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入川收徒 第一章 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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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明和张子谦看完整个周览予的传奇经历时，天已经渐渐亮了起来。周明对有如此一位伟大的先祖而感到无比的自豪：“他太了不起了，还有道策和黄龙士。我们既然得到了记载他们绝技的棋谱，就应该替他们完成未了的心愿，努力达到‘入神’的境界。”
张子谦在遍览周览予的经历时，好几次被周览予的高超棋力所震撼，而更令他动容的，却是周览予和道策两人之间真挚的友谊以及甘愿为围棋付出一生的举动。听到周明所说，张子谦也发自肺腑地应声道：“放心吧，我们一定能够做到。”
周明坚定地点了点头，说：“他和道策之间的那份友谊，我们也肯定可以做到。”
张子谦微微颤抖了一下：“我只是奉师父的命令来找寻可能藏有兵法的围棋谱，为什么现在却越陷越深，不能自拔了呢？说到友谊，周明对我确实是把我当作好兄弟，可我却是怀有特别的目的在利用他。”想到这里，张子谦胸中好似压了一块巨石，无比的郁闷。甚至对自己寻找兵法的动机感到了厌恶。但想归想，师父交待的任务还是必须要设法完成的。张子谦对周明说道：“我师父对古籍非常有兴趣，我想我们复印一套留着，书的原件借给我师父饱饱眼福。等他看过之后，我再将上、下两册原本一并归还给你，你能答应吗？”
“就是送给你，我也不会有任何犹豫的。”周明笑了笑，“如果只有我一个人研究，恐怕一辈子都无法参悟他们提到的围棋最高境界，所以一定要你的帮助。拉你下水是铁定的了。”
张子谦见周明如此的信任自己，不由暗自下了决定，要帮助周明实现周览予等没有完成的心愿。
三天后，张子谦回到了美国，将《围棋谱》交给了师父david教授。david教授五十多岁，额头宽大，眼眶深陷，透射出的眼神却十分的锐利。他看到张子谦带回来的《围棋谱》下册后，问道：“子谦，你是否从中看出什么奥妙？”
张子谦摇了摇头：“弟子愚钝，除了周览予的生平以及围棋棋谱和一些技巧外，看不出其中包含什么兵法。”张子谦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但下册中最后记载了道策和周览予相继去世，那么按照正常逻辑看，最后封存下册的不可能是道策，也不会是周览予。”
david教授听后，脸上闪现出赞许的神色：“分析的有理，说下去。”
“那么封存《围棋谱》下册的只可能是黄龙士了。可后来黄龙士的行踪，却没有任何记载了，我们也无从得知。”张子谦遍思索遍说，“但根据其中的记载，周览予他们的计划是封藏上下册，而中册由黄龙士交给周览予的后人。这个计划是在一七零一年底才设想出来的，而道策患病是在一七零二年初，此时黄龙士和周览予还去探望，道策和周览予逝世是在一七零二年三月，逝世时黄龙士也在场。如此看来，完成中册到道策患病之间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黄龙士不可能在这短短一个月内从日本到中国将中册交给周览予的后人，然后再赶回日本。同样，道策患病到逝世之间也不过两个月，黄龙士同样不可能在此期间到中国将中册交付周览予后人。因此，后来传到周明手上的中册，必然是黄龙士在周览予逝世后交付的。根据此推断，黄龙士必定又回到过中国！”
“啪啪啪啪，”david教授拍起手来：“不愧是我最得意的弟子，果然心细如发，分析的头头是道。我觉得，黄龙士一定在《围棋谱》中留下了什么线索。”
david教授正要和张子谦继续讨论周览予的《围棋谱》中可能会留下什么样的线索，david教授的女儿邵婷走了过来，用近乎抱怨的眼神看了她的父亲david教授一眼，说：“爸，子谦好不容易才回来，你有完没完啊？”
david教授嘿嘿坏笑了两声：“中国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噢，叫‘女大不中留’是吧？”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张子谦一眼，“子谦，你跟小婷过去吃饭吧，下午好好休息一下，我继续研究一下这棋谱，晚上记得来我书房。”
张子谦红着脸应了一声。
邵婷边拉着张子谦往房外走，一边说道：“还没到吃饭时间，先出去逛逛吧。”
路上，邵婷看着张子谦问道：“子谦，这次东西都拿到手了，不用再回中国去了吧？”
张子谦避开了邵婷的目光，低声说：“这个月过完就回去。”
邵婷露出难以理解的神情：“拿到棋谱，你的任务就完成了，至于能否研究出棋谱中的奥秘，那是他们的事情了。你还回中国去干嘛？”
张子谦沉默了片刻，说：“师妹，我回中国是想把所掌握的‘九策’传给适合的人。”
邵婷伸出右手放到张子谦额头上：“你不是发烧了吧？什么‘九策’不‘九策’的，跟你有什么关系？要教人，我给你发网上去，谁爱学谁学去。”
“要想公开，就不用等到今天了。”张子谦说道，“有些事情，不是你能明白得了的。”
