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的来信 第五章 警察的询问（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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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李，这家伙不是因为他爷爷去世而窝在家里乖乖整理遗物吗？怎么又从那个暗无天日的地下室跑出来了呢？
王口气不善地说道：
“你不是在那像中世纪地下监狱的地方专心破解千年楼兰之谜吗？干嘛跑到这里来添乱啊？”
李抬手撸了一下头发，也好不正经地回道：
“喂，就算是吸血鬼有时也要晒晒太阳的嘛！在这种黄梅天再呆在那里可是会长青苔的啊！”
李和王是大学时代的死党，可是这两个讲话都不给人留余地的家伙在表面上却给人完全合不来的感觉。说起他们俩的第一次相遇，完全可以说是一件十分搞笑的事。
那是某个春天，大二的王一边在校园中漫步一边低头发消息，于是就轰轰烈烈地撞上了迎面而来的，正好被教授拉去做苦工而拿着一大垒书的新生李。王仗着自己身体强壮，只是后退了一步便站稳了脚跟，但手中的手机却摔在了地上，连零件都摔了出来。而李被始料不及地撞了之后，因强大的后挫力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书则完全散在了地上。在事故发生之后，这两个倒霉蛋的反应能力都大大下降，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地愣在那里。
就在路旁看热闹的人都以为不可避免的将会发生一场口角甚至演变武斗会时，王忽然双手抱拳，感叹道：
“在这种樱花烂漫的季节，在校园里因相撞而相识，这种浪漫的桥段，不是应该发生在英俊帅气和美丽多情的爱情剧男女主人公身上的吗？现在英俊帅气的男主人公已经在这里，为什么你会横插进来！还真是没天理啊！”
李也从地上站了起来，抬手向后撸了一下头发：
“哎~，本来还想故意和女生搞错课本，来作为今后再见面搭讪的借口呢，看来一番布置全白费了啊，今天还真是命犯煞星啊。”
就这样，本来应该成为恶交的两人，却没有顺从地照命运安排的剧本上演剧情，大约他们原本就不是习惯于遵从他人安排的人，所以才会臭味相投吧。
现在，已向朗医生了解了大致情况的王，好奇地问李：
“哦？这么说你以从一名有着正当职业的刑事警察，华丽地变身成了一个摆不上台面的私家侦探了咯？”
“喂喂！你这样说就太伤感情了！好歹我也是神一般的福尔摩斯的同行啊！”
李一边贫嘴，一边将自己的名片递了上去。
当王看见名片背后那一行字时，不禁忍不住嘲讽道：
“呵呵，没想到你这私家侦探还真是大牌啊！”
“哎~，你也知道啊！这种体力活，你是我这个体育勉强及格的人能做的啊！我和某些如猎狗般体力充沛的家伙可是不一样的啊！”
李不动神色地回敬道。
李和王都是公安大学毕业的，王家有个权大势强的亲戚，所以王没有一点疑问地一毕业就进了市刑警队。而李毕业时，已在刑警队混了一年的王因为“在大学里这家伙毫不把我这个学长放在眼里，所以现在就让他来当我的小弟吧！”这种颇痞子气的理由，将李招至旗下。可惜，李在刑警队中完全没有发挥出他的才能，显得碌碌无为。后李的祖父去世了，他向王递交辞职信，王知其性格，也就没有挽留。
王知道李是在揶揄自己，却并不反驳，只是说道：
“既然你在这里，此时和也你有莫大的关系，不如你就和我一起调查吧。”
李没作声，只是点点头。
王和法医了解了几句，便对李和朗医生正色道：
“大夫没有判断错误，死者的确是在昨夜11至凌晨左右死亡。并且死于阿托平的可能性很大，虽然真正结论只有在尸体解剖之后才能作出。换句话说，这是一起谋杀。”
“……”朗医生听了，默不做声的低下了头，脸色惨白。
李则冷静地点点头：这是他早已料到的。
王问道：
“大夫，听说你们昨晚是一起吃晚饭的？能为我们讲讲当时的情况吗？”
