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楔子 捉虫 第四十二章 各怀鬼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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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朝，有巡城御史出班奏报，言昨夜有贼匪潜入忠勇侯府，死伤侯府侍卫三十余人，万幸忠勇侯毫发无伤，其家眷也未有折损。又言其已下令全力追查，然贼匪训练有素，未得丝毫线索。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皆是惊愕的说不出话来，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都在猜测究竟是谁会对忠勇侯一门下此毒手。
不待皇帝说话，立时有大臣上前奏道：“启禀陛下，这贼匪竟敢在天子脚下行凶，其所作所为令人发指若不查个水落石出，皇上天威何存”
旁边的大臣闻言白了他一眼，赶紧往旁边挪了挪，生怕被这蠢货沾染。皇上还没发话，哪里轮得到做臣子的强出风头
又有大臣进言：“启禀陛下，忠勇侯致仕之后闭门不出，也不与朝中之人往来，此番招致这等祸事委实太过蹊跷。”话毕那大臣看了一眼皇帝的脸色，见其神色不明，又接着道，“日前朝中部分大臣就因一些琐事对忠勇侯颇有微词，不出几日竟又发生这等恶事，微臣斗胆猜测，此二者或有联系。”
李尚书乍闻此言心中顿觉不妙，此前他得了皇帝的授意便借其孙女行凶一事给忠勇侯找麻烦，不曾想事情越闹越大，现下竟然到了这个地步
思及此处，李尚书心中立时惴惴不安，今日恐有小人借机生出事端，不叫他好过。
这时敬国公突然出班，奏道：“启禀陛下，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皇帝抬眼看了敬国公，心中顿时有些不悦，敬国公惯爱处处同他作对，今日定也说不出什么好话来。
思忖片刻，皇帝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敬国公，道了句爱卿有话请讲。
敬国公佯装看不出皇帝的意思，拱手便道：“太子殿下即将大婚，贼匪此时对忠勇侯出手，其心可诛”顿了顿，他又道，“好在贼匪并未得逞，否则便是间接坏了殿下的婚事。”
护国将军在一旁点头，“此前朝中早有风言风语，眼下这个当口又出这等恶事，若说这二者没有联系，却是怎么也说不过去的。”
“臣斗胆猜测，此人的目标或许不是忠勇侯，而是”敬国公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而是冲着太子殿下来的”
护国将军闻言也随着跪在地上，“臣以为敬国公所言甚是，请皇上明察”
段景程素来和敬国公等人不对付，此刻听二人想趁机用太子当挡箭牌，当即冷哼一声，讥讽道：“光凭二位大人的空口白牙便想将太子殿下拉下水，不知二位大人是何居心”
曹御史也出言道：“此事真相如何尚无定论，二位大人何以妄加揣测，是否要闹得人心惶惶才肯罢休”
护国将军最是厌恶段景程，闻言嗤笑一声，“莫非段御史已有证据证明此事不是冲着太子殿下来的”
段景程不慌不忙，“护国将军莫要胡搅蛮缠，那将军又有何证据证明将军所言属实”
敬国公斜了一眼段景程，神色间满是不屑，“殿下乃一国储君，殿下之安危关乎我大乾国国运，因此但凡有任何会威胁到殿下的可能，我等皆要万般小心，不可有丝毫马虎，段御史怎可说是胡搅蛮缠”
护国将军也冷笑几声，道：“谁都知道段御史最是憎恶忠勇侯，段御史这般阻拦，莫非此事与段御史有关”
段景程立时色变，正欲出口斥责，一旁的曹御史已是按捺不住，讥讽道：“皆言护国将军是个莽夫，今日可算是见识了一番，原来护国将军不仅为人鲁莽，还喜欢血口喷人。”
另有大臣附和，“曹大人所言甚是，护国将军当着皇上的面都敢行这诬良为盗之事，其之言并不可信。”
