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谁是输家 第二十章
推荐阅读： 宝鉴 扶明录 叶辰萧初然 重生之再铸青春 女神的上门豪婿(又名:女神的超级赘婿,主角:赵旭) 女神的上门豪婿 女神的上门贵婿 逆天丹帝 神魂丹帝 神魂丹帝 重生之搏浪大时代 仙府种田 这个领主大人非常科学 六指诡医 重生之我真是富三代 刚被悔婚超级天后带娃堵门 踏枝 叶君临
酒菜是张领班端来的，一碟盐鹅掌，一碟五香花生米，一碟酱牛肉，一碟卤猪耳。
张领班拍开酒坛上的封泥，把酒舀进青瓷酒壶，然后把酒杯斟满放在杨锋桌前，又笑嘻嘻地对杨锋说：“岛主你先慢用，热菜很快就好。”
杨锋笑着说道：“行了，不用上热菜了，有这几样下酒就足够了，多了吃不完，浪费。”说着，杨锋便端起酒杯，浅浅抿了一口。
酒是竹叶青，金黄透亮，盛在六棱摩砂玻璃杯里，看起来很象是琥珀。杨锋细细品着酒的滋味，片刻之后才高声赞道：“好酒！”他把杯里的酒一口喝干，又自己动手，拿过酒壶斟了满满一杯。
此时门开了，从外间走进一个人来。此人看起来年过五十，干瘦干瘦的，左手拎着花瓷酒壶，右手端着花瓷酒杯，身上穿的衣服虽然干净整洁，可脸上杂乱的胡须却显得很是邋遢，也不知道有多少天没有整理过了。进门之后，此人也不说话，只是漫不经心地扫了杨锋一眼，便放下酒杯，拉过一把椅子，大大咧咧地坐在杨锋对面，他把手中酒壶递给张领班，又用命令的口吻说了四个字：“换酒。取杯。”
张领班纳闷地问道：“张老爷，您这酒壶里装的可是上好汾酒，满满的，还换什么啊。”
“多嘴。”张老爷瞪了张领班一眼，又略微放缓语气说道：“本庄主放着三十年的竹叶青不喝，却去喝十年的汾酒？真是岂有此理。”
杨锋猜到来人便是张胜，而且看张胜的架式，象是故意找茬来的，于是微笑着说道：“竹叶青虽取自汾酒，却已是别有一番滋味，又怎能因竹叶青而弃汾酒？”
张胜把眼一翻，又撇着嘴角说道：“本庄主偏爱喝竹叶青，不愿意喝汾酒，你待怎的？”
杨锋对张领班伸手说道：“把汾酒给我，我喝，这壶竹叶青给他。给张庄主拿一套餐具，给我拿个青瓷碗，再去找刘姐拿几坛汾酒来，没有陈的，新酿的也行。”
张领班一一照办，又对杨锋打了声招呼，便离开找刘萍去了。
杨锋把汾酒倒入青瓷碗中，又端起碗来对张胜示意了一下，也不说话，便将碗中汾酒一饮而尽。
张胜冷哼一声，便自顾着拿起酒壶，把酒杯斟满，然后也来了个一饮而尽。
杨锋再斟一碗酒，又喝，这回张胜可不奉陪了。杨锋用的是青瓷碗，一碗酒有四两多，张胜用的是六棱摩砂玻璃杯，一杯酒是一两，可张胜的酒量哪能跟杨锋相提并论，再说他先前又喝了一些，心里面还装着事，更不愿意和杨锋这么喝下去了。
杨锋一看张胜不喝了，便没再理会他，只顾着自己喝酒吃菜。汾酒喝完了，又自己从酒坛里舀竹叶青喝，仿佛在他的眼里，张胜只是空气一般。
看着杨锋左一碗又一杯地喝酒，张胜在暗暗赞叹杨锋酒量的同时，心里也感受到深深的屈辱，当杨锋再次端起酒杯的时候，张胜终于忍受不住了，他瞪着杨锋质问道：“杨岛主，你命人请老夫来此，难道就是为了让老夫看你喝酒？”
杨锋不紧不慢地回答：“本来是想请你一起喝酒的，可你不识抬举，我还能怎么样？”
“张狂！”张胜气得用手指着杨锋说：“杨锋小儿，你……你说！老夫怎么不识抬举？”
