下。鸳鸯端着蝴蝶兰依依上前。
“鸳鸯水上戏，绝代风华颜。蝴蝶泉边游，与子携手老。”
艾娘自叹不如，微笑走上前语，“最是牡丹真国色，也无蝴蝶兰幽雅。只有清香如故澈，只是崖边一料峭。”
“绝了，不愧是艾娘。”
众人赞美声不绝。
五娘端着豆蔻依依上前，众人肆意大笑。
我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淮左名都，竹西佳处，解鞍少驻初程。过春风十里，尽荠麦青青。自胡马窥江去后；废池乔木，犹厌言兵。渐黄昏，清角吹寒，都在空城。杜郎俊赏，算而今、重到须惊。纵豆蔻词工，青楼梦好，难赋深情。二十四桥仍在，波心荡、冷月无声。念桥边红药，年年知为谁生！”
底下一片默然，五娘望着我的眼神有点担忧。
“小姐一词实在惊人。可以让在下为小姐执笔吗？”
五娘和我皆是一愣，面面相觑。
梦姨及时上前解围，“京城才子步行云的大作，五娘还不谢过。”
五娘连忙见礼谢过。我也松了口气，省了我的事，真好。
步行云的字果然是无愧于他的名声。恢弘大气，磅礴凌然，字如人，他一定是个磊落豁达的人。
“他的字，果然精彩。只可惜他的字太大气，不能突显诗的细腻哀惋。”
在我仍沉思的当下，五娘开口说了出来。我愕然，“五娘，你不该说的。”
五娘望着我一脸的委屈。我也知道她不是故意的。
当下众人皆是沉寂，良久步行云大笑，“小姐之言实在精辟，行云惭愧。”
“我来。”，言夕优雅地走上前来。
梦姨刚想出声阻止，五娘先她一步出声，“那就有劳公子了。”
片刻，言夕做完全诗，将字挂了上去。
竟拍开始，我自觉无趣，催着五娘离开。
我和五娘走在回房的楼梯上。
那个书生拦住了五娘的去路。
“小姐之才，小生实在佩服，不知是否有机会见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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