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横扫六合 第十五章 风云突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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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是从汉阳来的？有多少人？”钱云贵眉头一挑，问道。虽然钱云贵对秦风雪勒令全军停滞不前不满，不过秦风雪毕竟是秦珏的女儿，也算是他的侄女，护短是免不了的。钱云贵勇武过人，却并不是纯粹的莽夫，咋听从汉阳来了使者，不免替秦风雪担心起来，因此才想确认来者是否真的从汉阳来，带了多少人。
“三个人，他们自称是从汉阳来的。”
“三人？”秦风雪和钱云贵不禁面面相觑，均大感异常。
“请他们进来。”秦风雪按下心头的疑惑道。
“诺。”
“风雪！”钱云贵看了一眼秦风雪，语重心长的道，“汉阳突然派使者来，而且只是三个人，这十分诡异，你可要小心呐。”
“谢叔父关怀。”秦风雪点了点头道，“风雪领会得。”
伴随着一阵脚步声，汉阳来的使者被士卒给带了进来。
中间一人面白圆润无须，不过脸上却有了些皱纹，身形微胖，约有四旬上下，身长七尺五寸左右。身穿皂青色锦袍，外罩羊皮制成的小褂，头戴圆形黑皮毡帽。此人一副行商打扮，身上透着富态高贵的气息。不过秦风雪却细心的看到此人袍服至少有几处划破，特别是右臂臂膀上有一小块泛黑的污渍，显得有些狼狈。
另外两人是行商的护卫跟随打扮，面上的神情有几分紧张。秦风雪从两人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惶恐，在他们的衣服上同样看到了几处划破，甚至在右边那人胸前看到了一小块已经紫黑的血渍，也是一副狼狈的模样。
血？秦风雪暗暗吃惊，疑云顿生。
“三位自称是从汉阳来的使者，可有什么凭据？”秦风雪上上下下打量了三人一会，质疑道。
“秦将军不记得下官了？”行商打扮的那人有些紧张的道，声音尖细而沙哑。
秦风雪有些诧异，黛眉微蹙，再次上下打量了一会行商，隐隐约约有似曾相识的感觉，但却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秦将军，”行商语气略显焦急，“下官是从宫里来的苗安呐。”
“苗安？”秦风雪心中默念了一下，大吃一惊，这不是隆兴皇帝身边的内侍吗？怎么会来到这里，而且如此狼狈。
不过秦风雪却略微放下心来，苗安来到黄坡城，如此狼狈，而且仅仅三个人，显然不是冲着自己来的。
“原来是苗大人！”秦风雪暗吁了一口气，连忙道，“请上座！语画，斟茶！”
“秦将军，”苗安瞥了一眼钱云贵和语画道，“下官有要紧的事需要单独谈，还请将军……”，后面的话苗安没有说下去，不过话里的意思秦风雪钱云贵和语画都听得非常清楚。
苗安一直是隆兴皇帝身边的内侍，算是皇帝身边的近臣红人，而这次竟然只带了两个人来到黄坡城，还乔装打扮，并且模样狼狈，显然有大事发生。
想到这，秦风雪向钱云贵和语画道：“叔父，语画，你们先出去吧。”
“哼！”钱云贵并不认识苗安，冷哼一声，不过还是依言出了书房。语画担忧的看了一眼秦风雪，秦风雪点点头，语画便也跟了出去。
“你们俩也先出去等着。”苗安向身旁两人道，两人也依言躬身退出了书房。
待书房里只剩下秦风雪和苗安两人后，苗安从怀里掏出两个藏匿好的丝绸包裹的物什，神色变得凝重，道：“秦将军，这其中一份是密旨，另一份是护国公让捎带给你的书信！”
密旨？书信？一定有大事发生。秦风雪伸出微微颤抖的双手接过了密旨和书信。
秦风雪先展开密旨。密旨上的字句一映入眼帘，秦风雪白玉般的面庞倏的一下没了血色。匆匆看完密旨，秦风雪面色已是苍白一片，不过秦风雪强压住了心头的情绪没有表露出来。
饶是如此，秦风雪面色的变化还是落在了苗安的眼里。苗安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混杂着不安，紧张，惶恐，怜悯，期待。
看完密旨后，秦风雪急忙打开了秦珏的书信，并且用最快的速度看完。看完书信，秦风雪面色苍白而凝重，眼神有些恍惚空洞，似乎遭到了沉重的打击。
大概是支撑不住身体，秦风雪软瘫下来坐在了木椅上，失神的喃喃道：“这，这都是真的吗？”
“千真万确，”苗安肯定的道，“护国公的书信可不会有假，还请将军当机立断！”
秦风雪倚靠在木椅椅背上，右手抚住前额，并且按了一会太阳穴，微闭双目，沉默不语。
“将军……”，苗安见此不禁有些焦急，欲言又止的催促了一句。
“语画！”过了片刻，秦风雪高呼道。
“将军？”语画闻声快步进入书房，一眼就看到秦风雪神情落寞，眼中竟隐隐有泛着光芒的泪花，不由一呆。
