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狼烟南顾 第十章 兵临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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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上城门！”江石见敌军骑兵出现，立刻下令。
“可是将军！你看，城下还有一些百姓没有进城！”一名亲兵进言道。
江石看看越来越近的汉军骑兵，以及到了城门近前的紫箩村民，十分犹豫。
村民看着正在关闭的城门，绝望地大喊起来。
蔡香儿一夹马奋力冲过护城河跳下马一刀压在一名士卒的脖子上，大声道：“让他们进城！”
江石看到此景，下定决心，大声命令道：“弓箭手准备！掩护他们进城！”
“将军，您看！”一名亲兵指向西面刚才村民来的方向。
江石顺着方向看去，只见一名骑士伏在马背上奋力奔跑，后面不远处跟着大队的汉军骑兵。这名骑士一边奋力奔逃，偶尔回身射上一箭，汉军总有人应声落马。
“此人骑术精湛，还有一手百步穿杨的箭法！”江石赞道。
“将军，我们关城门吗？”亲兵问道。
江石紧皱眉头，看着那名正在努力逃向城门的骑士，又看看已经逼近的汉军骑兵，有些拿不定主意。
此时北面呼啸而来的汉军骑兵也扑向了城门，带队的校尉装束的骑兵军官引领一部骑兵迎向了奔逃的骑士，准备与西面来的汉军骑兵夹击这名骑士。
这名骑士正是压后的萧离，如他所料，汉军骑兵在马平带领下追得很快。在被萧离射杀了数名部下后，马平极为狂怒，不惜马力拼命追赶。
萧离后背已经中了一箭，好在射得并不深，为了避免流血过多，让本就体力消耗很多的身体无法支撑，萧离没有拔箭。对于他来说能够以伤痕累累疲倦之躯从紫箩村一直拼命到现在已经到了极限，已到了强弩之末的状况。幸亏他在新城以及后来负的伤一直不算严重，流失的血不多，在紫箩村还得到了虽然短暂但却相当有效的休息和疗治，吃了一些东西，尤其喝了极为滋补的鸡汤。现在看到蔡香儿以及村民们都进了城，他心情一松，一阵倦意涌了上来，他很想就这样躺下去不再起来。
“哗！”城上唐军士兵和城下的汉军士兵都大声鼓噪起来，当然唐军是在惊呼，汉军是在欢呼。
萧离强打精神，看见正前面一名汉军马军校尉高举马刀，面目狰狞正策马向自己扑来。
萧离鼓起余勇，在两人错马相交时身体迅速往后一仰，回手就是一刀，“噗！”马军校尉尸体栽落马下，项上人头已经被萧离拽在了手中，高举起来。
“大唐威武！”城楼上唐军顿时欢呼起来，汉军惊得鸦雀无声，追在后面的马平也不由勒马停下没有继续追击。
“放箭！掩护他进城！”江石见此人竟然一个照面就把北面来的汉军前锋骑兵统兵校尉给杀了，十分惊喜，立即决定要让这个人进城。
萧离高举着这名眼睛尚圆睁着不肯闭上的汉军马军校尉的首级示威，大喝：“谁敢阻拦？！”逼围上来的汉军骑兵面露惊惧之色，连连退后数步。
待萧离接近城门时，马平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大喊道：“追！夺城门！”马平一夹马腹，扑向商阳北城门。
“嗖！嗖！嗖！”一阵箭雨从城楼上倾泻而下，靠近护城河的汉军骑兵纷纷坠马，马平挥舞马刀格挡掉射向自己的利箭，无奈之下只得下令后撤。
萧离趁着箭雨阻挡住汉军追击机会，终于进了商阳城。一进商阳城，萧离紧张的心神得到了放松，身子一软，从马背上跌落，周围的人顿时一片混乱。
“快！快叫医官！”江石安排好警戒后走下城来，他要趁敌人大部还未到达时问问这名骑士，了解一些情况，正好见到萧离跌落。
“将军，他的伤不严重，只是身体十分疲倦，需要休息。”医官向江石禀道。
