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金陵风云 第18章 去那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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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他病了？你怎么知道的？”
“哎呀，我的主子爷，您别！疼，您抓的奴婢手疼！”庆奴和小周后从小一起长大，后来又随着她陪嫁进了皇宫，和小周后可不是一般的主仆之情，反倒是有些象姐妹，所以她说话有些肆无忌惮。
小周后讪讪地放下了她的手，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追问道：“那你是怎么知道的，你今日也没有出宫啊！”
“奴婢也是无意间听到的。方才奴婢正经御膳房旁边那座佛堂呢，就听见里面有人说话的声音，迷迷糊糊的似乎提及了九爷。奴婢当时也是好奇，就走近了墙根一些，边走边听。倒是承了娘娘您的情了，那门外有几个内侍正在那守着，那些人见着奴婢，想是也识得，倒也没有喝止，就这么任着奴婢走了过来。奴婢就听见了里面陛下说道：‘愿九弟身子早日康复’云云。可巧奴婢再往前走了一阵，正遇见了李三丑李总管了，便故意试探着问道：‘李总管，宜春王的病怎么了？’。不想那李总管竟然惊奇无比，说道：‘你怎么知道的？’。奴婢说道：‘我怎么就不知道呢，娘娘都知道了！’李总管见说您也知道了，也不敢再隐瞒了，便说出了真相。原来九爷这身子不好已经几天了，前几天陛下还遣了七爷去看望来着，大概是七爷回禀说是不好吧，陛下今日竟是亲自去了宜春王府。”
小周后顿时焦急起来，喃喃地说道：“这是怎么说的，平日里见他病恹恹的样子，见着我老咳嗽。我还一直以为他是――”
她正准备说“装的”，好在她嘴巴张得快，闭得更快，竟生生地将最后两个字重新关进了肚子里。
庆奴见小周后那副担心的样子，早心疼起来了，便决定将原来打算隐瞒的话一股脑都掏出来。于是，她说道：“别担心啊，我的主子爷，依奴婢看呐，事情还远没有您想象的那么严重。”
小周后眼睛一亮，疾声问道：“怎么说？”
庆奴道：“奴婢还听李总管说了一件事，不过，说好了，您听见了可不兴生气！”
小周后忙又换了笑脸，摇着庆奴的手臂道：“好庆奴，快说吧，我不生气就是！”
她见着庆奴还是一副半信半疑的样子，犹自不肯开口说话，显然是对自己的“不良信用记录”犹有余悸，便有些恼羞成怒地说道：“不说？不说是吧？明儿就把你送给你七爷去，我看你那七爷看你的眼神可是充满怜惜呢！”
庆奴虽知她是在开玩笑，但一想起七王爷李从善那吃人的眼神，忍不住还是惊了一惊，忙讨好地拉着小周后的手道：“好我的主子爷，奴婢怕了您了，奴婢全招了不就完了！”
她又顿了一顿，才又说道：“李总管还和奴婢说起九王爷纳妾的事――”
她这话还没有说完呢，就见小周后“腾”的一声站了起来，怒声说道：“陛下怎么能这样呢？明知道他身子不爽，还让他纳妾。你说，陛下送了哪个狐狸精给他？”
她一面说着，双手又抓住了庆奴的左手臂。
庆奴忙道：“别急啊，娘娘！听奴婢说――”
她见现在醋意大起，倒真不敢象平日一般说话了，就连那称呼也改了。她见小周后静了静，脸色缓和了一些，才又说道：“这次您可是误会陛下了，这次纳妾之事，还是九爷自己提出来的，好像纳的就是他府里的一名侍婢。”
小周后听她这么说，脸色又是变了几变，冷笑道：“在病榻上还不忘纳妾的事，他倒还真不肯妄称了这‘风流王爷’的诨号啊。不行，我一定要去看看那个狐狸精到底长什么样！”
庆奴一听此言，顿时吓了一跳，连忙跪下道：“娘娘您可千万要冷静啊！您如果就这么一出宫，被人看见了，纵使陛下有心为您和九爷开脱，恐怕也经不起朝中那一大群老头子整日介不停在他耳边鼓噪啊！”
小周后眼珠一转，轻轻一笑，道：“我哪有那么笨，明日宫里不是要点‘命灯’吗？陛下必然会在南书房宿下，谅也不会来后宫。你我不是正好可以乔装成内侍出去吗？”
庆奴不禁目瞪口呆，她没有想到这位主子醋意大发之下，竟然想出这般疯狂的主意来。
李从谦正静静地在床上坐着。
在离他的卧室不远处的几边面对面地坐着韩敏功和姚慕。此时，韩敏功正将这些日子来载录的《九王笑语》一张张的拿给姚慕看。姚慕每看一张必然发出“哈哈”的大笑。韩敏功也好不了多少，虽然笔录的时候便已然笑过了，一见姚慕发笑他还是忍不住要笑。好在他毕竟是李从谦的直属“打工仔”，到还能顾忌一下李从谦的感受，每笑必掩口。但他那手倒似个漏斗一般，不但不能阻住笑声，倒把那笑声过滤了下，变成了“嗬嗬”的“精华”，直听得李从谦毛骨悚然，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作为一个作者，自己的作品能给读者带来精神上的共鸣，当然是令李从谦很高兴的事情――尽管是全盘抄袭来的。但问题是，这两个读者的“共鸣”也太恐怖了，直“共鸣”得他有些耳鸣。
李从谦终于忍不住了，便开口喝道：“喂，我说――”
“哈哈，笑死了――哈哈！哈哈！”
“是啊！是啊！太好笑了！哈哈，哈哈！”
李从谦简直傻了，感情对方根本无视自己的反应啊。他只好等，因为他知道，当他们笑完一张，换下一张的时候，笑声上会出现一个短暂的“真空时段”，看如今这情形他要表达自己的“诉求”也只好等这个“黄金时间”了。果然，二人的笑声由重渐轻，由疾渐缓，终于勉强“熄火”了。
“唉，我说，二位，你们能不能不这么笑啊？”
“先生，您怎么能提出这般无理的要求呢？看了您的《九王笑语》不笑，那不是对您的否认吗？不是对您辛苦的亵渎吗？”
许是见面次数多了，姚慕说话行事的态度也变得厉害，可以说是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了。就说今日吧，他甫一进门，也不行礼，见着韩敏功便说道：“小韩子，咱们这就开始吧！”仿佛他才是韩敏功的主子似的。
