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朝阳初升 第十六章 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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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有些事情缠身，所以更新拉下了，实在抱歉，对不住大家了！
――――――――――――――
吃过早饭之后，迦希亚大军拔营起寨，继续朝向新月堡进发。
布林已经领着被俘虏的两千余人回去了，至于前几场战斗中被俘的野马部落的士兵，则要等洛瑞率领大军回归后才能释放。说起来，这一仗布林输得实在窝囊，燔罗铁骑夜袭迦希亚人未果后反遭伏击，结果全军陷入大乱之中，在黑夜里燔罗士卒们分不清敌人有多少，也不知道从哪个方向来，一但锐气被挫，只剩下无尽的恐慌与惊惧。可以说，布林的大军是彻头彻尾地被自己给打败了，全军崩溃的结果就是除了当场被杀外，剩下全被俘虏了。
无从得知布林现在是何感想，野马部落还有一大堆烂摊子等他回去收拾――也许他不在意琉卡斯是否会弑杀加拉尔，但布林绝对不会容忍零安部落借机吞并他为之付出一生心血的部落。
接下来两天里，对于释放布林以及其他野马部落的俘虏一事，在迦希亚人中引起很大的情绪躁动――许多战士对此不理解，这仗不白打了么？释放别人还有情可原，但那布林一家，从喀加索到他老子，野马部落几乎每年都和迦希亚人发生冲突，实在让人恨得牙痒痒！
战士们的不满情绪越来越烈，不过卡西姆对此不以为然，反倒是对于个别手下将士的抗议感到很生气――他认为士兵只要服从命令就好，倘若军事决议还要依照士兵的情绪为准则的话，那还要将领做什么？也许是心情不好，再次开军议的时候卡西姆指着那些南部草原将领们的鼻子一顿臭骂：
“你们带的都是什么兵？是不是安逸生活过久了连军队最基本的准则都忘了？你们好好看看那些北部草原的战士们，看看那些久经生死的百战之兵，他们当中谁有多说过一句话？谁有过一句抱怨？给我好好看看他们是什么样的兵！你们不觉得脸红么？该吃饭时不吃饭，该行军时不行军，打了两场胜仗，尾巴就都给我翘起来了！竟然还有人跑到我面前要个说法！接下来还要干什么？杀了我之后造反么？一群混账东西！”
卡西姆发怒了，这很少见。草原人都知道，除了奎尔之外，迦希亚人的四大首领之中就属卡西姆为人最为温和敦厚，平时也是寡言少语，脾气好得很，此次却破天荒地大发雷霆，所有将领都低着头不敢出声，大帐内只能听闻到卡西姆的咆哮，这让帐外的巡守战士们咋舌不已，
纷纷猜测什么事能让这位温文尔雅的大帅如此暴怒。
事实上，卡西姆对南部草原将领们的不满已很久了。上次长老任命洛瑞为统军大帅，结果霍普里却当面出言道：“你我都清楚，以我目前这个状况而言，很可能后半生都得靠拐杖和轮椅过活了。我这个大帅，也就当到回新月堡为止。既然这样，我就替你做一回恶人吧，不然这些家伙总这样闹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次日上午，洛瑞召集五位千人长于中军大帐议事。尽管脸色还是很苍白，但洛瑞今天的精神很好，他坐在大帐内，看了那五名千人长许久，一双眸子冷冰冰的，让人不寒而栗。
良久，洛瑞开口说道：“释放布林一事，会引起下面战士们的哗变，是我考虑不周。战士们之所以不满，是因为他们不明白为何要释放布林，只要解释清楚就可以了。等下，我会召集所有百人长以及什长，告知他们释放布林一事的道理，再由他们去逐个安抚手下战士。”
说道这里，洛瑞话音一转，“刚才我说我考虑不周，却不是要自己承担什么责任。”
洛瑞站起身来，在几案前慢慢踱了几步，然后继续说道：“我问你们。当初巴门尼德来到我帐中向我陈述琉卡斯的请求，你们是否都听得明白清楚。”