段景程在一旁横眉冷竖，怒道：“敢问护国将军，这憎恶忠勇侯一事从何说起本官与护国将军无冤无仇，将军为何如此诬陷”
护国将军自知失言，只得冷笑两声，不耐烦的转过头，“本官不与无知书生多费口舌”
然而护国将军此言算是将满朝文臣都给得罪了，当下便有人出来同护国将军争辩，驳斥的护国将军哑口无言。
敬国公见护国将军吃瘪，心道还是需要将矛头转到段景程老匹夫身上，遂朗声道：“护国将军之言虽有不妥，然段御史这心胸真是令本官汗颜，怎可一己私仇，便要置太子殿下的安危于不顾”话毕做出个痛心疾首的表情，又道：“若朝中大臣皆如段御史一般心胸狭窄，则我大乾危矣。”
皇帝端坐龙椅之上，将众人的神色尽收眼底，见敬国公不依不饶，冷声道：“敬国公言此事或涉及太子安危，可有证据”
敬国公立即答道：“回禀皇上，臣虽未有实据，然这一桩桩一件件若非是针对太子，又有何种理由可以解释”
皇帝似乎来了兴趣，哦了一声，道：“爱卿接着说下去。”
敬国公接着道：“虽表面上都是针对忠勇侯一家，但是细想之下，不叫臣不生出疑惑之心。”
“忠勇侯久不在京中，又已致仕，每日除了教习五位公子，不曾与他人发生争执，在京中亦不曾有甚仇家。即便对付忠勇侯，又能有什么好处呢且说先前谣言一事，表面上说的是忠勇侯的嫡孙女行为不检点，实则暗中污蔑殿下德行有亏。”
“皇上赐婚之后，又有人借李尚书之子挨打一事污蔑忠勇侯，逼迫皇上另立太子妃，欲以此破坏太子殿下的亲事，达到打击太子殿下的目的。”
“吾皇圣明，并未被那奸臣的只言片语迷惑，然幕后之人还不肯死心，竟然做出了杀人这种勾搭，其用心之险恶，手段之毒辣，臣闻所未闻。”
段景程闻言又驳斥道：“敬国公所言未免太过牵强，忠勇侯的嫡孙女虽即将成为太子殿下的正妃，但是强行将忠勇侯的遭遇拉扯到殿下身上，不知敬国公意欲何为。”
恰在这时，与李尚书一直不对付的许大人便出班奏道：“启禀陛下，臣有事启奏。”
皇帝眉头皱了皱，不耐烦道：“准奏。”
许大人已知皇上心中不悦，心中仍旧记恨李尚书参他一本之事，好不容易才得了这个踩他的机会，无论如何也要拼上一拼，急忙道：“臣闻敬国公之言，犹如当头棒喝，朝臣对忠勇侯嫡孙女不满一事原本由李尚书引起，陛下已给了李尚书公道，敕令忠勇侯亲自道歉，然李尚书心有不甘，对忠勇侯诸多不满，这才挑起事端。”
又有大臣出来，“许大人此言差矣，李尚书纵然心生不满，岂敢派人刺杀忠勇侯。”
许大人急忙摇头，“非也，下官并非暗指李尚书派人刺杀，下官只是认为此事与李尚书脱不开关系。”
李尚书见这二人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胸中已是怒气冲天，正欲冷脸斥责，皇帝已是先翻脸。
“放肆众位大臣不同心协力找出真凶，竟公然在朝堂之上互相污蔑，可有将朕放在眼里”
众人见皇上发怒，立时黑压压的跪倒一片，山呼陛下息怒。
皇帝面露悲愤之色，“忠勇侯府一事朕昨夜已然得知，且已下令太子全权负责，定要找出真凶，然诸位大臣不思为朕分忧，只为排除异己，当着朕的面行如此不堪之事实在叫朕痛心疾首”
“朕不察，朕的肱骨，乾国的栋梁，竟是这样一帮自私自利的人物”
众位大臣羞的面色通红，一时之间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只俯身趴着，恨不得将额头钻到地底下去。
皇帝沉默良久，强压着心中的不满，长叹一声道：“往后诸位爱卿不必再因此事多费唇舌，是非曲直朕自有公断，朕累了，无事便散朝了吧。”说罢也不等众位大臣说话，径直起身离去。
张公公见状浮尘一挥，尖着嗓子唱了句陛下起驾，遂急急忙忙跟着皇帝离开。
见皇帝离开之后，护国将军携同敬国公轻蔑的看了段景程一眼，唇角勾起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道：“段御史还需谨记祸从口出四字啊”
段景程面色铁青，捏紧拳头，手背之上青筋暴起，冷笑三声，道：“莽夫有何面目说出这般话语”