李从谦忽然有了一种要抓狂的感觉，心下顿时想到了孔圣人说过的一句话：“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之则不孙，远之则怨！”眼前这两个“小人”就是典型，姚慕且不说了，就是韩敏功现在见了自己也越来越缺少内侍的“觉悟”了，说话的语气越来越向着姚慕看齐。唉，现在倒真怀念第一次见他时候那种感觉，他那时候那战战兢兢的样子里哪里找的见一丝得瑟劲！
李从谦想到这里，决定开始重新树立自己的威信，宁可被“怨”了也不能被“不孙”了。
于是，他张口说道：“你们笑孤王当然高兴！不过，你们如果去那边笑，孤王会更加高兴的！”
说着，他指了指外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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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周后讪讪地放下了她的手，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追问道：“那你是怎么知道的，你今日也没有出宫啊！”
“奴婢也是无意间听到的。方才奴婢正经御膳房旁边那座佛堂呢，就听见里面有人说话的声音，迷迷糊糊的似乎提及了九爷。奴婢当时也是好奇，就走近了墙根一些，边走边听。倒是承了娘娘您的情了，那门外有几个内侍正在那守着，那些人见着奴婢，想是也识得，倒也没有喝止，就这么任着奴婢走了过来。奴婢就听见了里面陛下说道：‘愿九弟身子早日康复’云云。可巧奴婢再往前走了一阵，正遇见了李三丑李总管了，便故意试探着问道：‘李总管，宜春王的病怎么了？’。不想那李总管竟然惊奇无比，说道：‘你怎么知道的？’。奴婢说道：‘我怎么就不知道呢，娘娘都知道了！’李总管见说您也知道了，也不敢再隐瞒了，便说出了真相。原来九爷这身子不好已经几天了，前几天陛下还遣了七爷去看望来着，大概是七爷回禀说是不好吧，陛下今日竟是亲自去了宜春王府。”
小周后顿时焦急起来，喃喃地说道：“这是怎么说的，平日里见他病恹恹的样子，见着我老咳嗽。我还一直以为他是――”
她正准备说“装的”，好在她嘴巴张得快，闭得更快，竟生生地将最后两个字重新关进了肚子里。
庆奴见小周后那副担心的样子，早心疼起来了，便决定将原来打算隐瞒的话一股脑都掏出来。于是，她说道：“别担心啊，我的主子爷，依奴婢看呐，事情还远没有您想象的那么严重。”
小周后眼睛一亮，疾声问道：“怎么说？”
庆奴道：“奴婢还听李总管说了一件事，不过，说好了，您听见了可不兴生气！”
小周后忙又换了笑脸，摇着庆奴的手臂道：“好庆奴，快说吧，我不生气就是！”
她见着庆奴还是一副半信半疑的样子，犹自不肯开口说话，显然是对自己的“不良信用记录”犹有余悸，便有些恼羞成怒地说道：“不说？不说是吧？明儿就把你送给你七爷去，我看你那七爷看你的眼神可是充满怜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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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话还没有说完呢，就见小周后“腾”的一声站了起来，怒声说道：“陛下怎么能这样呢？明知道他身子不爽，还让他纳妾。你说，陛下送了哪个狐狸精给他？”
她一面说着，双手又抓住了庆奴的左手臂。
庆奴忙道：“别急啊，娘娘！听奴婢说――”
她见现在醋意大起，倒真不敢象平日一般说话了，就连那称呼也改了。她见小周后静了静，脸色缓和了一些，才又说道：“这次您可是误会陛下了，这次纳妾之事，还是九爷自己提出来的，好像纳的就是他府里的一名侍婢。”
小周后听她这么说，脸色又是变了几变，冷笑道：“在病榻上还不忘纳妾的事，他倒还真不肯妄称了这‘风流王爷’的诨号啊。不行，我一定要去看看那个狐狸精到底长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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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从谦终于忍不住了，便开口喝道：“喂，我说――”
“哈哈，笑死了――哈哈！哈哈！”
“是啊！是啊！太好笑了！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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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您怎么能提出这般无理的要求呢？看了您的《九王笑语》不笑，那不是对您的否认吗？不是对您辛苦的亵渎吗？”
许是见面次数多了，姚慕说话行事的态度也变得厉害，可以说是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了。就说今日吧，他甫一进门，也不行礼，见着韩敏功便说道：“小韩子，咱们这就开始吧！”仿佛他才是韩敏功的主子似的。
李从谦忽然有了一种要抓狂的感觉，心下顿时想到了孔圣人说过的一句话：“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之则不孙，远之则怨！”眼前这两个“小人”就是典型，姚慕且不说了，就是韩敏功现在见了自己也越来越缺少内侍的“觉悟”了，说话的语气越来越向着姚慕看齐。唉，现在倒真怀念第一次见他时候那种感觉，他那时候那战战兢兢的样子里哪里找的见一丝得瑟劲！
李从谦想到这里，决定开始重新树立自己的威信，宁可被“怨”了也不能被“不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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