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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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却听见外头有人回道:“戎先生来了。”芳华正要开口请他进来,却见时鸣转身边走边道:“小人出府办点事,片刻即回。”芳华哎了一声,不等向他询问,人早就去得没影了。又听得清禅,在外头与他说了不到一句,他便越发走得快了。

    芳华瞧着清禅一步一回头的蹭将进来,打量他几眼道:“戎先生怎么了”清禅忙回身,向他笑着拱手问候。芳华眼珠在他身上溜了一圈儿道:“看先生的意思,竟不像是来找我的。”清禅笑着坐下,将脉枕打小箱子里取出,放在桌上道:“我自然是来寻四公子的,请个平安脉罢了。”芳华伸出手放上去,那眼睛却一直在清禅身上打着转儿。

    少时清禅收回脉枕道:“四公子恢复得很好。”说罢便要告辞。芳华扯住道:“多亏了先生救治,伴伴才能化险为夷。”清禅听他提及时鸣,慢慢坐下道:“四公子前些时送我的那份厚礼,着实太见外了。”芳华抢着道:“这虽是医家的本分,先生是知道的,伴伴于我如亲人,区区薄礼不算什么。只是”话说到一半儿忽然停了下来。清禅不解的望着他,芳华对进来上茶的采茗道:“你去门口守着,不许放人进来。”采茗答应了一声方要退下,芳华又叫住他道:“便是伴伴回来也不许他进来。”清禅差异的望着他。

    芳华慢慢呷了口茶,不急不慢的道:“按理说,先生救了伴伴的性命,他应该对你心存感激才是。可我一提起先生,他便避而不谈。前些时家兄做生日,我冷眼瞧着,他竟是在有意躲你,先生可知是什么缘故”清禅被那明亮的眸子,看得浑身不自在,还算镇定的道:“时鸣一向爱与我闹别扭,想是我说话将他得罪了吧。”芳华摇头道:“不对。先生爱拿伴伴取笑,他又嫌你话多。拌嘴斗气从不肯相让,怎么在你那里养伤,竟转了性子倒退让起来”忽然两眼直直的望向他道:“莫不是先生与他吃了什么药”清禅顿觉老脸一阵发烫,还撑着略显古怪的笑容道:“四公子比我还会取笑人。”芳华慢摇折扇道:“但愿先生莫来求我。”清禅怔了怔起身告辞出去了。

    出了侧门,顶头看见时鸣立在自家轿前。心下一阵欢喜,忙打发了家人回去。无视他冷冷的目光,蹭至跟前道:“我们出去走走吧”时鸣一把将他扯进僻静的小巷中,靠着墙根儿压低了声气道:“你再敢使人送东西过来,信不信我直接甩到你脸上”清禅点头道:“你说的我都信。我这里只管送,你那里只管扔便是,又何必大动肝火时鸣你要怎么才肯信我一片真心呐”时鸣拧紧了拳头道:“我早就说得很明白了,真情也罢假意也好,与我什么相干戎清禅,你若再来纠缠不清,休怪我无礼了”清禅望着鼻尖儿上的拳头,虽然害怕,场面无论如何是要撑住的,将脖子一梗道:“我好心劝你一句莫要打脸,以免惹人猜疑。”时鸣气得几乎背过气去,瞪着他抬了几次手,最终还是忍下了,一掌将清禅推得远远的道:“想不到你竟是这等的无赖”清禅被粗糙坚硬的树干,咯得呲牙咧嘴,仍不忘表白道:“我横竖等你一辈子便是。”时鸣跨过来揪着他的衣领道:“内臣尚且要娶妻纳妾,我就不信,你好好的男人竟能断绝女色尊夫人去世多年,令尊岂能放手任你胡闹”清禅忽然笑起来道:“原来你是在担心这个。我上有两位兄长,已生下四男两女,不愁戎家绝后。要绝也是我这一房绝,为了你我心甘情愿。”时鸣咬着牙道:“你休要攀扯上旁人,绝与不绝与我什么相干”清禅仍旧笑道:“也算是为了我”时鸣不等他说完,便狠狠地推开喝了声滚。清禅倒退着,仰面朝天的跌在地上,还不怕死的道:“家母去世得早,家父从来管不住我。你横竖不会娶妻纳妾吧我死活等你便是。”时鸣气得无处发泄,只得恶狠狠一拳打在树上拂袖而去。情禅跌得不轻,待他走得没影了,方慢慢在地上挣起来。叹了声命苦,摇摇晃晃回医馆去了。