护国将军挥了挥拳头，“段御史可要当心，夜路走多了总要见鬼。”
段景程被这句话气的不轻，指着护国将军几人，斥道：“尔等欺人太甚”
宁王见状在一旁打哈哈，笑道：“护国将军真是有心，这个时候还能开得起玩笑。”
敬国公拱手，“王爷此言差矣，下官之言，并非玩笑。”
宁王讪讪地说不话来，只得又尴尬的笑了两声，道：“大家同朝为官，莫要伤了彼此的和气嘛。”
护国将军却是不卖他面子，冷声道：“下官告辞。”话毕抬脚就走，看都没看宁王一下。
宁王也不恼，又在段景程面前和稀泥，冲着护国将军等人的背影，道：“胡将军就是这般快言快语，段打人莫要同他一般见识。”
段景程心中不快，冲着宁王拱了拱手，不欲与他多做纠缠，也是大步离开了。
宁王露出了个无奈的表情，看着几人的背影发了会楞，只得抬脚离开。
卓思源将宁王的举动尽收眼底，面上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宁王隐藏的可真够深得，如果不是宁王最近不甘蛰伏，他和忠勇侯两人恐也不会怀疑到他的身上。
李尚书擦了擦脑门上的汗珠，小跑着凑到卓思源的跟前，冲着他行了个礼，道：“殿下明鉴，此事与微臣毫无干系啊”
卓思源抬手制止，“真相如何孤自有决断，李尚书无需多言。”
李尚书这才稍稍沉下了心，又想起忠勇侯给他儿子道歉一事，面上带了些歉意，低声道：“微臣也是身不由己，并非有意与殿下作对，还请殿下明察。”
卓思源听了李尚书这一席话，心中也是有些过意不过，遂道：“尚书不必如此，原本念琪也是因孤无端挨打，尚书为其讨回公道也是应当。”
李尚书闻言神色陡然一紧，不消片刻面色已是惨白，张口就要解释，卓思源却是将他打断，道：“尚书不必如此紧张，孤自有分寸。”
李尚书无法，只得冲着卓思源再行了个礼，退出了大殿之中。
在卓思源看来，李尚书纵然爱子心切，却也不过是个棋子，任人鱼肉罢了。便是没有他，父皇也会找其他借口折辱忠勇侯，况且平安打人也是没理，李尚书心中不忿也是平常，因此他并不会拿李尚书怎么样。
至于与侯府贼匪有关一事，更是无稽之谈，且不说忠勇侯以侯爵之尊亲自上门致歉，就说李尚书一门手无缚鸡之力，哪里来的本事圈养死士，李尚书根本无需因此战战兢兢。
卓思瑾见众人都走了，便走到卓思源的身旁，低声道：“殿下，臣弟以为此事定不简单。”
卓思源见卓思瑾主动凑上来同他讨论这事情，心中还有些疑惑，眉眼微挑，笑道：“怎地五弟也对这事情有兴趣”
卓思源闻言面善有些羞窘，道：“昔日母妃糊涂，做了糊涂事，臣弟”
卓思源拍了拍卓思瑾的肩膀，道：“那事情同五弟无关，五弟也已经向孤道过谦了，又何须时时记挂于心。”
卓思瑾闻言一咬牙，从怀中掏出一封信躬身递到卓思源面前，道：“殿下，母妃已经知道错了，殿下能否看在臣弟的面子上，不要同母妃计较。”
卓思源并未接过卓思瑾手上的东西，直接问道：“五弟可是担心孤会将此事怀疑到王贵妃身上”
卓思瑾摇头，“这点臣弟并未怀疑，母妃虽然骄纵，却是做不出杀人这种狠毒的事情来的。只是昔日母妃放出对殿下不利的谣言，臣弟担心”
卓思源见卓思瑾面色诚恳，又观其平日为人温和，不喜与人争斗，遂抬手将信封接过，道：“五弟的心思孤心中明白，却是不必多说。”
卓思瑾闻言也只得讪讪的闭了嘴，好在卓思源还肯接过信封。
昨日王贵妃将这封信给了卓思瑾，请他务必要交到太子手上。卓思瑾起初不太愿意趟这趟浑水，后来转念一想，终究还是接过信封，复又劝导了王贵妃一番。
下朝之后，卓思源径直去了忠勇侯府，昨夜平安出事，虽听火凤说伤势不重，但他始终有些不放心。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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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处，李尚书心中立时惴惴不安，今日恐有小人借机生出事端，不叫他好过。
