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8章 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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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蒋大栓就领上凤来赶着新买的牛车去了镇上钱庄，拿银票兑出了一百两银子。
从来没有在手里一次性拥有过这么些银子的蒋大栓，心里头总有些不塌实。
他老是拿眼睛前后左右地张望着，搞得凤来都不明白了，问他：“爹，你是丢了啥东西吗”
“没呢“蒋大栓不好意思地回答，又压低了声音对凤来说：”爹这不是担心吗取了这么些银子出来，万一被坏人盯上了，跑来把你爹抢了可怎么办“
说得凤来扑哧一笑：”青天白日的，又是在热闹的镇上，不能有人打抢吧“
这个时空的治安还不错，象蒋家村，虽不能说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偷盗还真不多见。
也正因为这样，蒋吕氏偷拿了胡氏的银子，才会那样害怕被人知晓，实在是太丢人啦
爷儿俩重新坐上牛车，那大黄牛只需蒋大栓轻轻吆喝一声，便迈开了脚步。
今儿个不是集日，所以集上没有那样多的人；不然的话，牛车哪里过得去
走了没几步路，凤来看见边上一家店铺正在清仓大甩卖，店伙计立在门前大声喊着：”走一走啊瞧一瞧，上好的绸缎c棉布，便宜卖啰便宜卖啰，过了这个村儿可就没那个店啦“
凤来便对蒋大栓说：”爹，停下停下，你看“
蒋大栓依着凤来把牛喝住了，转头看向那伙计，不解地问凤来：”咋啦你是想买布做新衣裳啊那咱们就挑几块料子去“
他心里想着：以往家里穷苦，老婆c儿女都没穿过啥好衣裳。这会子有了银子，也该让娘几个换两身光鲜些的。
谁知道凤来连连摇头说：”爹，我不是想买布料。我瞧见这布庄在清仓大甩卖，也不晓得这店是不是还要开下去。若是人家不开店了，岂不是就空了出来咱们兴许有机会哩“
蒋大栓听见凤来是这个心思，不觉暗叫了一声惭愧：自己到底不如家中这个年纪最小的闺女，咋自己就没想到这一块呢
蒋大栓先下了牛车，凤来也从车厢跳了下来，仰头看着那店铺：见门面全部油漆彩绘，斗拱c栏板都雕绘着花鸟虫鱼等吉祥图案；黑底金字横匾，上书瑞泰布庄四个大字。
待蒋大栓便将牛拴在街边的一棵树上，爷儿俩这才向布庄走去。
门前那小伙计立刻招呼着：”您请进“
跨进门槛，凤来首先注意到店里的地面擦拭得非常干净，且面积不小，加上四周的窗户开着，显得很是亮堂；店内几个伙计在招呼着买布料的顾客。
蒋大栓和凤来一进门，便有伙计迎上来招揽生意，一见面并不问买什么，只陪着蒋大栓和凤来浏览布料。
凤来看了一会子，便问那伙计道：”我听得人说，瑞泰布庄从来不搞啥大减价c大赠送c大折扣；只是顾客买东西，你买一尺，他给你一尺多，待客热情，布的质量又好，很是实惠，今儿个怎么清仓大甩卖呢“
她这话倒是真的，而且村里人还说了，瑞泰布庄的色布，不易褪色，特别是青蓝色布。
因此，瑞泰两字，在蒋家村享有很高的声誉，有些人更是非瑞泰的布不买。
那伙计一脸的苦笑说：”这话儿一点也没错儿只是我们老掌柜的，年前病了一场之后，身体一直不好；我们少爷呢，从小不爱做生意，所以老掌柜的决定把店内的料子处理了，铺子带后头住人的四合院都卖了，然后回家乡养老去“
凤来听得心内一喜，眼睛便往蒋大栓那儿看。
蒋大栓自然也把这话听在耳内，便问了一句：”你是说你们老掌柜要把这店铺和院子都脱手卖掉“
伙计斩钉截铁地点了点头：”可不是嘛“
蒋大栓便问：”不晓得你家掌柜的打算要价多少呢“
伙计瞧着蒋大栓的打扮，不象个能出得起大钱的人，怎么还有胆子问起铺子加院子的价钱来了
不过伙计自来到瑞泰，受到的训导便是：百问不厌，百挑不烦。因此面上没有露出一点鄙夷和不耐烦来，反倒是客客气气地答道：”我们掌柜的说了，要价三百八十两纹银。“
蒋大栓哦了一声，略有些失望的样子。
他本来的打算，是在太平镇买个前店后院的屋子，既可以住家，又能做生意，心目中的价位呢，也就两百两银子上下。
谁知瑞泰布庄的掌柜，一开价便是三百八十两，已经远远超过了他想象中的估算。