    芳华不知打哪里钻出来,望着散落一地的断枝树叶,喃喃自语道:“了不得了,了不得了原来他二人竟是若照此下去,戎先生岂不要出师未捷身先死吗伴伴不会对他真无情吧世上怎的有这许多一厢情愿啊”一时又想起了凤弦,自然,锦奴的身影亦浮现在眼前。芳华微微仰起脸,透过茂密的树叶望去。湛蓝的天空,也不能使他烦杂的心情稍有缓解。

    芳华正为时鸣与清禅的事悬心,数日后的清晨凤弦不期而至。时鸣对他既喜欢又放心,亲自奉上茶点,到外面吩咐人不许进来打搅。以为他们多日未见且要说会子话,谁知才坐了一炷香的功夫儿便携手出来了。芳华命人备马,对时鸣说要与凤弦出去走走,用罢晚饭才回来。时鸣打算跟去服侍,芳华却谁也不带。到房里取了几贯钱,放在贴身的钱袋中。又交代了几件家事与二位总管,同凤弦在府门外上马而去。

    芳华听凤弦说,锦奴已渐渐想开了,不觉心上松快了好些。他二人久未相聚,牵了马沿路慢慢玩耍,顺便又买了好些吃食。凤弦还特意在宴馥楼,买了一坛金槐花蜜酿。此酒入口绵软甜香四溢,无有半分辛辣之感,最合女子与量浅之人饮用。凤弦将一包一包的东西挂在马背上,又与芳华往首饰铺子,挑了几件价格不菲的簪环珠钗,这才上马出了凤皇门。

    一路上说说笑笑走走停停,放眼四周满目苍翠,不知名的野花开得正艳。回想当日遭人劫杀,只顾着逃命了,哪里留意到还有这等美景。

    芳华见不远处,有棵枝繁叶茂的大树。跳下马来同凤弦一路过去,坐在那粗壮的树根之上,张开双臂抱着树干。凤弦见他微合着眼半响无语,似有昏昏欲睡之态,忙上前拍他一把道:“果然是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儿,这才走了多久,你便要瞌睡了不成”芳华也懒得睁眼,轻轻的道:“你也坐下吧,这里难得清静,倒像是脱离凡俗一般。”凤弦抬眼打量道:“清静倒也清静,只这景色不过一般尔。”芳华听他拽文,忍不住笑将起来,头枕树干斜眼瞟向他道:“你懂什么这里自然比不了相府的景致,可最难得便是天然二字。你你做什么”芳华忽见凤弦盯着自己,那张脸越凑越近,忙用手抵住道:“这里虽然僻静,过往的路人还是有的,你你放尊重些”凤弦按住他的手,目光停留在他的耳垂儿上道:“你你怎么还学女子扎耳洞啊这边有吗”芳华一时涨红了脸,使力推开他道:“你好没见识,我道什么事大惊小怪的。哎拉拉扯扯地成什么体统泊然,你若再闹我便恼了”凤弦见他沉了脸,喘吁吁地瞪着自己,只得松开手拉了她一起坐下。芳华歇了歇道:“我自幼多病,母亲便依着风俗,替我穿了耳洞,当做女孩儿般养着,真真的少见多怪”回头见凤弦呆头呆脑的望着自己,捶了他一下道:“你又怎么了”凤弦笑了笑,猛低头在他粉红的腮上狠亲一口抬腿便跑。芳华气得在后头跺脚大骂,翻身上了坐骑一路追上前去。

