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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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找了一个干燥平坦之处坐下,点上烟深吸一口,竟突然感到十分不安,为何回了大陆竟有这般烦乱?看着海潮气势汹汹扑打岸礁,却又无可奈何缓缓退去,泛起的白沫在月色下极是苍凉散漫,自己的心也忽然空空荡荡一般没了着落。天很快会亮,届时何去何从呢。以前在军中,教官就不止一次讲过,自己的部队是一支隐形部队,并无具体隶属,只要离开部队,哪怕奉命外出,也等同与之脱离,归队之前,便与部队毫无关系。如无人持暗号来召,便无门可入。自己在军中时除了训练便是训练,几年之中,也不知换过东南西北多少驻地,可是每一处驻地,哪怕再是完善,一旦撤离,立刻便会清除痕迹,根本是无迹可寻。即便不辞辛苦正好找到一处,这些年军中之人各个蒙面,就是有朝夕相处的人到了面前,那还不是一般的形同陌路,况且军纪岂可违犯。莫非自己从黄先生处一断线,便成了离群孤雁不成,这个黄先生如此安排或者竟是上级授意?左思右想之下,始终不得甚解。看来如无人相召,部队是回不去了。回家?两年前,父母相继病逝,自己当时限于军规无法往视,早就深为憾事。亲戚之属,更是久未联络,况目下境况,亦更无投靠之理。这时月入乌云,只闻海涛阵阵,竟是漆黑一片。“伶仃洋里叹伶仃”,心下一酸,甚是孤苦。

    几日来,王天罡不知所往,只是肚饿即食,遇夜即宿,好在旅社众多,也不过问身份,有钱便可。可自己昏头昏脑,和无头苍蝇又有什么区别。此后约有十日,王天罡只拣一家小旅馆住了,白日里便外面瞎逛,总要到很晚,几乎路上没有什么人才回来歇息,每天看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都似恍然无知,只盼会突然有人拍一下自己肩膀,说出那句暗语来。这日又是晚了,天空中施施然落起小雨,只两个街口就可到店了,不经意间一抬头,见前面不远处有红色的霓虹灯闪闪烁烁,在迷蒙的夜雨中甚为抢眼,不知不觉间竟行将过去,好像是一个酒吧模样。模糊中平日似是多次经过,此刻身不由己就跨了进去,里面很暗,只在许多台上有烛光跳跃,见王天罡进来,马上有人引他到一空台坐了,一会儿又有人放了两只小碟,一碟盛着绿色的豆类,另一碟中黄黄白白的不知何物,见台面有卡,王天罡取过看了,随手点了一杯红茶,也不知弥漫的是什么曲子,只感缠绵悱恻。默默地抽了两支烟,猛然觉得近来烟抽的好多,印象中每天都要买上两包,想起以前偶尔一支的状况,心情又是低落了不少。不知什么时候,突听台旁有女子声音:“先生,我可以坐这里吗?”王天罡循声望去,见是一个约摸不到二十岁的女孩子,模样十分清纯,好像着了一件短袖的白衬衣,配了一条黑灰色的短裙。自己心中不宁,无心多看,不置可否好似点了点头。那女孩显得非常高兴,大大方方坐到了对面。台子很小,这女孩一经坐下,王天罡就觉得很近,近到可以感到对方的呼气,也闻到一股幽幽的香水味。“你这个头发理的好精神哦!”听到略微夸张的语调,王天罡不自禁抬手摸了摸头发,才觉一个激灵,这些天怎么啦,我理了发吗?什么时候?对了,好像是昨日经过一间发廊,有人招呼,自己就进去了。这么一想,精神慢慢聚了起来,就听那女孩说:“我们聊聊天好不好?请我喝杯茶吧。”不等王天罡表态,已招手叫了服务员,叽里咕噜一番,不一阵服务员端了一个大盘过来,首先在那女孩面前放了一只高高长长的杯子,里面粉红粉红的不知是何液体,一根长长的吸管插在杯里,杯口处还套了一片柠檬,另外在杯口上还夹了几瓣有果皮的橙瓣,果皮撕开一半,撕开的部位被人为处理成好看的花样悠悠然微卷,接着又在台中放了一瓶大肚子酒,又添了两碟小菜,好象是鸡爪鸭舌一类。服务员在两人面前摆了两个高脚酒杯,轻轻提起酒瓶,右手使一支螺丝状的东西旋进瓶口,退后半步,用力一拉,就听“啵”的一声,起出长长的酒塞,给两人杯里各倒了些深红色的酒液。那女孩抢过酒瓶,说声:“好啦,我自己来。”竟咕噜噜倒了两个满杯,放好酒瓶,笑眯眯端起面前的酒杯,说了一句:“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王天罡从小几乎从不饮酒,大学时偶尔却不过同学之情饮过几次,那时每次同学都要醉倒好几个,自己是略有薰薰然之感,不知自己天生量大。但平时素无酒瘾,如无人力劝,几乎从来想不到来上一口,尤其是入伍至今,可说是滴酒不沾。本来见送酒上桌,已是暗暗皱眉,不料到这女孩无端端说了这么一句,顿时打动心扉。“西出阳关无故人”,心中沉吟,端起那杯便一口灌了下去,涩涩的酒浆滑过喉咙,呼地一下便有热流冲上头来,只觉颇为舒畅。

