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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女真改革的先驱皇帝---少年天子完颜?篇 八、党争与内乱并存的平安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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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完颜即位的第七个年头,金国皇统二年(公元1142年)二月,金国依靠战神兀术的不懈努力,终于和南方强大的邻居南宋国签署了和平条约。

    金国无论在经济利益方面还是在领土疆域方面都获得了巨大的利益,这对当时身处东亚军事包围圈的超级大国金国来说,绝对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天下终于平安无事了!金国的将士们晚上可以睡个好觉,做个好梦了。

    那么金国的天下难道真的就平安无事了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伴随着金国的国家机器一切开始走上正轨,各种国内的矛盾也就开始接踵而至。

    党争,这是中国历史上历朝历代都会发生的故事,只要有皇帝和朝廷存在,党争现象就不可能消失,就是在皇帝消失后,国家的党争现象还在继续着他的未完故事!

    金国虽然是个由东北少数民族女真族入主中原所建立的国家,但伴随着完颜的一系列改革,金国开始走上封建化的道路,各项封建礼仪制度开始日趋完善,因此党争现象在金国内部也不可避免地发生了。

    在皇统二年金国已经天下太平之际,完颜的改革也基本上取得了圆满的成功,如果不出意外,历史的轨道将以这样的方式进行下去,完颜作为金国改革的先驱皇帝,带领金国再一次走向了繁荣富强的道路,成为金国继阿骨打和和吴乞买之后的一代明君。

    可惜,完颜所驾驭的金国这列火车的车轮在皇统二年终于偏离了自己应有的轨道,向着一条不归路行驶而去。

    皇统二年对于完颜来说,原本是个非常有意义的一年,因为在这一年之中,发生了两件大喜事,一件便是兀术迫使南宋北面割地赔款称臣,而另一件则是完颜本人在当了七年皇帝之后,终于有了自己的子嗣。

    完颜是十六岁开始登基当上金国皇帝的,但在登基当上皇帝后的七年时间内,完颜的皇后和一大群妃子们居然没能为完颜生下个一儿半女,这对高高在上的完颜来说,不啻是个极大的耻辱。

    甚至因为这个原因,完颜还迁怒于完颜希尹,导致希尹很冤枉的掉了脑袋。

    但是在皇统二年二月,完颜终于可以抬起头来做人了,因为他终于有了自己的儿子,而且这个儿子还是正妻皇后裴满氏所生,是个不折不扣的皇家嫡长子。

    在这里我们就要先顺便提一下完颜的皇后裴满氏,因为这个裴满皇后将是完颜在位后期故事的头号女主角,并且还曾左右了完颜的最终悲惨命运。

    裴满部是生女真中的一个较大的部落,生活在今天黑龙江五常县附近,从阿骨打时期开始,裴满部就已经开始和完颜部的皇室成员经常通婚,就连阿骨打的皇后之一光懿皇后也是来自裴满部。

    而且金国历史上几乎所有的皇后都是来自生女真的部落,主要是来自唐括、裴满、纥石烈、蒲察、徒单、乌古论、仆散、乌林答等八大部落。

    但凡事都有例外,七十多年后,有位金国皇帝推翻了祖宗们一百多年以来的规矩,册封一位汉人女子为皇后,这位汉人女子也就成了金国历史上唯一的一位非女真族皇后,至于这位皇帝和皇后的故事,我们在以后会谈到。

    完颜在登基后不久,由于朝中的一大堆皇叔们“你方唱罢我登台”,轮流掌控金国的军政大权,使得完颜这位少年天子的心情一度非常的郁闷。

    而作为完颜的妻子兼金国皇后,裴满氏在这几年内应该是给予了完颜很大的安慰和帮助,双方夫妻的感情在完颜登基的前六七年时间里应该是比较恩爱的。

    天下太平后,裴满皇后的肚子也非常争气,更是为完颜解决了接班人的问题,一时间皇后和她的家族都得到了非常高的待遇,甚至裴满皇后的父亲裴满胡达也被封为王,并得到了人口、马牛五百、驼五十、羊五千的赏赐。

