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浮萍冷雨怨飘零 第五十章(4) 何来漫漫江湖路 总为殷殷故剑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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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飘零见焦悦尊者身为武林大宗师，却如此行径，心下大为失望：“这不成了武霸吗？仗着他是武林前辈，说什么话都一定要人听从。师父德行高洁，怎么会和这种人相识的？”顾不得他只是个失败的项目执行员，也忍不住要当场插话。
朱寿良却已站起身来，冷笑道：“难怪都说河南二赖子，焦悦前辈，你这么干就不怕丢尽河南人的脸面吗？”焦悦尊者见他又出言辱及河南全境，口宣佛号道：“善哉善哉！老朽本不愿直接揭穿贵帮，却没想到贵帮如此不识抬举！我佛慈悲，请恕弟子不能全人颜面了。这位年轻人！”砖头向天麟使者说道：“阁下功力之深，少说也有数十年修为，远非天河帮所能容身。天河帮在这次比武申请中声明不请别派人士帮忙，单凭本帮二十五岁以下的年轻帮众对抗河南武林。因此黄河帮为示诚意，不占贵帮便宜，因此请我伏牛派相助。不想贵帮如此麻痹对手，自己却暗伏高人，暗地里不把武林规矩放在心上，这招如意算盘可打得真响啦！只不过想骗过明眼人，可没这么容易。”
天麟使者大笑，忖道：“这老儿强词夺理不过，开始胡乱找茬了。今日不让你下不了台，只怕你真以为自己天下第一！”当下说道：“既然前辈如此认为，便算前辈料事如神，在下就是招摇撞骗，那又何妨！按照武林规矩，比武之后，若一方仍有质疑，征得另一方同意后，可另外组织比武，重新讲理。今日晚辈同意再比一场，谁是谁非，拳头上见真章吧！”话音未落，斜提右掌，朝着焦悦尊者劈了过去。掌力未发，焦悦尊者全身衣衫先已飘动，大吃一惊，知道此人功力，实是非同小可，当下凝神相应，要以四十载修为硬接他这排山倒海的一掌。
掌力未接，先已噼里啪啦爆响。忽地一个人影闪到台上，落在两人之间，叫道：“且勿动手！”却是公证人十方禅师。这一下来得突兀之极，两边收势不住，两股汹涌澎湃的掌力同时往他身上卷去。焦悦大叫道：“禅师让开！”心想伤了公证人，非闹出大事来不可。正危急之时，天麟使者忽然左手一带，掌力顿时一曲，绕过十方禅师，砰的与焦悦一撞，两人各退三步。叶飘零脱口叫道：“白虹掌力，圆转如意！”心下又惊又佩，只觉这人真是渊博无比，除了暗器之外，竟是什么武功都能得心应手，挥洒如意。
十方禅师身脱奇险，面色却丝毫不变，合十道：“善哉善哉！两位莫要妄动无名，且听老衲一言。”两人见他宝相庄严，一副有道高僧之相，不敢造次，同时说道：“聆听大师教诲。”十方禅师道：“焦悦佛兄，不是老衲多嘴，佛兄所疑，虽然未必无理，但凡事均有规矩。佛兄与黄河帮既然答应比武，那就默认了比武诸般规定，表示相信对方会遵守协议。佛兄贸然怀疑，虽然有因，其实太过。”
焦悦听到一半，心头火起，好容易捱到他说完，正要发话。十方禅师已向天麟使者道：“老衲深信阁下的确乃天河帮属下，也承认蒙面参赛乃是武林规矩，原不应违背。但老衲有个不情之请，以阁下所示风采，形貌传扬天下，非足为妄也，阁下既是心怀磊落，又何妨解下面罩，让焦悦尊者一睹庐山真面。”
