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幸福与痛苦的纠缠 第十二章 金蝉脱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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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克鲁维虽然不是商人，但是他很清楚50万英镑意味着什么，在当时的欧洲，“百万富翁”这个概念与其实际的价值基本是在一个微妙而贴切的同等水平，而且英镑也许是这个世界上最值钱最坚挺的货币单位之一。甚至在12年后，50万英镑仍然是一个非常可观的数字，它可以换来一栋别墅、一家颇有些规模的公司……可是老范的目标是一支几乎一贫如洗濒临绝境的丙级球队。
里奥是个诚实的人，在他听到老范的报价以后，在第一时间内作出了充分的说明：“您的报价过高了，也许您并不清楚，一支丙级球队全年的预算资金平均水平都在20万英镑上下，而且那只是预算，球队的成绩决定最终的盈亏。”
老范对里奥产生了好感，当然不仅仅在于他的诚恳，笑了笑，老范拉着里奥坐了下来，“请您继续，我想，您能使我更好地了解球队以及所在联赛的层次。”
“谢谢，”里奥整理了一下思路，娓娓道来，“在约翰逊先生管理球队的时代，球队的运转完全属于他一个人的，他是一位很有成就的出版商人，出于对足球的热爱，他在三十年前拥有了这支球队。球员们绝大多数都是本市的建筑工人，其中也有个别其它的职业，他们组成了一个不错的团队，曾经也在联赛中无限接近过升级。我是约翰逊先生的管家，在老先生去世之后，他的财产依照遗嘱都捐献给了慈善基金，因为他没有子嗣继承，因此球队也就失去了最重要的经济支柱。”
“我想知道，在球队中，主力球员的薪金水平如何？”老克鲁维恰好问出了老范心中的问题，老范给了他一个神秘的微笑，以示赞许。
“周薪月结制，最高的是威利，192磅。其他人都在100磅左右，几个年轻人则更少一些，最低是杰姆，62磅。”
“折算成年薪，威利的收入那就大约在1万英镑左右？”
“是的。”
“包括奖金吗？我的意思是，进球、夺得锦标……或者升级。”
“威利在场上的位置是中卫，是球队的队长，他所能获得的进球机会并不多，不过老主席时候的规矩，进球是一个比例，每周末的联赛中，进一球能获得50磅，进两球就是150磅……如果能有人完成“hat－trick”（帽子戏法）的话，那么他将获得5倍周薪的奖励，并且会接受主席的邀请去庄园作客。”
“非常有趣的家庭式奖励制度，我很喜欢。”老范如此评价，旋即又问道，“照这么说，能去庄园作客的幸运儿并不多，而且奖金似乎不该放在球队的收支明细中。”
“您说得对，奖金是属于主席的私人行为，事实上也确实如您所料，能完成“hat－trick”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这么说来，球队每年用在球员的工资支出并不算高。”
“当然，据我的核算，去年球队的工资支出总数在10万磅左右，大约占了总预算的一半，另一半则用与训练器械的更新、保养，以及球场的日常维护费用。”
“非常好，也就是说，其实我如果每年投资20万磅，就足够维持球队的生存了？”
“理论上就是这么简单。”
“里奥，那你有没有兴趣继续呆在球队中呢？”老范的直觉告诉自己，留下里奥，绝对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里奥却有些迟疑，“能不能让我考虑一下？我们现在商谈的是球队，并不是我个人。”
“公私分明，我想，我需要你这样的帮手。”老范看了一眼身边默然的老克鲁维，“年薪5万磅，负责球队的日常事务，如果感兴趣的话，在完成球队交接之后，马上可以就任。”
“非常感谢范先生，”里奥稍稍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把最后的底牌亮了出来，“对不起，我想我应该在一开始就告诉两位，事实上，球队在困境中，已经又老队长威利统一了队员们的集体意见，那就是寻找一个合适的时机来告别。”
“告别？你的意思是――”老克鲁维显然很不满意。
“是的，他们的意思是，如果有新的资金介入，他们仍然会索取足够的报酬之后，离开球队。”
“离开？可能我说话的方式有点过于直接，即便如他们这样的球员，转会的可能性应该比较渺小。”老范算是比较委婉地表达了自己对那批球员能力上的怀疑。
“您错了，他们各自都有属于他们自己的事业和工作，踢球只是一项爱好，当他们觉得已经对巴奈特失望的时候，选择放弃这项爱好，对于他们来说并不算是一件太难接受的事情，当然还有个前提，他们需要拿到属于他们的报酬。”
“太好了！”老范竟然兴奋地站了起来。
