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3章 雪中送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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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氏听了运来的话，连忙问：“堂里还有人欺负你吗？”
运来摇了摇头：“没呢！”
林氏又说：“咱们家穷，你在堂里可不许多惹是非的。”
凤来不服气地答道：“娘，那大哥也不能光凭着人家欺负呀！”
林氏唉了一声道：“我的意思是，真和人打闹起来，咱伤着了不好；若是把人家打伤了，那就更不妙啦！”
运来闷闷地应道：“娘，我晓得了。”家里的境况艰难，他自然心里有数。
林氏是欲言又止：自分了家，家里除了田地粮食等，活钱还不满一吊；蒋大拴腿脚又没好，躺在床上什么活也干不了；过了年，还能不能让运来再念书，她心里也是没底。
福来帮着林氏把菜端上饭桌，便招呼一家人吃饭。
吃过饭，勤来鬼鬼祟祟和运来说着话，两人就要一起出去。凤来忙夹脚跟上，一边走一边问：“大哥二哥，你们上哪儿去？把我也带上。”
勤来回过头看看，便一挥手：“那就一起去。”运来早拿好一只大鱼篓。
出了门勤来才说：“咱们起鱼去。我下午放了好几排钩钓。”
凤来跟着他们到了湖边，就见运来和勤来熟练地拉起一排排的钩钓，几乎每只钩钓上都有鱼，而一排钩钓差不多有二十来条。
虽然鱼的个头都不大，但一次能有这么些，也让人很有满足感啦！
凤来看着鱼鳞在月光下泛着银色的光芒，兴奋地说：“二哥你真棒！咱们家明天有鱼吃了！”
这样的小鱼，即使拿到镇上去卖，也卖不起好价钱。不如留着自家吃，吃不完可以晒成小鱼干。
若是小鱼干积得多了，卖钱也成。
运来看了凤来一眼，点点头：“娘熬的鱼汤，味道最是鲜美。”
勤来笑嘻嘻地将鱼取下来，放到大鱼篓里。
两人取完了，接着又给钩钓挂食。
把一截截的蚯蚓细心地穿到钩钓上，不能让它们一下水便脱落，否则的话，鱼儿是不会上钩的。
凤来只有干看着的份，她没做过这些活，也没胆把蚯蚓捏在手上。
运来和勤来全神贯注地干着活，等钩钓上的鱼食都挂满了，又一排排小心翼翼地将它们放进水里。
此时暗绿色的湖水，有一种清冷的气息，夹着一股鱼腥味；堤边的柳条，随着夜风轻轻拂动着，勤来仿佛怕惊动了鱼儿们似的，悄声说：“明儿一早，我再来取一趟，肯定又是不少鱼儿。”
人就此高高兴兴地回了家。林氏见了那些小鱼，免不了夸赞几句。
第二日一大早，果不出勤来的预料，又从钩钓上取下不少鱼和，都交给林氏，由她来安排。
一家吃过早饭，运来上堂；林氏下地；勤来c凤来和福来则去打猪草。蒋大拴是没办法，只能独个儿呆在家里。
等凤来她们背着背篓满载而归时，见林氏正在堂屋和人说话。
“乖孩，你们都回来啦？”一个慈祥的老，目光和善地看着她们，笑眯眯地说。
“外婆好！”凤来机灵，早从记忆里理清了头绪。
叫完了外婆，又对着她身边的一个丰润妇人喊了声舅母好；至于那个面貌和娘亲有几分相似的年青女，自是小姨梅香无疑啦！
嘴巴甜就是受欢迎！凤来被先是被老林于氏搂在怀里问了一篇的话；又被小姨梅香拉着，往她嘴里塞了一块糖；就连舅母颜氏，也笑着说：“凤来，要不是你娘舍不得，你差一点儿就当了舅母的女儿哩！”
颜氏连生了四个儿，就想要个闺女，可惜没得生了。
当初蒋吕氏不待见凤来，硬逼着儿媳妇把她送人。林氏想着，与其送给不知根底的，不若给了自己的嫂，日后也可以常常相见。
本来都说好了的，谁知临了林氏搂着凤来不撒手，眼泪是哗哗地流，比挖心摧肝还要难受些。
蒋大拴晓得老婆舍不得，一咬牙一跺脚说：“凭娘怎么着，咱们就把凤来留下了！”
林氏一听这话，顿时破涕为笑。夫妻俩个顶着蒋吕氏刀一样的目光和冷言冷语，硬是没把凤来送出去。
颜氏再稀罕凤来，也只能罢了手。
