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 第四章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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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美貌洋气的路小舟端来一大盆水，往思凡的病床前一放，对陪伴思凡的雨草挥挥手说：“小雨草，陪思凡一整天了，你到外头去走走，散散心，这里由我负责。看小说我就去麒麟小说”
雨草的身子一动不动，光是凝视着思凡，那神情好像是问：是这样吗
思凡明白，这是小舟想要单独和他待一会儿，他要不表态，雨草是不会走的。前几天，路小舟也是这么提议，雨草不理她，说她不想出去，她拿了电脑公司的工钱，就是来照顾思凡的，她不能随便离开她照顾的病人。要不公司里那个开车的“埃及白脸”叔叔要怪罪她的。路小舟说她不识好歹，责备
了她几句。她就网她一定也明白
205
她的不足和缺憾。作为一个年轻的姑娘，除了有一副柳条样的好身段，她长得一点也没优势，尤其是姑娘最主要的那一张脸不好看。她的眼睛虽亮，却是小小的，鼻梁也不挺，嘴唇厚不说，嘴巴还有一点歪。说真的，没有人嫌她难看，已经是她的福气了。她当然不敢奢望思凡会看上她，不过姑娘的本能
使她愿意多多地和思凡待在一起，使她反感毫不掩饰对思凡倾慕和亲近的
美貌得带点洋气的路小舟。
见雨草征询地望着自己，思凡朝她点了一下脑壳说：“去吧，你不是说商场里的东西逗你喜欢嘛，去看看吧。熄灯以前回来就行了。”
雨革不情愿地一撅嘴说：“那我就去了。你家里人来了，你要跟他们说是你叫我出去的。”
思凡不由笑了，说：“那是当然。”
路小舟斜着眼睛瞅雨草走出病房，轻声说：“你看这乡下姑娘，多会讨巧卖乖。”
思凡一笑说：“她还是个小孩子。”
“哪里还是个孩子呀，思凡，你没见她瞅你的眼神啊”
“我没在意。”思凡故意说。
“连我都要妒忌了呢!”路小舟笑起来，“你看她，胸脯鼓得高高的。上海的小女孩，哪有鼓得这么高的胸脯不说她了，不说她了。思凡，来，今天给你洗洗脚。”
思凡不由把脚往后一缩说：“医生不是说，动过手术，不能洗脚吗”
“我问过了，主治医生说，经过几次矫正治疗，你的术后情况出奇的好，完全可以洗脚。从今天开始，洗完之后，趁着血脉活动，我还可以扶着你试走几步。”路小舟把塑料盆端到思凡床边，手在盆水里试了试水温道，“刚才端水来时，还有点烫。这下水温正好，你把脚伸下来吧。”
听说自己已经能试着走步了，思凡兴奋得双臂一撑床垫，把好些天没洗的脚朝床下伸去。
“你坐稳当了。”坐在小椅子上的路小舟叮嘱一句，双手抓过思凡的两只脚，放进了水盆里。
水是温热的，不凉也不热，正好。因为手术，久未洗脚的思凡只觉得一阵舒畅，一阵惬意。
206
路小舟细腻洁白的双手，轻柔地在思凡的脚背上顺着筋脉摩挲着，使了点力揉捏着，用掌心搓洗着，张开纤长的十指抚摸着。
哦，思凡从来没有这样洗过脚。他坐在床沿上，感觉到从未有过的酣畅，从未有过的舒服。脚背上、掌心里一阵阵地热起来，血脉的流动，既使得他的双脚有轻微的痒痒，又使得他的整个身心感觉轻飘飘的晕乎。他的脸情不自禁仰了起来，闭上眼睛，充分享受着这从没有感觉过的舒适。
洗过一阵，路小舟托起他的脚，用干燥的毛巾替他抹脚，抹干了一只，她把思凡的脚往自己的膝盖上一放，又托起思凡另一只脚抹拭着。思凡只觉得自己的双脚，一阵阵温热。抹完以后，没等思凡觉察是怎么回事，一切就在刹那间发生了。只见路小舟郑重地捧起他的一只脚，像要端详一下是否
洗干净。思凡正在诧异，路小舟已把他的脚轻轻地贴在她柔软娇嫩的脸颊上，嘴里喃喃自语般轻声说：“噢，思凡，思凡，我的才子，我是多么盼望你的脚充满了韧劲，充满了力气，顺利地站立起来啊!”