“你不说，我怎么能明白？”邵婷脸上显现出了不高兴，“原先在日本碰到你的那晚，都不像现在这个样子。真搞不懂你看了围棋谱下册后受了什么影响了。”
张子谦起初默不作声，不愿应答。在邵婷反复追问下，只得耐心解释道：“周览予等三人不愿意公开棋谱，有他们的道理。在周览予、道策和黄龙士之前，围棋崇尚的是安井流之类的攻杀型，是他们开创性地将围棋带入了重视布局思维和全局作战策略的新境界。可他们始终认为自己仅达到了‘坐照’的境界，离围棋的最高境界‘入神’还有距离。正因为此，他们不愿意后世高手局限于他们的思路中，希望有人传承这些高超的技能去冲击，促使围棋界中出现真正的大棋士，有一天终能有所突破而趋于‘入神’的最高境界，并引导人们更好地理解围棋。他们不但技艺超绝，思想上也非常有见地，我了解之后由衷地敬佩他们。因此我也要尊重他们的选择，不公开这些技艺，而是传授给合适的人选，让他去冲击当今的围棋世界。”
围棋对于邵婷来说是非常陌生的东西，听了张子谦的解释后，邵婷仍然有些不明所以，她不情愿地叹了口气说：“你就愿意把自己的大好青春倾注到这里面去？”
张子谦点了点头，说：“我想我可能是爱上围棋了。”
当天晚上，david教授把张子谦叫到了书房内：“子谦，凭你的聪明才智，加上一年多来对围棋的不断认知，还是无法参悟出围棋谱中有兵法？”
张子谦摇了摇头：“师父，我觉得我们可能进入了一个误区。围棋谱的上册和下册始终封存在日本，毛泽东最多只可能看到围棋谱的中册，据说他还没有学过围棋。现在我们集齐了三册，我也学习了一年多的围棋，反复研究却仍然找不到任何门道，可毛泽东仅看一本中册反而能领悟到神奇的兵法，我怎么都想不明白。”
david教授也感到张子谦分析的有道理，但也许是不愿意就此放弃，沉思了一阵后，说道：“毛泽东是千年难遇的军事天才，我们怎么能和他相比呢？我们要参透到同样的程度，一定需要更多的线索才行。”说完，便和张子谦二人又开始端详起围棋谱，不知不觉两个小时就过去了。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了进来，david教授回过神来，对着门外说：“进来吧。”
门打开后，进来的正是david教授的女儿邵婷。她跨进门内，直奔david教授身旁：“看，一本破棋谱把你们俩弄得一个痴，一个傻的，真不明白有什么好研究的！”边说边拿起装下册的金属盒察看，“这个盒子倒算得上古董了呢，挺别致的。”说话间，邵婷将金属盒翻转过来，只听“咔”的一声，盒子中掉出一块夹板和一张纸片来。
david教授赶紧捡起掉落的纸片和夹板。只见纸片上写着寥寥数字，david教授将纸片交给张子谦，急切地问道：“上面写了些什么？”
张子谦仔细端详后，答道：“这应该是黄龙士留下的。上面说道策与周览予在逝世前都有过极短的回光返照，这个期间两人都叫着‘我终于明白了’，写下了所领悟的围棋棋道给了黄龙士。黄龙士让有缘拥有围棋谱的人去四川峨眉山附近找黄龙观。”
david教授叹了口气：“我们研究了这么久，没料想这线索就放在夹层内。可围棋棋道到底是什么，这黄龙士居然还要卖个关子。”
邵婷立刻应声道：“就是说嘛，写出来不就好了！我发现下围棋的人都怪怪的。”眼光瞄到了张子谦，然后继续道，“爸，我看你随便找个人去找黄龙观就行了，让子谦留在美国吧！”
david教授还没来得及开口，张子谦说道：“师父，还是我去吧！既然我们已经获知了线索，我也该把棋谱还给周明去。”
邵婷使劲给david教授教授使眼色，意思是让david教授另找其他人去四川。可david教授却当作没有看见，说：“休息两天就动身吧，但这个线索别告诉周明。”
三天后，张子谦再次踏上了中国的土地。他先给周明打了个电话，说自己已经到中国了，要把棋谱还给周明。
周明此时还在老家绍兴陪母亲过年，当得知张子谦这么快就回来，说不出的高兴：“你在上海等我，我今晚就过来。”
张子谦说：“你直接去四川峨眉山吧，我们在那会合。”
“去峨眉山干什么？”周明彻底糊涂了。
“我们要收个徒弟的事情你都忘了？四川历来出了不少围棋高手呢！”张子谦故作神秘，“况且昨晚我梦见峨眉山那有个围棋神童。”
周明听后差点气昏过去：“还真当自己是半仙呢？这次就听你一回，要是收不到好徒弟，来回路费你给报销。”
两日后，周明在峨眉山脚下和张子谦碰了头：“我一路过来，发现这里还真有不少爱好围棋的呢，棋馆就看到三家。”
张子谦皱了皱眉：“我说你是来这里收徒弟的还是来过棋瘾的？”
周明还真被张子谦说中了，一看到棋馆就迈不动步，一口气赢了三盘棋，不但狠狠过了一把棋瘾，还好好享受了被众多围棋爱好者奉为高手的礼遇。周明说：“去棋馆下棋也是为了发掘你说的围棋神童嘛！否则你说该怎么找徒弟呢？”
张子谦一听，马上顺水推舟道：“你说的倒也有理，不如这样，这附近的棋馆都归你了，其他地方归我。”
周明听后问道：“这里地方也不算大，我们一块找就行了。还分两路，有必要吗？”
张子谦看着周明，说：“别忘了，五天后你可就该上班去了！我们还不得抓紧呀？”
周明笑了笑，说：“要是跟你一样不用上班就好了。可要是不赚钱怎么养活三个人哦！”
张子谦一愣：“什么养活三个人？”