“既然是两个人一起喝酒，当然应该是你一杯我一杯，有来有往，可你看看，我都喝到第三壶了，你呢，连第二杯都没喝完，这也叫识抬举？”
张胜顿时没了言语，他楞了好一会儿，才疑惑地问道：“你请老夫来，只是为了喝酒？”
“不喝酒请你来干什么？多此一问。”
张胜被气得笑了起来，他看着杨锋说道：“好，好，杨锋小儿，可真有你的，老夫今日算是见识了。那你说说，你为何要请老夫喝酒？”
“一个人喝闷酒，不如两个人一起喝。你心里苦闷，我心里也不舒服，正好你也在这，不就顺便请你过来了？”
张胜一怔，又大笑着说道：“我儿文斌死在你们手上，全家又被你们抓上岛来，老夫心中苦闷自是不假，可你乃是上界天神下凡，手段高强，法力无边，又有精兵猛将为你效命，你还能有苦闷？哈哈，这到真是天大的奇闻。好，老夫到要听听，你到底有何苦闷之处。”
“猜猜。”杨锋说着又喝了一杯酒，然后放下酒杯，拿起筷子挟起一快酱牛肉。他把酱牛肉塞进嘴里，一边嚼着，一边饶有兴趣地看着张胜。
张胜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又咂着嘴说道：“听说岛上和自卫军开战，却不敌自卫军攻势，落得个损兵折将，不得已节节后退。眼下正是战事吃紧之时，你这个当岛主的，自是应当与前线将士待在一起，想方设法反败为胜才是正理。可你却不理战事，独自一人跑到这里来喝酒，还口口声声说心里不舒服。嘿嘿，莫不是你眼见战事糜烂，却又无力挽回，故而索性破罐子破摔，扔下前线将士不管，跑到这里借酒消愁来了？”
“就凭他们？”杨锋轻蔑地笑笑，又接着说道：“要是他们真有那个本事，你到是称心如意了，可以亲眼看到我的下场，日后祭奠你儿子的时候，也有了说词。”
张胜心里一痛，又微笑着对杨锋说道：“若不是迫于自卫军军威，你又何必要骗老武帮你喊话，还让老武帮你做说客？若不是你心虚，又何必要放百姓离岛？”
杨锋讥讽地笑着说道：“连这你都能看得出来？厉害，真厉害，什么时候成精的？”
张胜老脸一红，又推心置腹地说道：“嘴硬有什么用？不瞒你说，象你这样死到临头还嘴硬的人，老夫可没少见过。你说，若不是你没了主意，又何必请老夫来喝酒？嗯？还不就是要想方设法让老夫替你说好话，帮你逃过这一关么？不承认也没用，这种把戏只能骗骗老武那样的实在人，老夫可不吃你这一套。实话告诉你，老夫酒照喝，可不会象老武那样由你摆布，要老夫给你做说客？做梦去吧。”
杨锋放下筷子，摸出烟盒来点了一支香烟，借以控制自己的情绪，又盯着张胜的眼睛说道：“我就搞不明白了，你凭什么觉得自卫军能打赢这场仗？”
“民心。”张胜迎着杨锋锐利的目光，毫不退缩地说道：“自古以来，都是得民心者得天下，众志成城，军民一心，天下间莫不能摧！自卫军有数万将士，登莱府有数十万民众，试问，就凭岛上的那点人马，能挡得住么？”
看到张胜的眼神中渐渐迸发出狂热的光芒，杨锋不禁摇了摇头，很快，他又一本正经地说道：“你这话说得有问题。自卫军的数量远远超出了你的想象，目前怕是已经超过十万了，而不是你所说的数万。此外呢，你对于民心向背这个问题，在认识上也有偏差。你知道岛上的民众这段日子都在干些什么吗？孩子们照常上学，农民照常种地，商店照常开张，工厂照常生产，大家都是该干什么干什么，你见过有谁因为打仗的事情吓得乱叫乱跑吗？”
张胜的眼神迅速黯淡下来，他端起酒杯，却迟迟没有送到嘴边，看神情，显然是在思索着什么。
