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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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书灿第三天上班，在空荡荡的办公室给温小九打电话：“猪猪你干嘛呢，我同事都出去吃饭了，就我自己在办公室里好可怜呀，你快过来接我吃饭吧。”
“下午开会要用的资料我还没准备好呢，你去昨天咱们吃饭的地方凑和吃点好不好，晚上再带你吃好吃的。”
夏书灿犯起倔来，“我不自己吃去，下面的那些小餐馆都不卫生，昨天去的要走十多分钟才能到自己去吃饭尴尬死了，人家都是两三个人就我自己………”说着竟又带了哭腔。
“等着！”温小九气的把笔都扔了。
白雪关心的问道：“怎么了小九？”
“白雪你帮我把资料整理一下，改天请你吃饭啊，谢谢。”温小九像是遇见了救星，把白雪的椅子拉过来，鼠标放到她手里，自己拿了外套一溜儿烟走了。
“夏夏，我都连着迟到三天了！我们同事都在加班就我自己溜出来了，你以后能不能早起会，不洗头？”
夏书灿听噘嘴生气“我也不想让你迟到啊，这不是刚开始上班没习惯就起晚了嘛，过几天就好了。”
温小九妥协，语气温和起来：“那从明天我中午就不过来了，你自己吃午饭，我完不成任务要扣钱的。”
“你一个月才2500，使劲扣呗，扣完了给你姐要钱。”“
温小九掏出钱包拿了一沓钱扔到桌上，又从里面拿出几张，“一共就这些了，我留500买烟，剩下的要花到下个月10号发工资，她给也不要，我先走了，你吃过饭自己回吧，”说着起身走了，夏书灿满脸愕然，还不忘查查桌上的钱。
刘耀中现在已经能扶着墙走路了，这也了了余桂芝一桩心事，沫沫还有一个月就要生了，沫沫妈还没退休，刘耀中行动不方便离不开她的照顾，虽说余音已经出钱找好了月嫂保姆，但婆家不去人总归是说不过去，正想着怎么给余音说这件事刘声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妈，我爸检查完了吗？医生怎么说？”
“你爸能自己走路了，就是怕摔不敢走，沫沫怎么样了？”
“都胖成大熊猫了，我让她现在休产假她不听，非要再过半个月。”
“现在多活动活动到时候好生，暖和了就带她出去溜溜弯，到时候你爸能自己走道我就过去帮你们照看几天，还缺什么东西让你姐帮你置办置办。”
余音早就听出了余桂芝话里的意思，既想过去帮忙照顾月子还想给他儿子要点钱花，这些年往她没少往刘声身上贴补，她扶着刘耀中腾不开手接电话，“问他还差多少钱，你回去收拾收拾你的鸡，到时候我爸放我这儿。”
余桂芝笑眯眯的传话：“你姐问你差多少钱？”
“三……万吧，两万也行。”
“行，她过两天给你打过去。”没等余音同意余桂芝就挂断了电话，“三万吧，生孩子遭罪，现在什么玩意都贵，一片尿不湿都好几块钱……”
“行，我给五万，那两万当给孩子的。”余音不愿意听余桂芝叨叨，每次帮刘声要钱她都围绕两个中心点：大城市消费水平高；物价贵。
房子贵，每平米五万块钱还要交物业费、供暖费；车子贵，一辆车13万还要交保险烧油；衣服贵，一件羽绒服要花沫沫半个月工资；吃饭贵，一根油条都要两块钱；以后还有更贵的，奶粉玩具尿不湿，大学小学幼儿园……
每次听余桂芝强调这些客观理由余音都想反驳：两居的房子他只能去厕所睡，装修借我的钱至今未还，车子四个轮子有我仨，沫沫怀孕我每个月给她发工资，生孩子还是我拿钱，如果油条两块钱一根吃着还嫌贵那他可以滚回老家来了，别在北京丢我老余家的脸。这些话只能憋到肚子里，刘声是余桂芝的骄傲，博士毕业留在北京又娶了个北京媳妇，每每提起他总有讲不完的故事，那些大公鸡也是特意给刘声养的，每个月想方设法给刘声弄过去一只，寄快递，找熟人捎过去，还有时特意送过去，来回路费四五百，不知道能买多少只大公鸡。
余桂芝不为刘耀中发愁又该为那些鸡发愁了，她走了没人喂，总不能挨个放血杀了吧，怎么办，不差钱呀，在村里特意雇了一个人帮她喂鸡，老王头是个孤寡老人，余桂芝一个月给他开一千块钱，她不奢求老王头能善待她的鸡，只要求不喂死就行。
余音一人负责全家的开销，弟弟不省心妹妹也能折腾，成绩不怎么样非要出国留学，两年转了三个国家，都快忘了中国话怎么说的了。
余桂芝一下少了八只鸡，三只公鸡，五只母鸡，以往每杀一只都要补上一只，她怕老王头养不活就等回来再说吧。