    裴满皇后和他家族的荣耀在嫡长子诞生的那一刻达到了一个,完颜的一系列体制改革的成功,从某种程度上宇文虚中也曾立下过汗马功劳。

    天眷年间,由于帮助完颜完成了一篇称颂阿骨打的碑文,全名叫《太祖睿德神功碑》,宇文虚中被完颜封为河内郡开国公,进阶为金紫光禄大夫。

    皇统二年(公元1141年)。在金国和南宋签订和平条约后,完颜还要求赵构将宇文虚中在南宋的家属全部送到金国,帮助宇文虚中解决了个人的家庭问题。

    此时宇文虚中在金国的政治地位和权势终于达到了一个难以企及的高度,他个人也成为了完颜的宠臣之一,甚至当时的金国还一度把宇文虚中尊称为“国师”。

    地位和荣誉来得如此之容易,使得原本是金国阶下之囚的宇文虚中开始被胜利和鲜花充昏了头脑。

    由于金国刚建立不久,很多女真族的官员们根本就不会吟诗作对,金国文学界的几位所谓的诗人和作家都是来自原辽国和北宋、南宋的汉族降臣,而这其中以宇文虚中较为著名。

    宇文虚中由于自己的文学才能在金国的同行当中出类拔萃,便开始骄傲自满、目中无人,非常鄙视完全缺乏文学细胞的女真族官员们,史书记载宇文虚中在和女真族官员们见面时基本上是“凡见女真人辄以矿卤目之”。

    矿卤是一种当时没有什么用途的废弃矿料,宇文虚中用矿卤来形容金国的大多数女真族官员们,实际上是对女真官员们的极大羞辱。

    所以大部分女真贵族和官员们对宇文虚中是恨得咬牙切齿,无时无刻不在寻找着对付宇文虚中的良机,这其中当然也包括女真人的头号战神兀术同志。

    但宇文虚中可不比王伦,王伦只不过是个金国的一个俘虏,得不到任何人的保护,谁要杀他都可以,而宇文虚中则不同,他的靠山是当今金国皇帝完颜,兀术同志再牛,也不可能直接去干掉皇帝的亲信。

    所以兀术的女真党们必须耐心的等待机会,因为只要有耐心,一般情况下机会总是会主动降临的。

    皇统六年(公元1146年)二月,女真党们的机会终于来临了,女真贵族唐括酬斡家中一名叫杜天佛留的家奴向金国朝廷告密,称以宇文虚中为首的一伙原南宋的降臣们准备谋反。

    很明显,杜天佛留幕后的操纵者是以兀术为首的女真党官员们,因为一个女真贵族家的小小家奴是根本不可能认识宇文虚中的,更别说参与谋反这样重要的机密大事

    而此时的完颜已经成了一名靠酒精来打发日子的糊涂皇帝,已经无力去保护也不想去保护自己几年前所崇拜的文学家宇文虚中同志了。

    所以金国的检察院和法院等政府机关是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的,对宇文虚中同志进行了全方位、地毯式的搜查,但结果非常令人失望,因为女真党们根本无法找到任何足以证明宇文虚中参与谋反的证据。

    按理说,宇文虚中同志应该以证据不足的理由被无罪释放,但女真党好不容易抓到的机会是不肯放弃的。

    金国法院最后提出的指控宇文虚中谋反的证据比较可笑,说是宇文虚中的家中图书比较多,所以构成了谋反的证据。

    看来以兀术为首的女真党们的文学细胞确实比较贫乏,连编织个比较令人信服的罪证都不会,不过和秦丞相的“莫须有”罪名相比,好歹也给宇文虚中安织了一个比较勉强的罪名。

    皇统六年(公元1146年)六月,在被审查了四个月后,宇文虚中同志正式以谋反罪被金国最高法院判处死刑。

    至于宇文虚中同志是否真的有谋反的想法和计划,那就不得而知了。

    金国方面的解释是一口咬定宇文虚中确实有谋反的计划,而事实上又无法拿出有力的证据,而南宋方面则反其道而行之,对宇文虚中的“光荣牺牲”是大加赞赏,在宇文虚中死后追封他谥号肃愍,庙号仁勇,搞得非常煞有其事,就好象宇文虚中是真的为南宋朝廷而牺牲的。

    所以宇文虚中是否真的想发动谋反,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

    不过,这样的罪名显然无法使宇文虚中同志信服,但已经死到临头的宇文虚国却又干了件非常愚蠢的事,他在极力抗辩时,质问金国的法官们,如果说家里图书多便是谋反的话,那么从南宋过来的降臣们家中都有图书,高士谈家中的图书比我家的还多,难道说是高士谈也是算谋反吗?