“疯子，”老克鲁维低声嘀咕着骂了一句，洋味十足的汉语，至少他不会认为里奥这个典型的保守性格的英国人会懂汉语。
老范微笑着用汉语说道，“看来您的汉语说得不错。”
“难道我说错了么？你用50万英镑去买下一个空壳俱乐部，我实在想不通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也许，我觉得平白无故让你拥有了这么多财富，完全就是上帝在打盹……”老克鲁维不以为然地提出了质疑。
“克鲁维先生，您的谚语我听得懂……”老范还是第一次对他如此不客气
“……”老克鲁维竟然没有再作反驳，闷声坐了下来。
“里奥，我明白了你的用意，你是想通过转让球队而得到一笔足够支付他们薪水的遣散费，因为老主席的遗产，你没有权力去支配，对吗？”老范看了一眼，摊开放在桌子上的1995－1996年度球队的“红表格”，赤字数目仅有8万磅。
“老主席生前对我非常好，虽然现在已经不存在主仆关系了，但是我一直觉得，我有这个义务来妥善处理好球队的事务，就算最终解散了球队，我也不想让别人对老人存有任何不满和抱怨……”
“所以，你最终的开价应该会在10万磅以内。”老克鲁维总算发现了事情的转机，有些自以为是地表达了他的意愿。
“是的，只要接手球队的人能填补起这个空缺，球队的经营权就属于他。”里奥肯定了老克鲁维的猜测。
“10万磅，这是一个非常合理的价位。”老克鲁维极其难得地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瞟了老范一眼。
老范毫不在意，只是淡然一笑。
“这么说，两位决定接手巴奈特了？”里奥非常开心，以求再次确认。
老范没说话，老克鲁维只是随口、非常不经意地回答道，“当然。”
老范就等着他的回应，立刻接口道，“里奥，你应该感谢尊敬的克鲁维先生，从现在开始，他就是巴奈特的新主席了。”
里奥微微一怔，旋即忙站起来，与老克鲁维握手。
老克鲁维恨恨地瞪着老范，非常不情愿，却又无可奈何地勉强与里奥完成了这次非常顺利的交易，甚至合约都不用准备，只要里奥把球队的转让手续完成之后交到老克鲁维的手中，老克鲁维就会把资金交付。
结果毕竟有些意外，最终收购巴奈特俱乐部的是老克鲁维，而聘用里奥负责球队工作的却是老范，而且老克鲁维偏偏没有任何反击手段，再者没有人比里奥更合适这个角色――当老克鲁维想要与老范交涉一番的时候，老范的回答很干脆：“别忘了，在你面前的是马尔科，你认为在和任何一个马尔科合作都可以。”
老克鲁维当然不会为了区区10万英镑跟老范翻脸，但是他很快就发觉，自己踩进了一个陷阱里，拥有一家参赛资格的俱乐部并不是那么轻松写意，球员的招募成了他最感头疼的难题，为此他又不得不再次向老范表示最大的诚意和最友好的姿态。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里奥是个诚实的人，在他听到老范的报价以后，在第一时间内作出了充分的说明：“您的报价过高了，也许您并不清楚，一支丙级球队全年的预算资金平均水平都在20万英镑上下，而且那只是预算，球队的成绩决定最终的盈亏。”
老范对里奥产生了好感，当然不仅仅在于他的诚恳，笑了笑，老范拉着里奥坐了下来，“请您继续，我想，您能使我更好地了解球队以及所在联赛的层次。”
“谢谢，”里奥整理了一下思路，娓娓道来，“在约翰逊先生管理球队的时代，球队的运转完全属于他一个人的，他是一位很有成就的出版商人，出于对足球的热爱，他在三十年前拥有了这支球队。球员们绝大多数都是本市的建筑工人，其中也有个别其它的职业，他们组成了一个不错的团队，曾经也在联赛中无限接近过升级。我是约翰逊先生的管家，在老先生去世之后，他的财产依照遗嘱都捐献给了慈善基金，因为他没有子嗣继承，因此球队也就失去了最重要的经济支柱。”
“我想知道，在球队中，主力球员的薪金水平如何？”老克鲁维恰好问出了老范心中的问题，老范给了他一个神秘的微笑，以示赞许。
“周薪月结制，最高的是威利，192磅。其他人都在100磅左右，几个年轻人则更少一些，最低是杰姆，62磅。”
“折算成年薪，威利的收入那就大约在1万英镑左右？”
“是的。”
“包括奖金吗？我的意思是，进球、夺得锦标……或者升级。”
“威利在场上的位置是中卫，是球队的队长，他所能获得的进球机会并不多，不过老主席时候的规矩，进球是一个比例，每周末的联赛中，进一球能获得50磅，进两球就是150磅……如果能有人完成“hat－trick”（帽子戏法）的话，那么他将获得5倍周薪的奖励，并且会接受主席的邀请去庄园作客。”
“非常有趣的家庭式奖励制度，我很喜欢。”老范如此评价，旋即又问道，“照这么说，能去庄园作客的幸运儿并不多，而且奖金似乎不该放在球队的收支明细中。”