她提前一天就把鸡杀好了，这老母鸡是特意给沫沫坐月子准备的，行李箱里一件衣服都没有，全部是鸡。余音看着这一箱子鸡，摇头，“你不嫌累啊，这得有三四十斤。”
“老母鸡炖汤喝好，你看这大白，都一岁多了……”
这些鸡都没穿衣服，六个光溜溜的裸体，余音实在分不清哪个是大白，挡住鸡冠子连公鸡母鸡都分不清楚，“这是昨天小九发工资给你买的衣服，带着吧。”余音拿着衣服唉声叹气，“连个棒棒糖都没给我买，伤心死了。”
温小九听了马上回房间拿出一枚棒棒糖，舔一舔塞到余音嘴里，“草莓味的，好吃。”
“嗯，好吃。”想起以前去超市买东西的零钱就不找了，直接拿几根棒棒糖，温小九总是从余音嘴里拽出来，吃两口再传给杜慎，再想从他嘴里要出来就难了，早被他嚼吧嚼吧，咽了。
“夏书灿快起来，又该迟到了，快点快点！！”这已经是第三遍了，如果不是余音还在睡觉温小九就要吼出来了，刘耀中吃过早饭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着温小九一遍遍的喊她有些不满，“小九，你先走吧，别迟到了。”
夏书灿起来匆匆洗个头又简单的吹了吹，温小九随后去卫生间检查，又是满地的水，刘耀中刚能扶着墙走路，全家人都小心翼翼的，只有夏书灿每天洗完头不收拾，温小九虽然生气也不好在家发火，在车上十分严肃的交代夏书灿：“洗完头发一定得把卫生间打扫干净，太滑了！”夏书灿吐吐舌头一笑了事，“走得急，明天我收拾，你帮我收拾下嘛！”
温小九现在不吃这一套了，“夏书灿我没给你开玩笑！这话你都说了四遍了，每天早起两分钟时间就出来了，我下周一出差，你自己看着办吧。”
夏书灿噘嘴不满：“你姐昨天又回来那么晚，那个破喇叭和电视机一宿就没停过，我睡不好当然就起不来。”
夏书灿总是抱怨余音，温小九一下就火了：“她夜里回来一点动静你就嫌吵，嫌烦呀，睡不着呀，那破喇叭是我天天晚上开的，也没见你醒啊，早晨喊你这么大声你也不嫌吵，她又不是空气，总得有点动静吧。”
“温小九你是不是有病啊，我就说一句你犯的着吗？”温小九不想给她吵架，他厌倦了这样的生活，点根烟，“夏夏，今天是你来的第48天，我迟到12次，早退3次，我姐，她喝醉8次，胃疼5次，在卫生间哇哇的吐，疼的在床上打滚，你从来都听不见，你耳朵里只有她洗澡吵到你了，看电视吵到你了，听音乐吵到你了，我不希望你能照顾她，只想着你能稍微体谅一下她，她是女人不是超人，你们是同类，我姐总说让我对你好些，一个女生跟我来到这个地方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有了委屈也没人诉说，让我好好照顾你，你为什么没替她想过呢？”夏书灿哑口无言，到了公司木然下车，温小九从车窗递给她一张银行卡，“我星期一出差，唯一的期望就是你把卫生间打扫干净，别的我都不管，这张卡是我姐给的，五千，密码是我的生日，你留着用吧。”
夏书灿木然地结果银行卡目送温小九开车离去，小九，是我变了还是你变了？
余音看看表，六点了，赶紧给家里打个电话：“爸，你饿了吧，我马上就回家啊，差点把你给忘了，该打该打……”
老爷子早就饿了，怕耽误余音工作就自己吃点饼干垫垫，“我不饿，你忙你的。”
余音笑着说：“不饿就别吃了，可不许给我妈告状。” 刘耀中挂断电话仍是笑眯眯的，猜着余音一会就给他送饭吃了。
温小九这两天不在家，老爷子很不舒服，以前温小九早晨起来做饭，晚上下班带他下楼遛弯，周六周日还能带他出去逛逛，现在余音特意早起给他和夏书灿做饭，吃完早饭带他下楼溜溜弯，他知道余音工作辛苦，走一小会就赶紧上来了，在家里一憋一整天，无聊透顶。
夏书灿正在公交车上给温小九打电话，滔滔不绝的说着早起、挤公交、吃午饭有多辛苦，温小九正和领导在一起陪客户吃饭，实在没时间听她诉苦，只说了句有时间给你回过去就挂断了电话，夏书灿听着电话的忙音就哭了，又拨过去，“温小九，我千里迢迢的从老家过来和你在一起，你竟然挂我电话，这车堵了半小时我现在还没到家，你家里没有一个人给我打电话问一声，你不仅不关心我还挂我电话……。”越说越伤心，呜呜的哭起来，邻座的大妈还递过来一张纸巾。
温小九尴尬的笑笑，我家里有点事，先出去接个电话。
温小九出去走到马路对面第一次发火，夏书灿，你到底想怎么样！你除了会哭还会干嘛！
夏书灿被他这一声吼唬住了，随即反应过来，不顾满车的眼光哭着大喊：“温小九，你竟然吼我，你敢吼我！”
“我就是吼你了！我这正吃饭呢！谈生意呢，我忙着呢！”说罢挂断了电话，狠狠地踹了一脚旁边的树，理理衣服，正要进门，又怕夏书灿做什么过分的事，给余音打了个电话，“姐，你要是有时间去接夏夏一趟吧，我不知道她在哪儿呢，都快烦死我了！”
