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描篇 第三十六章 门墙狱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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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境，微微细雨中的早餐别有一番意境。
明明棚里有避雨的座位，但我更喜欢如此接近自然的清晨。
于是可儿也陪伴着我，听那雨滴浸入豆浆中的铃声。
车行至南都之后，就剩下这么一条自古而来的小路通向边关了。
周围的商队各自忙碌着租赁那来往于边境之间的马车，也有的就地相互之间谈起了生意，为这本该清净的早晨添加了不少繁闹。
南国索拉，还保有世袭制传统的国家。
虽说在早年中原对外封港的时候，索拉就已经接纳了不少西方四国的先进科技，一时间曾处于东方鼎盛。
但不断扩张的沙化和个人崇拜式的社会系统严重阻塞了其进一步的发展。
待荆沪江和京城开港，更多的西方学者和商队便抛弃了这腐朽的国家，一并转向土壤肥沃、经济自由的松源去了。
而唯一留在索拉的，就是敢于与当地传统作斗争的传教士。
西方普遍具有的侵略主义助长了教会的行动，从思想上奴化着当地的人们。
虽多次经历过镇压，但边边角角还存在着一些城市被分化成半殖民地的样子。
因此，索拉更为严重地遭受到经济压制，至今还与发达国家有着近百年的差距。
而中原和索拉本就有历史渊源，似乎那沙化的土地也是因为中原某次战役的咒术师们所成。
在当时的影响也许没有想象中的大，但逐渐的蝴蝶效应展现出来，便一直持续到了数百年后的今天。
索拉自然是一个记仇的国家，故而两国的关卡到现在也是如此严苛，不仅保留了古代这两崖之间的一线天关口，就连两国的货车都不能相互通行，必须要从这关隘处卸下物资换乘。
这一来两边的贸易往来也逐渐减少，而来自索拉的进口货物也都被卖到天价。
中原出口的主要是粮食谷物，而从那边换来的却是油矿金银。
还好各取了所需，以不至于一边倒似的让这道唯一的往来桥梁垮台。
有无双在这里，我们就基本没担心过钱的问题，那一小袋子是足够我们开销的。
这一街的小铺就是为了来往的商人歇脚而用，而这歇脚费可也真是不容小看。
也罢，自由物价在这里就体现出了好处，这附近的住民想必都是腰缠万贯、富甲一方。
引擎声呼啸而来，正回头想要看的时候，刹车线已经划过数十米。
那泼溅起的泥点走了一道完美的弧线，正落在我们的早餐中。
我心中不得不涌起一阵怒气，拍案而起，怒目以斥。
但那摩托车上的人不紧不慢地关闭引擎，只手甩掉那反射着眩光的墨镜。
「刺岚？！」
前天把他一个人留在那里，如今莫非要前来报仇了？
支上摩托车，他掏出那奉剑应天，一步步逼近过来。
我迅速招呼可儿到我背后，也示意棚子里的聆夜和无双注意。
店长一看事情不妙，招呼了店里的打手过来，亲自一边堆着笑脸一边急忙走到刺岚身边。
「这位客人，本店的停车场在那边，不妨将您的摩托车稍作移位……」
见刺岚没有理会，店长一皱眉头，四个身材壮实的打手蹿上前来，抱起手恶狠狠地盯着他。
我趁机拉退可儿，与无双她们躲进棚内。
刺岚瞥了一眼那四个人，不加理睬般继续着自己的步伐。
这一举动终于触怒了店长，一声令下，四个人一同冲上前去，照着刺岚面部挥拳过去。
然而都没看到他如何躲避，刺岚就一晃出现在了棚子的门口，那四个人一下失去了承重点，相互扑倒在地上。
远近异国的商人看了，还只道我们是在演戏，都拍手喝彩。
而这玩笑对我们来说有可能开得大了些，看这架势搞不好会要我们的命。
「究竟是什么东西害死了大哥？」
那番语句已经不带任何悲痛，只留下纯粹的冷酷无情。
我从背后掏出匕首，无双和聆夜也都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可儿，你知道那是谁吧？」
「嗯…是的……他是始耀的神官……因为我……」
「因为当时不夜城的时间紊乱，所以他才会出面试图修复这段矛盾的！」
这时候如果可儿说出来是她使用了始耀而导致了他的出现，刺岚就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式，这一切难道都是因为你打乱了那五耀的结果？」
「不，早在那之前城里就已经不正常了。不知原因的时间紊乱才是一切始末的源头，我们在屋子里的咒术失败也是本身五耀的失调造成的。不然我怎么可能有能力把五耀的运转轨道都破坏掉？」
刺岚的眼神继而转为怀疑，紧紧凝视着我。
这也是必然的结果，我说的并不是事实，所以他不可能如相信宇宙意识般顺利地相信我。
更何况，即便是真话，到他那里也要比平常人多一番怀疑。
「那怎样才能再见到那个人？他在哪里？」
我转头望向可儿，希望她能顺着我的话继续说下去。
「恐怕他会一直跟着我吧……」
「一直跟着你？为什么？果然罪魁祸首还是你吗？」
「啊…那个……因为我是宇宙意识的碎片……在这个层面上我可能还算是他的上级，所以他在修复完成的时候是要向我汇报的……」
而听了这句话，刺岚的眼神又从疑惑中解除，果然对于接受事实来讲，我们的身体都有着本能的相容性。
「那之后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醒来的时候周围的人都死了？」
周围的人都死了？明明我们走的时候警探和消防队什么的都没爬上来，而且那时也不应该会再有危险，又怎么会出现更多的死者呢？
「可能是…神官在用那些生命来继续恢复始耀的机能吧……」
「恢复机能？始耀到底是怎么了？」
「曾经在几天前被摧毁过一次……虽说再生是很简单的事情，但再生之后始耀的力量毕竟薄弱不堪，需要迅速被恢复才行。」
「这就需要人命？」
「不，需要的是发起因果的力量。人类被剥夺走发起因果的能力的话自然就不会对别的事物产生任何干涉，其表象是死亡而已……每一个呼吸都相当于进行了空气流通，这种因果由于不会被允许，所以就导致了人类的死亡。」
「…仅仅被剥夺了始耀的能力就会死亡么……」
「五耀中任何一环被撤销，人都会即刻死亡。就以呼吸为例，始耀规定进行呼吸的意识，理耀规定呼吸的频率和量，命耀规定细胞吞吐氧气和二氧化碳的能力，化耀规定呼吸中分子转化的过程，而灭耀则规定发送完成这一次呼吸的消息。五耀相互配合，人类才能进行最简单基础的呼吸行为，更不要说是什么高级的机能了……」
