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联秦拒汉 第四十四章 书房议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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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李正明眉头一挑，面色阴郁下来，“‘平汉策’已经泄露？”
“陛下，请陛下不要担忧。”李霄连忙解释，“首先柳家作为平民，并没有防范间谍的经验，而且北汉派出的密谍是高级的密谍，倘若不是他来刺杀臣，臣也不知道有北汉的密谍混了进来。”
“北汉已经知道，必然有所防备！这不可饶恕！”李正明做梦都想击败北汉，成为南唐历史上最有为的皇帝，现在得知“平汉策”已经泄露，十分震怒。
“陛下息怒！”李霄当即跪下替柳家求情，诸葛云与范阳对视一眼，也跪下求情。
“……”李正明冷眼看着跪着的三人，尤其在李霄身上盯了一会，良久道，“倘若你们不能化解这泄密一事带来的影响，朕绝对不会宽恕柳明晦！”
“陛下，请息怒，容臣细细讲述。”李霄见有回转余地松了口气，感激地瞥了一眼帮着求情的诸葛云和范阳一眼，然后道，“陛下，‘平汉七策’纵然没有泄露，随着时间过去，北汉也能从这些蛛丝马迹的迹象中判断出来，他们现在知道也不过只是提前了一点时间，不会有根本的影响。联秦他们肯定会首先想到，也一定早有准备，至于匈奴一事，臣不希望陛下采用这个策略，而北汉现在知道了，将会有所防备，正好可以将计就计。”
“说说你的理由。”李正明缓和了语气，他也很想知道如何将计就计。
“倘若‘平汉策’没有泄露，臣也会极力劝阻陛下采用这个策略，并且会请陛下有意的把这个策略透露给北汉，如今北汉知道了，我们还不需要去花这番心思。”
“怎讲？”李正明有些意动，诸葛云和范阳也静心屏息听李霄讲述。
“首先，这个臣已经和诸葛云讨论过。我大唐和北汉西秦都是数百年前华夏帝国的后裔，而匈奴非我族类，与我华夏子孙是有着世仇的。陛下有天下之志，北汉将来也会是陛下的囊中之物，那么北汉的百姓也可以说是我大唐的子民，试问，陛下作为有着天下之志的明君，怎么会如此毒计来伤害自己的子民呢？”
“恩……”李正明见李霄连连称颂自己有天下之志，是明君，心中十分高兴，不由得面带喜色微微颔首，“的确，朕不能用此毒计害自己的子民。”
“既然如此，”李霄见言辞已经打动了李正明，心里更加放松，“那么把联络匈奴这个办法告诉北汉，让北汉去提防也正中臣的下怀。即使我们不去联络，匈奴对北汉一直有报复之心，虽然北汉在北部边境制造假象进行提防，匈奴迟早也会知道，必然会南下劫掠报复。北汉想统一天下，重兵已经南下，北方比较空虚，为了防备匈奴，他们必然会考虑要么调兵回防，要么新征兵卒。倘若是调兵回防，那么北汉的兵力将分散，这有利于我们的反击，假如北汉是新征兵卒，那么将给北汉的百姓带来更多的困扰，即使不激起民变，也会让北汉的民生更加凋敝，北汉就将逐渐被拖垮。这就是臣的计中之计。”
“如此说来，不用这个计策似乎还更有利？”李正明若有所悟道。
“是的，陛下。如果是我们行此计谋，将来很难面对北汉的那些百姓，毕竟他们将来也会是陛下的子民。不用此计我们可以免去毒害同族裔的名声，而北汉朝廷即使知道我们用的这个计中之计，他们也只能接受。”李霄很自信地道。
“恩，爱卿所言极是！”李正明赞许道。
“陛下，臣的‘平汉十策’只讲了九策，最后一策将是我大唐击败北汉的关键一策！”
“噢？”李正明大喜，“爱卿快快讲来！”
“陛下，臣最后一策就是结合水陆两军的特点。”李霄说到这里一指范阳道，“结合水军和陆军优点的想法便是范将军提出的，范将军虽然渔民出身，并没有读过多少兵书战策，但是他对水战之法极为娴熟，而且在兵略方面屡屡有独到的看法，假以时日，范将军将是陛下的统兵一方的大将。”
“恩，原来是范爱卿的创意。”李正明对范阳也有了几许赞赏，看来这三人的确都是一时的俊彦。
“谢陛下赞誉，臣才识粗陋，不敢与萧将军，诸葛云相提并论。”范阳面色一红，既高兴又觉得有些愧窘。
“三位爱卿起来吧。”李正明不再计较泄密一事，见三人尚自跪着，于是叫三人起来坐下，“萧爱卿继续讲。”
“谢陛下。”三人起来后，李霄稍微停顿了一下继续陈述，“陛下有天下之志，自然不会把目光只局限于大唐，那么联秦也只是暂时的。我们联秦除了避免两线作战外，还有就是希望能够通过西秦引进战马，组建我们的骑兵。”
“联秦一事爱卿有什么看法？西秦必然不会放心，也许不会同意。”李正明道。
“陛下，西秦的隆兴皇帝已经年老，倘若陛下许以利诱，言辞谦恭一些，甚至可以假意奉承称臣，这个隆兴皇帝或许会答应。”李霄建议道。
“恩，爱卿言之有理。”