周明装着一脸的严肃说：“你这个无业游民，加上未来的徒弟啊！负担还真不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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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子谦在遍览周览予的经历时，好几次被周览予的高超棋力所震撼，而更令他动容的，却是周览予和道策两人之间真挚的友谊以及甘愿为围棋付出一生的举动。听到周明所说，张子谦也发自肺腑地应声道：“放心吧，我们一定能够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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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子谦见周明如此的信任自己，不由暗自下了决定，要帮助周明实现周览予等没有完成的心愿。
三天后，张子谦回到了美国，将《围棋谱》交给了师父david教授。david教授五十多岁，额头宽大，眼眶深陷，透射出的眼神却十分的锐利。他看到张子谦带回来的《围棋谱》下册后，问道：“子谦，你是否从中看出什么奥妙？”
张子谦摇了摇头：“弟子愚钝，除了周览予的生平以及围棋棋谱和一些技巧外，看不出其中包含什么兵法。”张子谦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但下册中最后记载了道策和周览予相继去世，那么按照正常逻辑看，最后封存下册的不可能是道策，也不会是周览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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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封存《围棋谱》下册的只可能是黄龙士了。可后来黄龙士的行踪，却没有任何记载了，我们也无从得知。”张子谦遍思索遍说，“但根据其中的记载，周览予他们的计划是封藏上下册，而中册由黄龙士交给周览予的后人。这个计划是在一七零一年底才设想出来的，而道策患病是在一七零二年初，此时黄龙士和周览予还去探望，道策和周览予逝世是在一七零二年三月，逝世时黄龙士也在场。如此看来，完成中册到道策患病之间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黄龙士不可能在这短短一个月内从日本到中国将中册交给周览予的后人，然后再赶回日本。同样，道策患病到逝世之间也不过两个月，黄龙士同样不可能在此期间到中国将中册交付周览予后人。因此，后来传到周明手上的中册，必然是黄龙士在周览予逝世后交付的。根据此推断，黄龙士必定又回到过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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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子谦红着脸应了一声。
邵婷边拉着张子谦往房外走，一边说道：“还没到吃饭时间，先出去逛逛吧。”
路上，邵婷看着张子谦问道：“子谦，这次东西都拿到手了，不用再回中国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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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周明在峨眉山脚下和张子谦碰了头：“我一路过来，发现这里还真有不少爱好围棋的呢，棋馆就看到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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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明还真被张子谦说中了，一看到棋馆就迈不动步，一口气赢了三盘棋，不但狠狠过了一把棋瘾，还好好享受了被众多围棋爱好者奉为高手的礼遇。周明说：“去棋馆下棋也是为了发掘你说的围棋神童嘛！否则你说该怎么找徒弟呢？”
张子谦一听，马上顺水推舟道：“你说的倒也有理，不如这样，这附近的棋馆都归你了，其他地方归我。”
周明听后问道：“这里地方也不算大，我们一块找就行了。还分两路，有必要吗？”
张子谦看着周明，说：“别忘了，五天后你可就该上班去了！我们还不得抓紧呀？”
周明笑了笑，说：“要是跟你一样不用上班就好了。可要是不赚钱怎么养活三个人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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