“……好吧。昨天，是华先生的律师在下午打个电话给我，说话先生身体有些微恙，问我能不能在下班后过去为他检查一番。因为这天并没有什么重病病人，也没有大的手术，所以我便准时下班赶到了这里。华先生最近发病很频繁，我给他又开了些药，并且告诫他一定要平静自己的心态，不过，他好像完全听不进。随后我们就一起吃晚饭……”
“打断一下，请问您是什么时候到华府的？你们是几点开饭的？就餐的还有什么人？”
“我是大约7点差15分到这里的，那时候华先生正在与他的秘书交谈，我等了大约5分钟之后，华先生便接待了我。晚饭是在8点开饭的，这是华府的惯例。是陈太太上楼提醒我们的。晚饭的时候大约所有人都在场：陈太太、林小姐、朱先生、我、钱律师，还有华易。当然还有华先生本人。”
“林小姐是……”
“哦！王队长还没见过其他几人吧？林小姐是华先生的侄女，他的父母都已经去世了，所以寄宿在这里，由华先生抚养……李，你应该见过她吧？”
“这么说……原来是她啊……”李想起了那个蛮横的女孩。
王意味深长地看了李一眼，接着问道：
“那个林小姐已经在这里住了多久了呢？”
“啊……现在想来，也已经有3年的时间了吧？”
“那么，其他人呢？”
“朱先生就是我刚才提到的华先生的秘书，是个名牌大学毕业的年轻人，也已经为华先生工作很长时间了。应该说，他的第一份工作就是他现在的职业。至于华易……他是华先生的二公子，是一位画家。”
“这么说，华先生的大公子昨天并没有来参加这个家庭聚会？”
“没有，自从华先生搬到这里静养之后，他的公司事务都有由华容――也就是大公子――打理的，因此，他脱不开身。华容已经很久没有来看望他的父亲了。”
“那么……陈太太呢？”
“陈太太是华先生的亡妻的朋友，可以说是在姑娘时代就已相识的闺中密友。后来陈太太成了未亡人，生活清贫，华太太就将她接到自己身边与她同住。陈太太为表感激，就帮助身体不好的华夫人管理家务，也可以说是成了女管家。虽然后来华夫人过世了，华先生还是让陈太太来管理家务，现在，家里人都叫她‘陈嫂’。”
“是这样啊……”王看着手中的笔记，又问道，“这么说，昨天钱律师也在这里？”王看看钱忠信律师。
“是的，我大约在6点半的时候就到这里了。”钱忠信律师回答道。
“晚餐时几点结束的？”
“这……我记不得了。”
“额……大约是9点吧……是9点前，在华先生和钱律师进入书房时，我还听到钟声。”
朗医生指了指客厅中那个仿古式的大钟。
“也就是说，您是在9点钱最后见到华先生的咯？”
“额，是这样的，但是，我在9点过15分的时候，在客厅的露台上漫步，听到楼上传来华先生的声音，好像是和朱秘书在说话。”
“那您是什么时候回家的呢？”
“那时我想可能华先生要和朱秘书再谈一段时间，时间也不早了，所以我就回家了。”
“也就是说在9点15分您就回家了？”
“是的。”
“再向您请教一个专业问题，您能估计出华先生是什么时候被下阿托品的吗？”
“这……阿托品其实也算是一种剧毒吧，潜伏在体内的时间也不是很长。大约最晚也不过是10点吧。”
“很感谢您这么配合，大夫。钱律师，实在晚饭后和华先生一起去书房的吗？”
“是的。”
“能透露您谈了些什么吗？”
“嗯……”钱忠信律师思考了一阵，最后说道：
“是关于遗嘱的问题。华先生说他……想更改遗嘱。”
“他原来的遗嘱是怎样的？”
“原来那份遗嘱――也可以说就是现在那份，华先生都没有来得及改，就已经……――是这样安排的：给小儿子华易7百万；给林小姐3百万，如果她在28岁前结婚，在赠与她2百万；给朱秘书50万；其余的钱，包括房产、公司、股份都留给大儿子华容，但华容必须每年支付给陈太太6万，并让她一直呆在这栋别墅直到终老。也必须在公司中为朱秘书安排一份新的工作。”
“分配得蛮合理的，除了对小儿子而言似乎太少了点……”
“华老先生一直对华易没有和他哥哥一样接管公司而十分不满，大约这也是对他没有谨遵父嘱的惩罚吧。”
“那么，新遗嘱是怎样的呢？”
“在新遗嘱中似乎将做很大改动，华先生冲动地说，不会给林小姐和华易留一分钱！他似乎对他们很不满，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并没有告诉我。所以我却他好好考虑考虑。今天早上再做决定，所以今天我就来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王口气不善地说道：