「所以他才要迅速把始耀弄正常么……」
「嗯，不然就会影响到整个世界。比如…比如那时间混乱……什么的……」
可儿的确不善于说谎，最后那一句越说越没有底气，低下头都不敢看着对方。
不过好在刺岚也没有留意这方面，只是微微点头接受了这个说法。
「我回家的时候，老爹也死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
「嗯，如果说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家伙的话……」
重重敲碎了最接近门口的那张桌子，刺岚的表情变得十分狰狞可怕。
「可儿，你有没有办法现在就叫他过来？你是他的上司吧！」
「不、这不可能……我是没有办法产生因果的，所以也无法呼唤那个人……」
刺岚皱起眉头，随手又砸碎了一把椅子。
这番愤怒要是施在了我们身上，恐怕谁都难以应对。
「既然如此的话，你就跟我回去。反正你们也没理由跟着她俩去索拉。」
「喂，你说什么啦，明明都说好了要一起去的啦！」
忽然无双提出了驳斥，而这个时机却让我十分苦恼，毕竟这家伙正在气头上……
「那就你们也留下！等我处理完家仇再走！」
「你这是怎么说话啦！都已经到这里了，还要我们折回吗？」
「我才不管你们怎样，小孩子给我一边去！」
「才不是什么小孩子啦！你太不讲理啦，我们不要理他啦！」
「哼，这可不是你想不想的问题，反正你们几个一起也不是我的对手！」
「哈哈，这你可就太轻敌啦！」
说着，无双便电光火石般冲到刺岚身旁，握起左手腕轮当面就是一劈。
只听得刺岚哼了一声，便轻松闪过了这道攻击，随即一个翻腕，手中的剑直向无双背后刺去。
哪知无双第一招不过是虚势，忽地重心一沉，双腿倒挂金钩般弹了过去。
刺岚也迅速稳住下盘，见招拆招，一只手格住踹过来的腿，另一只手便反握其脚踝，用力一拧，那如羽毛般轻盈的身子就翻了过来。
而无双这孩子的身体也异常柔韧，拧了半圈的左腿徒然一收，跟着一拳就打了上去。
刺岚一个闪避不及，生生吃了这么一环。
随着疼痛，一个撤手便让无双身体又重获自由，便接着又挨了一脚。
刺岚连退三步，啐了一口痰，倏地甩出三把暗器，也同样逼着无双退了三步。
「无双！」
忽然，远处传来一阵呼喊，无双一怔，缓缓地转回了头。
「爸、爸爸……」
刺岚听到这份称呼，不禁停住了准备上前攻击的步伐，站定来看这突如其来的局势发展。
那被称为爸爸的人是一个身材粗圆的商人，用力甩开商队马车的缰绳，气愤地走了过来。
从那赤红的眼睛来看，确实是索拉的人，而这样的家伙就是无双的爸爸？
到了无双跟前，那人死死咬了咬牙，随即一个大嘴巴扇去，无双竟一下被打飞起来。
这番力道并不是常人所及，而无双也根本没有躲闪之意，直接承受了这番屈辱。
真按称呼讲的话，这个人便是她的父亲，也许是需要尊敬的存在。
但这些天来他又为何能放任无双在中原飘游？难道这会正是要动身去找她吗？
不，远处那满车货物，怎么看也都是普通的商人。
但，那一个嘴巴子并没有结束他的教训，而接下来的行动却让我渐渐认为这已经超出了管教的范畴。
驯马的皮鞭一道道生生抽下，瞬间那伏倒在地的孩子背后就印出一条条血迹。
渐渐皮开肉绽，无双随着那一鞭鞭落下而大叫，间歇之中也穿插着些许悲哀的哭号。
我也跟随那鞭子的起落而揪心般疼痛，我对这孩子表示出深切的同情。
拥有这样的父母，也许还不如像我一样没有家眷……
怎么到了如今这个时代，家庭虐待还仍旧会出现在人们的生活之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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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可儿也陪伴着我，听那雨滴浸入豆浆中的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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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商队各自忙碌着租赁那来往于边境之间的马车，也有的就地相互之间谈起了生意，为这本该清净的早晨添加了不少繁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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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在早年中原对外封港的时候，索拉就已经接纳了不少西方四国的先进科技，一时间曾处于东方鼎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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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索拉更为严重地遭受到经济压制，至今还与发达国家有着近百年的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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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当时的影响也许没有想象中的大，但逐渐的蝴蝶效应展现出来，便一直持续到了数百年后的今天。
索拉自然是一个记仇的国家，故而两国的关卡到现在也是如此严苛，不仅保留了古代这两崖之间的一线天关口，就连两国的货车都不能相互通行，必须要从这关隘处卸下物资换乘。
这一来两边的贸易往来也逐渐减少，而来自索拉的进口货物也都被卖到天价。
中原出口的主要是粮食谷物，而从那边换来的却是油矿金银。
还好各取了所需，以不至于一边倒似的让这道唯一的往来桥梁垮台。