    没跑多久,便见一大片桃树林横在眼前。树上的果子早被采摘一空,几只鸟被马蹄声惊起。凤弦在马上,连连向着芳华作揖讨饶。芳华也跑地累了,下了坐骑自去扣门。

    少时,有家人出来开门一看,立即将他二人迎了进去。七娘在里面接着笑道:“二位小官人敢是又来避难的”芳华对她拱手一揖道:“我说过要来谢姐姐的。”凤弦也跟着施了一礼。七娘慌得上前拉住道:“真真折杀奴家了,纵然要谢也该谢家主才是。”芳华打家人手上拿了两三个小盒子,递给七娘道:“和大官我自当谢他。这个是特意与姐姐挑的几件小东西,还望姐姐笑纳。”七娘再三不受,芳华执意要送,凤弦只得出面,好歹劝七娘收下了。

    他二人沿途一路耽搁,此时已是正午时分。什锦阁被重新收拾出来。七娘一面将芳华所带食物装盘呈上,一面埋怨道:“奴家这里没有酒饭款待吗你们倒不嫌麻烦。”芳华斟满了一杯槐花酒,奉与她道:“我观姐姐武艺高深,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想必吃酒也不在话下,请姐姐满饮此杯。”七娘微微一挑眉,大大方方的接过来一口饮下,笑道:“罢了罢了,奴家连吃带拿的也该退下了。”忽然又想起什么,问道:“二位小官人,是打算在这里住几日吗”凤弦笑道:“我们用过晚饭便要回去。”七娘道:“既如此,奴家倒有几样家乡小菜儿奉上,还望二位小官人莫要嫌弃。”芳华连道辛苦,送了她出去。

    凤弦为他斟了杯酒,等了半日,只见芳华立在窗前发呆,遂走过去道:“走了一上午你还不饿吗”发现他脸色不对,忙揽了他的肩问怎么了芳华怕扫他的兴,道了声无妨在桌前坐下。凤弦望着他道:“你还为方才之事生气”忽然面露笑意道:“你再亲还与我便两下扯平了。”芳华啐了一口骂道:“真不要脸”凤弦颇觉委屈,嘟囔着道:“这是什么话我又不是旁人,亲一下怎么便是不要脸了日后我们还要同床共枕”芳华将筷子拍在桌上,恶狠狠的瞪过来。正要骂他几句,却见凤弦忽然住了口,垂着头默不作声起来。芳华哼了一声道:“我还没骂你了,怎的不说了”凤弦迟疑一会儿方道:“我二人之事爹爹全知道了。”明明是理直气壮的爱着他,芳华心下仍感到有些慌乱。不想知道事情的原委,最在意的,莫过于眼前之人的想法。

    芳华不愿让他看出内心的不安,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默默的低头夹菜。凤弦对他的反应很是意外,又将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见芳华还是不理睬,一把夺了他的筷子道:“我同你说话你没有听见吗你你心里怎么想的”芳华回望着他道:“你若是怕了,只当这一顿是诀别宴,从此我再不来纠缠与你。”凤弦一把攥紧了他的手急道:“你浑说什么了我我虽没有与你海誓山盟,却也早已下定决心,要同你厮守终生的。你说这话是你自家害怕了吧”芳华被他捏得生疼,不过听了此话,不觉喜欢起来,眼眉弯弯的道:“既怎么说,我的心同你是一样的。”凤弦听罢如释重负,将他搂进怀中道:“守真我已向爹爹言明,此生除了你左芳华,我心里再不会有旁人。”芳华仰脸望着他道:“倘若他为此,要与你断绝父子之情了”凤弦顿了顿道:“实在迫不得已,我便带你去那兰玉国。无论怎样我决不负你,只是”芳华自然明白他的担忧,深深凝视着他的眼睛道:“你放心,果真到了那天,我愿随你海角天涯不离不弃。”凤弦不免有些激动,忍不住捧了他的脸一路吻将下去。芳华又是害羞又是好奇,半推半就的勉强应承着。

    直到被凤弦抱进了里间的床上,他才陡然惊醒。一面躲避那炙热的嘴唇,一面喘吁吁的道:“你疯了青天白日的就唔就怎么着有人有人闯进来可怎么好”凤弦听他说得极是,急慌慌地跳下床,光着脚跑到外面将房门插好,又扑回床上。