天麟使者叹一口气说道：“若非蒙面比武，晚辈原也不愿出场。没想到竟惹得焦悦前辈疑心，既是十方大师发话，晚辈也无法推辞。”伸手一抹，面罩已解，众人一起往他脸上望去。只见他浓眉大眼，方面高额，容貌甚是朴实，毫无特异之处，比之戴着面罩，还少了一种势不可挡的凛凛神威，但闪烁的珠光下，众人都看得分明，他的的确确只是个年轻小伙，绝非什么前辈宗师化装来到。
这其中叶飘零最是惊异，大叫道：“随风哥哥！”一跃扑上前去。天麟使者奇道：“你是……”叶飘零道：“我是飘零啊，随风哥哥，想不到在这里遇到你，还和你交上了手！”说着一把扯下自己的面罩，天麟使者喜道：“飘零，原来是你，数月不见，你武功可又大进了。”原来他便是当年横扫七洲，威震天下的阮随风，只因暗器功夫太弱，被逐出武当门墙，混迹天河帮中，成为了天河帮镇帮高手，屡立奇功。只是他入帮时间短，资历不够，兼且在武当时连力士学历也没拿到，因此本事虽高，却始终不得重视，提拔不上去。两人异地相见，均是惊喜交集，搭手一旁，各道别来之情。叶飘零见阮随风大出风头，倒比自己得志还高兴，虽听得自己扯下面罩之时，远处似乎有人发出惊叹之声，却也顾不上了。
却说焦悦尊者接连出丑，大为恼怒，掉头便走。莫毅仁、刘绘鸥慌忙跟上。葛城叫道：“尊者留步，尊者，何必生气呢！”向十方禅师道：“以下仪式由你主持吧！”也跟着追了出去。十方禅师应了，向看台宣布道：“本次比武天河帮获胜，依照武林协议法规第三十三条，自洛阳到花园口一段黄河水产归天河帮经营。协议三份，签字生效，黄河帮保留上诉权利。”时下朱寿良笑吟吟站起，先签了字。楚大刀铁青着脸，口中骂骂咧咧，也不知说些什么，只得上台签了。
十方禅师又宣布道：“双方领队互赠礼品，宣示友谊。”于是朱寿良、楚大刀各自站起，双手均是一拍，两帮各有两名弟子扶着礼品跟在双方领队后面，登上台来。黄河帮赠给天河帮的是一面锦旗，旗上镶金戴玉，构成一副九曲黄河图，雅俗共赏，名贵无比。天河帮准备的礼物是一柄黑乌乌的大刀，两个精壮的年轻人抬着，一步一步走上台，极为吃力，可见那刀之重。刀鞘上大书四字“威震中州”，另一行小字云“黄河之水天上来”。楚大刀气不打一处来，心想天河帮比武之前已经料定必胜，却偏偏送这种礼物，讽刺之意，最是明显不过，然而不得不强忍着。
只听朱寿良向台下拱手笑道：“本帮承黄河帮相让，侥幸取胜，绝非盖过了黄河帮。比武会友，乃武林中风流韵事，今日之会，正见证着天河帮与黄河帮同源一体、万古长青的友谊！愿两帮友谊长存，永垂不朽！”说着转身，向楚大刀伸出手来。楚大刀参加此等会议已有数次，每次比武决胜之后双方都必须互示友谊，宣扬以武会友弘扬武功文化先进性的武林规矩，以前本帮得胜，他也一样得意洋洋，但今日却恨透了这个章程，猛往朱寿良手上一捏，大步跨下台来。只听十方禅师总结三场比武的经验教训之后一声“散会”。楚大刀便霍地站起，引着全帮弟子扬长而去。
这时朱寿良叫全帮成员坐定，便有画匠前来，为天河帮画像纪念。三名代表中不见了那女子代表，知情者说她不愿画像，先行出去了。朱寿良心情甚好，也不以为意。画完象，做了些善后工作，全帮起程，回到鲁山客栈之中。
