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 第四章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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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8
思凡的心怦怦怦一阵阵地跳,他只觉得全身上下都在发颤,四肢全在发
抖,浑身都在淌汗。请牢记麒麟他不好意思地瞅了路小舟一眼,吁了口气,双眼噙着泪,
失望而惭愧地说:“小舟,也许,我永远也站不起来了”
路小舟的脸顿时沉了下去,眼里冒出凛然的寒光,朝着思凡叫了起来:
“胡说八道,你能站起来,你一定要站起来。医生说的,你完全能行。告诉
你,给你做手术的医生,有时候一天不止做一例呢。所有换过膝关节的人都
站了起来,你只不过比他们瘫的年头多一些而已。你为什么不能站起来
嗯,难道偏偏你是一个懦夫”
思凡回望着路小舟,小舟的额头上、脸上满都是汗,两眼责备地瞪着他。
她这么辛苦,为的是什么呢思凡不好意思地低下了脑壳。
“来,你吐一口气,再屏住,只把脚往前伸一点点,不要贪,不要迈大步。
就这样,对、对了。试试,你试着落地呀。来,一旦痛得受不了,就往我身上
倒。有我在你身边呢,你大起胆子来。”路小舟又耐心地叮嘱他。
思凡把脚往前移出一小点,试着用力走出一步,又是一阵弥散到全身的
痛,但他就在往路小舟身上靠的时候,感觉到这种痛是能忍受的。看小说首选更新最快的麒麟他又换一
只脚,往前稍稍挪动了一下,再走一步。还是像先前一样,疼痛难忍,但他敛
神屏息地紧咬牙关忍住了。喘一口气,他又换一只脚。
“慢一点,慢一点,吃不消就靠在我身上,不要贪图一口吃一个胖子。”
路小舟又嘱咐。
当思凡浑身淌汗,在路小舟的搀扶之下艰难地走出这多少年来的六七
小步时,路小舟两眼放光,欢欣鼓舞地叫了起来:“成功了,思凡,你成功了,
我们成功了!你一定会站起来的,像正常人一样站起来的。”
思凡感激地意犹未尽地说:“我们再走走,到阳台上去走走。”他的手往
暮色里薄暗的阳台指了一下。
路小舟睁大双眼望定了他,连连摇头道:“今天不能再走了,不能走了。
思凡,你知道吗,我来之前,医生说了,多少年来,第一次落地迈步,今天哪怕
就是走出两三步,就是巨大的成功。你走了几步啊”
“好几步了。”思凡惊喜地说。
“对啊,我怎么能再让你走呢。”路小舟振振有词地说,“来,让我背着你
到床匕去。”
209
“不、不用,”思凡不知所措地摆着手,“我……你太累了,搀扶着我
走吧。”
“哎呀,你害什么羞呀!”路小舟不容分说地一逮思凡的手,稍稍往下一
蹲身子,“我是专职护士,受过专门训练。比你高大得多的病人,我都背得
起。”说着,将本就倚靠着她身子的思凡背了起来,几步走到床边,轻柔地放
了下来,不无自得地说,“看见了吧,比扶着你走,都轻巧得多了。”
思凡由衷地道:“太谢谢你了。小舟。”
路小舟俯下身子,捡拾起思凡的一只枕头,拍击了两下,关切地问:“你
是要躺下去,还是倚靠着”
“靠一会吧。”思凡嘘了口气。
“那好。”路小舟把枕头竖着靠在床栏上,双手伸到思凡的胳肢窝下,使
劲一用力,让思凡舒舒服服地倚靠在松软的枕头上。柔声问:“有什么不舒
服的地方吗”
“没、没有。”
“那好,”路小舟又利索地说,“你出了满身的汗,我去替你搓一把毛巾
来,给你擦擦。”
说着,她取了思凡的毛巾、脸盆,出去打来了温水,细细地抹拭思凡脸
上、身上的汗。思凡深受感动地瞅着她。她察觉了思凡凝视她的目光,不无
羞涩地一笑,出去倒了盆水,回来挂好毛巾,坐在思凡的床沿上,嚅动鼓鼓的
微厚的嘴唇,睇视着思凡。
思凡刚仰起脸来,路小舟青春的轮廓分明的脸,离他是那么近,他充满
感激地轻声说:“小舟,太谢谢你了!”