这时敬国公突然出班，奏道：“启禀陛下，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皇帝抬眼看了敬国公，心中顿时有些不悦，敬国公惯爱处处同他作对，今日定也说不出什么好话来。
思忖片刻，皇帝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敬国公，道了句爱卿有话请讲。
敬国公佯装看不出皇帝的意思，拱手便道：“太子殿下即将大婚，贼匪此时对忠勇侯出手，其心可诛”顿了顿，他又道，“好在贼匪并未得逞，否则便是间接坏了殿下的婚事。”
护国将军在一旁点头，“此前朝中早有风言风语，眼下这个当口又出这等恶事，若说这二者没有联系，却是怎么也说不过去的。”
“臣斗胆猜测，此人的目标或许不是忠勇侯，而是”敬国公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而是冲着太子殿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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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国公接着道：“虽表面上都是针对忠勇侯一家，但是细想之下，不叫臣不生出疑惑之心。”
“忠勇侯久不在京中，又已致仕，每日除了教习五位公子，不曾与他人发生争执，在京中亦不曾有甚仇家。即便对付忠勇侯，又能有什么好处呢且说先前谣言一事，表面上说的是忠勇侯的嫡孙女行为不检点，实则暗中污蔑殿下德行有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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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皇圣明，并未被那奸臣的只言片语迷惑，然幕后之人还不肯死心，竟然做出了杀人这种勾搭，其用心之险恶，手段之毒辣，臣闻所未闻。”
段景程闻言又驳斥道：“敬国公所言未免太过牵强，忠勇侯的嫡孙女虽即将成为太子殿下的正妃，但是强行将忠勇侯的遭遇拉扯到殿下身上，不知敬国公意欲何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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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大臣出来，“许大人此言差矣，李尚书纵然心生不满，岂敢派人刺杀忠勇侯。”
许大人急忙摇头，“非也，下官并非暗指李尚书派人刺杀，下官只是认为此事与李尚书脱不开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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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见皇上发怒，立时黑压压的跪倒一片，山呼陛下息怒。
皇帝面露悲愤之色，“忠勇侯府一事朕昨夜已然得知，且已下令太子全权负责，定要找出真凶，然诸位大臣不思为朕分忧，只为排除异己，当着朕的面行如此不堪之事实在叫朕痛心疾首”
“朕不察，朕的肱骨，乾国的栋梁，竟是这样一帮自私自利的人物”
众位大臣羞的面色通红，一时之间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只俯身趴着，恨不得将额头钻到地底下去。
皇帝沉默良久，强压着心中的不满，长叹一声道：“往后诸位爱卿不必再因此事多费唇舌，是非曲直朕自有公断，朕累了，无事便散朝了吧。”说罢也不等众位大臣说话，径直起身离去。