阮随风领着叶飘零进了他所住的房间，两人谈及掌力柱的问题，叶飘零说道：“小弟推想这掌力柱的原理，其实也不复杂，总的来说应是通过内功电离空气，形成阴阳二气，阳气居内，阴气居外，围绕阳气柱飞速旋转，因而构成稳定力场。但是如何实际操作内功使它电离空气，小弟可就没法知道了。”阮随风笑道：“当日我练这功夫，总共花了两年。你能说清原理，已属不易。要想一举练成，你又不是神仙。”两人大笑，讨论了武功，又谈论起师父殷仲。谈到殷仲，叶飘零便想起衡山七十二峰中处处都留下了自己的足迹，那四年如烟似幻的往事闪入心帘，他不由得感到一阵酸楚，一阵温馨。
叶飘零和师兄谈论许久，夜已深了。阮随风伸了个懒腰，道：“今天可真累，我得睡了。你也睡这里，明天再回伏牛山吧？”叶飘零自无异议，但他们学艺弟子一向到了凌晨才睡觉的，和阮随风这等江湖上打滚之人必须按时作息保证充沛精力的习惯不同，刚才又想起往事，心情激荡，却还不想立刻便睡，便道：“随风哥哥，你先睡吧。我出去走走，看看月色，待会再回。”阮随风应了，把房门钥匙给了他。
叶飘零步出房门，转过楼道，踱出长廊，进入花园。时值中秋将近，花园中风软如绵，月凉如水，叶飘零忍不住吟道：“离合悲欢照不全，乌云几度抹娇颜？但求三五多晴日，能见经年十二圆。”口吟诗意，鼻觉菊香，叶飘零忍不住痴了。
忽听得右前方一声长叹，有人说道：“叶大哥，一别经年，故人无恙？”叶飘零循声望去，但见蓝妆水刺，柔云倩影，长身玉立萧瑟秋风之中，让人感到无尽的凄凉。叶飘零瞧她身形装饰，却是白日参加比武的那位女子代表，当下向她背影躬身说道：“姑娘请恕小生眼拙，不敢请问是哪一位故人？”
微微一笑，那女子仍不转身，说道：“飘零哥，你只为了那人魂牵梦萦，把我们这些旧友都给忘了么？”叶飘零喃喃道：“依人？是你跟来了？你又何苦？”心下省起：“依人哪有如此武艺？更不会是天河帮属下，不会是她。”抬头望去，背影、声音、香泽，自己均曾熟悉之极，忽地想起一人，不由得惊喜交集，欣然道：“是你，是你，原来是你！”嘤咛一声，花飞柳摆之中，那女子缓缓转过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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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寿良却已站起身来，冷笑道：“难怪都说河南二赖子，焦悦前辈，你这么干就不怕丢尽河南人的脸面吗？”焦悦尊者见他又出言辱及河南全境，口宣佛号道：“善哉善哉！老朽本不愿直接揭穿贵帮，却没想到贵帮如此不识抬举！我佛慈悲，请恕弟子不能全人颜面了。这位年轻人！”砖头向天麟使者说道：“阁下功力之深，少说也有数十年修为，远非天河帮所能容身。天河帮在这次比武申请中声明不请别派人士帮忙，单凭本帮二十五岁以下的年轻帮众对抗河南武林。因此黄河帮为示诚意，不占贵帮便宜，因此请我伏牛派相助。不想贵帮如此麻痹对手，自己却暗伏高人，暗地里不把武林规矩放在心上，这招如意算盘可打得真响啦！只不过想骗过明眼人，可没这么容易。”
天麟使者大笑，忖道：“这老儿强词夺理不过，开始胡乱找茬了。今日不让你下不了台，只怕你真以为自己天下第一！”当下说道：“既然前辈如此认为，便算前辈料事如神，在下就是招摇撞骗，那又何妨！按照武林规矩，比武之后，若一方仍有质疑，征得另一方同意后，可另外组织比武，重新讲理。今日晚辈同意再比一场，谁是谁非，拳头上见真章吧！”话音未落，斜提右掌，朝着焦悦尊者劈了过去。掌力未发，焦悦尊者全身衣衫先已飘动，大吃一惊，知道此人功力，实是非同小可，当下凝神相应，要以四十载修为硬接他这排山倒海的一掌。