路小舟的嘴角露出一缕讥讽的笑,说话时美丽姑娘温馨的气息直喷到
他的脸上:“光是谢谢,就够了吗”
思凡不由一怔。真是的呀,小舟对他这么好,他竞从来没想到要给她送
点礼物。真是太迟钝了。他两眼望着她,真诚地说:“你看我这个人,真不
懂世故。小舟,你想要什么”
“我呀,什么都不要。就喜欢你的不懂世故。”路小舟羞涩地一笑,张开
两瓣涂着口红的嘴唇,不由分说地吻着思凡,身子随即支起来一点,搂紧了
思凡的双肩。
210
思凡的脑壳一阵眩晕,眼前升腾起了浓浓的雾纱。他接受着亲爱的路
小舟的吻,体验着他和美丽女人的第一个吻。路小舟的吻是那么热烈,路小
舟的吻是那么有滋有味,路小舟的吻是那么意味深长,路小舟的吻让他有一
种从未体验过的飘飘欲仙之感,他整个儿被她给征服了。在一阵陶醉和眩
晕过后,似乎在清醒过来的那一瞬间,思凡张嘴回吻着小舟。
哦,这是多么美妙的时刻。
天色暗下来了,思凡的病房里没开灯,气氛朦胧而又晦暗。走廊那一头
的休息室里,传来电视机柔曼轻妙的小夜曲,爱的小夜曲。
这是秋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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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凡的心怦怦怦一阵阵地跳,他只觉得全身上下都在发颤,四肢全在发
抖,浑身都在淌汗。请牢记麒麟他不好意思地瞅了路小舟一眼,吁了口气,双眼噙着泪,
失望而惭愧地说:“小舟,也许,我永远也站不起来了”
路小舟的脸顿时沉了下去,眼里冒出凛然的寒光,朝着思凡叫了起来:
“胡说八道,你能站起来,你一定要站起来。医生说的,你完全能行。告诉
你,给你做手术的医生,有时候一天不止做一例呢。所有换过膝关节的人都
站了起来,你只不过比他们瘫的年头多一些而已。你为什么不能站起来
嗯,难道偏偏你是一个懦夫”
思凡回望着路小舟,小舟的额头上、脸上满都是汗,两眼责备地瞪着他。
她这么辛苦,为的是什么呢思凡不好意思地低下了脑壳。
“来,你吐一口气,再屏住,只把脚往前伸一点点,不要贪,不要迈大步。
就这样,对、对了。试试,你试着落地呀。来,一旦痛得受不了,就往我身上
倒。有我在你身边呢,你大起胆子来。”路小舟又耐心地叮嘱他。
思凡把脚往前移出一小点,试着用力走出一步,又是一阵弥散到全身的
痛,但他就在往路小舟身上靠的时候,感觉到这种痛是能忍受的。看小说首选更新最快的麒麟他又换一
只脚,往前稍稍挪动了一下,再走一步。还是像先前一样,疼痛难忍,但他敛
神屏息地紧咬牙关忍住了。喘一口气,他又换一只脚。
“慢一点,慢一点,吃不消就靠在我身上,不要贪图一口吃一个胖子。”
路小舟又嘱咐。
当思凡浑身淌汗,在路小舟的搀扶之下艰难地走出这多少年来的六七
小步时,路小舟两眼放光,欢欣鼓舞地叫了起来:“成功了,思凡,你成功了,
我们成功了!你一定会站起来的,像正常人一样站起来的。”
思凡感激地意犹未尽地说:“我们再走走,到阳台上去走走。”他的手往
暮色里薄暗的阳台指了一下。
路小舟睁大双眼望定了他,连连摇头道:“今天不能再走了,不能走了。
思凡,你知道吗,我来之前,医生说了,多少年来,第一次落地迈步,今天哪怕
就是走出两三步,就是巨大的成功。你走了几步啊”
“好几步了。”思凡惊喜地说。
“对啊,我怎么能再让你走呢。”路小舟振振有词地说,“来,让我背着你
到床匕去。”
209
“不、不用,”思凡不知所措地摆着手,“我……你太累了,搀扶着我
走吧。”
“哎呀,你害什么羞呀!”路小舟不容分说地一逮思凡的手,稍稍往下一
蹲身子,“我是专职护士,受过专门训练。比你高大得多的病人,我都背得
起。”说着,将本就倚靠着她身子的思凡背了起来,几步走到床边,轻柔地放
了下来,不无自得地说,“看见了吧,比扶着你走,都轻巧得多了。”
思凡由衷地道:“太谢谢你了。小舟。”
路小舟俯下身子,捡拾起思凡的一只枕头,拍击了两下,关切地问:“你
是要躺下去,还是倚靠着”
“靠一会吧。”思凡嘘了口气。
“那好。”路小舟把枕头竖着靠在床栏上,双手伸到思凡的胳肢窝下,使
劲一用力,让思凡舒舒服服地倚靠在松软的枕头上。柔声问:“有什么不舒
服的地方吗”
“没、没有。”
“那好,”路小舟又利索地说,“你出了满身的汗,我去替你搓一把毛巾
来,给你擦擦。”
说着,她取了思凡的毛巾、脸盆,出去打来了温水,细细地抹拭思凡脸
上、身上的汗。思凡深受感动地瞅着她。她察觉了思凡凝视她的目光,不无
羞涩地一笑,出去倒了盆水,回来挂好毛巾,坐在思凡的床沿上,嚅动鼓鼓的
微厚的嘴唇,睇视着思凡。
思凡刚仰起脸来,路小舟青春的轮廓分明的脸,离他是那么近,他充满
感激地轻声说:“小舟,太谢谢你了!”
路小舟的嘴角露出一缕讥讽的笑,说话时美丽姑娘温馨的气息直喷到
他的脸上:“光是谢谢,就够了吗”
思凡不由一怔。真是的呀,小舟对他这么好,他竞从来没想到要给她送
点礼物。真是太迟钝了。他两眼望着她,真诚地说:“你看我这个人,真不
懂世故。小舟,你想要什么”
“我呀,什么都不要。就喜欢你的不懂世故。”路小舟羞涩地一笑,张开
两瓣涂着口红的嘴唇,不由分说地吻着思凡,身子随即支起来一点,搂紧了
思凡的双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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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凡的脑壳一阵眩晕,眼前升腾起了浓浓的雾纱。他接受着亲爱的路
小舟的吻,体验着他和美丽女人的第一个吻。路小舟的吻是那么热烈,路小
舟的吻是那么有滋有味,路小舟的吻是那么意味深长,路小舟的吻让他有一
种从未体验过的飘飘欲仙之感,他整个儿被她给征服了。在一阵陶醉和眩
晕过后,似乎在清醒过来的那一瞬间,思凡张嘴回吻着小舟。
哦,这是多么美妙的时刻。
天色暗下来了,思凡的病房里没开灯,气氛朦胧而又晦暗。走廊那一头
的休息室里,传来电视机柔曼轻妙的小夜曲,爱的小夜曲。
这是秋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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