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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一章 襄阳一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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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袖儿,你怎么会在这儿?”绿袖抬起头寻找,竟是自己的爹,不由得脱口而出:“爹爹!”柳河山见此人浓眉重目,虎背熊腰,气度威武不凡。

    男子喜道:“袖儿,爹爹四处派人寻找,不想你竟然在这里,快和爹爹回家,你娘想你也快积郁成病。”说着就强行拉女儿的手。绿袖挣脱爹爹的手道:“爹爹,我不走!”说着不住拿眼看柳河山的表情,柳河山拦在绿袖身前道:“大叔……将军,你不能带绿袖走,有我照顾她你就放心吧。”

    男子怒目相视道:“我的袖儿瘦成这样,你照顾他?我看她照顾你吧,快些跟我回家。”说完又重重拽住绿袖肩膀,要带她走。

    绿袖挣脱着小声道:“爹爹,这里是大宋国,你不要乱来,我是死也要和阿奴哥在一起?”绿袖的父亲就是金国鼎鼎大名的武将忽撒虎,虽然二十多年后败给有开疆阔土推土机之称的成吉思汗,逃入中都,当时确是大金国猛将之一。

    忽撒虎瞪大眼睛说道“阿奴,什么阿奴,难不成是奴隶?他不配和你在一起,再见不到你,你娘也要死了。”

    柳河山丢了令正伤心痛绝,见此情景也说不出话来,“噗通”跪在男子脚下,犹如跪倒在自己父母膝下一样,也不说话,只是不停磕头。

    绿袖哭喊声惹来不少围观的百姓指指点点,男子也就放了手道:“袖儿,奴隶、青年男子,你要多少爹就能给你找多少,可娘只有一个。”看绿袖只是摇头哭泣,男子怒道:“好,我今日就杀了他,杀了他就都一了百了,你哭也罢,你娘哭也罢,你死也好,你娘死也好,从此都与我无关。”

    袖儿跌坐在路边石阶处,回首这些日的委屈、颠簸和不如意,扶住路旁石坊哭泣不止,围观的百姓见街头青年男女,一个不停叩头,面目鲜血直流;一个大放悲声,泪水肆意横飞,还道受了中年男子刺激,纷纷指责他。

    绿袖爹也傻了眼,碍于众人,有火不便发,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叫声:“傻小子,快起来……”一手搀起柳河山,一手扶住石坊,蹲下身好言劝自己的姑娘。等绿袖哭够了,忿忿道:“我只是叫他阿奴哥,又没说他是奴隶。”爹爹逗她道:“爹爹知错了,你愿意叫他什么都行。”绿袖这才破涕为笑。

    女儿在父亲怀里撒娇了一番,忽撒虎不住拿余光虎视眈眈瞪着柳河山一举一动,绿袖皆看在眼里。

    绿袖道:“爹爹,我知道只要阿奴哥在一起,我就很快乐,可我也看的出,若是我若继续和他在一起,你会派人杀了他,是不是?”忽撒虎点头道:“还是女儿明白爹的意思。”

    绿袖接着道:“爹爹愿意让我一辈子不快乐吗?”

    忽撒虎抚摸绿袖头道:“傻女儿,你和这傻小子在一起时间长了,自己也糊涂起来,你娘看道你瘦成这样会伤心的,我们去大吃一顿补回来再说。”

    绿袖没起来继续靠在石坊旁道:“我答应你我和你去见娘,你答应要保护阿奴哥的生命。”

    忽撒虎刚站起来又蹲下身迟疑问道:“丫头,就这么简单?”

    绿袖笑道:“就这么简单”

    忽撒虎也笑道:“乖女儿可不能反悔,不然我真会找人杀了他。”说完眼睛斜瞅柳河山,用手在脖子上做了抹杀动作,绿袖听完把头一扭,不去理爹爹。

    忽撒虎知道自己失言,换成笑脸道:“爹爹答应你不杀他,你也要乖乖跟爹回金国,让你娘好好看看你,管管你。”绿袖伸出小手指对爹爹说道:“老规矩,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要。”忽撒虎大笑着抱住女儿道:“呵呵,和我闺女好好勾一个。”

    看爹爹和几个随从向襄阳城内走去,绿袖强装出笑脸道:“阿奴哥,伤心也无用,我们跟着令吃了这么多苦,反正令丢也丢了,最后也犒劳犒劳我们自己吧。”说着话,就把做梦般混沌的柳河山连推带拽入大酒楼内,酒楼之外很大的酒风幌子迎风招展,写着“太白楼”斗大的三个字。这太白楼是这条街最高之处,临近江岸,不少名人雅士附庸风雅,以远眺江景风光,题诗写赋为乐事。