    芳华见他一副急色鬼的模样,一时哭笑不得,踢了他两脚骂道:“你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凤弦此刻只想着一亲芳泽,俯身咬着他粉粉的耳垂,呢喃道:“守真你你早就早就答应要给我的,我现在想要,求求你快给了我吧。”芳华虽然心乱如麻,哪里抵得住他百般软语相求,最终慢慢放下挡在胸前的双手,索性任他摆布。

    凤弦此时就如一只寻找美食的狗狗,一寸一寸的在芳华身上探索着。动作生涩却不失温柔,芳华被他弄得浑身酥麻,不由自主细细的呻吟起来。凤弦望着身下之人,似临朝露之海棠娇艳欲滴。如斯媚态叫他渐渐有些疯狂起来。芳华存着最后一丝清明,提醒凤弦将帷帐放下。于是,一派大好春光尽掩于帘后。唯一能听见的是,那让人脸红心跳的喘息声,和欢快的碰撞声。

    “啊嗯泊泊然你你做什么”“你你忍耐一下,我不会不会弄疼你的。”“嗯嗯啊疼,泊然我疼,你轻点”“我已经很轻了。你别怕,一会儿便好。”“嗯疼啊我啊我不玩儿了,你快出去”“到这会儿了,叫我如何收手守真你你救救我,救救我”“嗯啊那里脏,你你怎么怎么用啊泊然,泊我受不住了受不住了啊你别动,别别动。”“我慢慢来,慢慢来。守真,守真,你是啊你是我的是我的”“泊然泊然啊啊你混蛋”“好了好了啊啊”

    许久,喘息声渐渐平复。只听帘内芳华咬牙切齿的骂道:“你还不滚下去”少时,忽听凤弦惊叫一声道:“了不得了,怎么怎么会有血的”一阵响动之后,芳华颤声道:“我叫你别动你非要动,只晓得自家快活。哎呀席上也有了这这白的又是什么一会子让人家看见了,可怎么说了还不起来你还笑,有什么好笑的占了我的便宜,就欢喜成这般模样了滚开些”凤弦笑得手直打颤,好容易挂上帷帐,两人忙着各自收拾起来。

    凤弦穿好了衣服,又将床上擦拭干净。见芳华手脚绵软,半天也裹不上那白绫,遂坐在他身边帮着他弄。不想,弄来弄去竟又动了情。一面吻着红潮未退的脸颊,一面将手往那两腿间滑去。芳华赶忙抓住他的手恨声道:“你想叫我死吗真看不出,你竟是个色中饿鬼”凤弦此刻脸皮厚得很,用手抚着那玉一般滋润的长腿,在他耳边轻声调笑道:“遇见别人我便是正人君子,遇见你我自然便是色中饿鬼了。”说罢又来亲他的嘴,被芳华打开去道:“适才见你驾轻就熟的样子,只怕不是第一次了吧”凤弦在他肩上拍了一把道:“你休要胡乱猜疑。皆因你与旁人不同,郡王才将你看管得十分严密。外头的那些杂书画册,你自然无法看到。再说,我眼看着就十六岁了,难道还不该懂这些人事吗你不说自家短见,倒还来就拿这血来说吧,书上说,凡女子首次同房,都要留少量的血。这乃是处子之血,证明此女子是清白之身。”芳华瞪着他道:“你既然知道,为何方才还大惊小怪的叫嚷”凤弦一面与他整理衣衫,一面道:“我只是见书上怎么说,又不曾亲眼看到过。再说你你流了那么多血,我心里有些发慌,因此便叫嚷起来。还疼得厉害吗下次我一定再轻一些。”芳华气得回身捶了他几下道:“还想你还想有下次”凤弦理直气壮得道:“世上夫妻皆是如此啊。若一生只这一次,岂不家家都要绝后了你当我真有隐疾了”芳华气鼓鼓的瞪着他道:“好啊,下次我在上你在下,也让你尝尝这滋味儿。”凤弦听罢撑不住笑出了声,揽了他的肩悄声道:“你我的路不一样,我自然要比你疼的多。再说嘿嘿我方才见你那东西虽也有些知觉,却是软的可怜,你还是哎呦。哎呦”不等他说完,身上便挨了芳华实实在在的几拳,忙赔了笑脸赶着讨饶不迭。