有无双在这里，我们就基本没担心过钱的问题，那一小袋子是足够我们开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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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罢，自由物价在这里就体现出了好处，这附近的住民想必都是腰缠万贯、富甲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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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摩托车上的人不紧不慢地关闭引擎，只手甩掉那反射着眩光的墨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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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岚瞥了一眼那四个人，不加理睬般继续着自己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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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都没看到他如何躲避，刺岚就一晃出现在了棚子的门口，那四个人一下失去了承重点，相互扑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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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当时不夜城的时间紊乱，所以他才会出面试图修复这段矛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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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必然的结果，我说的并不是事实，所以他不可能如相信宇宙意识般顺利地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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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醒来的时候周围的人都死了？」
周围的人都死了？明明我们走的时候警探和消防队什么的都没爬上来，而且那时也不应该会再有危险，又怎么会出现更多的死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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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耀中任何一环被撤销，人都会即刻死亡。就以呼吸为例，始耀规定进行呼吸的意识，理耀规定呼吸的频率和量，命耀规定细胞吞吐氧气和二氧化碳的能力，化耀规定呼吸中分子转化的过程，而灭耀则规定发送完成这一次呼吸的消息。五耀相互配合，人类才能进行最简单基础的呼吸行为，更不要说是什么高级的机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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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怎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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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双！」
忽然，远处传来一阵呼喊，无双一怔，缓缓地转回了头。
「爸、爸爸……」
刺岚听到这份称呼，不禁停住了准备上前攻击的步伐，站定来看这突如其来的局势发展。
那被称为爸爸的人是一个身材粗圆的商人，用力甩开商队马车的缰绳，气愤地走了过来。
从那赤红的眼睛来看，确实是索拉的人，而这样的家伙就是无双的爸爸？
到了无双跟前，那人死死咬了咬牙，随即一个大嘴巴扇去，无双竟一下被打飞起来。
这番力道并不是常人所及，而无双也根本没有躲闪之意，直接承受了这番屈辱。
真按称呼讲的话，这个人便是她的父亲，也许是需要尊敬的存在。
但这些天来他又为何能放任无双在中原飘游？难道这会正是要动身去找她吗？
不，远处那满车货物，怎么看也都是普通的商人。
但，那一个嘴巴子并没有结束他的教训，而接下来的行动却让我渐渐认为这已经超出了管教的范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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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皮开肉绽，无双随着那一鞭鞭落下而大叫，间歇之中也穿插着些许悲哀的哭号。
我也跟随那鞭子的起落而揪心般疼痛，我对这孩子表示出深切的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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