“好，他醒来后就立刻禀报！把刚才最后一批入城的百姓叫来！就那几个骑马的！”江石决定先问这几名骑马但是是村民装束的人，看样子他们似乎和那名骑士是一道的。
不多时，蔡香儿等人被带到城楼。此时江石已经回到城楼上，只有在城楼上才能更好观察了解敌情。
这些精壮汉子身上都或多或少有些血迹，甚至还有伤口，而蔡香儿在其中显得特别的突兀。
江石看着他们尤其看到蔡香儿美丽的容颜时对他们的兴趣越发浓厚起来，来回踱了几步，问道：“你们可是和先前那名骑士一道的？”
“是的，大人。”大家也不隐瞒。
“他叫什么名字？”江石颔首后继续问道。
“萧离。”村民答道。
“哦？”江石皱皱眉头，“姓萧？”
“他是这样说的，我们是昨日见到他的，他是新城的军官，唯一的幸存者。在他带领下我们今日午时前设伏把敌人近两百人的斥候给击溃，村子里的乡亲才侥幸到了这里，否则不堪设想。”一名壮汉道。
“你们当时阻敌的有多少人？”江石一愕道。
“加上他一共三十二人。”壮汉答道。
“这么说你们三十二人击溃了近两百汉军精锐的斥候骑兵？”江石十分惊异，他并非不相信，而是觉得非常的震撼。
“是的，大人。不过我们也有半数回不来了。”壮汉神色有些悲戚。
“战争总会死人的，如果没有你们的搏杀，你们应该能想象到乡亲们在汉军铁蹄之下的惨境吧。”江石安慰道，“这位姑娘似乎年纪还小吧？怎么也参与了阻击？”
“不错！我也参加了！”蔡香儿大声道，玉容之上满是坚毅之色。
虽然在阻击汉军骑兵时她因萧离的阻止以及自己的惊惧心理而并没有得到什么发挥，更勿论杀死敌人。但是经历了那场血腥的战斗以及刚才城门下千钧一发的时刻，也见到了以前熟悉的人在战斗中殒命，尤其小时侯经常一起玩耍的伙伴黑子为了救自己就死在了自己怀里，外表柔弱内在却是非常坚强的她已经变得成熟了许多。
她还是对萧离当时的作为有些耿耿于怀，认为他很冷血，不过当见到萧离奋力击杀汉军统兵骑兵校尉后冲进城门便因疲惫不堪摔落马下时，她回想起萧离曾经说过自己没有经历过他经历的，本是忿忿不满的心也没有了那么强烈，也许正如萧离说的自己还幼稚吧。
“你一个柔弱女子也能不怕血杀敌？”江石讶道。
“我要为爹报仇。以前怕，不过现在我已经不怕了！”蔡香儿认真地道。
“哦？你爹是？”江石奇道。
“蔡姑娘的父亲是新城的都尉军官。”旁边的一名村民答道。
江石微微点头，探询道：“你们可愿意参与商阳的阻击战？”
“大人，我们只是普通的百姓……”一名村民犹豫了一下委婉推托道。
“你们先下去休息吧。”江石见此也没有多说强留。
这些人就算会些武艺，终究没有经过正规的训练，虽然阻击汉军斥候表现不俗，但是看情形推测也是因为那个叫萧离的新城军官指挥得当的缘故。
这个萧离是个人才，江石断定，既然他为这个村子的百姓逃难下了这么大的功夫，那么也许和这些村民有些关系。战争会死人的，与其让这几个并没有真正经历战斗洗礼的村夫在商阳多添几具尸体，不如卖他个人情，让这些村民一道撤离到红河南岸，只要他留下协助自己守城。有他一人，足够抵得上这些没有训练过的村民数百数千了。
江石没有打算一定要这些百姓参与守城，他知道商阳陷落是迟早的事，不仅守军人数不足，防御设施失修，器械陈旧，也没有援军，而且汉军统帅可是北汉的名将楚云亭，自己可不是以前的右将军，所以没有必要让这些百姓也留下陪葬。
但是军人不同，军人的职责就是守土安民，与城池共存亡是天经地义的事，所以自得知汉军南下入侵后江石就让商阳进入了戒备状态，不仅修书求援，要求粮草军械以及拖欠的军饷，还下令任何临阵脱逃者斩无赦。
不过虽然不要求百姓守城，但是在城破前安排民夫运送军械滚木擂石以及救火还是必要的，当然那些自愿上城墙参与守城的百姓江石也不拒绝。所以江石下令从逃难的百姓中挑选民夫协助守军守城，也欢迎自愿留下御敌的百姓。至于其余的百姓将陆续组织出南门到渡口渡过红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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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将军！你看，城下还有一些百姓没有进城！”一名亲兵进言道。