    此后两人你一杯我一杯喝将起来,间中只听那女孩不停的说些什么,自己有没有搭言倒没印象,只记得那女孩自称自己为“阿青”。喝到后来,只觉头中一片混沌,其实心知肚明不是醉酒,不过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而已。

    “我们走吧!”听女孩说了这话,王天罡立即起身,服务员递来账单,王天罡看也未看便从兜中掏了一叠钱来,那钱一直带在身边,这些天倒未花去多少,随意抽出几张放在台上便走。“等等”阿青轻轻拉住了他,认真地和服务员算了账找回零钞,便一把放回王天罡手中,顺势挽了王天罡胳膊,嗔道:“你钱多呀!”扮了个调皮的鬼脸,这才出门。

    雨已住,小街上甚是清新。女孩将头轻轻靠在王天罡肩头,叹了一口气:“我好像有点醉呢。”周遭静寂,两人的脚步声显得非常响亮。王天罡大学期间算不算有过恋爱,自己也搞不清楚,只记得那时有一个外系的女孩每次路遇,或是走过窗前,每一瞥间都心跳不已,特别是有一次球赛,大汗淋漓的他刚好射进一个险球,猛听一声清清脆脆的“好”字,一回首,其时日正西下,金黄黄的阳光从后侧映照出一张娇红的笑脸,两只弯弯的眼睛和一头被金光晕染得柔柔的长发…定格在脑,便再也挥之不去了。这正是那个令他怦然的女孩,后来多次迎面相逢,对方总是脸一红就低了头去,双方频频回头却总是不曾有过只言片语。王天罡性属内向,就这么晃眼间毕了业,直到如今,尚不知她如何称呼,哪里人氏,更不用说曾有过牵手私语。只是常常在梦中,总会浮出一双弯弯的眼睛和金黄金黄柔柔的长发。