杨锋抽着烟，就象是在和知心老友聊天似的说道：“知道这是什么吗？这就是岛上的民心，也是我最想要的那种真正的民心。有了这种民心，自卫军别说有十万人马，就算有百万、千万之众又怎样？能奈我何？民众镇定自若，将士视死如归，这才是真正的众志成城。你以为凭着宣传煽动，把百姓给凑到一起，然后就能到处横着走了？笑话。就算可以，那也只能横行一时，日子一长，再稍微受点挫折，那本性就全露出来了，到时候说他们是土鸡瓦狗，那都是在抬举他们。”
杨锋的话音不高，语气也不严厉，可字字句句都象重锤一样，狠狠地砸在了张胜的心坎上。他一口喝干杯里的酒，又赌气似地说道：“哼，照你这么说，这场仗还该是自卫军输了。岛上就这么大地方，又不能种粮食，什么都得从外面运，现在自卫军把陆路、海路都堵得死死的，呵呵，你就吹吧，老夫到要睁大眼睛看看，到时候你们吃什么，用什么。”
杨锋扔掉烟头，然后喝杯酒，又拿起筷子，一边挟着花生米，一边随意地说道：“你觉得，自卫军闹出这么大声势，朝廷能不闻不问？知道岛上的人为什么不在乎这场仗吗？对你透个底，岛上有足够多的物资储备，足够用到朝廷大军杀过来的。江家不知死活，一边扩展底盘，一边和岛上开战，到时候朝廷大军从西边杀过来，岛上部队从东边杀过去，我到要好好看看，他江家能有多大本事，能凭着一府之力，挡住朝廷大军和岛上部队两面夹击。”
张胜只觉得杨锋的话里暗藏着无限杀机，心中不禁一寒，嘴上却还强辩道：“你说这话怕是在杞人忧天了。都说江涛这孩子乃是武曲星下凡，勇猛不说，还用兵如神，能称得上是孙武复生，孔明在世，他既然敢如此作为，又岂能没有应对之策？只怕没等朝廷大军杀过来，你这小小蝴蝶岛就要被自卫军将士夷为平地了。”
“你知道自卫军将士在干什么吗？在挖壕沟。为什么？因为他们怕岛上的炮弹。他们甚至都不敢自己挖，只能驱使百姓来帮他们挖壕沟，因为他们知道，岛上部队轻易是不会对百姓开火的。我请武庄主帮忙喊话，其实也就是为这事，没别的意思。说心里话，我是真的不愿看到乡亲们被卷到战场上来，岛上将士也没人愿意看到。可自卫军非要这么干，谁能有办法？你说，谁能不让他们这么干？象这样的部队也敢指望消灭咱们，做梦去吧，就算他十万大军一起压上，咱们也只当是一群蝼蚁，顷刻间就能让他全军覆没。”
杨锋端起酒杯示意了一下，又接着说道：“他们非要这么下作，那我们也没办法，最后只能朝乡亲们开火，咱们岛上的人没怕过靼子铁骑，没怕过自卫军的刀枪，总不能说，最后反到被乡亲们的锄头木棒打趴下了。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张胜犹豫片刻，到底还是没喝这杯酒，不过他好歹推辞了一下，还来了句：“老夫年事已高，岂能如你一般牛饮。”
看到杨锋又在斟酒，张胜迟疑着问道：“照你这般说法，自卫军真的会输？”
杨锋摇摇头说：“这场仗啊，岛上不会输，没输的道理。江家不会输，江家反而有大把的机会排除异己，最后把东海自卫军变成江家军。自卫军也不会输，等到势头不对的时候，他们大不了换个旗号，跟江家也好，跟朝廷也罢，或者是跟别的什么人，反正都是当兵拿饷，跟谁不是跟？现在是乱世，哪里都需要有人卖命，他们有队伍，手里又有枪炮，走到哪儿不是大爷，不能吃香的喝辣的？”
张胜难得地笑了笑，又好奇地问道：“这到是奇了。既然是在打仗，便定然有高低输赢，岛上不输，江家不输，自卫军不输，都是赢家，那输的还能是谁？总不成是老夫输了？”