“您说得对，奖金是属于主席的私人行为，事实上也确实如您所料，能完成“hat－trick”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这么说来，球队每年用在球员的工资支出并不算高。”
“当然，据我的核算，去年球队的工资支出总数在10万磅左右，大约占了总预算的一半，另一半则用与训练器械的更新、保养，以及球场的日常维护费用。”
“非常好，也就是说，其实我如果每年投资20万磅，就足够维持球队的生存了？”
“理论上就是这么简单。”
“里奥，那你有没有兴趣继续呆在球队中呢？”老范的直觉告诉自己，留下里奥，绝对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里奥却有些迟疑，“能不能让我考虑一下？我们现在商谈的是球队，并不是我个人。”
“公私分明，我想，我需要你这样的帮手。”老范看了一眼身边默然的老克鲁维，“年薪5万磅，负责球队的日常事务，如果感兴趣的话，在完成球队交接之后，马上可以就任。”
“非常感谢范先生，”里奥稍稍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把最后的底牌亮了出来，“对不起，我想我应该在一开始就告诉两位，事实上，球队在困境中，已经又老队长威利统一了队员们的集体意见，那就是寻找一个合适的时机来告别。”
“告别？你的意思是――”老克鲁维显然很不满意。
“是的，他们的意思是，如果有新的资金介入，他们仍然会索取足够的报酬之后，离开球队。”
“离开？可能我说话的方式有点过于直接，即便如他们这样的球员，转会的可能性应该比较渺小。”老范算是比较委婉地表达了自己对那批球员能力上的怀疑。
“您错了，他们各自都有属于他们自己的事业和工作，踢球只是一项爱好，当他们觉得已经对巴奈特失望的时候，选择放弃这项爱好，对于他们来说并不算是一件太难接受的事情，当然还有个前提，他们需要拿到属于他们的报酬。”
“太好了！”老范竟然兴奋地站了起来。
“疯子，”老克鲁维低声嘀咕着骂了一句，洋味十足的汉语，至少他不会认为里奥这个典型的保守性格的英国人会懂汉语。
老范微笑着用汉语说道，“看来您的汉语说得不错。”
“难道我说错了么？你用50万英镑去买下一个空壳俱乐部，我实在想不通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也许，我觉得平白无故让你拥有了这么多财富，完全就是上帝在打盹……”老克鲁维不以为然地提出了质疑。
“克鲁维先生，您的谚语我听得懂……”老范还是第一次对他如此不客气
“……”老克鲁维竟然没有再作反驳，闷声坐了下来。
“里奥，我明白了你的用意，你是想通过转让球队而得到一笔足够支付他们薪水的遣散费，因为老主席的遗产，你没有权力去支配，对吗？”老范看了一眼，摊开放在桌子上的1995－1996年度球队的“红表格”，赤字数目仅有8万磅。
“老主席生前对我非常好，虽然现在已经不存在主仆关系了，但是我一直觉得，我有这个义务来妥善处理好球队的事务，就算最终解散了球队，我也不想让别人对老人存有任何不满和抱怨……”
“所以，你最终的开价应该会在10万磅以内。”老克鲁维总算发现了事情的转机，有些自以为是地表达了他的意愿。
“是的，只要接手球队的人能填补起这个空缺，球队的经营权就属于他。”里奥肯定了老克鲁维的猜测。
“10万磅，这是一个非常合理的价位。”老克鲁维极其难得地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瞟了老范一眼。
老范毫不在意，只是淡然一笑。
“这么说，两位决定接手巴奈特了？”里奥非常开心，以求再次确认。
老范没说话，老克鲁维只是随口、非常不经意地回答道，“当然。”
老范就等着他的回应，立刻接口道，“里奥，你应该感谢尊敬的克鲁维先生，从现在开始，他就是巴奈特的新主席了。”
里奥微微一怔，旋即忙站起来，与老克鲁维握手。
老克鲁维恨恨地瞪着老范，非常不情愿，却又无可奈何地勉强与里奥完成了这次非常顺利的交易，甚至合约都不用准备，只要里奥把球队的转让手续完成之后交到老克鲁维的手中，老克鲁维就会把资金交付。
结果毕竟有些意外，最终收购巴奈特俱乐部的是老克鲁维，而聘用里奥负责球队工作的却是老范，而且老克鲁维偏偏没有任何反击手段，再者没有人比里奥更合适这个角色――当老克鲁维想要与老范交涉一番的时候，老范的回答很干脆：“别忘了，在你面前的是马尔科，你认为在和任何一个马尔科合作都可以。”
老克鲁维当然不会为了区区10万英镑跟老范翻脸，但是他很快就发觉，自己踩进了一个陷阱里，拥有一家参赛资格的俱乐部并不是那么轻松写意，球员的招募成了他最感头疼的难题，为此他又不得不再次向老范表示最大的诚意和最友好的姿态。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