“你不是在那像中世纪地下监狱的地方专心破解千年楼兰之谜吗？干嘛跑到这里来添乱啊？”
李抬手撸了一下头发，也好不正经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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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和王是大学时代的死党，可是这两个讲话都不给人留余地的家伙在表面上却给人完全合不来的感觉。说起他们俩的第一次相遇，完全可以说是一件十分搞笑的事。
那是某个春天，大二的王一边在校园中漫步一边低头发消息，于是就轰轰烈烈地撞上了迎面而来的，正好被教授拉去做苦工而拿着一大垒书的新生李。王仗着自己身体强壮，只是后退了一步便站稳了脚跟，但手中的手机却摔在了地上，连零件都摔了出来。而李被始料不及地撞了之后，因强大的后挫力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书则完全散在了地上。在事故发生之后，这两个倒霉蛋的反应能力都大大下降，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地愣在那里。
就在路旁看热闹的人都以为不可避免的将会发生一场口角甚至演变武斗会时，王忽然双手抱拳，感叹道：
“在这种樱花烂漫的季节，在校园里因相撞而相识，这种浪漫的桥段，不是应该发生在英俊帅气和美丽多情的爱情剧男女主人公身上的吗？现在英俊帅气的男主人公已经在这里，为什么你会横插进来！还真是没天理啊！”
李也从地上站了起来，抬手向后撸了一下头发：
“哎~，本来还想故意和女生搞错课本，来作为今后再见面搭讪的借口呢，看来一番布置全白费了啊，今天还真是命犯煞星啊。”
就这样，本来应该成为恶交的两人，却没有顺从地照命运安排的剧本上演剧情，大约他们原本就不是习惯于遵从他人安排的人，所以才会臭味相投吧。
现在，已向朗医生了解了大致情况的王，好奇地问李：
“哦？这么说你以从一名有着正当职业的刑事警察，华丽地变身成了一个摆不上台面的私家侦探了咯？”
“喂喂！你这样说就太伤感情了！好歹我也是神一般的福尔摩斯的同行啊！”
李一边贫嘴，一边将自己的名片递了上去。
当王看见名片背后那一行字时，不禁忍不住嘲讽道：
“呵呵，没想到你这私家侦探还真是大牌啊！”
“哎~，你也知道啊！这种体力活，你是我这个体育勉强及格的人能做的啊！我和某些如猎狗般体力充沛的家伙可是不一样的啊！”
李不动神色地回敬道。
李和王都是公安大学毕业的，王家有个权大势强的亲戚，所以王没有一点疑问地一毕业就进了市刑警队。而李毕业时，已在刑警队混了一年的王因为“在大学里这家伙毫不把我这个学长放在眼里，所以现在就让他来当我的小弟吧！”这种颇痞子气的理由，将李招至旗下。可惜，李在刑警队中完全没有发挥出他的才能，显得碌碌无为。后李的祖父去世了，他向王递交辞职信，王知其性格，也就没有挽留。
王知道李是在揶揄自己，却并不反驳，只是说道：
“既然你在这里，此时和也你有莫大的关系，不如你就和我一起调查吧。”
李没作声，只是点点头。
王和法医了解了几句，便对李和朗医生正色道：
“大夫没有判断错误，死者的确是在昨夜11至凌晨左右死亡。并且死于阿托平的可能性很大，虽然真正结论只有在尸体解剖之后才能作出。换句话说，这是一起谋杀。”
“……”朗医生听了，默不做声的低下了头，脸色惨白。
李则冷静地点点头：这是他早已料到的。
王问道：
“大夫，听说你们昨晚是一起吃晚饭的？能为我们讲讲当时的情况吗？”
“……好吧。昨天，是华先生的律师在下午打个电话给我，说话先生身体有些微恙，问我能不能在下班后过去为他检查一番。因为这天并没有什么重病病人，也没有大的手术，所以我便准时下班赶到了这里。华先生最近发病很频繁，我给他又开了些药，并且告诫他一定要平静自己的心态，不过，他好像完全听不进。随后我们就一起吃晚饭……”