那五个千人长点了点头。
“我再问你们。那巴门尼德讲述完释放布林的理由后，以及之后在帐内我与卡西姆讨论之时，你们是不是全都没有提出反对意见？”洛瑞的声音越发阴沉。
众人继续点头，不过却面色沉重起来，有人甚至开始额头渗出微微汗珠。
“那么你们是不是都同意了释放布林的决议？”洛瑞接着问道，他的目光已凌厉起来，如刀锋般锐利地盯着那几人。
没人点头了。几个千人长看出来了，这次洛瑞是要开始秋后算账。问题是，倘若现在再说不同意释放布林，那为何当时没有讲明？这不等于抽自己的嘴么。不止如此，当初大家真要提出反对倒好了，现在摆明了洛瑞要追究他们任由手下闹事的责任，谁若再反口说当初没有同意的话，那就成了阳奉阴违，违抗军令了，根本就是罪加一等。
沉默一阵后，这几个千人长无奈的点了点头，事到如今，只希望洛瑞从轻处罚了。
“好，很好！既然你们什么都明白，什么都清楚，那为何当你们手下闹事时，没有一个人去安抚底下战士？反而不闻不问，任其哗变？到底是何居心？你们难道想要造反不成！”
“喀嚓”一声脆响，说到怒极时洛瑞抬腿一脚踹断了厚实的几案，犹不解气，猛地又是一脚踢去，砰地踢飞半截几案，嗤啦一声后，那半截几案竟撕裂粗韧帐布，呼啸着直飞半空而去。
大帐内所有人骇然心惊。
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血色，洛瑞微微有些气喘，他伸手指向一名千人长，沉声问道：“史蒂夫，领头闹事的那伙士兵是你手下没错吧。”
那个叫做史蒂夫的千人长噗通跪倒在地，颤抖着声音说道：“是、是卑职的手下。大帅息怒，全是卑职平时疏忽大意，卑职认罪……卑职认罪，求大帅原谅……”
这几个千人长全部慌神了，尤其被洛瑞点明的史蒂夫。看洛瑞的架势，这次是要玩真的了，无论怎么说洛瑞现在是他们的大帅，而且又摆出了军律，看来事情不能善了。
“不知者无罪。但无罪的可不是史蒂夫你，而是你手下的战士！你身为主将，阳奉阴违，视军律无物不说，战争期间任由士兵不明所以下在营中闹事，形同叛乱，其心可诛！来人……”
随着洛瑞杀气凛然的高声怒喝，雄壮的萨基从帐外大步进来，一脸森寒地狞视着那几个千人长。
“把史蒂夫拖出去，斩了！”
所有人都惊呆了，卡西姆也惊呆了，他万没想到，洛瑞所说的做一回恶人，竟是这个做法！
其余几名千人长噗通噗通跪倒，大声乞求洛瑞开恩，而史蒂夫则根本傻掉了，连话都说不出来――他原本以为洛瑞会削了他的兵权，没想到洛瑞却是要他的命！他心内的恐惧无以复加，除了惧怕死亡之外，更加让他感到绝望的是，若这么死了，今后他的家人，他的妻子孩子以及所有亲朋友好友，这辈子都别想在迦希亚人中抬起头来，就是因为他被定罪谋反而处死！
就连卡西姆也坐不下去了，慌忙站起身来向洛瑞说情。这回可闹大了，在迦希亚人这么多年的历史中，还从未有过因罪而斩杀己方大将的事情发生过！而今天，这个先例就要在史蒂夫身上打破了。尽管痛恨这些南部草原将领的愚蠢，但卡西姆却没有杀他们的心思。而且更加重要的是，一但处死史蒂夫，很容易造成军心大乱，更会冷了将士们的心。
不过不管大家怎么说，洛瑞根本不为所动，到最后他一脚踹倒跪爬到面前的一个千人长，大声喝道：“给我拖出去！斩！”
萨基一把扒拉开求情的将领们，拎住史蒂夫的脖子就要向外走。
眼见史蒂夫性命不保，卡西姆再也顾不得许多，噗通一声，他也跪倒了，高声恳求着：“大帅！看在史蒂夫身先士卒屡立战功的份上，求大帅开恩啊！”
洛瑞愣住了，所有人都愣住了。在迦希亚人眼中犹如擎天之柱的大首领卡西姆，为了救史蒂夫一命，竟然给洛瑞下跪了！
洛瑞使劲咬了咬牙，竭力控制自身的情绪不使其暴露出来。
他上前两步，搀扶起卡西姆，叹了口气后说道：“罢了。史蒂夫，既然大家都为你求情，我也不再杀你了。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下去领二十鞭，算作责罚，此事我不再追究。只不过，你的渎职行径严重损害了我军稳定与安全，你已不适合再担任千人长职务，从今天起，降职为百人长，你可认罚？”
