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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心结 第五章 鬼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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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脚步的加快,东方水心中的恐惧渐渐淡了下来。灯火仿佛就是在一口木棺材里射出来的,很微弱,也很黯淡。木棺材的下面,好像也是一口棺材,只是黑乎乎的看不清楚。东方水明白:“这是他快到学校了。”他也只有在此刻才发现了这个白天发现不了的秘密――学校从远处看就是两口叠在一起的棺材。

    到了,终于到地方了。

    “吱……”一声很沉闷的开门声响了起来,就像瞎子为死人拉出的刺耳的哀乐。东方水捏手捏脚的打开了一楼的那扇门。黑洞洞的,静悄悄地,但是东方水却没有刚才的那份恐惧。紧接着,他摸到了第二扇门。

    “吱……”第二扇门有很顺利的打开了,一阵恶臭扑鼻而来,是那种死尸散发出来的臭气。东方水捏着鼻子,低声喊:“疯子大师!疯子大师!你在吗?”

    “我在!你踩着我的头啦!”疯子在他的脚下大声说。

    “噗!”墙上的灯,自己亮了。东方水这才发现自己确实踩在了一张皮上,贴在地面上的人皮上,还是人皮的头部。“哎呀!”东方水吓得连忙倒退了好几步。这时,忽然一阵疾风袭来。那张人皮,就像干尸一样,迅速地膨胀了起来,而且越来越大,还慢慢散发出了一阵阵的尸臭。就像尸体的发霉一样,到了一定程度,就不会再发臭一样。它渐渐的不再肿胀,而且慢慢地抬起了头。

    东方水渐渐看到了那双眼,是一双死灰一般的眼,瞳孔里面就像一个没有底的深洞。东方水连忙往回倒退,想要离开这个魔鬼似的人物。

    “你不是来找我的吗?干什么见了我就跑?”身后,传出了一个苍老的声音。

    东方水这才小心翼翼地转过身,疯子就像白天一样站在了他的面前,没有一点异样。“对!我是来找你的。可你刚才怎么那么吓人呢?”东方水不解地问。

    “哈!哈!哈!”疯子哈哈大笑起来。“我刚才是在考验你的胆量呢?不过,我又没叫你来,你怎么来啦?”

    东方水笑着说:“明明是你叫我背着人在三点来。昨天白天,你打我的头,是告诉我动脑子;打在我的心头窝上,是要我记在心里;在我背后,打了三拳,是让我凌晨三点来。”

    疯子大笑起来,夸奖道:“哈!哈!哈!很好!不愧是圣灵子的徒弟,我的用意全猜透了。”

    东方水挠着自己脑袋,一头雾水地说:“圣灵子又是谁呢?”

    疯子叹了一口气,悠悠地说:“你知道我的脑袋不大好使,不过,这几天我还是蛮清醒的。你让我理一理自己的思路,再慢慢将给你听吧!”

    疯子盘腿坐下后,讲出了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

    大约在三千年以前,有个叫鬼谷子的人经过自己的刻苦修行,创造了举世无双的法术和知识。其中流传后世的有《周易》(全本)、《奇门遁甲》(全本)和《风水学》(残本)。鬼谷子生性懒散,对自己的本事疏于整理,所以流传后世的并不多。又因为他喜静不喜动,所以没有参加神仙之间的那场人神妖之战――封神之战。但是,他却喜欢广受门徒,其中文王姬昌就是他的徒弟中最聪明的一个,姬昌学会了《周易》,后被囚禁里,刻苦钻研《周易》,才让这门绝学流传了后世。

    多少年以后,姜子牙在封神之时,没有他的名字,使他心灰意冷。他从此隐居,利用自己的风水学知识,创造了这个逃出了生死轮回,不受三界管辖的地方――他为它取名鬼谷。后来,他的一个徒弟名叫:逆天,完全学会《奇门遁甲》。逆天由于不满意在封神榜上没有师傅的名字,于是,在人间专门和神仙作对。他利用自己跟鬼谷子所学的东西在人间,创立了死地、阴地、诡地、阴山、阴集……后来,又制造了无数的孤魂野鬼、冤魂厉鬼……这就是为什么后来有了逆天而行这个说法。他虽然只是和天庭作对,但是却给人间带来了灾难。以至于惹得天庭大怒,派人绞杀逆天。逆天虽然被天庭绞杀,但是他遗留下来的灾难却永远继续到了现代。天庭没办法根除这些灾难,只得四处寻找鬼谷子,却不知道鬼谷子已经圆寂。但是它在圆寂之时,留下遗命,所有鬼谷子派的徒弟必须为人间解除这些灾难。

