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描篇 第三十五章 竹叶衔樱
推荐阅读： 宝鉴 扶明录 叶辰萧初然 重生之再铸青春 女神的上门豪婿(又名:女神的超级赘婿,主角:赵旭) 女神的上门豪婿 女神的上门贵婿 逆天丹帝 神魂丹帝 神魂丹帝 重生之搏浪大时代 仙府种田 这个领主大人非常科学 六指诡医 重生之我真是富三代 刚被悔婚超级天后带娃堵门 踏枝 叶君临
「那个，我们现在要报警么……」
我一指废墟，那明显被刀刃穿刺的头颅还倒在血泊中。
这个人是我杀死的，他的身份是警官的头儿，而在我们身边还有另一具无法解释清其死因的尸体。
这种情况下谁都会明白自己脱不了干系，故而这番提议立刻就被无声地打回了。
众人如自然而然般接受了官爷的死亡，又用最快的速度抹消了对如此离奇尸身的恐惧。
「总之先离开这里吧，那边已经来人了。」
消防队到现在才回归自己的岗位，不紧不慢地赶向这边。
火和烟都已经散去，说不定他们也就要就此折回，毕竟调查起火原因什么的也都是警察的管辖范围。
但也说不定有人看到了刚才天空中的蟠龙，想必这个地方马上就会被人们围住。
没有人想要被当作异端，甚至也许还有人妄想继续在城中生活。
「不如现在就动身啦，大哥哥也一起来吧！你也不想被关进大牢，不是吗？」
「你有什么企图？当时还那么不屑地从我身边走开，为什么现在又想要带我们走？」
「当时是当时，现在是现在。你和可儿确实有些本事啦，而且现在你们也没有地方可去不是吗？跟我们走就好啦，一路上还能互相照顾……」
随即她掏出腰间的小袋，里面却沉甸甸地挂满金银。
无非是想要利用我们么……我们确实已经无家可归，也无法求助于不夜城的警方，再加上身上都没有半分钱。
这时候提出的邀请，确实最有效力……
「等一下，那刺岚怎么办？」
「不知道啦，他就放在这里好啦，反正估计醒来之后也会丧心病狂啦。顺便咱们也可以将这一切归罪于他……」
「怎、怎么可能！你还有没有良心！」
「良心不是这么用的啦，等你有我这般觉悟，自然就会明白啦！」
「你个小孩子竟然如此…如此……」
是啊，对方只是个小孩，我何必要对她动怒……
「不然的话，你又有什么办法？难道带着他走不行？」
我一下语塞，我无法思索出任何方法来安置好他。
「你根本就没有搞清现状啦，我所提出的方案是对最多人最好的办法啦，如果你还有更妥当的法子，不妨也说出来啦！」
是啊…我只觉得不应该这样做，但又应该如何，却在心中没有任何盘算。
也许这时候孩子比我要想得清楚，即使这不合道义伦理。
「可儿，你不是说知道我们的未来么……」
「不、即使知道，我也没有权力说出来的……」
「那就暗示一下好了，我们就随着你说的走就好了……」
「不可能的，你还是没有了解我的状况。我根本不能建立因果，所以你不可能因为我的言辞而决定做出任何行动……」
「你把你所知道的东西说出来就行了！这难道很难吗？」
「不是我不想说啊…是根本无法说出来，你明白这其中的差异么……」
「我不懂，但我知道你肯定做得到！」
「笨蛋…我只不过是宇宙意识的碎片，与你想象中的人类也好什么神明也好的东西都不一样。就如同我是这绝对结界般，没有认证的话是根本无法做出任何回应的！既然我不具有权限来影因果，我就自然没有任何办法来指引你做出选择！」
「你、你……啊！」
我渐渐有些理解了，可儿根本就不是人，她就如同一个按事先注入好的程序运行的机器人。
即便她自己有了自己的思想，也不可能通过努力来改变世界的一分一毫。
有时候我也许看到事物因她而变，但那一切都还是顺应既定的命运而成的小插曲，是对于这个分支而言丝毫没有意义的片断。