“语画！”秦风雪收拢住心神，脸色也略微恢复了些，神情变得坚毅，“你立刻去唐军大营一趟，面见李霄！让唐军和我方共同出人和木料，在唐军大营和黄坡城的距离正中搭建一座木棚，双方各负责一半的工作和材料。现在将近午时，约李霄在申时时和我于木棚面会！双方均不得带任何人！”
“诺！”语画虽然不理解秦风雪的这条命令，不过仍然毫不犹豫的应诺而去。
“秦将军，”语画走后，苗安疑道，“为何节外生枝要和李霄面会？”
“苗大人，”秦风雪语气冰冷了许多，“我自有主张，你不需过问！”
苗安闻言，不禁有些尴尬，神色也有些不愉。不过大概是想到了什么，这才脸色如常闭口不言。
秦风雪也不再理会苗安，高声道：“钱将军！”
“将军！”快步进入书房的钱云贵也敏锐的感觉到秦风雪身上有了些变化，想到秦风雪是称呼自己钱将军，心知现在是公事的时候，便压下心中的疑问，躬身一礼道，“有何吩咐！”
“传令！”秦风雪语速很快的道，“全军收拾行装，午夜开拔，从黄坡城撤退！岳振生部一万骑兵为前军，高欣部一万骑兵为后军！其余全军为中军！从黄坡城撤退后，到宣武城停驻，等候下一步命令！”
“撤军？”钱云贵惊呼一声，看了看秦风雪，再瞥了一眼苗安，迟疑道，“将军，这时候撤军岂不是徒劳无功吗？”
“我心中有数！”秦风雪俏脸寒霜，斩钉截铁的道，“这是军令！违令者斩！”
“诺！”钱云贵不敢怠慢，不再询问原因，躬身便退了下去，心里却在猜想风雪这侄女是不是又要弄奇，示敌以弱，待唐军上当后再聚而歼之。
待钱云贵离开后，秦风雪看了一眼苗安道：“全军午夜开拔，天亮前便能到宣武城。到了宣武城，全军需要略作休整，并且进行动员，否则我难以保证这十五万大军能够回到汉阳！”
顿了顿，秦风雪又道：“苗大人是从汉阳来，这一路上想必吃了不少苦头，也应该亲眼目睹了各地的情势。我想知道，我大秦目前安西道，雍州道，陇西道，清海道，云中道，凉州道，泾州道，京畿道，关西道，西川道，东川道，东平道，南平道共十三道，哪些效忠太子，哪些效忠魏王，哪些中立观望，又或者效忠别的王？”
“太子在军中向来有威望，”苗安思忖片刻道，“将军出征后，西域不宁，太子和护国公率了三万军巡边，因此目前安西道，雍州道，清海道，凉州道，京畿道还在太子掌控之中。至于云中道，泾州道，关西道因为毗邻北汉，现在已经被魏王的叛军控制。下官担心东平道，马关府，西海府也都落入了魏王手中。而陇西道，西川道，东川道，南平道因为地理偏僻，大概还没有知道魏王弑君之罪的消息，目前还不知道他们最终的立场选择。”
顿了顿，苗安补充道：“下官从汉阳出发，到黄坡城向将军宣旨，并且捎带护国公的书信，路上要经过东平道。在途中发现各地关卡已经戒严，下官担心已经被魏王掌控，所以走偏路绕行，侥幸到了黄坡城。”
秦风雪扫了一眼苗安身上衣袍划破的地方，点了点头：“看来东平道应该大半落在了魏王的手中，初步估算，魏王掌握的地方已经超过了太子。这密旨和书信上都讲得不是很清楚，你且告诉本将，这场突变是怎么发生的！”
“这个……”苗安面有难色，“下官不便妄议！”
秦风雪冷哼一声道：“怎么？你敢不听本将军的命令？”
苗安额前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来：“下官不敢。”
“说吧！”秦风雪缓和了下语气，“如果不能搞清楚原委，这如何能够平叛？”
“是，”苗安点头称是，思忖稍许，“这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也太让人难以相信了。”
顿了顿，苗安叹道：“太子和魏王不和，天下皆知，然而推动这场突变的却不是他们，而是另一个人！”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三个人，他们自称是从汉阳来的。”
“三人？”秦风雪和钱云贵不禁面面相觑，均大感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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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
“风雪！”钱云贵看了一眼秦风雪，语重心长的道，“汉阳突然派使者来，而且只是三个人，这十分诡异，你可要小心呐。”
“谢叔父关怀。”秦风雪点了点头道，“风雪领会得。”
伴随着一阵脚步声，汉阳来的使者被士卒给带了进来。
中间一人面白圆润无须，不过脸上却有了些皱纹，身形微胖，约有四旬上下，身长七尺五寸左右。身穿皂青色锦袍，外罩羊皮制成的小褂，头戴圆形黑皮毡帽。此人一副行商打扮，身上透着富态高贵的气息。不过秦风雪却细心的看到此人袍服至少有几处划破，特别是右臂臂膀上有一小块泛黑的污渍，显得有些狼狈。