张胜在说这话的时候，还自以为风趣，却不想杨锋会接口说道：“正是！”
张胜闻言一怔，又看着杨锋不解地问道：“为何？”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张领班拍开酒坛上的封泥，把酒舀进青瓷酒壶，然后把酒杯斟满放在杨锋桌前，又笑嘻嘻地对杨锋说：“岛主你先慢用，热菜很快就好。”
杨锋笑着说道：“行了，不用上热菜了，有这几样下酒就足够了，多了吃不完，浪费。”说着，杨锋便端起酒杯，浅浅抿了一口。
酒是竹叶青，金黄透亮，盛在六棱摩砂玻璃杯里，看起来很象是琥珀。杨锋细细品着酒的滋味，片刻之后才高声赞道：“好酒！”他把杯里的酒一口喝干，又自己动手，拿过酒壶斟了满满一杯。
此时门开了，从外间走进一个人来。此人看起来年过五十，干瘦干瘦的，左手拎着花瓷酒壶，右手端着花瓷酒杯，身上穿的衣服虽然干净整洁，可脸上杂乱的胡须却显得很是邋遢，也不知道有多少天没有整理过了。进门之后，此人也不说话，只是漫不经心地扫了杨锋一眼，便放下酒杯，拉过一把椅子，大大咧咧地坐在杨锋对面，他把手中酒壶递给张领班，又用命令的口吻说了四个字：“换酒。取杯。”
张领班纳闷地问道：“张老爷，您这酒壶里装的可是上好汾酒，满满的，还换什么啊。”
“多嘴。”张老爷瞪了张领班一眼，又略微放缓语气说道：“本庄主放着三十年的竹叶青不喝，却去喝十年的汾酒？真是岂有此理。”
杨锋猜到来人便是张胜，而且看张胜的架式，象是故意找茬来的，于是微笑着说道：“竹叶青虽取自汾酒，却已是别有一番滋味，又怎能因竹叶青而弃汾酒？”
张胜把眼一翻，又撇着嘴角说道：“本庄主偏爱喝竹叶青，不愿意喝汾酒，你待怎的？”
杨锋对张领班伸手说道：“把汾酒给我，我喝，这壶竹叶青给他。给张庄主拿一套餐具，给我拿个青瓷碗，再去找刘姐拿几坛汾酒来，没有陈的，新酿的也行。”
张领班一一照办，又对杨锋打了声招呼，便离开找刘萍去了。
杨锋把汾酒倒入青瓷碗中，又端起碗来对张胜示意了一下，也不说话，便将碗中汾酒一饮而尽。
张胜冷哼一声，便自顾着拿起酒壶，把酒杯斟满，然后也来了个一饮而尽。
杨锋再斟一碗酒，又喝，这回张胜可不奉陪了。杨锋用的是青瓷碗，一碗酒有四两多，张胜用的是六棱摩砂玻璃杯，一杯酒是一两，可张胜的酒量哪能跟杨锋相提并论，再说他先前又喝了一些，心里面还装着事，更不愿意和杨锋这么喝下去了。
杨锋一看张胜不喝了，便没再理会他，只顾着自己喝酒吃菜。汾酒喝完了，又自己从酒坛里舀竹叶青喝，仿佛在他的眼里，张胜只是空气一般。
看着杨锋左一碗又一杯地喝酒，张胜在暗暗赞叹杨锋酒量的同时，心里也感受到深深的屈辱，当杨锋再次端起酒杯的时候，张胜终于忍受不住了，他瞪着杨锋质问道：“杨岛主，你命人请老夫来此，难道就是为了让老夫看你喝酒？”
杨锋不紧不慢地回答：“本来是想请你一起喝酒的，可你不识抬举，我还能怎么样？”
“张狂！”张胜气得用手指着杨锋说：“杨锋小儿，你……你说！老夫怎么不识抬举？”
“既然是两个人一起喝酒，当然应该是你一杯我一杯，有来有往，可你看看，我都喝到第三壶了，你呢，连第二杯都没喝完，这也叫识抬举？”
张胜顿时没了言语，他楞了好一会儿，才疑惑地问道：“你请老夫来，只是为了喝酒？”
“不喝酒请你来干什么？多此一问。”