    王天罡并没走向旅社,似是自然而然随着那女孩在行,女孩也不问王天罡去向,只轻言细语地说着趣事,有时会忽然浅笑。这么走着走着,王天罡微一侧头,那女孩也正好望将过来,王天罡眼前仿是又看到了那双弯弯的眼眉,一股别样情愫油然而生。到的是女孩的住所,小小的却是井井有条,浅紫色的窗帘上散布着一片片鹅黄的树叶,墙边椭圆形的梳妆台前放着几支香水和女孩用品,对面墙边是一张布置雅致的小床,盖着红色的小格子布,床头斜靠着一只白色的大绒熊,胖胖的脖子上围了一条浅蓝色的围巾,处处流溢着女孩味道。王天罡四下里打量,在这么一个温软柔和的闺中竟觉得四肢百骸都似酥了。阿青把王天罡安顿到小沙发中坐好后就去了卫生间,好半天不见出来,悉悉索索的水声不绝,大概是在冲凉。便这么等着,王天罡渐觉倦意袭来,抬了几下眼皮,只觉难敌其重,就欲睡去。混沌间面上一凉,眉间颊旁有水嘀嗒落下,一惊之下立时清醒,又觉身上有物缠绕,急睁双目,竟是阿青紧贴自己,一手正揽在自己胸前,头发湿漉漉不时有水珠滴落,一条雪白的大腿也卷在自己双腿之上,双眼迷离,嘬了唇正在亲吻自己颈脖,再一细看,阿青居然是不着一缕,起伏凹凸尽收眼底。想要坐直又似无力,胸中一团火旺旺地燃将起来,不自禁地舌底生津,觉得喉结上下突跳不停,咕咕声大作,呼吸之间也粗重已极,仿佛满屋中都充斥着令人振奋的声响。自面及腿,一身热流滚滚,血脉贲张,忍不住一把抱住阿青,不自禁吻落。阿青婉转相就,双唇相接,便如烈火干柴熊熊燃烧。这一夜的缠绵于王天罡实乃平生第一遭,极感淋漓,只愿就此长住温柔乡中,过往的风雨生死,硝烟流血以至种种烦忧都化作了温柔雨。就象仰躺在温润的草原上,披着一望无尽的彩虹,一对弯弯的眉眼不即不离地交投下来,金黄金黄的长发在和风中如水般荡漾。

    一觉醒来已是翌日午后,窗帘未揭,小屋中难分时日,茫然睁眼看着房来奇怪,对这个阿青,王天罡并不恼恨,反觉得有些愧疚,只觉得阿青给予的比拿去的多得太多,一夜之间,自己似乎变得完整了些,终日的烦闷也似减了许多。带上门的时候,还想,我喜欢过阿青吗?努力想着阿青的样子,却无论如何不能清晰,脑中浮现的还是那双弯弯的眉眼。

    说走就走,可是先到哪里呢,正在六神无主的时候,就听两个同店的旅客扛了大包小包,一边往外走一边说:“没落下什么东西吧,等回了山西可就来不及啦。”一个回道:“我做事多把细,只管放心。”“山西”王天罡本觉得到哪都好,又都不好,此刻忽然见有人有目的地,竟然一心便想随了。

    过往之人他是谁也不看,只跟了两人,上车下车一路到了广州火车站。人头攒动,王天罡既盯紧了目标岂能失了,紧跟着买了票进站。上了火车,当然是座位紧挨,两人这时才发觉王天罡亦步亦趋,不由得警惕起来,可能悄悄商量过了,连打盹也是轮流,不住地瞟上王天罡几眼,眼神中满是戒意。

    到了山西已是傍晚,两人急匆匆下车,见王天罡跟落,两人在站台上竟然小跑起来,不时回头打量,包袱既多,于是乎当然是又急又惊又狼狈。王天罡却拖慢了脚步,山西既至,当然无须再跟了。

    每个地方火车站似乎都很相同,就是人多。接人的,送人的,露天里东一片西一片候车的,做小买卖的,端的是人潮涌涌。王天罡除了手中一小袋换洗衣物,根本不象旅客。现下来了山西,不免又恍然起来,又觉难以举步了。在广场上足足转了三圈,天已黑净,四下里疏疏落落亮起灯来,广场周围更是东一盏西一盏许多油灯泛起,都是卖吃的小贩,翻锅落铲的声音此起彼伏,烟气漫漫,散着浑沉的香味。王天罡拣一面摊,买了一碗刀削面胡乱吃了,一瞥眼间,发现附近有一铺着白布的台子,台后坐了两个人,台旁立了好大的一个牌子,上书:“招工”两字。台上油灯飘摇不定地闪来闪去,照得人和字都歪歪扭扭。王天罡在一边观察,见一忽儿间至少有五、六拨人过去交谈,有两人一路的,也有四五人一伙的,有半停的人谈过之后就在旁边就地坐了,少说也有十几个人。暗暗地看来,其中有老有少,都是乡下人打扮。