江石看看越来越近的汉军骑兵，以及到了城门近前的紫箩村民，十分犹豫。
村民看着正在关闭的城门，绝望地大喊起来。
蔡香儿一夹马奋力冲过护城河跳下马一刀压在一名士卒的脖子上，大声道：“让他们进城！”
江石看到此景，下定决心，大声命令道：“弓箭手准备！掩护他们进城！”
“将军，您看！”一名亲兵指向西面刚才村民来的方向。
江石顺着方向看去，只见一名骑士伏在马背上奋力奔跑，后面不远处跟着大队的汉军骑兵。这名骑士一边奋力奔逃，偶尔回身射上一箭，汉军总有人应声落马。
“此人骑术精湛，还有一手百步穿杨的箭法！”江石赞道。
“将军，我们关城门吗？”亲兵问道。
江石紧皱眉头，看着那名正在努力逃向城门的骑士，又看看已经逼近的汉军骑兵，有些拿不定主意。
此时北面呼啸而来的汉军骑兵也扑向了城门，带队的校尉装束的骑兵军官引领一部骑兵迎向了奔逃的骑士，准备与西面来的汉军骑兵夹击这名骑士。
这名骑士正是压后的萧离，如他所料，汉军骑兵在马平带领下追得很快。在被萧离射杀了数名部下后，马平极为狂怒，不惜马力拼命追赶。
萧离后背已经中了一箭，好在射得并不深，为了避免流血过多，让本就体力消耗很多的身体无法支撑，萧离没有拔箭。对于他来说能够以伤痕累累疲倦之躯从紫箩村一直拼命到现在已经到了极限，已到了强弩之末的状况。幸亏他在新城以及后来负的伤一直不算严重，流失的血不多，在紫箩村还得到了虽然短暂但却相当有效的休息和疗治，吃了一些东西，尤其喝了极为滋补的鸡汤。现在看到蔡香儿以及村民们都进了城，他心情一松，一阵倦意涌了上来，他很想就这样躺下去不再起来。
“哗！”城上唐军士兵和城下的汉军士兵都大声鼓噪起来，当然唐军是在惊呼，汉军是在欢呼。
萧离强打精神，看见正前面一名汉军马军校尉高举马刀，面目狰狞正策马向自己扑来。
萧离鼓起余勇，在两人错马相交时身体迅速往后一仰，回手就是一刀，“噗！”马军校尉尸体栽落马下，项上人头已经被萧离拽在了手中，高举起来。
“大唐威武！”城楼上唐军顿时欢呼起来，汉军惊得鸦雀无声，追在后面的马平也不由勒马停下没有继续追击。
“放箭！掩护他进城！”江石见此人竟然一个照面就把北面来的汉军前锋骑兵统兵校尉给杀了，十分惊喜，立即决定要让这个人进城。
萧离高举着这名眼睛尚圆睁着不肯闭上的汉军马军校尉的首级示威，大喝：“谁敢阻拦？！”逼围上来的汉军骑兵面露惊惧之色，连连退后数步。
待萧离接近城门时，马平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大喊道：“追！夺城门！”马平一夹马腹，扑向商阳北城门。
“嗖！嗖！嗖！”一阵箭雨从城楼上倾泻而下，靠近护城河的汉军骑兵纷纷坠马，马平挥舞马刀格挡掉射向自己的利箭，无奈之下只得下令后撤。
萧离趁着箭雨阻挡住汉军追击机会，终于进了商阳城。一进商阳城，萧离紧张的心神得到了放松，身子一软，从马背上跌落，周围的人顿时一片混乱。
“快！快叫医官！”江石安排好警戒后走下城来，他要趁敌人大部还未到达时问问这名骑士，了解一些情况，正好见到萧离跌落。
“将军，他的伤不严重，只是身体十分疲倦，需要休息。”医官向江石禀道。
“好，他醒来后就立刻禀报！把刚才最后一批入城的百姓叫来！就那几个骑马的！”江石决定先问这几名骑马但是是村民装束的人，看样子他们似乎和那名骑士是一道的。
不多时，蔡香儿等人被带到城楼。此时江石已经回到城楼上，只有在城楼上才能更好观察了解敌情。
这些精壮汉子身上都或多或少有些血迹，甚至还有伤口，而蔡香儿在其中显得特别的突兀。