史蒂夫现在哪还管得了许多，俯身在地，高声感谢洛瑞不杀之恩，随后起身出帐。不多时，帐外传来一阵噼啪的鞭打之音，以及史蒂夫咬牙的闷哼声。
洛瑞冷眼看着余下几位将领，低沉着嗓音说道：“史蒂夫的事情就这么算了，至于你们……希望你们今后好自为之，若再有类似事情发生，就算是长老亲自来求情我也定斩不饶！都下去吧。”
帐中人散后，洛瑞对卡西姆摇了摇头，叹气说道：“你今天实在不该求情的。今日你抹不开情面而为史蒂夫讨饶，便会让他们认为你以后遇到类似事情时也不会下手重罚，到时候你还怎么去统领这些南方草原的将领？再说了，你求情便求情，多喊几嗓子不行么？干啥下跪？他们要是领情还好，若是狼心狗肺之辈，都认为你耳朵软、好说话，看你后还怎么领兵。”
卡西姆一怔，合计着洛瑞的话有点不对劲，于是疑惑地问道：“咦？看你这意思，难道你没下杀心？”
洛瑞莫名其妙，“你不知道？那你配合的那么好干啥？”
“谁配合你啦！你当时那副表情恨不得要剐了史蒂夫一样，我都被吓住了。要不我能下跪吗！”卡西姆急了。
“我又不是傻子，杀了史蒂夫能有啥好处？还不得人心。但我要是不吓唬吓唬他们，将来还不定出什么事呢。我本打算当那几个人求的差不多时再顺台阶下来，重罚史蒂夫一番也就是了。谁想你没领会我的意图……这能怪我吗。”洛瑞一脸无辜。
“娘的！被你骗了！”卡西姆气绝。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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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早饭之后，迦希亚大军拔营起寨，继续朝向新月堡进发。
布林已经领着被俘虏的两千余人回去了，至于前几场战斗中被俘的野马部落的士兵，则要等洛瑞率领大军回归后才能释放。说起来，这一仗布林输得实在窝囊，燔罗铁骑夜袭迦希亚人未果后反遭伏击，结果全军陷入大乱之中，在黑夜里燔罗士卒们分不清敌人有多少，也不知道从哪个方向来，一但锐气被挫，只剩下无尽的恐慌与惊惧。可以说，布林的大军是彻头彻尾地被自己给打败了，全军崩溃的结果就是除了当场被杀外，剩下全被俘虏了。
无从得知布林现在是何感想，野马部落还有一大堆烂摊子等他回去收拾――也许他不在意琉卡斯是否会弑杀加拉尔，但布林绝对不会容忍零安部落借机吞并他为之付出一生心血的部落。
接下来两天里，对于释放布林以及其他野马部落的俘虏一事，在迦希亚人中引起很大的情绪躁动――许多战士对此不理解，这仗不白打了么？释放别人还有情可原，但那布林一家，从喀加索到他老子，野马部落几乎每年都和迦希亚人发生冲突，实在让人恨得牙痒痒！
战士们的不满情绪越来越烈，不过卡西姆对此不以为然，反倒是对于个别手下将士的抗议感到很生气――他认为士兵只要服从命令就好，倘若军事决议还要依照士兵的情绪为准则的话，那还要将领做什么？也许是心情不好，再次开军议的时候卡西姆指着那些南部草原将领们的鼻子一顿臭骂：
“你们带的都是什么兵？是不是安逸生活过久了连军队最基本的准则都忘了？你们好好看看那些北部草原的战士们，看看那些久经生死的百战之兵，他们当中谁有多说过一句话？谁有过一句抱怨？给我好好看看他们是什么样的兵！你们不觉得脸红么？该吃饭时不吃饭，该行军时不行军，打了两场胜仗，尾巴就都给我翘起来了！竟然还有人跑到我面前要个说法！接下来还要干什么？杀了我之后造反么？一群混账东西！”