掌力未接，先已噼里啪啦爆响。忽地一个人影闪到台上，落在两人之间，叫道：“且勿动手！”却是公证人十方禅师。这一下来得突兀之极，两边收势不住，两股汹涌澎湃的掌力同时往他身上卷去。焦悦大叫道：“禅师让开！”心想伤了公证人，非闹出大事来不可。正危急之时，天麟使者忽然左手一带，掌力顿时一曲，绕过十方禅师，砰的与焦悦一撞，两人各退三步。叶飘零脱口叫道：“白虹掌力，圆转如意！”心下又惊又佩，只觉这人真是渊博无比，除了暗器之外，竟是什么武功都能得心应手，挥洒如意。
十方禅师身脱奇险，面色却丝毫不变，合十道：“善哉善哉！两位莫要妄动无名，且听老衲一言。”两人见他宝相庄严，一副有道高僧之相，不敢造次，同时说道：“聆听大师教诲。”十方禅师道：“焦悦佛兄，不是老衲多嘴，佛兄所疑，虽然未必无理，但凡事均有规矩。佛兄与黄河帮既然答应比武，那就默认了比武诸般规定，表示相信对方会遵守协议。佛兄贸然怀疑，虽然有因，其实太过。”
焦悦听到一半，心头火起，好容易捱到他说完，正要发话。十方禅师已向天麟使者道：“老衲深信阁下的确乃天河帮属下，也承认蒙面参赛乃是武林规矩，原不应违背。但老衲有个不情之请，以阁下所示风采，形貌传扬天下，非足为妄也，阁下既是心怀磊落，又何妨解下面罩，让焦悦尊者一睹庐山真面。”
天麟使者叹一口气说道：“若非蒙面比武，晚辈原也不愿出场。没想到竟惹得焦悦前辈疑心，既是十方大师发话，晚辈也无法推辞。”伸手一抹，面罩已解，众人一起往他脸上望去。只见他浓眉大眼，方面高额，容貌甚是朴实，毫无特异之处，比之戴着面罩，还少了一种势不可挡的凛凛神威，但闪烁的珠光下，众人都看得分明，他的的确确只是个年轻小伙，绝非什么前辈宗师化装来到。
这其中叶飘零最是惊异，大叫道：“随风哥哥！”一跃扑上前去。天麟使者奇道：“你是……”叶飘零道：“我是飘零啊，随风哥哥，想不到在这里遇到你，还和你交上了手！”说着一把扯下自己的面罩，天麟使者喜道：“飘零，原来是你，数月不见，你武功可又大进了。”原来他便是当年横扫七洲，威震天下的阮随风，只因暗器功夫太弱，被逐出武当门墙，混迹天河帮中，成为了天河帮镇帮高手，屡立奇功。只是他入帮时间短，资历不够，兼且在武当时连力士学历也没拿到，因此本事虽高，却始终不得重视，提拔不上去。两人异地相见，均是惊喜交集，搭手一旁，各道别来之情。叶飘零见阮随风大出风头，倒比自己得志还高兴，虽听得自己扯下面罩之时，远处似乎有人发出惊叹之声，却也顾不上了。
却说焦悦尊者接连出丑，大为恼怒，掉头便走。莫毅仁、刘绘鸥慌忙跟上。葛城叫道：“尊者留步，尊者，何必生气呢！”向十方禅师道：“以下仪式由你主持吧！”也跟着追了出去。十方禅师应了，向看台宣布道：“本次比武天河帮获胜，依照武林协议法规第三十三条，自洛阳到花园口一段黄河水产归天河帮经营。协议三份，签字生效，黄河帮保留上诉权利。”时下朱寿良笑吟吟站起，先签了字。楚大刀铁青着脸，口中骂骂咧咧，也不知说些什么，只得上台签了。