    事情就这样过了几千年,灾难从来都没有根除过。鬼谷子派的弟子,离开鬼谷以后,虽然都在为人间驱病攘灾,但是他们逐渐形成了不同派别,所以渐渐地不但没有把鬼谷子派的学问发扬光大,而且使它的学问也越来越不完整,出现了五花八门的鬼谷学问。真是让人寒心呢?直到有一天,鬼谷出现了一个很了不起的人物,那个人就是――疯子。他把鬼谷子遗留下来的学问,不但完全学会了,还有了创新。

    鬼谷的人本以为,他会出去一展才华的,但是他太喜欢这里啦!就选择了教出几个好徒弟,带他出去行使这项使命。人们本以为他就是最厉害的啦!没有人会再超越他了,可是他的徒弟中竟然又出了一个更厉害的人物――水灵子。

    水灵子堪称是鬼谷的又一个旷世奇才。他不但学会了疯子的所有的绝学,还闯进了鬼谷的界门,从里面取走了鬼谷子的惟一的一本遗书――《阴阳学》。

    疯子讲到这儿,脸上显出了几分自豪但又有几分遗憾,感慨地说:“可惜啊!可惜啊!”

    东方水不解地问:“可惜什么?”

    疯子带着无比地忧愁和遗憾,讲出了心中永远的遗憾和自己变成疯子的真正原因。

    疯子一共收了n个徒弟。其中,有个最聪明的就是水灵子;还有一个最笨的叫做圣灵子。水灵子真可谓“一窍通百窍通”。疯子教她召唤癞蛤蟆,他居然无师自通地学会召唤所有的东西――甚至在鬼谷召唤出了千军万马的骷髅兵。疯子教会了他《周易》的“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定吉凶,摩荡六十四。”而他居然根据自己掌握的《周易》知识,掐算出了“界门”的存在。足见他的领悟早已远远超过了他的老师疯子本人。

    疯子没有否定他的推测,说出了自己也不是很清楚的“界门”的由来。“界门”原本是鬼谷子用尽毕生所学创造的一个似阵法又非阵法,似机关又不是机关,似幻境又非幻境,似迷宫又不是迷宫的“四不像”一类的东西。鬼谷子只所以圆寂,也是出自“界门”的缘故。鬼谷中历代祖师爷,都曾经告诉过疯子。鬼谷子在创造了“界门”之后,曾经自己亲自到里面一试他的效果,或者说威力。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他自己居然在里面待了足足几百年,最后才侥幸逃了出来的。”自此以后,他苦思毁掉“界门”的办法,但最后还是没有什么好办法。

    他临终时仰天自叹:“真没有想到:本以为会长生不老的我,居然自己为自己掘好坟墓。‘界门’杀伤力太厉害,必将遗害无穷。罢!罢!罢!我只有牺牲我自己,为后人做一点事情了。”于是,他来到“界门”的旁边,自焚圆寂,化作了一枚舍利子和几面镜子。镜子自然飞升悬挂在了“界门”的门口,舍利子飞入了“界门”之中,去向不明。

    在得知“界门”确实存在以后,水灵子又推算出了“界门”的准确位置,并找到了“界门”。水灵子在得到疯子的允许以后,和疯子的其他的几个徒弟同时来到了“界门”。他们要尝试闯一闯“界门”,领教一下“界门”的威力。疯子起初不同意,但最后还是被聪明而又善辩的水灵子说服了。他们几个人同时走进了“界门”。

    疯子盘腿而坐,在门外焦急地等待起来,渴望着奇迹地出现。过了不久,圣灵子第一个跑了出来,全身抖成了一团,整个人都快疯掉了。他这样胆怯地说:“师傅,打死,我也不会再进去的。里面带给我的恐惧,使我刚到里面就出来了。”他的话刚说完,镜子忽然都亮了一下,里面的每个人都出现在了镜子里。而且是一个很奇怪的画面――所有人的周围一圈全是门,有数之不尽的门。水灵子第一个选了一道门,走了进去,另一人向紧随其后,走进这道门,却被这道门反弹了回来。大家都认为水灵子的判断是对的,如此三番两次地想进同一道门都被弹了回来。于是,大家选择了不同的门,走了进去。