福来和勤来也跟着向外婆c舅母c小姨问了好，自然也是受了一番关心抚慰。
原来林于氏晓得自己这个女儿分家单过，特意领着媳妇和小女儿来探望。
她们可不是人过来，说两句好听话的，还带了好些东西。有吃的，有穿的，还有现钱。
颜氏一样一样拿出来给林氏过目：“这是自家塘里挖出来的莲耦；这是我给外甥c外甥女们买的点心。晓得你们另立门户了，我也尽点儿我的心意，这铜钱你务必要收下，自个儿乐意买啥就买啥。”嘴里说着，将布包里的铜钱递到林氏手里。
慌得林氏直往外推：“嫂有这份心，我就高兴了。又是买东西，又是送钱的，这哪里使得？”
颜氏假装不悦地嗔道：“你若是不收，我可恼啦！你是不给我面哩。”
林于氏打圆场：“桂香，不可却了你嫂的一片心。日后有你回报她的时候。”
老说着，也把自己准备好的钱拿出来：“晓得你们分家，到你手里也没啥活动的余钱，这些个拿着先用，不许和我推，自己的娘有啥好生份的？”
林氏又是感动又是心酸，喉咙哽噎地道：“难为娘和嫂为我想得这样周到！”
颜氏又说：“到了挖红薯，还有稻收割的时候，只管去喊你大哥和侄来帮忙，一家人么，出把力也是应该的！”
林氏连忙喛了一声。
梅香也笑盈盈地过来：“姐看看，我给外甥c外甥女们买的布料如何？眼看着天气冷下来，也应该给他们做身新棉袄穿呢！”
林氏看着梅香抖开这块花布让看花色，又拿那块料让看质地；一时满脸都是笑，一叠声地说：“好看！真厚实！”
她转头唤凤来：“你在这儿陪着外婆c舅母和小姨说说话，娘这就做饭去！”
福来不待林氏开口，已经自觉自愿地去了灶屋，帮着洗菜烧火。
林于氏不想给林氏添麻烦，待要推辞，林氏早抢在头里道：“家里虽是粗茶淡饭，你们也好歹尝上一尝。没有说进了我的门，就这么让你们走了的！”
颜氏看了自己的婆婆一眼，笑着说：“桂香上灶好手艺，我又不是不晓得。当真好久没吃过你做的饭菜了，今儿倒要扰你一顿！”
凤来插嘴道：“二哥弄了好些小鱼回来，外婆c舅母和小姨可以尝尝我娘做的鱼，很好吃哦！”
林氏又悄悄拿了几个钱给运来，让他去村头买几块豆腐；她自己准备杀一只正在生蛋的鸡来待客。
那母鸡野放惯了，哪里那么容易就束手就擒的？一时间在院里又是扑腾又是叫唤，倒让林氏手忙脚乱的。
林于氏连忙对颜氏说：“你快去止住她，千万别让她把鸡杀了炖肉吃。留着生蛋卖钱不好哇？”
颜氏就和梅香一起出来，拉着林氏不让她捉鸡，林氏没法，只得放弃了杀鸡的念头。
那只鸡死里逃生，得意地蹲在篱笆上左顾右盼。
林氏过意不去，到底还是自己跑了一趟，去屠户二麻家割了一小条猪肉回来。
菜整治好了端上桌，倒也象模象样：豆腐切成角形，两面煎得金黄，加上干红辣椒和黑色的豆豉，一些瘦肉末，看上去就令人很有食欲；一碟香喷喷的小葱炒鸡蛋；一大盘火焙鱼；一盘炒萝卜片，因为加了几片五花肉，便美味得多了；金灿灿的南瓜汤；此外还有一碗藕圆。
这藕圆，就是用颜氏带来的莲藕，用擦板擦成糊状，再加上薯粉捏成圆，佐以适量的葱花，上笼屉蒸熟。入口软糯酥松，浓香鲜美。
虽然菜不算好，但经林氏巧手烹饪，也让众人吃得齿颊留香。
吃过饭，林氏又陪着自个儿的娘和嫂c妹妹谈说了几句，她们就要告辞回家。
林氏虽然恋恋不舍，却不得不送出门来，凤来跟林氏的小尾巴似的，不离左右。
林于氏又叮嘱了林氏一篇话，末了叹气说：“大拴人是不错，可凭你的人材，嫁了他真是亏了。当初求亲的好几家，哪个不比他强，你偏是选了他！”语气里多多少少有些埋怨的味道。
林氏也不恼，淡淡地说：“娘，选了他，我没啥可后悔的！当初若不是亏了他，我连性命都没了”只有她知道，自家的男人，对她是巴心巴肝的好哩！
即便是嫁了个有财有势的男人，要是妻四妾，吃着碗里，看着锅里，那样的日，过起来又有啥滋味呢？
凤来听在耳内，晓得爹和娘是有故事的。应该是娘出了什么事，然后被爹救了，所以娘就看上了这个爹，非他不嫁啦！
得了机会，得让娘好好讲讲，到底是咋回事。凤来暗想道。