十方禅师又宣布道：“双方领队互赠礼品，宣示友谊。”于是朱寿良、楚大刀各自站起，双手均是一拍，两帮各有两名弟子扶着礼品跟在双方领队后面，登上台来。黄河帮赠给天河帮的是一面锦旗，旗上镶金戴玉，构成一副九曲黄河图，雅俗共赏，名贵无比。天河帮准备的礼物是一柄黑乌乌的大刀，两个精壮的年轻人抬着，一步一步走上台，极为吃力，可见那刀之重。刀鞘上大书四字“威震中州”，另一行小字云“黄河之水天上来”。楚大刀气不打一处来，心想天河帮比武之前已经料定必胜，却偏偏送这种礼物，讽刺之意，最是明显不过，然而不得不强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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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朱寿良叫全帮成员坐定，便有画匠前来，为天河帮画像纪念。三名代表中不见了那女子代表，知情者说她不愿画像，先行出去了。朱寿良心情甚好，也不以为意。画完象，做了些善后工作，全帮起程，回到鲁山客栈之中。
阮随风领着叶飘零进了他所住的房间，两人谈及掌力柱的问题，叶飘零说道：“小弟推想这掌力柱的原理，其实也不复杂，总的来说应是通过内功电离空气，形成阴阳二气，阳气居内，阴气居外，围绕阳气柱飞速旋转，因而构成稳定力场。但是如何实际操作内功使它电离空气，小弟可就没法知道了。”阮随风笑道：“当日我练这功夫，总共花了两年。你能说清原理，已属不易。要想一举练成，你又不是神仙。”两人大笑，讨论了武功，又谈论起师父殷仲。谈到殷仲，叶飘零便想起衡山七十二峰中处处都留下了自己的足迹，那四年如烟似幻的往事闪入心帘，他不由得感到一阵酸楚，一阵温馨。
叶飘零和师兄谈论许久，夜已深了。阮随风伸了个懒腰，道：“今天可真累，我得睡了。你也睡这里，明天再回伏牛山吧？”叶飘零自无异议，但他们学艺弟子一向到了凌晨才睡觉的，和阮随风这等江湖上打滚之人必须按时作息保证充沛精力的习惯不同，刚才又想起往事，心情激荡，却还不想立刻便睡，便道：“随风哥哥，你先睡吧。我出去走走，看看月色，待会再回。”阮随风应了，把房门钥匙给了他。
叶飘零步出房门，转过楼道，踱出长廊，进入花园。时值中秋将近，花园中风软如绵，月凉如水，叶飘零忍不住吟道：“离合悲欢照不全，乌云几度抹娇颜？但求三五多晴日，能见经年十二圆。”口吟诗意，鼻觉菊香，叶飘零忍不住痴了。
忽听得右前方一声长叹，有人说道：“叶大哥，一别经年，故人无恙？”叶飘零循声望去，但见蓝妆水刺，柔云倩影，长身玉立萧瑟秋风之中，让人感到无尽的凄凉。叶飘零瞧她身形装饰，却是白日参加比武的那位女子代表，当下向她背影躬身说道：“姑娘请恕小生眼拙，不敢请问是哪一位故人？”
微微一笑，那女子仍不转身，说道：“飘零哥，你只为了那人魂牵梦萦，把我们这些旧友都给忘了么？”叶飘零喃喃道：“依人？是你跟来了？你又何苦？”心下省起：“依人哪有如此武艺？更不会是天河帮属下，不会是她。”抬头望去，背影、声音、香泽，自己均曾熟悉之极，忽地想起一人，不由得惊喜交集，欣然道：“是你，是你，原来是你！”嘤咛一声，花飞柳摆之中，那女子缓缓转过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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