    最后,只剩下了一对很要好的师兄妹。他们两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手挽着手,恩恩爱爱,难舍难分地说:“我们就是死也要死在一块。”

    “走,我们一起进去。”他们也选择一道门,走了进去。可是,事情很奇怪。他们没有像刚才进水灵子的那道门一样,被反弹回来,而是很顺利的进入了那道门。

    “唰”的一声,“界门”门口的那几面镜子,又发生变化了。瞬间,“界门”上面出现了好几面镜子,每一面镜子里面出现疯子的一个徒弟。只有一面镜子里出现了两个人――就是那对恩爱的师兄妹。疯子终于明白了祖师爷的苦心了:“原来鬼谷子害怕后人不知道里面的艰险,故把自己的最后一点神力和法力全部溶解到了‘界门’里,以告诫乱闯者在看到闯入者的艰难境地以后而止步。”

    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疯子倒背着手,脸色凝重,忧心忡忡地看着“界门”上的每一块镜子。

    第一块镜子里,他的一个徒弟在无边的黑暗中,伸手摸索着,小心翼翼地向前走着。周围除了黑暗,还是黑暗,而且静得没有一点声音。他仿佛就是置身在无边的宇宙中一样,即没有绕着自己转动的同伴,也没有给他一点光芒的恒星。就那样伸着手,漫无边际地寻找着可能的出路或者可能的一道“门”或者奇迹的出现。

    第二块镜子里他的徒弟遇到同样的问题,也是漫无边际的黑暗与足可以让人发疯的寂静。他的这个徒弟的心理素质似乎比那个徒弟硬多了。他在经过了一段时间的寻找以后,自己静静地盘腿坐了下来,就那样一直坐着。仿佛时间和世界对他来说已经不存在了,或者说已经停滞了。疯子说到他的这个徒弟,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唉!我真没有想到,他这样一坐就是几百年呢?”

    第三块镜子里的人似乎与前两个徒弟都不一样啦!在经过一段时间的寻找以后,他大叫一声:“啊!”然后,就仿佛如梦初醒似的,开始自言自语起来。

    “老婆,我回来啦!做饭了吗?”

    “……”

    “那就吃饭吧!”不一会儿,他就张开了嘴,好像吃起了什么美味可口的食物。可是,疯子看得很清楚――他嘴里什么都没有。而他的周围什么也没有。

    用疯子自己的话说:“他已经疯了。要不然那就是他被遁入了梦中或者是幻境之中。”

    第四块镜子上的人就是水灵子了。水灵子在茫茫的黑暗中,根本就没有睁开过眼睛。仿佛这里的一切他都来过一样,熟人熟路。他匆匆地跑了一阵,大叫一声:“开!”

    “呼……”伴随着一声古老的开门声,门慢慢地开了。眼前豁然一亮,一个千年岩洞呈现在他的面前,而那道门就在岩洞的壁上。“嘀嗒!嘀嗒!”一颗颗的水滴从岩石上滴在潮湿的地面上。洞壁上,每隔十米悬挂了一个发着淡淡的荧光的骷髅头,照射着地面上不深不浅的积水。

    他轻轻地迈出那扇门。虽然他似乎来过,但是洞中的寒气还是使穿着单薄的他打了个冷战。走出来以后,是向左还是向右,就连疯子都没有把握。可是,疯子却看到了水灵子慢慢地闭上了眼睛。疯子自言自语地在心里嘟囔着说:“难道他已经学会了开心眼?他已经超越我啦!”