卡西姆发怒了，这很少见。草原人都知道，除了奎尔之外，迦希亚人的四大首领之中就属卡西姆为人最为温和敦厚，平时也是寡言少语，脾气好得很，此次却破天荒地大发雷霆，所有将领都低着头不敢出声，大帐内只能听闻到卡西姆的咆哮，这让帐外的巡守战士们咋舌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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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上午，洛瑞召集五位千人长于中军大帐议事。尽管脸色还是很苍白，但洛瑞今天的精神很好，他坐在大帐内，看了那五名千人长许久，一双眸子冷冰冰的，让人不寒而栗。
良久，洛瑞开口说道：“释放布林一事，会引起下面战士们的哗变，是我考虑不周。战士们之所以不满，是因为他们不明白为何要释放布林，只要解释清楚就可以了。等下，我会召集所有百人长以及什长，告知他们释放布林一事的道理，再由他们去逐个安抚手下战士。”
说道这里，洛瑞话音一转，“刚才我说我考虑不周，却不是要自己承担什么责任。”
洛瑞站起身来，在几案前慢慢踱了几步，然后继续说道：“我问你们。当初巴门尼德来到我帐中向我陈述琉卡斯的请求，你们是否都听得明白清楚。”
那五个千人长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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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点头了。几个千人长看出来了，这次洛瑞是要开始秋后算账。问题是，倘若现在再说不同意释放布林，那为何当时没有讲明？这不等于抽自己的嘴么。不止如此，当初大家真要提出反对倒好了，现在摆明了洛瑞要追究他们任由手下闹事的责任，谁若再反口说当初没有同意的话，那就成了阳奉阴违，违抗军令了，根本就是罪加一等。
沉默一阵后，这几个千人长无奈的点了点头，事到如今，只希望洛瑞从轻处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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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蒂夫现在哪还管得了许多，俯身在地，高声感谢洛瑞不杀之恩，随后起身出帐。不多时，帐外传来一阵噼啪的鞭打之音，以及史蒂夫咬牙的闷哼声。
洛瑞冷眼看着余下几位将领，低沉着嗓音说道：“史蒂夫的事情就这么算了，至于你们……希望你们今后好自为之，若再有类似事情发生，就算是长老亲自来求情我也定斩不饶！都下去吧。”
帐中人散后，洛瑞对卡西姆摇了摇头，叹气说道：“你今天实在不该求情的。今日你抹不开情面而为史蒂夫讨饶，便会让他们认为你以后遇到类似事情时也不会下手重罚，到时候你还怎么去统领这些南方草原的将领？再说了，你求情便求情，多喊几嗓子不行么？干啥下跪？他们要是领情还好，若是狼心狗肺之辈，都认为你耳朵软、好说话，看你后还怎么领兵。”
卡西姆一怔，合计着洛瑞的话有点不对劲，于是疑惑地问道：“咦？看你这意思，难道你没下杀心？”
洛瑞莫名其妙，“你不知道？那你配合的那么好干啥？”
“谁配合你啦！你当时那副表情恨不得要剐了史蒂夫一样，我都被吓住了。要不我能下跪吗！”卡西姆急了。
“我又不是傻子，杀了史蒂夫能有啥好处？还不得人心。但我要是不吓唬吓唬他们，将来还不定出什么事呢。我本打算当那几个人求的差不多时再顺台阶下来，重罚史蒂夫一番也就是了。谁想你没领会我的意图……这能怪我吗。”洛瑞一脸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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