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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结版 秦宫惊变 第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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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桃源风光绮丽,子桁应夫人请求在附近流连数日,游玩尽兴之后,才启程前往郡府。沿途各处虽然保留当地风俗,但也在逐步推行秦国政令。这日他们行到一座较大的村庄,本欲进去找农家小憩,却远远听到村口狗吠之声,人声喧闹。

    子桁警觉,让侍卫先去打探情况,一会儿此人回禀:“听说是一家农户丢了自家的耕牛,隐匿不报,已违反田律与厩苑律,官府前来抓人,但一些村民持耕具在村口阻拦闹事!”

    子桁沉默未言,若水却听得奇怪,掀开车帘问道:“丢了自家耕牛也触律?”她早听说秦律繁琐冗杂,心存偏见。

    “正是,而且依据秦律,邻里知情不举,当为连坐。”侍卫回答。

    “哼!真是荒唐!”若水游山玩水的好心情也没有了,对子桁嗔道,“你也不出面管一管?”

    子桁又好笑又好气。田律乃商鞅变法时所制,在全国上行下效,他们此次是微服出玩,如何能擅自插手管这件事情?传到秦王耳中不是麻烦?其实对于国内过于苛刻残酷的律法条文,他确有意见。

    稍加寻思,子桁决定绕道而行,笑道:“依照秦律,我无缘无故干涉这些官吏执法办事,乃专渎纵囚之罪。在秦国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自己不打紧,连累了你,可怎么好?”

    这话若水听得心里舒服,可转念一想,严刑酷法其实是设来对付那些百姓和失势权贵,没听过国君犯法与庶民同罪之说,贵贱身份不同,刑罚适用迥异。她盈盈一笑,巧言质问:“我才不担心被你连累,就只怕连累到父母亲族,不知秦律该怎么处置呢?”

    子桁一愣,心想她这般伶牙利齿也未必好,反而颇怀念那些天新妇沉默寡言、乖巧温顺的样子,于是微笑不答。

    若水体谅他的难处,也不再多说,放下车帘。但他们刚行不远,就见一队官兵模样的人押着三十多人从后面赶过来,新囚队伍中有老有少,最小的孩子尚被母亲抱着,摸约三四岁的样子,一行人跌跌撞撞地走着,不知受什么刑罚。子桁估计那些人可能去服苦役。他以前就看过南部郡县呈上的奏折,称秦律在这些新征服的郡县中实行相当困难,一来民不知法,无心触律,像今日聚众滋事尚可镇压平息,若此类事情多了起来,难免出大乱子;二来政令从咸阳下发后,层层到了地方实施时就不一样了。但法令既要因地制宜,又要全国统一,岂是容易?秦国重视农耕,为保护耕牛数量以利耕种而推行田律,对民间盗牛、杀牛之现象予以严惩,可是未免矫枉过正。

    第一次见官兵押着百姓的情景,若水的脸色着实难看起来,再也打不起精神说笑。傍晚进入一家镇子客栈之后,两人一起用晚膳时,若水才开口:“今天的事真不能求个情么?”

    “我确实不便出面。”其实子桁一直犹豫。一件案子看来不大,但如果秦吏推行秦国政令过严过猛,类似情况增加的话,日久很可能起民变。楚国仍然一心收复失地,在黔中郡边境囤兵,虎视眈眈。秦国自攻下巴、蜀、黔中之地,南境土地扩充,俨然占天下一半,南境牵扯大量兵力,民众造反则为掣肘之患。

    “听说黔中郡的郡守为范丞相推举,只要你给他写封信,不就可以解决了?”若水柔声。

    “这你也知道?看来齐人派了不少探子。”子桁脸色严肃起来,“以后绝不能在外面提这些事情,免得别人疑心。”他轻握她的手,仔细叮嘱,“等到咸阳,你只要平平安安做好儿妇和夫人本分,其他事情,不要过问。父王面前,言语尤其要谨慎。”与她一生一世平安相守,不离不弃,可会是奢望?