    见王天罡过来,那两个人上下一看,均甚疑惑。原来是一个砖窑招工,王天罡现在缺的就是做事,听那两人说食宿工钱什么的是浑不在意。两人在本子上记了王天罡虚报的姓名,道旁一声长长的喇叭响起,两人忙催众人上了一部货运卡车,自己钻进驾驶室,车子猛然起动。车厢里十几个人有多半都颠翻了,七嘴八舌咒骂开来。卡车一直往郊外开去,常常突然急煞,显是司机有意施为,一车人便常常摔跌,每次都骂个不停,驾驶室中倒适时传来大笑,甚是欢快。

    直有一个多钟,听到一阵狗吠,车才停在一处非常荒僻的地方,稀稀的有几个电灯高悬,到处是一垛垛的泥砖。月色下有很多人背筐推车来往不停。大家下了车,许多人是东瞧西望,工作的人却似见不到他们,只木然而过。众人不免奇怪,虽然都下了车,却挨了车旁边聚了,无人吱声。那两个招工的人过来,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就有一瘦弱的老汉正打旁经过,脚下一滑,“啪”一声摔倒,背上筐中的砖头呼啦啦倾了一地。有几块重重砸到老汉,筐中剩下的砖头又和筐压在老汉背上,一时爬不起来,肩膀抖动,定是十分吃痛。王天罡及众人中几人不约而同想出手相助,那两人却伸手阻了。一个高一点的快步走到驾驶室,回身时已是提了一条儿臂粗的木棍,王天罡以为他要用棍去撬那筐,心想这些人颇具经验,自己未必懂得怎样相助。这时老汉颤巍巍卸下筐,刚刚站起,就要去捡拾砖头。见有人提棍走来,立即十分惊恐,拿棍人也不言语,突然挥棍劈头盖脸乱打,老汉使双手护了头,高声惨叫。那人又狠狠一脚踹在老汉胯间,老汉侧身仆地,嘴正好磕在砖上,血一下子挂了满脸。众人都吓得呆了,王天罡大怒,抢上一步,一把揪了那人后颈,厉声道:“为何打人!”,手腕往下一沉,那人便被掀翻在地。同伙见状,扑上前从身后环抱了王天罡腰身,王天罡往后一长手,一把抓了那人头发,顺势回带,同时腰腿后拧,那人“哎哟”声中已转到了王天罡对面,两手早被迫松了。这时拿棍者爬起身来,怪叫一声挥棍便击王天罡腰背,王天罡右手不放,起边腿踢在那人肩上,人棍齐飞,直落到三、五米之外。这边右手一压,矮个子身不由己往前就倒,再往后一捺,立时就叫此人跪了。这里动静传出,远处早有人影晃动起来,顷刻间王天罡周围已围了一圈,还打起了两个白晃晃的灯笼。王天罡一环视,不觉一惊,原来这个人圈起码有十六、七人,这些王天罡倒不在乎,只是有七、八支黑洞洞的枪口从四面指来,清一色的都是给锯短了枪管的双筒猎枪。这东西尽填了钢珠、铁钉一类,若是近距离射击,可把人打得遍身窟窿,无法救治。王天罡没料到这干人居然有枪,只好松手。这时就有人上来伸枪抵住了额头,五花大绑就把王天罡捆了。吃了苦头的两个人拿来棍子一顿好抽,打得王天罡皮开肉绽,直到两根棍子都打折了,两人才喘着粗气罢手。随后几个人把王天罡绑在一根粗长的木桩上,就听一个人大声说道:“谁敢捣乱,这就是下场,就是把人杀了,也不过是喂了狗。”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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