“不过既然和西秦联盟只是暂时的，那么我们得为以后考虑，一旦联盟破裂又如何寻找马匹。所以为了未雨绸缪，也是为了击败北汉，依据范将军的创意，臣想到陆军也上船，利用我大唐强大的水军力量，投放到北汉后方。北汉没有强大的水师力量，其江河海防将十分脆弱，这样我大唐突袭北汉后院将威胁到北汉后方的统治，如果北汉要回师援救，我们可以寻机各个击破，倘若不回师，我军就一直北进，打到北汉北方可以牧马的地方，这样我大唐建立骑兵就不用担心没有马匹来源。”
“能够牧马的地方是草原，也是北汉靠北之地，倘若遇到匈奴又怎么办？这样我大唐岂不是惹火烧身吗？”李正明询问道。
“陛下，只要我们防御得当，匈奴来过几次发现无利可图，必然离去，毕竟匈奴元气尚未完全恢复。假如我们力量足够，甚至可以挥师进击匈奴，以得取北汉北地的民心，假以时日，北汉北部将归顺于我大唐，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对北汉两面夹击，北汉灭亡之日就指日可待了！”
“天赐爱卿于朕，实为朕之福气！三位爱卿可有什么打算？朕将根据你们所想给你们安排官职。”李正明很兴奋，如此以来，假以时日吞并北汉的伟业就将在自己的手上完成。
“陛下，臣与范将军愿为陛下之鞭，陛下要挥到哪里，臣等就到哪里。诸葛云有治世之才，当在朝堂之上为陛下效力。不过陛下，”李霄看看诸葛云然后道，“目前朝堂之上，多为世家大族子弟，诸葛云虽有治世之才，但是家境贫寒，现在也没有功名，即使陛下恩宠，他在朝堂之上也很难立足。臣有个提议，让诸葛云随臣和范将军先到军中，寻机立上些功劳，这样陛下就有理由进行封赏，擢升诸葛云官职。”
“好主意！”李正明大赞，接着深深地看了李霄一眼。
“知秋，从内廷府库取三套锦袍赐予他们三人，再取两副盔甲，一副软甲来。”李正明向侍立一旁的杜知秋道。
“谢陛下隆恩。”李霄等三人连忙叩谢。
不多时，杜知秋便回了来，后面跟着几名抱着衣甲的太监。锦袍为紫色，盔甲两副都是亮银打造，轻便而坚固，软甲是用上好的金属丝线以及兽皮制成。
“你们三人先且回去，过几日朕将安排你们的去处。退下吧。”李正明似乎有了些倦意，挥挥道。
“是，陛下。”李霄等三人行了跪拜之礼然后退下。
“知秋，你怎么看这三人？”李正明待三人离去之后一扫疲倦之色，眼中不时掠过精芒。
“陛下，依老奴来看，萧离才华最为出众，而且很会为人。范阳如果真有他说的那样有韬略，那么就是大智若愚，此人忠厚老实。诸葛云较圆滑，对功名比较热衷。陛下，老奴看这个萧离似乎很像一个人。”杜知秋一一评价后若有所思道。
“朕知道，他是李沐的幼子李霄。”
“啊！皇上！……”杜知秋顿时大吃一惊。
“朕幼时曾经去过李沐家中，而李沐的几个子女也到过宫里，李霄的容貌朕自然有些印象，何况吴纲密奏之中也提到了他的身份。”李正明此刻面色变得相当的冷峻，并无先前的喜色。
“陛下，当初……”杜知秋欲言又止。
“哼！李霄还活着虽然现在对朕来讲不是坏事，而且其才堪大用，不过朕得问问萧得功是否欺君！今日看来，萧得功当初请旨亲自抓捕李沐家人一定另有隐情！”李正明面色阴郁地道。
“陛下，现在萧得功带着三万人，而且京城现在还不稳定……”杜知秋提醒道。
“朕知道。萧得功虽然有欺君的行为，不过当初他对朕还算忠诚，但是朕以后不能再把军权交给他！还有吴纲！密奏竟然隐隐有威胁朕的意思！”李正明颇有恼意，“江石献降城门除了为了尚未逃离的百姓，还有保全李霄之意，他是最先知道萧离就是李霄的人，他在给吴纲的书信中说了这一点。吴纲看来的确和李沐有交情，否则他不会在密奏里威胁朕，要求朕为李沐昭雪，并且不得为难李霄！笑话！朕是那种自毁城墙的人吗？！”
“那陛下要马上为李沐一家平反昭雪吗？”杜知秋暗自心惊，李沐居然有后人活着，这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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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请陛下不要担忧。”李霄连忙解释，“首先柳家作为平民，并没有防范间谍的经验，而且北汉派出的密谍是高级的密谍，倘若不是他来刺杀臣，臣也不知道有北汉的密谍混了进来。”
“北汉已经知道，必然有所防备！这不可饶恕！”李正明做梦都想击败北汉，成为南唐历史上最有为的皇帝，现在得知“平汉策”已经泄露，十分震怒。
“陛下息怒！”李霄当即跪下替柳家求情，诸葛云与范阳对视一眼，也跪下求情。
“……”李正明冷眼看着跪着的三人，尤其在李霄身上盯了一会，良久道，“倘若你们不能化解这泄密一事带来的影响，朕绝对不会宽恕柳明晦！”