    若水一惊,国君最忌朋党,她怎么忘了?心里有点委屈:自己想要的事情,他就算办得到,也会权衡一番,又是空白许诺。

    谁知子桁又道:“我会在适当实时机面见父王,陈述这些繁法严刑之弊,倘若删去田律中不合情理的条文,比只处理一件事情更好。”

    若水见误会他,脸色一红,轻轻靠进他怀里,无限娇媚:“别尽说这些。你要答应我另外一件事……”

    子桁见她这般讨好地近乎谄媚笑容,不免神思恍惚,难以克制,一口应道:“别说一件,十件也行。”

    若水却突然不好意思,附耳嘀咕几句。子桁听了大笑,自无不允。

    她蹙起柳眉,发现最近他笑的次数太多,总是喜形于色,实在不象本人。

    ★★★★★★★

    马队停停走走,一路行来,沿途所见大多地方,秩序井然,民众勤奋简朴。他们轻装简行,与普通商旅无异,每到一处,不惊动当地官吏,因此齐国世子所说的官吏勤谨无从证实,若水心中遗憾,倒是听子桁说在秦国作官吏,如果失职,上下级之间也要连坐,职责越近的处罚越重,次则轻之。连子桁身为一国公子,都不敢轻易动用权势托范丞相或郡守人情来为那些犯人开脱,担心被言官弹劾,上上下下牵连众多。相比之下,后女史仅凭外戚权势就敢释放牢中的少姬与蒙武,可见两国治国方针差异之大。若水还是喜欢在齐国轻松的生活,至少自己名义上是后家小姐,被众人呵护宠爱,但转念一想,自己还不是被迫远嫁了?此生竟如浮萍,辗转于列国之间,没有牢固的依靠?

    眼下惟有一人可以依靠,此人却让她爱之惧之,念之怨之。有时午夜梦回,她悄悄将枕边人的发梢与自己的长发相系,落泪神伤,只怕有一朝醒来,人去裘冷,恩断情绝。子桁睡眠浅,早发现这样的小把戏,开始想打趣,又怕她多心,便装做不知。他一向习惯早起,暗暗将那些打上结的发丝小心削断另放起来。若水则因夜里难眠,时常晏起,每次都找不到发丝,以为被他起身时一并带走了。

    如今每离咸阳城近一步,若水心里就多一份惶恐,不知秦王是位怎样冷酷无情又野心勃勃的国君?大殿上要屈膝拜之,她心有不甘,又能奈何?看在子桁对自己百般呵护的情面之上,总不能不拜公婆?将来介入争斗不断的宫廷是非,哪能象路上这般闲情雅致、卿卿我我?若水满怀心事,但平时依旧笑语嫣然,纵然子桁心细,也难以察觉。不过他也盼着路程再长一些,走得再慢一些。

    可惜终于还是到了咸阳城外,齐国送亲的马队也等候多时。秦王所派迎接的使者是范丞相的亲信,子桁知道丞相已打点妥当,便将若水送还给齐国女官照看。若水见这些女官们面生,全部换过一批人,明白是后女史安排。她初时有些羞涩,但后来见女官们只言不提过往之事,仿佛一切顺理成章水到渠成,也就心下坦然了。这一次齐人原则上一切礼节入乡随俗,删繁化简,况且也就是个形式过场。

    翌日入城,子桁换过正式礼服,骑马先行。离开家乡一年,重见咸阳城宽阔的大道,尽头巍峨宫阙,他心有感触。列国之游,虽长见识,却没想到真的回国了,心情这般激动。

    齐国送亲队伍在城外休整后,精神面貌焕然一新,华丽车舆经过,百姓观望,称赞不绝于耳。

    子桁忍不住回望车辇,但严严实实的围帘令沿途看热闹的秦人大失所望。如果一年前周王许婚,王姬下嫁未必有这样的排场,新婚之夜,即使他对王姬容貌多了几许未知的期盼,却将少了知心的乐趣。现在若水抛下一切过往远嫁,心底必然是真的爱他了。子桁心里琢磨着,笑容明朗起来。嬴奉王命出宫城迎接,远远地就看到他脸上的得意之色,倒是吓了一跳。

    嬴抱拳行礼,因还有其他臣子随行,正经官腔道:“大王已在殿上等候多时,请公子与齐国公主即可一同入宫拜见。”然后趁别人不注意的时候,才挤眉弄眼道,“大哥,恭喜你,可以提前见见未来的嫂夫人了。”