张胜被气得笑了起来，他看着杨锋说道：“好，好，杨锋小儿，可真有你的，老夫今日算是见识了。那你说说，你为何要请老夫喝酒？”
“一个人喝闷酒，不如两个人一起喝。你心里苦闷，我心里也不舒服，正好你也在这，不就顺便请你过来了？”
张胜一怔，又大笑着说道：“我儿文斌死在你们手上，全家又被你们抓上岛来，老夫心中苦闷自是不假，可你乃是上界天神下凡，手段高强，法力无边，又有精兵猛将为你效命，你还能有苦闷？哈哈，这到真是天大的奇闻。好，老夫到要听听，你到底有何苦闷之处。”
“猜猜。”杨锋说着又喝了一杯酒，然后放下酒杯，拿起筷子挟起一快酱牛肉。他把酱牛肉塞进嘴里，一边嚼着，一边饶有兴趣地看着张胜。
张胜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又咂着嘴说道：“听说岛上和自卫军开战，却不敌自卫军攻势，落得个损兵折将，不得已节节后退。眼下正是战事吃紧之时，你这个当岛主的，自是应当与前线将士待在一起，想方设法反败为胜才是正理。可你却不理战事，独自一人跑到这里来喝酒，还口口声声说心里不舒服。嘿嘿，莫不是你眼见战事糜烂，却又无力挽回，故而索性破罐子破摔，扔下前线将士不管，跑到这里借酒消愁来了？”
“就凭他们？”杨锋轻蔑地笑笑，又接着说道：“要是他们真有那个本事，你到是称心如意了，可以亲眼看到我的下场，日后祭奠你儿子的时候，也有了说词。”
张胜心里一痛，又微笑着对杨锋说道：“若不是迫于自卫军军威，你又何必要骗老武帮你喊话，还让老武帮你做说客？若不是你心虚，又何必要放百姓离岛？”
杨锋讥讽地笑着说道：“连这你都能看得出来？厉害，真厉害，什么时候成精的？”
张胜老脸一红，又推心置腹地说道：“嘴硬有什么用？不瞒你说，象你这样死到临头还嘴硬的人，老夫可没少见过。你说，若不是你没了主意，又何必请老夫来喝酒？嗯？还不就是要想方设法让老夫替你说好话，帮你逃过这一关么？不承认也没用，这种把戏只能骗骗老武那样的实在人，老夫可不吃你这一套。实话告诉你，老夫酒照喝，可不会象老武那样由你摆布，要老夫给你做说客？做梦去吧。”
杨锋放下筷子，摸出烟盒来点了一支香烟，借以控制自己的情绪，又盯着张胜的眼睛说道：“我就搞不明白了，你凭什么觉得自卫军能打赢这场仗？”
“民心。”张胜迎着杨锋锐利的目光，毫不退缩地说道：“自古以来，都是得民心者得天下，众志成城，军民一心，天下间莫不能摧！自卫军有数万将士，登莱府有数十万民众，试问，就凭岛上的那点人马，能挡得住么？”
看到张胜的眼神中渐渐迸发出狂热的光芒，杨锋不禁摇了摇头，很快，他又一本正经地说道：“你这话说得有问题。自卫军的数量远远超出了你的想象，目前怕是已经超过十万了，而不是你所说的数万。此外呢，你对于民心向背这个问题，在认识上也有偏差。你知道岛上的民众这段日子都在干些什么吗？孩子们照常上学，农民照常种地，商店照常开张，工厂照常生产，大家都是该干什么干什么，你见过有谁因为打仗的事情吓得乱叫乱跑吗？”
张胜的眼神迅速黯淡下来，他端起酒杯，却迟迟没有送到嘴边，看神情，显然是在思索着什么。
杨锋抽着烟，就象是在和知心老友聊天似的说道：“知道这是什么吗？这就是岛上的民心，也是我最想要的那种真正的民心。有了这种民心，自卫军别说有十万人马，就算有百万、千万之众又怎样？能奈我何？民众镇定自若，将士视死如归，这才是真正的众志成城。你以为凭着宣传煽动，把百姓给凑到一起，然后就能到处横着走了？笑话。就算可以，那也只能横行一时，日子一长，再稍微受点挫折，那本性就全露出来了，到时候说他们是土鸡瓦狗，那都是在抬举他们。”