继而，她让我们失去对事物怀疑的能力，甚至接受那本应为之伤怀更久的事实，也都必然基于一个大前提。
那就是，我们所要去为之麻木的，是绝对正确的事实。
我有过多少次不相信她的时候，或者是甚至产生一丝怀疑的时候，这些必然都因为她当时在说谎。
谎言既然不带有事实的含义，所以就不能影响到我的行动，我肯定会通过「怀疑」的心情来否定她的断言。
这一切都是归咎于她所具有的程序，那完全不能创建因果的特征。
而与之相对，另一个可儿的存在也助长了这段程序的运行。
可儿的本职是为了修复这条支线上的因果律紊乱，即便当温顺的可儿误影响到了正常的运行，这个残酷的可儿也会迅速出现，让五耀强制撤销那不合理的因果。
谁又能理解处在这样立场上的可儿的心，那无法做出任何一件有意义之事的绝望和自卑……
作为能看到光环的我，难道就能理解吗？
同样能预见到一段近乎绝望的未来，却无法阻止命运的进行，而且无论是积极的行动也好、消极的躲避也好，所换来的都是同样的结局，以及自己无比痛苦的心情。
我麻木于此数年，身体都近乎习惯了这种心悸，但可儿呢……
作为宇宙意识的碎片，那与宇宙共生的存在，即使经历了数万亿年的苦痛，却仍旧如此哭泣着……
她难道还没有放弃对自我的挣扎？明明知道自己不过是一段既定的程序……
上天怎么会让我们两人在一起，如此相近、而又如此不同的存在……
…等等，我记得按她所说，我们互相成为恋人也不过是她对我植入的如此记忆。
这难道不是什么对事实的歪曲吗？难道不是新建的、足以影响事物发展的因果吗？
莫非她已经找到了什么突破限制的漏洞？正在借由这种方法来做尝试？
那岂不是还有机会…还有机会去知道一切，还有机会去打破轮回？
「可儿！你当初是如何为我植入记忆的！我为什么会借此成为你的恋人？我们原本不是这样的关系不是吗？既然能做到这样的事情……」
「不一样的……而且，这也许是很失败的选择……」
「究竟是怎么回事？说出以前的事情并不会颠倒因果吧？告诉我，当时你做了什么？」
「我只是…使用了始耀……」
「使用了…始耀？」
「是的，你可能完全不记得，我们在此之前，还经历过一次类似的相识……」
「喂！现在打断你们不知道是不是合适啦！但不想死在这里的话，就都赶快逃走吧！」
忽然无双的插话将我们弹出了这陷入幻想的世界，坡下四周逐渐有人群聚拢，警车也停在路边，穿着正式的警探训练有素般正向这边一步步逼近。
不管他们是为了营救官爷也好，有人上报了黑龙的始末也好，这里已经不再适合暂留。
无双指了指南方的车站，聆夜即随之遁逃。
情形已经演变得不容我过多犹豫，一手拉起正沉浸在痛苦之中的可儿，便同样飞奔过去。
刺岚也许将来会怨恨我们，但我现在却没有心思来顾及。
是啊…我就连向那废墟致以最后敬礼的余裕都没有……
难道说，我自认为最珍重的那间房屋的毁灭，也能让我如此宽容地放弃自己的伤怀么……
不，也许我根本就没有把它当回事，只是我认为自己需要这么一个苟且生存的理由罢了……
妹妹早就不在了，这也是我所熟知的一份「事实」。
也许从接触可儿的第一天起，我就已经接纳了这般空虚。
如今，只不过再次麻木地接受了自己无法再借此凭吊的幻想……
是啊，一切都已经淡然，想必即便是再伤痛的别离，也不会让我有揪心般的疼痛了吧……
这便是，可儿的能力……
或者说，早在那无数次的轮回之中，我们就已经习惯了去承受……
这一晚的不夜城格外喧闹，经历过时间异变的城民反而更为兴奋。
也是，对于他们来讲，现在的时间不过是下午，根本没有夜晚的困意。
我们几乎奔出了城，这对于连夜都没有合过眼的我来讲，不禁感到精疲力竭。