    窗外风光再美,东西再好吃,此刻也无法激起他的兴趣,他趴在桌子上,脸色煞白,隐隐听旁边有人道:“你们知道昨天发生什么大事?这阴阳令……号令武林的圣物,此令要落入金狗手中,发动天下武林人士血洗大宋,还不易如反掌,怕是大宋危矣……”不少人点附和称是。

    柳河山一听阴阳令,顿时来了精神,挪动板凳,恨不得能把耳朵伸到讲话的人嘴下头。

    那人继续道:“昨日听闻,在均州界内,有个妇人把个面骨略宽的清瘦男子打死在路边,从他身上搜的此令。”有人问:“此女子手法如此厉害,可知道是何方人士?”那人夹口菜进嘴里道:“这就未曾所知,不过有守在外边丐帮弟子说,此妇人进入悦来客栈未见出来,后头之见出来位五、六十岁年纪女子,据老江湖说此女在襄阳以北二百里的残雪口出没。”

    旁边穿官服的人问道:“这位花师哥就是残雪帮的,你来说说,可曾知晓。”对面男子手摸了摸自己的光头笑道:“花师哥雅号起得甚好,我心花确实不假……此女子未曾听说,不过你说五六十岁年纪还头插如此娇媚花朵,又出没在残雪口,哎呀,会不会是小魔女梅丝绝?”

    一听梅丝绝的名号,吃饭的不吃饭了,喝水的不喝水了,连端茶水的都哐啷一声茶碗掉了地,幸亏那时没有眼镜,不然跌碎一地,眼镜店能趁机大发一笔。

    有丈者捋胡子道:“据说这女子吸食少男骨血,被吸之人恐怖难看,常弃于荒郊沟外。”跑堂小二听罢自认为自己也属英俊风流范畴,竟然在楼梯上上下下跑来跑去,不知道该躲在哪里好。

    柳河山面对满桌鸡鸭鱼肉,海鲜珍品无心下咽,心中只盼望快些找到令牌。随后酒楼内众人皆不提此事,片刻有武林中装扮人道:“行走江湖,岂能无美酒,这酒饮罢不仅能御寒,飘飘欲仙,更是解得了千般愁滋味。”柳河山听罢也与店家要了两壶上好白酒佳酿系在腰间,跨大步出了太白楼,绿袖随即下楼在他后边连声喊他。

    太白楼门口,早就被数名壮汉子拦住道:“小姐,老爷吩咐你出来,我们就该回去了。”绿袖眼看着柳河山走的越来越远,不禁双手乱舞大声怒喝道:“本小姐的事,难道还要你们多嘴,闪开!”见小姐如此泼蛮,众壮士也不知所措。

    外边走近一男子喊道:“袖儿,不得胡闹!”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忽撒虎,换上新衣衫俨然一副富商打扮,绿袖眼中泪光闪闪道:“爹爹,你让他们闪开!”

    忽撒虎摆了摆手,众人退在一边,他脸色和蔼道:“袖儿,你说与傻小子吃完最后一顿饭就随爹爹回去,你看傻小子现在自己先跑了,此时你就与爹爹回去。”绿袖听完此话,哭出声道:“阿奴哥不是那样的,他是有急事去办。”

    忽撒虎猛然间脸色一沉道:“说话不算话,反正爹爹的话你也不听,我立刻就派人追上杀了他。”绿袖听罢双肩抖动的更厉害道:“好,好,这就与你回去看我娘,不过,我还有句话对阿奴哥说。”。忽撒虎无奈道:“快去快会,爹的话还是算数!”最后“算数”二字音尾巴拉的特别长,绿袖自然也懂得何意。

    绿袖追上柳河山道:“阿奴哥,这么久以来,你还算是我遇到合心上意之人,其余凡夫俗子世人皆入不得我眼。”柳河山双眼血红如同发疯般只顾前行,绿袖又道:“好罢,也罢,阿奴哥,我们就此别过,只是你不要忘了我,我走了你照顾好自己……”

    柳河山听到最后这句话,也痴痴呆呆站住,绿袖像爹所在方向走出十多步,回望柳河山依旧站那里不动,急忙跑回拉住柳河山衣襟哭泣,未多时,听见自己爹爹在远处的咳嗽声,绿袖猛然拽下脖子中系的观音,塞在他手中道:“这菩萨是我半岁时我娘从庙中高僧处所求,我素来视为护体之宝物,赠与你,以后阿奴哥不能忘记我……”

    话音未落,绿色衣衫女子翩然离去,想到这个一路陪伴自己的妹妹,或者说是知己,柳河山行走江湖以来,心中积郁的所有不如意,在绿袖走了之后,一发不可收拾,顿时泪如雨奔。

    西城风月弄春柔,不见忧,泪难收。犹记多情,曾为戏扁舟。碧野朱颜当日事,动激情,无止休。

    韶华不为少年留,情悠悠,水西流。落雪纷纷,咋又独登楼?化作春江都是泪,流不尽,许多愁。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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