江石看着他们尤其看到蔡香儿美丽的容颜时对他们的兴趣越发浓厚起来，来回踱了几步，问道：“你们可是和先前那名骑士一道的？”
“是的，大人。”大家也不隐瞒。
“他叫什么名字？”江石颔首后继续问道。
“萧离。”村民答道。
“哦？”江石皱皱眉头，“姓萧？”
“他是这样说的，我们是昨日见到他的，他是新城的军官，唯一的幸存者。在他带领下我们今日午时前设伏把敌人近两百人的斥候给击溃，村子里的乡亲才侥幸到了这里，否则不堪设想。”一名壮汉道。
“你们当时阻敌的有多少人？”江石一愕道。
“加上他一共三十二人。”壮汉答道。
“这么说你们三十二人击溃了近两百汉军精锐的斥候骑兵？”江石十分惊异，他并非不相信，而是觉得非常的震撼。
“是的，大人。不过我们也有半数回不来了。”壮汉神色有些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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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我也参加了！”蔡香儿大声道，玉容之上满是坚毅之色。
虽然在阻击汉军骑兵时她因萧离的阻止以及自己的惊惧心理而并没有得到什么发挥，更勿论杀死敌人。但是经历了那场血腥的战斗以及刚才城门下千钧一发的时刻，也见到了以前熟悉的人在战斗中殒命，尤其小时侯经常一起玩耍的伙伴黑子为了救自己就死在了自己怀里，外表柔弱内在却是非常坚强的她已经变得成熟了许多。
她还是对萧离当时的作为有些耿耿于怀，认为他很冷血，不过当见到萧离奋力击杀汉军统兵骑兵校尉后冲进城门便因疲惫不堪摔落马下时，她回想起萧离曾经说过自己没有经历过他经历的，本是忿忿不满的心也没有了那么强烈，也许正如萧离说的自己还幼稚吧。
“你一个柔弱女子也能不怕血杀敌？”江石讶道。
“我要为爹报仇。以前怕，不过现在我已经不怕了！”蔡香儿认真地道。
“哦？你爹是？”江石奇道。
“蔡姑娘的父亲是新城的都尉军官。”旁边的一名村民答道。
江石微微点头，探询道：“你们可愿意参与商阳的阻击战？”
“大人，我们只是普通的百姓……”一名村民犹豫了一下委婉推托道。
“你们先下去休息吧。”江石见此也没有多说强留。
这些人就算会些武艺，终究没有经过正规的训练，虽然阻击汉军斥候表现不俗，但是看情形推测也是因为那个叫萧离的新城军官指挥得当的缘故。
这个萧离是个人才，江石断定，既然他为这个村子的百姓逃难下了这么大的功夫，那么也许和这些村民有些关系。战争会死人的，与其让这几个并没有真正经历战斗洗礼的村夫在商阳多添几具尸体，不如卖他个人情，让这些村民一道撤离到红河南岸，只要他留下协助自己守城。有他一人，足够抵得上这些没有训练过的村民数百数千了。
江石没有打算一定要这些百姓参与守城，他知道商阳陷落是迟早的事，不仅守军人数不足，防御设施失修，器械陈旧，也没有援军，而且汉军统帅可是北汉的名将楚云亭，自己可不是以前的右将军，所以没有必要让这些百姓也留下陪葬。
但是军人不同，军人的职责就是守土安民，与城池共存亡是天经地义的事，所以自得知汉军南下入侵后江石就让商阳进入了戒备状态，不仅修书求援，要求粮草军械以及拖欠的军饷，还下令任何临阵脱逃者斩无赦。
不过虽然不要求百姓守城，但是在城破前安排民夫运送军械滚木擂石以及救火还是必要的，当然那些自愿上城墙参与守城的百姓江石也不拒绝。所以江石下令从逃难的百姓中挑选民夫协助守军守城，也欢迎自愿留下御敌的百姓。至于其余的百姓将陆续组织出南门到渡口渡过红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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