张公公见状浮尘一挥，尖着嗓子唱了句陛下起驾，遂急急忙忙跟着皇帝离开。
见皇帝离开之后，护国将军携同敬国公轻蔑的看了段景程一眼，唇角勾起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道：“段御史还需谨记祸从口出四字啊”
段景程面色铁青，捏紧拳头，手背之上青筋暴起，冷笑三声，道：“莽夫有何面目说出这般话语”
护国将军挥了挥拳头，“段御史可要当心，夜路走多了总要见鬼。”
段景程被这句话气的不轻，指着护国将军几人，斥道：“尔等欺人太甚”
宁王见状在一旁打哈哈，笑道：“护国将军真是有心，这个时候还能开得起玩笑。”
敬国公拱手，“王爷此言差矣，下官之言，并非玩笑。”
宁王讪讪地说不话来，只得又尴尬的笑了两声，道：“大家同朝为官，莫要伤了彼此的和气嘛。”
护国将军却是不卖他面子，冷声道：“下官告辞。”话毕抬脚就走，看都没看宁王一下。
宁王也不恼，又在段景程面前和稀泥，冲着护国将军等人的背影，道：“胡将军就是这般快言快语，段打人莫要同他一般见识。”
段景程心中不快，冲着宁王拱了拱手，不欲与他多做纠缠，也是大步离开了。
宁王露出了个无奈的表情，看着几人的背影发了会楞，只得抬脚离开。
卓思源将宁王的举动尽收眼底，面上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宁王隐藏的可真够深得，如果不是宁王最近不甘蛰伏，他和忠勇侯两人恐也不会怀疑到他的身上。
李尚书擦了擦脑门上的汗珠，小跑着凑到卓思源的跟前，冲着他行了个礼，道：“殿下明鉴，此事与微臣毫无干系啊”
卓思源抬手制止，“真相如何孤自有决断，李尚书无需多言。”
李尚书这才稍稍沉下了心，又想起忠勇侯给他儿子道歉一事，面上带了些歉意，低声道：“微臣也是身不由己，并非有意与殿下作对，还请殿下明察。”
卓思源听了李尚书这一席话，心中也是有些过意不过，遂道：“尚书不必如此，原本念琪也是因孤无端挨打，尚书为其讨回公道也是应当。”
李尚书闻言神色陡然一紧，不消片刻面色已是惨白，张口就要解释，卓思源却是将他打断，道：“尚书不必如此紧张，孤自有分寸。”
李尚书无法，只得冲着卓思源再行了个礼，退出了大殿之中。
在卓思源看来，李尚书纵然爱子心切，却也不过是个棋子，任人鱼肉罢了。便是没有他，父皇也会找其他借口折辱忠勇侯，况且平安打人也是没理，李尚书心中不忿也是平常，因此他并不会拿李尚书怎么样。
至于与侯府贼匪有关一事，更是无稽之谈，且不说忠勇侯以侯爵之尊亲自上门致歉，就说李尚书一门手无缚鸡之力，哪里来的本事圈养死士，李尚书根本无需因此战战兢兢。
卓思瑾见众人都走了，便走到卓思源的身旁，低声道：“殿下，臣弟以为此事定不简单。”
卓思源见卓思瑾主动凑上来同他讨论这事情，心中还有些疑惑，眉眼微挑，笑道：“怎地五弟也对这事情有兴趣”
卓思源闻言面善有些羞窘，道：“昔日母妃糊涂，做了糊涂事，臣弟”
卓思源拍了拍卓思瑾的肩膀，道：“那事情同五弟无关，五弟也已经向孤道过谦了，又何须时时记挂于心。”
卓思瑾闻言一咬牙，从怀中掏出一封信躬身递到卓思源面前，道：“殿下，母妃已经知道错了，殿下能否看在臣弟的面子上，不要同母妃计较。”
卓思源并未接过卓思瑾手上的东西，直接问道：“五弟可是担心孤会将此事怀疑到王贵妃身上”
卓思瑾摇头，“这点臣弟并未怀疑，母妃虽然骄纵，却是做不出杀人这种狠毒的事情来的。只是昔日母妃放出对殿下不利的谣言，臣弟担心”
卓思源见卓思瑾面色诚恳，又观其平日为人温和，不喜与人争斗，遂抬手将信封接过，道：“五弟的心思孤心中明白，却是不必多说。”
卓思瑾闻言也只得讪讪的闭了嘴，好在卓思源还肯接过信封。
昨日王贵妃将这封信给了卓思瑾，请他务必要交到太子手上。卓思瑾起初不太愿意趟这趟浑水，后来转念一想，终究还是接过信封，复又劝导了王贵妃一番。
下朝之后，卓思源径直去了忠勇侯府，昨夜平安出事，虽听火凤说伤势不重，但他始终有些不放心。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