    子桁忍笑,不便多说。只听嬴张望四周:“咦?蒙武哪里去了?”他想去马队中找,被子桁赶紧拦住。

    子桁轻声叮嘱:“一会儿殿上看见新妇,决不许声张。事后我自会解释。”嬴茫然点点头,不知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因为身份特殊,一直骑马进入宫门,子桁方下马,嬴先一步上殿回报去了。齐国女官们则从后面车辇下来,到前面接下新妇。子桁看得真切,新妇也身着正式大红镶金礼服,凤冠熠熠生辉,五光十色珠帘垂下,挡住一半容颜,绝美却略显苍白的脸颊上晕染了胭脂,化了淡妆,美不可言。

    子桁上前握起若水的一只手,只觉冰凉细软,想与她一起拾宫阶而上。新妇抬头仰视宫阙,立刻感到眼前一阵晕眩。秦宫大殿外宽广高耸的台阶数百级不止,两旁站着全副盔甲执戟的侍卫,肃穆无声。

    秦人一向喜欢古朴高大宏伟的建筑风格。这座秦宫正殿更巍峨,台基仿佛一座小山。新妇身着沉重礼服与饰品,如何走的上去?若水蹙起柳眉,每抬一步都稍停,尽量惜力而行。

    子桁见其礼服在日光下隐约反射金光,长摆繁琐曳地,凤冠更沉重,而秦宫多高楼广宇,估计以后若水再也不会喜欢这样的着衣风格了。他笑了笑,慢下脚步,配合着走。但宫阶走不到一半,若水已觉心跳加速,体力难继。终于她停下来,仰首望去,仍有百级之高,真是欲哭无泪。

    子桁从不拘于礼法,索性转身抱起若水,不管两旁侍卫惊讶目光和新妇窘迫,走完剩下台阶,将她轻轻放于殿前。若水感激又欣喜,今后人生路也这样携手走过,该有多好。对他终身依靠的信赖替代先前的犹疑,从今往后,她只想取悦他一人。于是若水粲然一笑,动人心魄。

    “父王、母后还有百官都等着看你呢!”子桁低声催促,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自己先行进去。

    若水不敢落后,紧随其后,进入大殿。殿里站满人,却鸦雀无声。

    “儿臣叩见父王、母后。”子桁行礼,沉稳的声音里明显透着欣喜,似乎发自真心,又似乎故意表露。

    “好。”秦王只答一个字。

    若水见子桁跪下,殿上无数目光全部集中于自己,亦不慌不忙地婀娜行礼,娇滴滴地嗓音美妙动听,如歌颂一般:“儿妇叩见父王、母后,祝父王、母后身体康健,万寿无疆。”她多加一句祝贺之词,举止姿态优雅,落落大方,全无矫糅做作。

    “好,免礼,公主起身吧。”秦王见齐国公主乖巧识礼,心下喜欢,多说了好几句。

    见到准儿媳生得一副怯生生娇美模样,立时想起远嫁魏国的女儿绮嬴公主,秦后从心底喜欢起这女孩,亦道:“来人,给公主赐坐。”

    “儿妇不敢。”若水见子桁没有起身,亦无赐座,只得推辞。

    “不用管他。”秦王突然“哼”了一声,一个宦人立刻端出锦凳,放于殿上靠近王座的地方。若水被人扶了起来,坐过去。落座之后,她不免有些紧张,微微偏头,想看子桁表情。只见他还跪在那里低头准备回话,神色自若,倒真是游子回家的模样。

    “还知道回来?!寡人问你,没有王令,谁许你擅离大军,前往赵、魏?”秦王声音洪亮,底气十足,再活七八年都没问题,哪里象有病的样子?但若水顾不得追究子桁以前谎话,一颗心悬着,不知他如何对答?秦律已严酷,军律不更胜一筹?

    “儿臣奉父王之命追查砥厄下落,岂敢不尽全力?就在追查途中,恰好打探到邯郸正要召开合纵之会,情况紧急,故儿臣不得已先斩后奏,请父王明察。”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这次子桁算准父王的底线,只想当众警告自己,威慑众公子王孙不敢再犯。因为与齐国公主婚礼在即,父王总不能把他关入大牢反省或打板子?其他更重刑罚自然不用提。

    “去年冬日寡人即派嬴送信,命你去齐国迎亲,如今半年多了,磨磨噌噌地才回到咸阳,又做何解释?”