虽然也不是说拿不出这些银子，但心里总归有些不舒服。
伙计一看蒋大栓这付模样，只道他肯定是买不起的了，也就没有说什么。
凤来伸过小手，扯了一扯蒋大栓的袖子说：”爹，咱们何不把聚兴酒楼的陈老板找了来，让他陪着咱们在这四合院里到处看看他是个见多识广的人，总应该晓得这个价钱是合适还是不合适，屋子值不值这个价。“
一句话提醒了蒋大栓，他连连点头说：”正是正是，我怎么把这个碴给忘了呢“
蒋大栓本来就托付过陈老板，让他留意有没有合适的屋子出售，自然对他是信任不过的。
这会子自己得了信息，当然也要请陈老板来做个参谋。
瑞泰的伙计听到凤来提到聚兴酒楼的陈老板，忽然插嘴说：”你们说的那个陈老板，今儿个还来了我们这儿看屋子呢“
镇上长街流传着几句顺口溜，说是：要剃头荣华楼，要吃好的聚兴楼，要穿鞋c义元斋，要扯布儿上瑞泰。
所以伙计一听聚兴楼的陈老板，没有不知道他的。
凤来呀了一声：”这样巧啊爹，赶紧的，咱们这就上聚兴酒楼去。“
蒋大栓应道：”好勒，闺女，咱们走“
爷儿俩便赶着牛车，直奔聚兴酒楼而去。
到了地儿，陈老板一见，乐呵呵地道：”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
”怎么呢“蒋大栓也笑着问道。
”我前天便听得消息，说是瑞泰布庄这两天在清货，准备把铺子带四合院都出售啰；今儿个特地抽空去瞧了瞧，我觉着还不错，正想忙完酒楼的事儿，便去蒋家村通知你的“陈老板有声有色地说着。
蒋大栓一拍大腿：”巧啦我今儿个进镇上办点儿事，路过瑞泰，我闺女听见清仓大甩卖，非要拉着我进去逛逛，所以也得了这个消息。“
凤来在边上抿着嘴儿的笑：这说明陈老板还是把自家的事放在心上的
陈老板在那儿侃侃而谈：”我仔细看过，瑞泰临街铺面为三间，进深一间，是个坐北朝南，二进院落的布局。依次为铺面c过厅c正房，两侧是东西厢房，另有院墙“
他见凤来和蒋大栓都目光炯炯地瞧着自己，连忙打住话头说：”耳听不如眼见，我陪着你们亲眼瞧瞧去“
蒋大栓小心翼翼地问：”这个价钱，是不是太高了些“
一听说要三百八十两，蒋大栓就觉得有些肉痛，手上虽有六百两银子，自己爹娘加上林氏的娘家，可就去了一百两了。这要是再花掉三百八十两，手上只余个一百二十两了。
他还想买田置地的，真要买了田，置了地，手上不是又没钱啦
这看着，一亩好些的地，怎么着也要十两银子哩就算一百二十两银子，也只能买个十二亩的。
没想到哇没想到，这银子啊，还真是不经花
蒋大栓能算的帐，凤来早已经在心里过了个儿。
于她来说，自然也是巴不得在镇上买屋能省两个，毕竟还有一大家子人呢
运来c勤来进学堂要花费；刚搬家，总要添置些家什吧
还有，若是想做米豆腐的生意，重打鼓c新开张，不得花钱呐
略微装修一下，添些桌子c凳子；碗啊勺啊，应用的家伙啊；油盐酱醋茶的，打开门就少不了花费
陈老板是个眼眨眉毛动的灵醒人，他一下就看出了蒋大栓的心思，一扯蒋大栓的手臂说：”价钱如何，咱们再说。先看看四合院满意不满意。不满意呢，啥都白说；要是中了你的意，咱们再坐下来，好生谈论这个价钱的问题。“
看了蒋大栓一眼，陈老板又道：”跟着我，保管不让你吃了亏去，你就放心吧“
”喛“蒋大栓觉得这话有理，便跟着陈老板走。
凤来笑嘻嘻地插了一句：”又要劳烦陈老板了，我爹可就全指着您呢“
”好说，谁叫我跟你爹是兄弟呢“陈老板很诚恳地回答。
出了聚兴酒楼，蒋大栓有些难为情地说：”要委屈陈老板坐我的牛车哩“
陈老板一看那头大黄牛，笑出声来：”不错，蒋兄弟有牛车代步了，好好好，我今儿也尝尝坐牛车的味道。
说着，他先将凤来抱进车厢，这才大大方方也跨进车厢里坐了。
三个人重新来到瑞泰布庄，先前那伙计迎上前来道：“几位来了要不要我通报掌柜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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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没有在手里一次性拥有过这么些银子的蒋大栓，心里头总有些不塌实。
他老是拿眼睛前后左右地张望着，搞得凤来都不明白了，问他：“爹，你是丢了啥东西吗”
“没呢“蒋大栓不好意思地回答，又压低了声音对凤来说：”爹这不是担心吗取了这么些银子出来，万一被坏人盯上了，跑来把你爹抢了可怎么办“