另外两人是行商的护卫跟随打扮，面上的神情有几分紧张。秦风雪从两人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惶恐，在他们的衣服上同样看到了几处划破，甚至在右边那人胸前看到了一小块已经紫黑的血渍，也是一副狼狈的模样。
血？秦风雪暗暗吃惊，疑云顿生。
“三位自称是从汉阳来的使者，可有什么凭据？”秦风雪上上下下打量了三人一会，质疑道。
“秦将军不记得下官了？”行商打扮的那人有些紧张的道，声音尖细而沙哑。
秦风雪有些诧异，黛眉微蹙，再次上下打量了一会行商，隐隐约约有似曾相识的感觉，但却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秦将军，”行商语气略显焦急，“下官是从宫里来的苗安呐。”
“苗安？”秦风雪心中默念了一下，大吃一惊，这不是隆兴皇帝身边的内侍吗？怎么会来到这里，而且如此狼狈。
不过秦风雪却略微放下心来，苗安来到黄坡城，如此狼狈，而且仅仅三个人，显然不是冲着自己来的。
“原来是苗大人！”秦风雪暗吁了一口气，连忙道，“请上座！语画，斟茶！”
“秦将军，”苗安瞥了一眼钱云贵和语画道，“下官有要紧的事需要单独谈，还请将军……”，后面的话苗安没有说下去，不过话里的意思秦风雪钱云贵和语画都听得非常清楚。
苗安一直是隆兴皇帝身边的内侍，算是皇帝身边的近臣红人，而这次竟然只带了两个人来到黄坡城，还乔装打扮，并且模样狼狈，显然有大事发生。
想到这，秦风雪向钱云贵和语画道：“叔父，语画，你们先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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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语画闻声快步进入书房，一眼就看到秦风雪神情落寞，眼中竟隐隐有泛着光芒的泪花，不由一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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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钱云贵离开后，秦风雪看了一眼苗安道：“全军午夜开拔，天亮前便能到宣武城。到了宣武城，全军需要略作休整，并且进行动员，否则我难以保证这十五万大军能够回到汉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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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在军中向来有威望，”苗安思忖片刻道，“将军出征后，西域不宁，太子和护国公率了三万军巡边，因此目前安西道，雍州道，清海道，凉州道，京畿道还在太子掌控之中。至于云中道，泾州道，关西道因为毗邻北汉，现在已经被魏王的叛军控制。下官担心东平道，马关府，西海府也都落入了魏王手中。而陇西道，西川道，东川道，南平道因为地理偏僻，大概还没有知道魏王弑君之罪的消息，目前还不知道他们最终的立场选择。”
顿了顿，苗安补充道：“下官从汉阳出发，到黄坡城向将军宣旨，并且捎带护国公的书信，路上要经过东平道。在途中发现各地关卡已经戒严，下官担心已经被魏王掌控，所以走偏路绕行，侥幸到了黄坡城。”
秦风雪扫了一眼苗安身上衣袍划破的地方，点了点头：“看来东平道应该大半落在了魏王的手中，初步估算，魏王掌握的地方已经超过了太子。这密旨和书信上都讲得不是很清楚，你且告诉本将，这场突变是怎么发生的！”
“这个……”苗安面有难色，“下官不便妄议！”
秦风雪冷哼一声道：“怎么？你敢不听本将军的命令？”
苗安额前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来：“下官不敢。”
“说吧！”秦风雪缓和了下语气，“如果不能搞清楚原委，这如何能够平叛？”
“是，”苗安点头称是，思忖稍许，“这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也太让人难以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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