竹林的清寒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和煦，我们便在这样不知名的小路上暂作休息。
我不知什么时候起发现自己一直在流淌眼泪，纵使心里明明丝毫都不伤心。
这份泪水仿佛只是显现出自己应有的伤悲，是我理论上存在的痛苦的唯一表现形式。
可儿凑过来，帮我拂去这些印记，试图让我表情正常一些。
但这番举动却更刺激了泪腺，积淤过多的甘咸如开了闸门一般奔涌流出，挥洒出一道道晶莹。
我于是放声大哭，不想再欺骗自己，我明明是如此深切地痛苦着……
何必，还要这样勉强自己不去回忆那与妹妹的一点一滴……
许久，聆夜都已陷入沉睡，我才松开可儿的手，擦净脸上的泪痕。
「继续说吧…我现在还好……」
「不、你应该休息了……」
「我想知道，我自己的命运会是什么样的……」
「继续走下去的话，总会明白的……」
「我还想知道…你的命运……」
「……我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命运的……我只不过是……」
「你是我的恋人。」
「……笨蛋……」
「我不会放弃挣扎的，你也一样，但我们这样下去只会重演历史而已！这时候我们为什么不合作呢？包括歌姬也是，虽说每个人可能都有些限制，但大家在一起总会有解决的办法的！」
「你要知道，你的这句话也已经说过无数次了……」
一句话打凉了我的心，是啊…这么简单的建议想必我在每个轮回中都能提出来，但即便如此似乎也没有成功过……
我不禁打开手机，但许久都没有邮件的痕迹。
「不管怎样，就这样放弃的话便什么也改变不了。你先告诉我，使用了始耀是怎么回事？」
「…笨蛋……都这样说了还……」
「反正横竖都是一死，什么都知道了才会死得瞑目，不是吗？」
我伴以微笑凝视着可儿，淡然地说出了这句话。
可儿微微脸红，叹了口气低下了头。
「我的职责是支配这条支线上五耀正常运转，普通的时候我并没有过度干涉的权力，但我为了真正把路途规正，有时候不得不通过破坏五耀来进行相关的修复工作。我可以牺牲任意一颗五耀来达成其所管辖的绝对效果。我所谓的使用了始耀，就是指将它破坏，产生了重新开始的概念，让你们在不知不觉中回到了某种我所规定的初识的状态。当时我发现聆夜脑震荡导致了严重休克，就意识到这条路恐怕已经走歪了，所以便总结了自己的失误，把你们打了回去。我牺牲了你的战斗经验，换来了让我陪在你身边的初始条件。所以现在，我们是恋人……」
「可是刚才的咒法中，明明始耀还在啊……而且那黑龙和那个少年，不是始耀的神官吗？」
「正是因为我破坏了始耀，神官才会出面。而他的行动方式则是通过干涉其余条件，来形成新的始耀。你刚才可能也应该注意到了，那始耀的亮度最低……」
不，我可能都分不清哪个是始耀……
「其余条件……？杀了刺弘就是么……」
「更早，实际上让官爷能产生如此行动也好，借你之手杀了他也好，都是神官所使用的手腕……」
「但你其实知道这样的命运不是吗？为什么不换一个时机来使用五耀？我总感觉这才是突破轮回的唯一方法……」
「不，我在使用下一次的五耀之前，是不知道下一段的未来的……除了那五耀用尽之后的结局……」
「这、这又是怎么回事？是谁又做出这种荒谬的设定？」
「五耀掌管的因果自然无法知道断连之后的情形……虽说这只是一瞬的过程，让神官来修复都用不了一分钟。」
「那…你应该知道你到使用下一个五耀之间的过程吧……只是你也不能说……」
「嗯…对不起……」
「笨蛋，没有什么好道歉的……」
「呵呵…你还是头一次说我是笨蛋呢……」
「嗯？是吗？难道这是无数轮回中的首次？」
可儿沉默了半晌，终于脸红地点了点头。
但我却对这番默许感到疑惑，则证明了她在说谎……