    芳华已有些神疲惓乏,追了几步便在桌前坐下。凤弦笑着与他斟了酒,又将自己杯中斟满,端正了颜色举杯道:“从此你我便是一体。我们虽不能像世上夫妻一般,正大光明受亲友祝福。这杯便算是合欢酒,守真可愿与我同饮”芳华手持酒杯起身道:“没有祝福又如何只要你我此生常伴一处,便是最大之幸事。”说罢二人手臂相交共饮此酒。

    原打算在外头用过晚饭回去,芳华因身上汗津津的,下面很不舒服。见天色也有些发暗,像是要下雨的意思。便催着凤弦,同七娘告辞回府去了。

    望着凤弦去远了,芳华赶紧吩咐采茗,备下热水沐浴。时鸣在旁絮絮叨叨的问他,怎的提前回来了都上哪儿去玩儿了在什么地方用的午饭芳华在路上,便觉下面有些不对劲儿。虽不十分疼痛,总有些粘乎乎的。害怕被他察觉,只得耐着性子敷衍几句。

    进到房内却不敢坐下,只说是热得很。时鸣叫人打了水服侍他净过面,又展开扇子为他扇凉。因离得近,忽然发现芳华雪白的脖颈上,隐隐约约有一小块红斑。时鸣伸出手指轻抚道:“这是怎么了”芳华还算反应得快,故意伸手挠了两下道:“虽已立秋蚊虫还是多的,咬两口有什么打紧”说罢往旁边悄悄踏开一步。时鸣待要再问,外头回说水已烧好,只得叫他们抬进来。

    采茗依旧在门外伺候,时鸣亦退往屏风后听传。芳华低头看那裤子上,果然有一摊血迹,微微有些发慌,暗道:“不是止住了吗,怎的又有了”肚中反反复复将凤弦骂了十余遍。时鸣自然是瞒不过的,此事断不能叫他知道,至少现在不行。

    时鸣听芳华唤他,忙转进来问何事芳华尽量将身子往水里沉了沉,以遮掩那被“蚊子”咬出的痕迹。指了指换下的衣衫道:“我好像又有些见红。”时鸣吃了一惊,急走过去一看,诧异的回头望着他道:“不是上月中旬才行过经吗怎的”又看了看芳华的脸色,问他疼不疼芳华虽不后悔,多少有些羞惭。时鸣见他红了脸,忽然猜到什么,近前小声道:“所以四郎提前回来了,衙内不曾窥破吧”芳华摇了摇头。

    时鸣自去将那裤子处理了。又到衣橱里,寻出行经时用的布套子。把洁净的草纸叠好套进去,同干净衣服一起摆放在旁边的椅上,这才退回屏风后。

    等芳华沐浴更衣收拾完毕,时鸣一面与他擦干头发,一面犹豫着问,是否要清禅过来看一看芳华心下一阵好笑,暗道:“你才将人家打了一顿,见了面可怎么处啊”想罢,将头枕在他腿上道:“伴伴觉的戎先生为人如何”明显感到身下的肌肉一僵,芳华眼中闪过一丝坏笑,紧着催他快说。时鸣的心咚咚的跳着,佯装镇定的道:“怎的想起问这个四郎不累吗,且睡会儿吧”芳华将脸在他怀里蹭了蹭道:“我在想,虽然平日见你们时时拌嘴,可你从未躲着他呀,怎的这些日子伴伴”时鸣

    暗中一阵叫苦,勉强笑道:“他与我有救命之恩,我唯恐慢待了他,四郎怎说我在躲他”芳华很知道他的性子。眯着眼睛权衡半日,最终还是决定,不忙将此事与他挑明。待过两日,去探探清禅的意思再说。于是佯装瞌睡,闭了眼不在说话。时鸣扯了被单与芳华盖好,待他睡熟了方轻手轻脚的,将他安置在床上躺好。

    到外面嘱咐采茗好生伺候,叫人备马径往新真堂而来。

    他在此处养伤一月有余,有几个管事都认得他。听说来找清禅,便告诉说,戎大夫这几日身子有些不爽快,在家歇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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