杨锋的话音不高，语气也不严厉，可字字句句都象重锤一样，狠狠地砸在了张胜的心坎上。他一口喝干杯里的酒，又赌气似地说道：“哼，照你这么说，这场仗还该是自卫军输了。岛上就这么大地方，又不能种粮食，什么都得从外面运，现在自卫军把陆路、海路都堵得死死的，呵呵，你就吹吧，老夫到要睁大眼睛看看，到时候你们吃什么，用什么。”
杨锋扔掉烟头，然后喝杯酒，又拿起筷子，一边挟着花生米，一边随意地说道：“你觉得，自卫军闹出这么大声势，朝廷能不闻不问？知道岛上的人为什么不在乎这场仗吗？对你透个底，岛上有足够多的物资储备，足够用到朝廷大军杀过来的。江家不知死活，一边扩展底盘，一边和岛上开战，到时候朝廷大军从西边杀过来，岛上部队从东边杀过去，我到要好好看看，他江家能有多大本事，能凭着一府之力，挡住朝廷大军和岛上部队两面夹击。”
张胜只觉得杨锋的话里暗藏着无限杀机，心中不禁一寒，嘴上却还强辩道：“你说这话怕是在杞人忧天了。都说江涛这孩子乃是武曲星下凡，勇猛不说，还用兵如神，能称得上是孙武复生，孔明在世，他既然敢如此作为，又岂能没有应对之策？只怕没等朝廷大军杀过来，你这小小蝴蝶岛就要被自卫军将士夷为平地了。”
“你知道自卫军将士在干什么吗？在挖壕沟。为什么？因为他们怕岛上的炮弹。他们甚至都不敢自己挖，只能驱使百姓来帮他们挖壕沟，因为他们知道，岛上部队轻易是不会对百姓开火的。我请武庄主帮忙喊话，其实也就是为这事，没别的意思。说心里话，我是真的不愿看到乡亲们被卷到战场上来，岛上将士也没人愿意看到。可自卫军非要这么干，谁能有办法？你说，谁能不让他们这么干？象这样的部队也敢指望消灭咱们，做梦去吧，就算他十万大军一起压上，咱们也只当是一群蝼蚁，顷刻间就能让他全军覆没。”
杨锋端起酒杯示意了一下，又接着说道：“他们非要这么下作，那我们也没办法，最后只能朝乡亲们开火，咱们岛上的人没怕过靼子铁骑，没怕过自卫军的刀枪，总不能说，最后反到被乡亲们的锄头木棒打趴下了。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张胜犹豫片刻，到底还是没喝这杯酒，不过他好歹推辞了一下，还来了句：“老夫年事已高，岂能如你一般牛饮。”
看到杨锋又在斟酒，张胜迟疑着问道：“照你这般说法，自卫军真的会输？”
杨锋摇摇头说：“这场仗啊，岛上不会输，没输的道理。江家不会输，江家反而有大把的机会排除异己，最后把东海自卫军变成江家军。自卫军也不会输，等到势头不对的时候，他们大不了换个旗号，跟江家也好，跟朝廷也罢，或者是跟别的什么人，反正都是当兵拿饷，跟谁不是跟？现在是乱世，哪里都需要有人卖命，他们有队伍，手里又有枪炮，走到哪儿不是大爷，不能吃香的喝辣的？”
张胜难得地笑了笑，又好奇地问道：“这到是奇了。既然是在打仗，便定然有高低输赢，岛上不输，江家不输，自卫军不输，都是赢家，那输的还能是谁？总不成是老夫输了？”
张胜在说这话的时候，还自以为风趣，却不想杨锋会接口说道：“正是！”
张胜闻言一怔，又看着杨锋不解地问道：“为何？”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