这家伙，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温柔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我一指废墟，那明显被刀刃穿刺的头颅还倒在血泊中。
这个人是我杀死的，他的身份是警官的头儿，而在我们身边还有另一具无法解释清其死因的尸体。
这种情况下谁都会明白自己脱不了干系，故而这番提议立刻就被无声地打回了。
众人如自然而然般接受了官爷的死亡，又用最快的速度抹消了对如此离奇尸身的恐惧。
「总之先离开这里吧，那边已经来人了。」
消防队到现在才回归自己的岗位，不紧不慢地赶向这边。
火和烟都已经散去，说不定他们也就要就此折回，毕竟调查起火原因什么的也都是警察的管辖范围。
但也说不定有人看到了刚才天空中的蟠龙，想必这个地方马上就会被人们围住。
没有人想要被当作异端，甚至也许还有人妄想继续在城中生活。
「不如现在就动身啦，大哥哥也一起来吧！你也不想被关进大牢，不是吗？」
「你有什么企图？当时还那么不屑地从我身边走开，为什么现在又想要带我们走？」
「当时是当时，现在是现在。你和可儿确实有些本事啦，而且现在你们也没有地方可去不是吗？跟我们走就好啦，一路上还能互相照顾……」
随即她掏出腰间的小袋，里面却沉甸甸地挂满金银。
无非是想要利用我们么……我们确实已经无家可归，也无法求助于不夜城的警方，再加上身上都没有半分钱。
这时候提出的邀请，确实最有效力……
「等一下，那刺岚怎么办？」
「不知道啦，他就放在这里好啦，反正估计醒来之后也会丧心病狂啦。顺便咱们也可以将这一切归罪于他……」
「怎、怎么可能！你还有没有良心！」
「良心不是这么用的啦，等你有我这般觉悟，自然就会明白啦！」
「你个小孩子竟然如此…如此……」
是啊，对方只是个小孩，我何必要对她动怒……
「不然的话，你又有什么办法？难道带着他走不行？」
我一下语塞，我无法思索出任何方法来安置好他。
「你根本就没有搞清现状啦，我所提出的方案是对最多人最好的办法啦，如果你还有更妥当的法子，不妨也说出来啦！」
是啊…我只觉得不应该这样做，但又应该如何，却在心中没有任何盘算。
也许这时候孩子比我要想得清楚，即使这不合道义伦理。
「可儿，你不是说知道我们的未来么……」
「不、即使知道，我也没有权力说出来的……」
「那就暗示一下好了，我们就随着你说的走就好了……」
「不可能的，你还是没有了解我的状况。我根本不能建立因果，所以你不可能因为我的言辞而决定做出任何行动……」
「你把你所知道的东西说出来就行了！这难道很难吗？」
「不是我不想说啊…是根本无法说出来，你明白这其中的差异么……」
「我不懂，但我知道你肯定做得到！」
「笨蛋…我只不过是宇宙意识的碎片，与你想象中的人类也好什么神明也好的东西都不一样。就如同我是这绝对结界般，没有认证的话是根本无法做出任何回应的！既然我不具有权限来影因果，我就自然没有任何办法来指引你做出选择！」
「你、你……啊！」
我渐渐有些理解了，可儿根本就不是人，她就如同一个按事先注入好的程序运行的机器人。
即便她自己有了自己的思想，也不可能通过努力来改变世界的一分一毫。
有时候我也许看到事物因她而变，但那一切都还是顺应既定的命运而成的小插曲，是对于这个分支而言丝毫没有意义的片断。
继而，她让我们失去对事物怀疑的能力，甚至接受那本应为之伤怀更久的事实，也都必然基于一个大前提。
那就是，我们所要去为之麻木的，是绝对正确的事实。
我有过多少次不相信她的时候，或者是甚至产生一丝怀疑的时候，这些必然都因为她当时在说谎。