    本来这就是宇文虚中临死前的一番抗争,不过他没想到的是这一番话连带自己的好友高士谈也以谋反罪被判处死刑。

    高士谈和宇文虚中一样,也是来自南宋的降臣,曾经官拜翰林院学士,是宇文虚中在金国最为要好的朋友之一。

    女真党们本来对高士谈也很看不惯,结果宇文虚中自摆乌龙,无意中把自己的好友高士谈给出卖了,哥俩稀里糊涂的一块儿去见阎王了。

    不过在南宋方面的史书上还流传着这样一种说法,认为宇文虚中其实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投降金国是为了充当南宋在金国的高级间谍,为南宋方面提供可靠的军事情报。

    但这样的说法同样存在着很多疑点,那就是既然宇文虚中决心要演绎一出宋金版的“无间道”好戏,那他在金国的行为举止应该是非常的谨小慎微,不可能还做出对女真官员们矿卤视之的鲁莽行为。

    不管宇文虚中是金国的忠臣也好,还是南宋的高级间谍也罢,总之他在金国的政治前途和政治生命已经终结,对金国还是南宋都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

    但后人们还是把宇文虚中称之为金代诗人,在金国初期的文学界中,宇文虚中同志还是占据了非常重要的位置,甚至还有人称宇文虚中为金代初期诗词方面的开山鼻祖!

    兀术同志“杀鸡儆猴”,甚至“杀猴儆猴”的血腥屠杀终于收到了预期的效果,金国朝中的汉族官员们在经历了王伦事件和宇文虚事件后,变得异常小心谨慎。

    最后的结果是朝中的汉族官员们一部分变得非常听话,不敢再和以兀术为首的女真党进行任何形式的斗争,而更有另一部分汉族官员干脆来了个背靠大树好乘凉,直接投靠兀术同志。

    但导致这一结果出现的主要原因还并非是兀术同志的“杀猴儆猴”的措施有多么的有效,更重要的原因是金国朝中汉族官员曾经的最大靠山和大树倒掉了。

    这棵汉族官员的靠山和大树便是金国初期的一代贤相韩企先。

    韩企先,辽国燕京人,祖先是辽国名相韩知古,从天辅五年(公元1121年)完颜杲攻克辽国中京起,韩企先便开始为金国效力,天会六年(公元1128年),韩企先接替另一位辽国降臣刘彦宗担任中书门下平章政事兼枢密院事,天会十二年(公元1134年),韩企先被任命为尚书右丞相,并受到了吴乞买的特别接待。

    完颜继位后,金国皇族之间爆发激烈的政治斗争,各方势力展开了你死我活的殊死斗争,但做为仅次于金国三师的重量级人物,韩企先在这场满腥风血雨的斗争中却毫发未损,安然无痒,甚至在皇统元年(公元1141年),韩企先还被完颜封为濮王。

    这其中的原因一方面主要是韩企先同志的资历和威信实在是太高了,曾经的三朝元老,受到过阿骨打和吴乞买的特别照顾,就凭这层关系,金国的几位大佬人物就不敢轻易去动这位一代贤相。

    而另一方面是韩企先的确有过人之处,史书记载这位丞相史博古通今,知人善用,经他推荐的各级官员基本上都能做到尽职尽责,很少出现不合格的官员,就连宗干、粘罕、兀术等金国大佬们都对韩企先的这个能力称赞不已。