送走了家人，林氏把她们送的铜钱拿出来数了数，加起来足有一吊半，倒够自己这个家支撑好些日了，心里就有了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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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来摇了摇头：“没呢！”
林氏又说：“咱们家穷，你在堂里可不许多惹是非的。”
凤来不服气地答道：“娘，那大哥也不能光凭着人家欺负呀！”
林氏唉了一声道：“我的意思是，真和人打闹起来，咱伤着了不好；若是把人家打伤了，那就更不妙啦！”
运来闷闷地应道：“娘，我晓得了。”家里的境况艰难，他自然心里有数。
林氏是欲言又止：自分了家，家里除了田地粮食等，活钱还不满一吊；蒋大拴腿脚又没好，躺在床上什么活也干不了；过了年，还能不能让运来再念书，她心里也是没底。
福来帮着林氏把菜端上饭桌，便招呼一家人吃饭。
吃过饭，勤来鬼鬼祟祟和运来说着话，两人就要一起出去。凤来忙夹脚跟上，一边走一边问：“大哥二哥，你们上哪儿去？把我也带上。”
勤来回过头看看，便一挥手：“那就一起去。”运来早拿好一只大鱼篓。
出了门勤来才说：“咱们起鱼去。我下午放了好几排钩钓。”
凤来跟着他们到了湖边，就见运来和勤来熟练地拉起一排排的钩钓，几乎每只钩钓上都有鱼，而一排钩钓差不多有二十来条。
虽然鱼的个头都不大，但一次能有这么些，也让人很有满足感啦！
凤来看着鱼鳞在月光下泛着银色的光芒，兴奋地说：“二哥你真棒！咱们家明天有鱼吃了！”
这样的小鱼，即使拿到镇上去卖，也卖不起好价钱。不如留着自家吃，吃不完可以晒成小鱼干。
若是小鱼干积得多了，卖钱也成。
运来看了凤来一眼，点点头：“娘熬的鱼汤，味道最是鲜美。”
勤来笑嘻嘻地将鱼取下来，放到大鱼篓里。
两人取完了，接着又给钩钓挂食。
把一截截的蚯蚓细心地穿到钩钓上，不能让它们一下水便脱落，否则的话，鱼儿是不会上钩的。
凤来只有干看着的份，她没做过这些活，也没胆把蚯蚓捏在手上。
运来和勤来全神贯注地干着活，等钩钓上的鱼食都挂满了，又一排排小心翼翼地将它们放进水里。
此时暗绿色的湖水，有一种清冷的气息，夹着一股鱼腥味；堤边的柳条，随着夜风轻轻拂动着，勤来仿佛怕惊动了鱼儿们似的，悄声说：“明儿一早，我再来取一趟，肯定又是不少鱼儿。”
人就此高高兴兴地回了家。林氏见了那些小鱼，免不了夸赞几句。
第二日一大早，果不出勤来的预料，又从钩钓上取下不少鱼和，都交给林氏，由她来安排。
一家吃过早饭，运来上堂；林氏下地；勤来c凤来和福来则去打猪草。蒋大拴是没办法，只能独个儿呆在家里。
等凤来她们背着背篓满载而归时，见林氏正在堂屋和人说话。
“乖孩，你们都回来啦？”一个慈祥的老，目光和善地看着她们，笑眯眯地说。
“外婆好！”凤来机灵，早从记忆里理清了头绪。
叫完了外婆，又对着她身边的一个丰润妇人喊了声舅母好；至于那个面貌和娘亲有几分相似的年青女，自是小姨梅香无疑啦！
嘴巴甜就是受欢迎！凤来被先是被老林于氏搂在怀里问了一篇的话；又被小姨梅香拉着，往她嘴里塞了一块糖；就连舅母颜氏，也笑着说：“凤来，要不是你娘舍不得，你差一点儿就当了舅母的女儿哩！”
颜氏连生了四个儿，就想要个闺女，可惜没得生了。
当初蒋吕氏不待见凤来，硬逼着儿媳妇把她送人。林氏想着，与其送给不知根底的，不若给了自己的嫂，日后也可以常常相见。
本来都说好了的，谁知临了林氏搂着凤来不撒手，眼泪是哗哗地流，比挖心摧肝还要难受些。
蒋大拴晓得老婆舍不得，一咬牙一跺脚说：“凭娘怎么着，咱们就把凤来留下了！”
林氏一听这话，顿时破涕为笑。夫妻俩个顶着蒋吕氏刀一样的目光和冷言冷语，硬是没把凤来送出去。
颜氏再稀罕凤来，也只能罢了手。
福来和勤来也跟着向外婆c舅母c小姨问了好，自然也是受了一番关心抚慰。
原来林于氏晓得自己这个女儿分家单过，特意领着媳妇和小女儿来探望。