    “儿臣将邯郸事宜处理完毕之后,一接到王命就马上赶往齐国,但公主婚事占卜不吉,拖延时日。幸而儿臣不辱使命,亲迎公主回国,这里是齐国定立婚约盟誓的金册,请父王过目。”子桁早准备好,沉着应对,滴水不漏。一旁侍从将金册献上,秦王一目十行,露出笑容,却突然望着齐国公主,眯起眼睛,目光凛凛可以穿透人心:“他说的可是真话?”

    秦后爱儿心切,虽恼子桁擅自行事,连书信都不寄一封,又怕大王严惩爱子,低声劝道:“大王,我看齐国公主娇弱,大喜日子,莫吓着她。”真当众罚了,以后儿子如何在夫人面前立威?

    若水听得真切,感觉到一股王者威严之势压来,有所准备,倒也不惧,心思稍转,起了捉弄之心:“回父王,不是真的。”

    大殿上嗡嗡声一片。依照齐国公主之意,竟指控子桁犯欺君之罪?安国君一直竖着耳朵听,待偷见齐国公主娇媚容貌,惊若天人,不禁愣住。嬴也猛地抬起头,一眼瞥见新妇酷似洛神的容貌,惊得又赶紧低下头,一颗心都跳到嗓子眼。她究竟是谁?这话不是想害死大哥么?

    秦后脸色煞白,慌地不知说什么才好。子桁表情平静,心中也七上八下,额头冷汗冒出,撑地的右手不由自主握成拳头:难道王姬于家仇国恨耿耿于怀,不能释怀,此刻要报复自己?可她这些日子来情意绵绵的眼神瞒不过自己,怎会下狠心害他?

    果然若水语气一转,十足女儿家娇憨态:“君王后见公子为人勤奋好学,文武双全,十分喜欢,赏他封地户邑。可公子再三推辞,君王后无奈,借口占卜不吉,耽搁婚事。”

    “这是为何?”秦王、秦后异口同声地问。

    若水看着仍跪倒在地的子桁,心想今日殿上帮你化解危险,以后你还想欺负我?她笑容轻浅纯真:“其实……其实君王后赏赐公子以昌国封地,是想招他入赘。”齐地一向有招赘之风俗,她先将子桁才华能力吹捧一番,暗示如果秦国将来不重用,齐国可抢着要这个乘龙快婿!

    子桁马上明白新妇的心意,松口气,神色却变得更加惶恐,顺着她的话往下说:“两国联姻是紧要政务,儿臣不敢违背君命,不敢辜负父王期望。但这次儿臣办事不力,致使归期推迟,使父王、母后不悦,儿臣愿受重罚。”他料到若水想捉弄自己,但这么一来,将来如果携新妇私逃一事泄露,便有了转圜之地,只说自己不愿入赘,又不能废除婚约,遂将齐国公主挟骗出宫,她也保全面子……好一位冰雪聪明的夫人!

    “无妨,起来吧。”秦王对儿子性情熟知,其言未必全真,但齐国公主年龄尚小,娇柔天真模样,不似说谎。而且子桁刚才的紧张之态全出自本能反应,秦王目光如炬,看得一清二楚,信了小夫妻的一唱一合。

    秦后抒口气,转身对秦王笑道:“原来我儿归心似箭,大王莫再苛责了。齐人在嫁妆上如此大方,可见联姻之诚意,臣妾有个不请之请,望大王恩准。”

    秦王看着她,没有立即答应。秦后微笑:“臣妾请求将骊山汤沐邑转赐于齐国公主,”她情不自禁地起身去握住若水的手,拉到秦王跟前,赞不绝口,“这孩子生的模样好,又知书达礼,臣妾喜欢地紧,若是我的女儿,才舍不得让她远嫁。好孩子,让你跟着桁儿这顽劣子,真是委屈了。”原来秦国公子在父母眼中是这样的评价。若水心里好笑,装着羞赧低头。

    秦后的温柔声音、端庄仪表让她联想起君夫人绮嬴。果然如子桁所说,其母性格温柔,极好相处。或许因为君夫人的缘故,若水对秦后亲近几分,樱唇微启:“母后说笑了。”