    基于以上两点原因,韩企先理所当然的成为了金国汉族官员中的领袖人物。

    不过在皇统元年(公元1141年),也就是韩企先刚被任命为濮王不久,还发生了一件差点让韩企先乐极生悲的插曲。

    就在韩企先大摆宴席,庆贺自己封王的第三天,韩企先突然得了一种怪病:发热、口渴、烦躁不安、小便不畅、大便泻痢。

    韩企先的家人们为此四处求医,甚至连完颜也亲自派太医为韩企先进行治病,但所有的努力都没有任何效果,韩企先的病情有增无减。

    为了挽救老丞相的生命,无奈之下完颜只好使用了悬榜求医的最后一招。

    连金国太医都无法医治的怪病,一般的江湖郎中哪里敢去揭榜,别钱没挣到把命给丢了,所以刚开始几天根本没有敢去为韩企先治病。

    不过韩企先同志运气还不错,最后终于有一位年仅二十岁的年青医生自告奋勇、主动揭榜为韩企先治病。

    这位年青医生在仔细察看了韩企先的病情后,为韩企先开了一幅名叫“六一散”的清暑利湿的中药,韩企先服用后立刻药到病除,拣回了一条老命。

    爱才如命的韩企先对这位二十岁的年青医生居然能有这样高明的医术感到非常惊讶,极力推荐他到金国太医院做官。

    但这位小伙子面对可以让自己出人投地的大好机会却主动选择了放弃,而是拿起自己的药箱,默默无闻地回到自己的老家河间,继续着自己的医学研究事业。

    这位年青医生名叫刘完素,由于小到时候自己的母亲生病时得不到及时治疗而去世,刘完素便下定决心立志从事医学研究,为百姓们解除疾病的痛苦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也许刘完素对韩企先的拒绝是明智的,因为三十多年后,刘完素终于成为了金国的一代名医,并创立了金国医学界中著名的“寒凉派”。

    后人把刘完素称之为金元医学界中的“金元四大家”之一,另外三位则是金代的张从正、李杲和元代的朱震享。

    皇统元年大难不死的韩企先丞相终于开始了他大规模提拔汉族官员的步伐,其中比较著名的有担任尚书省吏部侍朗的田珏,担任尚书省左司员外郎的孟浩等人,就连宇文虚中也是靠着韩企先的推荐才进入了金国的高级管理层。

    一时间,整个尚书省的官员一大半都出自韩企先的门下,以韩企先为代表的金国汉族官员们逐渐形成了一个庞大的文官集团势力,这对为兀术为代表的女真党势力来说是个非常具大的危险。

    但兀术除了会带兵打仗外,搞政治斗争也非常拿手,否则也不可能一口气把宗磐、挞赖、希尹等风云人物统统干掉,他深知堡垒要从内部攻破,要对付韩企先集团必须从汉官集团的内部进行瓦解。

    兀术这次寻找的瓦解对象名叫蔡松年,是原来北宋的降臣,蔡松年早年曾随父亲蔡靖驻守燕山一带,金兵南下后,郭药师率领燕京的宋军集体向金国投降,因此蔡松年也就此成为了金国的官员。

    到了金国后,蔡松年曾一度担任刑部郎中,并在兀术伐江南时担任过金国大军的六部事,所以很是得到兀术的赏识。

    但在当时的金国朝廷文官集团中,韩企先的得意门生田珏和孟浩担任着吏部的重要职务,相当于是金国的人事组织部,负责着金国上下大大小小几千名官员的生迁和降职,职位炙手可热,是大家都非常羡慕的职位。

    理所当然,蔡松年会主动去结交田珏和孟浩,希望能够讨好这两位人事部长,使自己的升迁之路变得更加顺利些。

    但蔡松年的马屁显然拍错了对象,因为田珏本身是个性格非常刚直的人,生平非常鄙视像蔡松年那样喜欢溜须拍马的人,而且田珏还搬出蔡松年的旧帐,以蔡氏父子弃守燕山一事讽刺蔡松年。

    所以蔡松年算是和田珏结成了冤家对头,而且像蔡松年那样遭到田珏鄙视讥讽的还有右事都司曹望之和御史大夫许霖等人。

    于是,蔡松年便和曹望之、许霖等志同道合者组成了一个汉官集团,投靠金国的军政大权操纵者兀术同志,希望靠着兀术这棵大树来对抗田珏集团。

    由于蔡松年集团的主要成员大部分都来自原北宋的降臣,因此我们称之为“宋党”或“蔡党”,而田珏集团成员大部分都来自原辽国的降臣,因此我们称之为“辽党”或“田党”

    从皇统元年(公元1141年)开始,蔡松年的“蔡党”集团和田珏的“田党”集团便开始了殊死的政治博杀,而这两党背后的主脑人物分别是金国的太傅、兵马都元帅兀术和金国的尚书右丞相韩企先。

    在皇统六年之前,蔡党和田党的斗争基本上是平分秋色,如果按军事实力来分析显然是有兀术撑腰的蔡党要占绝对优势,但韩老丞相的威信和资历摆在那儿,兀术抓不到什么把柄的话,也不敢轻易去得罪韩企先。