说得凤来扑哧一笑：”青天白日的，又是在热闹的镇上，不能有人打抢吧“
这个时空的治安还不错，象蒋家村，虽不能说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偷盗还真不多见。
也正因为这样，蒋吕氏偷拿了胡氏的银子，才会那样害怕被人知晓，实在是太丢人啦
爷儿俩重新坐上牛车，那大黄牛只需蒋大栓轻轻吆喝一声，便迈开了脚步。
今儿个不是集日，所以集上没有那样多的人；不然的话，牛车哪里过得去
走了没几步路，凤来看见边上一家店铺正在清仓大甩卖，店伙计立在门前大声喊着：”走一走啊瞧一瞧，上好的绸缎c棉布，便宜卖啰便宜卖啰，过了这个村儿可就没那个店啦“
凤来便对蒋大栓说：”爹，停下停下，你看“
蒋大栓依着凤来把牛喝住了，转头看向那伙计，不解地问凤来：”咋啦你是想买布做新衣裳啊那咱们就挑几块料子去“
他心里想着：以往家里穷苦，老婆c儿女都没穿过啥好衣裳。这会子有了银子，也该让娘几个换两身光鲜些的。
谁知道凤来连连摇头说：”爹，我不是想买布料。我瞧见这布庄在清仓大甩卖，也不晓得这店是不是还要开下去。若是人家不开店了，岂不是就空了出来咱们兴许有机会哩“
蒋大栓听见凤来是这个心思，不觉暗叫了一声惭愧：自己到底不如家中这个年纪最小的闺女，咋自己就没想到这一块呢
蒋大栓先下了牛车，凤来也从车厢跳了下来，仰头看着那店铺：见门面全部油漆彩绘，斗拱c栏板都雕绘着花鸟虫鱼等吉祥图案；黑底金字横匾，上书瑞泰布庄四个大字。
待蒋大栓便将牛拴在街边的一棵树上，爷儿俩这才向布庄走去。
门前那小伙计立刻招呼着：”您请进“
跨进门槛，凤来首先注意到店里的地面擦拭得非常干净，且面积不小，加上四周的窗户开着，显得很是亮堂；店内几个伙计在招呼着买布料的顾客。
蒋大栓和凤来一进门，便有伙计迎上来招揽生意，一见面并不问买什么，只陪着蒋大栓和凤来浏览布料。
凤来看了一会子，便问那伙计道：”我听得人说，瑞泰布庄从来不搞啥大减价c大赠送c大折扣；只是顾客买东西，你买一尺，他给你一尺多，待客热情，布的质量又好，很是实惠，今儿个怎么清仓大甩卖呢“
她这话倒是真的，而且村里人还说了，瑞泰布庄的色布，不易褪色，特别是青蓝色布。
因此，瑞泰两字，在蒋家村享有很高的声誉，有些人更是非瑞泰的布不买。
那伙计一脸的苦笑说：”这话儿一点也没错儿只是我们老掌柜的，年前病了一场之后，身体一直不好；我们少爷呢，从小不爱做生意，所以老掌柜的决定把店内的料子处理了，铺子带后头住人的四合院都卖了，然后回家乡养老去“
凤来听得心内一喜，眼睛便往蒋大栓那儿看。
蒋大栓自然也把这话听在耳内，便问了一句：”你是说你们老掌柜要把这店铺和院子都脱手卖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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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大栓便问：”不晓得你家掌柜的打算要价多少呢“
伙计瞧着蒋大栓的打扮，不象个能出得起大钱的人，怎么还有胆子问起铺子加院子的价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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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大栓哦了一声，略有些失望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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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也不是说拿不出这些银子，但心里总归有些不舒服。
伙计一看蒋大栓这付模样，只道他肯定是买不起的了，也就没有说什么。