“打断一下，请问您是什么时候到华府的？你们是几点开饭的？就餐的还有什么人？”
“我是大约7点差15分到这里的，那时候华先生正在与他的秘书交谈，我等了大约5分钟之后，华先生便接待了我。晚饭是在8点开饭的，这是华府的惯例。是陈太太上楼提醒我们的。晚饭的时候大约所有人都在场：陈太太、林小姐、朱先生、我、钱律师，还有华易。当然还有华先生本人。”
“林小姐是……”
“哦！王队长还没见过其他几人吧？林小姐是华先生的侄女，他的父母都已经去世了，所以寄宿在这里，由华先生抚养……李，你应该见过她吧？”
“这么说……原来是她啊……”李想起了那个蛮横的女孩。
王意味深长地看了李一眼，接着问道：
“那个林小姐已经在这里住了多久了呢？”
“啊……现在想来，也已经有3年的时间了吧？”
“那么，其他人呢？”
“朱先生就是我刚才提到的华先生的秘书，是个名牌大学毕业的年轻人，也已经为华先生工作很长时间了。应该说，他的第一份工作就是他现在的职业。至于华易……他是华先生的二公子，是一位画家。”
“这么说，华先生的大公子昨天并没有来参加这个家庭聚会？”
“没有，自从华先生搬到这里静养之后，他的公司事务都有由华容――也就是大公子――打理的，因此，他脱不开身。华容已经很久没有来看望他的父亲了。”
“那么……陈太太呢？”
“陈太太是华先生的亡妻的朋友，可以说是在姑娘时代就已相识的闺中密友。后来陈太太成了未亡人，生活清贫，华太太就将她接到自己身边与她同住。陈太太为表感激，就帮助身体不好的华夫人管理家务，也可以说是成了女管家。虽然后来华夫人过世了，华先生还是让陈太太来管理家务，现在，家里人都叫她‘陈嫂’。”
“是这样啊……”王看着手中的笔记，又问道，“这么说，昨天钱律师也在这里？”王看看钱忠信律师。
“是的，我大约在6点半的时候就到这里了。”钱忠信律师回答道。
“晚餐时几点结束的？”
“这……我记不得了。”
“额……大约是9点吧……是9点前，在华先生和钱律师进入书房时，我还听到钟声。”
朗医生指了指客厅中那个仿古式的大钟。
“也就是说，您是在9点钱最后见到华先生的咯？”
“额，是这样的，但是，我在9点过15分的时候，在客厅的露台上漫步，听到楼上传来华先生的声音，好像是和朱秘书在说话。”
“那您是什么时候回家的呢？”
“那时我想可能华先生要和朱秘书再谈一段时间，时间也不早了，所以我就回家了。”
“也就是说在9点15分您就回家了？”
“是的。”
“再向您请教一个专业问题，您能估计出华先生是什么时候被下阿托品的吗？”
“这……阿托品其实也算是一种剧毒吧，潜伏在体内的时间也不是很长。大约最晚也不过是10点吧。”
“很感谢您这么配合，大夫。钱律师，实在晚饭后和华先生一起去书房的吗？”
“是的。”
“能透露您谈了些什么吗？”
“嗯……”钱忠信律师思考了一阵，最后说道：
“是关于遗嘱的问题。华先生说他……想更改遗嘱。”
“他原来的遗嘱是怎样的？”
“原来那份遗嘱――也可以说就是现在那份，华先生都没有来得及改，就已经……――是这样安排的：给小儿子华易7百万；给林小姐3百万，如果她在28岁前结婚，在赠与她2百万；给朱秘书50万；其余的钱，包括房产、公司、股份都留给大儿子华容，但华容必须每年支付给陈太太6万，并让她一直呆在这栋别墅直到终老。也必须在公司中为朱秘书安排一份新的工作。”
“分配得蛮合理的，除了对小儿子而言似乎太少了点……”
“华老先生一直对华易没有和他哥哥一样接管公司而十分不满，大约这也是对他没有谨遵父嘱的惩罚吧。”
“那么，新遗嘱是怎样的呢？”
“在新遗嘱中似乎将做很大改动，华先生冲动地说，不会给林小姐和华易留一分钱！他似乎对他们很不满，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并没有告诉我。所以我却他好好考虑考虑。今天早上再做决定，所以今天我就来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