余音并没多问，马上给夏书灿打电话，夏书灿在众人的注视下从头到尾的讲述温小九的罪行，哭的梨花带雨，惹得旁边的大爷大妈纷纷让座。余音时不时的嗯一声证明她在听，等十分钟后夏书灿说完了余音才发问，“夏夏你在哪儿呢，用不用我去接你？”
车堵的也差不多了，夏书灿擦擦眼泪小声抽泣：“不用接了……我还有十分钟就到家了。”
“那好，我马上回家。”
回家后又是一通诉苦，夏书灿的目的很简单，只是想让她责备一下温小九，像第一次见面时那样说快给我们道歉，这句话她是没等到，余音和刘耀中耐心的听她讲完，点头称是却对温小九没有丝毫责备。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下午开会要用的资料我还没准备好呢，你去昨天咱们吃饭的地方凑和吃点好不好，晚上再带你吃好吃的。”
夏书灿犯起倔来，“我不自己吃去，下面的那些小餐馆都不卫生，昨天去的要走十多分钟才能到自己去吃饭尴尬死了，人家都是两三个人就我自己………”说着竟又带了哭腔。
“等着！”温小九气的把笔都扔了。
白雪关心的问道：“怎么了小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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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夏，我都连着迟到三天了！我们同事都在加班就我自己溜出来了，你以后能不能早起会，不洗头？”
夏书灿听噘嘴生气“我也不想让你迟到啊，这不是刚开始上班没习惯就起晚了嘛，过几天就好了。”
温小九妥协，语气温和起来：“那从明天我中午就不过来了，你自己吃午饭，我完不成任务要扣钱的。”
“你一个月才2500，使劲扣呗，扣完了给你姐要钱。”“
温小九掏出钱包拿了一沓钱扔到桌上，又从里面拿出几张，“一共就这些了，我留500买烟，剩下的要花到下个月10号发工资，她给也不要，我先走了，你吃过饭自己回吧，”说着起身走了，夏书灿满脸愕然，还不忘查查桌上的钱。
刘耀中现在已经能扶着墙走路了，这也了了余桂芝一桩心事，沫沫还有一个月就要生了，沫沫妈还没退休，刘耀中行动不方便离不开她的照顾，虽说余音已经出钱找好了月嫂保姆，但婆家不去人总归是说不过去，正想着怎么给余音说这件事刘声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妈，我爸检查完了吗？医生怎么说？”
“你爸能自己走路了，就是怕摔不敢走，沫沫怎么样了？”
“都胖成大熊猫了，我让她现在休产假她不听，非要再过半个月。”
“现在多活动活动到时候好生，暖和了就带她出去溜溜弯，到时候你爸能自己走道我就过去帮你们照看几天，还缺什么东西让你姐帮你置办置办。”
余音早就听出了余桂芝话里的意思，既想过去帮忙照顾月子还想给他儿子要点钱花，这些年往她没少往刘声身上贴补，她扶着刘耀中腾不开手接电话，“问他还差多少钱，你回去收拾收拾你的鸡，到时候我爸放我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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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她过两天给你打过去。”没等余音同意余桂芝就挂断了电话，“三万吧，生孩子遭罪，现在什么玩意都贵，一片尿不湿都好几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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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贵，每平米五万块钱还要交物业费、供暖费；车子贵，一辆车13万还要交保险烧油；衣服贵，一件羽绒服要花沫沫半个月工资；吃饭贵，一根油条都要两块钱；以后还有更贵的，奶粉玩具尿不湿，大学小学幼儿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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