谎言既然不带有事实的含义，所以就不能影响到我的行动，我肯定会通过「怀疑」的心情来否定她的断言。
这一切都是归咎于她所具有的程序，那完全不能创建因果的特征。
而与之相对，另一个可儿的存在也助长了这段程序的运行。
可儿的本职是为了修复这条支线上的因果律紊乱，即便当温顺的可儿误影响到了正常的运行，这个残酷的可儿也会迅速出现，让五耀强制撤销那不合理的因果。
谁又能理解处在这样立场上的可儿的心，那无法做出任何一件有意义之事的绝望和自卑……
作为能看到光环的我，难道就能理解吗？
同样能预见到一段近乎绝望的未来，却无法阻止命运的进行，而且无论是积极的行动也好、消极的躲避也好，所换来的都是同样的结局，以及自己无比痛苦的心情。
我麻木于此数年，身体都近乎习惯了这种心悸，但可儿呢……
作为宇宙意识的碎片，那与宇宙共生的存在，即使经历了数万亿年的苦痛，却仍旧如此哭泣着……
她难道还没有放弃对自我的挣扎？明明知道自己不过是一段既定的程序……
上天怎么会让我们两人在一起，如此相近、而又如此不同的存在……
…等等，我记得按她所说，我们互相成为恋人也不过是她对我植入的如此记忆。
这难道不是什么对事实的歪曲吗？难道不是新建的、足以影响事物发展的因果吗？
莫非她已经找到了什么突破限制的漏洞？正在借由这种方法来做尝试？
那岂不是还有机会…还有机会去知道一切，还有机会去打破轮回？
「可儿！你当初是如何为我植入记忆的！我为什么会借此成为你的恋人？我们原本不是这样的关系不是吗？既然能做到这样的事情……」
「不一样的……而且，这也许是很失败的选择……」
「究竟是怎么回事？说出以前的事情并不会颠倒因果吧？告诉我，当时你做了什么？」
「我只是…使用了始耀……」
「使用了…始耀？」
「是的，你可能完全不记得，我们在此之前，还经历过一次类似的相识……」
「喂！现在打断你们不知道是不是合适啦！但不想死在这里的话，就都赶快逃走吧！」
忽然无双的插话将我们弹出了这陷入幻想的世界，坡下四周逐渐有人群聚拢，警车也停在路边，穿着正式的警探训练有素般正向这边一步步逼近。
不管他们是为了营救官爷也好，有人上报了黑龙的始末也好，这里已经不再适合暂留。
无双指了指南方的车站，聆夜即随之遁逃。
情形已经演变得不容我过多犹豫，一手拉起正沉浸在痛苦之中的可儿，便同样飞奔过去。
刺岚也许将来会怨恨我们，但我现在却没有心思来顾及。
是啊…我就连向那废墟致以最后敬礼的余裕都没有……
难道说，我自认为最珍重的那间房屋的毁灭，也能让我如此宽容地放弃自己的伤怀么……
不，也许我根本就没有把它当回事，只是我认为自己需要这么一个苟且生存的理由罢了……
妹妹早就不在了，这也是我所熟知的一份「事实」。
也许从接触可儿的第一天起，我就已经接纳了这般空虚。
如今，只不过再次麻木地接受了自己无法再借此凭吊的幻想……
是啊，一切都已经淡然，想必即便是再伤痛的别离，也不会让我有揪心般的疼痛了吧……
这便是，可儿的能力……
或者说，早在那无数次的轮回之中，我们就已经习惯了去承受……
这一晚的不夜城格外喧闹，经历过时间异变的城民反而更为兴奋。
也是，对于他们来讲，现在的时间不过是下午，根本没有夜晚的困意。
我们几乎奔出了城，这对于连夜都没有合过眼的我来讲，不禁感到精疲力竭。
竹林的清寒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和煦，我们便在这样不知名的小路上暂作休息。
我不知什么时候起发现自己一直在流淌眼泪，纵使心里明明丝毫都不伤心。
这份泪水仿佛只是显现出自己应有的伤悲，是我理论上存在的痛苦的唯一表现形式。