    的确,疯子没有说错。水灵子在一段时间的停留之后,猛地睁开了眼睛,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右边。此时此刻,他身后的那道门也不知道何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啦!经过一段时间的艰难跋涉以后,又是一个叉路口,每一条路都仿佛是一模一样的,看不到尽头。疯子看到水灵子这次的反应更快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他就选择了左边。就这样,在走过几次的叉路口后,他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疯狂地向前跑去。

    疯子看着镜子也禁不住皱起了眉头:“水灵子到底看到了什么?”然而答案很快就出现啦!就在水灵子前方的不远处,有一团耀眼的光芒从镜子中射了出来,照到了疯子的迷惑而有些惊奇的脸上。水灵子欣喜若狂地大声喊道:“找到啦!终于找到啦!”就在他离那个发光的东西――像个盒子,越来越近时,意外又发生啦!

    “嗖!嗖!噗……”成千上万的蝙蝠向了水灵子袭击过来。水灵子没有慌,站在原地,嘴里振振有词。不一会儿,他的身后,“呼呼”地飞出了一群雄鹰,向蝙蝠飞了过去。而他本人如同进入无人之地一样,向那个盒子慢慢走了过去。身后,漫天的蝙蝠就像下冰雹一样,一个接一个落了下来。

    他大声笑着拿起了那个盒子,迅速地打开了盒盖。“呼!”一阵火光,从里面喷了出来,击碎疯子正目不转睛看着的那块玻璃。疯子只听见水灵子一阵大叫,然后就看不清他的脸了。通过镜子残存的镜片,疯子看到了盒子掉出的东西――鬼谷子的必胜心血《阴阳学》。

    水灵子捡起了那本书,大喝一声:“呀!”只见他双手使劲夹住了那本书,瞬间,书就被他消化了。不一会儿,水灵子大笑几声,也消失啦!

    疯子明白:水灵子已经学会了鬼谷子全部的《阴阳学》,未来将前途无量。然而后来,疯子才知道了水灵子的所作所为,简直让人发指。水灵子来到人间以后,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满足自己的欲望和野心,利用自己的本事创造了一个又一个“死地”,不断地制造杀孽,残害无辜,简直让疯子无颜面对历代的风水业的掌门人。后来,疯子由于太过内疚和自责,就疯了。

    疯子讲到这个时候,脸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快要崩裂了,整个人气得都哆嗦起来。他嘴唇抖动着,用那种既苍老而充满绝望和无奈的声音,说:“他无恶不作,简直让我伤心透到这个学校时,发出一句很奇怪的笑声,说:“嘿嘿……”

    笑得直让东方水头皮发麻起来,他说:“你笑什么?”

    “其实土文莫土学校,就是坟墓学校啊!”疯子说完,又“嘿嘿”地笑了起来。

    东方水这才“哦”了一声,知道这里面的涵义:“原来是这么回事呢!我说怎么见到那几个字,就觉得乖乖的呢!”

    疯子忽然收敛了笑容,眼睛死死地盯住了东方水,说:“可是,后来他找到了那个人,而且那个人的智慧远远超过圣灵子和我。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东方水轻轻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疯子伸手一指,说:“就是你,东方水!”

    东方水颇感意外,说:“不可能。你认错人了,我是东方家荣,不是东方水。我看到那些书就头疼,更别说超越你的任何一个徒弟啦!”

    “嘿嘿!你这个猪脑子,刚才我不是和你说了吗?你脚上的忘情鞋让你忘记了过去的一切。”疯子用手一指他的那双鞋说:“还不把那双可恶的破鞋给我脱啦!让我帮你恢复记忆。”

    “不!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呢?”东方水后退几步,怀疑地说:“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疯言疯语呢?”

    疯子一听这话,脸色陡变,气得整个人都像地震似的颤栗了起来。他一下子伸出了他的右手,掐住东方水的脖子,将他慢慢地举了起来。东方水使劲地扑腾着两腿,双手试图打向疯子的面门,嘴里不住地骂道:“疯子!我上你当了。该死的疯子,下辈子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可是疯子那只右手居然迅速增长起来,把东方水像小兔子似的举向空中,眼看就要举到房顶了。东方水在半空中,呼吸逐渐急促起来,整个脸也胀得难受,眼睛的黑眼球逐渐被黑眼球取代了,舌头也吐了出来,整个脑海的意识逐渐模糊起来。

    那些残存在脑海中的记忆,那些被尘封了的回忆,就像被剪断了的录像带,在脑海中,在他呼吸急促,喘息不定的时候,在他的生命之花渐渐虚弱将要掉落的时刻,重新粘结在了一起。\');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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