凤来伸过小手，扯了一扯蒋大栓的袖子说：”爹，咱们何不把聚兴酒楼的陈老板找了来，让他陪着咱们在这四合院里到处看看他是个见多识广的人，总应该晓得这个价钱是合适还是不合适，屋子值不值这个价。“
一句话提醒了蒋大栓，他连连点头说：”正是正是，我怎么把这个碴给忘了呢“
蒋大栓本来就托付过陈老板，让他留意有没有合适的屋子出售，自然对他是信任不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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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泰的伙计听到凤来提到聚兴酒楼的陈老板，忽然插嘴说：”你们说的那个陈老板，今儿个还来了我们这儿看屋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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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伙计一听聚兴楼的陈老板，没有不知道他的。
凤来呀了一声：”这样巧啊爹，赶紧的，咱们这就上聚兴酒楼去。“
蒋大栓应道：”好勒，闺女，咱们走“
爷儿俩便赶着牛车，直奔聚兴酒楼而去。
到了地儿，陈老板一见，乐呵呵地道：”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
”怎么呢“蒋大栓也笑着问道。
”我前天便听得消息，说是瑞泰布庄这两天在清货，准备把铺子带四合院都出售啰；今儿个特地抽空去瞧了瞧，我觉着还不错，正想忙完酒楼的事儿，便去蒋家村通知你的“陈老板有声有色地说着。
蒋大栓一拍大腿：”巧啦我今儿个进镇上办点儿事，路过瑞泰，我闺女听见清仓大甩卖，非要拉着我进去逛逛，所以也得了这个消息。“
凤来在边上抿着嘴儿的笑：这说明陈老板还是把自家的事放在心上的
陈老板在那儿侃侃而谈：”我仔细看过，瑞泰临街铺面为三间，进深一间，是个坐北朝南，二进院落的布局。依次为铺面c过厅c正房，两侧是东西厢房，另有院墙“
他见凤来和蒋大栓都目光炯炯地瞧着自己，连忙打住话头说：”耳听不如眼见，我陪着你们亲眼瞧瞧去“
蒋大栓小心翼翼地问：”这个价钱，是不是太高了些“
一听说要三百八十两，蒋大栓就觉得有些肉痛，手上虽有六百两银子，自己爹娘加上林氏的娘家，可就去了一百两了。这要是再花掉三百八十两，手上只余个一百二十两了。
他还想买田置地的，真要买了田，置了地，手上不是又没钱啦
这看着，一亩好些的地，怎么着也要十两银子哩就算一百二十两银子，也只能买个十二亩的。
没想到哇没想到，这银子啊，还真是不经花
蒋大栓能算的帐，凤来早已经在心里过了个儿。
于她来说，自然也是巴不得在镇上买屋能省两个，毕竟还有一大家子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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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老板是个眼眨眉毛动的灵醒人，他一下就看出了蒋大栓的心思，一扯蒋大栓的手臂说：”价钱如何，咱们再说。先看看四合院满意不满意。不满意呢，啥都白说；要是中了你的意，咱们再坐下来，好生谈论这个价钱的问题。“
看了蒋大栓一眼，陈老板又道：”跟着我，保管不让你吃了亏去，你就放心吧“
”喛“蒋大栓觉得这话有理，便跟着陈老板走。
凤来笑嘻嘻地插了一句：”又要劳烦陈老板了，我爹可就全指着您呢“
”好说，谁叫我跟你爹是兄弟呢“陈老板很诚恳地回答。
出了聚兴酒楼，蒋大栓有些难为情地说：”要委屈陈老板坐我的牛车哩“
陈老板一看那头大黄牛，笑出声来：”不错，蒋兄弟有牛车代步了，好好好，我今儿也尝尝坐牛车的味道。
说着，他先将凤来抱进车厢，这才大大方方也跨进车厢里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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