浑身的血一下子全涌到了思凡的脑壳里。思凡被她深情的举动和内心自然涌出的情感深深地打动了。
他大睁着双眼，像不认识路小舟似的愕然望着她。
更让思凡吃惊的情况发生了，路小舟俯下脸来，耸起两片厚厚的性感嘴唇，在思凡的脚背上响亮地吻了一下。
慌得思凡只想往后收回自己的脚，可他的脚被路小舟紧紧地抓在手里。只见她仰着脸，两只大大的眼睛瞅着思凡，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望着他说：
“来，我扶你起来，我们到阳台上去试着走两步。”
思凡内心震撼地瞪着她。是的，几个月来路小舟一直在悉心帮助他，她为思凡的手术介绍院内最的医生，她费尽心机把思凡从四个人的病房转成两个人的病房，又从两个人的病房转到有一处斜角却只安排一个人的病房。她既帮助思凡选择了最好的进口人工膝关节，又想办法让优等膝关节昂贵的价格优惠了几千块钱。尽管现在思凡对区区的几千元钱不当回事，但思凡内心深处还是感激她的。可今天她这自然流露的深情，把从来没感受过恋人真情的思凡彻底地打动了。当路小舟站起身来，拉起思凡的一条
手臂，搭在她浑圆的充满青春气息的肩上时，思凡对她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亲近感。
207
“落地，来，脚慢慢地落地。”路小舟撑扶着思凡，耐心地叮嘱，“小心一点，不要用力。就这样，对了。你痛吗”
双脚落地的一瞬间，随着一阵麻酥酥的感觉，膝关节连接处，思凡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他不由一屈身子，整个人往地上塌倒下去。
路小舟用她全身的力量支撑着思凡，轻轻叫了起来：“坚持住，思凡。你要受不了，就把全身靠在我的身上。”
思凡只觉得自己额头上的汗水也沁出来了。事实上，他整个身子全倚压在路小舟肩上，靠路小舟费劲地搀扶着。他的双脚在颤抖，他的疼痛在全身弥散，可他还坚持得住。最主要的是，他的双脚落地了，依靠路小舟的全力扶持，他站起来了。
“站起来了，思凡，你看呀，你站起来了!”路小舟兴奋地叫了起来。她转过脸来，思凡看见她的脸上也满是汗。她几乎是凑近了他的耳畔问：“你敢走一步吗”
思凡感觉刚才那一站，已经使出了全身力气。他很想退回到床上，舒展
四肢躺下去。但是他看见路小舟那双大大的眼睛充满希冀和期待地瞅着
他，他吸了一口气说：“试试吧。”
“那太好了!’’路小舟欢叫起来，“你别急，别急，听我的。还是像先前一样，吃不消了，痛得受不了，你就把全身靠在我身上。没关系的，我支撑得
住。记住了吗”
思凡满怀感激地望着她点了一下头。
“那好，你伸出一条腿去，别、别犹豫，伸哪条腿都行，哪条腿方便你就伸那条腿。就像原先走路一样，不要想那么多。”路小舟扶抱着思凡，像哄小孩子似的说，“你想嘛，人走路的时候，什么时候想过该先伸哪条腿。对吗”
一番话，把迟疑着不知朝前伸哪一条腿的思凡说得笑了。他哆哆嗦嗦地把自己的左脚往前伸去，但伸得过大，身子顿时失去了重心，膝关节又是一阵难忍的痛，人整个儿倒在路小舟身上。
路小舟拼出浑身的力气支撑着思凡，喘息着说：“思凡，你把脚步放得太大了。收回一点，快收回一点。对了，脚步放小一点，脚尖慢慢地落地，落、落地呀，不要怕，疼痛是可以忍受的。”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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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凡明白，这是小舟想要单独和他待一会儿，他要不表态，雨草是不会走的。前几天，路小舟也是这么提议，雨草不理她，说她不想出去，她拿了电脑公司的工钱，就是来照顾思凡的，她不能随便离开她照顾的病人。要不公司里那个开车的“埃及白脸”叔叔要怪罪她的。路小舟说她不识好歹，责备
了她几句。她就网她一定也明白
205