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桂芝不为刘耀中发愁又该为那些鸡发愁了，她走了没人喂，总不能挨个放血杀了吧，怎么办，不差钱呀，在村里特意雇了一个人帮她喂鸡，老王头是个孤寡老人，余桂芝一个月给他开一千块钱，她不奢求老王头能善待她的鸡，只要求不喂死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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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母鸡炖汤喝好，你看这大白，都一岁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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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小九听了马上回房间拿出一枚棒棒糖，舔一舔塞到余音嘴里，“草莓味的，好吃。”
“嗯，好吃。”想起以前去超市买东西的零钱就不找了，直接拿几根棒棒糖，温小九总是从余音嘴里拽出来，吃两口再传给杜慎，再想从他嘴里要出来就难了，早被他嚼吧嚼吧，咽了。
“夏书灿快起来，又该迟到了，快点快点！！”这已经是第三遍了，如果不是余音还在睡觉温小九就要吼出来了，刘耀中吃过早饭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着温小九一遍遍的喊她有些不满，“小九，你先走吧，别迟到了。”
夏书灿起来匆匆洗个头又简单的吹了吹，温小九随后去卫生间检查，又是满地的水，刘耀中刚能扶着墙走路，全家人都小心翼翼的，只有夏书灿每天洗完头不收拾，温小九虽然生气也不好在家发火，在车上十分严肃的交代夏书灿：“洗完头发一定得把卫生间打扫干净，太滑了！”夏书灿吐吐舌头一笑了事，“走得急，明天我收拾，你帮我收拾下嘛！”
温小九现在不吃这一套了，“夏书灿我没给你开玩笑！这话你都说了四遍了，每天早起两分钟时间就出来了，我下周一出差，你自己看着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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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书灿总是抱怨余音，温小九一下就火了：“她夜里回来一点动静你就嫌吵，嫌烦呀，睡不着呀，那破喇叭是我天天晚上开的，也没见你醒啊，早晨喊你这么大声你也不嫌吵，她又不是空气，总得有点动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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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早就饿了，怕耽误余音工作就自己吃点饼干垫垫，“我不饿，你忙你的。”
余音笑着说：“不饿就别吃了，可不许给我妈告状。” 刘耀中挂断电话仍是笑眯眯的，猜着余音一会就给他送饭吃了。
温小九这两天不在家，老爷子很不舒服，以前温小九早晨起来做饭，晚上下班带他下楼遛弯，周六周日还能带他出去逛逛，现在余音特意早起给他和夏书灿做饭，吃完早饭带他下楼溜溜弯，他知道余音工作辛苦，走一小会就赶紧上来了，在家里一憋一整天，无聊透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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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后又是一通诉苦，夏书灿的目的很简单，只是想让她责备一下温小九，像第一次见面时那样说快给我们道歉，这句话她是没等到，余音和刘耀中耐心的听她讲完，点头称是却对温小九没有丝毫责备。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