“陛下，请息怒，容臣细细讲述。”李霄见有回转余地松了口气，感激地瞥了一眼帮着求情的诸葛云和范阳一眼，然后道，“陛下，‘平汉七策’纵然没有泄露，随着时间过去，北汉也能从这些蛛丝马迹的迹象中判断出来，他们现在知道也不过只是提前了一点时间，不会有根本的影响。联秦他们肯定会首先想到，也一定早有准备，至于匈奴一事，臣不希望陛下采用这个策略，而北汉现在知道了，将会有所防备，正好可以将计就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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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平汉策’没有泄露，臣也会极力劝阻陛下采用这个策略，并且会请陛下有意的把这个策略透露给北汉，如今北汉知道了，我们还不需要去花这番心思。”
“怎讲？”李正明有些意动，诸葛云和范阳也静心屏息听李霄讲述。
“首先，这个臣已经和诸葛云讨论过。我大唐和北汉西秦都是数百年前华夏帝国的后裔，而匈奴非我族类，与我华夏子孙是有着世仇的。陛下有天下之志，北汉将来也会是陛下的囊中之物，那么北汉的百姓也可以说是我大唐的子民，试问，陛下作为有着天下之志的明君，怎么会如此毒计来伤害自己的子民呢？”
“恩……”李正明见李霄连连称颂自己有天下之志，是明君，心中十分高兴，不由得面带喜色微微颔首，“的确，朕不能用此毒计害自己的子民。”
“既然如此，”李霄见言辞已经打动了李正明，心里更加放松，“那么把联络匈奴这个办法告诉北汉，让北汉去提防也正中臣的下怀。即使我们不去联络，匈奴对北汉一直有报复之心，虽然北汉在北部边境制造假象进行提防，匈奴迟早也会知道，必然会南下劫掠报复。北汉想统一天下，重兵已经南下，北方比较空虚，为了防备匈奴，他们必然会考虑要么调兵回防，要么新征兵卒。倘若是调兵回防，那么北汉的兵力将分散，这有利于我们的反击，假如北汉是新征兵卒，那么将给北汉的百姓带来更多的困扰，即使不激起民变，也会让北汉的民生更加凋敝，北汉就将逐渐被拖垮。这就是臣的计中之计。”
“如此说来，不用这个计策似乎还更有利？”李正明若有所悟道。
“是的，陛下。如果是我们行此计谋，将来很难面对北汉的那些百姓，毕竟他们将来也会是陛下的子民。不用此计我们可以免去毒害同族裔的名声，而北汉朝廷即使知道我们用的这个计中之计，他们也只能接受。”李霄很自信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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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李正明大喜，“爱卿快快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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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既然和西秦联盟只是暂时的，那么我们得为以后考虑，一旦联盟破裂又如何寻找马匹。所以为了未雨绸缪，也是为了击败北汉，依据范将军的创意，臣想到陆军也上船，利用我大唐强大的水军力量，投放到北汉后方。北汉没有强大的水师力量，其江河海防将十分脆弱，这样我大唐突袭北汉后院将威胁到北汉后方的统治，如果北汉要回师援救，我们可以寻机各个击破，倘若不回师，我军就一直北进，打到北汉北方可以牧马的地方，这样我大唐建立骑兵就不用担心没有马匹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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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皇上！……”杜知秋顿时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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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李霄还活着虽然现在对朕来讲不是坏事，而且其才堪大用，不过朕得问问萧得功是否欺君！今日看来，萧得功当初请旨亲自抓捕李沐家人一定另有隐情！”李正明面色阴郁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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