可儿凑过来，帮我拂去这些印记，试图让我表情正常一些。
但这番举动却更刺激了泪腺，积淤过多的甘咸如开了闸门一般奔涌流出，挥洒出一道道晶莹。
我于是放声大哭，不想再欺骗自己，我明明是如此深切地痛苦着……
何必，还要这样勉强自己不去回忆那与妹妹的一点一滴……
许久，聆夜都已陷入沉睡，我才松开可儿的手，擦净脸上的泪痕。
「继续说吧…我现在还好……」
「不、你应该休息了……」
「我想知道，我自己的命运会是什么样的……」
「继续走下去的话，总会明白的……」
「我还想知道…你的命运……」
「……我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命运的……我只不过是……」
「你是我的恋人。」
「……笨蛋……」
「我不会放弃挣扎的，你也一样，但我们这样下去只会重演历史而已！这时候我们为什么不合作呢？包括歌姬也是，虽说每个人可能都有些限制，但大家在一起总会有解决的办法的！」
「你要知道，你的这句话也已经说过无数次了……」
一句话打凉了我的心，是啊…这么简单的建议想必我在每个轮回中都能提出来，但即便如此似乎也没有成功过……
我不禁打开手机，但许久都没有邮件的痕迹。
「不管怎样，就这样放弃的话便什么也改变不了。你先告诉我，使用了始耀是怎么回事？」
「…笨蛋……都这样说了还……」
「反正横竖都是一死，什么都知道了才会死得瞑目，不是吗？」
我伴以微笑凝视着可儿，淡然地说出了这句话。
可儿微微脸红，叹了口气低下了头。
「我的职责是支配这条支线上五耀正常运转，普通的时候我并没有过度干涉的权力，但我为了真正把路途规正，有时候不得不通过破坏五耀来进行相关的修复工作。我可以牺牲任意一颗五耀来达成其所管辖的绝对效果。我所谓的使用了始耀，就是指将它破坏，产生了重新开始的概念，让你们在不知不觉中回到了某种我所规定的初识的状态。当时我发现聆夜脑震荡导致了严重休克，就意识到这条路恐怕已经走歪了，所以便总结了自己的失误，把你们打了回去。我牺牲了你的战斗经验，换来了让我陪在你身边的初始条件。所以现在，我们是恋人……」
「可是刚才的咒法中，明明始耀还在啊……而且那黑龙和那个少年，不是始耀的神官吗？」
「正是因为我破坏了始耀，神官才会出面。而他的行动方式则是通过干涉其余条件，来形成新的始耀。你刚才可能也应该注意到了，那始耀的亮度最低……」
不，我可能都分不清哪个是始耀……
「其余条件……？杀了刺弘就是么……」
「更早，实际上让官爷能产生如此行动也好，借你之手杀了他也好，都是神官所使用的手腕……」
「但你其实知道这样的命运不是吗？为什么不换一个时机来使用五耀？我总感觉这才是突破轮回的唯一方法……」
「不，我在使用下一次的五耀之前，是不知道下一段的未来的……除了那五耀用尽之后的结局……」
「这、这又是怎么回事？是谁又做出这种荒谬的设定？」
「五耀掌管的因果自然无法知道断连之后的情形……虽说这只是一瞬的过程，让神官来修复都用不了一分钟。」
「那…你应该知道你到使用下一个五耀之间的过程吧……只是你也不能说……」
「嗯…对不起……」
「笨蛋，没有什么好道歉的……」
「呵呵…你还是头一次说我是笨蛋呢……」
「嗯？是吗？难道这是无数轮回中的首次？」
可儿沉默了半晌，终于脸红地点了点头。
但我却对这番默许感到疑惑，则证明了她在说谎……
这家伙，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温柔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