    骊山位于咸阳之东,其山势高耸,绿树成荫,传说女娲居于山中。从周代开始天子即在此建立骊宫,其山北有天然温泉,被称为骊山汤,常泡此水可治百病。其山南多金,风景更是秀美。秦国迁都咸阳后,在周代旧宫址上翻新重建离宫,每年秦国的王公贵族若能获邀到骊山休养游玩,如得天大的恩赐。这份见面礼着实不轻,齐国公主虽然身份矜贵,却只是一名晚辈,历代秦王通常只将此地赐予王后作为汤沐邑。宣太后生前最爱此地,去世后被葬于该山东北麓的陵寝。秦王犹豫一下,见王后目光坦然,并无其他暗示之意,终于点头允许。

    若水所知骊山是前朝周幽王为褒姒烽火戏诸侯之地,美人被记入史册的笑容,招致犬戎入侵,无诸侯来援,周室险些亡国,后来秦国国君护送新周王到洛邑定都有功,周王将西岐、骊山等地全数封给秦国。几百年后乾坤颠倒,秦国派兵灭掉周室,她却站在这里接受骊山邑的赏赐?骊山上那曾见证周室王道兴衰转折的烽火台,应是残垣断壁、一片废墟?世事难料,她想忘记过去,又偏偏被秦人提醒,自己前朝亡国之女的身份。群臣中又传来骚动议论之声。获赐如此重礼,难免遭人嫉恨和猜忌,到底该谢恩还是婉拒?若水淡淡苦笑,难以定夺。

    在外人看来,新妇笑容温婉含蓄,眉宇间淡定自若,宠辱不惊,果然是大国公主风范。子桁却一下猜中她真正的想法,刚站起,又屈身行礼:“儿臣代公主谢恩。”

    若水缓过神来,也跪下伏首,轻声细语:“儿妇何德受此封赏?实在惶恐,惟有谢过父王母后错爱,日后当尽心服侍二老以为回报。”宫人众多,秦王夫妇起居不需儿媳们亲自动手服侍,但若水一番谦卑的客套话正合孝道,令秦王夫妇甘之如饴,喜出望外,吩咐晚上大摆宫宴为公主接风。

    子桁见父母真心喜欢若水,当然高兴,但又以为自己功劳不小,他们连赐座亦吝于赏赐,待她亲切爱护远胜过自己这个亲生儿子,未免不平。此刻众王公大臣们纷纷上前向国君、王后、齐国公主恭贺,若水低头谦逊回礼,不卑不亢,一如在齐宫中她第一次出现在大殿,抢去所有人的风采,想收敛锋芒都不能。

    子桁只得走近王后,低声道:“母后,公主长途跋涉,身子疲惫……”

    “就你知道心疼媳妇?”秦后低声笑话儿子,却对秦王道,“离宫宴还有好几个时辰,臣妾带公主回中宫,更衣沐浴,稍事休息,大王以为如何?”

    “不合规矩吧?”秦王皱眉。依礼齐国公主应先住驿馆,成礼之后与子桁住到宫外所赐府邸,没有刚一进宫就在王后寝宫休息的道理。

    “她大殿当着所有的臣子称呼父王母后,臣妾就不能偏心多疼这孩子一些?”秦后越想越有趣,“臣妾膝下无女,想认她做女儿,另找个好人家,桁儿哪里配的上?”

    秦王笑了。若水听到耳里,脸色羞红。按照女官教导,今日她以齐国公主身份上殿,应尊称秦国国君为大王,但因子桁体贴入微的举动,若水临时改了主意,一口一个父王、母后,为得是讨长辈欢心,好让子桁高兴,现在却弄得自己好象急于出嫁似的。

    子桁闻言微微一笑,心想她早就没有后悔的机会了。殿上分开时两人四目不经意地接触,瞬间情意交融,胜过千言万语。秦后看到眼底,素知儿子以前不苟言笑,这次回来依旧沉稳,但意气风发,笑容真挚,想必他对新妇品貌满意之极,所以隐瞒不住心中喜悦。只怕回程途中两人早就见过,到底一见钟情还是日久生情不得而知,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打听。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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