她们可不是人过来，说两句好听话的，还带了好些东西。有吃的，有穿的，还有现钱。
颜氏一样一样拿出来给林氏过目：“这是自家塘里挖出来的莲耦；这是我给外甥c外甥女们买的点心。晓得你们另立门户了，我也尽点儿我的心意，这铜钱你务必要收下，自个儿乐意买啥就买啥。”嘴里说着，将布包里的铜钱递到林氏手里。
慌得林氏直往外推：“嫂有这份心，我就高兴了。又是买东西，又是送钱的，这哪里使得？”
颜氏假装不悦地嗔道：“你若是不收，我可恼啦！你是不给我面哩。”
林于氏打圆场：“桂香，不可却了你嫂的一片心。日后有你回报她的时候。”
老说着，也把自己准备好的钱拿出来：“晓得你们分家，到你手里也没啥活动的余钱，这些个拿着先用，不许和我推，自己的娘有啥好生份的？”
林氏又是感动又是心酸，喉咙哽噎地道：“难为娘和嫂为我想得这样周到！”
颜氏又说：“到了挖红薯，还有稻收割的时候，只管去喊你大哥和侄来帮忙，一家人么，出把力也是应该的！”
林氏连忙喛了一声。
梅香也笑盈盈地过来：“姐看看，我给外甥c外甥女们买的布料如何？眼看着天气冷下来，也应该给他们做身新棉袄穿呢！”
林氏看着梅香抖开这块花布让看花色，又拿那块料让看质地；一时满脸都是笑，一叠声地说：“好看！真厚实！”
她转头唤凤来：“你在这儿陪着外婆c舅母和小姨说说话，娘这就做饭去！”
福来不待林氏开口，已经自觉自愿地去了灶屋，帮着洗菜烧火。
林于氏不想给林氏添麻烦，待要推辞，林氏早抢在头里道：“家里虽是粗茶淡饭，你们也好歹尝上一尝。没有说进了我的门，就这么让你们走了的！”
颜氏看了自己的婆婆一眼，笑着说：“桂香上灶好手艺，我又不是不晓得。当真好久没吃过你做的饭菜了，今儿倒要扰你一顿！”
凤来插嘴道：“二哥弄了好些小鱼回来，外婆c舅母和小姨可以尝尝我娘做的鱼，很好吃哦！”
林氏又悄悄拿了几个钱给运来，让他去村头买几块豆腐；她自己准备杀一只正在生蛋的鸡来待客。
那母鸡野放惯了，哪里那么容易就束手就擒的？一时间在院里又是扑腾又是叫唤，倒让林氏手忙脚乱的。
林于氏连忙对颜氏说：“你快去止住她，千万别让她把鸡杀了炖肉吃。留着生蛋卖钱不好哇？”
颜氏就和梅香一起出来，拉着林氏不让她捉鸡，林氏没法，只得放弃了杀鸡的念头。
那只鸡死里逃生，得意地蹲在篱笆上左顾右盼。
林氏过意不去，到底还是自己跑了一趟，去屠户二麻家割了一小条猪肉回来。
菜整治好了端上桌，倒也象模象样：豆腐切成角形，两面煎得金黄，加上干红辣椒和黑色的豆豉，一些瘦肉末，看上去就令人很有食欲；一碟香喷喷的小葱炒鸡蛋；一大盘火焙鱼；一盘炒萝卜片，因为加了几片五花肉，便美味得多了；金灿灿的南瓜汤；此外还有一碗藕圆。
这藕圆，就是用颜氏带来的莲藕，用擦板擦成糊状，再加上薯粉捏成圆，佐以适量的葱花，上笼屉蒸熟。入口软糯酥松，浓香鲜美。
虽然菜不算好，但经林氏巧手烹饪，也让众人吃得齿颊留香。
吃过饭，林氏又陪着自个儿的娘和嫂c妹妹谈说了几句，她们就要告辞回家。
林氏虽然恋恋不舍，却不得不送出门来，凤来跟林氏的小尾巴似的，不离左右。
林于氏又叮嘱了林氏一篇话，末了叹气说：“大拴人是不错，可凭你的人材，嫁了他真是亏了。当初求亲的好几家，哪个不比他强，你偏是选了他！”语气里多多少少有些埋怨的味道。
林氏也不恼，淡淡地说：“娘，选了他，我没啥可后悔的！当初若不是亏了他，我连性命都没了”只有她知道，自家的男人，对她是巴心巴肝的好哩！
即便是嫁了个有财有势的男人，要是妻四妾，吃着碗里，看着锅里，那样的日，过起来又有啥滋味呢？
凤来听在耳内，晓得爹和娘是有故事的。应该是娘出了什么事，然后被爹救了，所以娘就看上了这个爹，非他不嫁啦！
得了机会，得让娘好好讲讲，到底是咋回事。凤来暗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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