她的不足和缺憾。作为一个年轻的姑娘，除了有一副柳条样的好身段，她长得一点也没优势，尤其是姑娘最主要的那一张脸不好看。她的眼睛虽亮，却是小小的，鼻梁也不挺，嘴唇厚不说，嘴巴还有一点歪。说真的，没有人嫌她难看，已经是她的福气了。她当然不敢奢望思凡会看上她，不过姑娘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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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貌得带点洋气的路小舟。
见雨草征询地望着自己，思凡朝她点了一下脑壳说：“去吧，你不是说商场里的东西逗你喜欢嘛，去看看吧。熄灯以前回来就行了。”
雨革不情愿地一撅嘴说：“那我就去了。你家里人来了，你要跟他们说是你叫我出去的。”
思凡不由笑了，说：“那是当然。”
路小舟斜着眼睛瞅雨草走出病房，轻声说：“你看这乡下姑娘，多会讨巧卖乖。”
思凡一笑说：“她还是个小孩子。”
“哪里还是个孩子呀，思凡，你没见她瞅你的眼神啊”
“我没在意。”思凡故意说。
“连我都要妒忌了呢!”路小舟笑起来，“你看她，胸脯鼓得高高的。上海的小女孩，哪有鼓得这么高的胸脯不说她了，不说她了。思凡，来，今天给你洗洗脚。”
思凡不由把脚往后一缩说：“医生不是说，动过手术，不能洗脚吗”
“我问过了，主治医生说，经过几次矫正治疗，你的术后情况出奇的好，完全可以洗脚。从今天开始，洗完之后，趁着血脉活动，我还可以扶着你试走几步。”路小舟把塑料盆端到思凡床边，手在盆水里试了试水温道，“刚才端水来时，还有点烫。这下水温正好，你把脚伸下来吧。”
听说自己已经能试着走步了，思凡兴奋得双臂一撑床垫，把好些天没洗的脚朝床下伸去。
“你坐稳当了。”坐在小椅子上的路小舟叮嘱一句，双手抓过思凡的两只脚，放进了水盆里。
水是温热的，不凉也不热，正好。因为手术，久未洗脚的思凡只觉得一阵舒畅，一阵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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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小舟细腻洁白的双手，轻柔地在思凡的脚背上顺着筋脉摩挲着，使了点力揉捏着，用掌心搓洗着，张开纤长的十指抚摸着。
哦，思凡从来没有这样洗过脚。他坐在床沿上，感觉到从未有过的酣畅，从未有过的舒服。脚背上、掌心里一阵阵地热起来，血脉的流动，既使得他的双脚有轻微的痒痒，又使得他的整个身心感觉轻飘飘的晕乎。他的脸情不自禁仰了起来，闭上眼睛，充分享受着这从没有感觉过的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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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地，来，脚慢慢地落地。”路小舟撑扶着思凡，耐心地叮嘱，“小心一点，不要用力。就这样，对了。你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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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话，把迟疑着不知朝前伸哪一条腿的思凡说得笑了。他哆哆嗦嗦地把自己的左脚往前伸去，但伸得过大，身子顿时失去了重心，膝关节又是一阵难忍的痛，人整个儿倒在路小舟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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