    不过这种蔡田两党势力均衡的局面很快就打破了,随着皇统六年的到来,田党的政治生涯也将就此结束,因为他们的背后靠山右丞相韩企先终于病倒了。

    韩企先的病危报告对兀术来说当然是个天大的喜迅,为了表示对老丞相健康状况的“关心”,兀术甚至亲自出马前去探望韩企先。

    当然,兀术前去探望的目的并非是心关心韩企先的身体状况,而是为了打探一下韩企先的事后安排计划,也就是尚书右丞相的接班人的问题。

    不过韩企先就是临死也丝毫不给兀术任何面子,他极力推荐自己的得意门生田珏担任右丞相的职务。

    这下可把兀术给气坏了,本以为韩企先会给个面子,推荐自己的蔡党集团成员来担任右丞相的职务,所以他把一肚子气撒在了田珏身上,当众怒骂田珏:此辈可杀也。

    而更巧的是当时田珏正好也在老师府里探病,兀术进府时,田珏顺便躲在府里偷听两位重量级人物的谈话,当听到兀术怒骂田珏可杀时,差点儿把田珏吓昏过去。

    皇统六年(公元1146年)二月,金国的一代贤相韩企先病逝,蔡田两党的势力均衡随之立即打破,在兀术的支持下,蔡松年集团对田珏集团开了政治大清冼。

    “田党”的主席田珏同志被贬为横海军节度使,其余田珏手下的尚书省官员全部被贬官,一时间整个尚书省的官员一大半被清冼,金朝尚书省为之一空,整个国家的政治枢纽中心面临着瘫痪的危险。

    不过兀术同志早有准备,既然田党倒台了,那就让自己的蔡党上台吧,于是蔡松年担任左司员外郎、曹望之担任吏部员外郎,所有蔡党的成员重新占据了尚书省的重要职务。

    但兀术似乎把这一最重要的职务给忘了,那就是韩企先身前的尚书右丞相一职,按道理兀术的蔡党在清冼田党的斗争中立下了大功,怎么着也的让蔡党的重量级的人物来担任这个右丞相之职吧。

    出乎所有蔡党集团成员意外的是兀术同志居然找了一个局外人来负责尚书省六部的事宜,这位仁兄名叫张浩,是辽阳渤海人。

    论起张浩同志在金国工龄,可能比韩企先同志还要早上一两年,早在阿骨打平定辽国东京之际,张浩便开始担任阿骨打的承应御前文字,也就是私人秘书。

    在此后的二十年时间里,张浩同志似乎变得默默无闻,根本就没有出现在金国皇帝的视线之中,直到天眷二年(公元1139年),张浩才再次进入尚书省,并历任户、工、礼部待郎。

    蔡田党争的最终结果把张浩推上了风尖浪高的丞相职务,因为兀术虽然很信任以蔡松年为首的蔡党成员,并且依靠蔡党的帮助成功地驱逐了田党,但他自己很清楚以蔡松年等人的资历和能力目前很难担任右丞相的重要职务,所以只能把三朝元老张浩临时搬出来稳定局面。

    而张浩同志也不负重望,很好地完成了自己的使命,金国尚书省的国家枢纽再次正常的进行了运转。

    但即使以田珏为首的田党暂时远离了金国的政治权力中心,兀术和蔡松年等人还是觉得不放心,他们觉得似乎还应该再做点事情来结束这一次激烈的政治斗争,那就是斩草除根,永决后患!

    皇统七年(公元1147年)六月,兀术和蔡松年命令蔡党的另一重要成员许霖编织了田珏结党营私的罪名,并在当月将已经贬为横海军节度使的田珏处死,同时被诛连的还有原左司郎中奚毅、翰林待制邢具瞻及王植、高凤廷、王效、赵益兴、龚夷鉴等重要田党成员。

    但很奇怪的是对于田党的二号人物孟浩,兀术等人不知是何原因,只是将孟浩和三十四名从犯流放海上,并未进行斩草除根式的处理。

    十五年后,田珏冤案终于得到了平反,但当时能够活着等到这一好消息的田珏集团成员仅剩孟浩等四人。

    持续七年之久的金国文官集团之间的蔡田党争终于在皇统七年(公元1147年)六月的一场腥风血雨的政治大屠杀之后画上了一个并非十分圆满的句号!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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